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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请睁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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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石室里没什么东西,方岱川便抬脚往里面走,里面地势相对低一些,积了一些水。方岱川一脚踩在水坑里,刚捂干的鞋一脚踩下去又湿了。
  “去你的!”方岱川懊恼地喊了一声,重重跺了一脚干燥的地面。
  砰——地一声,他仿佛踢到了什么东西,狠狠硌了一下脚。
  方岱川狐疑地低下身体,举起打火机,往身前照去。他骂道:“到底什么鬼——啊!!!”
  抱怨的话还没说话,方岱川吓得一声尖叫,往上面一窜,手里的打火机自由落体向下方的水坑落去。李斯年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打火机。他重新点着火,向地面看去,只见一具腐烂得不成样子的骷髅坐在角落里,眼眶空洞洞地,直勾勾盯着他们看去。
  尸体里藏着的虫子被方岱川一嗓子吼得一哄而散。
  一只不知道哪里混进来老鼠,窸窸窣窣爬过方岱川的脚边,方岱川向后猛退三步。
  “离远一点啊!”方岱川喊李斯年,“烂成这样这都多少年的陈年老尸了?万一跳起来抓你的脸,咱俩完全白给!”
  李斯年却弯下了腰,从尸骨旁边捡起了一枚戒指。
  他一言不发,吹了吹戒指上的水草和尘土,举在打火机前面微微一转。已经氧化发黑的银戒在打火机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
  李斯年用手指蹭了蹭,抠掉那层斑驳的黑色氧化层,戒指内圈微微露出一些痕迹来,仔细辨认,那里仿佛刻着两个字母:“L&F。”
  李斯年蹲下身去,想触碰那具腐烂的骸骨,手指微微地颤抖着。


第38章 第三夜·08
  方岱川察觉到了什么,他无措地站在李斯年身后,碰了碰李斯年的肩膀。
  李斯年弯腰,把打火机凑近角落里的尸体。那具尸体半仰半靠在石壁上,身上围着很多藻类,想来是死后在水里泡过一段时间。他身后的墙壁上生满了青苔,一株喜阴的植物从石壁薄薄的尘埃中挣扎出来,绕着枯骨腐肉,在黑黢黢的眼窝中开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李斯年把骨头上的灰尘和水草轻轻掸去,没了水草缠绕,枯骨没有支撑点,瞬间散了一地。那颗白森森的颅骨在两人脚边滚了两下,停在了水坑边,眼窝里小花轻轻摇了摇。
  李斯年瞬间有些崩溃了,他神色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甚至扭头冲方岱川歪歪嘴角笑了一下,仿佛在笑那颗不合时宜开花的头。接着迅速转过身去,抬起左手,手背抵在嘴唇上,整个人重重磕在石壁上,似乎是在轻轻亲吻小指上的那枚对戒。
  方岱川低头不敢说话,默不作声地把头骨捡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戳在地上合适,还是要怎么样,毕竟是李斯年的亲爹,脑子里转了一圈,还是乖乖捧在了手里。
  李斯年头重重砸向石壁,肩膀不断颤抖,黑暗中,方岱川看着他沉默的背影,能听到他压抑地喉音,像是在用力吞进泪水。
  “你……节哀,”方岱川想了半天,还是走过去干巴巴地安慰道,“我知道这就是句场面话,但是……”
  他背靠石壁,不太凑近他的脸,只是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颅骨,说道:“你爸爸的意思,肯定也不希望你太过难过。” 他捧着的颅骨就像一个造型奇特的花盆,方岱川心里有些感喟,“你看,叔叔仿佛知道儿子会千方百计寻到身边,眼窝里开朵花,像不像给你一个生命的暗号?”
  ——这朵花开得诡异又陈恳,就像是这个早已逝去的生命,在世间留下的最后生机。
  李斯年额头抵着石壁,从身体里面淌出来的背上弥漫了一室。“我有心理准备,”他咽了咽喉咙,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我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别过头收拾好了脸上的表情,转身看着方岱川手里的骨头。方岱川打开打火机,偷偷看他的脸色,李斯年神色如常,只是鼻头红红的。
  李斯年脱掉了上衣,拔出那朵花,将头骨包得严严实实。
  “我要把他带回去,我不能留他在这里……”李斯年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直勾勾盯着方岱川,仿佛是在等方岱川反驳。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这种年轻人特有的执拗冲动的神色,不像平时一种隔岸观火地老练和洞悉。
  方岱川反倒松了口气,李斯年要是执意要把亲爹的整副尸骨都收敛了,凭他们两个人,是无论如何都运不出去的。假如李斯年设想得是对的,唯有趁着海水灌满洞窟的时候逃生,那留给他们的时间必然不会太长。两个人能全须全尾回去就已经万事大吉了,再带上一具烂秃了的尸骨,方岱川实在不抱什么希望。
  不过只带走一颗头骨还是能接受的。
  “当然不能留叔叔在这里,”方岱川索性也脱了上衣,兜住那个敛骨的布包,其余的布料拧成两股绳子,准备一会儿出去时系在李斯年腰上,“虽然不知道咱们俩能不能活到最后,但是至少埋在沙滩上吧,这么多年,叔叔肯定憋坏了。”
  方岱川话音刚落就觉得自己说了蠢话,他小心翼翼朝李斯年看去,李斯年却没有表情,只是盯着手里小小的一捧布包,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坐了一会儿,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方岱川怕李斯年胡思乱想,拼命地想找些什么话题来掺和一下。
  “哦对了,还没来得及问你,”方岱川生硬地拗道:“昨晚那扇窗户,是你关的吧?”
  “?”李斯年抬头,神色并不如往常精明淡然,他目光放空,脸色茫然,似乎已经完全不记得窗户的事情。
  “就是走廊的窗户,”方岱川低着头解释道,想到自己的推理,想到李斯年的欺骗,心情还是有些低落,“刘新和你前后脚上来,他说他上来的时候,窗户已经关了。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却说不是。——你撒谎骗我。我实在想不明白你开关窗户是为了干什么,除了觉得你是在抿预言家以外,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可是刘新又说他不是预言家,你才是预言家……”
  方岱川这一个重磅炸弹抛下来,也确实达到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李斯年此时此刻满腹心事都化作了无奈:“你就是因为那扇窗户,所以怀疑我?”
  方岱川飞快地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李斯年叹了一口气,他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像是想在纷繁之中捋出一些头绪来。他道:“窗户的确是我关的。我从头给你解释一下,是这样,我出门的时候,发现走廊的墙上,隐隐约约浮现着一些壁画。我数了数,和我们的人数、性别都是一致的,就疑心这个boss会不会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借这个杀人游戏,想找出一些什么东西。杨颂父亲死了,丁孜晖母亲自杀,杜潮生似乎也死了个秘书,牛心妍死了老公,他们每个人都有组这么一场局的理由。我当时看了一会儿,又急着出门验人,没看懂,就下楼了。结果等我回来的时候,发现窗户被打开了。我以为,肯定是有人看懂了画里的暗示,这才会想借雨水打湿墙壁,好看得更清楚些。走廊当时又没人,以我的角度想来,这个开窗的人,既然能读懂boss的暗示,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和当年这么多人的死亡一定有关系。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偷偷玩了一手,默不作声关了窗户,想给那个开窗户的人一点心理压力,看看明天有谁会提到挂画或者窗户。”
  方岱川愕然地抬起头来。
  “结果你把我拉过去,告诉我是你开的,”李斯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能说什么?你一个和这个局面毫无关系的路人。——我随口顺着你说的话说了两句,谁知道你会纠结一个窗户……我也真是服了。”
  方岱川听到这里,忍不住砸了砸自己的脑门,表情尴尬。
  “你这脑子里,别提养金鱼,养条白鲨恐怕都富裕。”李斯年有气无力地总结道。
  方岱川懊恼地傻在了原地。果然人傻就不要揽脑力活,推理半天不仅被嫌弃,还被啪啪打脸打得生疼。
  “可是,可是也不能全赖我,”方岱川为自己的智商辩解,“自古女巫站错队,你奇奇怪怪的,我又不认识你,凭什么无脑相信你。”
  李斯年听到这里,突然抬起头来,无奈地问道:“你不认识我?你是真的不记得了?”
  方岱川愕然:“记得什么?”
  李斯年刚想回答,外间突然响起汩汩的水流声。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连忙跑出去查看。
  只见他们来时的洞口开始汩汩地向外涌水。海水翻着白色的泡沫,带着砂石和水草漫涌上来,短短几分钟涨到了脚腕高低,速度极快,还时不时发出很大的吸吮声,仿佛恶魔之口鲸吞着空气。
  李斯年脸色冷峻。
  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了里面,弯腰将还成根的骨头捡起来堆在角落里,用水草牢牢捆住,系在角落的石头上。
  “快点!”方岱川完全忘记了之前他们在说的话题,在外面大声喊道,“水涨上来了!”
  李斯年盯着那个小小的骨头堆,感觉着冰冷的海水慢慢爬上腿根。他闭了闭眼睛,拿起裹好的头骨,一狠心转身便出了里间。
  外面已经漫到了腰部,海水在石洞里打着圈转动,形成了阻力不小的一个漩涡。李斯年很艰难地淌着水走过来,将颅骨牢牢护在胸前。水声已经非常大,再加上是在还算大的密闭环境里,水声加上回声,整个山窟仿佛都在震动。
  “准备好了吗?!”方岱川大喊道,水已经涨到了他们的胸口。
  在海水没顶之前,李斯年冲方岱川果断一点头。
  噗通——,两个人同一时间扎进了水里,李斯年水性好,一手扯住布包,一手牢牢攥住方岱川的手腕。方岱川已经在漩涡里晕头转向,不辨方向。
  李斯年踩着水,趁上面还剩最后一点空间的时候,托住方岱川,让他去换了最后一口气。
  水流的力量瞬间停止了。
  在那一瞬间,两个人同时往来路的方向冲去。


第39章 第四日·01
  时钟已经敲了八下,然而所有人坐在长桌前,没有人起身。
  杨颂头发蓬乱,眼底挂着一对儿青黑的眼圈,皮肤上没有了粉底的遮盖,瑕疵细纹和细小的疤痕痘印都露了出来,显得人格外憔悴。
  “八点了……”丁孜晖欲言又止。
  大家有志一同地看向门外,不知道剩下的人还能不能回来。刘新反而是这些人里最没有心理负担的,他早早刷好了自己的卡,正襟危坐,精神饱满。
  “别等了,”他玩着左腕上的手表,微微挑唇一笑,“回不来了。”
  “你闭嘴!”杨颂瞪了他一眼,“你今天稳出的明狼了,识相的你现在逃走,还能在这个岛上苟活三天。”
  刘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笑道:“我为什么要走,今天死的不一定是谁呢。”
  丁孜晖细声细气地说道:“你不用狡辩了,我们昨晚都看见了,你杀了李斯年。”
  “他自己跳海了,有什么办法,怪我喽,”刘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领口,歪头一笑,“明明女巫有解药的。”
  他今天装束很奇怪,风雨飘摇的潮热天气,他竟然穿了很挺拓的硬领衬衫,胡渣也细细刮了个干净,竟然比在座的所有妹子都光鲜。
  牛心妍和那个男孩儿仍旧一言不发,牛心妍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嘴角挂着可疑的青肿,她头发仍旧松松地挽在脑后,鬓边几丝头发没有收拢好,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极了。
  原本满人的长桌,此刻只坐了他们五个人。
  还有最后五分钟就是八点一刻的死线了,丁孜晖脚尖在鞋子里动来动去,杨颂搓着手指头。
  “只剩……我们五个了吗?”窗外砰的滚过一声闷雷,窗帘被风卷着,高高扬起来,水晶大吊灯被吹得摇摇晃晃,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丁孜晖感到很冷,她环抱住自己的双臂。
  刘新抬头诡异地笑了一下:“还有人呢,别急啊。”
  吊灯的电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闪烁了两下,配合窗外的电闪雷鸣,让人感到更加绝望惊恐。整个别墅仿佛汪洋大海中的孤船行舟,四处风雨飘摇,船身岌岌可危。
  楼上突然传来人声。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只见那对情侣一前一后走下楼来,脸上表情都是一般的凝重。
  “你们在屋子里?”杨颂扭过身去搭话道,“怎么现在才下来,吓得我们不清。”
  两个人刷了卡,杜苇低着头一言不发,沉默地拉开椅子坐下。陈卉强笑着搭了杨颂一句话,解释道:“睡过头了。”然后也拉开椅子,贴着男友坐下。
  还剩下七个人。
  离八点一刻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连杨颂都熄了等李方二人的心,她叹了口气:“来不及了,就算回来,也刷不上卡了……”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别墅厚重的黄铜雕花大门被一人大力踹开,腥咸的海风裹挟着暴雨瞬间扑了进来,吹湿了众人的脸。
  只见方岱川捏着自己的身份卡,以百米冲刺的势头飞奔进来,他身后跟着的,赫然是李斯年。
  杨颂没顾上看其他人的脸色,直接推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里面的机器喊道:“快点!没时间了!刷卡!”
  方岱川扑到机器前,滴地一声按了一枚指纹。
  李斯年也紧随其后,他刚刚收回自己的卡片,楼上的座钟就敲响了“当——”的一声。
  “天亮请睁眼。目前场上存活玩家,9位。请各位玩家各就各位。”机器念出平板无波的一段电子合成音。
  李斯年抬眼看去,观察长桌上每个人的表情,却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间,所有人都收回了异样的神色,把表情管理得很好。李斯年收回了目光,走到长桌尾部,轻轻拉开了椅子。
  “你们怎么回事?”杨颂憋不住话,直接出声问了出来,“昨晚你们跳海以后,我们在岸上等了很久不见你们出来,我还以为……”
  方岱川和李斯年浑身湿淋淋的,还沾满了水草之类的玩意儿,方岱川低头都能闻到自己身上传来的腐烂的味道。他搓了搓脸,叹气道:“说来话长……”
  “请玩家就座!”扩音器喊道。方岱川反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昨夜的事情太过曲折,一时也说不清楚,他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直接住嘴不谈了。
  机器念道:“昨夜杜潮生死亡,请从死者左侧开始发言。”
  杜潮生左侧是陈卉。
  陈卉低头一直玩着桌布,她表情不太好,方岱川也无从推测她遇到了什么事情。昨夜那一出惊变,自始至终他没见过这对情侣,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陈卉一直沉默着。
  “说话呀。”丁孜晖轻声提醒了一句。
  陈卉轻轻地抖了一下。她低声,语速飞快地说道:“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杜潮生不是我杀的。”
  “还管什么杜潮生?今天先推刘新!”杨颂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昨晚亲眼见到的,刘新给了李斯年一针管,是方岱川救了李斯年。”
  方岱川情不自禁点了点头,虽然李斯年昨晚一直强调不能随意推刘新,但是方岱川看见刘新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他眼前浮现起昨晚一幕一幕,刘新狂笑着将一管毒液注射进李斯年的脚腕里。
  我管球他是不是狼,方岱川咬牙想到,先投出去再说。他这样想着,看了一眼李斯年。
  李斯年正在玩钢笔的笔帽。
  他用右手中指轻轻推着笔盖,推开又按上,推开又按上,弄得钢笔咯噔咯噔想。
  人在思考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有一些重复性动作,比如抖腿,搓手指,或者转笔,方岱川看了他一眼,他应当正在飞速地思考。他面前的本子摊开着,然而一个字都没有,方岱川自问脑子没他好使,面前摊开的本子上写了满满地、只有自己能看懂的字迹。
  李斯年的纸笔还没动过,一直都在他的座位上放着。其他人听大家发言时,难免记上两笔,有的随身携带本子,有的写多少撕多少,只有李斯年仗着自己的大脑,把大家的一举一动票型和发言都记在脑子里,纸上没有一字。
  他在想什么呢?方岱川盯着李斯年长直的手指,有些走神,不知道怎么,突然回忆起冰冷的海水里钳住自己的有力的手指。
  杜苇说了什么,方岱川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几乎一夜未眠,体力又在两次潜水里消耗殆尽,此时眼前晃晃悠悠的,全是海水里旁边那人温热的体温,牢牢握住不松开的手指,和一口渡进来的救命的气。
  轮到李斯年发言了,方岱川这才迅速从神游天外之中回过神来。
  李斯年起身第一句话就很高能,他单刀直入,直接说道:“我才是先知,昨晚验的刘新,刘新是好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几个妹子面面相觑,都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他。
  李斯年斩钉截铁道:“昨天已经票错了一个老太太,好人已经输不起了,再投错一个人,狼白天绑票就再也推不出去了。谁都不要掰这一票,相信我,刘新是个好人。”


第40章 第四日·02
  “不可能,”杨颂对天翻了个白眼,“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们都看在眼里的,李斯年我不知道你是真缺心眼,还是有别的打算。刘新在我这里,铁狼一匹,今天必出,留着这个人,我晚上恐怕都睡不着觉。”
  李斯年摇了摇头,一步不退:“刘新绝不可能是个狼人,这是我验出来的,你不信我,机器总不会说谎。你说他是个狼人,狼人的话,他昨天何必跳出来,昨天再怎么推人,也推不到他身上,他这不是跳出来找死吗?”
  方岱川低着头,死死皱着眉。
  “刘新他是认我这个预言家的,对不对?昨晚上的事情你们都看见了,刘新杀我的第一句话‘因为你是个预言家’。这算是自爆吗?他假若真是狼人,自爆对他而言有什么收益?”李斯年身体其实还没太缓过来,一直在低烧和高烧的边缘挣扎,说话的精气神难免有些虚,但是语气坚定。
  确实,昨夜在场的人都听到过刘新的那句爆匪式论断,他承认了李斯年是真正的预言家。凄风苦雨之中,他狂笑着说:“我一命换预言家一命,我稳赚不亏。”
  杨颂怀疑地皱眉:“收益当然就是带走真预言家!他都说这种话了,要跟预言家一换一,你还跟我说他不是狼人?别是你俩双狼,在这儿演戏给我们看吧?昨天明明是方岱川跳了预言家,刘新是怎么知道他是假的,你是真的?别是你们俩晚上商量好的吧?”她越说越狐疑。
  他们在这里讨论得热火朝天,刘新反而没事儿人一样,老神在在地喝水看戏,谁的话也不接,谁的腔也不搭,仿佛他们说的和自己完全无关一般。
  剩下的人就是真的纯看戏了,反正是真的与他们无关。陈卉本想帮腔几句,被杜苇暗地挡了一下。女孩儿回头看了男友一眼,咬住嘴唇低下了头。
  李斯年环顾一周,将大家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对杨颂苦笑道:“你以为预言家是那么好当的吗?假如不是他把我揪出来,方岱川已经替我挡刀了,我何苦要双狼站出来对跳?至于他是如何把我揪出来的,我昨晚也仔细考虑过了。事后仔细想来,我之所以暴露给刘新,只有可能我提过了‘先知’这个词,而别人讲的,都是‘预言家’。”
  方岱川这才恍然大悟。
  他昨晚就在怀疑,刘新就算是一个狼人,凭什么认定自己不是真正的预言家,非要处心积虑干掉李斯年呢。确实,大家之前玩过、看过的狼人杀,这个能验人的角色,大部分都被叫做预言家。不知道岛主是玩得什么花板子,还是单纯想装一个复古的逼,角色卡上写的确实是先知。李斯年有过口误,正常情况下,没道理会出现这种口误,全场用通行代称的时候,只有那个拿到过真正纸牌的人,才会不小心顺口带出真正的称呼。
  “大家都有一个误区,总是以桌游的心态在找狼,分析逻辑,但是大家不要忘记,这是一个真实的杀人游戏。一命换一命,是最没有收益的打法,因为就算狼队赢了又怎样?人死了,就真的死了。”李斯年半靠在椅子上,神情极度困顿疲惫,脸色也白得可怕,只有一双浅琉璃色的眼睛里迸出悍锐的光,死死咬住刘新的神情,他解释道,“只要走出这个误区,很多事情就可以想明白了,刘新不是狼,因此敢和我对跳,不怕我验。他可以随意乱来,我却不能不负责任地把他归出去。他的毒从哪里来?你们第一天收敛赵初的时候,在他身上只找到了三瓶毒药,剩下的那瓶真的被注射进了啤酒肚的脖颈里?还是被谁偷偷藏起来了?在此我也奉劝各位狼人,回去仔细找找自己藏的毒,看看还在不在。真实的杀人游戏里,不需要身份,只要搞到毒药,就能杀人。”
  刘新勾起嘴唇来微微一笑,情不自禁为李斯年鼓了鼓掌:“漂亮,你的逻辑无懈可击,然而事实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精彩。我没有你想像得那么攻于心计。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我的角色是一张平民牌,我找到了一张藏在树林里的道具卡,里面是一瓶毒药,和一张阵营转化卡片。在你验证了我的身份之后,我到机器上转换到了狼人阵营,怕你再验出来,选择先把你干掉。这才是事实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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