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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旧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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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有点哑然无言。
但他们的手在这一时刻牵在了一起。
他们一同向前方走去,把这一人生的转折抛在身后。
迎面而来的还有许多许多的画面。
陈浮独自呆在医院里的,季迟独自呆在家中的。
陈浮独自成长的,季迟独自成长的。
直到现在。
所有的画面都被停留在了身后。
夕阳渐渐被天际吞没。
两人一同向前走着,有的时候,一个稍微走得快了一点,跟在后面的紧走两步,轻而易举地赶上了;有的时候,一个稍微走得慢了一点,走在前面的就停下自己的脚步,等上一等。
然后他们就肩并着肩了。
人撇捺支撑,从过去走来,路过现在,走向未来。
生活就是这样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之前答应过大家的甜酸两个小剧场=3=
【甜】
男人是一种爱送礼的生物。
作为男人,收了礼物,尤其是收了爱人的礼物,总会想要还礼。
季迟收了陈浮的私人飞机和老家具之后,就琢磨着怎么回礼。
陈浮'一进门就看见季迟在苦苦思索''疑惑':怎么了?
季迟'正苦苦思索然而没有什么思路':你想要什么?游艇小岛房产股份或者其他什么?
陈浮'严肃地''对季迟毫无创新的思路进行批评':这些东西我难道没有?
季迟'虚心接受':那么?
陈·自从感情的问题解决后就人生赢家·浮'仔细思索过还真没什么缺的''随口说':要不你把自己送给我当礼物?
一天之后。
陈浮收到了一份特大号包裹,他打开包裹,看见双手打着蝴蝶结的季迟正蹲在里面,神色颇为无辜。
他镇定地取出自己的礼物,将其带入卧室吃干抹净,而后在睡觉之前又默默地订了一艘豪华游艇送给季迟……
【酸】
这是很小很小时候的时候。
这个时候两人都还是小孩子,季迟刚刚来到陈浮家里,还连话都不太会说。
那时候妈妈也还在。
他们一起去小区的广场中玩,季迟的蓝眼睛让周围的小朋友都感觉新奇,但一个害怕生人而且不会说话的孩子总是最先被欺负的那一个。
在一次陈浮和其他人玩游戏的时候,季迟被人推倒在沙地中,两只膝盖都破了皮,上面又青又肿,看上去颇为可怕。
陈浮把这样的季迟带回来的时候毫无疑问地得到了妈妈的训斥。
他垂着脑袋没有说话,季迟则在一旁焦急地扯着妈妈的衣袖。
中途陈浮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背上有点儿擦伤,但他没有惊动妈妈,而是悄悄地溜回了房间。
家里的电话很快响起,正在厨房里做饭的妈妈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另外一位妈妈怒气冲冲地说自己的孩子刚才被陈浮打了!
妈妈有点吃惊,她转向房间里,正想把自己的儿子叫出来,却从敞开的门缝中看见两个小孩子一起坐在地上,一起吹着季迟膝盖上的伤口,还有细细小小的声音从门缝里透出了,那是:
“痛痛飞走了,痛痛飞走了……”
妈妈转回了头。她微笑着对电话里说了什么,不一会儿,电话里的另外一位妈妈也笑了起来。
电话随后挂断了。
而卧室里的两个人已经从柜子里拿出玩具,一同埋头玩了起来。
☆、第65章 结婚日(一)
陈浮和季迟一同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墓园的山腰之处,一排排的墓碑排列整齐,背靠山壁,面向晴空。
山高高地耸立在晴空之下。
晴空之下,城市有如制作精巧的玩具,一点一滴一丝一毫,都被那无形而巨大的手给安排妥当。
今天的天气刚刚好,一片阴云晃悠悠地飘在天空之上,刚好遮住了骄阳,为距离天空格外接近的山峦投下清凉的阴影。
他们在阴影中来到一座坟墓之前。
经年没有打理,灰白色石碑上的照片已经泛黄陈旧,而写在墓碑上的红字,也早已随着时光而褪去了昔日的色彩。
陈浮在墓碑前蹲下,他的手指落在墓碑的照片上。
粗粝而冰凉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传递到神经。
但这并不太好的感觉同样不能掩盖泛黄照片上主人温柔而朦胧的微笑。
这样的微笑如同与他隔着一层雾气那样似有若无,但正因为无法碰触,而越见美好。
陈浮将自己的额头轻轻抵在墓碑上。
他此时没有太多的感觉。
就算有,也只有无止境的安宁与平静。
季迟和陈浮一样注视墓碑。
但他的目光同时还流连在陈浮身上,他将陈浮所有一眼不错的专注和一动不动的认真都收入眼底。
片刻后,他突然说:“你的心理疾病什么时候能好?”
陈浮转回了头,他扬扬眉,眼神里流露出询问。
季迟拿起随身携带的矿泉水打开喝了一口,接着又丢给陈浮:“你之前不是说你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吗?我琢磨着多半是因为愧疚吧,现在我都不愧疚了,你还有什么好愧疚的?我觉得你可以——”他比划了个开盒子的手势,“打开记忆,记起小时候的事情了。”
“你可以记起我的事情,也可以记起妈妈的事情……我觉得那些过去,”季迟眨了一下眼睛,几乎有温柔的水色从他的瞳孔中流淌出来,“挺美好的。”
陈浮:“……”
“你还真信我是因为愧疚而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陈浮简直哭笑不得,心想对方别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好骗,结果偏偏在这件一听就不靠谱的事情上深信不疑。
“呃?”季迟发出了一个无意义的单音,他觉得自己隐隐发觉了什么。
“我那时候被车撞,失忆了。”陈浮简单说。
灰蓝色的天空之下。
被时光掩埋的秘密在这一刻被人拂去尘埃。
一切真相大白。
风在这时候屏息凝神,静悄悄停了步伐。
季迟站着大约呆了那么一分钟的时间。
然后他对陈浮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一点……”
“现在告诉你了。”陈浮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恢复了来时候的轻松模样,笑道,“我觉得现在时间刚刚好。”
“刚刚好?”季迟重复了一遍。
“刚刚好。”陈浮肯定说,“正好是我能够和你分享一切,并且这一切不会再给你带来任何负担的时候。”
“嗯。”季迟抬了抬头,阳光落入了他的眼中,他因为直射的光线而轻轻闭了一下眼睛。
那是两个人并没有真正说清楚,但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东西。
一开始的不告诉或许是因为两个人还不足够熟悉,不能够分享太过私密的东西。
后来的不告诉则一定是因为陈浮已经发现了季迟的疾病,发现了在这个时候将车祸的事情说出,除了会加重季迟的病情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但等到现在,一切刚好。
足够的信任,足够的亲密,以及足够的坚韧。
于是藏着秘密的匣子被打开。
在日光与暖风中,秘密姗姗而来。
陈浮并没有在墓碑前呆上太久。
将带来的一束鲜花放在墓碑前后,他就和季迟一起离开了这里。
从来时到现在,前后还没有二三十分钟,这个时间短得出乎季迟的意料。
他对陈浮说:“你这就说完了?”
“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一点记忆都没有。”陈浮回答季迟。
“所以我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现在过得很好。”陈浮看着季迟清楚地说,说完之后,他微微一笑,“不能更好了。”
墓园的阶梯之上,他们和另外一群人擦肩而过。
那是一行五六个人,其余的人围着中间一眼看上去过分年轻,再一眼看上去又有些分辨不出年纪的男人。
陈浮下意识地看了对方一眼,正好与对方同样看过来的视线对上。
陈浮突然觉得身体微微一凉,有一种全身都被看透的感觉。他眯了一下眼,重新看去,却发现对方的眼神平淡而普通,最多瞳孔的颜色更黑一些,并没有任何出奇之处。
这时候他听见那些人微躬着腰,客气到近乎有点谦卑地说:“岳大师,这边请……”
然后两拨人分开了。
墓园的台阶只剩下最后几个阶梯,再转过一个弯,陈浮和季迟来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
陈浮先一步绕到副驾驶座,帮季迟打开了门,但等他做完这一件事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季迟也正要绕到驾驶座帮他打开了门。
两个在国外呆了不少时间的人相视一笑,陈浮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你来开?”
“乐意效劳。”季迟退后一步,行了一个绅士礼。
车钥匙被主人抛起,从车顶上空飞到另外一个人手中。
他们一起坐进了轿车里。
车子缓缓向前,离开了墓碑林立的地方,驶进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两侧的山壁与树木连同远方的景色一起扑来,在轿车的玻璃窗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清风不停歇地从敞开的玻璃窗外吹进来,在催人入睡的软风中,陈浮随口说:“我们结婚吧。”
“好啊。”开车的季迟随口回答。
车子又安安稳稳地匀速绕过了几个圈,等到季迟终于意识到陈浮刚才说了什么而他又答应了什么的时候,他的方向盘猛地打滑,本来该转向右边的车子一下子拐到了左边的护栏与护栏之后的悬崖去!
但几乎立刻,季迟又下意识地再打了个转,在车头堪堪要碰到栏杆的时候再把车子给拐回了原位!
接连两次快速转方向的惯性让两人在车子里连着歪斜了两次。
陈浮:“……”
季迟:“……”
他们同时叫道:“你吓到我了!”
然后同样的笑容从他们的唇角溢出。
灿烂的,明亮的。
正像是远方终于挣破云层,出现在碧空之上绽放千万缕金芒的骄阳。
☆、66、结婚日(二)
车子一路往山下走去,到了城里的时候,陈浮接了一个电话,是苏泽锦打来的。
“人到了?……好,好。我现在就过去签个字。”
陈浮对着电话这样说。说完之后,他看了一会周围,大概辨别了那么三五分钟,对季迟说:“转过前面拐弯位置停下,我去处理一点小事情。”
“一起?”季迟问。
“不用,挺无聊的,你先回酒店,等我一个小时。”陈浮笑道。
“行。”季迟耸耸肩膀,接受对方需要那么点单独的小空间这一事实。
车子按照指示在指定的位置停下。
鸡翅看着陈浮打开车门走下去。对方穿着休闲的衣服,意态轻松地向远处走去。大概走了那么五六步的距离,那个人突然又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容,冲他挥了一下手。
车中的季迟同样笑了起来。
他刚才看着陈浮背影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对方突然回过头来朝挥手再见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等着这个,等到了之后,就满意了。
季迟启动了车子。
他在想陈浮刚才的笑容。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笑容呢?
愉快,轻松,扬起眉梢,微微带着自得。
那是一个,把这世界上所有其余的东西都给他,他都不愿意换的笑容。
季迟的车子正稳稳地向酒店开去,不过在中途的时候他绕了一个圈,拿了点东西,所以最后到酒店的时间比预计的时间玩小半个小时,不过一个小时还剩下一半,距离陈浮回来,时间足够。
但在酒店的停车场前,他突然看见了一个老熟人。
这真不容易,在京城说实在的他还真没几个认识的人。
对方看准了车子,这个时候已经冲到他的车子面前了。五星酒店的门童看着奇怪,在酒店门口慢慢踱着步,打算一有什么不对就直接过来。
季迟停下车子,摇低车窗,看着车子外头的人。
他今天心情很好,所以他笑道:“方老板,几年不见,你看上去不太好?”
“季先生。”方荣只说了这一个称呼,就觉得酸甜苦辣,委屈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他没有掉泪,只是心酸说:“季先生,你和陈先生就高抬贵手,把我放了吧!苏总真的让我走投无路了,我这些年做什么生意败什么生意,只靠着老婆养,你说这怎么能行呢,所以我又出来了——”
“做生意然后又失败了,负债累累?”季迟瞎猜。
“做了个鸭脖生意,十平方米的店子,一干就两三年。”方荣言简意赅,想想当时穿着西装和陈浮坐在一起喝咖啡,真是恍如隔世。他举起手中的袋子,对季迟说,“这是我做的鸭脖,季先生您如果不嫌弃,就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季迟要笑不笑。他说:“这事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当时我让方老板引荐引荐的时候,就给了方老板一个小几千万利润的工程了吧?”
“可是您看,它造成的伤害和后遗症也太大了——”
季迟不耐烦。
“最重要的是,”方荣硬生生转了口,小心说,“您现在也和陈先生在一起了……我就算没有功劳,那也有一点点苦劳,您说是吧?”
季迟顿时心情好多了,只要提起陈浮,他的心情就像被雨水洗过,被太阳照着,然后闪出了三色小彩虹。
他想了想,再看一眼时间,剩下二十分钟,有些儿紧了。
他对方荣说:“行了,我回头会和陈浮说的,我估计他也忘记你了——”
说话的时候,他又从口袋里掏出笔和支票本,写下一串数字,撕下来从车窗递给对方,笑道:“感谢吉言,不要再见了。”
车子毫不犹豫地离去,原地上,方荣捡起地上的支票,看见上面写着一个一,七个零,美金。
四十分钟之前,从车上下来的陈浮回到了自己在京城的别墅。
金灿灿的太阳将傍晚的云彩染成橘红,陈浮踩着一路树木投下的笔直影子来到室内。
他走进门的时候就被还没有散去的灰尘味给呛了一下。
他不由自主地拿手在鼻子前挥挥,散了气味之后才对靠在一旁的苏泽锦说:“不是已经卖了么,对方之前都没找人来打扫吗?这味道也真太重了。”
苏泽锦手中正在盘玩着一块古玉,这是他最近新开发出来的兴趣。他对陈浮说:“你还说这个。本来对方相信我,房子都没有看就把钱给了。昨天你刚好回国,我说大家签个字把房子给过户了,他才找人来这里打扫,然后——”
苏泽锦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柜子里的每个抽屉。
当时陈浮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带走任何东西。
现在所有的东西还留在抽屉之中,全成了主人不再需要的垃圾。
苏泽锦打开抽屉,拿一样东西起来,丢一样东西下去。
“然后发现漏水断电了?”陈浮瞎猜说,“那你就让他修修不久好了。”
“然后发现了一屋子的家具,是房价的十几倍,当时就吓掉了裤子,急急忙忙的找我来说是不是搞错了。”苏泽锦接上话,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靠着的桌子,感慨说,“这算不算是商人的浪漫?这么好的木头你不要给我也成啊,还有房间里那一整间屋子的大镜头……哦,对了,还有这个。”
说着,苏泽锦打开一个抽屉,从抽屉中拿出了一个相框,相框中是一张全家福。
陈浮离开国内的那一天就像是在昨天。
他将照片拿着长久凝视,细细放在手中摩挲的样子也仿佛刚刚才出现在苏泽锦眼前。
陈浮几乎没有注意到苏泽锦手中的东西,他对苏泽锦说:“主要是木头值点钱,也就木头值点钱了,你想要就直接搬去吧,我拿着这些也没什么用。”
苏泽锦意识到了对方的答案。
他挑挑眉,笑容自然而然流泻出来:“算了,你说得也对,不就几个破木头嘛,送了也就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他将手一扬,全家福准确落入旁边垃圾桶中。
合同从刚才就放在桌子上,苏泽锦将正经的东西拿起来递给陈浮。
陈浮翻到最后,爽快地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和苏泽锦一起离开,临走时赞扬了一下苏泽锦手中的东西:“还挺漂亮。”
苏泽锦挑起了另外一边的眉毛:“淘的。沈淮一和我一起,帮我分析了卖家的神态心理,don’!”
陈浮失笑,随意挥了挥手和秀恩爱的人告别,他决定自己也去秀恩爱。
当天晚上,一个小时提前五分钟,他和季迟碰面。
两个人一起吃了烛光晚餐,在夜风中沿着花园慢慢散步,看霓虹灯下,夜晚的花木五彩斑斓,在风中簌簌生香。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时间短暂又绵长。
陈浮和季迟的生活总是那么健康,晚上十点的时候,他们回到酒店,洗漱之后上了床。
陈浮的脑袋沾到枕头上,他正揽过身旁的人想要索要一个亲吻或者更多的东西的时候,季迟问他:“你以后打算在哪里定居?国外还是国内?”
陈浮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暂时放开对方,想了想说:“随便吧,你有什么倾向吗?”
他脑袋枕着枕头不太舒服,换了个位置。
“没有。”季迟回答得平淡无奇,“我的倾向就是你在的那个城市。”
“那我想想。”陈浮又笑道,他又换了个位置,“还是国外吧,我们都习惯了,我最近有点想做点生意,国内试过了,就回到国外去吧,刚好一直有人邀请……”
说到这里,他自觉已经解决了季迟的问题,于是窥准机会一个偷袭,将人揽住,双双砸到枕头上,然后陈浮感觉脑袋也被磕了一下!
兴致接连两次被打断,陈浮顿时坐了起来,怒道:“这枕头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季迟莫名其妙,“你枕头不舒服就换我的枕头吧。”说着就要将床上的两个枕头对换。
“不不,”陈浮摆手制止了季迟,他翻着自己的白枕头,对季迟说,“里头好像有东西。”
他说着拍了拍枕头,又拿起来放在耳边抖一抖,最后挨个地方的将枕头芯捏过去,直到在差不多中间的位置捏到一个坚硬的东西。
“你看,还真有。”陈浮指给季迟看。
但季迟不以为然,压根不想陈浮为这个多花时间:“有就有,你管它那么多,这酒店这么多人住,谁知道哪个傻逼会在里头放东西。”
陈浮觉得季迟说得有道理。
但好奇心还是让他找来一个剪刀,将枕头的缝线剪开,掏出里头的鸭绒,直到看见一个黑丝绒四四方方,巴掌大小的小盒子。
季迟在这个时候突然安静下去,他脸上带上了神秘的微笑。
看到盒子的那一瞬间,陈浮心中就闪过一种预感。
或者不能说是预感。
他在看到盒子的那一刻,他已经确定了。
他将盒子从鸭绒中拿起来,先没有打开,而是转脸对身旁的季迟说:“傻逼?”
季迟这时候从旁边环住陈浮,他亲吻对方的嘴唇,在亲吻的间隙里将两个字送到另外一个人的嘴里:“真爱。”
陈浮砸了咂嘴,他说:“我收到了。”接着他问,“你把它放在枕头里,就不怕我没有发现吗?”
“那它就会出现在你的抽屉里,水杯里,文件夹里,口袋里……直到最后出现在你的手指上。”每说一个字,季迟就轻轻地啃一下陈浮的嘴唇,等到最后,他们再一次双双倒在床上。
枕头只剩下了一个,但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了。
上空的灯光正对着投入眼中,在眼里落下一层浅影。
季迟握住陈浮还抓着盒子的手,然后将这只手拉到唇边亲吻,对陈浮说:“怎么不打开来?”
自己的手在另外一个人的唇边。
细细的碰触停留在手上,但让心脏跟着一起酥麻起来。
陈浮对季迟说:
“因为突然……”
因为感觉太过珍贵。
“有点害怕,有点不敢……”
踟蹰生疑,不敢确信。
“就这样将它打开来。”
就这样将它紧紧拽入了手中。
☆、第67章 结婚日(完)
结婚典礼就在陈浮拿到戒指的一个月之后。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回到了国外,所有的结婚准备季迟都亲力亲为,苛刻到连蛋糕上的一朵奶油花都不肯放过,如果蛋糕可以说话,它一定在最初就愤怒地撂担子不干了。
有时候陈浮也稍微受不了季迟的强迫症。
他试图在男人最好说话的时候委婉地提一点这方面的建议。
比如——
“我觉得我们不需要连衣服上的一道皱褶都太过在意。”
“你说得有道理。”
“我觉得天花板上的那个光屁股的小天使歪着点就歪着点吧,难道还会掉下来吗?”
“honey,你真棒!”
“还有最重要的,绝对不是蜡烛究竟是个什么香味,我们两个戴着成对的戒指出场不就好了?”
回答陈浮的是一个吻。
两个人的头颈交缠,气息浮动
黑夜里,季迟的眼睛浮动着光。
他念了一句话,只有三个字,庸俗又高洁:
“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
所以哪怕一条皱褶,也耿耿于怀。
那一天天晴。
远处不时有鸽子振动双翼从天空飞过。
吊在礼堂天花板下的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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