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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老板记事本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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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在他身后亮着光,阴影落下来,像幅画一样。
“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远。”易宋靠上了沈千峰的肩,他的下巴微微冒出了些胡茬,看不太出来,可靠上肩颈时碰上温热皮肤,能感觉到那些细小的刺。
有些扎人,可沈千峰不想推开。
“我是特殊的吗?”易宋突然问。
“什么?”沈千峰微微偏头,看着易宋。他的头发微微有些盖住了眼睛,看不真切。
“对你来说,我是不可代替的吗?”易宋又问了一遍。
“是。”沈千峰觉得自己喉咙堵得发慌。
怎么能信呢?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甚至靠在自己肩上,笑着,说着,发丝还挠着他的颈间,惹出些微的痒。
“呲,”易宋笑了下,把脸埋进沈千峰脖颈间,“迟钝。”
“什么?”
“没什么。”易宋在心里数着,第一次,话出了口,却凝成千古不变的感言,“我爱你。”
沈千峰有些发愣,过了很久,他低头轻轻吻了吻易宋的头发,“我也爱你。”
真好。
易宋悄悄地笑。
【二十八】
易宋和沈千峰肩并肩地往回走着,夜空很明,隐约有几颗星子,挺难得的。
易宋指了指天空,说道,“好久没看见星星了,今天运气不错。”
“嗯……”沈千峰到现在都处在一种脱线的状态,不太清醒,“城市的光污染太严重了,这几年的确看不到什么星星了,说不准,或许以后连月亮都成了传说。”
易宋抬头望着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你记得有一次你生日,我打电话给你吗?”易宋问他。
“记得。”沈千峰点点头。
那是他们几个月前就约好的通话,那天夜里沈千峰从晚自习里溜了出来,偷偷摸摸地躲到操场边等他的电话。夜风很凉,可却好像凉不了少年人心火分毫,他一直亢奋着,从开始到结束,在电话挂断后还激动地绕操场跑了好几圈,后来回去被巡班的班主任抓到,还写了一份一千字的检讨。
“我当时在家里的阳台边,靠着围栏,一边和你打电话,一边看月亮。”易宋看了眼沈千峰,“我近视,又不喜欢戴眼镜,所以月色在我眼中放大了无数倍。那天的月亮跟现在的很像,很圆,很大,还是黄色的。”
“据说那天的月亮很奇特,”沈千峰也想了起来,“我好像听同学讨论过,那段时间是什么超级月亮,我没太在意。”
“现在偶尔也会有一些‘超级月亮’的时刻,”易宋摇摇头,“可是我怎么看都没觉得有多神奇,每次看到这个词心里想的都是那天晚上看到的月亮。”
“嗯。”沈千峰也抬头,望着今夜的月。
他那天专注着和易宋的电话,注意力全用来听声和回忆了,那天月色如何他实在不明确,但今夜的月亮他想他会清楚地记住的。
很圆,很大,干净且温柔。
“这算是我们第一次赏月吗?”沈千峰问。
“不算吧,”易宋说道,“即便天各一方,头顶的月亮依旧是一样的。也许某次夜里,我抬头时的时候你也刚好在仰望月色,那么就不算分离,只是暂别,就不能算第一次。”
沈千峰笑了起来,觉得他实在很执念这个关于别离的问题。
“我们一直没有分过手,不是吗?”易宋看着他,“单方面的分手我不承认,往后再聊就当那是冷战了,我们一直没分开过,一直。”
沈千峰像是被蛊惑,望着他的嘴唇,移不开目光。
“要吻我吗?”易宋挑了眉。
沈千峰的耳朵瞬间红了。
“没……”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易宋摸了摸他的耳朵,“好烫。”
“你干什么!”沈千峰躲开他的手,害臊了。
“情绪上的感受和身体的接触好像的确不能混为一谈,”易宋收回手,插回兜里,“我们慢慢来吧。”
“你在说什么……”沈千峰嘀咕着。
“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易宋偏头望着他。
沈千峰害起羞来像个懵懂的小姑娘一样,眼神左右闪烁,就是不看他。
“干什么……”沈千峰喃喃,话音刚落,易宋就贴了过来。
双手用力地锢着沈千峰的身体,整个人的力量都交给了他,像是终于归航的水手,看到了岸的松懈。
“我好想你。”
周围的游人来去经过,有的瞄一眼然后走过,毫不惊奇;有的羡艳着,拍拍友人的肩,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还有更多的,满是祝福的目光,毫不吝啬地落在夜色里相拥的恋人的身上,然后往前走去。
……
“今夜的月色真美。”沈千峰想。
自古文人聊起爱情总会联系着月亮,读书时老师也反复强调着诗词里月亮的意象,即便国外,月亮也常常被用来表达着爱意,有时候很难分清到底是月亮联系了爱情,还是爱情被月色加持。
但是没关系,无论月亮还是爱情,都值得被拿出来反复歌颂,其中因果轮回便显得不那么重要。
相爱吗?一起看会月亮吧。
分别吗?同享这一个月亮吧。
【二十九】
第二天沈千峰再一次翘班了。
民宿的事他准备全部丢给陈伯,他现在整个人心思都放在了易宋身上,恨不得时时刻刻和易宋待在一起。
那几个和易宋同时来店里的小年轻只待了一天就要转场到下一个景点了,走之前,其中的两个小姑娘拉住了易宋,说要和他合影。
沈千峰接过了她们手里的单反,给他们在门口拍了好几张。把相机交回去时,其中一个女孩说,“老板,要不你也和易宋合个影呗?”
其他几个人纷纷起哄,叫沈千峰抓住机会,难得的名人合影,以后挂在门口还能免费宣传。
沈千峰摇手说不,他其实不太喜欢拍照,手机里更多的都是风景,结果手还没摇几下,就被易宋拉过去了。
端着单反的女孩见机,马上给他们拍了一张,咔嚓几下,说等会给沈千峰发过去。
“还要拍吗?”易宋低头问沈千峰。
沈千峰和他对视一眼,心想拍都拍了,那干脆再多拍几张,于是拉着易宋里里外外各个角落都拍了一遍,拍到最后那个给他们照相的女孩直喊沈千峰瞎折腾,比女孩还要爱拍照。
易宋在一旁笑得欢实,掏出手机问沈千峰要WIFI密码,说也让那姑娘把照片发他一份。
沈千峰瞪了他一眼,故意不从,“干什么,你自己没流量吗?”
易宋笑着瞥他一眼,自己去前台的介绍单上找密码去了。
其实他手机流量是全国不限量的,因为经常出差,四处各地地跑,而且必须被实时联系地到,所以特地办了张不限量的卡,每月话费多得让人咂舌。
但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没什么用,他还是想连上沈千峰店里的密码,仿佛有一个密码就能宣誓主权一样,可得意了。
那行人走之前把所有照片都传给了沈千峰,沈千峰拿着电脑一张张地看着,打算改天拿到洗印店里打出来,专门做一本相册,放到房间里镇宅。
“你在干嘛?”易宋见沈千峰一边开着电脑一边玩着手机,问了他一句。
沈千峰把屏幕给他看。
他正在编辑一条朋友圈,配了张刚刚和易宋一起拍的照,还没来得及编辑文字。
“你真要放广告?”易宋好笑。
“是啊,”沈千峰手机拿了过来,不停敲着屏幕,“难得的广告机会,还是免费的,名人效应,不蹭白不蹭。”
易宋拿出自己手机,打开微信,刷新着朋友圈。
“WOW!偶遇一个帅哥!超帅der!'爱心''爱心'”
易宋笑出声,抬头看沈千峰正捂着自己手机,一脸严肃,“正经事,不许看。”
“好。”易宋更乐了,随手把自己手机放回口袋里,调侃道,“那我是不是也不能加你微信?”
“EMMM……”沈千峰有点纠结,如果不加微信那他们怎么联系呢?
“要不你加我QQ?”他提议道。
“好,”易宋报了个QQ号出来,“工作账号,专给你发私事。”
“怎么是私事呢,”沈千峰输入着他给的QQ号,发了个好友申请过去,“这是伟大的正事。”
易宋大笑起来,揉了揉他的头。
沈千峰眉头一皱,批评他,“怎么跟逗狗一样?”
“顺手。”易宋收回了手,诚恳地说了声抱歉。
“欸,”沈千峰有点被他这认真劲吓到,连忙解释,“别啊,你想揉就揉,我就是随口瞎说的,我自个也挺喜欢揉别人脑袋。”
“你揉过谁的?”易宋问道。
“一个小朋友,”沈千峰想起刘齐,拿起了手机,打开她的消息界面,对着易宋,咔嚓来了一张。
“你干什么?”易宋奇怪。
“你好看。”沈千峰检查着照片,觉得照片里的人不用滤镜也帅的一塌糊涂,直接把原图发了出去。
“你发给谁了?”易宋微微偏头,想去看沈千峰的屏幕,被沈千峰推开了。
“就我刚刚跟你说那个小朋友,我跟她炫耀呢。”沈千峰敲了几句话出去,然后按灭了屏幕。
“走吧。”沈千峰下巴指了指门口,“出去玩。”
“欸?”陈伯刚打扫完卫生,打算把扫把放回墙角,冷不丁听见沈千峰这么一句,惊道,“你又要出去?”
“啊,是啊。”沈千峰飘飘然往门口踱去,“反正就是在店里逛逛嘛,您顾得来。”
说完,领着易宋就走了。
陈伯站在原地不停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惹到了沈千峰,他正努力着要给自己穿小鞋。
费解,真的费解。
【三十】
沈千峰领着易宋满世界乱蹿。
白天步行街的店铺大多没有开门,沈千峰和易宋两人沿着街道散步,偶尔能看见几家卖纪念品的小店开着张,摆出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有仿古的手镯和项链,还有木雕的发簪,门口一排花花绿绿的长裙挂在门檐,像帘一样,进出都得掀来掀去。
还有卖陶笛的店,门口放了个小音箱,不停循环着陶笛版的《天空之城》,吹得人心肝俱颤。
“晚上这里很热闹的,”沈千峰指着一家没开门的酒吧,手舞足蹈地说,“这一条街就有七八个酒吧,每家都放不同的音乐,劈里啪啦咚咚咚咚,走一回感觉自己灵魂都被震出窍了。”
“酒吧门口还有卖艺的小摊位,有几个手艺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边刻石头写大字的,还有给你名字作画的,”沈千峰眼睛亮亮的,“就是你把自己名字告诉他,他会根据你的名字,把那几个字写成花体,五颜六色的,说俗也俗,说意境也蛮有文化的。”
“那我们晚上再来一趟?”易宋轻声问,他说话很温柔,人也很温柔,像是和煦的风,轻轻地拂面又轻轻地吹去,沈千峰认识他那么久,除了昨天那次,就没见过他生气。
“好啊。”沈千峰答应着,转过身继续散着步,“我辞职之后走过很多地方,也去过很多很有名气的风情古街,有些很商业,和这里一样,有些很安静,走进去能见到居住在那里的人,散步的,做饭的,拿一张板凳在家门口晒太阳的,步调很慢,过得悠悠闲闲。可能赚得不多,可我觉得他们脸上的笑比我们在城市里见到的那些衣着光鲜,通身名牌的人真实多了,”沈千峰回忆了一下,对比着,“现在人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了,经济也比以前好多了,我们吃穿不愁,开始追逐更优质的生活,衣服鞋子要大牌,吃饭消遣要高端,洗发水都精挑细选选择无硅的,看着似乎很高级,很开心,可这是个无底的洞。欲望是不会被满足的,今天的愿望只能保证你今天的愉悦,过了今天你就会开始设立更高的目标,一步一步,像是阶梯,但是没有终点。”
“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们活一辈子到底是为什么?”沈千峰停下来看着易宋,认真地疑惑着。
易宋也停了脚步,安静地听着他说话,没有打断。
沈千峰举起例,“我们从一出生就好像被赋予了很多的任务,要上学,要考试,等终于熬出校园,又开始进入工作的熔炉,要升职,要加薪,等摸上了点门路,又开始被催促结婚,好不容易成了家,又开始被追赶着生子,等最后孩子生下来,却依然没有结束,你要不停努力,让你的孩子重复着相同的道路,上学,上班,结婚,生子,上学,上班,结婚,生子。永远没有头,一模一样,无论是我们上一辈还是我们这辈抑或是往下一辈,年年岁岁千百年,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事情,不会厌吗?”
“你现在想通了吗?”易宋问他。
“没有。”沈千峰很诚实地回答,然后提问,“你有什么看法吗?”
易宋低头沉吟了一会,回答他,“可能活着就是为了经历吧。”
“悲欢离合,出生死亡,其实你一件都没办法改变,有太多事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我们从出生那一天起就不停经历着事故,有的能把握,有的不行,有的是意料中的结果,也有出人意料的意外。”他抬起头,望着沈千峰的眼里有笑意,“可是如果连活着都不曾有,那就无从去感受那些意料之外了。其实你说的没错,大多数人的人生都是循规蹈矩,我们按着前人的脚步一直走着同样的路,可是这路上的风景却不会是人人都一样的,有人看到天,有人看到地,即便是一模一样的人生也会有不一样的感受,这才是活着。”
那一瞬间,沈千峰突然觉得眼前人写实了。
如果说之前的易宋是幻像,即便是他站在自己面前,沈千峰都觉得像是隔着云雾,相触都是错觉,相拥都是美梦,那这一刻,易宋身边的雾像是终于被初阳撕破,露出了最真实的模样。
很早很早之前沈千峰就知道易宋对他来说之所以难以割舍,无法替代,就是因为他们能够如此贴心,说的每一句话都如此熟悉,即便立场不同,站在对立的角度,可对方从不会不理解,仿佛对方嘴中言是出自自己之口。
碰到内心最深处的交流,仿若世界上另一个自己般的灵犀。
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或多或少都有差异,这么多年,沈千峰也曾问过无数个人,什么是爱,后来他总结出一个规律,爱这件事情没什么标准答案,最入你心的就是你的爱。
仿若一把千奇百怪的琐遇上另一把完美契合的钥匙。
“怎么了?”易宋碰了碰沈千峰,“干嘛这么看着我?”
他见沈千峰没反应,抬起手想去捏捏他的脸,还没碰到,自己嘴唇就被沈千峰先一步压住了。
易宋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不上不下。
沈千峰弯了眼角,舔了舔他的嘴唇。
“还挺软。”沈千峰评价着,还没等他再舔一舔,自己就被易宋抱住了。
他像是终于意识到现在的情形,开始了猛烈地回攻,一举一动,仿佛要将怀中人生吞入腹,此后天涯同依,再不分离。
【三十一】
沈千峰被吻得七晕八素,脑子彻底转不动了。
还没等他喘上气,易宋那边就快咳得断气。
沈千峰手忙脚乱去拍他的背,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数落,“你怎么不戴口罩出来,这刚刚入秋,你那破嗓子受得了才有鬼。”
易宋咳得腰都弯了下去,整张脸通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只因为咳嗽咳出来的红晕。
沈千峰左右看了看,远处看着一家药店,他低头跟易宋说,“你先在这等等,我给你买个口罩过来。”走了两步,又回过来问,“要水吗?”
易宋捂着嘴,点点头,咳嗽声中,他看着沈千峰跑远,跑进一家药店又很快跑地出来,手上拿着拎着个塑料袋,又跑到一家小卖部,买了一瓶矿泉水。
“给你,”沈千峰把塑料袋递给易宋,“我还买了西瓜霜。”
易宋接过来,打开了口罩的袋子,还没带上,沈千峰把拧开的矿泉水递了过来。
他接过水,灌了半瓶。
“你说你这样是怎么当上主持人的?”沈千峰没好气。
易宋拆了颗西瓜霜含片,送入口,没说话。
沈千峰看着易宋老老实实戴上了口罩,这才停下了不停地絮叨,转而有些疑惑,“我好像一直没问过你,你怎么就想去学播音主持了?你最开始不是想搞科研的吗?”
易宋上学那会理科非常好,生物方面尤其突出,那会大家都以为他会成为一个科学家,投身伟大的科研事业,没想到这家伙高三快一半的时候突然转了项,去报了个播音主持特训班,最后真的走上了主持人的道路。
易宋嗓子还是有些痒,他捏了捏喉咙,声音稍微有点哑,“有一次我们聊天,你说你对声音很敏感,特别喜欢声音好的人。”
“啊……”沈千峰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时候还没有声控这样的说法,他不太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感觉,好像还拿几个当时流行的歌手举过例,一个个分析他们声线的特点,去描述自己听见他们声音的感受。
“我不太服,就想试试。”易宋清了清嗓子,站直了身子。
“就因为这个?”沈千峰有点愣。
易宋看着他,没说话。
其实不是。
他当初真的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考的播音,考过后也没怎么当一回事,还专心准备着文化课,打算正正经经地考一个感兴趣的专业。可真的考完以后,沈千峰突然蒸发一样,他用尽了一切可能的办法去找他,去问人,去他们说过的地方蹲点,甚至很傻地跑去庙里烧香,求佛祖让他找到那个陪了他三年的人。
但是没有用。
后来他就改志愿了。
那时他想,如果自己找不到他,那至少要让他找得到自己,然后把那些都已经扔箱底的证书都翻了出来,开始翻志愿书,研究艺术类院校,去查哪个学校的播音主持专业最能出人,露脸的机会最多,最有可能被大众看见。
“你真是……”沈千峰一脸复杂,一半甜蜜的害臊,一半痛心,“我就是随口胡说的,你这么较真作什么。”
易宋不可置否,没做解释。
如果这样能激起他一点愧疚,那也不错。
他伸手去拉沈千峰,却被沈千峰躲开了。
“大街上呢,”沈千峰闪躲着,“你好歹是个公众人物,注意点形象。”
刚刚他亲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记得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了?
易宋好笑地望着沈千峰,没搭理他,继续去牵他的手。
“干什么呢!”沈千峰左右退着,“注意点你的行动!”
“戴着口罩呢。”易宋给他递台阶。
“那也不行!”沈千峰认真起来,“现在狗仔不是特别厉害吗,你就一个口罩,也没全副武装,他们肯定认得出!”
易宋手停住,皱了眉。
沈千峰看他脸色不对,心里一慌,马上把自己手递了过去,要去拉易宋。
他没动。
“沈千峰,”易宋盯着他,很严肃,“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沈千峰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没由来地开始心虚。
“你是觉得我们的关系见不得人吗?”
【三十二】
沈千峰没有接话。
要怎么说呢?
他们正身处一个罪恶化同性恋的环境里,无论如今有多少人已经明白了同性关系的天性,多少人选择尊重,可说到底,它还依旧不能被搬上明面。
他可以举出很多例勇敢承认的爱人,去劝自己放开手,不去遮掩他的爱情,可也深知那些踏出这一步的人们承受了多少指责,非议,不公平的对待。
他可以去赞美无数人的坚定和果敢,可轮到了自己,却不行。
他不怕自己被议论,也不怕别人的口水淹死,但他怕易宋被那些恶意的话中伤,怕他好不容易爬出来的路被自己搞砸,怕他被公众批判,上个街都要被路人啐一口唾沫。
那是他放在心间上的人,含着怕化捧着怕摔,怎么能被人随意辱骂,丢到泥泞里?
他做不到。
沈千峰闭着嘴,牵住了易宋的手,刻意的扯开话题,“巷口有一家店,如果你说方言就可以打折,你不是很会学方言吗,要不要去试一试?”
他想拉着易宋往前走,没拉动。
他不敢回头,继续扯着易宋,“快点,搞不好关门了。”
“沈千峰,”易宋用力攥着面前人的手,脚下纹丝不动,“你就这么不肯相信我吗?”
“我没有不信你。”沈千峰站住了。
“好,”易宋把他拽了回来,逼着他与自己对视,“那你告诉我,在你眼里,我这一路过来是图了什么?”
沈千峰沉默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呵,”易宋冷笑了出来,嘲讽着,“这里一夜情很多吧?”
“什么?”沈千峰问,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易宋不说话,拽着沈千峰往回走。手劲很大,显然动了气。
“你要去哪?”沈千峰被他拽的踉踉跄跄。
“回去。”易宋的声音压着怒气。
“回去做什么,我们还没逛完呢。”沈千峰想拉住他。
易宋停了下来,一个伸手把沈千峰揽进了怀,手臂用力压着他的腰,像是硬铁,“你不是以为我跑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搞一夜情的吗?那我们还废话什么,直接进主题吧。”
沈千峰吸了一口凉气,马上反驳道,“怎么可能!”
“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他努力地解释着,但怎么可是都可不出一个所以然,噎了半天,委屈劲不知怎么就冒了出来,喉头有些发紧。
易宋冷冷地看着他,等他把话补完。
“我只是……很爱你。”
沈千峰垂着眼,觉得自己太糟糕了。
从易宋出现那一刻,他就没办好过一件事,一直浑浑噩噩,不停做着自己都觉得差劲的反应。
怎么办?
沈千峰悄悄看了一眼易宋。
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嘴角往下压,肌肉紧绷着。
很久之后,易宋叹出了气,手上的劲收了几分,温柔地搂住沈千峰。
“我好像越来越没底线了。”他感叹着。
沈千峰靠在他的肩上,偏头看他。
他下颚的轮廓很好看,皮下脂肪不多不少,既不会让线条显得冷酷,也没有半分松垮。
没由来的,沈千峰心里一动,突然生出了想去舔一舔的念头。
易宋不清楚自己怀里的人打着什么不庄重的心思,他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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