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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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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可以很简单。耗到伍庆明挂了,他退出娱乐圈。可陈家桦偏生选择,花一年,将伍庆明下的绊子,能摘了的摘了,不能摘的砍了。如果要问陈家桦,你真这么爱演戏吗?其实没有的。不过是,在暂别见面会上,陈家桦又见到秦覃了。
当时,秦覃一米九的个子,埋在姑娘堆里,像只小地鼠一样,偶尔冒个头,望一眼陈家桦,然后心满意足地藏回洞里。忍不住了,又再望一眼。这次,地鼠勤捂住胸口,“啪叽”倒在了洞边:“今天的小狐狸依然十分可爱。”
秦覃的心思太好猜了。女生尚且需要翻翻朋友圈,他直接搁脸上了:我喜欢你哦。
散场时,工作人员开始收集粉丝送的礼物:有纪念手表,有布鲁托公仔,甚至有亲自作词作曲的歌。陈家桦特意嘱托了,截一下高大男生送的东西。嗯,全场鹤立鸡群的男生,也就一个了。
瞧了瞧秦覃送的狐狸公仔,狐狸手链,还有印了小狐狸图案的信封,陈家桦噗嗤笑了。明明他对外宣称自己喜欢的是狗,这人倒给他送狐狸来了。信里都是些很普通的话,非常笨拙,不外乎“你真棒”、“永远支持你”、“一定会等你的”。落款是秦覃的微博账号。秦覃念书时是体育委员,作文能汪够八百字,便乐得想给自己一个么么哒了。实在不能要求太多。
陈家桦以为自己早忘了秦覃的样子,但事实上没有,他甚至能清晰记得,秦覃扶住三花屁股时,是怎样温柔地鼓励它:“别怕,再试试。”
既然他想看,我就继续演好了,陈家桦想。
19。
医院,对于陈家桦而言,很陌生。小的时候,生病没钱治,忍忍就过去了。后来,不知道是扛习惯了,还是打心底暗示过自己,反正陈家桦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而很显然,一年前,他那次去医院,也不过是为了旁观伍庆明去死。
伍庆明不奇怪陈家桦会来。医生说过,也就这几天了。大抵是回光返照,他觉得精气神明显好很多,所以陈家桦来时,理好头发的他,分毫不像个罹患重病的人。
伍庆明从胸袋摸出金框眼镜,擦拭的同时,来势汹汹道:“你上次开罪了王总,没我保你,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吗?还是你觉得你这一年里得罪的人还少,你还能在娱乐圈混下去?”
陈家桦默默拉张凳子,坐在了床边,徐徐说道:“不劳您老费心。”
戴上眼镜,伍庆明视野清晰了,人的中气也上来了:“呵,不劳我费心?要没我,你早被操死在犄角旮旯了,哪来现在体面的最佳男配?对,你是有天分,可你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做鸡的母亲吗?你去横城看一眼,男的女的,有多少人想挤到你现在这个位置。呵,你还真别说你不稀罕,你心里头装的什么,我还不清楚吗。”
陈家桦波澜不惊,站了起来,傲然睥睨道:“对,我稀罕。我想往上爬,我想把看不起我的人,统统踩在脚下。告诉他们,你们!连一个婊子都不如。但我再想,也轮不到你来告诉我该怎么做。”说罢,斜眼瞧了瞧伍庆明的导尿管,如同在看一只战败的斗鸡,无用扑腾后,却藏不住掉满一地的毛。
这完全激怒了伍庆明。他揪起陈家桦的衣领,扬开手掌,却被陈家桦轻而易举擒住。陈家桦:“怎么,难道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赏我巴掌吗,嗯?”两人僵持半晌,直至喘喘呼气,才最终松开彼此。
伍庆明这一下,好像松口的气球,瘪成了沟壑满脸的模样,喃喃道:“你知道是谁领我进娱乐圈的吗?是你妈。”又猛然抽搐一笑,继续道:“哈哈,不要自以为是了,陈家桦。道德要求,对你跟我这种人来说,有意思吗?”
陈家桦无意再和一个疯子争论:“伍庆明,我最后和你说一句,听好了,你的人生和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更没资格对我的人生指手画脚。哦,不过你也没这个机会了。”陡然贴近伍庆明耳边,陈家桦一字一顿,道:“去死吧,老头。”
迈出病房,陈家桦戴上了墨镜和口罩,很累赘,可他却感觉从没有过的松快。他突然间,有了许许多多不着边际的想法:演不了电影就演电视剧,演不了男主就演男二男三。能赚点小钱就够了,反正秦覃在信里说了,他都会追看的。呃,或许,应该先去见一下秦覃,不着痕迹地和他握手,然后说一句:“你好,我是陈家桦。”
大概是故意的吧,天下起了雨。陈家桦忘带雨伞,无法,只能在医院门檐下暂避。他掏出手机,啪嗒啪嗒按了几下,预备打给助理时,住院部走出来两个人:高的那个,陈家桦再熟悉不过。矮的那个,陈家桦也没忘记。虽然没有穿白衬衫,但秀气的五官没怎么变化。两人的身影,和他当初透过窗帘偷窥到的相比,更般配了。
秦覃搀扶着术后出院的沈知衡,问道:“你还好吧?”沈知衡点点头,示意没事。雨,眼瞧着势头越来越大,两人三步并两步上车离开,自始至终,秦覃都没有留意到他身旁一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狐狸。
车子驶远后,陈家桦摘掉墨镜和口罩,坐在医院的石阶上,望了望外面的滂沱,想起五年前A城那场十年一遇的暴雨,如梦初醒,十多分钟前雀跃的自己,跟个傻逼又有什么区别。伍庆明说的没错,是他自以为是了。
小土狗终于等到主人了。那他呢,又在等谁,又该去找谁。
20。
伍庆明死后,律师找到陈家桦,告知其遗嘱内容:伍庆明孓身一人,死后财产归陈家桦所有。唯有一个条件,必须把他和伍庆薇葬在一起。
然而,签领伍庆明的骨灰后,陈家桦随手便撒了。云去雨来,春至草长,消不去的孽缘归到自然万物手里,尚且不及蜣螂这种分解者,来得不可或缺。
陈家桦复出后,接不到什么好剧本。一来,人气下滑了。二来,大抵是报应来了。一个忠贞烈女的拒绝,是崇高的。一个下贱婊子说不,只会被当作议价不合。陈家桦开始接演霸道总裁,偶尔也会在电影里当个小反派。陈家桦本人没什么接受不了的,他对表演事业谈不上多少热忱。
同剧组的安相宜,是个童星出身的辣妹子,大四未毕业,见天愁毕业演出。陈家桦年少时会梗着说不羡慕,现在不能了,他确实是羡慕的,拥有这样那样忧愁的人。因为他们喊的“死定了死定了”,肯定是死不了的。姑娘好学,他得空也指导几句。他心里清楚,自己天赋在这。
后来绯闻曝光,若非安相宜慌张张来道歉,说是公司自作主张,陈家桦其实并不会在意。然而,安相宜看自己的眼神,不大对了。陈家桦摸摸她的头,叹气道:“小姑娘,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
安相宜一听,涨红了脸,金豆子说掉就掉,絮絮道:“我那会儿读高三,逃晚习去看的首映……”因着抽噎,安相宜说话断续不成句,可她一见陈家桦虚虚张嘴,便急遽打断:“家桦哥,你先听我说完!”
陈家桦只能无奈道:“好好好,你说你说,别哭了。”
安相宜:“你当时演的温嘉年,说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走位,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家桦哥,我我我真的……”陈家桦掏出一枚香烟,点上,一边吞吐白烟,一边安静地听她讲完。
等安相宜终于吸捋完鼻涕,陈家桦道:“你们呀,喜欢的不是陈家桦,是演员陈家桦。”说罢,拍拍安相宜的头,转身离开。吐出的白烟,因为人的走动,散了,就像青春一样,无法复原。
回到住所,陈家桦查看了下微博,退居五线后,他和安相宜的绯闻并未荡起什么水花,连严正声明的必要都没有。
他习惯性点开悄悄关注。好为人师的他,刚还与安相宜说:“我不过是你青春期遗下的症结。”那秦覃呢,不也是他陈家桦青春期遗下的,令他讳疾忌医的症结吗。作孽了。
陈家桦每天都会视奸@今天的小狐狸依然十分可爱。秦覃大多都是转发,配个大拇指或者小心心,十分僵尸。直到这晚,才终于有了第一条原创微博:“小狐狸最近拍的剧,都不合适他'心碎''心碎'。”陈家桦滑到这条时,心咯噔了一下。
呆滞良晌,他拨了一通电话:“喂,是杜导吗?嗯,我是陈家桦。我听说,您在筹拍一部片子,讲医生军人在西非对抗埃博拉病毒的。那,我直说好了,我希望里面医生的角色,您能考虑一下我。是的,我明天在渝通会所订了一桌……”
等电话挂断,陈家桦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意识到自己到底有多害怕,秦覃连演员陈家桦也不喜欢了。
他知道,医生的角色很适合自己,演好了,冲奖没问题。但他也知道,这个机会,本不该轮到他。或许伍庆明说得对,道德要求,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真是没意思极了。
陈家桦摔开手机,把自己闷头在被子里,难得当了回鸵鸟:“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快的陈家桦,自然没有看到@今天的小狐狸依然十分可爱的第二条秒删原创微博:一张倒地哭泣的图。
配文:小狐狸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哦,还有假装手滑点赞后又取消的文章——“惊!童星安相宜的素颜丑态大曝光!”
21。
没有人教过陈家桦关于性的道德观。伍庆薇性急,和野男人在家里交媾。青春期的陈家桦碰见了,也只会坦然越过赤裸的母亲,漠视男女吸毒后佻薄的邀请。该教的母亲,没教,更别说便宜舅舅了。
拨通电话的第二天,在渝通吃过饭后,陈家桦收下房卡,和杜导去了酒店。整个过程里,他清醒而又浑噩。
他清醒地知道,一个器官的勃起与颓唐,可以换取他想要的。交换是等价的,这是伍庆薇唯一教过他的道理。他又浑噩。房门关上后,导演去洗澡了。陈家桦坐在床前,想了很多,其实也不多,到底还是一个秦覃。
陈家桦记得,当初伍庆明带他外出试戏,归来时,他趁伍庆明与物管交谈的间隙,一股气跑到秦覃家。站在秦家院子前,陈家桦问自己:为什么要跑来这?他有预感,这个问题,将会费解一生。
秦家的院子,即便主人不在,从规整的铁饼、单双杠到惺忪的多肉盘和猫爬架,也能看出,主人是一个直白又温柔的人。“喵。”竖毛挺尾,三花防备着入侵者,却在进一步威胁时,咣铛又摔了,非常英雄气短。
陈家桦蹲下游移,按记忆中秦覃的样子,轻轻托起三花。“喵?”三花像是发觉了和主人相似的温柔,转头舔舐对方因紧张而发抖的手指。
三花的毛沾了泥,像个泥“杨过”。陈家桦捻水替它捋了捋,又在院子储物柜里找毛巾,却只瞧见换洗用的运动服。突然,来人了:“勤勤,是你在外面吗?”陈家桦一惊,仓卒离开,回到自己房间后,才知道自己作了贼,顺走了一件背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作贼的背德感,就在当晚,陈家桦自渎了。
背心虚套在他的性器上,像在吞吐他的欲望。纤维的质感,是粗糙的,磨过了敏感的龟头,烫过了胸口。高潮过后,陈家桦一拉手上的黏液,尽数抹在背心上,如同抹在了背心主人鼓起的肌肉上。如果这是真的,那人定会瞪圆眼睛,羞愧地嗫嚅,像是自己欺负了他。不对,本来就是要欺负他的。
陈家桦想,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中文要有情欲这个词。
六年后,酒店这张白床新被上,将要与他交缠的肉体,不是秦覃。这个认知,比秦覃不再喜欢演员陈家桦,更加可怕。
如果伍庆明还活着,大抵会嘲讽他一句:“婊子从良?”是的,这并不是陈家桦第一次和导演开房。他想起一句粤语谚语:“一次污两次秽三次无所谓。”可能是赌气吧,和死人伍庆明赌一口气,和过去的自己赌一口气。
陈家桦丢下洗澡中的导演,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他知道,他这一走,角色就玩完了。按杜导的地位,是连霸道总裁也没得演了。
他认的,等价交换罢了。无论是之前的一年,抑或现在,陈家桦并非有多在乎别人的看法。旁人说他是个婊子,他不会反驳。他只是希望,他能成为一个稍好一点的婊子。只有这样,他在剖出自己鲜活跳动的心时,才有底气说:“喏,我们交换吧。”因为啊,他想要得到的那个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22。
陈家桦站在酒店电梯前,数着渐渐变大的数字,二十三到了又过了。
他想起,幼儿园的时候,有男同学邀请全班小朋友去麦当劳开生日派对。男同学头上戴了顶纸做的小皇冠,双手合十,在萤萤烛光下,孩子气十足,却又认真无比地许愿。当时只有五岁的陈家桦,也学着合起了小拳头,抵在鼻尖上,喃喃说话。他当时觉得很对不起那位同学。他以为他这样做,是偷了那位同学的愿望。小家桦嘟囔了几句对不起,终于小心翼翼说出口:“希望妈妈能早点回家。”他害怕打雷,而那几天台风正猛。
如今,二十三岁的生日,陈家桦不再怕打雷,也不会再许愿了……
这时,两名穿酒店工作服的小女生认出来陈家桦,又碍于职业,不好招呼,只远远巴巴望着。陈家桦不确定有没有狗仔存在,保险起见,他上前欠了欠身,试探道:“你们好,请问有见到一位大概这么高,穿灰色外套,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吗,嗯他还带了个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
两位小女生听后,像摇鼓一样,摇了摇头,又忍住了尖叫,不让自己进化成唢呐。其中一位胆子大的,羞赧说:“你真人比电视上,还要帅呀。你是在找谁么?”
陈家桦弯眼笑道:“嗯,亲戚来这边旅游,我得尽尽地主之谊。”又不好意思,歪头问:“或者,你们需要签名吗?”女生乐昏了,忙唤几声可以吗可以吗真的可以吗,然后开始翻包倒柜,找出自己最好看的小本本。
只要杜导的关系够硬,入住记录就不会泄露。最后即便狗仔拍到什么了,有这两个证人,要自圆其说,不难,陈家桦想。
然而,他却忽地看见,女生包里有一个礼物盒。盒上印了一只熟悉的小狐狸。女孩也发觉了陈家桦直勾勾的眼神,灵光一动,问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对吗!”
陈家桦无奈笑了笑,说:“啊,我还以为你们是我的粉丝呢。”女生当场表示,以前不是,现在是了,立刻马上就是了,又掏出礼物盒,解释说:“这个,我们在过道上捡的,呃就在A3027房那边,可能是哪位客人丢了,我们打算交给前台呢。”
陈家桦了悟点头,又指指附在盒上的贺卡,自然道:“这应该是粉丝送给我的,经纪人不小心落了。你们可以检查下贺卡上写的什么。”妹子翻开一看,果然,便把礼物盒给了陈家桦,又好说合了影,才脸红红挥手道别。
回到家后,一身风尘的陈家桦,长吁了一口气,略为拘束地拆开礼物。
精致的白盒里垫了红色绒布,绒布上躺着一枚镶钻的小皇冠,应该是订制的,因为皇冠上的纹理,恰是英文“FOX”的变形。贺卡上写了一句很老气的话:祝我的小王子,生日快乐,心想事成。
陈家桦端详几番小皇冠,好笑道:“娘们唧唧的。”却又郑重地把它戴在头上,双手合十,默默许下一个愿望:他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他希望,秦覃没有看见自己和导演开房,秦覃没有扔下礼物,秦覃更没有发现,他的小王子,其实是个大烂人。
然而两天后,经纪人和陈家桦说:“秦总要包你。”生日愿望,果然是不会实现的。
秦覃都知道了,以最坏的方式,并选择用包养来开始他们的关系。
23。
陈家桦答应了。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秦覃的包养。
第一次同桌吃饭时,秦覃对他说:“我,会是你唯一的男人。”
当时,陈家桦想:为什么有人可以脸上堆满了喜欢你,嘴里说的却扎扎实实捅你一刀。只有秦覃啊,一直以来只有一个秦覃啊。难道,你不是这样认为的吗?
不能怪秦覃,他并没有错。只是这样,陈家桦会觉得,挣扎许久的自己,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秦覃想靠近陈家桦,只需要给助理打一通电话。而他陈家桦,想靠近秦覃,想挺直腰板地靠近秦覃,好难。像只鬣狗一样叫嚣过,花光所有,最终也只能以一种人尽可夫的面目,出现在对方面前。
当秦覃问出来“为什么”时,陈家桦生气了。他最不需要的,就是秦覃的同情。他要秦覃爱上他,不是因为他有多惨,而是因为他足够好。可转头见秦覃一米九的大高个,窝小旮旯里踱步,陈家桦又释然了。这条傻狗,约摸是生来克他的。
自打上次片场一别,秦覃和陈家桦有将近半个月没见面了。这部电影在国内拍完室内,还得飞西非取外景。两者间也只会为了配合档期,休息十几天。当初听经纪人谈起这部戏,秦覃当即砸了几千万,给陈家桦砸出来个男一号。他的小狐狸,理所应当要演最好的剧本。
可秦覃现在后悔了,他没料到,原来情歌里写的都是真的,原来想一个人,真的会想到发疯。以致于,秦覃开门后,瞧见归来的人时,一拉便把人搂在怀里,埋头吸一把小狐狸的味,才算作是活过来,非常像个磕了药的。想想十几天后,陈家桦还得飞西非,秦覃又收紧双臂,像是勇者终于找到了宝藏,再也不愿放手。
陈家桦任秦覃搂着,勒疼了也只是说一句:“哥,我饿了。”秦覃反应过来,有些尴尬,为了掩饰,便滔滔道:“家桦,我妈熬了汤,也做了几味菜,我从本家带回来的,热热就能吃。你先躺躺,好了我叫你。”说完,小狗一般围陈家桦转了几圈,确认小狐狸瘦了之后,心疼地抢过行李箱。
而陈家桦一进门,便发现两名新住客了:小一号的奶猫狸花和大一号的独臂三花。
三花后腿装上了义肢,威风凛凛的。秦覃挨个撸了一轮,抱起三花,介绍道:“这是我养在本家的猫,我见它们正好有伴,就回家把它接过来了。”又翘起三花的义肢,语调上扬道:“它叫过儿。独臂大侠,猫过。”
陈家桦朗声哈哈笑,摸摸猫义肢,夸张地说:“哇,过儿好帅。”过儿好像能听懂,主动舔了舔陈家桦的手指。一人一猫对视,仿佛想起了什么,又甩甩头忘了。
失宠的奶猫扒拉秦覃的裤脚,咕噜了一声。将过儿给陈家桦抱,秦覃自己托起狸花,说:“这只呢,就是我微信说的小猫咪,是个女孩子。”陈家桦见状,“欸”一声,故意道:“所以它是姑姑吗?”
秦覃:“……”小狐狸怎么知道的。
24。
不久后,秦覃将几碟家常菜端上桌,给陈家桦舀好乌鸡汤凉着,再夹起一块糖醋排骨,说:“尝尝这个,不太甜,刚刚好。”又捡了虾仁最多的蛋:“还有这个,是我妈的拿手菜。”
轻轻拍秦覃的手,陈家桦含笑道:“够了够了,哥你也吃吧。”然后,挖一颗墨鱼丸,倾到秦覃的碗里,再然后,暗中观察起了小土狗的一举一动。直至秦覃趁自己不注意,密谋将鱼丸偷运回盘子时,陈家桦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秦覃明白过来,颓丧放下筷子,绝望道:“家桦,你又逗我。”哼起了小曲,陈家桦幽幽道:“哥,你这样很像奸商。”秦覃当初喝醉了被肉丸吓哭的事,依然历历在目。卖肉丸的,自己不吃肉丸,可以说是非常奸商了。
而后,哪怕秦覃辩驳好一番,肉丸之于自己,是如何怎样悲痛的童年回忆。陈家桦也只是敷衍点点头,一脸“我懂的”。
啊,真是个大宝贝啊,陈家桦心叹。
不料,大宝贝突然按下筷子,一捉锁住陈家桦双手手腕,很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地挠起了陈家桦的痒痒肉。秦覃念书时,练了多年铁饼,单论力气,小狐狸可谓惨败。然则秦覃有心让他,两人便你挠挠我,我挠挠你,你追追我赶赶的,十分幼稚。
最后,仍是陈家桦电量告急,率先倒在秦覃怀里,求饶道:“哥,我错了我错了。”
也许是春天来了,不明因由的,气氛便陡然暧昧起来了。
陈家桦穿了件轮廓宽松的灰色家居服。秦覃能轻易探摸劲瘦的腰肢,甚至再往下一点,他只需要再往下挪一点点,就能尝到两团软肉的滋味。
而陈家桦笑出了泪水,眼梢湿了,像是青枝上含待采摘的露水,又像是点在艳后脸上的晶石。同是男人,他一见秦覃的脸色,便挑眉戏谑问:“哥,你是在想什么坏事吗?”
这样的陈家桦,鲜活得如同伸出了小狐狸尾巴,在秦覃的胸口上一圈圈搔动。
秦覃仿佛中了蛊,捧起陈家桦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一反常态,坦荡荡道:“嗯,我是在想坏事。”沉默了半晌,又牵起陈家桦的手,贴在唇边,温柔而坚定地说:“家桦,我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我知道,你很聪明,你都能看出来的。”
陈家桦给这一波直球,打低下了头,僵硬地反问:“我、我又能看出来什么啊?”
秦覃不急,撸了撸小狐狸,一脸正直地占了便宜后,道:“我说过慢慢来的,现在看不出来,那就慢慢看,好吗。”说罢,餍足满满,想松手去给陈家桦热汤,却猛然发现,自己的裤绳被扯住了。
陈姓狐狸抬起头来,狡黠一笑,世上注定就此多了一位秦氏昏君。
陈家桦一拉裤绳,秦覃便跌进了狐狸窝,弓起腰,伏在陈家桦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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