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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尾以续余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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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覃竟不离不睬。

陈家桦以为小土狗伤着了,焦灼探过去,问:“哥,你是不是刚才伤……唔、唔——”

秦覃陡然吻上来,又钳住陈家桦下巴,使其无法后退。陈家桦这才发觉,秦覃手上净是大小伤痕。有的还嵌了石子。

小土狗双眼通红。是哭过吗?是以为他死了,在片场废墟里,刨过他的尸体吗?

松开唇齿的防卫,陈家桦放任秦覃的舌头舔吮自己的津液,主宰自己的感官。等车停好了,又一跃,骑到小土狗身上,腾出手来,顺顺狗毛。

吓坏了吧,他的大宝贝。

秦覃的吮咬没有停过,像是在疯狂确认:这是活的小狐狸。他的手,探入衬衫内里,抚弄陈家桦的腰肢,又一霎使劲,把人往怀里摁,加深了这个吻。

劫后重生,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压根没留意到,后排的秋达,堪堪归位的三魂七魄,又又又给吓飞了……

43。

湿滑的舌头,如同主人贪欢的化身,红润赤裸,而又不知羞地交缠,直至发出啧啧口水声。

想起石化的秋达,陈家桦像是书生调戏小娘子,捧起秦覃的脸,摇了摇。

然而,一条银丝,粘乎乎搭在两人之间,勾了这头的欲,又点了那头的火。陈家桦一动作,银丝便骤然断开,一半贴在他的唇边。

秦覃脑子里的弦,也跟着断了,像一头发情的公狗,只懂得去吻去咬,从唇边到颌骨,再到白皙的脖子,舔走了银丝,也舔出了红痕。

左手肘后撑,双腿叉开,陈家桦又仰起脖颈,用受伤的右手虚搂着秦覃的头,纵容他的小土狗肆意索取。

同为男性,陈家桦明白,才从血与战斗中捞出身子来,雄性荷尔蒙是有多容易,作威作福,叫嚣着另一场战事——性爱。

他勉力恢复眼神的清明,朝车后座的秋达眨下单眼,再扬头示意不远处,人去楼空的加油站。

秦覃把车停在了高速中间。一条大道,草原两分。地震过后,连麋鹿也不见踪影了,更甭说人。

实打实一大小伙,秋达羞得想把头塞懒羊羊背包里,大喊:“我什么也没看见!”等陈家桦抛来密眼信号,他当即从善如流,呐呐地说:“我、我去加油站上个厕所!”

等秋达走远,“唔……”陈家桦不再隐忍,鼻腔响出近乎邀请的呻吟,边喘息边笑说:“干嘛吓人家小孩。”

“大小孩”抬起头来,湿漉漉的狗眼睛,明晃晃在控诉:那你干嘛吓我。

对这尊大宝贝,陈家桦是没辙了。点点秦覃鼻子,又牵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臀肉上,吹一口气,道:“那就继续吧。”

软肉好像藏了媚骨,献媚一般,朝五指缝间挤。可偏偏秦覃爱煞了,手掌此时此刻的触感,不觉然喟叹,而后猝然用力,又抓又搅,仿佛要把媚骨给找出来,一口吞掉。

狗果然都是爱吃骨头的。

手在享受,嘴也没有停,吮过小狐狸的颈动脉,秦覃用犬牙磨罢一圈,使得陈家桦“啊”一声叫出来。

小土狗还是改名叫小野狗好了,陈家桦眼角泛红,在心中调笑地想。

一颗一颗纽扣接连失守。

就在秦覃暗下眼眸,给红嫩的乳头,勾去心魄时,陈家桦受伤的右肩发抖了,且皱眉忍痛。

倏地一顿,秦覃眨巴眨巴无辜的狗眼,手足无措,完全撤去先前野狗的阵势:“家桦,怎么了?”

转身,趴在方向盘上,陈家桦将右肩的衬衫褪下,露出白嫩又不缺肌肉美的肩头以及蝴蝶骨:“哥,我的手伤了。”

陈家桦像是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鲜肉,又像是趴在贵妃椅上,玉体横陈,勾引暴君的妖妃。

本就气势打了个顿,秦暴君尔今完全置于妖妃掌控下,变成听话的狗狗,小心舔舐主人的伤口。

一边吮上蝴蝶骨,一边斜瞟见陈家桦欢愉的神色,秦覃的性器眼瞧是要把裤链撑裂了。

陈家桦自然也感觉得到,他甚至故意往后挪移。透过薄薄的衣物,臀部的深沟,紧贴阴茎乃至囊袋。

两人同时低哑地长叹一声。

想,很想,把肉棒捅进去,蠕动拍打,包裹窒息,再在小狐狸身体里,留下自己的精液,生根发芽,将他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小母狗。想,想到要死,死了也想。

然而,越是想,秦覃反而越是清醒。他深呼吸,往胸腔里填塞新鲜空气,以图保持理智。

再怎么想,也不该在这种地方,不顾小狐狸受伤,不顾车上有旁人,听任性欲,冲昏了头脑。如此一来,帐篷也好,别的也罢,反成了虚伪幌子。伏在陈家桦身上,十指相扣,秦覃缓缓说出口:“下次不会的了。”

陈家桦也清楚,不可能在车上进一步。只是狗鼻子蹭呀蹭,又抽吸两下,显然有装可怜的成分在。

殊不知,论装可怜,土狗才刚筑基,陈家桦已然渡劫完毕。“哥,我手疼,衣服穿不上了。”轻轻甩甩袖子,甩到秦覃心都醉了。

“我、我帮你穿。”提起衬衫,秦覃后知后觉,臊红了脸,吞一把口水,回忆起蝴蝶骨上起伏的细腻纹理,心痒痒再偷看一眼,却发现刚遮住了的左肩上,有一半指长的疤痕。

指茧摩挲过,秦覃忧心问:“家桦,这是旧伤吗?”反应过来秦覃话的甚,陈家桦没回头,答道:“小时候伤的,留了疤。”又混淆重点:“很丑吗?”

秦覃:“怎么会。”你这么好看,怎么会丑……

两人突然间,安静无话,各有所思。

陈家桦在回想,六年前那晚,秦覃一甩,把他甩玻璃上,留下了这条疤。原来已经六年了。他蓦然有些感叹。

而秦覃则陷入迷雾,小狐狸肩上有疤,这是事实。他亲眼所见。问题是,为什么他在包养之初,着人调查后,收到的偷拍照片里,和男人赤裸虬结的人,肩上是光滑的。秦覃心绪一悬,还有谋人性命的程跃。

哪里出了错……

44。

秋达回到车上时,秦覃已然恢复为可靠大哥哥的模样,加之能打能扛,秋达迅速左一个“秦大哥”,右一个“家桦哥”,满满的安全感。

秦覃一路朝市区赶,运气好能撞上救援队,运气不济,便联系沈知衡再遣人过来。只要人还活着,接下来的,都不是难事。

秋达更是阔达,搂着懒羊羊背包,哼起小曲,间或给自己加加戏鼓鼓掌。陈家桦在副驾驶上假寐,习惯掏掏裤袋,没有烟,便朝秦覃,小声地抱怨:“烟瘾犯了。”

秦覃专心开车,一时没听清,便直视前路,侧侧耳朵,问:“嗯?”没得到回答,反被陈家桦“吧唧”亲一口脸蛋。陈家桦甩甩狐狸尾巴,施施然道:“现在没事了。”

秋达牌中华小曲库,惨中基佬病毒,卡带了。

小狐狸立在高处,舔舔爪子,打算吓唬吓唬蠢羊:“达达怎么了?讨厌同性恋吗?”

“不是!不是!”秋达心里感念陈家桦的救命之恩,更何况,性向在他这辈年轻人看来,也非甚新鲜事,只是事出突然,他又好奇:“呃那个,家桦哥,你和秦大哥是情侣吗?”

秦覃闻言一窒,车也开不好,左右晃荡一波。是情侣吧,都亲过了,你说对吧!

秦覃在心里,拔起花瓣来。拔到单数,摇尾巴。拔到双数,狗生可谓无望。他只能拧巴拧巴手心的汗,默默挺直腰,等待小狐狸的宣判。

陈家桦停滞一息,感叹羊言无忌,瞧瞧浑身僵硬的小土狗,吐出两个字:“是的——”

车速突然加十码。陈家桦却又说了句:“他是我的大金主。”

秦覃:“……”

所以,“是的”是对哪个事实表示肯定,“情侣,是的”还是“金主,是的”。秦覃一会儿感觉自己颇具正妻之风,一会儿感觉自己就是冷宫贱妾。整只狗,处在质壁分离的边缘。

最终,悻悻自我检讨:“秦师若败,操之急也。”并偷偷记下知识点:打啵啵了,还不算男朋友。

桑塔纳继续往西走。

非洲的日落是圆的。太阳圆的,地平线圆的,公路却是直的,一路朝圆的尽头去,仿佛能连接起地球的另一端。

世界终究是弯的。

这则是秋达今天学到的知识点。

45。

到达市区避难所后,秦覃找到沈知衡的朋友马蒂尔,因此很快便得到帐篷和食物,然则灾民过多,是无法安排医护了。

马蒂尔:“我会尽快联系Regulus,也请你们注意晚上的警报。”

谢过马蒂尔,陈家桦用火药和火柴,替秦覃处理好伤口。小土狗伤的是皮肉,而小狐狸动的是筋骨,唯有拿两块木板,简单固定小腿。右肩混合了外伤,不好判断,也只能先干耗着。

地震时,天下过雨,虽有帐篷隔着,也容易渗了寒气。秦覃陀螺般转上一圈,才从一名老人家那,讨来一张折叠床。

“哚——哚——”老爷爷把床给秦覃后,便杵着拐杖,步履蹒跚往东去,走着走着,竟走出了避难所。

秦覃讶异,旁的华侨反摇头道:“随他吧。奶奶没逃出来,走了……老爷子呢,我看啊,也留不住咯……”

秦覃想起,自己曾经听说过,天鹅如果伴侣死去,便会以身殉情。那么人类呢,又有多少人,因为他或者她,死前的一句:“好好活下去”,余生挣扎,却只做到了后一半。

回去的路上,睡隔壁的秋达,喊一下“秦大哥”。等秦覃回到帐篷时,小狐狸已然把地儿,收拾得妥妥当当。他委实是洁癖犯了。

公主抱起陈家桦,秦覃将他轻放在床上。陈家桦却坐起来,暗中观察足以昭示心情的狗尾巴,问:“哥,怎么蔫蔫的。”

在为车上的事不开心?

秦覃没有回答。

倚在秦覃的胸口上,陈家桦煞是努力,拿耳朵去听,又用一双桃花眼索命,点点心脏,戏谑道:“哥这里有秘密。”

拱起身子,秦覃埋在小狐狸颈窝,狗耳朵扁扁的,不再是以前机灵的立三角,明显在求抚摸。

陈家桦自然顺其意。然而,秦覃毫无征兆,撩起陈家桦的衣服,不发一言,只一节一节骨头摸过去,从腰脊骨到尾椎骨。手上不轻不重,反而最磨人。

“哥?”腰身发软,陈家桦连问出口的话,都软成豆腐,能晃出水来。

秦覃依然没抬头,只传来闷闷的一句:“我在找你的狐狸尾巴!”语气里竟忿忿然的。

陈家桦一愣神,又觉得他的大宝贝可爱极了,哈哈笑道:“那哥找到了吗?”

“找到了。”

陈家桦:“嗯?”秦覃的声音,突然变得沉稳而有力:“抓住你的尾巴了,小狐狸。”

随即,陈家桦发现自己头上,悄无声息,戴上了一顶小皇冠。而就在不久前,秋达将它物归原主了。

46。

替陈家桦轻捻理好头发,秦覃又扶正小皇冠,赞道:“真适合你……”

空气里忽然搅进来胶水,下坠下坠,粘走了氧气,也粘走了秦覃嘴角的笑。陈家桦突如其来的沉默,令秦覃只能无措地拧紧衣角。

“在酒店捡到的。”横竖现在被抓,陈家桦像只受惊的壁虎,干脆尾巴也不要:“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的粉丝,也知道那些狐狸扣子,狐狸抱枕全都是你送。”甚至自暴自弃,嗤气一笑:“对,我就是故意勾引你。”小狐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藏匿肚皮,竖起全身的刺。

摘下皇冠,陈家桦平静地说:“这东西,这么贵重,我担不起的,还是请收回吧。”从来到大海的第一天开始,他这只井底蛙便明白,该看什么人的脸色,扮演什么样的角色,才能鱼目混珠,不要脸地留下来。秦覃知道自己在骗他,这无疑是一场演出事故。

他可以和秦覃谈情说爱,乃至眷恋以待,度过一生。然而,他办不到,至少现在办不到,切开自己的人皮,裸露他泞泥不堪的内里。

皇冠是留不住残存体温的。钻石很快冻得人刺痛,秦覃这才徐徐开口:“家桦,可能你不喜欢吧。不过我觉得,这个真的、真的很适合你的……我会扔了它,是因为那一天,我很生气。”

陈家桦的微微一颤,如同幻觉,半帧不占。秦覃垂目,继续道:“你为什么要和那个人去酒店?你们又在里面做了什么?我当时有很多很多话想问你。”又摇头说:“可是,等到后来,我才明白,我是没有立场去问的。我其实只是你的一个狂热粉丝……”

他没有与陈家桦对视,更像是自言自语:“我有回去找过的,但没有用。别说是这顶皇冠了,哪怕是我这个人,我既送不出去,更没办法往回收。家桦,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天,我们已经不一样了的。但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第二次送,你还是不要?”

拿起皇冠,秦覃朝门外走:“家桦你不用担心,不会有第三次了。”第一次,他在斗气。第二次,陈家桦在斗气。没有第三次了。

陈家桦猛地抓住秦覃的手,在心里呐喊:“别走。”然而,最终说出口的却是:“那一晚我没有。”

他也不顾秦覃听没听懂,又重复一遍:“那一晚我真没有。”如同罹患呓语症,只晓得绝对不能放手,他这辈子仅有的一根稻草,唯一一次被天使爱的机会。

秦覃的心,骤然一紧,不禁放缓声,询问:“家桦,没有什么?”

陈家桦心道,没有卖身求荣,没有犯贱欠操,我很努力了,你能不能夸夸我。可一开口,依然是连他自己都意外的针锋相对:“你不心知肚明吗,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在包养我之前,不都查得清清楚楚了吗。”

这永远是陈家桦心口的一根刺,扎得他发炎起脓,最终满身脓包,变成触碰不得的怪胎。

“你不也把我当成给点钱就会送上门来的人吗?呵,不然你为什么包养我?倒真是谢谢秦总栽培了,我不会忘了秦总的恩——”

秦覃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家桦,你不要这样说话。”又惊觉小狐狸虽然亮了爪子,但浑身又冷又抖。被挠的是秦覃,可肇事者却是比他更惨的模样。

“没事的家桦,别怕别怕,我没在逼问你。”一边细语连连,一边揉搓捂暖,秦覃给扎疼了也无所谓,只求这只小刺猬,不要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一开始,确实是沮丧的,但慢慢地,秦覃发现,真实的陈家桦,本就是跟戏里的“陈家桦”不一样的。他怀里的这个陈家桦,偶尔会耍坏,但却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连刚相识的秋达都知道,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爱他,不是因为放不下,是因为舍不得放下了。

吻上鬓角,一啄一啄,以最原始的方式抚平不安。秦覃哑声道:“我、我只是想亲手,给你戴上这个。然后告诉你,家桦,这不是你偷来捡来的,是、是你应得的……”忽而舒一口气,轻轻唤道:

“我的小王子殿下。”

47。

听见秦覃的喃喃,陈家桦忍不住讥诮:撅起屁股给老男人肏过的王子殿下吗?

他可以演太子,但脱下龙袍,依然是蚁民的芯。或许是因为名字带了“桦”字,树要皮,他要脸。他无法心安理得,以王子的姿态,骗取天使的垂爱。他怕,一个照妖镜就会把他打回原形。

陈家桦:“放开我。”他将秦覃的手朝下拨,却无意间,按下某个按钮。陈家桦眼里的灰,像一滴墨,点在清水里,在秦覃的心里蔓延开。秦覃突然手心冒汗,他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最温柔,也最决绝。

“不放!”秦覃大吼一声,如同他才是掉下悬崖的人,如果陈家桦一松手,他便会万劫不复。

陈家桦又抬手轻挡:“刚才不是你自己要走的吗?”秦覃死咬上去,仿佛抱的是个破娃娃,而他才五岁,这个破娃娃就是他的全部:“不走不走!”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秦覃一口气不带换地说:“家桦,你能不能就当我没问过,我没有拿过这顶烂玩意回来,都没有。你不喜欢就扔了。好的坏的,过去的现在的,我统统都不在乎的!”

他不再求什么位置了,座上宾也好,门前客也罢。哪怕陈家桦这道门永远是关紧的,他也不要放弃在门前倚靠过冬的资格:“你知不知道,我开车来找你的时候,在想什么?我以为你死了,在废墟里刨你的时候,又在想什么?都这样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那些有的没有的吗?不会的,家桦,你乐意告诉我就说,不乐意就不说了。你如果觉得舒服,就继续骗我吧。”

陈家桦动作一顿,脱口地说:“你就不怕我把你骗个精光?”

“那就骗走。”秦覃左翻翻右翻翻,把钱包车钥匙,塞陈家桦手里兜里,说:“都骗走了,轮到你来包养我,好不好。”秦覃知道,肯定会有很多人说他傻,对陈家桦指指点点,但那又如何。是那些人不懂,以为他被下了蛊,抱着个破娃娃当宝贝,却不知道,他是捡到了落难的小王子,把脸擦擦干净,就会有无数人对他俯首称臣。

陈家桦不说话,扶起往下掉的钱包。他有些惘然,这个猎人怎么不按规章制度办事,直接冲进洞里来了。

如果秦覃唾弃自己,他反而能死赖着,哪怕承认自己就是缺不了男人操干,也要死命地去偷一把光,或者仅仅一个吻,一件衣服,就像十七岁的他一样。

当时,他不能看电视,从窗帘看到的秦覃,之于他而言,其实和电视上的明星没有区别,笑着发着光,过着他想要的生活。秦覃是陈家桦的狂热粉丝,陈家桦又何尝不是。

他问自己,真的可以吗?像秦覃说的,牵起这双手,离开这个腐臭的岩穴。他真的可以吗?不需要再像一串炮仗一样虚张声势,谁走近就炸谁。真正地放下,而不是执拗地标榜自己的真婊子……

小土狗敏锐地瞧见,小狐狸隐隐约约的一小块肚皮,遂由面进攻,转为点作战:“家桦,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陈家桦:“你放开我。”狗眼瞪大,像是被欺了的小孩:怎么还要我走。动动受伤的肩膀,陈家桦皱眉道:“我给你搂疼了。”狗小孩又见风使舵,瞬间卖乖,以求原谅。

“秦覃,你闭上眼。”

按住狗头,这是陈家桦第一次当面直呼秦覃的全名。

48。

闭上眼睛,秦覃好像头顶上,悬了个魔术箱,可能江湖老千,一砸给他脑壳开花,也可能神学显灵,天下掉下个陈妹妹。

他无法不期待,可又害怕,如同心持海潮,时而澎湃,时而落寞,只是因为有了月亮的牵引。

“睁开眼吧。”他的月亮对他说。

秦覃缓缓撑开眼睑,撑出一片辽阔,直到在草原上,看见一只童话里的小狐狸,便再也移不开眼。

坐在床上,陈家桦重新戴上小皇冠,眼角红了,尖下巴扬得高高的,“颐指气使”地道:“发什么楞,不是说我是小王子吗?”

秦覃的骰子终于落下,点数不重要,开大或者开小,也不重要,只要是落在陈家桦手里就足够了。再一次抱紧陈家桦,秦覃一时语急,话词在嘴边打转,一拐二拐三拐,最后只有两字,突围而出:“家桦。。。。。家桦。。。。。”

太好了,他的小王子活过来了。

秦覃越抱越紧,给陈家桦气得狠狠磕一下土狗的脑瓜:“都说了肩膀疼了,还抱。”揉揉头,秦覃像个痴儿,杵那儿傻乐:“不抱了不抱了。”这一次,空气里倒进来的是,不是胶水,大约是麦芽糖。

秦覃的食指,雀跃地搓搓衣角,又指点陈家桦头上的小皇冠,问:“这个,呃这个……”

“给了我,就是我的了。”陈家桦嗔道。两人的眼睛对上,又急急错开。秦覃忙话:“是你的是你的。”连我都是你的,可觉得后半句太不知羞,便没说出口。

牵起陈家桦的手,秦覃端详每一个椭圆而饱满的指头。他们牵过很多次手,甚至在车上干过很多以交配为目的的事,但他们心里清楚,这次是不一样的。

就像童话故事里,本没有交集的勇者和小王子,竟然牵起了手,对彼此说:“去他奶奶的公主和恶龙。”

哈哈哈。

秦覃和陈家桦,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就是想笑。

小狐狸大字敞开白肚皮,令秦覃内心暗暗松动,决定最后为自己争取一次。咽一咕嘟口水,秦覃问:“殿下,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殿下”这个词,显然取悦了小狐狸,狐狸尾巴甩成小风车,又点点头,允许狗侍官发问。

直视双眼,秦覃恨不得对方能透过他的眼睛,瞧见他的心,一鼓一鼓的,是在为谁而躁动。握紧狐爪,秦覃谋算一有风吹草动,先把人抓牢了,再圆回来,才讷讷问出口:“我、我要怎样才能当你男朋友呀?”

陈家桦一滞,秦覃见状,心道:“完了,前功尽弃。”手遽然用力,打算按计划,耍赖撒泼。怎料,小狐狸只甩甩手,撇嘴道:“脚疼。”

土狗一愣头,赶忙蹲下身去,查看陈家桦小腿的伤势:“很疼吗?这样拿木板夹着,确实不是个事儿。敲敲会疼吗?捏捏呢?这样呢?——家、家桦!”

秦覃猛地一嗓子,眼疾手不快,抓住了在他裤裆作恶的脚。

陈家桦刚趁他不注意,抬起光裸的脚,用脚趾挑弄秦覃的胯下,又用脚掌摩挲出了棍身的形状。

瞧见秦覃满额渗汗,陈家桦挑眉含笑道:“不是要当我男朋友吗?得先验验货啊。”

49。

闻言,秦覃的阴茎勃然又涨一轮,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好像中了点穴手,陈家桦喊他“起来”,才能呆呆地站起来。

衣服包裹下的性器,鼓作两拳大包,正对着陈家桦的脸。只要一深吸,鼻腔便会充盈股股雄性的腥味。手指轻轻扫过,起伏的欲望,陈家桦解开秦覃的裤链,调戏道:“呀,好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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