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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泛霞采桑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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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歇歇耗了将近一个小时还只是刚拐过了学校前面那道弯,没走到一半。
“尚志兄,乡里的村民全都伺蚕么?”崔东旭望着左侧那一大片的桑园问道。
“以前倒是,现在不一样了,也有很多年轻人出外打工,市场经济嘛,在家里养蚕辛辛苦苦一年抵不到在外面一个月的收成,有些村庄的壮劳力都差不多走空了。”邱尚志有些感慨地道。
“你们隆宫产的绸缎不是很有名么,怎么会留不住人呢。”辛丰华很不理解。
“我们乡侍桑养蚕主要还是提供丝绸的原材料,增值较大的加工销售那块都在县里和市里,再说养蚕的成本也高,最后分摊到桑农头上的利益并没有多少。打理桑园侍弄蚕茧也够费心费力的,现在的人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又有几个吃得了苦,还不都往大都市跑了。”邱尚志叹道。
“尚志兄心忧桑梓,可敬可佩,”崔东旭开玩笑道,“政府官员都要有你这般心思,咱们国家定是国强民富国泰民安。”
“崔博士这是在取笑我呢,”邱尚志笑道,“我在这出生成长的,学的又是蚕桑专业,目的也就是想为家乡多少作点贡献。”
“啊,尚志兄也是学农的,那咱们算是同行了。”崔东旭惊讶地道。
“哎哟,哪能跟你们比啊,”邱尚志不好意思地摇了摇手,“你们都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现在又是博士硕士,我一大专生哪能跟你们相提并论。”
“你太谦虚了,我们都是搞理论的,哪比得上你有实践经验。”辛丰华道。
“就是,凭你这回乡报恩的壮志我们就比不了,”崔东旭诚心实意地称赞道,“从自己身边也知道,像我以前的那些从乡下来的同班同学,有哪个会回老家创业啊,都跑沿海城市去了。”
“被你们一说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我哥哥他们都说我是没志气呢。”邱尚志呵呵地道。
“乡里的青壮劳力流失利害,但好像桑园都没撂荒啊。”辛丰华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桑园道。
“嗯,”邱尚志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那桑园,“虽说一年也没多少钱,但真要撂荒那还是没人舍得政府补贴那块,年轻人出去了的家里有老人妇女拾掇着,家里有青壮劳动力的,也会把没人料理的桑园租借过来。”
“乡里对桑农有什么补贴么?”崔东旭问道。
“一直都有的,只是补贴方式经常换,”邱尚志介绍道,“公粮是早也不用上缴了,省里也在早几年把我们这的农业特产税给减免了,说实在话,相比邻乡来说,桑农负担是轻了不少。事关‘闾丘丝’这块老牌子,为了让乡里的蚕桑业持续健康发展,从省到市从市到县从县到乡都出台过扶持政策。像以前那些年是按人口来算,不论老幼,一人一月政府补贴三十块,后来有村民反应不公平,说很多出外打工的在外面赚钱不植桑还每月都能领补贴,于是改成按在家劳力来算,补贴也增加到每人每月六十块。施行不久又出现问题了,有的人家老人小孩多,有的人家只有年轻夫妇两个。没办法,又改成分年龄段来补贴,分档分得还蛮细的,十岁以下一档,十岁到十六岁一档,十六到二十五一档,二十五到四十五一档,四十五到六十一档,六十岁以上一档,根据省政府特批,补贴款又提高了不少,最高的二十五到四十五那档能每月拿到一百五,施行了不久村民没意见,我们政府却是头都算大了,年龄都是每年在变的,要调动起来麻烦透顶。现在改成了按各户的桑园面积来补贴,种的多补贴得多,不管你是自家的还是租人家的。”
“虽说一个月补不了几个钱,但聚少成多,全乡这么多人一年财政得拨不少钱,你们政府还是蛮重视蚕桑业发展啊。”崔东旭感慨地道。
“那倒也是,”邱尚志笑了笑,“不是我在这给我们乡政府脸上贴金,我们政府确实在为老百姓办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看看我们的乡政府大楼就知道,像这样的政府大楼只怕是在全国也找不到几个了。”
“哈……,确实如此。”崔东旭辛丰华都笑了起来。
三人边走边说,快到歇马桩时邱尚志突然向右边机耕道上一骑自行车的年青人远远的打起招呼来,那年青人看到马路上的邱尚志,狠踩了几脚,加速窜过几垄稻田在邱尚志他们前面停了下来。
“尚志带市里专家来调研呐。”那年青人很客气地冲崔东旭辛丰华笑了笑。想是崔东旭一行要来的消息早也传遍了整个隆宫乡。
“这两位是省农学院的崔博士和辛……博士,想去桑园瞧瞧呢,”邱尚志回头又给崔东旭他们介绍道,“这位就是刚才那小家伙邱洋的爸爸,我的敬平太爷。”
“什么太爷不太爷,我跟你哥同年的,叫哥就是了。”邱敬平笑道。
听了邱尚志的介绍,崔东旭辛丰华两人上前跟邱敬平打了招呼。崔东旭一瞧邱敬平很意外,没想到儿子六七岁的人竟然这么年轻,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再一细瞧心里不禁想道,怪不得对刚才那小家伙眼熟呢,原来是遗传他爸啊,转而又一想,胡扯,我什么时候又见过眼前这位了。
“平太爷这是去哪呀?”邱尚志问邱敬平。
“家里的蚕簟子损坏了不少,去小葫芦那找下庄兴东,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做几天工。”庄兴东是一篾匠,手艺在隆宫乡蛮出名的。
“晚上我还准备去你家告状呢,没想到这就碰上了,”邱尚志笑道,“刚才邱洋火急火燎地乱窜,把这位崔博士狠狠撞了一下不说,还庆幸说是没撞上电线杆呢。”
“哎哟哎哟,那臭小子,回头定要狠狠教训一下。崔博士对不住了,家里那小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别见怪啊。”邱敬平对崔东旭笑道。
“别听他说的,倒是把他反弹回去摔了一跤呢。”见邱敬平这般温和,崔东旭有些不好意思。
“我到前面去去就来,尚志等下要不把崔博士他们带到我家吃午饭,咱们几个喝几盅。”邱敬平邀请道。
“多谢多谢,乡里统一安排了呢,单独行动怕给他们添麻烦。”崔东旭在邱尚志接话前赶紧婉拒了。
“尚志兄,他回家不会真教训那小家伙吧。” 等邱敬平骑远了,崔东旭对邱尚志开玩笑道。
“放心吧,”邱尚志摇头道,“最宠邱洋那小子的就是他爸和他奶奶了,哪舍得打呀,那小子最怕的是他妈,时常一把笤帚满村追着他打。”
“瞧着邱洋他爸挺年轻的呀,怎么没出外打工呆在家呢。”辛丰华有些好奇地问。
“他家不一样。”邱尚志笑道。
“怎么不一样了?”崔东旭也有些好奇。
“我们隆宫乡的‘闾丘丝’在行内比较出名是没错,但以前真正作为贡品上贡的还是一种土法缫的糙丝,现在掌握那缫法的十二邱中也只有三家,其中一家就是他家。”
“是不是卖得价高,他就没必要出门么?”辛丰华问。
“每年的产量毕竟少,真正的商业效益还是小,但现在政府在保护传统技艺,以防失传,虽然那缫丝土法没被评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政府还是鼓励他们将祖传技艺延续下去,加大了补贴力度,像敬平太爷他一家三户,一年的政府补助就有近万。”
“什么叫一家三户啊?”崔东旭不解地问。
“邱敬平家兄弟两个,还有个哥哥叫邱敬东,兄弟俩分家了,算是两家,另外他爷爷奶奶也另外算一家。”
“他还有爷爷奶奶?”崔东旭白痴地问。
“当然,他爷爷邱跃利年纪并不大,大概七十来岁,康健得很呢,走起路来一阵风,”邱尚志对崔东旭的发问也很是无语,人家怎么就没爷爷奶奶了,“不说敬平太爷的爷爷奶奶,就是他的曾祖父都还在世呢,今年九十七了,跟着他爷爷一起过活。”
“哎哟我的妈呀,你喊邱敬平都喊太爷了,那喊他曾祖父喊什么呀。”崔东旭笑道。
“是啊,爬楼梯叫都不行,他们九邱的人辈份普遍高,见面只有都喊老祖宗了。”
“怎么一下子窜到邱敬平爷爷了,他爸呢?”崔东旭不知觉间对邱洋家感兴趣起来。
“平哥太爷他爹死得早,六九年筑六九水库时,大冬天的大家都没想到会山体滑波,他爹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中了,平哥太爷的爹去世时他还在他妈肚子里呢,第二年年初才出生,兄弟俩都是他爷爷养大的。”
“哦,原来这样子啊。”
“前面就是歇马桩了,正好平哥太爷的桑田就在这,要不你们去他家田地看看?”见崔东旭对邱洋家很感兴趣,邱尚志指着前面那片桑园问他们。
“行,瞧着整饬得挺好。”辛丰华道。
进入桑园,崔东旭辛丰华两人仔细观察起桑条的生长情况和有无病理现状,邱尚志在一旁给他们讲解如何对桑条剪枝如何扦插。来的时候在路上耽搁时间太长,在桑田没呆多久就到了午饭时分,崔东旭辛丰华采了些桑叶作标本,在邱尚志的催促下回乡政府用餐了。
乡政府竹林后面的牛背山植被丰富,山泉叮呼,兔突雉飞,岩石奇特,风景秀丽,大家在马知顾的建议下都说去后山爬爬山照照相。
辛丰华想着上午已采集到标本,来的目的已达到,下午跟大家一起去玩玩也好,问崔东旭是不是也一起去。崔东旭说还想去桑园看看,便没同行。邱尚志问崔东旭要不要他陪,崔东旭说自己随便去哪块桑田看看就回来,让他还是跟大部队去后山。
崔东旭一个人反正也闲得无事,没就近去乡政府前面的桑园,而是顺着上午邱尚志带的路,闲庭散步似的仍踱到了歇马桩邱敬平家那块桑田。盯着一金龟子钻的洞用小铁丝扒出许多桑树粉末,用专用的纸张包裹放进口袋后,没什么事的崔东旭便悠闲地摘起桑椹来,看着那紫不楞登黑得发亮的桑椹免不得嘴谗起来,专挑那些又大又黑亮的摘了就往嘴里送。正嚼得带劲,突然田堘上一稚嫩的声音道:“叔叔,别贪嘴哟,会死人的。”
第10章 第10章
崔东旭从桑条中钻出身来,定睛一看,晕,怎么这小家伙又碰面了:“小朋友,叔叔吃些桑椹都舍不得啊。”
“田里这么多呢,叔叔能吃得完啊,”邱洋小嘴一呶,“我奶奶说了,桑枣有一点点毒,吃多了会死人的。”意思是我这是提醒你,你倒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哦,是嘛,那谢谢洋洋了。”见小家伙那可爱相,崔东旭忍不住笑道。
“叔叔怎么知道我叫洋洋啊?”邱洋很是好奇,仰头问道。
“早上你不是撞倒我了么,正好在路上碰到你爸,不但知道了你名字,我还在你爸面前告了你一状呢,回家没挨爸爸的打么。”崔东旭逗道。
“我爸才不会打我呢。吔,叔叔真小气,这么大的人还在我爸爸面前告状。”邱洋有些不屑地道。
“你都把我撞疼了,连声对不起都没有,拍拍小屁股就跑了,叔叔当然不高兴了。”崔东旭装委屈道。
邱洋一听这话,小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学校打上课铃了,迟到了要挨老师骂的,她可凶了,真的,比我妈还要凶呢。我都撞翻在地上了,叔叔却还是站在那,我以为没事就赶紧去学校上课了。”
“是哦,你都被撞翻了,那就算了,叔叔原谅你了,”崔东旭指了指眼前那几块明显修葺得一模一样的桑田问小邱洋,“这一连排的桑园都是你家的么?”
“嗯,都是呢。”邱洋点了点头。
“看上去真干净啊,你爸好勤劳哦。”崔东旭称赞道。
“我爸才不会来剪呢,全部是我妈干的。”
小家伙这话倒让崔东旭意外,难不成他家是男主内女主外:“你爸怎么不会来剪呢?”
“我妈说他是知识分子,粗活都不用他干的。”邱洋呵呵笑道。
“哎哟,你爸真幸福啊。”崔东旭笑道。
“我妈妈也好幸福呢,她干活累了的时候只要我爸爸朗诵一首诗我妈妈就马上有力气了。”
“啊?”崔东旭下巴都惊掉了,我的个娘额,还有这般浪漫的夫妻。
“真的,我听见我妈妈说过呢。”见崔东旭满脸不信的,邱洋强调道。
“你爸还会写诗?”
“哼,我爸利害着呢,他写的课文都在县里发表过,乡里的乡长都知道呢。”见崔东旭一副意外的神态,小邱洋很是不高兴。
“不叫课文,那叫文章,”崔东旭摸了摸小家伙的头,“你喜欢听你爸朗诵诗么?”
“不喜欢,”邱洋摇了摇头,很有些郁闷地道,“古里古怪听不懂,妈妈对爸爸总是笑呵呵的,对我老是又骂又打,我才不跟她一样喜欢诗呢。”
崔东旭被这刚还乐呵呵现在立马就苦着脸的小家伙给逗笑了,见他对自己妈妈不满,便故意道:“这么大的几块地,你妈一个人修剪得花多少时间啊。”
“才不是呢,我也在帮着干活,她剪下来的全部要我捡起来堆好拉走呢。”
“你也要干活么?”崔东旭很意外,听邱尚志说这小家伙不是他家的宝贝疙瘩么,怎么舍得让他干农活呢。
“当然要干了,不干活妈妈会打屁屁。”邱洋那神态分明就是,叔叔这话真是新鲜,什么叫也要干活啊,这里面我的功劳可不小呢。
“哇,洋洋真利害,能帮妈妈干活了,”崔东旭拍着小家伙的马屁,“这一带也就你家的桑园最漂亮了,人家剪的枝都丢在垄往里呢。”
“妈妈老是在我面前说,做事跟做人一样,什么时候都要干干净净的,所以她老是打我呢。”
“为什么呢?”崔东旭对邱洋的妈妈很是好奇,真不知道见面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因为我老不喜欢洗澡,做人不干净呗。”邱洋有些羞愧地道。
“哈……,原来是这样子啊,”崔东旭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那洋洋今后可要经常洗澡哦,做人干净人家才喜欢呢。”
“嗯,”邱洋一副我明白了的样子,“我要做跟叔叔一模一样的人。”
“跟我一样的?”崔东旭没想到他会扯到自己身上来,“跟叔叔哪样的啊?”
“干净,”邱洋很认真地道,“我一瞧就知道叔叔是干净的人。”
小家伙这话让崔东旭哭笑不得,做人干不干净哪能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啊,不过小家伙这话倒是让崔东旭想起一事来。
有次在宫亚平的带领下去一家大企业讲课,人家很是热情地招待,吃饭的时候还特地把当地政府的主要领导请过来作陪。酒桌上你来我往的,结果宫公喝高了,亢奋不已的宫公回酒店后拉住崔东旭鸡婆不已,絮絮叨叨吹牛放大炮。
崔东旭耐着性子好脾气地端茶递水侍候着,好不容易消停了,宫公却盯着崔东旭看了很久,看得崔东旭心里直发毛,心想,你吹你的牛我不一直在听着么,也没反驳你什么呀,怎么一副想吃了我的样子。
崔东旭实在忍不住便道:“老板,你盯着我看干嘛,我又不是酒瓶。”
宫亚平在弟子面前很不雅观地打了个酒嗝,突然长叹一声,很有点哲学家的派头神叨叨地道:“长得又好,为人正派,做事谨慎,看着你让人感觉这混浊的世上确实存在着美,如沐春风,活着都挺有意思的。”
崔东旭被导师说得云里雾里:“老板喝高了说哪派的话呀,活在世上的哪个不觉得这世界美啊。”心里却在道,幸亏你是个老男人不是学校的那群师姐,要不然我会理解你这是在性骚扰呢。
“干净,干净好啊,我就喜欢你这人的干干净净。你爸都对我说了,不喜欢接你爸的衣钵也好,商场上勾心斗角得很,想在大学象牙塔里教书就教吧,我支持你。”宫亚平没来由的道。
“什么叫干不干净啊,你老人家喝多了,感觉不舒服就洗个澡呗。”崔东旭听得莫明其妙。
“洗不掉了,洗不干净了,”宫亚平感慨万千的,“走在雾霾天里,哪有不沾灰尘的道理,没办法了,我这辈子也过了大半,就这么着吧。”
崔东旭想着宫亚平醉酒的那话,觉得在学校叱咤风云的宫公竟然还有那不为人知的一面,很是好笑,不知觉间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正失神地想着突然被一阵呵呵的笑声给惊回过神来。
“我脸上有虫子么,洋洋干嘛笑得这么开心啊。”崔东旭见小家伙盯着自己傻笑,有些不好意思。
“叔叔真漂亮。”邱洋还在乐呵着。
“你个小家伙,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叔叔啊。”被小家伙一夸,崔东旭好笑地在他脑门了轻敲了一暴栗。
“真的,叔叔是很漂亮啊。”小家伙很是认真地道。
“你这个小家伙想挨揍吧,叔叔和你爸还有你长得好看那叫帅,没学过帅字应该知道英俊两个字吧,男人长得好看用英俊来形容知道吗。你妈妈和跟我一起来的那些阿姨长得好看才叫漂亮。”崔东旭翻白眼地纠正道。
“跟叔叔来的那些阿姨长得才不漂亮呢,叔叔比她们漂亮多了。”这小家伙倒是个一根筋。
崔东旭气得干瞪眼,哎,算了,漂亮就漂亮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话:“跟叔叔一起来的那些阿姨长得都不漂亮么?”崔东旭心想,你个小家伙,眼光还挺高的嘛,长大了指不定就是个好色之徒。
“她们也都是城里的么?怎么还没我妈长得好看呢。”邱洋很是意外地道。
“谁说城里的就一定比你们农村的漂亮啊。”崔东旭好笑地道。
“电视里放的不都是城里人么,我妈老说她们长得好看呢。”邱洋很是不解地道。
“哦,这个嘛,有好看的也有不好看的,就跟咱们眼前的桑园一样,有的桑园修剪得漂亮,有的粗枝大叶看上去乱糟糟的。”崔东旭暗道,这小子眼光倒是不错,能熬到硕士博士的姊妹,哪有几个长得出众的。
“吔,原来我爸老是在骗我。”邱洋突然恍然大悟起来。
“你爸怎么骗你了?”崔东旭好奇地问。
“他要我好好读书,说读好了书才会去城里,城里有好多好多比我妈还漂亮的人。”
“啊?不会吧。”崔东旭无语,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忽悠儿子的爸爸?“洋洋很想去城里么,那你长大了最想干什么呢?”
“开摩托车。”邱洋喜滋滋地道。
“开摩托车?”崔东旭憋笑不已,这是什么理想啊,“为什么想开摩托车呢?”
“嗞的一声飞了好远,嘎的一声要停在哪就停在哪,好酷好酷,”邱洋眉飞色舞地比划着,“爸爸跟我说了,只要我考上市里的大学就给我买呢。”
“哇,真的么?”崔东旭一副很是艳羡的样子。
“嗯,奶奶在一旁作证呢,只要我考上市里的Z大就给我买。”
“Z大么?那跟我是一个学校呢。”崔东旭笑着又摸了摸邱洋可爱的脑袋。
“哦,真的么?叔叔也在Z大么,那你可要在那等我哦。”邱洋高兴地道。
“好啊,那洋洋可要加劲读书哦,不卖力的话可是去不了的。”崔东旭哄道。世事难料,可又谁能料想,十几年后他们还真就重逢在Z大。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啊?等我考上Z大了我好去找你呀。”小邱洋天真地道。
“我的名字嘛,”崔东旭用手轻轻掐了掐邱洋可爱的小脸蛋,“说给你听你会写么?”
“叔叔写给我看吧,我会记下来的,老师都说我的记性是班上最好的呢。”
“这是崔字,”崔东旭随手捡起根枯枝在地上用力划了个崔字,“记住了吧,就叫我崔叔叔吧。”
“这个字我还没学过呢,记住了。”邱洋正儿八经地对地上的崔字端详了许久。
下岸稻田的田坂上到处是三五一伙玩疯了的小孩子,崔东旭突然想起这小家伙是怎么跑到这来的,便问:“洋洋,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呢?下午不用上课么。”
“今天是五一,学校放半天假呢,”邱洋向下岸前面不远的一眼水塘方向指了指,“我刚才在和小胖叔、水蛇、牛屎蛋他们玩打仗呢。这是我爸给我买的枪,从县里带来的呢,街上都没得卖的。”邱洋说完很是显摆地把别在裤腰上的水枪掏出来递给崔东旭鉴赏。
“哇,县里买来的呀,好利害吧。”崔东旭拿在手里按了按扳指,从里面射出一股水溅在跟前的桑叶上。邱洋的这个宝贝,也无非就是比一般的玩具枪仿真仿得更像些。
“当然利害了,小胖叔想拿去玩我没给,他力气太大了,老是弄坏东西。”
“哪个小胖叔啊?”真是受不了这里族内间的称呼,明明年纪相仿却非要夹杂着叔啊太公太爷的,也不嫌拗口。
“喏,趴在扁担塘岸边上抓螃蟹的那个。”
崔东旭顺着邱洋指的看去,下岸百米远的那片稻田中间有个小池塘,五六个小孩子在那嬉闹,有个翘起屁股趴在塘沿的胖小子伸手在水里掏啊划的。
“他们是不是在等你啊?”
“不要紧,”邱洋狡猳地笑道,“家里有好多蚕簟子要清洗呢,跟他们在一起,妈妈一下子就会找着我了。”
“哦,原来你跑到这来是躲你妈妈不想帮家里做事啊。”崔东旭笑道。
“才不是呢,”邱洋争辩道,“我老远就看见叔叔一人从乡里走过来呢。”
“我一个人来这又不是躲事做的,我是来这做事的。”
“我是来陪叔叔呀。”邱洋可爱地笑道。
“为什么呢?”崔东旭笑问。
“因为叔叔是一个人呀,”邱洋一副很仗义的样子,“我刚才见他们都一伙一伙的去螺蛳峰玩呢,边走还边照相。”
“哦?是么,他们现在又去螺蛳峰啦,”崔东旭望螺蛳峰的方向看了看,“那我要谢谢洋洋愿意陪我啰。”
“叔叔漂亮,我喜欢陪你。”邱洋理所当然地道。
“原来因为这个啊。”崔东旭被这小家伙给说得摇头不已,这小家伙将来肯定是个好色鬼。
“叔叔,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邱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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