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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以为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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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谁你心里很清楚,要是不记得了,我不介意让你想起来。”
  柯明轩一语双关,边以秋眯起眼睛,把刚刚睡醒还没完全恢复状态的身体摊在宽大的沙发上,懒洋洋地说:“柯少爷,你这样子很像是在吃醋啊。”
  左诚拿着报纸的手一抖,眼珠子转了转,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然后边以秋听到电话里的柯明轩说:“是不是我说在吃醋,你就会听我的?”
  边以秋吊儿郎当:“那不一定,你说说看啊。”
  柯明轩倒是干脆得很:“行,我在吃醋。所以不许收阮成杰的车,也不准跟他走得太近。”
  “哈哈哈哈哈哈……”边以秋像听了什么世纪笑话一样,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左诚不忍直视地捂住脸,琢磨着要不要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给瞧瞧老大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零件出毛病了。
  柯明轩难得耐心十足地听着边以秋的笑声抽完了手里的那根烟,猩红烟头垂直落到地面,被他用脚碾熄:“笑够了不要忘记我说的话。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不听话的后果。”
  他说完不等边以秋回应,径直挂了电话,将冰冷的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往酒店包房走回去。
  走了两步又倒回来,弯腰捡起刚才那枚烟头,划了个漂亮的抛物线,准确无误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柯柯是霸道习惯了,之前也没遇到过边边这样的人,他身边的小情儿们都是很听话的,突然遇到边边这样的,暂时还没搞明白应该怎么相处。其实他和边边两个人都是属于那种很自我的人,在感情的路上必须得慢慢磨合。而且现在俩人都在很朦胧的时期,感情在慢慢萌芽,边边是感觉到危险然后采取了逃避的方式,柯大少爷是根本就还没发现自己这种对边边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到底是为什么……所以,他俩还有得折腾呢。
  谁说我们柯柯不温柔的?他的温柔都在细节,之前专门帮边边拿早餐,把自己的衣服给边边盖,越野的时候边边怕冷他抱着边边睡……只是他的温柔都是不外露的,当事人目前还不自知。柯柯是那种喜欢一个人会直接去为他做很多事,但是不会说的人,他这才叫真走心啊。阮总这种温柔太高调了,摊手。


第十七章 
  边以秋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抬手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坏心眼地把刚刚录下来的那句话点了保存,抬头看向对面的左诚:“刚刚谁来过?”
  左诚被他笑得差点精神分裂,听到问话反应了会儿才答道:“何叙。”
  边以秋二话不说直接拨了何叙的电话号码,不等对方开口,直接问道:“你今天用的什么香水?”
  “哈?”在酒店房间里搂着细腰长腿大美女正准备上垒的何律师一脸懵逼,“HUGO BOSS啊。”
  “不适合你,以后别用了。”边以秋说完啪地一声挂断电话。
  何律师听着满耳朵的嘟嘟声,瞪着屏幕瞧了半天,直到身下的女人不耐烦地用大腿蹭了蹭他,才嘀咕了句“莫名其妙”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被打断的好事。
  边以秋心情大好地起身朝外面走,边走还边哼着歌儿,依然是五音有四音都没在调上。
  左诚早就习惯了边老大翻山越岭爬坡上坎般崎岖不平的歌声,已经能做到魔音灌耳而色不改,保持面瘫表情立在他身后,一路走进三楼餐厅,眼睁睁地看着他点了一大桌子宵夜。
  “坐下一起吃。”边以秋招呼他。
  左诚坐到他对面,瞅着边以秋眉飞色舞的脸,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老大你心情很好?”
  “啊,是不错。”边以秋回答。
  “因为……柯少爷?”左诚继续问。
  边以秋一听到柯少爷三个字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夹着一条炸得酥脆喷香的小黄鱼一口咬掉了脑袋,连骨头带刺嚼得咔咔响,却并没有回答左诚的话。
  左诚看着他的表情,觉得自己一颗火热的八卦之心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让老大不高兴了,但作为铁三角(八卦)联盟的重要成员之一,他实在是被那通电话勾得心痒难耐,他真的很想知道柯明轩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让边老大乐成了一个神经病。
  其实边以秋不是不高兴,他只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什么心情这么好?因为柯明轩不让他跟阮成杰走太近?因为柯明轩跟他说他在吃醋?扯鸡巴蛋吧,他当然知道柯明轩不是真的在吃醋,不过后面那句威胁听起来倒不像是假的。也就是说,他跟阮成杰走得太近,的确让柯少爷不高兴了。
  可他有什么不高兴的?他觉得自己上次拒绝去老地方,意思已经表达得相当清楚,就他对柯大少爷的了解,这人也绝不是个黏黏糊糊拖泥带水的性子,那么他打这通电话是什么意思?
  别说现在他边以秋不想继续两人的炮友关系,就算两人还是炮友,也没哪条法律规定炮友还他妈得忠诚。而就他所知道的,柯大少爷床上的小帅哥,跟他比起来只多不少,他俩半斤八两,谈忠诚那就是狗屁。
  难道柯少爷喜欢阮成杰?
  边以秋被自己的脑洞惊到了,但转念一想柯明轩虽然说了吃醋,却没说是吃谁的醋,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啊。
  阮成杰这人吧,外形儒雅,气质沉稳,商场上游刃有余,私底下又玩得风生水起,飙车骑马都是一把好手。别说,还真就得这样的男人跟柯大少爷站在一起才赏心悦目。自己这样的粗人,除了脱衣服肉搏,跟柯明轩几乎无法交流,精神层面差了不止一个层级,他刚刚怎么会因为柯明轩说那句吃醋而心情大好?
  等等,自己还真是因为柯明轩心情好的?
  “咳咳咳咳咳……”
  悲剧发生得猝不及防,边老大思考得太过入神,没有嚼碎的鱼骨头也往肚子里吞,被鱼刺卡着了。
  左诚脸色大变,赶紧递上水杯,整个安静的餐厅里,都回荡着边老大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餐厅的服务员花容失色地跑了过来,大堂经理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餐饮部负责人诚惶诚恐地跑了过来,连厨师都挥舞着锅铲跑了出来……一群人围着边老大嘘寒问暖战战兢兢,活像边老大快要不久于人世,啊不,活像自己快要不久于人世。
  虽然这个点客人不算多,但依然有不少诡异的目光朝这边齐刷刷地扫射。
  左诚做了个扶额的动作,脸上的表情实在难以用语言形容,不知道这个意外事故算不算他这个保镖失职?
  边以秋咳了半天,喝了两杯水,好不容易把鱼刺顺了下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都一边儿去。
  服务员:“边总你没事吧?”
  大堂经理:“老板你还好吗?”
  餐饮部负责人:“老大您吃的是哪条鱼,我马上让人拿下去剁成肉泥孝敬您。”
  厨师:“……”我的锅。
  边以秋:“滚滚滚,都滚。”
  众人见他吼得中气十足,估摸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十分听话地作鸟兽散,圆润地滚了。
  边老大的心情因为一根鱼刺从云霄跌落到谷底,歌儿是再也哼不出来了,但肚子还是饿,只能沉默着继续吃,不过那筷子再也没往小黄鱼的盘子里伸。
  他边吃边在心里把柯明轩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心里的不爽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连厨师精心烹制的蟹黄羹都觉得变了味儿。
  他拿着勺子在羹里搅了半天,当的一声扔在了骨碟里。
  左诚抬起眼睛看他:“不吃了?”
  边以秋皱了皱眉:“味儿不对。”
  左诚舀起面前的蟹黄羹,仔仔细细品味了一番才答道:“没问题啊。”
  “是吗?”边以秋又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还是不对。”
  “……”左诚算是明白了,边老大的口味是随着心情变化而改变的,他心情不好,吃龙肉都不是滋味儿。“那我让厨师再做点别的?”
  “算了,回吧。”
  边以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随手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就走。
  左诚以为他是要回包房,或者去楼上的房间,直到两人走到停车场,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是要回月麓山庄。
  临近午夜,偌大一片别墅区里安静得很,守夜的岑叔听到声响,披着衣服从佣人房里出来,遥控铁艺雕花大门朝两边缓缓打开,左诚在门口把他放下,打着方向盘把车开进车库。
  “秋少爷怎么这个时间回来?要吃宵夜吗?”岑叔把衣服穿好,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地问。
  边以秋踩上台阶,随口回了句:“不用,天冷,你去睡吧。”
  岑叔知道他说一不二的脾气,也没多说,应声回屋去了。
  这个时间管家和佣人都已经睡下,偌大一栋宅子,显得有点空荡寂寥,只客厅角落里,亮着盏昏黄的落地灯。
  这就是他不喜欢回来的原因,太大太清冷,没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像个家。
  进门上楼,把自己洗刷干净丢进柔软大床,卷着被子裹成一个蚕茧,闭上眼睛。在睡意袭来的前一秒,边以秋还在想,既然我他妈不爽,柯明轩你也别想爽。你不让我和姓阮的走太近,我还就偏要上他一回给你看看。
  于是,这么想着,边老大的心情仿佛也好了不少。反正,一切能膈应柯明轩的事,他做起来都格外带劲。
  不管现实里如何糟心,梦里他反正先把阮成杰摁在了身下。
  白茫茫一片云海翻腾的空间里,阮成杰的脸近在咫尺都有点看不清楚,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只能隐约分辨出那双似笑非笑的嘴唇诱人的轮廓。
  边以秋看着那张微微启开的嘴,看到贝壳般整齐罗列的牙齿,和隐藏在齿缝间湿润温暖的舌尖,跟磕了药似的,视线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五光十色绚彩斑斓起来。
  他痴痴迷迷地想,阮成杰的嘴唇怎么这么漂亮这么好看这么熟悉,就像他已经品尝过这双唇舌无数遍一样,只是这么看着,就已经知道那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儿。
  他迫不及待地吻上去,身下的人也很热情。舌头缠上来的同时,胳膊也缠上来,把边以秋搂了个严严实实。
  唇舌触碰的一刹那,边以秋突然又闻到浅淡檀香和清冷雪松的后味,飘飘渺渺在他鼻翼之间来回缭绕,仿佛最缠绵悱恻的毒,顺着每一个神经末梢悄无声息地侵入发肤肌理,皮肉骨血,让人泥足深陷欲罢不能。
  他闭着眼睛不管不顾地压在那人身上,贪婪地嗅着这抹让他迷醉的气息,攫住那片温软湿滑的舌头缠卷着深吻进去,几乎要顶到对方的喉咙口,蛮横粗暴得恨不能把身下的人啃进肚子里。
  边老大正吻得浑然忘我难舍难分,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自己已经被人压在了身下。
  他茫茫然睁开眼睛,对上一张丰神俊逸线条完美的脸,那双眼尾微微向上的桃花眼里,春水起波澜,在边以秋心底激起层层涟漪,一圈一圈,一层一层,把边老大原本就迷迷瞪瞪地脑子彻底荡成了一锅稀粥。
  这他妈哪里是什么阮成杰,分明就是柯明轩!
  边以秋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着的地方有什么不太对劲,他掀开被子瞅了瞅,骂了声“操”,默默地把被子又放了下来。
  自己昨天晚上春梦做得太爽,射出来的好玩意儿太多,把被子床单弄脏了一大片。
  这对身边从未缺过人的边老大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做个春梦就能爽成这样,他妈的传出去会被人笑掉大牙吧?
  可是梦里跟柯明轩那一场极其热烈极其痛快的翻云覆雨真的太爽了,爽得他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柯明轩火热的手掌抚摸过他的皮肤,灼烫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粗长的性器狠狠撞进他的身体,滚烫的热度和深重的力道一次次将他推上欲浪翻滚的云端,连最后到达高潮时浑身不受控制的痉挛和颤栗,都仿佛深深镌刻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只要想到那个场景,全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仿佛酥得要变成齑粉。
  “柯明轩。”边以秋把脸埋进枕头,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我操你大爷!”


第十八章 
  边以秋站在盥洗池前,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抬手点了点,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那个眼神明明白白就是在说:你他妈完了。
  洗漱完毕走回卧室,打开手机看了眼。
  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何叙的,一个是阮成杰的。
  何叙昨天晚上去俱乐部找过他,今天一早又打电话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于是他没有理阮成杰那个电话,而是先回拨了何叙的。
  何叙在电话里说他交代的那件事已经办妥了。
  边以秋问:“没出什么岔子吧?”
  何叙回答:“我办事,你放心。”
  边以秋说:“下个月钱老三六十大寿,你替我备份厚礼。”
  挂了电话,边以秋又瞄到屏幕上阮成杰的来电,稍微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了无视。
  昨天晚上的春梦冲击力太大,他需要缓缓。
  趿着羊皮软底的拖鞋下楼,餐桌上摆放的是地道的中式早点,捏得十分精致秀气的蟹粉小笼,面皮里揉了菠菜汁的翡翠煎饺,还有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现磨豆腐脑,上面铺着辣椒油,花椒油,香菜末,葱花,榨菜末,炒芝麻,酥黄豆……光闻到那麻辣鲜香的味儿,就让人齿颊生津,忍不住要咽口水。
  边以秋拉开椅子坐下去,拿起勺子把豆腐脑和那七八种佐料搅匀,往嘴里送了一口,满足地长叹一声,这他妈才叫人间美味。
  管家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的是刚从大门口的邮箱里取出来的报纸,如同往常许许多多个早晨一样,径直送到餐厅去。
  边以秋这种近乎于文盲的存在其实并没有每天阅读报纸的习惯,现在资讯这么发达,什么新闻都能第一时间在网上看到,按他的意思,这种浪费资源的纸媒早就应该淘汰了。但九爷在世时是每天都要看报纸的,管家伺候了他几十年,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过来。
  管家姓时,具体叫什么边以秋并不清楚,他只记得自己被领回来的第一天,这个九爷让他称呼“时叔”的男人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处理伤口的时候,特别温和地问了一句:“疼不疼?”
  边以秋那时候十四岁,已经在最黑暗最肮脏的地狱里摸爬滚打了七八年,身上新伤摞着旧伤,几乎要看不出原本的皮肤样子。别人伤他,他也伤别人,豁出命也要加倍把自己身上的伤还回去。跟过去无数次差点儿丢掉小命的重伤相比,其实那回伤得并不算很严重。
  但这个男人问他,疼不疼。
  其实怎么会不疼呢?就算他是钢筋铁骨铸造的身体,也仅仅只是个半大孩子。只是有些伤,疼着疼着就习惯了,感觉不到了。
  说来也奇怪,两尺长的西瓜刀砍上后背,切进肩胛,拉出血淋淋的皮肉翻卷,他也没觉得有多痛,还能扛着那股子要吃人的劲儿,转身不要命的扑过去,把那个背后偷袭的大混子摁进垃圾堆,一板砖砸得那人头破血流脑浆四溅。
  但这男人一句话,三个字,他浑身上下的伤都仿佛在一瞬间清醒过来,争先恐后地咆哮挣扎着叫嚣,疼,真他妈疼!疼得他眼泪都要下来了。
  时叔看着他眼底泛红却倔强着一声不吭的样子,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说:“好孩子,不怕了,以后有九爷罩着你呢。”
  就为很多年前时叔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九爷去世后,边以秋从煦园搬出来时,梅夫人问他需不需要带几个信得过的家佣过去,他想了想,问:“时叔能跟着我走吗?”
  时叔和九爷是同乡,比九爷小不了几岁,据说当年九爷还没开始混道儿的时候,俩人就一块儿在南方当学徒做营生,九爷后来混道儿,家业渐渐大起来,时叔就一直站在他身后,替他管账,管家。九爷一辈子没娶老婆,时叔也打了一辈子光棍儿,俩老哥们儿就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几十年。
  九爷去世的那天晚上,几个所谓的元老想要逼宫炸刺儿,时叔守在九爷床边寸步不离,对外面快要按耐不住的各路妖魔鬼怪充耳不闻。后来边以秋从大牢里出来,神兵天降般跟那些人对峙,时叔就从九爷屋里出来过一次,停留了两分钟,交给边以秋一份遗嘱,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又回到了九爷床边。
  边以秋解决了外头的麻烦,踏进九爷的卧室,Z市黑道曾经让人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男人已经陷入重度昏迷,各种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导管插满了全身,但表情却是难得的平静安详,像睡着了似的,并没被病魔摧垮那一身的骄傲和锋芒,连样子都没怎么变,仿佛下一刻他还能站起来,精神矍铄地生龙活虎地和人谈笑风生。倒是坐在一旁的时叔,神情难掩憔悴,两鬓骤然斑白了许多。
  边以秋在床边站了会儿,时叔说:“你出去吧,这最后一段路,我陪着他就行了。”
  不知道为什么,边以秋当时就有种自己杵在这儿特别多余的感觉,于是深深看了他干爹一眼,乖乖地退了出去。
  梅夫人对他要带着时叔很意外,但也没有阻止,就说看时叔的意思。
  时叔说难得秋少爷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我就跟他走吧。
  于是边以秋从煦园搬出来,就带了一个管家时叔,一个做饭特别好吃的厨娘秦婶,一个花匠兼司机岑叔,以及一个保镖左诚。除此之外,谁也没带。煦园的老宅子和一帮年富力强的仆佣都留给了梅夫人。
  边以秋在离大学城不远的月麓山庄买了栋大别墅,但平常却不怎么回来,偶尔回一次,基本上就是想念秦婶的好厨艺,或者单纯的想回来看看时叔。在他心里,九爷如果是他爹,这么些年照顾着他的时叔就跟他妈没什么两样了。
  至于煦园那位梅夫人,倒得排在时叔的后头。
  “晚上不要忘了回煦园吃顿饭。”
  前尘往事就着豆腐脑见了底,边以秋端起碗将剩下那点勺子都舀不起来的豆腐脑呼噜噜刮进嘴里,恨不能将整个碗都吞下去。
  秦婶从厨房出来,一见他这样儿就乐了:“厨房还有呢。”
  “早说啊。”边以秋把碗递过去,笑眯眯地看着秦婶,“多加点榨菜末和酥黄豆,香。”
  “好。”秦婶乐呵呵地接过碗,转身回了厨房。
  时叔把报纸拿回来,才想起现在坐在餐厅里的人已经不是九爷,索性坐到一边摊开报纸自己看。
  边以秋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转头看向时叔,格外慎重地回答他刚刚那句话:“叔,我记着呢。”
  时叔从报纸里抬起视线,和蔼地笑笑,没再说什么,但他的表情边以秋看得懂,大概是在说,记得就好。
  九爷这人最讲规矩,逢年过节一家人是肯定要在一块儿吃顿饭的。今天是十二月最后一天,明天元旦。按以往的惯例,他今天晚上必须回煦园。毕竟不管怎么说,梅夫人才是九爷正牌的“夫人”,虽然两个人并没有结婚。
  说起这位梅夫人,那也算得上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当年认识九爷的时候,她才二十出头,而九爷整整比她大了两轮。四十多岁的黑帮老大,有钱有势,又重情重义,成熟稳重,还有故事,正是许多年轻小姑娘崇拜喜欢的类型。
  九爷身边的漂亮情人不少,梅夫人长得也并没有多么惊为天人美艳绝伦,最后是怎么打动九爷的边以秋不清楚,总之最后如愿以偿打败了九爷身边的所有莺莺燕燕,成功入住煦园,且一住就是二十年,从梅小姐熬到了梅夫人,却最终也没有熬来一张结婚证。
  虽然没有那一张纸,但能住进煦园,就等于九爷承认了她的身份,上上下下都得尊称她一声“夫人”。
  边以秋到煦园的时候十四岁,梅夫人二十三,年轻貌美温柔多情。九爷对她极其宠爱,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往她屋里送,吃穿用度也极尽奢华,除了天上的月亮摘不到,可以说是要什么给什么。佣人私底下都说梅夫人本事大,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数,愣是把一个叱咤风云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爷把他带回煦园,第一个见的人是时叔,加上之后养伤的那段时间,一直是时叔在照顾他,对他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让他终于尝到了有人关怀有人心疼的滋味儿,所以边以秋对时叔有一种近乎于动物本能的亲近感。而对梅夫人,除了礼貌和尊重,实在是谈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
  这大概也跟边以秋最初的身份有关,九爷最开始带他回来,是因为看中他身受重伤还不屈不挠要将对手置于死地的狠劲儿,所以基本上是当个打手在养的,梅夫人自然不用对一个打手另眼相待。
  但时叔不一样,从九爷将他带回来的第一天开始,时叔就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把他当儿子在养。
  他十七八岁的时候开始帮九爷办事,每回出去都会弄得一身伤回来,最严重的一次腹部和大腿各中了一枪,差点死在外头。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听到时叔在跟九爷吵架,那是边以秋唯一一次听到时叔发脾气,而且对象还是九爷。
  两个人在病房外头,说话声音并不大,边以秋昏昏沉沉也没听得完全,但大概意思他听明白了,时叔不让九爷再派他出去办这种危险的事。而更让他意外的是,九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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