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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扭蛋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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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是都不管他了,谁还管他?”
  就这么当着人家亲哥哥的面反驳回去。
  “有医生,还有我。”宋相以不恼,虽然不能和殷暮感同身受,但至少他能做到理解。
  此刻殷暮什么感受,他能懂。
  “你现在打定主意对他不离不弃,以后可说不准,假设你到时候拍屁股走人了,他会更不能接受。”宋相以说,“别跟我讲说不可能,以后的事情你保不准,我总要做最坏的打算。”
  “那你就保准你会一直陪着他么?”
  “我是他哥哥,你想走人随时可以走,我不行。”
  殷暮一时间迷茫起来,他和宋清乔的这段感情,在其他人眼里,究竟什么样儿?如此无关轻重,不足挂齿。
  “我也不说我是为了你好,免得你不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现在能为他做什么?”宋相以拍拍他后脑勺,“听哥一句劝,先离开他吧。”
  事情有起因,有发展,只是缺了一个结果。可这结果,往往事先足以预见,难以令人满意。
  殷暮站在家门口,久久不愿意开锁进屋,直到里面传出些不太对劲的声音时,他才手忙脚乱输密码。
  不知道况楠多久来的,反正他现在坐在地上一副摔得不轻的样子。
  “怎么了!?”殷暮三两步上前扶起他。
  很明显刚才那撞击声是况楠被宋清乔从屋里使了大力气扔出来时发出的声音,这一扔伤得可不轻,况楠屁股着地,脑袋磕到了墙上,眼冒金星。
  “你自己……问他去。”况楠扶正眼镜摸摸自个儿后脑勺,凸起好大个包,“什么臭脾气,我他妈不干了!”
  话音刚落,宋清乔马上打开房门,捏着拳头就往这边过来。
  “别别别,你回屋里冷静一下。”殷暮拦住宋清乔,回头给况楠使个眼色,“先走吧。”
  况楠自然知道他招架不住宋清乔,提上包就走。
  宋清乔挣开殷暮的束缚,长腿一伸把餐桌边的椅子踢倒一只,木质靠椅重重砸到瓷砖上,声音又闷又响。
  楼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上边儿拆家呢。
  “回屋呆着。”殷暮把他半拖半拉关回房间里,才把椅子扶起来,房间里又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宋清乔把他画板给砸了两半,桌上的东西四散八落,扫描仪、画稿、画笔、颜料,整个房间的东西被摔得乱七八糟,床单上面满是五颜六色。
  跟停不下来似的,抱起手绘板又想砸被殷暮给拦下了。
  “别生气,别生气。”
  说不吓人是不可能的,太吓人了,殷暮浑身颤抖不止,连轻拍宋清乔后背的手心都控制不住冒虚汗。
  一开始宋清乔还在挣,但殷暮搂着他的脖子,这一点他是没辙的,好不容易强行抱住一阵儿,宋清乔没有大动作了,殷暮感觉到他也在发抖,而且比自己还厉害。
  不对,不只是发抖,他在哭。
  殷暮想松开他,刚把手拿下来,腰就被那人紧紧箍住,力气之大,动弹不得。一边死命箍着,一边死命往自己身体上压,像是要把人压进他身体里面一般的力道。
  逐渐的,殷暮肩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感觉到了湿意。
  “没事了,乖啊。”他在那人耳边轻声呢喃。
  起不了什么作用,哭得还是停不下来,可一方面殷暮也是为了告诉自己,暂时没事了,既然不选择走,那留下来就是要习惯这些。
  陷入躁郁症的宋清乔很辛苦,不仅仅是他自己辛苦,连带着身边的人也辛苦。发病的原因,单纯是因为况楠问了他一句,稿子准备拖到什么时候交。他一时便太阳穴突突直跳,不可控制地感觉到烦躁,感觉全世界都在质问他:你究竟什么时候才画得完?你画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你以前的作品那么好,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该不会是抄袭的吧?!原来是这么没用的人吗?才多少岁就江郎才尽了不是?
  所有指责辱骂在他的脑海里翻涌,况楠不解的神情变得狰狞不堪。
  “我没有催你的意思……”话还没说完,就被宋清乔提拎着打开房门像丢垃圾一样丢了出去。
  况楠完全还没回过神,房门便被又重又狠地合上,整套房子震了三震。
  宋清乔抱着殷暮哭了很久,应该说他连自己为什么要哭都不知道,只是心里烦躁,急需要发泄出来,东西扔了砸了只能缓解片刻,随之袭来的只有更多无从排解的委屈,痛苦。
  眼泪是永远流不尽的,哭累了,休息一会儿,又开始源源不断。后来不光是为画画这事儿而哭,还为很多琐事哭,想起每一桩都觉得难受,痛苦无限放大,压得人喘不过气。
  吃了药之后,宋清乔脱力般躺回床上,扯着哭哑的嗓子说:“我不想再画了。”
  毫无意义,现在画画对于他来说不再是值得热衷与骄傲的事情,他的天赋与努力随着病痛的袭击,溃烂在了空洞的脑子里。
  “好,不画。”殷暮答应他。
  “我什么也不想做。”
  殷暮放他一个人呆着,但是没有把他的房门完全关严实,留一条缝时刻能看见他在里面做什么。答案是除了抽烟,望着墙壁发呆,他什么也不做。
  烟一根接着一根,几乎没有断过。殷暮就坐在沙发上边看着电视,时不时盯他一眼。这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必定不会好受,只在殷暮晃神沉沉欲睡的空隙,宋清乔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去哪里?”殷暮一把拉住他。
  “烟没了,去买点儿。”
  “我和你一起去。”
  宋清乔没有拒绝,按道理说,他认定他们现在已经分了手。殷暮说的,只要他不离开这屋子就行,分不分手这事儿没说,就相当于默认了不是。
  殷暮跟他保持一步的距离,马上走到便利店的时候,宋清乔接到个电话。
  嗯嗯两声便切断了,然后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又去哪儿?”殷暮问。
  “见陆衡凉,你赶紧回去吧。”
  我不放心。这话说不出口,人家两兄弟见面,凭什么他不放心。
  “那……记得早点回来。”
  他需要多出去跟人接触接触,再加上吃了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殷暮作为一个医学生头一次碰见真实案例,对自己的专业知识产生了相当大的质疑。
  然而事实并不像美好假设的那样,宋清乔回来的时候天蒙蒙亮,远处一抹鱼肚白。耷拉着一只脱臼的手臂,脖子上有几道骇人的抓痕,脸上……破相了。其中眉骨绽了皮,单边鼻孔塞了纸巾,上嘴唇肿起来个粉红小包,整个人灰头土脸得不行,本来乱糟糟的头发更是沾了些不知道是什么的粘稠物体,白衣服被染成了黄色,湿透的地方紧贴在他身上。
  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是一股子潲水味道。
  “这是……掉下水沟了?”
  宋清乔活动活动那只受伤的手臂,看来不是脱臼,单纯就是不想动,懒得抬起来,道:“跟你没关系。”
  “得,跟我没关系,您自个儿解决吧。”殷暮躺回沙发继续睡,听见门被沉重地砸响,心里不是滋味。
  怎么就非要这么一板一眼的,搞得像谁要害他似的,一片好心就算是喂了狗,狗还冲你嚷嚷两声。
  宋清乔真不是个东西。
  窝房间里的人倒是真不觉得自己需要关心,说疼吧,没太大感觉,就是见着自己这副模样恼得很。
  狼狈,不堪。
  抽支烟又觉得活过来了,出门儿洗澡,一扭开房门,沙发上躺着那位便机警地睁开眼,仰着脑袋看他一眼,闭上继续睡。
  热水打在宋清乔脸上,从眉骨上的伤口渗进去,一阵一阵刺痛倒还爽快。手臂挨了一闷棍儿,打着骨头了,皮下的淤血斑驳染开好大一片。
  他木木地往淤紫中心摁了一下,疼,还是有点儿活着的意思。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想好起来还是不想好起来,这病折磨人,跟着人一辈子,不是你控制住它,就是它反客为主控制住你。好起来自然是你控制它,然后活多久,就被跟多久,安生不了。不如不好起来,早点儿了却了罢了。
  这想法,危险得很。他之前高三爆发那次,就源于此危险想法。
  “洗了半小时了,赶紧出来。”殷暮敲门,“再给你十分钟,不出来我要破门而入了。”
  宋清乔懒得搭理,看看镜子里边儿的人,发笑。
  他倒是没资格去死,不然留给外边儿的某些人的难题可太大了,其中当然包括殷暮。
  作者有话要说:
  宋清乔出来挨打:)
  这个有病的人真是坏得很:)
  


第51章 
  出浴室的时候,殷暮确实在外面守着,衣服袖子都捞起来,一副随时准备动手拆门的架势。
  “过来。”殷暮拽着他往沙发那边儿去。
  好在家里还有点跌打药,创口贴之类的应急药物,撕一张创口贴就往人脑门儿上拍,摁在眉骨的裂口上。
  “还有哪儿伤了?”
  宋清乔没回话,直接把上衣脱了,半条淤紫的手臂露出来。
  “你他妈……”殷暮想骂又憋了回去,拿起跌打药一通瞎喷,“没伤着骨头吧?”
  “没。”
  喷完了用棉棒轻轻拍点,好让药更快渗透进去。
  “还有没?”
  宋清乔指指自个儿肿起来的上嘴唇,滑稽得像被马蜂蛰了一样。
  “嘴不能上药,等它自己消下去吧。”
  “你不问问我?”宋清乔说。
  “那我问了,谁说跟我没关系?”
  “我现在想说了。”
  哪儿来的毛病。
  “我和陆衡凉去喝酒,有个男的非要来抱我,说了几句就开始打人。”
  言简意赅。
  “他打你们?”
  “一群打我们两个,全是同性恋。”
  殷暮无语:“歧视同性恋?”
  宋清乔摇摇头,道:“长得不怎么样,打架也不厉害,配不上我。”
  “牛逼,没人配得上您,您神仙下凡辛苦了。”殷暮把药收捡好,准备放回原位,被宋清乔一把拽过去。
  那双小鹿眼睛近在咫尺蒙蒙发光,瞬间沐浴露香味就席卷了鼻腔,呛得人头晕脑胀。
  挺清醒一个人,又闹哪出?
  “我瞧着你不错。”宋清乔言道。
  温热的气息铺洒在殷暮脸颊,含着笑意一张一合的嘴唇,望着他的眼睛,忘记呼吸几乎要溺死过去。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真没听清。”
  “那就算了。”
  殷暮沉默了会儿觉得心里发闷:“你还要其他事想告诉我么。”
  宋清乔松开他,笑得更开:“有是有,不过你听完了有什么想法就直说,不用太考虑我的感受。”
  “我会的。”
  “听完了你得做选择。”他瞟一眼殷暮的表情,“不用太着急,务必想清楚。”
  “好。”
  陆衡凉叫宋清乔出去喝酒也是这么个意思,他最近同样是想破脑袋想不出个中肯的办法解决宋清乔和殷暮的事,但一直拖着,总归是不行的。要么得给宋清乔一剂定心针,要么让他彻底解脱明白。殷暮和他们不一样,他还没有选择过,在知道所有事实真相的情况下选择。
  “我觉得还是把所有事情告诉他的好。”陆衡凉说。
  毕竟连宋相以去劝都不好使,他更不能说什么了。虽然是个要揭开宋清乔全身伤疤的办法,但总比没有办法的强。高材生陆衡凉如是想到。
  “你认为可行?”宋清乔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直觉得音乐吵得脑瓜子生疼。
  “不知道。”要以陆衡凉自己的情况,打也得把人打走,可这办法显然不适用于殷暮身上,亦不适用于宋清乔身上。
  “考虑考虑。”
  两人一连喝了很多,都愁得焦头烂额。隔壁桌派了个人畜无害的小年轻过来,说是大冒险输了,要麻烦宋清乔和他拥抱一下。
  朋友,大家又不是第一次出来玩,搭讪技巧过于拙劣了吧。
  宋清乔冷着脸拒绝掉:“你们玩你们的,别搭上我。”
  “小哥哥,给个面子吧,不然我多难堪啊。”
  “你难堪是你的事。”
  小年轻估摸着没想到宋清乔这般歹毒,坐回自己那桌后跟朋友讲着讲着,哭得个稀里哗啦。
  “有毛病的人真不少。”陆衡凉感叹一句。
  没一会儿,那边又过来了两个男的,其中一个冲着宋清乔说:“帅哥,出来玩何必这么拘束,人家一晚上光看你去了,做什么非得这么讲话呢?”
  真是好笑,莫名其妙要搞道德绑架?
  “我玩我的,怎么开心怎么来。”宋清乔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另一个见着这两位凶巴巴的,便赔个笑脸:“对不住,我替我朋友跟你们道个歉,这样吧,我们给你们开瓶酒,大家算交个朋友怎么样?”
  宋清乔给陆衡凉使个眼色,陆衡凉说:“不用了,我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
  “那留个联系方式吧,以后一起出来玩,我请客成吗?”
  “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我们俩,直的,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宋清乔忍不了了想赶紧把这俩人打发走,捋一把头发,继续自己喝自己的。
  放着那两人脸一阵红一阵绿。
  紧接着没多久,他俩桌子就被掀了。
  宋清乔的嘴巴就是当时掀桌子的时候,往沙发扶手上磕肿的。
  然后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的嚷嚷着就把他扑到地上去,眉骨被地上的玻璃渣划破了。宋清乔躺着没动作,陆衡凉过来一脚把人踢了老远,滚得晕头转向。
  结果背后一个人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大钢棍直直往陆衡凉后脑勺来,宋清乔手快抬胳膊挡了一下,当时是挺疼的,但怕陆衡凉发火,他便只能咬咬牙忍了下去。
  “随便解决一下回去了。”宋清乔冲他笑道。
  后来出来的时候,几个人趴地上,小年轻还在一旁目瞪口呆,陆衡凉把那几个垃圾兜里的钱都掏出来赔了酒吧的损失,他倒是没受伤,就是宋清乔看起来伤得不轻。
  “有事儿没。”
  “没事儿,回去让殷总给处理一下就行。”
  殷暮看着宋清乔,一派现世安好的模样,竟然有一点紧张。
  “我爸妈离婚是因为我妈出轨了。”他说得轻描淡写,“大概有一年多吧,据我所知,更久也说不定。”
  “你……怎么知道的?”殷暮第一次听说这个事。
  “我小时候参加绘画班,有次老师孩子生病了就只上了一节课,提前回去撞见的。”宋清乔反而笑得很欢喜,“当时我爸还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宋相以也上大学了。”
  “所以你瞒了一年多?”
  “不然呢?难道要告诉我爸么?”宋清乔说,“但是后来还是被宋相以撞见了。”
  “我求他,让他别告诉老宋,现在想想,他们一直被蒙在鼓里肯定也觉得荒唐得很。”
  殷暮无法理解宋清乔的这份苦楚,先是小时候知道父母感情不合,自己的母亲仅仅只是父亲前妻的替代品,后来眼睁睁看着母亲出轨,和别的男人做着他从未见识过的事。一个小孩儿,默默憋在心里,思索着以他微弱的力量如何解释这些事情。
  “后来他们摊牌之后,离婚协议里我归由老宋抚养,我妈的那位出轨对象也不知道被弄到哪儿去了。”
  “这不算什么,从我妈罹患焦虑症开始,才是真正的噩梦,带我一起自杀的事和你讲过,救回来之后我爸就把她送去了现在的医院,不过我当时不知道,也不敢问,只能去医院求护士告诉我她去了哪里。”
  “可惜没用,宋相以也在我昏迷的时候出国了,家里只剩下了我和我爸两个人。”
  “我开始参加各种比赛,初衷只是为了有资本跟他提我想见我妈的要求。”
  “但是没等到那天,家里收到一封信,医院寄来的,我才知道我妈被送去了精神病院,并且看我爸的意思,他已经三个月没有交住院费了,他是想让我妈自生自灭吧。”
  “我拿钱补上了空缺,去见了她一面,她的精神状况非常不好,看到我的时候还一直叫我爸的名字,反正很害怕,我不放心,就给她请了护工,可是仅仅一周她就打走了三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殷暮拉住了他的手,他不敢只把宋清乔说的话当作一个故事来听。在这里面,宋清乔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平稳的陈述,仿佛讲的是别人的事,不带上他的任何一点感情,也不说他自己的任何一点想法。
  “护工也辞了,只要我有空就会去看她,可她不太想见我,嘴里一直叫着的都是我爸的名字。”
  “情况有好转是在我上高中之后,她认得我是谁了,会跟我聊天,也不会再提以前的事。”
  “但是不知道她从哪里知道了一直是我在帮她付医药费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当时我不在国内,医院联系了我爸,我再见她的时候,她又变回了最开始那样。”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东西都被宋清乔一句带过了,他没说曾若雨是怎样对他的。但殷暮知道,无非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讲过,随手够得到的东西都砸过,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绝望,又多少次强迫自己坚持。
  他求过两次人,一次求宋相以不要告诉父亲,一次求护士告诉他曾若雨被转去了哪里。两次求来的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没人在乎他的请求,所以他才一个人承担起所有事,只有自己能给自己想要的。
  “你知道我当时看到她的时候怎么想的么?”宋清乔突然发问。
  殷暮摇头。
  “我在想,我做了这么多,还是有人可以轻而易举就摧毁一切。”他看向殷暮,“太累了,坚持不下去了,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哭了
  你们呢hhhhhhhhhh
  (一派现世安好模样
  


第52章 
  这话无疑是在暗示殷暮。
  连对自己的母亲都有无法忍耐的时候,更何况仅仅只是一位相识两年的恋人?
  “所以你选择了结束?”
  “是啊,可惜还是活过来,继续忍受这一切。”
  宋清乔想着想着想不起来还要说些什么了。
  “后来呢,她出事那一次。”殷暮提醒他,现在才应该是重点,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而变成现在这样的起因,又是什么?
  “她找到块碎瓷片裹在被子下面割腕,抢救,大出血,病危,又脱离危险。”
  “醒过来之后,还是老样子,仿佛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我想不明白的是,我苦苦维持着的她的生命,在她眼里,随随便便就能抛弃,这世界上,真没有她留恋的人或者东西了么?”
  “我这么问了她,在她尚且清醒的时候,她回答我说,有,但不是我。”
  “她不想见我,我一直都知道,或者她想见我也只是把我当作一个替代的念想,真是跟我爸有样学样。”
  “我陪着她,到最后的时候,她终于忍无可忍威胁我说,如果不是带我爸去看她,她这辈子不想再见到我。”
  所以这么久以来,宋清乔也一直遵守约定,没有去看过曾若雨,而曾若雨过得也一如既往,该糟糕时依然糟糕。宋清乔从来没想过,自己或许有一天会带宋呈颖去见她,从没想过。
  那么当时在张燃那儿说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能解释了。他根本完成不了曾若雨的要求。
  带宋呈颖去见她,她便又反复回以前的样子,不带宋呈颖去见她,那宋清乔便也不见。反正横竖都是他受折磨,有什么差别。
  世间安得双全法?
  自然是没有的,可能有,但他目前为止没想到。
  “好了,讲完了。”
  讲完了,天也大亮了。
  殷暮该去上课了:“我会好好想清楚,你中午记得去对面吃饭。”
  宋清乔赖在宋相以家地上,任由小星澈在他身上爬。
  “知穗,你该少喂些给他吃,这体重涨幅不合理。”
  知穗哪儿理他,忙着查找给嘴皮子消肿的法子呢。
  小星澈伸长肉嘟嘟的小手指着宋清乔的鼻子:“咦,啊!”
  这两声叫得差点没把宋清乔吓死。
  “得了,小祖宗,您一点儿都不胖!”
  宋相以上完课回来,见着宋清乔第一句就是:“坦白了?”
  “嗯。”
  “那他岂不是要更恨我了。”
  “你招人恨呗。”
  “我看你挺好的,正常得很。”
  宋清乔咧嘴笑:“珍惜为数不多的正常时光。”
  吃完饭,两兄弟坐阳台吊椅上抽烟。
  “你觉得他会怎么选?”宋清乔问。
  “你先说你觉得的。”
  “我觉得他会选我。”
  宋相以怔然片刻:“那以后要是不选你了怎么办?”
  宋清乔望着远远的天空,道:“不选就不选,能怎么办。”
  这小孩儿还是这么天真。
  “喜欢他吗?”宋相以埋着头冲养的兰花上吐一口烟,假装非常不经意的问出这个问题。
  漫长的沉默,长到他几乎真的要好好钻研起这盆花来。
  “喜欢。”宋清乔摇晃吊椅,“但不是非要不可。”
  张燃跟宋相以谈过,说宋清乔现在没有想继续下去的念头。或者说,他心里面对这个世界,他的人生已经丧失了希望。可能他现在还苟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还没想好怎么去死。
  站在心理治疗的角度上来说,务必要为他找到想要好起来的理由,以及活下去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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