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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会被自己帅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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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所不知。她这大哥一向不喜欢她,她怎么可能会因他伤心。”

看来这钱府关系挺复杂,还是快些找出璇玑灯早些离开为妙。还有荣宏奇也在这里,不小心点又会与他对上。

说到荣宏奇就会想到与他关系匪浅的傅弈舟。不知傅弈舟此时人在哪里,之前自己被当作凶手时又干什么去了。

不过指望傅弈舟来帮忙就是件很可笑的事。

想到这里,陆无一又不禁问:“你与府上那位贵客关系似乎也很好,他是你什么人?”

问到这里楚流莺有些怀疑地看向陆无一。陆无一被盯得后背发冷,忙侧过头躲开她的视线:“看着我做什么?”

楚流莺笑道:“你还真容易害羞。他是我父亲的知交好友,因为我死缠烂打要跟来,他才答应带我一起到钱府作客。倒是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罢了。”

一路闲聊,眨眼就到了厨房。厨房的下人家丁都已经回偏房休息了,现下半个人影都没有。

楚流莺跟在陆无一后面看着他开始忙活起来,又盯着陆无一审视了一番:“普通的厨子才不会好奇这些。你其实是做什么的?”

她的眼光挺锐利。可陆无一却不能对她说实话:“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

楚流莺开心地笑起来:“一定是隐居在哪里的世外高人,因为某些原因混入钱府,对不对?”

果然是个小姑娘,想的事情也简单明了。陆无一越来越喜欢她了。嘴甜又纯真,难怪讨人喜欢。陆无一模棱两可道:“你挺会看人。”

“喏,我之前承诺过的事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我在钱府也不会呆太久,你很在那之前告诉我。”

说到这个陆无一才想起他与这小姑娘熟稔起来的缘故:“不必,我已经想好了。在我说之前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楚流莺看着陆无一熟练地把手中的肉块快速切成片,然后将其丢进刚调好的佐料里搅拌,不禁看入迷了:“当然可以,你问。”

“你是不是在追一个人?”

楚流莺用非常讶异崇拜地目光望着他:“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认识你要找的那个人。”

“真的?”楚流莺跳起来,圆圆的脸上洋溢出万分欢喜的神态。她的脸与陆无一仅有几寸距离,翘起的眼睫根根分明,纤长浓密:“你认识弈舟哥哥?”

靠得太近,女子特有的馨香传进陆无一的鼻腔。他伸手扯住楚流莺的衣袖将她往外拉:“不仅认识,还知道他在哪里?”

楚流莺频频点头,脸上的笑意有增无减:“那他在哪里?”

陆无一笑了笑,准备开口,傅弈舟却像知道他在说自己般,恰巧出现在厨房门口。

傅弈舟并不知道楚流莺也在。他等了陆无一许久没见他回偏房,又听说陆无一在大夫人那里,他就来找陆无一了。来的时候正好与陆无一错过,思忖着陆无一有可能在四处查探璇玑灯的下落便顺四处找他。远远听到了陆无一的声音才往这边来。

然而他没有想到,和陆无一说话的人却是楚流莺。

“阿一,找你很久了,你怎么在这……”话还未说完,傅弈舟察觉到不对劲。待目光向内看时,他言笑晏晏的脸登时僵住。

陆无一心里暗道妙哉,口中却道:“还有脸问?我被当成凶手时怎不见你?”

楚流莺生怕傅弈舟像之前看到的那样突然不见了踪影,忙上前去拉他的衣袖:“真的是弈舟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该不是在做梦吧?”说完她还用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脸。

“好痛!”她叫了一声,满脸甜蜜欣喜地抱住傅弈舟:“不是梦,太好了!”

傅弈舟浑身不自在地轻轻推开楚流莺道:“莺儿,你怎么在这儿?”

楚流莺还是扯着傅弈舟的衣袖,兴奋地告诉傅弈舟她和荣宏奇到这里的原因还有他们住的地方。说完还一直追问傅弈舟在这里的原因和陆无一是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不回金衣阁等等问题。

叫她莺儿么?陆无一心中暗自腹诽,真是亲密的称呼。想必以后有得好玩了。

陆无一以为傅弈舟怕楚流莺便会拿她没办法,正专心煮吃的。却不知傅弈舟原来也有对付她的办法。

楚流莺缠着傅弈舟谈天论地了许久,傅弈舟适时开口:“我与尹琛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天色又这么晚,你该回屋休息了。”

“可是我们那么久没见面,我有好多话跟你说。”楚流莺鼓着腮帮子委屈道。

“待我处理完手上的事回到金衣阁自然有时间与你多说话。我也可到空山派那里去找你。”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做什么重要的事我都可以帮你。”

“这件事非常隐密,连义父都不能说。我和阿一在这里的身份你也要帮我们保密。如果你做得到的话,下次我便带你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玩。”

“弈舟哥哥说话要算数。”楚流莺将竖起尾指的手伸到傅弈舟面前。

傅弈舟无奈摇头,伸出尾指与她拉勾:“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了,回屋去吧。”

“那我明日可不可以来找你?”楚流莺恋恋不舍道。

不等傅弈舟回答,陆无一抢过话头:“当然可以,他随时欢迎。”

楚流莺期盼地注视着傅弈舟,要多迫切有多迫切。傅弈舟沉默良久才无可奈何同意了。

待她兴高采烈的走掉之后,陆无一才想起她喊着要吃的东西还没煮好。

真是的,见了傅弈舟连魂都丢了。

傅弈舟难得的哭丧着一张脸走到陆无一身边:“阿一你怎么会与她在一起?”

陆无一哼笑道:“你在吃醋?”

这话他之前好像也问过陆无一。真是个记仇鬼。傅弈舟苦笑道:“你明知我躲她还与她交好。如此故意为之,真教人伤心。”

“呵,我与她交好纯粹是因为她很讨我喜欢。而且如若不是她,我哪能平安待在这里?倒是你……”后面的话陆无一故意停下来了。

他承认一开始他接近楚流莺是因为傅弈舟。可相处下来却觉得她是个好姑娘,纯粹想与她交朋友罢了。不过听他们刚才的对话,她完全不像是空山派掌门的千金呢。

正派里也有她这样的人,实在是可惜了。

傅弈舟知道陆无一又想兴师问罪,忙道:“既然要低调行事,我便不好露出马脚。我义父他也在这里,我还担心他会阻止我们。”

陆无一将油倒入已经烧热的锅中,锅里响起嗤嗤的声音:“我已经知道璇玑灯的所在了。”






第34章 花雕醉金鸡(6)
花雕醉金鸡(6)
傅弈舟理解陆无一心急想找回璇玑灯的心情然陆无一才进府第一天就惹出那样的麻烦,之后的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虽然你教主的身份没有暴露,可你不是厨子的事也许已经被钱老爷察觉到了。”

陆无一毫不客气地将煮熟的烧肉端到桌上:“你想说什么?”

傅弈舟闻到肉香,迅速坐下,连筷子都不拿直接伸手拈起一块烧肉边呼气边往嘴里送:“我的意思是今晚我们务必要找到璇玑灯。等钱老爷将你赶出府,我难以分/身帮你。”

讨厌的人归讨厌,可傅弈舟所说也不无道理。看着傅弈舟像饿死鬼投胎似的吃肉模样陆无一心情变得大好:“璇玑灯要找,但杀死钱府大少爷的凶手也得找。”

随便煮的烧肉味道都那么好,傅弈舟又再次动了想要与陆无一交朋友的心思。可突然听到陆无一的这番话,差点呛到:“你说……找凶手?你……好不容易把旧麻烦甩开,现在又要惹新麻烦?”

陆无一不忿地哼道:“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放过害我差点成为替罪羊的真凶么?”

傅弈舟以为陆无一不提这件事是因为他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现在听来却是自己低估了陆无一的小心眼。

唉,一旦陆无一真心决定要做什么事,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阻止不了。傅弈舟直摇头:“可是调查真凶的事会很花时间,你又……”

陆无一撇了眼瞬间被傅弈舟消灭掉的烧肉,睨着眼看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傅盟主到底帮不帮这个忙?”

这哪里求帮忙的态度,分明是威胁。可谁让他吃人嘴软?没办法:“怎么帮?”

陆无一从腰带掏出一样物什放到傅弈舟,“看到没有?”

傅弈舟探过身看,在陆无一手心里躺着一枚玳瑁扳指:“这是……”

“我在井边时捡到的。找出这枚扳指的主人就能知道凶手是谁。”陆无一将扳指收起,伸了个懒腰,往厨房门外走去:“之后的话我们先去找璇玑灯再说。”

所以他没把这证物给官府就是为了自己查?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傅弈舟心头发凉,看来自己得小心点了,指不定哪天陆无一就会来跟自己算账。

两人偷偷摸摸再次潜进那座院落,傅弈舟紧随在陆无一身后,小声地开口:“阿一你知道为什么只有这座院落被荒芜了么?”

陆无一顺着之前来这里探路时记下的地形走,忽而听到傅弈舟的话禁不住好奇的反问:“为何?”

傅弈舟加快了步伐,与他并肩行在一起:“听说这院落以前住的是六夫人。后来得了肺痨死在这里,故无人敢来这里居住。”

“怕传染么?可看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人进出,不会有危险了才对。”

“别人未必这么想,特别是那些家丁下人,谁有那种胆识?特别是这样的大户人家更要防微杜渐。”

“既是如此,何不一把火烧了干净?”

“这是六夫人生前居所,钱老爷念情,偶尔还会来睹物思人,怎么做得到?”

话说间两人已然来到院落西面的走廊。陆无一微微侧头看傅弈舟:“你怎么知道得那么详细?”

傅弈舟扬起春风拂面般的笑脸:“我听其它家丁说的。”

“你与他们已经混得那么熟了么?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无一讽刺道。

傅弈舟不打算和陆无一一般见识,四处望了望,道:“璇玑灯在哪里?”

陆无一顺着视线指了指院中央的那口水井,再顺着水井指向东北方位的一处房屋道:“那里,听说是六夫人生前居所。”

傅弈舟笑道:“阿一你不也打探到了很多消息么。”

陆无一把他这句话当放屁,运起轻功迅速闪身摸进屋内。

就算要偷偷打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暗房内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后面摸进来的傅弈舟似乎早有准备,从袖子里摸出火折子点亮,隔着几寸距离用手围住防止被风吹灭和引起别人注意:“我想起了我们掉下山崖时的事情了。”

房内顿时变得光亮。屋内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几幅仕女画,角落有香几,屋中还有一张圆桌和几张椅子。案台放着一些书卷还有笔墨纸砚,可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使用了。

陆无一被屋内正中墙壁那幅巨大的观音画吸引了视线。那是个一慈眉善目,有些微发胖的观音,。她一手拈着玉露枝,一手拿着白玉瓶;身后站着一对金童玉女,皆微笑着看向他。

陆无一不搭理他,傅弈舟自讨无趣,于是走到陆无一身边也瞧向那幅观音图:“这画有什么特别么?”

“这画太显眼反显不寻常。”

傅弈舟拿起火折子上前凑近看,道:“这画与其它字画相比要新得多,许是近来才挂上去的。”

陆无一点头同意傅弈舟的分析,跟着道:“那些家丁说钱老爷近来比以往更频繁来这里,我就想璇玑灯会不会就在此处。”他说完便上前去研究这幅画,想看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傅弈舟问道:“这么说,密室有可能就藏在这幅画后面?”

“找找便知。”

傅弈舟闻言也动手找起来。研究了一番却找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傅弈舟又将火折子凑近了些打算从头往下再研究研究,却意外发现观音后面的金童眼睛和刚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他顺着金童变得不一样的目光朝相反方向望去,落到了斜对面香几的小铜炉上。

他朝香几走去,光亮一下变弱了。陆无一望向他:“傅弈舟?”

傅弈舟没有应话。他走到香几旁,观察着放在上面的小铜炉。铜炉里面空空如也,竟连一点烟灰都没有。他半确信半怀疑的抬手摸上小铜炉,它好像被固定住了。他顺势转动小铜炉,墙壁开始响出震动声。

陆无一已经适应了微弱的光源。他顺着震动的声音看去,挂着观音画的墙壁竟慢慢向后退去,约一尺距离便向左右两边缩进。一条小而窄的石梯往下伸延呈现在陆无一眼前。

傅弈舟这时快步走到陆无一身后,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下去么?”

耳朵又毫无预兆的感到一阵酥/麻搔/痒。陆无一转过头正欲斥责傅弈舟这轻薄的举动,却没料到傅弈舟竟贴得这么近。他一转头,唇就与傅弈舟的唇紧贴在一起。

傅弈舟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状况,一时之间愣在那里。

陆无一反应却快,急忙慌张地退开几步,背过身去。

傅弈舟脑海竟然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男人的嘴唇居然也能这么柔软?然而这想法仅仅一略而过。为打破两人之间莫名奇妙的气氛,他率先道:“小意外,阿一不必放在心上。”

不说还好,一说岂不是让陆无一更在意吗?他的脸因为羞愤而涨得能红,浓眉高高挑起,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你敢再提我马上取你性命!”

为免更加尴尬,丢下这句话的陆无一已经快步走下石梯。

恕他办不到。又有说辞逗弄陆无一,他怎能放过?再者提提不会少块肉。

傅弈舟边想边跟在陆无一身后走。下了石梯还要再往前走一小段路。行至路的尽头他们就看到放着数十箱堆满金银财宝的空旷地下室。

金灿灿的光亮快要闪瞎陆无一和傅弈舟的眼睛。在这数十箱金银财宝的正中央有一个梨花木打造的神龛。神龛没有放灵牌也没有放任何神像,只放了一个雕刻着龙凤呈祥的方盒子。

陆无一欲穿过那些金银财宝去拿盒子,傅弈舟立即拉住他的袖子阻止道:“小心,兴许有机关。”

刚才有了那么一出,此时傅弈舟的亲昵举动让陆无一感到浑身不自在:“你放……”话才起了个头又见傅弈舟丝毫没在意的样子,便开始自我反省。

相较来看,他这模样不是比傅弈舟更显浮躁,沉不住气么?

他应该表现得更加沉稳镇定才能不被傅弈舟小看。思及至此,他缓和了口气,“我知道。”

傅弈舟朝陆无一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接着从怀里摸出个什么东西,掌心聚力在那物什上,朝方盒掷去。

物什以极快的速度直线飞向神龛。微小的声音触发了设置在暗处的机关,四面八方突地射出了数道乱箭。

“差点就变成马蜂窝了。”傅弈舟暗自抹了一把汗自嘲道。

机关已经触发,陆无一仍小心翼翼地向神龛靠近。待可以伸手够到方盒时,陆无一又万分谨慎地轻轻从神龛上拿起方盒。

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陆无一松了口气,手在同时打开了方盒。里面铺着上好的绸缎,正中有一个凹槽。然而本该放在凹槽的东西却不翼而飞了。

傅弈舟注意到陆无一阴沉下来的脸色,问道:“不是璇玑灯么?”

陆无一道:“没在这里。”

他是指方盒里装的的确是璇玑灯,但却璇玑灯却不在?傅弈舟奇怪道:“莫非在我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把璇玑灯偷走了?”

陆无一摇头:“不可能。如果真有人偷走了璇玑灯,机关已经被触发了才对。”

傅弈舟略一思忖便道:“以这盒子的大小来看,璇玑灯也有可能被钱老爷随身带着。”

陆无一怎么没想到这上面来?他转身又往石梯那头走:“我这就去问清楚。”






第35章 花雕醉金鸡(7)

陆无一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他说要找钱老爷问清楚绝对说到做到。

傅弈舟又再拦下陆无一:“等等,阿一。若你现在去问,我们偷偷潜进来不就没意义了么?”

离新月之日趋近,陆无一不想节外生枝才与傅弈舟同一阵线,打算偷偷打探关于璇玑灯的下落。若能不引人注目地拿回璇玑灯最好,若然发现并不是璇玑灯也能轻松脱身。

然而情况有变,做人总得随机应变:“我们那样做是因为不确定璇玑灯是否在此。现下确定璇玑灯在钱府,又何需畏畏缩缩,怕这怕那?璇玑灯是斗月教的至宝,竟然落到非是江湖中人的富豪手中,我自然得向他讨个说法。”

陆无一说完便推开傅弈舟径自走。傅弈舟见拦不住,只好换了另一种说辞:“即便你真从钱老爷那里问出璇玑灯的下落,你又如何能过我义父那一关?”

陆无一睥睨着傅弈舟:“那又如何?他们将我教至宝物占为己有也好意思自称正道?呵,”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呵一声,嘲讽道:”莫非你是在担心我与你义父打起来,你该帮谁才好?”

他一副雄赳赳的气势,怕是十头牛都拉不住。傅弈舟见多说无益,干脆先顺着他意,之后再想别的办法阻止他:“自然是帮你,我们可是共生状态。”

这话说得陆无一高兴,顺带看傅弈舟也顺眼许多。两人争执间已然出了密室,将观音画等归位好便欲离开院落。

然而让两人意料不到的是,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朦胧月光下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只见他弯身蹲在水井边四处摸索,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陆无一兴奋起来,二话不说就奔上前去拿下他。傅弈舟就知道陆无一不是个安分的主,想要阻止时却来不及了。

罢了罢了,谁叫他与陆无一是一条绳子上的蚱蜢?

像是听到动静,在水井边摸索的身影立即往相反方向溜走。陆无一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轻功一运,几步就飞身到那人身后,如同老鹰捕食般又快又准地揪住他的衣领:“哪里逃?”

傅弈舟几步奔至陆无一身边,借着手中火折子的光亮清楚地看清了那人面貌。是个年轻的束发男子。方脸斜眉,五官甚为平凡。其衣着光鲜,布料又精致高级,却不像是府上的家丁下人。

那人被陆无一揪住衣领不敢挣扎,压低声音急急道:“放开我!你们是何人,为何在此?”

陆无一不答反问:“你又是谁,这么晚了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人口吻变得硬气:“我是钱府的五少爷,来这里做什么还需向你们说明吗?你们又是哪里的宵小?我劝你们快放了我。不然惊动府上的人,有你们好看。”

“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但如果惊动了府上,有好看的人是你。”陆无一好笑道。

“什么?”钱府五少爷显然没料到陆无一居然不慌张,甚至还很泰然自若。心里越发吃不准陆无一和傅弈舟的身份。可瞧见两人的衣着,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钱府的下人居然擅闯禁地,还敢威胁本少爷?”

傅弈舟暗暗叹了口气。他说这样的话只会让陆无一越加乐在其中。

陆无一闻言果然道:“威胁你又如何?呀,你是不是在找这个东西?”说完陆无一在他眼前摊开手。

玉扳指在光线下泛着莹润的色泽。见到此物的钱府五少爷脸色骤变,颤动着声音反问道:“怎……怎会在你手上?”

他的反应证明了玉扳指确是他的东西。

“这么说来,杀害钱府大少爷的人就是你了?”陆无一又擅自定论道。

不料钱府五少爷的惊慌神色此时又变为平静。他语气淡然,无波无澜:“没错,他是我杀的。”

弑兄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在他口中说出竟然如同谈论天气那般干脆自然,就算是陆无一也不禁心头一凉:“你居然……”

傅弈舟更觉震惊。虽然之前也遇到过青炎教主为宝弑女的惨剧,可那人是走火入魔了。现在却又遇上弑兄之事,这……只能说陆无一插手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兄弟?不怕官府治罪和钱老爷伤心么?”傅弈舟忍不住问。

他斜视一眼傅弈舟,冷声道:“我似乎没有告诉你们的必要。”

陆无一点点头,顺着话锋说:“的确如此。所以我们将你送到官府领个赏也不错,不然到钱老爷那里邀个功也好。”

钱府五少爷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如果没被发现就好了。可现如今被你们发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报官还是告诉我爹都随你们。”

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反而让陆无一对他产生了奇怪的好感。陆无一不禁好奇他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不过在此之前他试探道:“要把一具尸体丢下井还不能被人发现,以你一人之力怕是难以完成。你是不是还有同伙?”

钱府五少爷身材细瘦,的确不像是有力气的人。

钱府五少爷面色僵了僵,沉声道:“没有,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

陆无一轻哼一声。果然是要包庇另一个人么?陆无一的好奇心被彻底勾起来:“五少,不如与我做个交易如何?”

陆无一忽然提出这种要求让钱府五少爷不明就里。只是陆无一不像想把他送官的样子,他与陆无一周旋周旋又何妨?于是道:“什么交易?”

傅弈舟插口道:“阿一,切勿引火上身。”

“你闭嘴。”陆无一狠狠回了傅弈舟一句,又对钱府五少爷道:“你告诉我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把你放了,当作从来没见过你,扳指也还给你。”

钱府五少爷挑着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觉得自己有选择么?”陆无一轻笑着反问道。

月色迷人,柔光映照在陆无一俊美无双的脸上,使他如同浸在天宫瑶池的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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