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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睡是病治不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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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哈哈……”我一阵脸红,“什、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没有印象……”
他笑着摇头。
“去看会儿电视吧,或者干点别的,菜都弄好还得要一段时间。”
“好。”
我把轮椅停到客厅,右手偷偷伸进上衣的口袋里,摸着那个小巧的方盒。
不知道俞衡……会不会喜欢呢……

俞衡把电磁炉放在餐桌上,插好电,再架上锅。
“鸳鸯锅吗?”
他“嗯”了一声:“难道你想要我跟你吃一样的?”
“没有啊……”我摸摸鼻子。以前我自己在家的时候,从来没自己吃过火锅,总觉得太麻烦,想吃了都是去饭店,也不约别人,我一个人一个锅的感觉最好了。
而且原先我在家里,几乎都是用茶几吃饭,厨房餐厅基本上没用过。俞衡给我翻出各种锅和电磁炉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家设备这么齐全。
他已经调好了火锅底料,加上水,我不由抽了抽嘴角,我就知道肯定是给我吃清汤锅。
算了,清汤就清汤,有总比没有强。
他在他那边加了点香菇,我瞅一眼,好像也不是很辣的样子,比我以前吃的辣锅,颜色差远了。
他把我抱上椅子,各种菜摆好,从冰箱里拿了两盒羊肉。
锅里的水很快开了,沸腾翻滚着。我接过俞衡递给我的蘸料,竟然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家里吃火锅……怎么吃?
莫名地有些蒙了。
他在我对面坐下,看我不动,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第一次在家吃火锅,有点不知道怎么下手。”
“你平常怎么吃,现在就还怎么吃呗。”
平常?平常我都直接涮肉。
我只好打开盛羊肉的盒子,往锅里下了点肉。
他又看着我笑:“是不是没有我,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吃饭了?”
可能还真是。
我把涮熟的肉夹到自己碗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他又递给我一头糖蒜,我这才算是找到了些涮羊肉的感觉。
但是……真的好想吃辣啊……好想再来点酒……嗯……

不行不行不行。
我连忙压住翻涌而上的馋虫,专注于涮肉吃菜。
隔着火锅蒸腾的热气,我偷偷看向俞衡,总觉得这样面对面吃饭的情景,真是相当温馨呢。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所以在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场景。我跟父亲的关系又非常不好,他忙着事业,忙着工作,从来不管照顾我,我幼时接触最多的人怕是我家的保姆。
我不明白我父亲,一辈子都忙于工作,赚了钱,开了公司,买了别墅。可偌大的家里连一丝生气也无,妻子弃他而去,儿子又不孝顺,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于是我跟他走了截然相反的路,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偏不做。我从初中就开始逃学,我厌恶他规划我的人生,也不想变成他想象中的样子,继承他的事业。
他因为年轻时太过辛劳,身体很不好,不过五十岁就一身的病,再加上被我气的,早早便过世了。而我以前身体很好,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便经常在他面前炫耀,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的人生很失败,我走的才是正道一般。
结果或许我太过得意,被一场车祸搞成这个样子,不管偶然必然,大概是老天对我们父子的诅咒吧。

我记事以后,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家里甚至连一张她的照片也没有。但我知道我的父亲非常爱她,爱到跟她离婚二十余年未曾再续,每每梦中呓语也念的全是她的名字,甚至死后,还要我将他的骨灰埋在母亲的墓旁,与她比邻而居,好像到了那边还能举案齐眉似的。
我为了得到他的遗产,而不得不遵从他的遗愿。
我母亲也是个短命的人,比我父亲走得还早。我自始至终没有去过墓园看他们,全都是交给别人办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死,反正我也不关心,她没有回来看过我一次,我也没有理由惦记她。
一个连自己儿子都不在意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同情。
同样的,一个不孝顺父亲的我,也从不企望任何人的同情。
大概我们一家子都不受老天爷的待见。

我不在乎。
我从来就是个无所谓的人,除了俞衡,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为什么独独在乎俞衡,独独会爱上俞衡,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我从锅里夹出一片冬瓜,又捞起和生菜搅在一起的金针菇,放在碗里蘸足了酱料。
完全不咸,大概是刚刚好的程度,还略微有一些偏淡。
虽然远不及我以前吃火锅的味觉刺激,但我发誓这是我吃过的最舒服的一次。
没有什么能比,跟自己相爱的人面对面吃火锅更温馨了。
心里是滚烫的,就像火锅里烧开的水的温度。
我已经吃完了我的那盒肉,我不会再要更多,因为我知道我本来是不应该吃这些东西的,不过既然俞衡肯让我吃,那我也就来者不拒。
而且我现在食量没有以前大,吃这么多也差不多够了。俞衡那边已经开了第二盒肉,他消耗比我大,吃得自然比我多。
我又捞起一片生菜,放在碗里晾着,问他道:“俞衡,你过生日不吃长寿面吗?”
他抬头看我:“你想吃吗?”
“嗯?我是说让你吃。”
“我问你想吃吗?”
我愣了。
他笑了笑,不再问,突然起身去了厨房。
难道说他准备了?

他很快又返回,拿着两个碗,碗里有还没煮过的面条。
他把面条下在我这边,我看了眼,真的是一整根。
不过……
“为什么要下在我这边?”我问。
而且为什么要拿两个碗?面条看着并不是太长,一个碗足够盛下了吧?
他不说话。
我疑惑地看了他半晌,也没见他有解释的意思,只好不再问,继续从锅里捞菜。
他继续吃他的,我继续吃我的。但我看着那根翻滚的面条,总觉得哪里奇怪。
好像这生日是给我过的似的。

等煮得差不多了,他把电磁炉暂时关掉,拿起一个碗,把那根面条捞到碗里。
我正等着他吃,结果他又拿起另一个碗,找到面条的一端,开始把面条又夹到那个碗中。
“……俞衡?”
我完全没有看明白,这是什么习俗吗?长寿面难道要过两个碗才能吃?
结果是我想多了,也同时是我想少了,他把面条夹了一半在第二个碗中,两边均了半天,觉得一样多了,才看向我。
面条中间的部分连在两个碗边缘,他把一个碗塞在我手里,另一个自己端着,蹲在我身前。
……什么?
我完全愣了。
“这是你的长寿面,为什么要分给我?”
“一个人吃多没意思。快点吃吧,一会儿就要凉了。”
“可我怎么能吃你的长寿面?而且你这样弄,会断的啊?”
他着看我,表情十分认真:“快点吃。你不吃,我就不吃。”
我咽了口唾沫,只好挑起面条一端塞进口中。
他也同时挑起另一端。
我不忍心把那面条咬断,他也一样没有。碗里的面条逐渐变少,最后全部没有了,只有我与他之间还悬着那么一小节。
我们慢慢地把那一小节面条也含进口中,随着面越来越短,我跟他也凑得越来越近。
心跳有些加速,最后他的脸近在咫尺,我索性闭上眼睛,只感到他的唇挨上了我的唇,轻轻地亲吻了一下,随后将面条从正中咬断。
我嚼都不敢嚼,囫囵地把半根面条吞下肚中,再看他时,他嘴里的面也没有了,他又朝我笑了笑,回到座位。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好像偷了他的寿命似的。
他长久地注视着我,火锅停了这一会儿,热气已经没有之前旺了,我可以毫无阻隔地看清他的脸。
他对我说:

“我不想要长寿。”
“我只想和我的爱人有等同的寿命。”
“这样才谁都不会孤独。”



Chapter 44
我差一点哭了出来。
今天分明是我给他准备了礼物,想给他一份惊喜,结果到头来,我竟然被他搞得快要哭了。
我不知自己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吃完了这顿火锅,吞下最后涮的鸭血,嚼掉最后一瓣糖蒜,放下筷子。
“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他忽然道。
他居然还敢问我。
我红着眼眶,垂下视线,手又摸到口袋里,我默默叹了口气。
现在有些拿不出手啊……毕竟是神圣的东西,还是等洗完了澡,再给他吧。
我呆在原地等他吃完,同时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脸。
不管怎样都好看,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笑的时候,或者生气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永远这样看着他,十年,二十年……如果可能,很想一直这样下去,到双鬓斑白,到两眼昏花,到不得不依靠拐杖,相互搀扶着走到生命尽头。
可我知道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要怎么办呢……要怎么才能活得更久一点,陪得他更长一点?
算了,且不要去想那么多,只顾珍惜眼前吧。
只希望日子过得再慢一点就好了。

“砚之,砚之?回魂了。”
他一边唤我,一边拿手在我眼前晃。
我忙抬头看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已经吃完饭,而且把碗都刷干净,桌子也收拾好了。
我这个出神貌似出得有点久啊……
“想什么呢?半天不动,还以为你睡着了,结果一看眼睛睁着,怪吓人的。”
呃……
“洗澡吗?”他问我。
我点点头,他便把我抱回到轮椅上,去卧室拿换洗的衣服。
我趁机将盒子塞到了枕头底下。

火锅味道还是蛮大,洗完澡后,全身的衣服都换掉了,他又和平常一样给我按摩双腿。
我看着他的发顶,看了好半天,才开口唤他。
“俞衡。”
“嗯?”他没有抬头,继续手下的动作。
“我上次跟你说,要送你生日礼物,你还记得吗?”
我听见他笑了一声:“当然记得。我等你一天了,你都没送我,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他抬起头看我:“你到底要送我什么?虽说我强迫症没那么严重,可你这一直吊着我,我也怪难受的。”
我从枕下拿出那个盒子,掰开来,递在他面前。
他看到他瞬间怔愣住了。

心里有些忐忑。
盒子里不是别的东西,是一对戒指。
一个月前我差人订做的,两只都是男戒,铂金的,不过尺寸不同。没有镶钻,款式很简洁,很大气,没有那么多繁杂的花式。
戒指内侧分别刻着我们两个的名字,我的那一只刻着他的名字,而他的则刻着我的。以及今天的日期,11。18。
一开始我还在纠结,到底是刻汉字还是刻拼音首字母,我的名字还好说,“俞衡”这两个字笔画实在太多,就算男戒比较宽,恐怕刻起来也不是很好看。
但是刻首字母又实在太奇怪,而且我现在才发现,我的“hyz”和他的“yh”前两个字母居然正好是反过来的,只不过我多了一个“z”。
这样一来如果只刻Y&H就搞不清楚到底是我还是他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让店家先给我刻个汉字试试,如果效果不好,大不了抹掉重刻,或者干脆再做一只。
结果店家刻完了给我发照片,我发现刻得还不错,不知道用的什么字体,反正看着很飘逸,“俞衡”两个字也没有显得很挤很满。
我满意了,便趁着俞衡上班,让店家把戒指给我送到了家里。
送来以后我又偷偷摸摸地藏了半个月,这才等到今天。

俞衡看着两枚戒指,许久也未作声。
该不会是……不喜欢吧?可这种简洁大气的戒指应该没几个男人会拒绝啊。
还是说……他不想接受?那我可就太尴尬了,我连今天的日子都刻好了。
我心脏怦怦乱跳,简直比我第一次跟女生约会还要紧张。
完了完了完了,他要是不接受,我可怎么下台啊?
我紧张得手都抖了,举了半天胳膊也酸了,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好像整个人都不会动了似的。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叫他的时候,他突然笑了一下,随后别过脸去。
我分明看到他眼尾红了。
“砚之,你这是……”
他声音有些哽咽着,话没有说完。
他还是没有从我手上拿走戒指,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颤抖着问他:“你、你到底……要、是……不要啊?”
他回转头来看我,我看到他底里有泪将流未流,但唇边确是笑着的。
“傻瓜。”他说。
他放下我的双腿,从戒指盒里拿走了那枚小的,单膝跪地,执起我的左手,亲吻我的手指。
他看着我的双眼,问我:

“你愿意……一辈子陪着我,永远也不分开吗?”
我一愣。
我还以为他会说“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之类的话。
“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你愿不愿意,永远永远地陪着我,一辈子也不分开?”
“我……”
我鼻间酸涩,被眼中潮湿模糊了视线,喉咙里几乎快要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我愿意。”

他将戒指缓缓戴在我无名指上,再一次亲吻我的手指。
我也拉过他的手,取出剩下的一枚,戴上他的左手无名指。
大小刚刚好。
他看着那枚戒指,问我道:“你什么时候量的我的尺寸?”
“趁你、趁你睡觉的时候。”
他又笑。
他突然把我带上床,将我压在身下。
“今天我很开心。”他说。
“谢谢你,砚之。”

他缓缓覆上我的唇。
我闭上双眼。

Chapter 45
第二天去医院透析,护士就看见了我跟俞衡手上的戒指。
说实话我还是有一些自豪,我也不必躲着什么,我从不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觉得低人一等。在我看来,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只要你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贫穷或富有,健康或残疾,你都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爱得死心塌地。
我跟俞衡大概就是最好的例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静地走着,天气越来越冷,眼看着便入了冬。
入冬以后我就愈发懒了,觉也愈发多。被窝里太暖和,起都不想起来。
再出门去透析就成了对我的考验,纵使身上裹着羊绒大衣,再围上厚厚的围巾,也还是时不时感到浑身发冷。
我这身体真的是不如以前了。
如果再赶上什么刮风下雪的天气,那才真是要命,轮椅都没法用,只能让俞衡抱着我。
他自己不肯去买新衣服,那我就给他买,我非要让他跟我穿情侣装不可。

偶尔我也会接到几个问候的电话,不过不是问我,而是问俞衡。
打来电话的人是他妹夫,就是那辆黑色路虎的车主,他跟我说他叫向彬,他女儿叫向楠。
难怪了,原来那次俞微联合俞衡来骗我,说她叫向微,是借了她老公的姓。
向彬这人还算好相处,也没过多计较我绑架他女儿的事。我问他为什么不直接给俞衡打电话,他说他老婆不让。
他说俞微本来也就是说的气话,说两年内不想再跟俞衡联络,其实等她气消了,俞衡打个电话跟她道个歉什么的,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谁成想俞衡真的再也没跟她联络过,也没再回过家。
我有点奇怪,俞衡并不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我一直以为是俞微不肯原谅他,他才一直不去联系家里的,现在怎么又说,过错在俞衡这边?
我实在搞不懂女人的想法,我现在连我初恋女友为什么跟我分手我都没搞清楚。
向彬又说,因为俞衡不跟俞微联络,俞微彻底生气了,连问候的电话都不许他给俞衡打。他没有办法,又不能真的漠不关心,只好打听到了我的电话,来向我询问俞衡的情况。
我心说你老婆要是知道你给我打电话,那才是真生气吧?
我只好把俞衡的现状一五一十告诉他,不过回避了那次他因为疲劳过度,低血压引起休克的事。
我估摸着俞衡肯定是不让我说。
向彬最后说只要没事就好,别的他就不多过问了,让我安心养病。
我心里多少有些难受,毕竟俞衡跟家里的关系变成这样,还是我害的。我也很想让他回家去,跟他的家人一起生活,可我又确实离不开他。
真是让人烦恼的事情。

就这样一直到了一月底,某天俞衡出去上班,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顺便跟程轩他们聊微信。
因为吴盛经常要开车,在群里出没的不多,我跟程轩俩人聊也怪没劲的。索性我们又建了一个群,除了我、吴盛、程轩,还拉了小白和他老公。
小白在我们都退出丰哥那个小团体以后,大概觉得无聊,便也退出了。而且他老公也不是混那个圈的,让他自己跟丰哥混,他肯定是不乐意。
好像自从我出事,大家都纷纷地步入正轨了?
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然而小白这人有个毛病,没事就好跟他老公在群里秀恩爱,我气不过,把俞衡也拉了进来。
俞衡基本上不在群里说话,但我知道这厮绝对在窥屏。

我跟他们聊些有的没的,吐槽程轩又新换发型的挫照,把自己搭上个二郎腿,敲自己左腿膝盖玩。
俞衡是让我按足三里的,但我按着也没什么知觉,坚持不了一会儿就不想去管了,手挪到膝盖上乱敲。
我总有种感觉,我这腿迟早哪天得被我敲好,就像电器哪里短路,摔打摔打磕一磕没准就又连上了。
结果也不知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我今天这么一敲,还真就给敲出反应来了。
就在膝跳反射那一块,平常我也老敲,可哪次都没敲出动静。今天不一样,今天我一敲下去,只觉得哪根神经剧烈地一抽,伴着难以形容的麻意,两三秒钟之后,小腿猛地向上抬起。
我自己都愣了,难不成还真让我给敲好了?我还不死心,又在膝盖下面韧带的地方敲了一下,这一回反应更激烈,几乎我敲下的同时小腿就弹了起来。
紧接着我的腿剧烈地疼痛起来,伴随着一阵阵痉挛,我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只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
痉挛过了一两分钟才逐渐消退,但疼痛仍然不减,我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只好捞过手机给俞衡打电话。
“俞衡!救命……我腿好痛!”
他一听我说腿疼,语气都紧张了几分,忙问我道:“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把自己敲出膝跳反射来了,然后就开始疼,疼了好几分钟了!”
“你先给自己按摩一下看能不能缓解,我马上回家。”
我哪有力气给自己按摩,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起不来。抽疼的感觉一直从大腿延伸到脚底,好像被针扎,又好像被电流打,总之难受得紧。

十多分钟以后俞衡才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还带着一身寒气。他连忙把我从沙发上扶起来,让我坐正,把腿自然下垂。
他不断地给我按摩,让肌肉放松。持续了好一会儿,我才感到疼痛慢慢缓解。他抬头看我:“不疼了?”
“好多了。”我说。
他脱掉外衣,继续在我腿上按摩、揉搓,按压穴位。近二十分钟以后,疼痛才彻底平息消失。
我松了口气。
他看我半晌,随后去换衣服换鞋,又洗了手,才重新回到我身边。
“你不回医院了?”我问。
“本来也快下班了,我请了假,不回去了。”
我抬头看了眼表,五点十分。
“我不是把自己敲坏了吧?”我又问。
“哪那么容易敲坏。”他蹲在我身前,问我,“腿感觉胀吗?”
“胀。”
“热吗?”
“被你搓得热。”
他又开始用力按我的膝盖:“有感觉吗?”
我几乎下意识地就要答“没”,毕竟我膝盖和小腿的知觉一直都没能恢复。然而话到嘴边我又给忍住了,因为我明显能够感到他在按我。
“有……有。”
他的手又继续向下,大概停在足三里的那个位置:“这里呢?”
“嗯……有、有一点点。”
再向下:“这里?”
“麻……你用点力。”
他手上加力,我看到我皮肤都被他按得有些发白。但是除了麻还是没有别的感觉,我摇摇头。
腿上没知觉的部分,大概只剩下足三里往下,差不多一个手掌那么长。
他托着我的脚,又握起拳敲我膝盖下的韧带,小腿快速且剧烈跳动了一下,但因为不是跷二郎腿的姿势,没能弹得起来。他问我道:“能感觉到我敲你?”
我点头。
“那你试试看,能勾起脚趾吗?”
勾起脚趾?这有点为难我了吧?
我皱起眉,他依然坚持道:“试试看。”
我只好努力去寻找控制左脚的感觉,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告诉我我可以做到,但事实却是我努力了半天,依然没办法操控我的腿脚。
我有点失望,结果俞衡却不肯放弃,而突然开始挠我的脚心。
“啊……啊啊!别、别挠我啊!”
脚底的知觉已经恢复得和正常人差不多敏感,被他一挠顿时痒得难耐,我本能地想要躲闪,奈何双腿动弹不得,只能无谓地挪动屁股。我被他挠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声叫喊求饶。
我疯狂地想要躲避,也许是我罢工已久的身体总算是被大脑的渴求催促得不耐烦,我明显感到我的脚剧烈地抽动了一下。
俞衡停止了挠我,我被我自己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愣住了,再去尝试控制脚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小脚趾似乎可以稍微地动弹一点。
虽然幅度不大,而且不十分灵活,但毕竟是能动了。
这是我受伤到现在,近八个月以来,第一次能够自主地控制自己下肢的某个部位。
我几乎欣喜若狂地看向俞衡,他也笑着看我,起身在我唇边吻了一吻,说:
“恭喜你,何砚之,你就快要好了。”


Chapter 46
从那天开始,我的康复训练就又直线上升了一个档次。
起初真的非常艰难,我除了脚趾几乎哪里也动弹不了,但是俞衡一定要让我动,脚趾能动,那就先训练脚趾,回弯、夹紧、松开,反反复复。他先帮我被动地练习,让我记住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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