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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之boss-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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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旧不相信,沉冽自己会入魔,会杀人。
“参见师祖,弟子有话说。”门外忽然冲进来一袭紫色,牧清回头看去,是铭珏。
长清在看见铭珏的一瞬间就皱起了眉,“铭珏?你来这干什么?回去。”
铭珏脸色苍白,唇上没有一丝血色,明显是受了重伤。她笔直跪了下来,“师祖,父亲,我有话要说,沉冽师兄他,罪不至死。这一切,都是铭珏的错,是铭珏令沉冽师兄堕入魔道。”
长清的脸瞬间就变了,“胡说什么?铭瑄,带你妹妹回去躺着,我看她伤到脑子了。”
“父亲,不用包庇我。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没有领会师祖的苦心,擅自破了阵法,导致沉冽师兄入魔。最终伤了同门的性命。”
“什么阵法?”牧清眼中划过一道锐利。
铭珏撑着地,慢慢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除却了梼杌的事。最后她重重磕了个头,“师祖,我没有领会到师祖所设阵法的真实意图,最终犯下大过,但求一死以谢罪。”
牧清抬眼看向云衡,忽然跪了下来,“师父,铭珏沉冽都不曾有过害人之心,发生这样的事确是不能全数归罪于他们。”
长清也忙跪下,“师父,铭珏她也差点丧命于沉冽手下,求师父念在她年纪尚小,又是无心之失的份上饶她一命。”
“师祖,一切都是铭珏的过失,求师祖赐死以告慰同门。”
看着底下跪着的三人,云衡锁起了眉。最终,他缓缓开口道:“铭珏,杖一百,沉冽,死刑。”
牧清脸一瞬间惨白,他还想说话,却被云衡打断了,“牧清,你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云衡和牧清两人。
云衡走到阶下,给牧清倒了杯茶。“牧清,你可知道,沉冽真正的死罪在哪?”
“堕入魔道,残杀同门。”
云衡慢慢摇了摇头,“他的死罪,就是他自己。”
“什么意思?”
“获罪于天,无可祷也。他是天道外的异数,不死不灭,是天注定他不死,也是天注定了他必死。”
“师父,我不信天,不信命,天命之说,于我而言,是封建糟粕。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云衡静静打量着自己的徒弟,半晌,叹了口气,“我少时同你一样,总觉得这世上的事,都是人可以周旋翻覆的。后来,才发现世上的事,除了不得已而为之,还有非人力所能及。前者无奈,后者遗憾,到最后,这些就成了你的命。”
“师父,我无法保证以后不后悔,只能尽力做到以后不遗憾。师父,求你饶沉冽一命。”
“你为什么一定要救他?”
“因为……”牧清忽然陷入了沉默,如果沉冽死了,那么,这个世界不就会一直安宁下去了吗?他就可以完成任务带着牧冷回家。可是,他不想让沉冽死。一点都不想,那个孩子,是沉冽,不是所谓的会毁灭世界的奇葩设定。牧清目光坚定起来,“因为,他是沉冽,他于我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于你而言重要的人有很多。”
“是的,可是,每一个重要的人,都是无可替代。”
云衡摇了摇头,“即便他是我最重要的人,他还是必须死。牧清,我毕竟是清云宗大宗主。”
“师父,留他一条命。”牧清袖子中的手紧得指节泛白,“施剔骨之刑。”
“那并不算太重的刑法,剔去仙骨,不过是毁去仙根罢了。”
“不。”牧清咬了咬牙,“不是剔仙骨,是剔骨。”
云衡忽然顿住了,半晌,他不太确定地问,“你确定?”
“既然他是天道异数,不死不灭,那就算要杀他也得费一番周折,倒不如留着他,剔骨刑下,不过是个废人罢了。”
沉默了一会,云衡看了眼牧清的脸,他那素来没心没肺的徒弟一脸的苍白。“就依你吧。”他终是慢慢开口,“施剔骨刑,锁在不归崖下,对外宣称他已经处了极刑。”
“谢师父开恩。”
就这样吧。云衡心中叹了口气。
不是他心慈,而是他一时的确没有什么办法杀了沉冽。天道异数不是真的不死。这世上之人,轮回守衡,就没有不死一说。只是这办法……云衡想到上古书籍记载的那句话,不禁皱了皱眉。
古老枯朽的竹简上,不知是哪位上古的仙人用钝刀刻下远古的文字,深浅钩折,不过一句:心死而身灭。
云衡思及此,抬眼看着牧清,很久很久后,他转开了视线。
第 16 章
所谓剔骨,原本是种上古的刑法。传说中一位仙人,获罪于天,双亲背弃。他绝望之下,割肉还母,剔骨还父,从此绝了骨肉情分。
后来,剔骨逐渐演变为一种死刑。面目慈悲的行刑者,手持轻薄的剔骨刀,游刃于肌理中,一刀一刀。除却头骨,全省骨骼一一剔下。骨是骨,肉是肉,骨肉分离。接着用长针引着麻线,把剔完骨的皮肉重新一针一针缝好,再把软腻的肉尸堆置于盘中,熏上厚重的香除去腥膻味,这就是肉衣。
上好的剔骨师制成的肉衣色泽粉腻,皮肤纹理毛孔清晰,手感软而冰滑。受刑者面容平静,头颅微微陷在软肉中,远远看去宛如上好的冰瓷小人。
如果这不是一种杀人的刑法,这一精妙技艺,搁在二十一世纪估计可以申请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牧清想笑,可是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一般。
颤颤微微的剔骨师正在他面前磨着各种形状的刀具,刺啦——刺啦——一声一声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来。“好多年没有用过这副刀具了,如今拿出来都是生满了锈……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请老朽来执刀。”
牧清猛地站起来,他甚至没发现自己的手在抖。目光落在远处的阴暗的屋子里,他知道,那个少年就被关在那里。
“上仙,想去瞧瞧就去吧。”剔骨师吃力地磨着一把小刀,时不时把刀平举到眼前看一眼刀刃的厚薄,“这刀还得好好费劲磨磨啊,我如今年纪大了,气力不如从前了,还得费点功夫。”
屋子的门被猛地拉开,坐在地上的银发的少年抬眼看去,青衣的男人,灼灼的阳光。
“沉冽。”
少年的眼中一下子仿佛盛满了阳光,脸上却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师父,对不起。”
牧清缓缓摇了摇头,不,不是你的错。可是,这话,他说不出口。他走上前,忽然想揉揉那孩子一头好看的银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做过了,他却还记得那柔软的头发的手感。最终,他还是没有伸出手。他听见自己说,“沉冽,活下去。”
无论如何,活下去。屈辱也好,伤痛也好,生不如死也好,请你好好活下去。
银发的少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一双眼却深深注视着牧清,“师父,对不起。”那张一直面部表情的脸下,其实掩藏着少年的脆弱彷徨。活也好,死也好,原本他就不在乎。他在乎的,一直只有面前的人。他重复着这句话,“师父,对不起。”
他终究辜负了他的期待,入了魔,杀了人。这才是他的罪,他的无可挽回。
牧清忽然觉得心中酸涩,说到底,他也不过一介凡人,他救不了沉冽,却曾妄想着能救这个天下。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当初把沉冽关起来当个普通小孩子养大,平平淡淡过一世也是幸运。
“沉冽……”
门忽然被推开,老人站在门口,背着一只木箱子。牧清心猛地抽了一下。老人平静地开口:“上仙,话总是说不完的,留着几句在心里也是件美事。”
牧清缓缓站起身,慢慢走了出来。门外阳光打在他身上,温热而明亮。身后的门慢慢合上。他知道,沉冽一定在看着他,看着他逐渐消失在门缝里的身影。
静静站在原地,仿佛一眨眼,又仿佛千万年,牧清听见身后的门重新打开。
剔骨师端着一盘子,上面盖着一方红巾,走到了牧清面前。“还活着。”
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牧清猛地一阵恶心,俯身几乎要把五脏六腑呕出来。剔骨师看着脸色苍白到极点的牧清,叹了口气,“这只是他的骨头罢了。人还活着,在屋里。”剔骨师朝昏暗的屋子幽幽望去,“知道你在外面,九百四十八刀,三千二十一针,从头到尾竟是没有哼一声,我施了多年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
牧清脸色更加白了,他看向剔骨师手中的盘子,那殷红的漆文触目惊心。许久,他开口道,“把它给我吧。”
牧清抱着那盘骨头,一直走了很远很远。直到在一株香樟树下站定。他抬头朝树上看去,枝叶舒朗。
他蹲下身,用手开始挖土。一点一点的挖,指甲隐隐渗出血。黑衣的剔骨师静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挖坑,收殓,填土。
彼时风过树梢,四野无人。牧清做完这一切,默默坐在树下陷入了沉思。说是沉思,其实牧清脑子里一片空白。
剔骨师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上仙知道吗,在老朽的家乡,一些古老的歌谣还在流传唱诵,其中有一句,倒是十分有趣。”
“前世埋尔骨兮,一夕露水姻缘;前世葬尔身兮,半截入木相思。”
幽眇的长调回荡在崖底,牧清没听懂那古老的语言。
拿着本书,躺在床上。牧清觉得疲倦,还有不安。
一闭上眼,全是沉冽的模样。沉默寡言的沉冽,乖巧腼腆的沉冽,比武场上镇定从容的沉冽,以及……幽暗的屋子里苟延残喘的沉冽。
负罪感,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一个人拥有负罪感,当真是妙不可言。
沉冽猛地坐起来,一双眼难得流露出狠厉。人的情感飙起来的确可以让理智与大脑一起熊熊燃烧。
当他从不归崖一跃而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没办法,他的脑子已经自动罢工了,现在支配他的是兽性是本能。
而人类的第一本能,当属护犊。那是延自兽性的古老本能。
牧清凌空而立。一道青色的仙家灵力直击崖底金色的封印。第一次,气场全开,霸气侧漏。
周身四溢的仙家灵气丰沛而纯正,牧清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真的蛮帅,蛮厉害的。
金色的封印终于裂了一道口子。牧清轻盈地溜了进去。
中央依旧是那间破旧的屋子,牧清推门进去,屋内的景象差点让他眼前一黑。那堆粘稠的疲软的铺在地上的肉,居然是他的徒弟。
血迹尚未干涸,屋子里仍是浓重的腥气。他艰难地朝沉冽走过去,那一地的银色头发已经干枯,看上去毫无光泽。牧清甚至不敢伸手去碰沉冽。
他这才知道,自己说的那句话有多残忍。
活下去,该有多残忍。
这漫长的行刑过程,沉冽他是不是也曾有过期待,期待自己推门来救他?
牧清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人。
沉冽静静躺着地上,早就失去了意识。牧清在他身边躺下,闭上了眼。
一地的血腥,纠缠的两种发色。
牧清的身上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他微微颤抖着,忍受着那种剥离仙骨的痛楚。他想,这才是销魂的滋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青色的仙家灵力逐渐淡了,牧清咬牙睁开眼,用手撑着地坐起来。失去了仙骨,便是毁了灵根,他牧清,历经千难万难终于成了三级残废。
手指轻轻压着沉冽的额。牧清看着自己的仙骨化作一道青色的灵力,被自己指引着渡入了沉冽体内。
“好好活着,我要走了。”牧清轻轻地说。“我得回家了。”
牧清艰难地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了屋子。
他所能为沉冽做的,已经全做了。他倦了,他想回家了。此时此刻,他竟无比想念牧冷。
他不是对沉冽没了牵挂没了感情,而是这种压抑的日子过久了,他忽然无比怀念以前的生活。
在另一个时空,那里没有血与抉择,有的只是一段平淡人生。
而他要的,不过就是一段平淡人生。
第 17 章
牧清站在崖底,仰望着漫天星辰。他想,这大概就是他与沉冽最好的结局了吧。有了他的仙骨,沉冽会慢慢恢复起来。这崖底的日子虽然清寂,却也是真的安宁。他和自己之间的师徒情分到这里也算是尽了,从此,人事两安。
风鼓起他的衣袖,他静静地站着,宛如一株修长的竹子舒展着枝叶。
“真是越来越像个娘们了,磨磨唧唧的。”牧清忍不住吐槽自己。什么时候起,他也学会这种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忧伤了?“算了,回去了。”
就在牧清一遍嫌弃自己一遍矫情地伤怀时,他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正如江湖传言,每一位失去修为的上仙,都是一个折翼的天使。
牧清意识到自己好像,飞不回去了。
没有修为,大概真的只能爬上去了。
然而这毕竟是千丈悬崖,总归是比楼梯难爬一点的。这当真是个令人伤感的事实。
就在牧清心中万马奔腾时,耳畔传来一阵剑啸。他宕开视线看去时,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了。
四方天宇,星辰如海,盈盈云雾,一剑西来。
这种膝盖中了一箭的感觉,只有一个人能带给他。牧清心里热了一下,接着瞬间拔凉拔凉。
“师兄。”
青央剑,云纹衣,少年仙侠当如是。
“迟清?”牧清一副哇好巧你也来崖底看天看月看星星啊的表情。
迟清轻盈地从剑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他抬眼看着牧清,没有说话。牧清瞬间脊背上森森寒意。
这世上有些人,素来是温文尔雅甚至是不着调的,可是当他们真的认真起来,淡淡扫你一眼就是雷霆万钧。
“师兄大晚上的在这干些什么?”迟清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我是来探监的。牧清心里蹦出这一句,脸上却强装淡定。
“你的修为怎么回事?”
“……我最近修炼了一门神奇的仙术,可以隐藏修为的。”
迟清似乎轻轻笑了声,眼中却一片冰冷,“那师兄,你飞一个我看看。”
飞一个……飞一个……牧清表情裂了。为什么,他想笑。
迟清盯着牧清,冷笑,“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为他做到这种地步。”迟清伸手拉住牧清就把他朝一个方向拖,“去把你的修为拿回来。”
“迟清!”
听见牧清急促的喝声,迟清脚步都不带停顿的。
“拿不回来了。”失去修为被拖了一路的牧清急了,“我,我没了仙骨。”
迟清的脚步猛停,他回过头,眼中压抑着汹涌的暗潮。“你什么意思?”
牧清无奈,“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把仙骨渡给了沉冽。”
那一瞬间,牧清明显感觉到迟清的僵硬。许久,他听见男人的声音,“你疯了,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牧清心中很淡定。不就是成为一名普通人吗,反正他都要回去的,修为这种东西真的没有啥太大意义,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迟清缓缓松开了手。“我从前倒是小瞧你了,我总以为师兄不像这么放得下的人。”
他有什么放不下的。牧清心中叹了口气,他放得下,是因为他从不曾真正拿起。这些寻常道修看来重过性命的东西,于他而言不过是偶然得到的一外挂。既然游戏已经玩到了终极,外挂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了。
那时候的牧清并不知道,这世上的游戏,除了主线任务,其实还有副本要刷。就像你的人生主要任务是等死,但是吃饭睡觉工作结婚生娃的副本该刷还得好好刷。
“话说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爬上去吗?”迟清冷冷一笑,“我刚回清云宗,就听说了这事。我就想着凭师兄那高风亮节,怕是要出事,就过来看看。”
这一看,果然是师徒情深的狗血戏码。
“师兄接下来,是不是要我带你和你那徒儿出去?”
“不。”牧清重重摇了摇头,“你带我出去就可以了,沉冽他,还是在这儿吧。”
“哦?师兄这是?”
“他在这是最好的。”他要是出去了,要么你们死,要么他死。这两种结果都是牧清竭力避免的。这盘棋,他偏偏要下个大团圆的平局出来。
“你在护着他?”迟清略一思索就了然于心,“也是,他若是出去了,还有谁容得下他。师兄,他,于你当真就这么重要吗?”让你费尽心思也要求他一个周全。
少年你的脑补能力太强悍,其实以我的智商要想到这一层还是比较艰难的。牧清心中感叹,脸上依旧是略带忧郁的深沉,“我再护着他,也就到此为止了。从今日起,他不再是我的徒弟,我不再是他师父,多年师徒情分,也就这样了。”
“你真这么想?”
“真的。”牧清想了想,“我发誓,我与他,此生不复相见。”
当年甄嬛传的这句话,也算红遍大江南北,牧清想,他这也算侵犯人剧组知识产权,依大天朝律令,当处罚款若干元。额,有能耐你穿过来和我讨论赔偿事宜啊。
青央剑忽然出鞘,一声清越的剑鸣。牧清吓了一跳,瞪着迟清。
“愣着干嘛?赶紧上来,我最后一次做好人,心里不是很爽。”
牧清刷得一下抓着迟清的袖子就往剑上蹦。迟清看了眼紧紧抱着他的那双手,嘴角抿了抿。青央剑凌空直上,牧清忽然有点想泪流满面的冲动。
这感觉,就像赶上了回家的最后一班公交车。
幽暗的屋子里,奄奄一息的少年缓缓睁开眼。赤红的眸子一片灰败。
牧清和迟清说话的地方其实没有离这屋子太远。刚刚从疼痛中清醒过来的少年并没有听见多少内容。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他听见他的师父说,从今日起,他不再是他的徒弟,他不再是他的师父,多年师徒情分也就这样了。
他听见那人说,此生与他不复相见。
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呢?倒不如,死了算了。
他慢慢闭上了眼,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声音。
“和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梼杌如是说。
第 18 章
“和我做一个交易吧,我可以让你重新拥有修为,重新获得一副躯体,重新回到他们的生活里,让他们为你而战栗。而你,只需要,把你的记忆交给我,如何?”
沉冽闭着眼,安静地仿佛没有一丝活着的气息。这世上的诸般种种,仿佛再也进不了他的世界。
“你难道不恨吗?你明明没有做错什么,可所有人都在逼你,他们都想要你死。”
那声音蛊惑至极,仿佛可以撩拨人心。
“所以,和我做交易吧,我可以给你无上的荣耀,所有人都会跪在你脚下,臣服。所有一切都是那么触手可得,甚至包括你那师父。”
沉冽终于慢慢睁开了眼,一片干涸的红色。
虚无中,一道轻薄的烟雾中显出一个身影。梼杌似乎妖冶地笑了一下,轻蔑而华丽。这世上的人心啊,都是纸做的高墙,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一触即溃。没办法,谁让人心都埋了些许欲望啊。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人不一样,人心有贪欲,故他无往不胜。
千里之外,一间普通的酒肆里。
一个身穿紫红宽袍的男人正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抱着一小坛子酒,抿一口,再抿一口。他身旁坐着的小厮眉清目秀,一脸嫌弃地看着紫红衣袍的男人。
“你能不能长点出息?”小童终于忍不住开口。
“本座已经好久没有喝过酒了,乍一碰酒,比上女人还爽。你见过在床上出息的男人吗?”
小童一脸嫌弃,“说得好像你上过女人似得。”
就这么一句话,那紫衣的男人却一下子焉了下来。他趴在酒沿上,吧唧了一小口,眼神忧郁而凄迷。“本座这情路好生坎坷,本座每次想到株华就觉得脑子好像空了一般。”
你脑子里除了水什么时候还装过别的东西?小厮翻了个白眼,给自己倒了杯水。他喵的,这出来一趟,他就没有吃过一顿好的。
“南润,你说,本座到底做错了什么?株华为什么不爱本座,本座有钱有势法力高强,跟着我他吃香的喝辣的什么没有?”
可能他口味不是很重,喜欢清淡的。南润淡定地喝了口茶。
“这世上的情爱啊,果然伤人至深。”紫衣男人见南润不愿搭理自己,继续陷入了自怨自艾的碎碎念中。“都说酒入愁肠,能化作相思泪,本座也算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为株华哭一哭也是应该的。”说着眼睛一红,嘴一抿,抽了抽鼻子就要开始嚎。
南润差点一口茶把自己呛死,他忙伸手捂住紫衣男人的脸,拿起桌上的筷子筒就堵住了他的嘴。妈的,见过随时随地能发情的,没见过随时随地能嚎的男人。
他喵的,算你狠。南润一脸自暴自弃,“你哭管个毛用啊?天底下老婆偷汉子的男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有能耐去上善宫哭去,在这撒泼你不要脸我还要。”
被堵着嘴的男人明显眼中的水汽又多了一层。那眼神翻译一下就是,你吼我,你居然吼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爱我的。
南润嘴角抽了抽,“你别哭,我就放开你。”
男人想了想,点了点头。
就在南润放开手的一瞬间,男人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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