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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心饲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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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玄呛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赶紧打给厉建国。又拦苏晏。
  哪里拦得住。
  甚至还来不及赶到苏晏楼下,财经新闻上就已经有了苏家的企业收到大笔注资的消息。
  这种事情,第一次感受好坏全看司机驾驶技术如何。
  周泽宇老司机,生意场上是个爽快的大肥羊,床上更是体贴的好情人。过秋名山七连发卡弯都能一路漂移不减速。痛是不会。客观上来说还有点舒服。
  苏晏却迷之无法投入。
  老司机换了四五种方法,乘客依然在车厢外挂着,气氛就有点尴尬。以至于司机同志不得不提醒乘客这一趟的车票还是蛮贵的。乘客想了想,诚恳地表示,你要么给我用点药吧。
  司机惊。
  乘客嗤笑:敢情开飞机的传闻都是假的?这就虚了?
  司机说飞机带不了乘客,只能带副驾驶。新手上路还是遵守交规,安全驾驶。超速太多恐怕车毁人亡。
  乘客又笑:还挺惜命。
  司机用力点头,丝毫不以维持,并吟裴多菲诗一首:爱情诚可贵,舒爽价更高,若为生命固,二者皆可抛。
  乘客无法可想。
  到底老司机,智商不够经验凑,关键时刻野兽直觉猛然上线,拿领带绑住苏晏的眼睛,又塞住他的耳朵——然后苏晏闻到某种熟悉的烟草的气味……
  ……高潮来临的时候,苏晏忍了又忍,到底没忍住,抓着床单叫阿国哥哥。
  事后回过神来,赶紧道歉。
  周泽宇看着自己背后的抓痕笑成哈士奇:“没关系,这样好,心里有人的不会缠,我喜欢。”
  苏晏猛然觉得自己宛如傻逼。
  他倒在床上睡了很久。
  哦,那不叫睡,基本上是昏迷。各种噩梦接二连三。醒来发现枕头湿了一大片。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哭的,梦到了什么。
  头疼。
  腰也疼。
  四下看看,猛然发现不对,自己都无奈了——又是厉建国的房间,而且身上还是厉建国的衬衫,什么时候换的也没有印象。他想起厉苛给他看的视频里,厉建国曾经说过类似温水煮青蛙一类的话,大意是疼他保护他,慢慢消磨他的距离感,获得他的信任依赖,最终左右他的行为——苏晏想,自己现在这情况,大概算是从灵魂深处被煮熟。想要恢复独立,大概要经过很长的时间和艰难的努力才能重新获得一个生猛的灵魂。
  也或者并不能。
  只好一辈子做厉建国的熟青蛙。
  想想就绝望。
  但身上的黏腻感更难受。无论如何还是先把澡洗了。
  进浴室的时候颇从容不迫——按计划厉建国最少还有两三天,厉家这个房子里的人都把他当二号主人,并不会有人来打扰。可洗到一半,接厉苛电话,先是恭喜他赢了赌局,然后告诉他,厉建国不知为什么提前回国,已经上飞机,起飞得有半天了 。
  苏晏吓得从浴缸里弹起来。
  披上浴袍就往外逃。
  刚跑到屋里开衣柜找替换衣服,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厉建国走进来。
  沉默。
  更长的沉默。
  厉建国的双眼瞪得像两个铜铃一般,眼底可见地充血发红,呼吸急促,鼻孔都张大了,胸腔飞快地一起一伏,看上去活像一只被挑衅的公牛。
  苏晏忽然心虚起来。
  理智上他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
  可潜意识地还是觉得做错事,想要找个地方藏起来——大脑自发地开始琢磨:惹了这么大的祸,如果现在就道歉的话,厉爸爸会不会消气……他回过神来再一次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心虚的,和厉建国一点关系都没有,反正都是骗人的……
  就看到厉建国大跨步地走过来。
  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苏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咬住下唇,闭上眼睛。
  大概要被打屁股了。
  ……事情这么大,估计不是打一次屁股就能解决的了……
  那怎么办呢?
  慌张的声音在大脑中嗡嗡地回响。
  苏晏恨极了自己这种不争气的条件反射。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你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不能这么丢脸。妄图睁开眼睛直面厉建国的愤怒。妄图做风流潇洒状和厉建国说只是走错了一会就回去。妄图先发制人表示这只是个人行为和任何其他人都没有一丁点关系——以上企图皆在一秒之内失败,没有任何被实践的可能性。
  苏晏发起抖来。
  “很冷?”
  他听到厉建国的声音问。
  “说多少次了,洗了澡擦干再出来,不要仗着有恒温空调就乱来——空调了房里才更容易感冒。”
  厉建国拿过大毛巾来给他擦头发。
  怎么回事?
  没有生气吗?
  还是没有发现?
  ……脖子上锁骨旁边被啃得上了迷彩一样,怎么可能没发现……
  那是为什么?
  苏晏眯开眼睛,偷偷看厉建国——后者面如石像,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嘴唇上留着被咬破的血痕,眼也红着,不是哭的那种红,是一种奇怪带着血丝的赤红——配着厉建国很凶很凌厉的剑眉上挑眼,仿佛随时要吃人。
  厉建国感觉到他的视线。
  眼睛往他脸上一瞥。
  像是一把刀。深沉汹涌的情绪铸就最锐利的锋刃。只一眼,就能把人心头剜下一块肉。
  苏晏胸口一疼,赶紧又把眼睛闭上。
  “害怕了?”厉建国问——声音有些冷,又有点嘶哑、
  苏晏没有听他这样说过话,不知怎么回答。
  厉建国冷笑一声。
  放下毛巾,抓了电风吹过来,在热气和轰鸣声中咬牙切齿地靠在他耳边:“现在才知道害怕了?”——苏晏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听见厉建国磨牙的咯吱咯吱声,总觉得说不定会被咬断喉管,大气都不敢出,“早干嘛去了?这都敢乱来?”
  声音里显然地带着血淋淋的杀气。
  拨弄苏晏头发的动作却很温柔。
  苏晏不敢看他的脸,只好凭声音和动作,忐忑地猜测他的表情。巨大的反差从两边把苏晏的神经扯成一条线,紧张的,笔直的,在极限边缘,随时会崩断。
  厉建国关掉了吹风机。
  空间重新回归该死的安静。
  苏晏抓住浴袍,很用力,指节发白。
  按照惯例,这个时候厉建国该拿个外套把他包起来——他很容易着凉,厉建国总是怕他冷。
  今天却没有。
  安静无边无际。
  压在身上,让人喘不过气。
  厉建国在看他。
  苏晏知道。
  锋利的目光割破皮肤,一直深入到内脏深处。灼热又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脖子上的某一个吻痕被轻轻碰了一下。苏晏就嘶”地倒抽一口气,猛向后躲。
  他听到厉建国用力深吸气的声音。
  连忙更紧地闭起眼睛。
  却只听到一个很无奈的问句:
  “会疼?”
  苏晏呆了一会,才慢慢摇头:“不疼,”想了想,觉得这个答案不客观,补了一句,“没有做手术那么疼。”
  厉建国的呼吸一滞。
  随即浓重属于男人的味道笼下来。
  ——苏晏知道他应该是靠得很近,裸露在外的皮肤可以清晰感觉到隐忍的怒气带来的压迫感。但并没有被碰触。
  苏晏感到冷。
  明明靠的这么近,为什么不抱呢——苏晏有点委屈。同时唾弃感到委屈的自己。他发现厉建国的味道和温度是真的能安抚他。这个发现本身让他心慌。
  脑中一片混沌。
  听到厉建国的声音从靠近颈侧的地方传过来:“有没有哪里难受?”
  “……还好。”
  “是谁?”
  “什么?”
  “是谁?”
  苏晏说了周泽宇的名字。
  有破裂的声音——很响亮很刺耳。苏晏吓一大跳。下意识睁开眼:旁边椅子的扶手被生生拧断了。
  厉建国正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笔直的背脊像是一把刀。
  任他这样走出去肯定会发生恶性刑事案件——这个念头在苏晏脑中一闪而过,还没细想就扑上去拉厉建国的手腕。
  厉建国走得太快。
  苏晏被带得一个跌咧歪下去。
  眼看摔得天旋地转,却并不疼——厉建国到底眼疾手快,把他捞进怀里。搂着他的腰,却还是哑着嗓子,怒气腾腾地叫他撒手。
  苏晏没反应过来。
  “你还拦我?还护着他?”
  苏晏一凛,就撒手了。
  “你还真放手?”
  厉建国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理取闹过。
  是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无理取闹。
  然而这事情太莫名其妙了。
  他完全跟不上节奏——出国回来一趟整个世界都变了,直让他怀疑是不是和某些消遣小说里写的那样,在飞机上穿越到另外一个时空。
  这个时空里的苏晏身上带着别人的痕迹。他看得额角突突直跳。整个人顿时成了一万吨已经点燃引线随时在爆炸边缘的TNT。记忆断断续续。大片大片的空白。所有的理智都用来控制自己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
  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一反手把苏晏压在床上。
  扯开浴袍发现被遮覆的部分痕迹更多。
  厉建国要疯。
  他的人,他的苏晏,他一手养大的孩子,他的心尖子——他的视线都带着血红色,浴袍被他一把撕成七八块。他扑上去,用力地吻苏晏泛白的嘴唇,像一头守护自己领地的凶猛的兽。
  苏晏一直抖。
  手无力地抵着他的肩。
  终于哭出来:阿国哥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连哭声也是低低的。
  带着哀求。挠在心上像奶猫的脚爪。
  平时肯定能让厉建国冷静下来,今天却像在烈火上浇一勺滚油:害怕?别人你就不害怕?
  苏晏用力摇头:不一样。
  厉建国咬着他的锁骨,很用力,像是随时要把他吃进去:哦,不一样,我和谁不一样?
  苏晏气都喘不上来:谁和你都不一样,你别这样对我……
  然后开始说数据。
  明明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却硬要撑出成熟得体的语气,听上去很滑稽。厉建国觉得古怪:这什么?
  “贷款,”苏晏的胳膊一直挡在眼睛上,此时终于拿下来,细密的长睫毛眨了眨,落下一串碎钻样的泪珠,“十年期限,不用抵押,不用以债入股。周泽宇那边放的。”
  厉建国不知该有什么表情:“等于说你把自己卖了?”
  苏晏笑一下:“我哪那么值钱。”想了想又说,“我也算是一家之主了,哪里说卖就卖的。”
  笑容浮在皮肤上。眼睛很冷。
  厉建国没见他这样笑过。只觉得心口被刺了一下——想起苏晏上一次提起“一家之主”,是两个人约定回国……然而回国却是这个样子……厉建国的额角又突突地凶猛地跳了。
  不是卖,意思是说……
  不等厉建国把思路厘清,苏晏就接着说下去:“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的找钱了。要娶别人家的女儿,别这么低三下四的,人还没过门,就和老丈人开口,不像话。好歹也是厉家的大少爷呢。”苏晏抬手——这个角度习惯上是立刻会勾上厉建国的脖子,然而终究只拍了拍肩。
  明明是身体紧贴在一起的姿势。明明是一触即发的氛围。
  拍肩这个动作显得疏离而友善的可笑。
  厉建国脑袋转不过来:“晏晏,我……”——我没想娶别人。他想这么说。可却有点开不了口。实际上谭家哪边也不想放。他们家女儿好十几个,颇有政治金元婚姻的余地,谭先生一心想要把自己家的客厅变成权利和金钱的流动中枢,向上爬的通道自然要打开,厉家这些老亲却也不放手。
  何况谭羽对他是真的痴迷。
  要死要活地不肯放手。
  磨了这好几日,谭先生口风始终不肯变,并且得寸进尺,俨然已经把他当自己家女婿——厉建国又不能真和他撕破脸,只好耗着。现在想来,苏晏大抵是听了风声……
  苏晏别过脸,不看他,裸着一大截脖子,雪白又柔润,线条很美,像艺术品,现在盖着别人的痕迹。他的眉心灰蒙蒙一片,倦怠的模样:“我们都是有责任在身的人。一个公司几万人,多半都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房贷车贷,都指望我们派工资吃饭,我们这样胡混,算什么呢?万一出点什么新闻,闹点什么风波,我且不论,就问你有没有脸回厉家祖祠去面对那一排牌位?差不多就打住吧。是该长大了。”
  厉建国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他又说:“这些话都是你曾经教我的。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觉得你说得对。”
  神特么对。
  厉建国咬牙切齿:“你认真的?”
  “嗯。”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苏晏咬住下唇,一点点把头摆回去:“我认真的。”
  厉建国没有办法。
  从小到大,对苏晏,他从来没有办法。
  而苏晏还要说:“你要和谭家接亲的话,选谭云吧。”
  厉建国脑子里嗡嗡的,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么,模模糊糊地应一声:“谁?”
  “谭云。谭羽的姐姐。不太受宠,没怎么和谭家大部队在一起。她妈妈死得早,后面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背景。又是我奥数班的学姐。我还挺喜欢她的。”苏晏说得飞快,淡色的眼眸又溜开了,“我讨厌谭羽,谁都行,就是不要谭羽。”
  “你真觉得这样好?”厉建国又问。
  苏晏皱着眉,盯着他的眼睛点头。
  两人的眼睛都是红彤彤的。谁都不比谁的血丝少。
  明明几乎没有距离,却远的像是间隔一整个银河系。
  苏晏终于成了能在这个世界上独立生存的模样。冷静,沉着,干净利落。厉建国想。这本该是他所期望的。可事到临头却发现和期望中不一样。他忽然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和不想要什么了。
  一生都没有像此刻这样混乱过。
  苏晏不愿意留下来住。
  厉建国脑子里和被原子弹炸过的长崎差不多,全凭身体本能帮他穿好衣服把他打发出门。
  苏晏是自己开车来的。
  厉建国看他的状态,担心他一个人开车,想送他,被一句“你现在这个状态,开车也没比我稳健到哪里去”堵了回来——谁说不是呢,厉建国想,刚刚下楼梯都打晃。
  苏晏的车从车库里滑出来,厉建国拦了他一下。想说点什么,左右却找不到话可说。半晌憋出一句:“车位我还给你留着。”——你随时可以来的意思。
  苏晏便笑了:“我知道的,大家还是兄弟。”笑的那么好看,伸手却塞过来一个东西,厉建国下意识地接在手里,就听他说,“但这个东西,现在放在我这里不合适了,给谭学姐吧。”说完就车窗一关飞快地开走了。
  厉建国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是苏晏一直挂在脖子上,和他一对的那个玉佩。
  上面似乎还带着苏晏的体温。
  他握着玉佩,在车库门口站了很久。直到疼痛无法忍耐,才清醒过来,低头一看,手心里一个很深的印子。
  ——他不知道苏晏的手心里也有一个同样形状的很深的印子。
  也不知道苏晏攥着这玉佩很久。
  心里一直大喊骗子骗子骗子都是骗人的,却没舍得说出口。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没什么特别不正常。
  或者不如说是过分正常。
  有了钱,厉苛不使坏,苏家很快就从苏敏学过世的风波中振作起来。不过一年时间。年头的财经头条,写他们家还是“风雨飘摇,生死未卜”,三个月后是“外围观望,或有转机”,再过三个月就是“百年基业,根深叶茂”,一年过去,江湖上再也没有敢看轻苏晏的人,都知道他手腕老辣,关系网扎实。背后有人,还不止一个。
  他夜场里的名声也随之越叫越大。
  周泽宇老司机,自然不满足于地面安全驾驶。苏晏拿人手短,且从来言而有信,自然奉陪到底。两个人有约在先,这段关系保密。结果传言出来,便是“苏老板卯起来什么都敢”,“整个X城前后二十年没见过他这么疯的”。
  即便如此,年轻刚入行的小姑娘小伙子们依旧特别喜欢往他身上凑——苏晏长得好,待人和善,绝大的时候说睡觉就是真睡觉,不像其他客人那么吓人。看到和自己眉目有点像的孩子,便格外疼惜一点。求他想读书想工作,他多半帮忙。看成绩差不多的,就都资助上学去。小报于是特别喜欢写他包养小鸡小鸭子,真的假的名单可以列满一个版面。
  周泽宇看到,握着他的腰一边往里撞一边笑,要知道真相他们估计下巴都要砸在脚面上。
  苏晏揪着床单没回头:你别说话,声音差太远,一说话就不像了。
  他身上泛着红,都是汗,发梢滴着水。话说出来却是凉的。
  也没说像谁。
  周泽宇却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差点没把他掐死。
  放开之后苏晏砰一声砸进床里,周泽宇看着他抽搐的身体放声大笑,一会呱呱,一会汪汪,没过多久就笑得流出眼泪来。
  这些事传到厉建国耳朵里,听得他直皱眉。
  楚玄问:你也不管管?
  厉建国抿着唇不答话,半晌摁了摁胸口。要他怎么管?他连看都不敢看。周泽宇带苏晏去的地方,他总小心避着走——最开始有一次没注意,打了照面。一个上头,就把苏晏往自己身边带,习惯性像小时候那样,不想让苏晏在这种地方多呆。却被周泽宇拍开了手:“你算是他的谁呢,你就管他?”
  厉建国当下眼底都红了:“我是他拜把子大哥。他爸死前最后一通电话就打给我,你说我管不管得着他。”
  周泽宇挑着眉:“你想管,你罩得住吗?”
  厉建国被噎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苏晏方才一直抱着手臂,漠然地看着两人争吵,像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路人。此刻赫然发现厉建国已经在攒怒气随时准备开大,而周泽宇还不怕死地撩他,生怕真出什么事,赶紧喝了周泽宇一句:你可闭嘴吧。上前揽住厉建国。
  两个人都万分震惊。
  周泽宇:你还凶我?
  厉建国:你还拦我?
  苏晏直头疼。
  周泽宇难得黑脸:苏晏过来。
  厉建国直接揽着他的腰:我们走。
  苏晏的头更疼了。
  被厉建国带着跌咧两步,到底还是轻轻地推开:我还有事呢。就转身跟着周泽宇去。
  周泽宇嘴边勾着胜利者的一抹笑,对自己的胸口做了个剖的动作——那是他威胁人的习惯性动过,代表“迟早把你的心肝挖出来”的意思。
  厉建国看他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却忍不住笑起来:哪里用迟早呢。这样当着我的面把苏晏带走,不已经是摘了我的心肝了吗?
  然而终于还是不能不管。
  就两三个月之后,一天凌晨楚玄打电话来:苏晏找你,不知怎么,人糊涂了,电话打到我手机上。我找不到他。
  厉建国腾地从床上跳起来。疯了一样往外跑。手抖得像筛糠,车钥匙差点塞不禁锁孔里。想抽支烟冷静一下连火都打不上。苏晏的手机和他有绑定的位置共享,要找到人不难。
  厉建国的车在午夜空旷的街头飙得像一只亡命的幽灵,飙过一个个刺眼的红灯像撞破自己一个个扭曲的嫉妒的丑陋的心思。
  和苏晏置什么气。
  怎么就能放着苏晏不管。
  苏晏到这份上是因为谁呢。
  ——厉建国这才发现,比起周泽宇,他更痛恨自己。
  半个小时之后他找到苏晏。
  确切地说,是找到苏晏在行道树上撞得整个头都瘪下去的车——那车还是他给苏晏买的,就职礼物。保护措施选了最高配置,又多加五六十万做改造。即便这样他心里还是突突的。丢下自己的车,飞一样地跑过去。发现苏晏被爆出的气囊顶在驾驶座上,一头一脸全是血。
  还好,车门能拉开。
  苏晏听到车门开的声音就叫:“阿国哥哥?”
  “是。”
  苏晏便长长舒了一口气:“你可来了——我眼睛看不清了。不知拨的是不是你的电话。”
  “嗯,是我的。”
  “我很疼,还有点冷。”
  “我叫救护来了,马上就到,很快就没事了。”厉建国不敢碰他,只好很轻亲吻他的额头,“我在这里呢,你别怕。”
  苏晏醒来发现自己在vip病房里。
  厉建国坐在床边,靠着椅背小憩。睡得不安稳,眉头紧锁,眼睛底下一块青。手还紧紧攥着苏晏的手——苏晏略动一动,他就睁开眼,盯着苏晏看了一整秒,松了口气:“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声音哑的像粗粝的磨砂。
  苏晏不知说什么,只觉得心里酸得难受。
  厉建国按铃给他叫了病号饭。问他有哪里不舒服。苏晏扁着嘴摇头说没有。厉建国看着他的脸,很疲倦地笑了一下,说要么等医生来查房你告诉医生吧。
  苏晏心道我心里不舒服。医生管不了。你可管我吗?——他简直想干脆直接把厉苛给他看的那些事,一股脑全倒出来问着厉建国,可又怕问了之后,撕破了脸,眼下这些温柔就全没有了。
  如果当真变成单纯的合作伙伴,可怎么办呢。
  厉建国猜不透他这些弯弯绕,看他脸色一青一白,以为他只是失血过多没恢复,又或者担心公司的事,就拿了病例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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