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拆心饲爱-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苏晏一出来就看到厉建国:他身高腿长,天生衣架子,就算只站着不动也很吸引人的目光,此刻脱了外套,解开衬衫两个扣子,叼着个烟看文件,头发被风略吹乱一点,难得地竟有几分不羁的味道——苏晏见惯他持重严肃的模样,忽然旁逸斜出一下,被帅得呼吸都停了一下,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若平时,苏晏早扑上去了。
  但当着楚玄和柳咏眠,就有点不太好意思。
  那两个人还偏起哄:
  “你是幼儿园小朋友吗?身上还带GPS定位的?”
  “要你管!”
  “他就是——幼儿园大班不能更多了。出来四个小时,爸爸就急得在游乐园门口等人了!”
  “呸呸呸!”
  “你还有心情呸我!你快过去吧!迟一秒你爸爸生气了又打一顿!现在身上还没好呢,伤上加伤还得了!”
  “他才不会呢!不许说他坏话!”
  “哦那你身上这些是假的?”
  “就这一次而已!就这一次你们就抓着不放,念了一天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孙悟空还有被铁扇公主忽悠的时候呢,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就……”
  “行行行你能接受就行,快去吧快去吧。人家那眼刀就差被把我们俩给活切了。”
  苏晏还要反驳。
  被推着到厉建国面前。
  那两个活猴一般嗖地就跑了。
  苏晏还没开口,厉建国先说:“你别靠我太近,我没想你这么快出来,烟才掐,烟味还没散,等下呛到你。”说着拉开车门让他先进去——苏晏坐进车里,隔着车窗看他,越看越觉得好看,心跳声大得像擂鼓。心想真是完蛋了,苏晏,你那么喜欢他。
  一会儿厉建国也进来。把车打上火,没说话。
  苏晏问:“你不批评我吗?”
  厉建国笑了一下:“你想要我批评你吗?”
  苏晏一愣:“我不知道。”
  厉建国从储物柜里掏出口气清新剂喷了一下,侧过头来吻他,很轻地吻在脸颊上:“那我等你考虑好。”
  “如果我考虑不好呢。”
  “我就一直等。”
  苏晏能感觉到厉建国的改变。
  自从上次的事件以后。管理松散了。更加小心翼翼了。以前对他像对待易碎品,现在简直像对待高危品,仿佛他易燃易爆炸,稍微碰重一点就会引发区域性灾害一样。
  苏晏认识厉建国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像最近这样频繁地自责和犹豫——尽管他总是认真地隐藏自己的茫然和焦躁,但两个人毕竟太熟,细微的眼神、表情、动作,都是骗不了人的。
  苏晏能理解厉建国的隐瞒。
  毕竟他自己——因为家庭和小时候经历的原因——这方面比厉建国敏感和脆弱得多,往往厉建国那边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他已经风声鹤唳,翻江倒海了。
  但他从小被厉建国管到大。
  就算长大了管一个大公司手下那么多人,出去开会,穿的衬衫太透,厉建国一皱眉,他还是条件反射立刻去买个新的换掉。
  两个人的关系也是。
  从来是厉建国说行就行。
  不行就不行。
  现在忽然把决定权交到他手上……
  ……苏晏实在有些力不从心和不知所措。
  这样的无力感,把他和柳咏眠两个人又一次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之前,苏晏基本上是靠着柳咏眠的爱情故事,来构建自己关于厉建国的妄想,靠着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活下去。
  现在妄想中的许多变成了真实。
  他和柳咏眠,却成了互相吐槽对方拙劣处境的恶友。
  有个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就是这样糟糕的生物。如果有一只猪,在被屠宰之前,能看到另外一只猪逃脱被杀的命运,它会快乐地哼哼两声;人则相反,如果有人在地狱里蹲着,看到另外的人一起掉下来,哪怕在刀阵里也一定举起手双手欢呼。
  楚玄揶揄他们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弱得不相上下”、“王八眼瞪绿豆”。
  被嘲的两人无法反驳。
  但精神状态到时一天天好起来。
  柳咏眠也不再窝在家里,经常跑到公司来找苏晏吃饭——没两天又有“苏总包养小白脸”的传闻喧嚣尘上。
  一切仿佛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苏晏想就这样平静地持续到厉建国结婚也不坏。
  然而这种危险的平衡注定不能维持很久。
  很快,安定的假象就被柳咏眠一个电话打破了:来点是半夜,苏晏睡得迷迷糊糊,电话还是厉建国帮他摁开放在耳边的——他们最近都睡在一起,谁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倒是换了个长宽都有将近三米的超级大床,以便苏晏睡着了不会被厉建国碰到觉得难受,那面积……苏晏在上面横着打五个滚都滚不到边,不知道的人进屋估计以为房间里住两个绿巨人。
  苏晏一面确定自己滚到了床的那个部位,一面黏答答地“喂”一声。
  就听那边柳咏眠说:“苏晏,我这辈子真正的朋友很少。很多人和我接近我,不过觉得我钱多又好骗,或者想要插我屁眼。你和楚玄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希望你以后也都能过得好。”
  “诶?”苏晏懵逼,“怎么说这个。”
  柳咏眠不答。
  只是问:“你记得以前我们玩笑的时候,说的那个关于人和猪的故事吗?”
  苏晏揉了揉眼,说记得。
  “但我觉得人也没那么糟糕的。我这辈子一团乱。大概是难以挽回。”柳咏眠又说,“所以我希望能看到你和楚玄都能好好的。看到你们一路顺遂。我也会很高兴的。”
  “小柳儿?你怎么了?眠……”
  苏晏察觉不对——可电话已经挂断了。
  拨回去没人接。
  “怎么了?”厉建国撑起身问。
  苏晏跳下床:“小柳儿出事了!”急得左脚拌右脚,路都走不利落,活像一只刚从娘胎里掉下来的小鹿。
  厉建国赶紧跟着起来,一把捞住他:“你小心点——你去换衣服,我给柳正一打电话,你给楚玄打电话,问问看情况,我开车送你。”
  ——柳正一就是柳咏眠的亲大哥。
  和厉家有生意来往,与厉建国关系还挺密切。
  “啊,哦,好。”苏晏后背靠着他温热的胸口,感觉心跳安静下来一点。
  厉建国把他整个拢怀里,圈着腰提起来放在衣橱前面,像唱双簧那样手穿过他的腋下拍了拍他的胸口,又用力抱一下:“冷静一点,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慌,你别怕,有我呢。”
  苏晏心想就是有你才糟糕。
  你不在我明明好好一个霸道总裁。
  你一在我就想要赖着你了。
  这话当然不合适这种时候说。于是苏晏只是轻轻地“嗯”一声,一面飞快地换衣服,一面拿手机找楚玄的号码——还没找到,楚玄的已经先打过来,苏晏赶紧接,那边劈头盖脸地问:“你接到小柳儿的电话了吗?”声音急得像在火上烧。苏晏忙回答接到了,现在正让厉建国联络柳正一。
  楚玄那边响了一下打火机的声音:“难怪我打他大哥电话打不通。”
  苏晏连忙给厉建国打了个手势,几个人拉了个四方通话,分配了一下任务:苏晏和厉建国去附近的别墅找,柳正一找柳咏眠的工作室附近,楚玄找自己家旁边的几个高档居住区——房子一多就很麻烦,柳咏眠又是个随随便便的家伙,逮到哪里指纹一摁,门能开就睡进去,完全没有规律。
  几个人匆匆忙忙地找了半天,哪儿都没有。一边找一边不忘给能想到的各种人打电话。均渺无音讯。
  柳正一急了。
  直升机都开出来。
  苏晏和楚玄也急得团团转。大半夜的,几家的下人被支使得满城转。
  然而没有用。
  柳咏眠像是人间蒸发一般。
  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最后还是苏晏想起来:之前柳咏眠谈恋爱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地方常住了很久——和他的恋人一起,是租的房子。苏晏在原地转了五六圈,总算把地址想起来,离得最近的柳正一疯了一样催司机快点再快点。
  厉建国也发动车子赶过去。
  苏晏挂了电话。
  沉吟片刻,又再拨过去。
  “苏总?”柳正一很快就把电话接起来,声音都是抖的——苏晏见过他,不止一次,是个非常沉稳的男人,比厉建国还沉得住气的,没想到也会失态成这个样子。
  “是我,”苏晏心中唏嘘,怕刺激他,小心翼翼地措辞,“柳先生,您应该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有件事我要提醒您一下,就是,小柳儿很有可能是开煤气,所以您进现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带防毒面罩,不要开灯,避免明火……”
  “什么?”那边的语调变了,“怎么……”
  “我和他就……总之讨论过如何自杀的问。”苏晏斟酌着说,“他怕死后变丑,说如果要自杀的话,一定会选择这个。”
  电话那边发出了一个很可怕的声音。
  不像人类。
  像某种受伤的野兽。
  苏晏心下一惊,不知该说什么——厉建国靠边停车,把电话顺过去:“柳总我找人就近派救护车过去,发跟车医生的手机给你。然后我会通知医院准备救护,先顶过急救这一阵,你和楚总回头找找看国外有没有更好的医生。好,这样,保持联络。”——他和苏晏联手之后,把自己家原有的医院和苏家国外长久的药物研究结合起来,现在已经是整个地区最有名最好的私家医院。
  挂断电话之后,厉建国飞快地拨通医院的号码,吩咐安排相关事宜,并且把整个医院的科室主任都临时叫起来待命。
  处理好一切,回过头才发现苏晏眼眶红了,抱着手臂发抖。
  见他转过头看,第一句话却是:“我没事,快点开车……”
  厉建国探身过去,把他的话和战栗一起吻进口中。
  苏晏最开始还有个妄图躲避的动作。
  可一碰到厉建国的嘴唇,就像溺水的人索求最后一点氧气那样,捧着厉建国的脸吻得宛如末日来临前的最后一刻——厉建国摁着一面和他接吻一面抚着他的后背,直到他的情绪慢慢地重新缓过来,才在他的下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讨论自杀这种事,我们回头再算账。”
  柳咏眠果然在苏晏说的那间房子里。
  出租屋。
  小得很,装修也不像样。
  柳正一推开门一看柳咏眠就住这种地方,眼泪当场下来了。
  幸而这样的房子,密封性很差,而供应的煤气的纯度也并不很高——柳咏眠才堪堪捡回一条命来。
  苏晏他们半路上接救护车跟车医生电话,说柳咏眠已经送到,正在抢救,于是转头去医院。
  赶到时,柳咏眠还在抢救。
  手术室亮着进行中的灯。
  柳正一独自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像荒野里的一块枯木。
  厉建国怕苏晏害怕难过,把苏晏牢牢地在怀里揣好,才坐到柳正一身边,沉默地拍了拍这位无奈的兄长的肩膀。
  之后是漫长的等待。等待之后也依然是等待。
  医生出来,说情况暂时稳定,但因为在煤气中呆了太久的时间,脑补严重供氧不足,造成一定的损伤,陷入深度昏迷,不知什么时候能醒来。
  苏晏隔着高压氧舱向里望:柳咏眠整个人苍白得像是褪了色,侧躺着微微蜷起,显得格外的瘦弱,格外的小——只看一眼,苏晏的鼻子就直发酸,忍不住又想要哭,连忙把头转过去了。
  因为跳了两级,年龄小,个头也矮,苏晏在绝大多数同学眼里都是“小孩儿”,时常被偏疼一些。柳咏眠却是他眼里需要被照顾的小孩子。他身边难得有个比他还小、还单纯、还需要照顾的人。苏晏一腔当哥哥的当前辈的热情全倾注在柳咏眠身上,也是真看不得他难受。
  况且他和柳咏眠算得上是情场上的同盟。
  柳咏眠总用自己的成功案例鼓励他。
  他勾引厉建国的那些办法,多多少少都有柳咏眠在背后出谋划策。
  ——事实上,柳咏眠和他的男朋友,相处模式与厉建国苏晏的确是有些像……眼下来看,就连“有目的的接近”和“欺骗”都一模一样……苏晏站在病房门口,总觉得太阳穴胀痛得厉害,脑子里纷纷乱乱一大堆念头,各种时期的画面飞一般地掠过,好像想了很多事,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想。
  最后他记起柳咏眠的那通电话。
  ——柳咏眠开煤气之前最后的电话之一。
  小柳儿祝他一路顺遂。
  这是那孩子常说的话——每次他卯足劲儿准备去勾引厉建国的时候,柳咏眠都这么给他加油来着——现在想来,真是笑话,几乎一次都没成功,哪儿有什么顺遂。妥妥的毒奶。这次大概也一样。柳咏眠会这么说,不过是不知道厉建国在厉苛面前的模样罢了。
  苏晏忽然很想抽烟。
  摸了摸记起被厉建国没收了,便算了。
  这种事情执着不得。
  柳咏眠上面还有个能干的哥哥,怎么折腾都没关系,他却是苏家的独苗,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世界上,茕茕孑立,形影相吊,总不能让苏家莫大的家业毁在他手上。总不能让苏家这么断在他这里。
  忽然就想通了。
  松了口气。
  抬头就见厉建国正向他走过来。
  之前厉建国和楚玄先去安顿在失控边缘的柳正一。
  现在大概处理完毕。
  “楚玄呢?”苏晏问。
  “柳大那个样子,留他一个人我们都不放心,今晚楚玄先在这里陪着,明天换我,还有几个相熟的兄弟排了班,”厉建国回答,向他伸出手,“回家吧。”
  苏晏盯着他的手看了一秒,把手递过去,像个等人接的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乖乖地任由他拉着走。一路直到回房间,两个人都很沉默。厉建国叫了宵夜,吃完就休息了。第二天睡到下午,苏晏醒来的时候,厉建国正打电话和人商讨陪柳正一的问题,挂掉电话苏晏忍不住问:
  “你们很熟?”
  “有点熟,”厉建国点头,“生意上合作多嘛。”
  苏晏盯着他。意思不信。
  厉建国就笑:“相当于是一个‘年轻单亲爸爸交流同盟’了。”
  “噫!”苏晏龇牙,“我怎么不知道。”
  厉建国只是笑。
  苏晏醒悟:“哦!难怪你时常问我小柳儿的事!难怪我和他偷摸出去玩你都知道!你……你竟然背着我和人做这种交易!”说着龇起牙,像一只威胁的小猫。
  厉建国顺他的毛:“没有交易,就是担心,互相问问。如果不是靠他,你上次和柳咏眠出去,被困在山上,我还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呢。”
  苏晏没话说。
  ——他高中时和柳咏眠两个人一起跑出去野外玩,遇到突发大雨,差点被困死在山上。厉建国两天两夜没合眼。找到他的时候两只眼睛都是血红的。还硬是撑着,把他们俩平安弄上直升机才去休息。
  那个时候多好呢。
  为什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苏晏在心底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的错。还是做兄弟好。如果自己不勉强,就没这么多麻烦了。
  他打定了主意,趁厉建国结婚之前说清楚。
  没剩几天,最好现在就说——可怎么开口呢?始终找不到头绪。反而是厉建国先说:“不过,就,昨天小柳发生这样的事……嗯,……总之,我的确有话,必须要认真地和你说一下。”
  苏晏心中“咯噔”一声。
  想起他昨晚那个“回去再算账”,赶紧端坐,把手举起来做发誓状:“那只是年纪小的时候胡说的,我不会实践的,我还那么大公司要管,那么多人靠我吃饭呢,这是绝对不会的。”他看厉建国的面色稍霁,索性一股脑地说下去,“还有,你说得对,男人和男人这种事情,果真不靠谱,小柳好的时候那么好,到头来呢……我不希望变成这样,你也好,我也好。你从小就这么教导我,是我糊涂了,还拉着你陪我闹……现在都大了,我知错,以后不会了。我们就做兄弟吧。”
  他其实还是忐忑。
  盯着厉建国的脸看。
  上面的表情却看不懂了。
  厉建国懵逼了。
  别说苏晏,连厉建国自己估计都不明白自己脸上算是个什么表情。
  算怎么回事呢?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他也的确是被吓住了,尤其听苏晏在电话里说,以前和柳咏眠商量过怎么自杀比较好的事,听到的瞬间他真吓得背后的汗毛竖起一片来。
  苏晏坚强又能够忍耐。
  亲近的人一个个走。
  正常的悲伤难过固然是有。但从来没有见他真的有什么悲观绝望的情绪。就是平常地忍受着,承担自己该做的事,继续走下去。
  厉建国是从没有想过他会有和人讨论自杀的时候。
  和柳咏眠。
  为了什么事?谁把他逼到这种地步呢?——厉建国不用细想也知道,立刻非常地内疚起来: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苏晏喜欢他,依赖他,想要和他有更深的羁绊,他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只想为苏晏好。怕苏晏被人闲话。却不想会让苏晏绝望到这种程度。
  其实他现在潜意识里依旧觉得两个男人一起,不是正经事。看多了厉苛,深怕自己把苏晏搞成凌思远那样——最近尤其是,毕竟不久之前才很凶的强迫过苏晏,场面搞得那么血腥,苏晏不和他计较,他自己想想都后怕。那时候才认识到血管里确乎流着厉苛的血了。
  母亲死后,他一直受着厉苛的教育,没有想过谈恋爱,没有爱过人。
  别人也就算了,对象是苏晏,他心里没有底。
  ……但心里虚是一回事,还没开始就让苏晏这么难过又是另外一回事。他想,行吧,苏晏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那就努力试试,虽然这方面不很懂,但不还有教学么,到时候请个婚恋专家往家里一坐,一三五下班回家就上课……如果不行,就再找别的办法……
  何况……
  厉建国转念一想。
  再怎么着,他也不能比周泽宇差吧。现在周泽宇虽然倒了,但苏晏如果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保不齐什么时候就遇到柳咏眠这样的事呢——GAY圈乱他也多有耳闻,想想都害怕。如果苏晏真掰不直了,与其让苏晏落到莫名其妙的人手里,还不如他自己来呢。
  厉建国下了决心。
  之前和苏晏滚了这么多次床单,正正经经在一起之类的话,都没正经说过。他以为是两个人有默契,心照不宣。现在看来苏晏那边还怎么想的呢,加上心思重,私下大概没少自个儿怎么钻牛角尖。
  厉建国想想就心疼。
  琢磨着不管后续怎么着,话得先说明了。
  没两天就办婚礼,再不给算把话好好说清楚,还不知道苏晏脑内能跑多少剧情呢。
  他打了几个腹稿。
  还借着在手术室门外等柳咏眠的功夫,偷偷请教了“看起来在这方面特别在行”的楚玄。
  准备万全。还在心里排练好几遍。
  ——第一次做这种事,还是对苏晏,他心里是很紧张的,开车回家抓得方向盘上全是汗,湿漉漉的,进房间关上门人都有点抖。怕苏晏忙一晚上,又哭,累得慌,不敢就说,先哄睡了,辗转一晚上,第二天一早等苏晏醒了,才鼓足勇气开口。
  结果。
  排练的成果全没用上。
  苏晏忽然临阵倒戈了?
  厉建国一时整个人和断了电一样,脑子都不转了。
  片刻回过神,还是搞不清究竟怎么回事,心想我的感情处理方针究竟出什么问题,为什么事情总和他的设想背道而驰?
  真是愁得要死。总觉得头发一瞬间都要白尽了。
  怎么也想不通。
  想问却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一抬头看到苏晏看过来的眼神很慌的样子,只得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两个人总得有一个头脑清楚的,不然事情还怎么办。他弯下腰来,直视苏晏的眼睛,轻声问:
  “你确定?”
  苏晏低着头没答话,下意识就去抓他的衣摆。
  厉建国把那手摘下来放在自己手心里——能感觉到苏晏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然后见苏晏一点头:
  “嗯,我害怕了。”
  厉建国心口一颤。
  有整整两三秒都觉得呼吸很困难——是啊,苏晏害怕了。怎么会不怕呢。他一次次地把苏晏推开。又那么凶。苏晏会害怕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厉建国用力闭了闭眼睛。生怕自己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
  还好,身体素质不错,不但没有倒,还能微笑地点头说:“你觉得这样好,那就这样。”
  他把怀里的玉佩掏出来——就是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给苏晏的那个,拆开两个人带的——昨晚上计划好了要告白,他就把玉从外公母亲的灵龛前请下来,揣在怀里,想说的时候一并给苏晏重新带上。
  现在……
  ……算了。
  不提了。
  “既然做回兄弟,这玉佩你还是带着,”厉建国探身把玉佩给苏晏系上,温润的白玉,上面带着他自己焐热的体温,“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玉能养人的……”他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逻辑有些不太对劲。
  还好苏晏并没听出破绽。
  只是垂着头“哦”了一声。
  厉建国不知道苏晏想的是:原来早拿了玉跟这儿等着我呢。还好我自己说了。不然人家都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