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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榆木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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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还分旁系?”榆木惊奇的看着沈少流,从小到大,他只知道有本家,旁系,大都上不得台面的,自然也不大为人而知。
  “啊!就前朝太傅竹覃是本家,都说竹篱是旁系子弟,不过他城府深沉,你还是莫要招惹他,迟早会引火上身的。”
  “那你知道竹深?”
  “竹覃之子,神童,谁不知道,亏得我生的晚,不然小时候耳提面命的,可得烦死。”
  “那竹深之弟呢?”榆木心藏暗喜,如此,是不是说竹篱并非竹深之弟呢?
  “我兄长应该认识,我不认识。”一句话,浇没了榆木的希望,榆木决定此战之后,他定要向竹篱讨个说法。
  “兄长说,当初是段家对竹家下的杀手,致使竹家几乎灭门,你与段家那么亲近,小心些总是没错的。”榆木瞪着眼睛,细细消化这庞大的消息量。
  两人就这样呆了许久,沈少流才想起了什么似得,从袖中摸出封书信,递给榆木:“喏,给你,不过这可不是竹篱的,是竹篱身边的那个小厮,叫什么来着?啊啊……”
  榆木挑开信封,拿出书信,好心提醒道:“阿规。”
  沈少流手指天晃了晃,左顾右盼,“我刚刚记起来你就说出来了,说这么快做甚么!”
  “伊始桃花处,深埋笑桃花。这一个个的,怎么都打着哑谜?”沈少流彻底放弃了探究,拽着榆木往下走。“别看了,大敌当前,还就你有闲情在这观景猜哑谜。”
  帐营内卢志正思虑着对策,还有月余周军就要进攻,现守军兵力虽还算强盛,不过丹阳上次战败,兵力折损,下一战势必要派援军过去,可派谁呢?
  沈少流瘫坐在木椅内,指着榆木道:“让木头去,反正他和统帅陈驰也算老相识了。”
  榆木愣了会,呆呆的看着卢志,无所谓的耸耸肩,“但凭将军吩咐。”
  沈少流撑着下巴,勉强坐直,意味不明的笑:“听说有人在殿上推举你做统帅,可惜竹篱反对,之后就换陈驰了。你是怎么得罪的竹篱,要知道那家伙的脾气好的没话说,当然,只要你不是对立面的。”
  榆木躲闪着沈少流探究的目光,底气不足,“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愿当。”
  沈少流闭眼,打着哈欠,看着榆木,假意的抹着眼泪。“你们一个个看起来脾气都不错,其实都不好。你看看竹篱,温和有礼的,其实呢,下杀令比谁都下的狠。你再看看你,榆木,看起来随便的很,其实呢,你看上的就必须得到。一个个呀!都那么有心机。唉,让我一个胸无城府的人怎么活呀?”
  卢志重重的敲了下沈少流的头,看着榆木:“据探子报,梁军这几日时常在丹阳那出现,你最好小心些。”
  没多久,榆木就带着千余人前去支援丹阳。
  陈驰和王皓前来迎接,故人重逢,却颇为寂寥。斜阳夕照,三人的影子越拉越长,越拉越长。
  “娘娘。还以为谁会来增援呢,没想到是你。”王皓勾着榆木的肩,三人走进帐营。
  “陈大将军。”
  陈驰还怕榆木为自己夺了他的统帅而生气,见他还如往常一般嬉笑着,不觉松了口气,连忙讨饶,“娘娘可折煞我了。”
  王皓将茶递给榆木,“广陵那战伤亡惨重,怎的还有兵力来支援我们?”
  王皓说得是三日前的那场战役,广陵兵力虽伤亡惨重,到底还是守住了,不过那时榆木正赶在路上,并没有参加那场战役。
  “广陵的援军就在弋阳,近的很,如何也比这的情况好些。”
  “好个屁,我真不明白周国的那些人,明明广陵兵力损失惨重,可他偏偏要打丹阳,以为我们好欺负啊!”王皓愤愤的将茶往桌上一放,洒落了不少茶水。
  “广陵的援军来得快,周国貌似正在斗权,有不少官员主张收兵,也就这几日的事了。”陈驰轻声抚慰道。
  “援军还有哪些?”榆木看着地势,丹阳地处周梁交界处,若是与周军打起来,势必还要拨出兵力来防止梁军的偷袭,而周军则无后顾之忧,唯一的,不过是后备不足而已。
  “就你,还有那什么李将军,不过人也不多,说是连城有些动作,皇上没有派兵。”陈驰有些恼,这羡家也不看着形势闹,偏偏等着这外患的时候。
  “没有派兵?那这援军怎么回事?”榆木疑惑的问。
  “谁知道呢?反正公文下了,咱们管那些做甚么?。”王皓打断了两人的话,起身站至陈驰身边。
  满帐营的将领,吵吵嚷嚷的,有些闹心。
  百里之外,丹阳的夜幕,却被战火染成了残阳。星辰隐于云后,满月高挂,从远处望去,倒像青天白日,乌云遮天的时候。空气中透着股湿热,前几天的一场大雨浇透了干涸的大地,带来些生机。
  城墙高耸,空荡荡的城让人有些害怕。相对这意义上的决战,无论是周军还是明军,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身后是家人,退后一步,失城一座,都无颜再见父老。
  陈驰站在高台上,看着乌泱泱的将士,端起酒碗,豪气万千。
  “今日丹阳一战,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父老乡亲,居乡远候。”
  众将士高举武器指天,高声嘶吼。“杀……”
  每人都按照军令候在自己的岗位上,死死的看着城墙之下的周军,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军器,将盘亘在心中最后的那点对死亡的恐惧驱散,昂起头,蔑视着。将生死置之度外,脑中回荡着陈将军那高声的嘶吼,你若逃,诛九族,你若败,万人骂,还不如,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争得最后一丝军人的尊严。
  杀,杀,杀。士兵心中只剩下了这个念头,高举着武器,狠狠的刺入敌人的体内,温热的血洒在人脸上,掠夺着最后的生机。
  三万大军对抗着周国的十万大军。
  “报,广陵守军卢将军持兵支援,放火烧粮,敌人北面的仓粮已经没有了。”
  “报,慎阳守军李将军持兵支援……”
  援军来了,似乎天不亡我,陈驰想着,想着刚才榆木说的话,他可真是当将军的料,胆谋具备,偏偏少了些铁石心肠。
  “丹阳四门,抛却守军最弱对着弋阳的西门,南门直面周军,必定火力最强,而北门,为防广陵援军的偷袭,兵力也不会太弱,东门必须防着梁军的偷袭。眼下我军正群情激奋,必定要速决。周军为防援军到来而兵败,势必集齐兵力只攻一门,背水一战。可若是这样,就真的是两败俱伤了。”
  想不到,暮秋时分,却难得的下了场雨,淅淅沥沥的,像是要将血污洗净,可偏偏,只能将血污渗进大地,染红着疆土。
  王皓看着眼前战火和乌泱泱的交杂在一起的将领,将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刺进敌人的胸腔,却无力拔出。他有些愧疚的想,早知道,应该在这交战之前就跟陈驰说好的,即使战死沙场,小妹也可以有个依靠的,这下未交代,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举起刀,拼搏厮杀,高声嘶吼着:“杀,杀……”
  一分神,明晃晃的长|枪就刺进自己的体内,被痛觉一激,王皓反而有了气力,反手将敌人的头颅砍下,徒留将士们附和的声音,震耳欲聋。
  一回头,却看见自家手下将还留在体内的长|枪拔出,露出阴险的笑容,惊愕间,思绪渐渐飘散。
  “报,王将军连同北门守军及卢将军带来的援军全军覆灭,守南门的榆将军也……”
  陈驰双手握拳,直直的看着前方,他想起分离那日小妹紧紧拽着王皓衣角,依依不舍的模样,早知道,无论如何,也应当换自己去北门的,早知道……
  一切不如早知道。
  “报,李将军来了,周军大败,已经撤兵。”
  “将军,榆……榆大人的尸首找不到了,怕是周军攻城的时候,被大火给烧了。”榆木没有军衔,有的只是卢将军的亲信。”
  一旁的将领垂着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这一战,仅余千人。
  只留下陈驰一人了,只留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王皓没了,陈驰无颜见小妹

  ☆、权策谋(续)

  竹篱耷拉着眼皮看着来人,狱内湿冷,撑了几日,他身子已有些撑不住了,近日来精神越发不济,每日除了听一旁段明的冷嘲热讽外,便是倒头就睡。
  沈从流看着昔日谦谦君子沦落为如今的阶下囚,只道世事无常,长叹一声,慢慢走进低矮的牢房,在看清竹篱的模样时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竹篱。
  “竹兄,你……”眼前的竹篱,一头白发,隐在黑暗中。
  “沈大人。”竹篱颔首示意,复而闭上双目。
  “竹兄,是我无能,无法救你出狱。”沈从流低头,愧疚的看着竹篱,若不是这几日牢狱生活,竹篱也不会一头白发了吧!都怪自己,太无能。
  “人竹篱早已看淡红尘,将生死置之度外,沈大人你又何需自责。”段明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字字都往竹篱心上戳。
  竹篱睁眼,轻笑一声,“黄泉路上有段兄做伴,竹篱也不寂寞。”段明冷哼一声,转过身,不愿再看竹篱那虚伪的笑,这样的人,落得如今这个下场,着实活该。
  复而看着沈从流,“沈兄何事?直说罢!”
  “榆木将老赵留在广陵,战乱那日,卢志迷倒了少流,老赵……是为了保护少流死的。”
  沈从流低头,停了许久也未听到竹篱的回应,才继续道:
  “今日我是来将榆林和段碑带走的,不过,你可解释解释军火到底是如何失窃的吗?”沈从流紧扣十指,当初竹篱答应参段家的时候,曾要求沈从流放过段碑榆林及除了秦家主谋之外的人。
  沈从流觉得,竹篱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不会因你无辜就放过你,若是秦晋当初是偷窃军火之人,那竹篱定不会放过他。而竹篱却反其道而行之,这其中,必有原因。
  “那军火的消息是阿规告诉他们的罢了,放了秦晋,不过是看在秦淮的面子上罢了。”反正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再谈,有什么用呢?
  “你本可以平阳余孽参段家,为何偏偏浪费时间以私运军火来参段家?”若是以平阳余孽,至多只是几个月的时间,把段家的势力削弱一点点,让皇上不忌惮就可以定罪,如此大动干戈。
  “大概是良心发现?”竹篱轻笑,毫不在意。
  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些确之凿凿的证据,不过是何景伪造的罢了,当初平定叛乱之时,那些来往的书信,连同偌大的平阳王府,随着一把火,消失殆尽。若是没有榆木手中的私印,和恭亲王的徇私枉法,如何能将段家定罪。
  “哼,竹篱你还有良心?”段明嗤笑,杀伐果决的人,怎么会有良心?
  “不过早些年喂狗了。”竹篱看着段明,一本正经。
  “这封书信是王爷让我交给你的,你。。。。。。保重。”沈从流带着深深的惋惜离去。
  竹篱闭眼,敛起了满目的悲伤,榆木,当日之诺,我已完成。
  马车晃动着,吱呀作响榆木隐隐听见几人的对话声,不大清楚,却仍自顾自的钻入耳内。
  榆木想大概是黄泉路吧!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马车可以坐,这地府,也是有些人情味的。
  意识回来了,痛觉也跟着回来了。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时,榆木才知道自己还活着,大概无法开口,思绪也随着乱飘,这两位公子真是好人,救了自己一命,不过,这马车真香,檀香,还是印香?
  “这人都睡了十天了,猪都没这么能睡吧!亏得小爷还让清香去照顾他,美人照顾着都不醒过来,真是。。。。。。”
  “没有福气对吧?别闹了,他活着都算好的。”
  “要不是素玉,指不定我就插了一脚进去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插|进去你就完了,真当公子会放过你?”
  “莫要吵着榆公子。”一出声,刚才嘈杂的声音就弱了下去。
  迷迷糊糊了几日,榆木才睁开眼睛看着久违的世界。
  “醒了,公子,他醒了。”侍童模样的人,高声喊叫着,有些吵人。
  “榆公子。”白衣似雪无痕,惊艳无双。
  榆木轻咳着,貌似自己并不认识,素不相识,却肯出手相救。“公子何人?”
  “看看,睡了这么久,可算醒了。”剑眉星目,一身玄色衣袍,生生折了骨子里的轻佻,看着贵气逼人。
  “榆木,你醒了。”榆木抬眸望去,青色的衣袍,和庆家娘子宛如雕刻的模样,这是……庆瑜?
  “怎么?这才三年不见就不认识了?”庆瑜持着纸扇,有些尴尬的看着榆木呆愣的表情。
  庆瑜,是桃花源除竹篱外第二个足不出户的家伙,这得益于庆家娘子严厉的管教,不过竹覃是他的识字先生,有时也是能看见的,点头之交罢了。
  “认识的,庆瑜。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榆木拱手行礼。
  “各取所需罢了,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细细交代了一番,白衣公子就随着玄衣公子离去。
  “他们是?”榆木看着庆瑜,几年不见,两人本就生疏的交情变得愈加生疏了,若是竹篱在的话,就不会了,之于竹篱,庆瑜大概算是知交罢,两人时常交流诗书,传颂诗经,和谐的很。
  “临川王家的少爷和素玉公子,你伤势如何了?”临川王,梁国的藩王。
  “无碍,不过你们怎么会去丹阳?”难道丹阳失守了?
  “公子特意去的,说是与竹篱有着交易,不必担心,丹阳守住了。”庆瑜拍了拍榆木,示意他无需担心。
  “交易?竹篱?”榆木疑惑的看着庆瑜,想不明白为何竹篱会与这梁国的临川王认识,还有什么交易。
  “拿你跟竹篱手上的某样东西交易罢了。”说是交易,其实就是单方面的胁迫罢了,拿榆木的一条命来换。“唔,不过竹大人现在还在狱里,等东西到手,榆木你就可以回去了。”
  榆木瞪大眼睛,抓住庆瑜的衣袖,急不可耐,“什么?竹篱怎么了?”
  “哦,你还不知道,竹篱因私批公文私调兵权,入狱已经有些日子了,大概就是从你昏迷的时候。”庆瑜愣了神,慢慢解释给榆木听。
  “不过你不用担心,皇帝已经下旨,好像是卸职回乡吧!不过段家已经被灭,满门抄斩了,无一生还。”
  一段话,让榆木的心情大起大落。
  “你先在这住下,将伤养好了,我送你回去。”
  庆瑜起身离去。
  竹篱展开纸信,字字览阅,合在一起,却像不认识了一般,颤着手,不可置信。
  “尔之所有,所参之人,榆木之命,以此换之。”
  仅仅几字,却唤回了竹篱的生机,眼眸中波光流转,轻笑一声,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情之所至,怎能自矜。
  在梁国呆了几个月,一身的伤总算好的利索。
  榆木走进堂内,看着三人,行礼,温声道:“叨扰多日,也该离去了。”
  素玉嘱托了庆瑜几句,就转身离去了。
  “木头,难得碰到一个对你那么好的,就别管了。”难得着调的王爷之子,说出的话却有些晦涩难懂。
  马车晃着,窗外人声鼎沸,吵吵闹闹的,唤回了榆木的思绪。
  “庆瑜,我怎么听不懂?”榆木摸着茶杯,有些不自然的问。
  “啊……哦,他大概说的是竹篱换你性命的事罢!好像那些挺重要的,不过这也没什么的。不就是消息罢了。”
  庆瑜毫不在意的说,榆木却听得忐忑不安,权谋,对于竹篱,丝毫不亚于金玉。
  庆瑜指着窗外的行人,感概不已,“那日寻你的时候,血流成河,尸骨堆山,人命那样轻贱,血的气息让人想呕,那样鲜活的人,顷刻成了尸骨;那样繁华的丹阳,如今几乎成了座空城。你说,人这短短的一生,到底该未什么呢?权谋,金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底自在逍遥才好,等什么时候公子让我出去了,我就离开,走遍这大好河山,自由自在的,也没什么不好。”
  榆木讶然一笑,轻声道:“如此,也该如此。”
  得益于老廿头随性的影响,榆木,本就是随性之人,当初怎愿去参军,怎愿手持长|枪,上阵杀敌。
  怎愿呢?大概是竹篱下的命令,自己总是不自觉的遵守着;大概是想着,若是竹篱有朝一日,自己也不至于茫然无措。
  “过了这儿就是丹阳,顺便把陈驰带回去,这些年,他总该下了聘书吧!”对于小妹,桃花源大部分都是宠着的,特别是同辈之人,而小妹爱慕陈驰之事,更是人尽皆知,当年陈大哥婚礼之上对着众人说亲迎那事,如今小妹已及笄多年,这聘书若是还不下,怕是说不过去了。
  “下了,前两年下的,说是今年迎娶。”榆木想起小妹,心里又是一阵苦涩。“陈驰和王皓如何了?”
  “好像说是陈驰重伤,王皓,王皓,王皓。”声音越来越低,却迟迟不说。
  榆木坐直身子,看着庆瑜,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而后释然的笑,自己之前尚在生死关前徘徊。可心仍隐隐作痛,那是王皓,把小妹护在心尖上的王皓,对着自己毫无脾气的王皓,直来直去,一腔热血报效国家的王皓。
  “是吗?哦,喝茶,庆瑜你喝茶。”榆木慌张的递给庆瑜茶杯,而后自己拿起茶杯,颤颤巍巍的喝着。
  马车内,静寂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竹篱头发白了,好心疼,不过榆木还活着。

  ☆、权策谋(续)

  尽管有着心里准备,但看见陈驰那刻,压抑的悲伤仍止不住探头。兴许,这是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才能体会苦楚。
  陈驰一身便服,宝蓝色的长袍,宽大的袍袖随风而起,直立的肩背,远远看去,在风中,就像株梧桐,沾染了寂寞,就再也舍弃不了,孤独。
  榆木远远看去,一股悲呛涌上心头,桃花源的人,何时都活的像株桃树,如今,却立着株梧桐。
  黄沙茫茫,连着天,空气中还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寒风刺骨,三人就那样站着,无知无觉,像某种仪式,庄重威严。
  良久,陈驰才回过头看着榆木,只轻轻一声,却轻易击溃了榆木的伪装。
  “他走了,你说,我该如何呢?”
  陈驰脸色惨白,乌青的嘴唇,浓重的黑眼圈,木然悲伤的脸上找不出丝毫的喜悦,战争胜利的喜悦。
  原来失了铠甲,每个人都是那么脆弱。
  “陈驰。”往日意气风发的常胜将军,往日英姿飒爽的孩子王,此刻,颓废的像个乞儿。
  吹了大半天的冷风,站立良久,陈驰才僵着身子离去。
  陈驰一走,身旁的属下就拉住了榆木,“榆大人,陈将军近日不理军政,您看是否能代劳一下。”
  堆积成山的案牍,榆木细细批注,公务缠身之时,才能理解当年竹篱的痛楚。
  将成堆的案牍审批完,桌上现出了封书信,熟悉的笔迹,让榆木眼角一酸。
  当年老廿头离世时,每夜梦魇,醒过来之时,总有竹篱陪在自己身边,温暖的怀抱,令人沉沦。
  如今,榆木恨不得立马将竹篱抱在怀里,闻着熟悉的冷香,安心的味道,不至于让自己手足无措。榆木想着,他发现,他已经很久未宠着竹篱了,一靠近了,总想着逃离,逃离了,却又想靠近。
  将书信展开,熟悉的笔迹,却让榆木心中一凉。
  “七月婚宴,吾与小妹,等候大驾。”现如今已是六月了,七月星火,也不怕不吉祥。
  凭什么,你凭什么跟小妹,那那封纸信呢?你又为何?榆木无端生出一股愤怒,怒火中烧,将榆木的理智烧的一丝不剩。
  榆木冲进陈驰的营中,将他从床上拖起,拽着衣领,恶狠狠的瞪着陈驰:“小妹要跟竹篱成亲,你知不知道?”
  榆木发誓,若是他说知道,他一定会替王皓狠狠的揍陈驰一顿。
  陈驰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睁大眼睛,死死的看着榆木,良久,才点点头。“知道,若是竹篱的话,应该不会亏待小妹的,那样也好。”
  榆木一拳就砸在了陈驰的脸上,一脚狠狠的踹在陈驰的腿上,巨大的疼痛袭击着陈驰麻木的知觉,却丝毫不反抗。
  榆木自顾自的揍了一顿,将眼角的戾气去了些,才停下手脚,只是死死拽着陈驰手,血流不通,以至于陈驰弯曲手指,惨白的手微微颤抖。
  其实吧!竹篱就会死捏着人的手,其他再过分的,就没了。
  “陈驰,你他娘的有没有良心?小妹为你守了这么多年,你就甘愿让她嫁给别人,你怎么对得起……”榆木微微哽咽着,若是王皓还在的话,怎么可能会这样!
  陈驰像看穿了榆木的想法,哑着嗓音,“若是王皓在的话,我反而愿意娶小妹了。只是如今这模样,我有什么资格?”
  榆木一拳砸在陈驰惨不忍睹的脸上,戾气横生,“你别守着你那点破面子了成不?当你有多大的能耐,啊!我今儿就这么说,你回去也得回去,不回去也得回去,我榆木绑也要把你绑回去,怎么?当王皓不在,你就可以欺负小妹是吧?我告诉你,甭想。”
  榆木百变无常,唯一就是护短,那是本性。
  “榆木你……”陈驰惨白着脸,榆木向来说到做到。
  其实榆木说对了,陈驰就是放不下他那点面子,他觉得他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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