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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榆木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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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榆木放不下,午夜梦回,也清楚的记的当年竹篱颤着身子高声喊着兄长的模样,大概从那时,就偷偷地在心底决定要对他好,那样孤独,那样害怕,就像另一个自己,带着怜悯靠近,却偷偷得了那么多的爱,长期不受待见的孩子收到突如其来的关怀,第一个反应便是缩了回去,可得到了温暖,怎能轻易割舍,轻轻的试探,很久很久,才明白这份属于自己的爱,可第一次看见裂缝,受到了极大的欺骗,心里拒绝着,仍偷偷地跟着,这个人属于自己,怎么能让他受伤。看见冰冷的剑刺开那苍白的皮肤,可那人依旧含笑的眉目,心像狠狠的撕开了个口子,鲜血淋漓。
  小妹当年送你的那个荷包是送给陈驰的,可你想想,为何送给了你?
  因为早在那时,小妹就已看不见,之所以送给你,只是想让你转送,可她已看不见,心里头,总有着低人一等的想法。
  如此,竹篱才想出这个办法的吧!就算陈驰不来,凭着竹家的财势,小妹也能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这个人,至死都想着如何保全你身边的人,你怎么忍心抛弃他呢?
  竹篱幽幽转醒,白得纸张似的脸毫无血色,墨漆似得眼睛就那样死死的盯着榆木,半晌,轻轻的笑了,“何必呢?榆木,你本该去寻榆林的。”
  榆木攥着衣角,“竹篱,反正时日无多,我都不怕,你又在害怕着什么呢?”
  “娘娘。”宠溺的语气,像沾满了蜜,听的人沉醉。
  榆木抬头,轻轻俯身,温柔的捧起竹篱的脸,对视着。“小妹拿了后半生来赌陈驰的回头,你呢?难道连一点点的时间都不肯给我吗?”
  “竹篱,你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大。我从来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这世间我只能得到一个人,毫无疑问,那个人就是你。”
  知根知底,知己知彼,比对方还了解对方,你怎么逃呢?
  “竹篱,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了。”
  竹篱拍开榆木的手,莫名的笑了,“你可想好了,我这苟延残喘的身子可撑不了多久,而且,你当真要与心狠手辣的人在一起?”
  “自然的,我可不能辜负了你的心意。”
  榆木张开手,将竹篱抱在怀中,附耳轻语:“你是我的人。”
  竹篱腾的红了大半张脸,羞恼的掐着榆木的腰,“我什么是你的人了?”
  “你喝了我的桃花笑,还拿了我折的桃花枝,怎么?还想翻脸不认人?那可不行。”
  跟榆木比脸皮厚,谁比得过?
  “你……你给我出去。”
  榆木紧紧的抱着竹篱,温暖依旧,沉了心思,“竹篱,你别赶我。”
  显而易见的悲伤蔓延,竹篱轻轻叹气,怎么就对这人冷不下脸呢?
  “罢了!”
  榆木扑了上去,压着竹篱,将被角掖好,轻声道:“休息会,等竹伯伯归来时再起,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喃喃细语,带着慰藉,哄着竹篱入梦。
  半梦半醒间,竹篱低头看着白发交杂着满地落花,握着手中的桃枝,泪水从眼角滑落,高声呼喊着:“榆木,榆木……”
  嗓音嘶哑,怔立了许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桃树,绝望的闭眼。
  可熟悉的味道靠近,温暖的手臂环上腰肢,“怎么?寻娘娘何事?”
  一如往昔调笑的声音,一如往昔的亲密无间。
  竹篱反身回抱,眸中星火点点,“我以为你……你不要我了。”
  “你可是我的大小姐,怎么敢不要?怎么敢。”
  是了,他在身边。
  朝夕辞白发,丝丝捋意情。一封雁字信,留与榆木说。
  雨打青竹翠妖娆,篱落墨镜暗忌恼。停步桃树观榆木,花开红颜钱返撂。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
竹篱时日无多,大概就是这个结局,之后再写些番外就差不多了。

  ☆、番外

  番外一:
  榆木是个脸皮厚的,也不管竹篱同不同意,就擅自在竹家住了下来,同床共枕,揩油吃豆腐,一转眼,又变成翩翩君子,弄得竹篱头大的很。
  榆木轻轻抚摸着竹篱苍白的脸,低着头,附耳轻语:“竹篱,起床了。”
  竹篱微微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心烦意乱的,好歹撑过了年关,可这近日来越发嗜睡了,一整日都无精打采的。
  “难道今日桃花开了,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
  这人越发的会撒娇了。
  竹篱扶着榆木的手,缓慢的迈着步子,自嘲的笑了,老天真是待自己不薄,垂死之际,反倒让自己体会了把被人疼爱的感觉。
  暖风吹着,桃花纷落,撒了一地,挥挥洒洒,勾起了瞌睡虫,到底是春困时分,怎么也打不起几分精神。
  榆木拿起手中的披风披在竹篱的身上,将石凳上的落花扫落在地,垫好厚绸,才扶着竹篱坐下。
  榆木看着花中的竹篱,怀旧情绪上来了,手舞足蹈的说着以前的事儿。
  “当初我就睡着那棵树上,听着婶娘们议论,怎么说来着,是了。他家那个小子看着跟榆家小子差不多,看见就喊婶子,乖乖巧巧的,长得挺秀气,跟个姑娘似得,比榆家二小子好看。当时我就在想,竹家小子?怎么可能长得比小爷好看?后来一看见你,我就想,嘿,这人我好像见过,仔细想想,却又想不起来了。不过你那时长的是真好看,白白嫩嫩的,跟团子似的。”
  榆木捏着竹篱消瘦的脸,笑容中夹杂些苦涩。
  竹篱轻笑,喘着气,拍开榆木的手,嗔怪的瞪了眼榆木,“我一见你,就知道准没好事,就你那看谁都不顺眼的德行,准得打架,当初发了份善心去寻李伯伯已算恩典,没想到你还得寸进尺。”
  虽然那时回家之后,总忍不住的回想榆木手上的伤,到底还是抱着药箱回去了。结果听了个墙角,存着同病相怜的心思,不自觉的顺着你,结果到最后反而把自己给迷了进去。
  “得寸进尺?嗯?我做了什么?”榆木撑着下巴,定定的看着竹篱泛红的耳垂,存着些不怀好意。
  “你自己知道。”竹篱拍了拍榆木的脑袋,扭头看着一旁的桃花。
  “谁会想到最后……”竹篱轻喃出声,这辈子,榆木就是个劫,到最后,还是让人沉溺无法自拔。
  “到最后什么?”榆木低着头,一脸茫然,随手将竹篱的衣领整好,温热的手指滑过冰冷的皮肤,让人沉迷。
  “到最后却成了你的夫子。”
  “哈,夫子,还记得我当初问你要什么报答,你说要什么吗?”
  “自然记得。”不过是一串糖葫芦罢了,可自从那时,榆木再去闹市之时总记着给竹篱带串糖葫芦。
  小恩小惠的温暖,偏偏让竹篱难以自拔。
  “可今儿个我可不给糖葫芦了,喏。”
  入眼的是株极精致的桃树,细细的纹理,精致的桃花,就连枝叶,也细细的的雕刻了出来。
  一瞬间,竹篱泪目,他知道对于榆木来说,这株桃树,究竟意味着什么。
  “榆木。”
  “今儿个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爷的心,给了,就不会拿回来了。所以啊!你要记着,好好活着,你身上担着的,可是两条人命啊!人命关天呐!”
  榆木抱紧竹篱,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竹篱的颈脖间,鼻息间,全是竹篱的味道。
  “多谢娘娘提醒;小的记着了。”
  这世间谁失了谁都不会活不下去,可竹篱,你要记得啊!你若是没了,我那颗心,也就跟着没了。
  早早的,炊烟渺渺,各家灶台都已生火,整日无所事事,喝着酒就着一碟牛肉嗑到下午,身旁的孩子捧着书眼珠子提溜乱转,趁着大人一个不注意,就不知道窜到了哪去了。
  竹篱捧着酒坛,呆呆的看着榆木坐在那握着鱼竿,一动不动的,像个木偶似得。
  “娘娘。”
  “嗯。”
  “阿规给你的信里说了什么?”
  “秘密。不过你亲我一下就告诉你。”榆木指着脸,故作妩媚的看着竹篱。
  竹篱将酒坛放下,靠着桃树看着榆木,一脸宠溺的笑,“你……”
  话未说完,就被传来的话语声生生截断了。
  “听说颜家二小姐嫁了个公子哥,大户人家的公子哥,门当户对的,真好呀!”
  “小一辈的都成了家了,一晃眼,咱们都这么老了。”
  “这榆小子跟竹篱不是还没成家么?”
  “竹篱那身子能撑得了多久,看那孩子,就知道是福薄的人,怪可惜的,年纪轻轻的。”
  “听说颜家小子带了个男的回家,把颜老夫子气了个半死。真是作孽啊!”
  “可不是,老夫子现在都在床上躺着。”
  “那么个俊俏的小伙,我以前还想着将香儿许给他呢,幸好没有。”
  竹篱本就血色淡薄的脸更是苍白如纸,一瞬间,连自个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榆木提起鱼竿,面色如常,“该回去了,不然待会竹伯伯该骂了?”
  竹篱站起身,两人并肩而行。
  “竹婶婶什么时候回来?去京城这么久了,怎么也该回来了吧!”
  “也该回来了,说是寻到了御医,看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吧!”
  一回家,竹覃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自顾自的骂了许久,还是无奈的提着鱼上厨房忙活去了。
  走到半路,才想起什么似得叫住榆木。
  “榆木,你父亲让你有时间回家一趟,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计较着那些做甚?”
  竹覃一进厨房,榆木就腾的抱住了竹篱,蹭着脖子,“竹篱,咱们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广陵的景,临川的景,不必困在这一方天地。”
  呀!青天白日的,就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竹篱摇头,“不行。”
  榆木也不勉强,放了手,晃着身子走进屋去,“庆瑜给我来信说下个月回来,是该回去一趟了。”
  将书桌上的经书展开,端正坐好,提着狼毫,仔细的抄写。
  这是王家娘子前些日子告诉榆木的,多抄抄经书,攒着福气,这人也能精神不少。而后每日雷打不动的撰抄十页,要知道当初竹篱逼着榆木学习可废了不少功夫,如今端正的坐在那抄经书,真是让竹篱哭笑不得。
  “你又不信佛,这佛祖可不听你的祷告的。”
  “那怎么办?”榆木讶然,随即苦恼的低下头,这佛祖也忒偏心了些,怎么只护着他的信徒呢?应该众生普渡的。
  “谁知道呢?”竹篱翻着厚重的家训,轻咳着,一脸的无可奈何。
  榆木放下笔,洒落的墨水落在宣纸上,染糊了刚抄写好的经文。
  “你怎么老看家训呢?那么繁冗,枯燥无味的。”榆木撇撇嘴,翘着个二郎腿。
  “求个心安。”竹篱自嘲的笑了笑,翻了页。
  两厢坐定,安安稳稳的做着自己的事。
  晚膳过后,端上的便是乌黑的,泛着难闻气息的药汁。
  虽说竹篱自幼身子虚弱,这药更是从小吃到大,可人之将死,竹篱却不大愿意继续喝着药。
  反正是苟且偷生,那就干脆不要喝药了。
  因此,每次吃药都是阵仗活。
  榆木吹着药,看着竹篱皱的紧紧的眉,无奈的笑了,哄着孩子似得。
  “竹篱,喝药了。”
  竹篱扭头对着窗外,难得孩子气的撇嘴,“不喝。”
  榆木腆着笑脸,“乖,吃药。”
  竹篱冷哼,看着窗外的那轮弯月,轻叹一声,“榆木,你还记得吗?当年的你多么纯真。”无知啊!
  自然的,后面那三个字竹篱没说出来。
  “别转移话题,快点喝药。”榆木黑脸,嚯,勾起旧时回忆,长吁短叹的浪费时间就能不喝药了吗?
  竹篱睁着眼睛四处乱看,“啊!谁喝药啊!”
  “我这有蜜饯,还有糖葫芦,可惜了。”榆木一脸惋惜,特意拿着糖葫芦乱晃着,空气中都浸着一丝甜味。
  “榆木。我不吃糖。”
  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我心狠了。
  榆木捏着鼻子大灌一口,一转身,对着竹篱,将口中的药渡了过去。
  竹篱愣在原地,就势喝了下去,眼看着榆木还要来,连忙摆手,
  “我喝,我喝。”
  这人吧!就得采取强硬手段他才会屈服。
  榆木将蜜饯塞到竹篱的嘴里,端着药碗离去,一瞬间,错过了竹篱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悲伤。
  竹覃拉着榆木,走到了厢房,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是竹覃先开了口。
  “前几日大夫说尽量让竹篱心情开朗些,可那孩子,你也知道,心思重的很,你与竹篱亲近,多陪着他。”
  竹覃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他向来是发号命令的,这般请求弱冠之龄的孩子,倒是头一次。
  榆木点头,踌躇开口,“竹深与竹篱……”
  竹覃愣了会,脸色铁青,静了会,才开口:“段家确实是平阳旧党,段家将竹深与竹篱囚禁,到最后宋笩寻到他们的时候,竹深已经没了,竹篱也奄奄一息。”
  所以竹篱拼死也要弄垮段家。偏偏,自己还与他作对。
  榆木苦笑,对着竹覃,“我知道了。”
  竹篱撑着身子离去,缓缓地,坠落在地,触及冰凉的青石板,凉入骨髓。
  

  ☆、番外

  榆木坐在床边,指尖绕着竹篱的白发,丝丝绕绕,缠红了指尖,眸中深情,倚着悲伤,而后慢慢起身离去,踏着斑驳的青石泥土。
  断离散,望断,相离,别散,世间,除却生离,便是死别。
  年岁正好时容颜残暮,白发斑斑,必选择离去,此乃生离,区区三月,生命垂老,老而病衰,此乃死别。
  榆木站在自家门前,依稀望见王皓仍牵着小妹的手在前院等候,风拂过,却未曾出现,站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推开门。
  “榆木?”
  榆父转身,老泪纵横,这孩子,终于愿意回家了吗?这么些年,六年了,六年了!
  “嗯。”榆木淡淡点头,垂下头不敢直视着榆父殷切的目光。
  “周夫人在哪?我有事想和你们谈谈。”
  榆父忙放下手中的锄具,不住的点头,“好好好,我去田园找她,你先在家等着。”
  父母高堂坐,牵缠往事忧,两厢对坐看,寂言无处谈。
  周夫人梗着脖子,昂着下巴看着榆木,可看见一旁榆父殷切的目光后忍不住的低了低头,咬着唇,心中思绪万千。
  “榆木,你……”榆父搓着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你原谅我们了吗?还是又准备离开?一字一句,梗在咽喉内,却说不出来,只能殷切的看着榆木,而后低下头隐去眼中的希冀。
  榆木突的跪地,低垂着头,抛却梗在胸口的害怕与不忍,闷着声音道:“孩儿不孝。”
  这猛地跪地倒吓坏了榆父和周夫人,榆父忙去搀,周夫人看着,收回了自己手,垂在衣袖里,敛起眸中的那些波澜起伏。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一家人都在这,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榆父忙搀着,可却搀不动,看着榆木的头,轻叹着气,摸了摸榆木的头。
  “你有什么想说的,慢慢说罢!”榆父许是猜到了些,语调也慢了下来。
  “父亲!”榆父愣在原地,蓦然热泪盈眶,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才听得到这声父亲,罢了,孩子都长大了,有主意了,怎么能禁锢着,海角天涯,总该去闯闯的。
  “先听我说,之后你们再说也不迟。”榆木攥紧手,看着地,咬着唇角,一字一句,徐徐述言。
  “陈驰和小妹成亲了。”
  榆木自嘲似得扯了扯嘴角,却震得榆父僵在原地,这……是看上哪家身世不清白的姑娘了?这可咋办。
  “可父亲,我也有心慕之人,他身子弱,我不敢带他来见你,身世清白,知识博渊,样貌也还成,性子温和,就是护短了些,您说,我可以娶他吗?”榆木垂着头,还是没敢把那句说出来。
  榆父暗想,幸好,身世清白,这性子温和,应该是个不错的姑娘。
  “你若是喜欢这姑娘,就让你母亲托媒人上门提亲,我们也不会反对。”
  榆木颤着手,一咬牙,狠着心说出了实情,“那人……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姑娘!”
  榆父险些一口气梗在咽喉内提不上来,往后退了几步,周夫人忙搀着他,有些不忍的看着榆木,顺着榆父的背。
  “慢些,慢慢说,别急。”
  榆父勉强冷静下来,慢慢说,不一定就是不是姑娘,兴许是榆木说错了。
  指尖掐入血肉,榆木颤着声音击灭了榆父的侥幸,“他是男子。”
  榆父跄踉着,堪堪扶住桌椅,深深的呼吸着,一字一顿,许久,才轻着声音问:“忘得了吗?”
  榆木抬头看着榆父,微微哽咽着,“忘不了。”
  若是忘得了,就不会在他离开之后仍一人一骑飞奔到慎阳,只因他身处危难。
  若是忘得了,就不会千方百计的追在卢志身后当他的亲信,只因可借他去京。
  若是忘得了,就不会违背兄长的意愿千里迢迢上京去寻他,只因相思未见人。
  若是忘得了,就不会在看见他杀伐果决之后仍留在京城内,只因不愿离别苦。
  若是忘得了,就不会在夜幕之下对着他说出小妹的伤心事,只因自己想争取。
  若是忘得了,就不会在战场厮杀生死垂危之际仍想起了他,只因私心难忘情。
  “你……逆子!!!“榆父一巴掌下去,涨红了半张脸,榆木咽着嘴里的血腥味,抬头看着榆父,无悲无欢,木着脸。
  “不管他是谁,你就给我呆在家里,直到娶妻生子,忘了那个人为止。”
  榆木抬头,悲哀的眼神看着榆父,牵出一抹嘲讽的笑,“父亲,你让我忘,你忘得了母亲吗?你忘得了那个叛臣之女吗?”
  榆父瞪大眼睛看着榆木,垂下眼眸,攥紧了手指,看了看身旁的周夫人,低着声音回答,“我忘不了,可我一样娶了她人。”
  榆木看着一旁脸色惨白的周夫人,笑了笑,“是啊!你娶了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只因当初的一个误会和自己的愧疚,处处退让,即使她拿棍子狠狠抽打着你心爱的人留下的骨肉。然后相互折磨,这样的日子,你过了一辈子,难道还要让我过一辈子吗?你问问你自己,这样,可对得起我那死去的母亲,你问问?”
  悲戚的语调,却让人无言以对,补偿了这个,却亏欠了那个,到头来,两头不讨好,自己还过的辛苦。
  “那个人……是竹篱,您若是肯同意,一起和和乐乐的,也算安生,您若是不同意,就当……就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子罢!”
  榆父颤抖,语不成调,不可置信的看着榆木,“竹……竹篱?”
  “是,就连他现在那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是我害的,亏欠良多,我不想负他,也不想负了我自己。”
  榆父举起一旁的棍棒狠狠的打在榆木身上,下着狠劲,青筋暴起,嘶吼着。
  “你怎么可以,榆家本就亏欠竹家诸多,你怎么能去勾引竹篱,啊!啊 !你有没有良心,你不娶妻没谁拦着你,你要跟前帝学那什么子断袖,也没谁拦着你,可你怎么能……怎么能是竹篱呢?”
  勾引?说得可真难听!榆木直愣愣的站着,由着棍棒劈头盖脸的砸下来,血肉翻飞,鲜血渗透了外衣,丝丝点红,衬得身上的红衣更加妖冶。
  周夫人忙拽着榆父,举着他的手,不至于让棍棒落到榆木身上,急急忙忙的大吼:“你是要把他打死吗!”
  榆木看着周夫人,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榆父迟迟未落在身上的棍棒,挑衅似的问:“怎么不能是竹篱?”
  榆父恨恨的坐在椅子上,重重的拍着桌子,叹着气,“你可知为何当初权大势大的竹家会被贬,甚至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这……这都是我们榆家造的孽啊!”
  平阳王反叛,段家参与其中,与之姻亲的榆家自然免不了干系,后平阳王隐隐呈落败之势,段家立马倒戈。
  果不其然,平阳王落败,可竹覃没了长子,诸余同党自然不会放过,恰好正在追查段家,榆林之母为保段家,将所有证据全部换成针对榆家,至此,榆家落狱,百家人口籍没,竹家因替榆家求情,私放罪犯被贬,半路遭刺杀,竹家籍没,只余旁系。
  “竹家当日因我榆家被贬,又因手握段家把柄被灭门,这大恩大德尚无以为报,你……怎能?”
  榆木垂下眼眸,竹家因榆家灭门,而今又因自己害竹篱危在旦夕,这算什么?
  “父亲,我只是想告诉您一声,竹篱以后若是娶妻生子,我也不会拦着,可若是他想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离开。您……也拦不住我。”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那你就给我呆在家里那也不许去!”榆父拍着桌子,深深的吸气,怒吼着。
  周夫人站在榆木的旁边,搀着些榆木,“起来吧!你们俩,都听我说一句在各自犟着行吗?”
  “老榆,我累了,我一直从你纳榆木的母亲开始恨,一直恨到现在,你榆家欠竹家的那是上一辈的事,怎么能牵扯到下一辈呢!咱们折磨了这么久,都难受,榆木也大了,他想做甚么就让他去做吧!就当是看在我那没了的孩子面上还有榆木母亲的面上,竹家那还有个坎呢!反正你未做到人父的责任,我也没当好一个人母的责任,也没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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