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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榆木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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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痛心疾首的跟榆木谈了两次后就选择放弃,个木头孩子任你怎么说就是不应,梗着脖子搂着个木头,真像个木头。
村里人日常跟榆家伯伯唠嗑时总绕不过这个话题,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很,若不是父母惯着,个孩子敢这么横。跟新来的竹家伯伯自然谈起这个话题时,竹家伯伯很诚恳的表示竹篱新来没什么伴,干脆让榆木陪着孩子看书算了,两人一拍即合,不容置喙。
而榆木当时正吹着风做着美梦,口水直流,品着美味的竹叶青,砸吧着嘴心满意足。
“哎,好酒,香~”
“嗨,醒醒,榆木,榆木,榆娘娘?”王皓牵着小妹,大着胆子靠近,看见榆木一脸心满意足地睡着,起了坏心思,不怀好意,转头对着小妹示意不要出声,捋了根草,挠着榆木的鼻子,
“娘娘。”
王皓对着小妹捂着嘴偷笑,涨红了脸看着榆木不安的转动,不一会儿就笑僵了脸,捂着肚子擦眼泪。
榆木的美梦突然消失,不满的嘟起嘴,哼唧了几声,一个转身,却摔倒了地上。
“天,我的桑叶酒!!!”
哀嚎响彻云霄,榆木揉着头悲愤的看着身旁的王皓,罪魁祸首,深呼吸,举起手,指向王皓手中的草,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天,我的桑叶酒,好不容易才梦到的,你赔我啊!”双手做拳状掐向王皓的脖子,一脸恐怖表情,而后看见一旁的小妹,忙变回正常表情,愤愤的瞪着王皓。
“停,停,停,我是来报信的,爪下留人,榆木,事关你未来悠闲的幸福生活,怎么样?想不想听?”王皓一脸八卦,却故作楚楚可怜的表情,配上用手挡住榆木前进的鬼爪,精神高度紧张,生怕榆木一不小心就真的揍自己出气。
榆木迅速收回手,嫌弃的看着王皓,“真是够了!要说什么就快点。”
“很好,你马上就要成为瓷娃娃的人了!”
“注意点言辞”
“好吧!我宣布你的悠闲日子结束了!哈哈,以后你就是瓷娃娃的伴读了!哎哟。”榆木像一阵风消失在王皓面前 ,我轻轻地走了,不带走一片落叶,只留下一阵疾风与一脸茫然的王皓。
榆木冲进家门时,看到的就是两家长辈高兴的谈论,竹篱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榆钱还时不时的摸摸竹篱的头,气氛诡异的融洽。
这个情景把榆木气个半死,好好的时间拿来干什么不好,非得拿来背书识字,泥人还有三分血性呢!为什么竹篱这个小子竟然还笑的出来。
在两方长辈面前竹篱淡然答是的态度下,衬得怒气满身的榆木十分像剥夺了玩乐时间而闹脾气的孩子,榆木自觉丢了面子,脖子一梗,咬牙立下承诺。
“八月仲秋诗三百,竹伯伯来考。”
自仲秋之始,榆木便被押着陪读,几天之后,榆木失眠了。
莫看竹篱小两岁,可人家诗三百都不是问题,白大了两岁,丢了颜面如何使得?每日挑灯夜战,再加上寅时就被父亲从被子捞出来,榆木明显睡眠不足,站着都恨不得睡觉。
榆木撑着脑袋对着书本昏昏欲睡的紧,偏偏睁大眼睛瞪着竹篱手上的竹牍,呆滞的目光,还有一双长时间未眨而泛红的眼睛,看的竹篱毛骨悚然,幽幽地叹气,试探开口,因许久未曾开口,嗓子发紧,语调都带着颤音,惊醒了神游天外的榆木。
“去休息吧!将今日布置的有狐、七月背诵完就行了。”
“休息?有狐!七月!你故意的吧!七月那么长!”榆木两眼放金光,听清后半句的时候立刻就焉了,耷拉着眼皮瞧竹篱,竹扒皮,够狠。翻书看了眼七月,立刻炸毛,恨不得双手捶地。
榆木颤抖着手指控诉着竹篱这个万恶的伪夫子,仗着长辈撑腰就这般作威作福,平日里读的圣贤孔夫子呢?都读到哪里去了?
不过果然是瓷娃娃,功力深厚,在读书时身旁有着双怨妇般的眼睛还能记着背书的事,简直视眼神于无物。在面对如此指控仍面不改色,坦然大方。
“嗯,故意的。”不咸不淡的四个字成功的让榆木闭嘴,眼睛喷火,愤恨恼怒。
“这仲秋已过大半,可这诗三百还有二十有九未背!”清清淡淡的话,却重如泰山,成功的让榆木闭上了嘴。
榆木气结,合上书本,端坐,摇头晃脑的,磕磕绊绊的背着昨日躲在被窝辛苦背完的文章,“七月星火,九月授衣……”
磕磕绊绊含含糊糊地背了大半个时辰,才堪堪把两篇文章给背完了。
榆木长吁一口闷气,高挑着眉眼看着竹篱,摇身一变当回了地主头子。
“呐!怎样?是不是特崇拜小爷,看一遍就会背了!果真神童,不用太羡慕的,啧啧”
竹篱淡然翻页,眼神都不给个榆木,定定的勾搭着书本。
“嗯,如果你不迷迷糊糊的就更好了。恕不远送”
榆木脸腾的涨红,卸了气,瘫坐在竹席上,手撑着竹席,闭上眼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活脱脱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头子,没有半点朝气,一只脚还勾着竹篱,活脱脱的浪子流氓。
惹得竹篱狠狠瞪了眼,现在就这幅懒散的模样,长大了如何得了?朝着书本摇头,又转眼看书。
“竹篱,初入桃花源,天天守着这圣贤君子的书可太辜负时光年岁了,这美酒你肯定不会喝,至少这桃花源的美景你该赏眼看看。可惜来的不是时候,阳春三月的桃花雪才好看,翩然雪花的白,娇若容颜的粉,纷扬洒落,迷眼醉人。偌大的桃花源,霏霏春雨绵绵花开,落英缤纷,馥郁芬芳,殷红点点,雪白纷纷。这样的桃花源,渲染了极致的温柔,带着三分灵动飘逸,七分的张扬桀骜,豪放不羁。你想想桃花深浅处,似匀深浅妆那景象……”
徐徐述言,字字珠玑,亦如多年之后桃花纷落似雪纷飞的场景,那一袭华美白衣沿着朱砂色的衣缘,衣着都像极了盛开的花,面若桃花,一双桃花眼潋滟灼华,带着光,引人注目,似桃花中的一朵,桀骜张扬,带着抹不平的棱角。
榆木枕着胳膊,稚嫩的嗓音伴着阵阵暖风传入耳内,显而易见的沾沾自喜与炫耀,全然不顾竹篱的反应,嘴角上扬自说自话,而竹篱早已放下书本,在心中描绘着三月桃花雪的场景,久久不言。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竹篱直起身子,抚平衣角的皱纹潇洒转身,至门口才回头望了眼还在发呆的榆木,“怎么?方才的绿叶青竹、味美鳜鱼是空话?”
榆木大梦初醒般的站起来,脚步半分未迈,“啊?”似有不明发生了何事,秉正书生的气质,竹篱很给面子的再说了一遍。
榆木亦步亦趋,小媳妇似得跟在竹篱后面,半路,突地直起腰身勾着竹篱的肩,豪气地说:“哦!走,小爷带你领略桃源美景,吃美食。”
竹篱愉悦的弯了眉眼,嘴角上扬,扭头看着路两旁的风景,稻田老牛,劳作老农,黄发垂髫,孩童绕着田野自在的奔跑,池塘残荷,印着蓝天白云枫叶,染黄了大半的池塘。
☆、桃花笑(四)
满山的绿掩着树树黄叶,萃染了衣角,白衣沾着青汁,一转身,撵着虫儿到处跑,追累了,捉只蚱蜢来斗着玩,一会儿,扔下蚱蜢追起了蝴蝶,两个孩子,玩得热闹。
汗湿衣襟,挽起衣袖,卷起裤腿,往溪水里一蹦,浪花飞溅,竹篱顶着一脸水珠,将手伸入水里,一扬,带起水花溅了榆木一身,榆木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敬。
小半刻便湿了衣服,湿哒哒的,黏着身子,榆木脱了外衣,一转身,扒起了竹篱的衣服,不怀好意的奸笑,“嘿嘿,咱们坦诚相见吧!”谁晓得竹篱任他摆布,失了兴趣,寻个阳光灿烂的地方,晒着外衣。
竹篱看着榆木在水中穿来穿去,却连鱼的身子都没摸着,摇着头走向下游,晃悠悠的搬着石头拦着水,汗流浃背。然后蹲在岸边将角伸入水中,看着榆木抓鱼,灵活的身子在水中窜着,浸入水中,不一会儿就冒出头,抱着鱼,水珠从发际滴落,因着枝叶间透过的光影,散发着七彩光,刹时,世界安静。
鱼有了,寻柴火才是要紧事。竹篱穿戴整齐,耐着性子寻干柴。昨儿入夜一场大雨将干柴浇了个透,饶是烈阳当头也寻不到几根干柴,左寻右晃的,废了不少时辰,抱着满当当的柴,委屈的摸了摸肚子,抬起脚,提了又落,怎么好像又走到刚才的路了,转了半天,终是寻不到来时的方向。
日薄西山,竹篱心中更是不安,听说山中是有妖怪的,狐妖、狼妖之类的,说不定还有桃花妖,专吃小孩子的心,挖心吃肉的。这般想着,心中越发慌乱。
一声鸟叫惊得竹篱踩着根木柴,一不小心扭了脚摔坐在地,柴木从手中滑落,散了一地,哭泣声顺着林木传开。
“竹篱?”一声怒吼从身后传来,惊的竹篱忘记了哭泣,转头呆呆看着榆木冲上来。
榆木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大大的松了口气,瘫坐在了竹篱的身边。
寻到竹篱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松了口气。榆木抱起散了一地的柴木,背着竹篱,忍不住叨叨:“哭什么?不知道等我一起去寻柴火吗?又不识得路。要是有妖怪呢?吓死我了!下次再有,就不寻你了。”
忍不住又握紧了竹篱的手,可不能再丢了。“刚才叫了你那么久,嗓子都哑了,都没听到你应,要不是哭声我什么时候才找的到你,下次要是还迷路就站在那,等我去找你,知道吗?”
“知道”榆木看着竹篱泪痕未干的脸,嘶哑的嗓子不复平日的稚嫩温和,软了心,“唉,算了,走,烤鱼去。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待会就得回家了,都没玩够呢!”
谁也不提刚才一个人的不安与紧张、害怕。这一刻双手紧握与絮絮叨叨的烦念才给予了榆木一些安全感,好似握住了,就不会丢,念着,就不丢。
“鱼都烤焦,好难吃。”竹篱一脸嫌弃的看着手中乌漆墨黑的鱼
“那你不要吃,拿给我。”榆木作势要抢,探着身子拿柴火加柴,翻转着手中的鱼。
“这是特地拷给我吃的,才不要给你。”竹篱躲让,一口咬下去,咬了一嘴的黑,一抹,花了脸,好似只小花猫。
“谁特地拷给你吃的”榆木撇嘴,一不留神又烤焦了,就着黑漆漆的鱼。一脸羞红,这下吹大了牛皮。
吃完了两条烤的黑鱼,榆木看了眼将落未落的夕阳,蹲下身子,“走吧!该回家了!”
竹篱拍开榆木的手,有些气恼,“扭了脚而已,又不是断了。”
榆木一脸笑,拽着竹篱的手就往背上背。慢悠悠的向山脚走去,“谁知道呢?万一断了呢?”
“你,真是,不会说些好话啊!”竹篱勾住榆木的脖子,乖乖的趴在榆木的背上。
“呐!你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是个老夫子啊!今天终于有点孩子的样子了!”
“谁是天生懂事的,都是小孩子长大的。”
“瓷娃娃,哎,你掐我作甚,好吧!竹篱,原先你是哪里人?”冷风拂过,吹的人身子一颤,凉到骨子里。
“京都郓城人氏。”
“京都啊!现在京都不大太平咯!陈家伯伯老爱这样说,真是的,京都离着远着呢!不过京都很无聊的吧!听说酒都没有酒城的好,放心,等什么时候竹伯伯让你喝酒了,我一定带你喝个够,竹叶青,桑叶酒,桃花笑管够,好多好玩的好吃的。。。。。。”
夜幕下,两个小小的身影重叠,一个安静,一个喧闹,踏着青石板,却有些意外的和谐。
自从那天跑出去玩回家被一阵责骂,榆木从此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日除了读书识字还是读书识字,翻来覆去的将诗三百背了个遍,打落血牙往肚里吞的苦楚,晚上睡觉闭上眼还有文字在眼前晃来晃去,端的日子难过啊。
苦了榆木乐了众小孩,自从榆木跟了竹篱,性子是变得愈发乖巧,那个在同辈面前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榆木变成了谦恭有礼的榆木,至少榆木的眼里有了陈驰,至少陈驰没有正当理由寻麻烦,至少孩子不用因打架跪祠堂了。
书海沉浮间,谁知稚子苦。
“明日就不用背了,今日将最后的十篇背完就可以!”
“竹篱我跟你拼了”榆木呲牙咧嘴作咆哮状扑向竹篱,双手掐向竹篱的肩,使劲摇晃着竹篱的身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天呐!白骨精都比你有人性,你看看,我眼睛都黑了。”
“诗书有益于脾性修养,竹伯伯我一定会认真读书识字的,嗯?”竹篱一脸正直严肃,可话语都带着笑意。话音刚落,榆木就已经扑上来,扭作一团。“竹篱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德性呢?眼神不好呐!”玩闹了半天,咳得小脸通红。
“明日为何不来?”
“夫子放假,容你放肆几天不好吗?”
“实话”
“竹伯伯下午要考你,今日午时补习结束,过几日该入学堂。”
“就知道没好事。”
榆木倚着桌子痴笑了半天,端着书扭捏了会,还是放下书在竹篱屋里翻翻寻寻。“你这屋子除了书还是书,直接当书屋得了,祖宗辈的书椟你都留着,竟然还有当朝律法,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唉,半点玩意儿都没有,你这哪是七八岁的幼童啊!分明是七八十岁的老人。真是。”
一边说一边那眼睛乱瞟,瞥见床第间一个花样繁杂,做工精美的木盒,疾步走去,“竹篱,这是什么?还用木盒装着,难道是……宝贝?”翻来覆去的看个遍,始终寻不到开口。
“家训,顺着角摸下去。”竹篱看了眼那木盒,眼神都欠奉。
“嘿,竹家子弟需谨记,这什么东西?怎么动不动就家法伺候,跪祠堂的?还好我不是你竹家人,要不然呐!我就天天搁那祠堂里去了,还得是遍体鳞伤的。哎,要是受了家法还死不悔改的怎么办?”捻起薄薄的书页,不由地惊叹竹家家训的严格,足足一百条啊!简直逼死人。
“逐出族谱。”
“天呐!连子孙都不认啊!竹家祖宗真绝情,我家就没有家训。”榆木感叹着自己的好命,十分同情的看着竹篱,个可怜孩子,难怪会养成这种性格。
“只要不是奸杀掳掠、十恶不赦的大罪基本不会受罚的,又不是以前的大家族,谁还会如此严加管教。”竹篱看着榆木那一脸同情忍不住开口,其实,完全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多虑了而已。
果真如竹篱所说未时开考,诗三百,不缺一篇,一直背诵到戌时,背的细致时,这才万分感谢竹篱的刻薄,若非他,恐怕今日丢大了脸面了,就连上午还含含糊糊才背完整的七月此刻都颇为流畅,竹伯伯眼底的赞赏更是令榆木兴奋,在心底偷偷打算着什么时候好好感谢竹篱,那个呆子,不知道喜欢些什么,小孩子都喜欢吃糖的吧!要不糖葫芦?
竹伯伯放下茶杯,赞许的点点头,摸了摸榆木的脑袋。“榆小子明明这么聪明的,明日上你父亲那说道说道,明明人孩子聪慧有加,到他嘴里倒变成了顽童,可得讲讲理。”
虽例行赞赏,难免掺杂些虚捧的成分,但也忍不住高兴,眼神偷偷瞄着竹篱的房间,这呆子,都戌时了,怎么还不熄灯休息,真当身子不是自己的。
“伯父谬赞了,还得多谢竹篱的殷切教导呢!这会识得的字比我还多,唉,虚长两岁了。”榆木抬头眉头皱起,颇为懊恼自己的无知。
“好了,都戌时了,来,榆木,吃些蔬果再让你竹伯伯带你回去罢!”房内的竹夫人端着果盘,温柔的看着榆木,一脸微笑,些许埋怨的看着竹伯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学堂也是近日开堂,竹篱这个夫子也就不用当下去了,我这有些古人编撰的书籍。若是无事时看看便好,忙些放下也是无妨,不懂的来问我,竹篱也可以,不过那孩子的见解有些偏专,你可不要被他那些歪理给带歪了,那可是我的罪过。”竹伯伯边说边向房内走去,打趣的话语惹得竹夫人嗔怪不正经。
竹夫人手轻轻抚摸着榆木的脑袋,揉着,定格了动作。“吃些蔬果吧!黄昏时刚摘的。”
榆木伸手抓了一手的枣儿,笑的纯真。“竹篱还未休息吗?”
竹夫人看了眼竹篱的房间,灯火摇曳,温暖着房间冰冷的气息,连带着连人都温暖起来了。“竹篱已经歇息了,只是他怕黑,灯烛需整夜通明,可不要跟别人说哦!那孩子会害羞的。”小心翼翼的分享着自己孩子的秘密,望着灯烛,一脸宠溺,带着些无可奈何。
“可是那日那么晚……”榆木突的想起那夜晚归,难怪回来的时候一直紧紧捏着自己,那时候,是一直闭着眼的吧?若是没崴脚,就算害怕,他会说出来吗?怕是会死撑着吧!真是的,说出来又不会笑他,还跟大人一样藏起来。
“是硬要你背回来的吧!这孩子,还是这样。”嘴上埋怨,脸上却没有半点埋怨的迹象,难道,这就是母亲?
“竹篱看似老成,实则是个孩子,你年长他两岁,平日里多让着他,这孩子,平日里沉默寡言的,连个朋友都没有,我三年来……第一次看见他同别人打闹呢!”平日里温和的语调染上些许悲戚,陈年旧事,哪些忆起来不是凄凉呢,温柔的人也不例外。
“三年前?以前的竹篱并不是这种性子?”榆木疑惑,能让竹夫人这样温柔的人悲伤的事究竟是什么?抬眸望向竹篱房内,晦涩不明。
“谁打小就是这般懂事,竹篱也会偷着使坏呢,趴在桌子上睡觉,藏起先生的书本,背不出文章,气的教书先生吹鼻子瞪眼,那时候你竹伯伯没空教,后来教书先生要辞去先生的时候,气的你竹伯伯家法伺候,嚎了大半天呢!结果还是老样子。是不是很顽皮?”闭上眼都无法描绘那个顽皮的竹篱,如王皓陈驰般的竹篱,无法想象。
“看我,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跟你竹伯伯回家吧!”似回想起什么,竹夫人停顿不语,许久,长叹一声,才开声。
“榆小子,走,回家。”竹伯伯手里拿着几本书籍,榆木接过,迅速瞟了眼,《六韬兵诲》。却被牵起手离去。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温柔如竹夫人,博学如竹伯伯也曾经过很悲伤、很悲伤的事,要是是我呢?我会怎么样?那日,躲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榆木这样想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小剧场:
竹篱怨念,不怕人渣,就怕人傻,你说我都明恋了十年了,非得说喜欢你才算喜欢你是吧!
榆木愤慨,你那些喜欢都是背后偷偷摸摸的喜欢,不说出来,怪我咯!
☆、桃花笑(五)
孟冬过半,学堂书声朗朗,笔墨香,诵诗亮。不知谁探着头看着颜老夫子离开,立马大声喊叫,“夫子走了!”齐整整的调越读越不成调,好事者大叫几声,连最后一丝读书声都消失,书屋愈加嘈杂,翻得书本哗哗作响,风一吹,散了一地。各自凑一堆聊些话,七嘴八舌的,高谈阔论。
“今儿去捉鱼,予我所欲也,哈哈!”
“鱼,先看雨吧!今儿下午指不定下雨呢!”
“怕什么,躲仓库不就行了!”
“玩,就知道玩,今日夫子必定教诗三百,光顾着玩了,根本没去背,谁背了?待会顶个头。”
“不用着急,榆娘娘会,待会夫子让人背诵咱就推出娘娘,听到了没有?”老大陈驰自然想到万全之策,几个月的放归怎么可能几天就会回心认真读书,就在家婶娘逼得背的那些夫子已经教过了,玩得时候自然记着谁会背,往常都是一人背一篇,现在榆娘娘全会背了谁还记着。
“好”一众应彩声,无后顾之忧的众人玩得更欢,陈驰看了看榆木的座位,空无一人。
“谁看见榆娘娘了?”陈驰扯着嗓子压住嘈杂的噪音,用手使劲的拍着木桌,震得笔墨撒满了宣纸。
“娘娘今日没来吧?”
“王皓,耗子,娘娘呢?”陈驰推了推趴在桌上睡觉的王皓,如此大好时光,用来睡觉多可惜。
“娘娘?哦,我今日根本没碰到榆木,别吵我!”王皓眼睛都没睁开,换个姿势继续睡。
“今日是颜老夫子教学吧!榆娘娘这么大胆。算了,看书,快背。”
刚才还喧哗的书堂立刻安静下来,自觉的打开诗三百一句一句的读着,一个个字漂浮在眼前,催着人瞌睡,张着嘴呵欠,看了大半会才堪堪记住两句。
虽说一个个都是愣二小子,可在颜老夫子这就变得乖乖的。废话,人夫子一开始就放了狠话,“咳咳,我不是你们秦夫子,最好别气我,要是气出个好歹我就上你家混吃混喝的。”当然人原话不是这样的,自然是更委婉一点,“身体大恙,汝皆谨慎。”而早在来学堂之前各家长辈就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惹颜老夫子生气。夫子说一没谁敢说二,除了个榆木谁也不敢触颜老夫子的霉头,毕竟这祠堂不是那么好跪的。
“诗者,韵之,古之至今已有千年,古人智慧,自当传承习读,昨日就让各位预习硕鼠,熟读并背诵,谁未完成?嗯,孺子可教也,陈季龙,背”夫子敲着戒尺,一手抚须,十分和蔼的看着陈驰。
“硕鼠硕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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