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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我以眼泪,赠我以欢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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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如果小熙想和我在一起,那么我会想方设法争取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但是,如果他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会放手让他走。”韩雅晨说完忽然松了口气,他看看韩雅兴,不知怎么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韩雅兴不知道弟弟刚才在心里做了个什么样的决定,但他看得出来弟弟的心情没有刚才那么难受了,他的心情也轻快起来,难得开起了玩笑:“阿晨,你这么明目张胆地在我面前谈论自己和一个男孩的爱情,不怕我会反感然后揍你?”
韩雅晨笑了笑,跑开了在远处说:“大哥,我知道你不会反对的——书桌抽屉里的合照!”
韩雅兴心咚了一下,他意外地挑了挑眉,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莞尔一笑。
这小子,居然乱翻自己的东西。是啊,自己怎么会反对呢,好像没有立场反对啊,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有为了某个人疯狂的时候呢?
敏熙走到韩母病房外的时候,心里的那个决定怎么也不情愿坚定下来,他虽然伤害了那个人,但是他又何尝甘心放弃?
敏熙敲开门慢吞吞地走了进去,病房里此时除了韩母还有韩父,他看着两位长辈,声如蚊鸣地打招呼:“外婆,外公。”
“小熙来啦?快来坐下。”韩母对敏熙没有任何责怪之意,对他的态度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敏熙怯怯地看了一眼韩父,后者向他微微点头致意,敏熙勉强笑了笑,走近两人但没有坐下,他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郑重地恳求道:“外公,外婆,我想求你们答应让我和舅舅在一起。”
敏熙的话让两人很意外,一时间两人面面相觑。
“小熙,你为什么这么说?”韩父没有直接反驳敏熙的恳求,而是想问清楚原因。
敏熙闭了闭眼,狠下心说道:“因为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小熙,你还这么小,你懂什么是爱吗?”韩母看着敏熙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急道,她还没开口让敏熙劝韩雅晨,他倒先开口劝自己来了。
敏熙迎上注视着自己的两道目光,索性一股作气说道:“说真的,我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不知道什么样的爱情才是对的,但是我知道自己和他在一起时很快乐,很幸福。遇到他之前我从来不知道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滋味,但是舅舅他可以让我觉得我在被人爱着,被人心疼着,我了解的幸福的、甜蜜的、迷茫的、困惑的、伤心难过的感觉都是他让我知道的。我从来没有争取过什么,在以前的福利院里,吃饱穿暖是我最大的梦想,但是遇到他之后我就想努力和他在一起,和他生活,这是我这么长的人生里唯一想要得到的。外公外婆,我求求你们,让我们在一起吧,求求你们。”敏熙的泪水已经掉了下来,他没有更充分的理由说服韩父韩母,他的心情也很简单,他只有一颗爱他的心,他只想和他在一起。
韩母看着声泪俱下的敏熙到嘴边的责怪又咽了下去,她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啊,你现在还小,恐怕不知道世道的艰难,像你们这样的出门不知道要受多少白眼和唾沫。不是我们不理解你,是怕以后你们后悔啊,现在你们分开了是难受一段时间,可是地球离了谁都能转,过段时间就会好的,你相信我们过来人,不会害你的。”
敏熙的心渐渐往下沉,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也不能无所顾忌地据理力争,他的爱情,希望得到的是祝福而不是妥协。
韩父站起来拍了拍敏熙的肩膀,敏熙的眼泪让他有些于心不忍,更多的劝解没有再说,只道:“孩子,你跟着阿晨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回去好好想一想,过段时间就会想通的。”
敏熙咬着牙问道:“如果,如果我非要和舅舅在一起呢?”
韩父笑了笑,笑里大有深意,他没有看敏熙,转过身面对韩母,说道:“我了解阿晨,他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家人的,只要我们反对到底,他会妥协的。”
“是吗?”敏熙像是被人抽走了最后一块骨头,全身无力,心也彻底沉了下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到韩父韩母面前求得他们的首肯,但他们的话让他无可奈何了。虽然自己可以逼着韩雅晨选择自己,但他舍不得逼他,舍不得让他面对韩家和自己的选择,万一真要韩雅晨在自己和韩家之间选择一个,他该怎么选呢?他不想让韩雅晨背负不孝的骂名,不想他脱离珍贵的亲情,在以后长久的岁月里,亲情远比爱情来得可靠。他露出苦涩的笑来,看来自己真的要离开了。
那个人,终将离开自己,带着他们脆弱不堪的爱情。
第二十七章
27。
韩雅晨四处寻找敏熙,就在他以为敏熙不告而别的时候,躲在自己房间里泪流满面的敏熙出现在了眼里。他飞快地走过去将泪人拥进自己的怀里,温柔地抚慰他:“小熙,对不起,是我不好,刚才不该留下你一个人,对不起。”
他怎么能忘了敏熙的心是多么容易破碎呢,刚才自己的态度让他害怕了吧?本来他就敏感,留下他一个人肯定让他以为自己抛弃他了吧?
敏熙抓住韩雅晨的衣服哭得声嘶力竭,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为自己的爱情争取一次,但是太难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争取就被韩父的话浇冷了热情——韩雅晨这个人,他可能还不够了解,但是韩父那么信誓旦旦地说他最终会妥协于家人而放弃他,他还有什么信心去努力呢?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现在放弃可能难过的只有自己,但是如果非要在一起,恐怕所有人都会为难,他还能怎么办呢?
“小熙,我问你,你想和我在一起吗?”
韩雅晨目不转睛地看着敏熙,希望他能给自己想要的答案。
敏熙泪眼朦胧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一动也不动,只把韩雅晨抱得更紧,仿佛自己一松手怀里的人就会消失一样。
韩雅晨不忍心逼敏熙,只好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他:“小熙,如果你还想和我在一起,那么别的事情由我来处理你不用担心,如果——如果你真的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不会勉强你。你的答案是什么?”
敏熙看着韩雅晨的眼神进退两难,他不知道韩雅晨会想什么办法来成全他们的爱情,但是他真的不想韩雅晨因为自己而和家人产生间隙,不想他为了自己失去亲情。
敏熙摇摇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韩雅晨:“我不想你为难,你也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不会的,我自有打算,你相信我吗?”
敏熙站起来,他背对着让他作决定的人不敢面对他,他狠了狠心问道:“如果外公外婆他们坚持反对你会怎么办?你选择我还是他们?”敏熙当然不可能将这种残忍的难题扔给韩雅晨,他的目的只是让他知难而退罢了。
韩雅晨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这是个假命题,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父母不会那样狠心地逼迫自己。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回答道:“不会的,小熙你相信我,他们不会那样逼我们的。”
敏熙露出苦笑,他和韩雅晨的立场不同,他不会否定这种可能,韩父今天的那句话让他更加确信如果真的出现两难境地,韩雅晨最终会放弃自己,即使他万般不愿也会妥协在亲情的威逼之下。
“韩雅晨,你能为了我和他们决裂吗?你忍心看着他们逼迫我吗?你能不顾一切和我在一起吗?你要我相信你,我怎么相信,相信有用吗?到最后还不是一样?有什么用!”敏熙狠下心出言伤人,他不想再在这种不尴不尬的境地里周旋了,韩雅晨所有的坚定恐怕到最后也会被迫打碎,到时候他们的结局还是一样无可挽回,不如索性就此打住,让一切回到原点,让自己回到没有认识韩雅晨的时候。
韩雅晨第一次见敏熙几乎以质问的口吻问自己,他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绝望,敏熙的话他听不出任何希望,似乎现在真的只有自己在坚持,也似乎真的没有坚持的必要。
他动了动喉咙,无力地说道:“小熙,你对我们的感情只有这点信心吗?你三番两次退缩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你知道吗?其实我们真正的问题并不是我父母,而是你不够相信我,不够相信我们的感情。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别人的原因和你分开,可是我却不能保证你能和我有一样的心情,只要有一万分之一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可是你不愿意坚持我就毫无办法。小熙,我说过,你要真的想离开我不勉强你,但我也不可能再和你有任何其他关系,你记住我说的话,你要离开我不会拦着你,但是以后别再来找我。”
韩雅晨盯着敏熙,他的表情很决绝,说出口的话也不会有回旋的余地。敏熙已经没有更多表情来面对此刻要和他无情决裂的人,眼泪自眼角簌簌而下,他动了动嘴唇,最终只说了一个字:“好。”
这声“好”打破了韩雅晨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他彻底陷入了绝望中。他顿时明白过来,原来爱情里只有一个人的坚定真的不够,自己对敏熙到底有多爱他很清楚,他甚至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甚至是家人,但就是这么深沉的爱也还是让敏熙轻易就放弃了。韩雅晨甚至已经想好要拿亲情来让自己的父母妥协了,可是敏熙的态度让他的心彻底冷了下来,他可以为了他和父母决裂,可以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他真的可以做到!但是敏熙对他的感情却没有那么坚定,他对自己的感情不值得自己为他牺牲掉亲情!纵使分手会让自己心痛,但没有信任的感情终究也会两败俱伤、身心疲惫,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就此分开,好过以后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韩雅晨忍住心里巨痛,最后看了一眼敏熙,佯装毫不在乎地转身离开了,再也没有多看身后的人一眼。
相对于韩雅晨表面上的潇洒,敏熙却将痛苦毫无掩饰地表现了出来,他蹲下身失声痛哭,心脏像是被谁剜去一刀似的痛得无法忍受。逼走了自己最爱的人,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情,即使心里再痛再不舍,所有的苦果也得自己咽下去。敏熙想,这是自找的谁也怪不得。
后来的后来,放弃爱情的人也放弃了亲情——敏熙没有向韩家任何人道别就离开了W市,他打了个电话给林珂,把她希望看到而今已经实现的情况告诉她,并且坚定地要求林珂带着他离开。作为自己听从林珂安排的交换,林珂也要和韩家人决裂,并且再也不要和韩家任何人联系。林珂自然答应了敏熙的要求,对于她来说,敏熙的想法远远比遥不可及的韩家人的想法重要,所以两人买了机票,飞到距离W市和R市很远的一个叫东琅的海边城市定居了。
第二十八章
28。
敏熙在林珂的安排下在东琅的一座学校旁租下一间门面开了一家叫“星辰”的甜品店,生意不错可以自给自足。敏熙每天过着平静如水的生活,但闲暇时还是会想起那个在他记忆里留下深深印记的人,刻意忘了分手时的不快,敏熙想到那个人的时候还是会翘起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唉,老板,我们几个中就你还是单身,可是我总觉得你不找女朋友肯定是因为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至今难忘,所以守身如玉只待伊人归来好和她终成眷属,我说的对吗?”说话的是甜品店里的一个叫雪飞的糕点师,此人性格活泼,头脑灵活,工作认真,为人也很靠谱,已经在敏熙的甜品店里干了三年了。敏熙挺喜欢他的,有空的时候愿意跟他天南地北地海聊,但敏熙至今有一个话题不曾向他提及,那就是自己曾经的那段感情,不过每次闲聊时雪飞也把自己的那点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了,敏熙不得不承认,他的直觉很准。经过柜台时看到敏熙嘴角又露出迷之微笑,他又忍不住打趣他了。
敏熙摆弄着菜单,被说中心思也不气恼,镇定自若地反驳道:“你不也没有对象吗?”
雪飞不服道:“我怎么没有,我有喜欢的人,我在等他来找我。”
敏熙抬起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你怎么知道她会来找你?”
星辰里的所有人都知道,雪飞有一个相爱不能相守的爱人,两人曾经有过一段死去活来的爱情,但最后因为种种原因两人被迫分开了,但雪飞是个痴情种子,虽然被抛弃但还是坚信那个人会来找自己。至于有没有那个人,那个人又是谁除了雪飞自己就没人知道了,大家也因为顾忌雪飞没有问太多,所以究竟那个人会不会回来找他也没有人知道。
每次提及那个神秘爱人,雪飞都会支支吾吾地闪烁其辞,但每次还都是他自己主动提起的那个人,别人要专门问起来他又不肯说了。
“我不管,他肯定会来的。”雪飞打趣敏熙反被他打趣脸有些红,转身溜进操作间去了。敏熙看着逃之夭夭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不管他了。
敏熙的心思被雪飞猜中,他停下手里的工作又托着腮发起呆来。
分开已经整整六年,两千多个日子竟然就这样过来了,原本以为没有他会活不下去,但真的是地球离了谁都能转,也就是刚分手的那段时间要死要活的,后来也就这样过来了。虽然记忆中的人已经影响不到自己现在的生活了,可是想起他的时候心脏难免还是会有一丝抽痛,毕竟那个人是初恋啊,好像也是唯一爱过的人,如今那个人只能连带着遗憾的心情存留在于脑海里了。
六年了,他肯定已经结婚了,孩子大概也有四五岁了吧,不知道长得像爸爸还是像妈妈呢?如果是个男孩子那还是像爸爸好一点吧,他长得那么好看,又那么优秀,他的孩子如果像他肯定聪明又可爱,也一定很讨人喜欢。
如果,如果有机会,真的很想看看他的孩子,还有他的妻子,想要看看被自己亲手推开的人现在过得幸不幸福。这不是假话,敏熙是真的想。
“哥哥,我想买蛋糕,这些钱够吗?”
敏熙正在神游天外的时候,甜品店的柜台前出现一个大约四岁的小男孩。敏熙站起来看着穿着小西服、奶声奶气地指着手里的十元纸币对自己说话的小人一瞬间有些怔愣,他几乎有种错觉,这个孩子,眉眼像极了那个人,真的有这种巧合吗?自己刚刚祈祷想看看他的孩子,马上就出现了?那他在附近吗?
敏熙鬼使神差地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跟小男孩一起来的其他人,说不上失望还是庆幸地叹了口气,他走到小男孩身边,蹲下来与他平视,问道:“小朋友,你一个人来的吗?你爸爸妈妈呢?”
“大伯在外面,我想买蛋糕。”小男孩指了指外面,敏熙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又问道:“小朋友,你是不是走丢了啊,你大伯不在外面啊?”
“在的在的。哥哥,我想买蛋糕。”小男孩见敏熙问东问西的有些不耐烦,他把手里的钱塞给敏熙急着要买蛋糕。
店里最便宜的蛋糕也不止十块钱,但看着孩子眼巴巴的样子敏熙不忍心打击他,他把孩子带到操作间,将花花绿绿刚做好的蛋糕摆在孩子面前让他自己选:“小朋友,你挑一个,哥哥请你吃。”
漂亮的蛋糕让孩子不停地吞口水,但他摇头拒绝了敏熙的好意。
“你不是想吃蛋糕吗,为什么不拿?”敏熙疑惑,这孩子刚才还想吃得吞口水呢。
“爸爸说,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也不能吃陌生人请的东西。”小男孩奶声奶气地一本正经地样子让人忍俊不禁,看得出来孩子家教很好。
敏熙想了想采取了折中的办法,对小男孩说:“要不这样,哥哥问你几个问题,作为交换,我请你吃蛋糕怎么样?”
男孩想了想觉得划得来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敏熙:“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我叫卓安行,小名叫曦曦,我今年四岁了。”孩子回答得不假思索。
敏熙很想问问他的爸爸叫什么名字,但知道问了也只会让自己失望。
“那曦曦,你很喜欢吃蛋糕吗?”
卓安行歪了歪脑袋回答道:“嗯!”
敏熙看着孩子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心生喜悦,他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说道:“曦曦,你和哥哥交个朋友,这样我们就不是陌生人了,以后你到这里来我请你吃免费的蛋糕好不好?”
孩子思考了一下答应了,他说道:“那哥哥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才能和你做朋友。”
敏熙笑了笑,说道:“我的名字里也有一个熙字,我叫林敏熙。”
孩子有模有样地伸出手示意要和敏熙握手:“那我就叫你敏熙哥哥,敏熙哥哥,现在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吃蛋糕了吗?”
敏熙怜爱地拍拍他的头,应道:“嗯,可以了。你想吃哪个都行,但是只能选一个,因为奶油吃多了对牙齿不好,还会拉肚子,知不知道?”
“嗯!”小男孩应得很响亮,伸手拿蛋糕的速度也很快,一转眼就拿起一块黑森林蛋糕大快朵颐起来。
敏熙看着孩子吃东西的样子内心变得柔软起来,一块蛋糕就给了他整天的快乐,孩子的世界如此简单,多么好。
雪飞从原料库拿鸡蛋出来,看见自己的新作品还没来得及裱花就被一个小孩啃得面目全非顿时气的直跳,他指着敏熙和孩子道:“老板,你怎么能这样,这些是我特意留下来准备开创新花式用的,你怎么拿给他吃了?”
敏熙对着其他蛋糕努了努嘴说道:“吃就吃了,你那不是还有一大堆吗?”
雪飞看了看其他尚未破坏的半成品没再计较被吃的蛋糕,看到陌生的小男孩出现在操作间里便好奇地问:“老板,他是谁啊?”
敏熙摇头:“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好像是和大人走丢了,没看见家长。”
卓安行鼓起腮帮子抽空插话:“我没有走丢,我大伯在外面。”
敏熙想了想说道:“曦曦,你记不记得你大伯的电话?哥哥帮你联系他让他来接你。”
男孩停下咬蛋糕的动作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嗯,我记得。”
敏熙笑了下拿出手机递给孩子:“那你按号码,我来跟他说这里的地址。”
孩子对着手机拨号盘乱按一通,敏熙狐疑地接过已经接通的电话,对那边的人说:“喂,你好,这里是星辰甜品店,请问您是卓安行的家长吗?”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男孩的名字立即说道:“是,我就是,卓安行在你那里吗?”
“是的,他在我店里,您过来接他回去吧。”
那头的男人应了一声立马挂断电话,大概是向这边赶过来了。
敏熙挂了电话之后用食指点了一下男孩的额头,嗔怪道:“小馋虫,还说自己没走丢,你大伯找你找得快急死了。”
孩子朦里懵懂地低下头,大概意识到自己做错了。
敏熙见机教育孩子道:“下次要去哪里一定要告诉大人,不然你走丢了被坏人拐走他们会担心的知不知道?哥哥的蛋糕可不给不听话的孩子吃哦。”
小孩怕吃不到免费的蛋糕急忙认错,表示受教:“我下次不会了,敏熙哥哥你不要不给蛋糕吃,我会乖的。”
敏熙赞许地摸摸孩子的头:“嗯,这样才是好孩子,以后你每次来这里哥哥都请你吃蛋糕。”
“好!”孩子满足了心愿,露出大大的笑。
一旁的雪飞看到和孩子互动的敏熙,忍不住问道:“老板,你好像很喜欢小孩啊?”
敏熙给了他一个“不要多管闲事”的眼神没有搭话。他想,其实自己并不是很喜欢小孩子,在很多年前的时候,自己的生活里整日充斥着小孩子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像魔音一样时刻提醒着自己生活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现状里,那种感觉就像是盲人总生活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永远等不到黎明一样令人绝望,至今在自己的记忆里还依稀犹存。至于为什么和卓安行这么投缘,大概还是因为那个人吧,这个孩子的眉眼隐约和记忆中的他有些相似,眉目如画,气质不凡,好看得让人第一眼就被掳获。
敏熙看着吃得正欢的男孩儿,心里温软如玉,有些人真的天生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
叮铃铃……
星辰门口的风铃声欢快地响起来,新来的客人急匆匆钻进甜品店里左顾右盼一番没看见人便对着柜台里面喊:“老板在吗?”
敏熙听到动静牵着男孩从操作间里走出来,孩子看到客人立即蹦蹦跳跳跑过去:“大伯!”
第二十九章
29。
敏熙有些愣,眼前的男人曾经在自己的生命里出现过,但却担任着并不重要的角色,几乎是擦肩而过的缘分,却不得不说让人印象深刻。
敏熙的脑海里飞速转动,记忆一桢桢拉开序幕。他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叫韩雅兴的男人。
韩雅兴显然也认出了敏熙,脸上的笑容在开口道谢之前有一瞬间的凝固。
相对无言,气氛很是尴尬了几秒,还是不明觉厉的小朋友打破寂静,他恐慌地扯扯韩雅兴的衣角,怯怯地说道:“大伯,敏熙哥哥刚才请我吃蛋糕了,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然而两个大人没有接上孩子的话题,韩雅兴整理了一下情绪,像个久别重逢的长辈一样轻笑着打招呼:“挺久没见了,小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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