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朋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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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得有个具象的替代品啊。”
“星空，我想到了星空。”
“啥？！”
“我当时感觉自己是漂浮在星空里，舒服极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又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是星空，星空做错了什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要笑死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年轻啊！高中生！随随便便就‘biu’啦！有那么难理解？你没年轻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白晓俊擦擦笑出来的眼泪，“随随便便就‘biu’，你说你想辆汽车我都可以理解。哎呀，怎么会是星空呢。好了，你继续讲。后来呢，你们见面了吗？那个it’a　lor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20章　第二十章：颜色
第二十章：颜色

孟为卿到了美国后，lor就再也没上过线。孟为卿每天都上网留言，可lor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一个字母都不再回复。开始孟为卿还每天疯狂地留言等回复，几个月之后渐渐冷静，变成每天一条留言，基本都是问句，在不在好不好之类的。再后来差不多一年的时候，孟为卿已经不再指望能有回复，只是留言变成了习惯，睡前总要看一眼msn才行。然后就在孟为卿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收不到回复的时候，lor回话了。
孟为卿：今天是我到加州整整一年，也不知你现在怎么样了？
lor：你好。
孟为卿：天！我是不是在做梦？
lor：我不是lor。lor已经去世了。
孟为卿：这个玩笑不好笑。
lor：我是lor的家人。lor童年时遭受过很可怕的伤害，有很严重精神疾病，自杀过很多次。但是在去世的前一年里，lor没有再尝试那么做。我们都以为lor的病情有所好转，直到lor去世。我们收拾遗物时打开了lor的笔记本，msn自动登录了，你是lor保留的唯一一个联系人。对不起，我太想念lor了，所以看了你们所有的聊天记录，才明白原来是因为你，才让lor有勇气多了面对生活的这一年。可是……结果如你所知。
lor：原本当时想留言告诉你的，可lor的一生都很不幸，那时我们所有人都太伤心了，甚至没有勇气承认和说出这件事。没想到你却每天都在留言。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每天看到你的留言，就好像lor还活着，我就更不想告诉你实情了。甚至看不到你的留言，我就无法入睡。真的非常抱歉。
lor：今天会跟你说话的是因为今天是lor去世一整年的忌日，我觉得我们都该放手了。这个笔记本我不会再充电，也不会再打开。看你们的聊天记录，我推测你是个像阳光一样灿烂的男孩，但毕竟世界总有阴暗的角落，总有阳光无法洒到的地方。人们经常会被跟自己完全相反的性格吸引，你与lor大概就是这样吧。
lor：好啦，说了这么多你都不回话。一定很伤心也很恨我。我知道说多少抱歉都不为过，可我能做的也只有告诉你这些。再次抱歉。

“你看，到最后我也不知道lor到底是男是女，多大年纪。挺有意思的哈？”孟为卿说完，默默喝一口酒再故作轻松地耸耸肩，甚至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
“你就没想过根本没有什么lor和家人，他们是一个人，只是怕见到你才想出这个么理由？”
“想过。但是……总觉得那是我逃避责任的一种想法。”
“责任？”
“那人说‘lor　去世一整年’，而当天我室友刚好以我到美国一周年为借口为我举行了聚会，好多同学在我们租的房子里喝得酩酊大醉、抽、大、麻，滥、交。所以lor自杀那天，正是我抵达美国的第一天，是我们约定好见面的日子。如果我没提出过见面，我们就那么一直聊下去呢？有些事情不敢多想。”
孟为卿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完全放空，思绪似乎已经飘回了看到回复的那一天。白晓俊看着他，突然特别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但桌子太大，想摸得站起来，白晓俊还得先去够拐，想到那个破坏氛围的画面，白晓俊放弃这个念头。
“那你没跟lor家人要张照片？”
“说了那么多，连个‘he、she、his、her’都小心翼翼地没打出来，明摆着什么都不想透露呢，我给自己添那堵干什么？”
白晓俊低下头转着手里的玻璃杯，“对不起，刚才不该笑你。”
“唉——说什么呢。早都过去的事了。翻篇儿翻篇儿。不聊这个了。真是，说着性、取向怎么说到这来了。”
“从那以后你就再没喜欢过别人？”
“就是没那种感觉了吧。总觉得人与人之间还是不要动什么真感情比较轻松。毕竟生命太脆弱了，你看我爸，坐拥集团公司又怎么了？最后不还是……”
眼看着孟为卿悲从中来话题又要跑偏，白晓俊赶紧打断，“你这伤得有点儿深啊。给你开个疗伤良方你看如何？”
“啊？”
“你应该找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试试。我看吴飞飞挺好。”
“你没喝也多了是不是？”
“这不看你郁闷逗逗你么。”

时间不早，两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定了明天的行程，就收拾收拾各自回屋睡觉了。

洗漱完毕又刷了会儿手机，白晓俊准备躺下了，突然听见敲门。他说进来，等了会儿门外却没有反应。没办法他只好拄着拐走到门口开门。
孟为卿醉眼迷离地站在门外，“你不是说我应该找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人试试吗？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
“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敲门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我觉得你就不错。要不咱俩试试？”
“喝多了吧你！”白晓俊咣当一声摔上门。

侧着耳朵听了会儿，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白晓俊松了口气靠到门上，拍着胸口暗自庆幸：多亏我今天没喝酒！

白晓俊辗转反侧，天快亮才睡着。醒来时已经接近中午，脚好了很多，他住着单拐走出去，发现孟为卿居然在做饭。
听见声音孟为卿从分割客厅和厨房的吧台上探出头来，“起来啦？早饭马上就好。”
白晓俊揉揉眼睛，“我这不是幻觉吧？你会做饭？”
“切，不会做还不会查吗？”孟为卿不屑地回到灶台前，指指戳在旁边的手机，“网上什么菜都有，想吃什么搜出来照着做不就行了？”
白晓俊充满嫌弃地抻脖子往锅里看了一眼，“那你在做什么啊？”
“葱花儿鸡蛋饼。”
白晓俊在操作台附近扫视一周，“那犄角旮旯崩满地的黄瓜块儿是怎么回事啊？”
“哦，刚才还拍了个黄瓜。我煮了粥，拍黄瓜配上鸡蛋饼，怎么样？完美吧？”看到白晓俊皱成一团的脸，孟为卿也回头扫一眼地面，“不用你收拾，刚才给物业打了电话，下午他们会找小区专属的保洁员过来。”
看着孟为卿忙忙碌碌的背影，白晓俊心里一阵嘀咕：这是忘了半夜去我那儿敲门胡说八道的事了？他是喝了不少，可是好像也不到断片儿的程度啊。装的？那他这是演技派啊！他昨晚说的到底是不是认真的呢？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突袭
第二十一章：突袭

鸡蛋饼煎好了，孟为卿把粥、饼、黄瓜全摆好，白晓俊过去尝了一口，居然很好吃。
“你这挺有天赋的么。不考虑下好好发展发展？”
孟为卿洗了个手也坐到饭桌前，“我天赋多了去了，都发展，让别人还怎么活？”
白晓俊笑一声，“哎呀，这顺杆儿让你爬的。没上面几层你能上天啊。”
“别说了，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这可是我的处女饼。”
“噗——”白晓俊刚塞进嘴里的一大口鸡蛋饼差点儿喷出来。

差不多吃到八分饱了，白晓俊开始偷偷观察孟为卿。孟为卿一副没注意到的样子又吃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抬头对上白晓俊的眼睛，“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镜头吗？”
白晓俊放下碗，“还记得昨晚咱俩各自回屋后你又干什么了吗？”
孟为卿毫不在意地继续吃着，“记得啊。我去敲你门找你了。”
“找我干什么去了？”
“问你要不要让我试试跟你在一起啊。”
“咳——咳咳咳——”没想到孟为卿这么直白，白晓俊仿佛被‘尴尬’呛到一般开始咳嗽，“你真记得啊？”
“你这不废话吗？我又没喝多。”
“呃……”
“‘呃’什么‘呃’？最烦‘呃’。昨晚你说我喝多了，本来呢，我想吃完饭再说，那既然你先提了，你看我现在也足够清醒吧？我就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
白晓俊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视频通话。白晓俊拿起来看一眼，“妈啊！坏了！我妈！是我妈！”
“那你快接啊。”
“不是……你不知道。我怕她知道我脚坏了担心，就没跟她说，那天在医院我微信跟她说马上就要上飞机回北京了！快快，找个看不出我不在家的位置！”
白晓俊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就要走，孟为卿赶紧扶住他，把他架到一面墙跟前，白晓俊才接通视频。
“哎呀俊俊儿呀，干啥呢？这老半天！再不接我就要挂了。”
“啊……我……这不吃饭呢么。”
“吃饭？这什么点儿呀，不早不晌的，吃的哪顿饭？又睡晚了吧？你看你这脸色儿，一看就没睡好。”
“啊？还……还好吧。”
“你是又接新广告啦？咋这段时间也不跟我和你爸视频，光发微信呢？你这是革哪呢？”
“我在家啊。”
“墙上的画是新买的？”
白晓俊回头看一眼，发现他举着手机的角度刚好能看到挂在墙上的一幅画。
“哦，对……那个，就是就是租咱家小卧那个孟为卿买的。”
“哦，那孩子啊，他住的还挺好啊？”
“啊，挺好挺好。”
“阿姨，您好。”孟为卿突然走过来站到了白晓俊身边。
白晓俊吓了一跳，“你干嘛？”
“跟阿姨打个招呼啊。”孟为卿一脸坦然，笑得真诚而又不失礼貌。
“哎呀，你好你好，这就是小孟儿啊，真是一表人才啊。早就听俊俊儿夸过你，说你又高又帅又能干。”
白晓俊侧过脸俯到孟为卿耳边小声，“你别听我妈忽悠，他跟我所有的男性朋友都说这句。
孟为卿还是笑着，“是么，他过奖了。晓俊也经常跟我夸您，说您年轻漂亮、温柔体贴。”
“啊哈哈哈！这孩子，净瞎说。”
白晓俊咬着牙又贴过去，“你牛，高手啊。”
“行了，阿姨那没别的事我去收拾收拾碗筷，我俩刚吃完，我刚学会的煎鸡蛋饼。”
“哎呀你看这事儿闹的，租个房子还得辛苦你照顾俊俊儿。太不好意思了。”
“不辛苦不辛苦，阿姨您跟晓俊慢慢聊吧。”
说完孟为卿又躲开了。白晓俊已经被他的不要脸深深折服五体投地。
“俊俊儿啊，你这就不应该了，人家……”
白晓俊的手机里突然传出了男人的声音，“你可biè整那些没用滴了！赶紧说正事儿！”
“啊？你俩找我还有正事儿呢？”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白晓俊妈妈的声音再次响起，“啊，是这么回事儿。你二大爷吧，有个同学，前几天从北京回来了，你三姐这不刚生了二胎么，正好在娘家坐月子，你二大爷家没地儿住，你那屋儿空着，就在咱们家住了几天。银家讲究啊，这回去了非要邀请我和你爸去北京玩儿几天。俺俩一合计，去就去吧，也好长时间没见你了，就去你那儿住吧。”
“啊？来我这儿？”
“对啊，我俩上北京不去你那儿去哪儿啊？”
“人家邀请只是客气吧？你们就这么答应了？不好吧？我不是不让你们来，但是你们来了就算晚上在我这住，白天人家也得招待你们啊？不好这么随便给人添麻烦吧？”
“不是客气不是客气，是那个刚好……”
白晓俊的爸爸又抢镜头，“哎呀我们就是想你了，你个臭小子哪来那么多话？就说行不行？”
“当然行了。那……你们住几天啊？”
“三天。”
“三天？！三天你俩瞎折腾什么啊？！”
“哎呀三天够了，足够了，你那不也没地方吗，我们对付着住几天，办完事儿赶紧走了。”
“‘办完事儿’？你俩来有事要办？”
“啊不是不是，我说玩完儿赶紧走。什么办事儿，听岔了吧你？还有那个我跟你妈过去我俩睡客厅就行。”
“啊？不行！那怎么行？你俩睡主卧吧，我睡小卧室。”
白晓俊一着急忘了刚说完孟为卿还住在他家。
“啊？你跟小孟儿挤啊？那不好吧，银家是交了房租滴，不要影响别银生活。”
“没事没事，我无所谓的。”孟为卿在旁边及时回应。
“啊都行都行，要不到那儿再说吧。”白晓俊的爸爸似乎松了口气，“那我们一会儿就上车了，今天晚上九点能到，俊俊儿开车去接我们吧。”
“今天？！”白晓俊和孟为卿异口同声。
“是啊，怎么了？”
白晓俊和孟为卿面面相觑。
“没……没怎么。”

挂断视频连线，白晓俊就炸毛了，他一屁股坐到轮椅上飞快地转着轮子开始收拾自己散落四处的东西。孟为卿看着他在眼前来来回回过了几趟，“你这驾驶技术可以啊。不知道还以为你轮椅坐了几十年呢。”
“别说风凉话了，快收拾东西！我爸妈肯定有事瞒着我，否则不会突然决定去北京找我的。”
“机票前天就订完了，两点的飞机，六点前能到北京。来得及。”
“那你呢？你要不要收拾点衣服洗漱用品拿过去，看起来得有个你一直住在那儿的样子啊。”
“说到这个我正想问你呢。你没告诉你爸妈我搬走了？”
“没有。谁敢啊？这还得天天想着招儿不让我妈把认识的适龄女青年塞到我那去呢。我敢告诉她你搬走了，她第二天就敢在老家找个愿意北上的姑娘。”
“那你也没告诉他们你拍电影了？”
“没有。”
“为什么？”
“不想让他们再失望一次。”
白晓俊还在转来转去地找东西，孟为卿站起来把轮椅按住。
“再失望一次？什么意思？你怕这次参演的电影出问题？”
白晓俊站起来单脚跳着拿到拐杖，“谁知道呢。就算全片拍完，还有剪辑、过审、院线排片……一道道过关斩将，事多着呢。当年一时嘴欠，跟我妈说要拍大片子了。结果戏没拍上，我们那个小城市恨不能大半个城的人都知道我是谁了，连我上过的小学都开始查找我当年上学的资料，想等我大红大紫荣归故里的时候拿出来用。吓得我好几年都不敢回家。就是现在回去，偶尔也还是有不开眼的问，怎么那电影里没看见我。”
孟为卿按着空轮椅想了想，“这么说，我得跟你去你家住几天了。”
白晓俊把自己的手机充电器从插座上拔下来，“必须。求你了。不用跟我挤一个屋，我睡客厅。”
“你要是好人儿一个，睡哪都无所谓，可你现在是伤员，我哪好意思呢。到时你睡次卧我去睡客厅。”
“我爸妈不会让你睡客厅的，那样他俩肯定又要抢着睡客厅了。”
“那就咱俩都睡次卧，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别，你这是给我帮忙。我睡地上你睡床上。”
“那我就不去了。”
“唉？！”
“唉什么唉？你收拾完了吗？收拾完帮我也收拾下。”
“你这是对待病人的态度吗？！”
“我看你比兔子还灵巧儿呢，哪就是病人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惊吓
第二十二章：惊吓

到北京的一路上还算顺利。两人下了飞机就赶紧回到白晓俊家，箱子放下，东西掏出来，摆上，屋子弄乱，去接回大豆，换了白晓俊的车，再开到火车站。真是闹了个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好在时间赶上了，孟为卿推着轮椅冲到北京站出站口的时候，白晓俊的爸爸和妈妈刚好推着个超大行李箱走出来。
白兴钢高大英俊，年近六十依然神采奕奕，张丽虽然老年发福，但细看五官也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貌端庄。看到坐着轮椅的儿子，夫妻二人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下楼梯的时候一脚踩空，把脚崴了。”白晓俊抢先解释。这是路上他跟孟为卿一起商量好的。
“这孩子！咋还崴脚了呢？”张丽冲上前蹲到地上，光顾着看儿子的脚，忽略后面的孟为卿。
白兴钢笑着尴尬地朝孟为卿点点头，又走过去偷偷按一下妻子的肩膀，“哎哎？不就崴了下脚么？还没跟人打招呼呢。”
说着他朝孟为卿伸出手，“小孟儿吧？你好你好。”
孟为卿赶紧握上去，“叔叔好叔叔好。”
张丽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呀，你看我，这真是……老糊涂了。”
“阿姨没事，没事，也不是外人，不用客气。”孟为卿笑着安慰，又要去接白兴钢手里的大箱子。
白兴钢赶紧挡开他的手，“唉不用不用，你还是帮忙推着晓俊吧。”
孟为卿硬把箱子拉到手里，“他自己也可以的。我帮您拿叔叔。”

最后一行四人，白晓俊自己转着轮椅，孟为卿拖着巨大的箱子，白兴钢背着个双肩旅行包，张丽拎着路上没吃完的水果，一路有说有笑走到了停车场。

孟为卿开的车，速度适中，又直又稳，跟单拉白晓俊的时候比就像换了个人。刚好过了晚高峰，一路畅通，返程比去程少了一半的时间。
刚才换车的时候着急，孟为卿随便把车停在了白晓俊车位旁边的一个临时停车位置上。下了车，孟为卿正吃力地从后备箱里往外拔轮椅和行李箱。就听见前面副驾上还没下车的白晓俊大喊了一声：“爸！你干什么？！”
孟为卿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跑前面去看，结果就看见白晓俊的爸爸正举着手机在给他的保时捷911拍照。不用看也知道白晓俊现在该有多么尴尬了。孟为卿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回到后备箱那边继续往外拔被卡住了轮子的轮椅。
轮椅和行李箱终于都拿出来了。孟为卿打开轮椅推到白晓俊旁边，白晓俊爬出来坐到轮椅上。白兴钢已经举着剪刀手让妻子给拍了7、8张跟汽车的合影。最后他又要求白晓俊给他俩一起拍一张，白晓俊气得自己转着轮椅就往家走。
孟为卿接过了手机，“叔叔我帮你们拍。”
白兴钢看着儿子的背影，“这孩子！真是，这车三百多万呢，在咱家那边够买好几套房了。拍几张照怕什么，又拍不坏！”

终于进屋了，孟为卿要把超大行李箱直接拎去主卧，被白兴钢拦住，他说他们老两口儿的东西连他的双肩包都没装满。箱子里面都是给孟为卿和白晓俊带的东西，要拿出来。

箱子拉开，里面塞了满满一箱的几乎全是土特产，什么蘑菇、木耳、大煎饼，甚至还有大米。一家三口一边往外掏一边闲聊，大豆闻闻这包舔舔那袋儿兴奋地不行，孟为卿去给每个人倒了杯水。
张丽拿起一袋蘑菇递给白晓俊，“给，你最爱吃的榛蘑。”
白晓俊接过来放到鼻子底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真香！可是妈我不会炖鸡啊。”
“走之前我炖一大锅让你们吃个够。”
“还是妈最好。”
“知道妈好还不赶紧把你拍那一系列洗发水的广告发我。我还要找人把你拍过的所有广告剪辑到一起做个长视频，给你将来结婚用呢。”
白晓俊扶住额头，“哎哟妈！能别提这个吗？哦，人家婚礼上放爱情短片催泪回顾，我婚礼上放广告？还一个接一个地放。你咋想的？”
“只要是我儿子拍的就是最好的，我管他是什么呢。别废话，赶紧给我。”
“我也觉得婚礼上放广告不合适……”白兴钢刚说了一句。
张丽又一袋蘑菇丢过去砸到他身上，“你闭嘴！我就觉得合适。你下车前不是一直说口渴，赶紧喝水去。哎呀，小孟儿辛苦啦！”
孟为卿端起杯水递给白兴钢，“倒几杯水辛苦什么。阿姨您别这么客气。”

东西铺了一地之后，眼看着箱子的网兜夹层处还有个精致的锦盒，白兴钢却说没有了，说着就要关箱子。
白晓俊眼疾手快，一把推住箱盖，“唉？！这明明还有好宝贝！怎么不给我？”
张丽在儿子手上拍一巴掌，“爸妈有什么好东西会不给你？你要心肝都给你。这是送给你赵伯伯的礼物，就是你二大爷那个同学。快松手，小心夹着！”
话是这么说着，张丽却替儿子顶住了箱盖，白晓俊一反手把箱子打开了。
白晓俊嘿嘿笑着非要掏出锦盒说看看里面是什么。夫妻俩拗不过白晓俊，只好让他把锦盒拿了出来。
其实锦盒里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更高档的土特产，人参鹿茸蛙油什么的。白晓俊有些失望，撇撇嘴，刚要把锦盒塞回去，眼睛一亮，他又一指夹层深处，“那又是什么？！”
这回爸爸妈妈显然真的紧张了，两人一起抓着箱盖就要盖严。白晓俊来劲了，索性把胳膊也伸进去之后整个人也就势往里钻。孟为卿及时从后面拉住他，“小心你的脚！这么大人了怎么跟小孩儿一样？！”
一家三口愣一下，白兴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
孟为卿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道歉，“哎呀对不起，我……我一时着急……”
张丽赶紧摆手，“没事没事，你这是为晓俊好，得谢你啊。真是，俊俊儿你快别闹了，上哪找这么好的房客去。”
白晓俊从箱子退出来，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坐到沙发上之后他突然一抬手，“你们看这是什么？！”
原来他刚才还是趁乱抓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是个紫红色的绒布盒。
白兴钢和张丽都不说话了，一起神情纠结地看着白晓俊。孟为卿本来想阻拦一下，但其实他也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为什么夫妻俩这么不想让儿子看见。所以他的“别打开”就晚出口了半秒。
绒布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