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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无可赦-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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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流下意识地抬手去挡。
  这一下,不仅挡了酒瓶,也挡住了他自己的视线,使得他没看到赖咏暄掏出Zippo防风打火机,打着,并扔向何流。
  他虽没看到,却还可以听到。打火机打着的那一下,他听得真真切切,瞬间预感到了赖咏暄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他的喊声里满是恐惧,拖出了令人来气的哭腔——和刚刚在市局一模一样的哭腔。
  他的脚下乱跳,活像一只触电的兔子,以期能以这种盲躲的方式自救。
  伸手接下打火机的同时,马挂云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真真是祸害遗千年。
  大概所有富有正义感的人,都会盼着何流这样的混蛋不得好死吧。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尘埃落定。
  腾空拦截打火机的马挂云尚未落地,赖咏暄已经被后赶来的刑警死死按在了地上。
  他的脸被按着,强行扭朝一边,却还不服气的梗着脖子,破口大骂道:“你们不抓坏人!我就知道你们警察不抓坏人!”
  “呸——”何流朝着赖咏暄啐了一口,“吓死老子了。”
  此刻,何流的脸上甚至挂着洋洋得意,他已然将自己当成了天选之人,纵然九死,偏偏他就是那一生。
  可他得意的表情还没持续多久,便被打散了。
  是真的打散。
  一只老练的右勾拳自他的下巴向上,砸上他的鼻子,擦着脑门一个标准的收拳。
  这一拳使了约莫六成力道,却也足够将何流下巴上的假体打歪,隆过的鼻子也打开了花。
  何流“嗷”地一声惨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出拳的马挂云。
  “警察……你们警察……”
  “我们警察是匡扶正义的,保护你这种败类,真他娘憋屈,呸——”
  何流啐赖咏暄的,被马挂云原封奉还,果然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
  看到马挂云如此行为,赖咏暄终于不骂了。
  他被刑警们架起来,低着头,心中五味陈杂。
  从马挂云身边经过时,听到这个颇有血性的刑警道:“何必呢?傻!”
  赖咏暄抖了抖嘴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和他一样抖着嘴唇的,还有何流。
  下巴歪了的缘故,他的嘴闭不上了。
  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捂着鼻子,已经腾不出手来指着马挂云为自己增加气势,可他的眼睛在喷火。
  “我的脸!我的脸!……”他先是惨叫一通,紧接着便冲向了马挂云。
  马挂云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何流刚冲到他身前,便是一个急刹车。
  他本想用脑袋去撞马挂云,可是想到自己的眉毛也做过提拉,额头里还有填充物,万一撞坏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终,他只是放了句狠话:“我我我要去举报你!”
  马挂云抬头看看天,再次感慨:果然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但他毫不在意,只不咸不淡说了一句:“随便。”
  何流气得浑身都在颤抖,那两个刚刚还跟他打成一片,张罗着要请他吃饭压惊的室友,自退到混乱圈外,便将自己当成了路人。
  此刻何流求助地看向两人,他们立即将头扭到了别处。
  哎呦蚂蚁搬家,快下雨了吧?
  可不是,好多蚂蚁。
  啦啦啦我们是没人能看到的小透明……
  何流恨铁不成钢,正欲再骂,马挂云却指着赖咏暄所在的车,开口道:“你以为我们是保护你?我们是保护他,不想让他把自个儿搭进去。”
  一句话浇灭了何流所有气焰。
  同组刑警不由默默感叹:不愧是名字里包含了马爸爸的神奇男人。
  “走吧,做口供去。”
  刚刚从市局放出来的何流,残了脸,又被带回了市局。
  似乎是被马挂云的气势所震慑,他嘴唇虽还抖着,却终究没敢再说话。
  闫思弦家。
  主人刚刚洗了个惬意的澡,走出浴室后享受地呼出了一口气。
  沙发上的吴端喊道:“人抓着了,幸亏抓着了!”
  闫思弦从楼上下来,一边胡乱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问道:“没什么严重后果吧。”
  “没,但也够险的,汽油都泼出去了,多亏咱们的小马云抢救及时。”
  “汽油?”闫思弦挑挑眉,“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激烈的法子。”
  转而他又道:“何流挺惨的吧?”
  吴端露出一个“你怎么这么能”的表情。
  闫思弦哈哈一笑,“很难推测吗?你派小马云去干这事儿,就该有心理准备,他那脾气,没少给你捅娄子吧?
  还是说,你是故意派他去的?也就他能把这事儿办得这么解恨吧?”
  闫思弦苦笑摇摇头,“你还是没听进去我的话。”
  “我听进去了,真的。”吴端满脸真诚。
  闫思弦摆出一个“老子信了你的邪”的表情。
  吴端便继续道:“可是听进去和照做是两码事,有时候明明懂的道理,偏就是心甘情愿想犯个错。
  我就当是……上半年业绩太好了,奖励自己犯个错。
  这雷我替小马云扛了。”
  “奖励……犯个错……”闫思弦哈哈大笑:“你说,老赵头儿要是听到你这话,会不会再来一回中风?”
  吴端:“没大没小的,那是赵局!”
  闫思弦:“是是是,赵局。”
  吴端见他听话,没过脑子,顺嘴皮道:“喊爸爸。”
  闫思弦:啥玩意?我没听错吧?黑人问号脸给我来一沓……
  闫思弦一边捏拳头一边道:“你怕是想领教一下世界冠军的身手。”
  吴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求生欲瞬间点满,一秒从沙发上弹开,有多远躲多远,“我错了真错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溜,“我要去加会儿班,都是小事,不用劳烦您这高智商人才……”
  就在屋门即将被关上的瞬间,闫思弦伸手拦了一把。
  屋外的吴端尴尬地笑笑,“不是吧小同志,你这是要追出来求单挑?”
  闫思弦:“等我下,我也见过赖咏暄,我跟你一块去。”
  市局,留置室。
  赖咏暄戴着手铐,坐在一张审讯桌后,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吴端和闫思弦进屋,吴端给他打开了手铐。
  赖咏暄道了一声“谢谢”,之后便不再说话,沉默揉着自己的手腕。
  闫思弦先开口了,“怪不得。”
  他深深看了一眼赖咏暄,继续道:“怪不得,那天你告诉我李伟鹏是自杀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但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赖咏暄笑笑,见到马挂云的所作所为,他对警察没那么排斥了。
  “我认了,这事儿也不怪你们。”他道。
  “你是不怕,”闫思弦道:“家里挺有钱吧?知道这种事儿该怎么摆平,再说,你一个未遂犯,再加上对方有过错,真判也判不了多久……”
  赖咏暄不答话。
  闫思弦又道:“有什么打算?出去了继续杀人?”
  “说不准。”
  能看出来,这是实话。
  闫思弦又道:“或许不用你,他父母就动手了。”
  赖咏暄抬手挠了挠下巴,“他父母来了?”
  从这称呼来看,赖咏暄和两位长辈——至少并不熟络。
  “他们跟你情况差不多,也要杀何流报仇。”
  “哦。”
  闫思弦少有地心里没底,但他没表现出来,继续道:“你要是真想替李伟鹏做点什么,就去劝劝两个老人,别做傻事。他们没有你的家底,也未必有你的运气。”
  赖咏暄又是笑,“你们警察……哈哈……你们警察现在都这么偷工减料了吗?直接让犯人谈判去?”
  他虽在笑,也虽说着些评论的话,却并没有恶意,仅仅因为他真觉得有趣。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两人都觉得,在实施了这次并不成功的刺杀后,他好像豁达了些。
  是好事吧?应该是吧?
  两人又不太敢确定。
  闫思弦继续道:“你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次立功机会,再怎么说你也不想坐牢吧?能争取自己把事儿平了,不好吗?”
  他的语气平稳,甚至还带着不在意。似乎他并不是在跟一名嫌犯谈判,而只是闲谈时的顺口一说。
  这反倒让赖咏暄仔细思考起来。
  他犹豫道:“可我跟他们关系不好。”
  说话时,他捏了捏自己的那条花臂。
  有戏!
  吴端接过话头道:“人去了,不管曾经有多大偏见,有多不能接受,现在你是唯一和他们在同一战线上的人,他们没理由记仇。
  你们都不该再做傻事了,就算是……就算是为了这世上还有人能记得李伟鹏,能替他活下去。”
  这话显然触动了眼前这花臂男人的心,他狠狠抹了一把眼睛。
  几分钟后,赖咏暄的情绪稳定下来,他终于道:“行吧,我试试去,我可不保证能成。”
  “行!”吴端立即道。
  “我还有个条件。”赖咏暄道。
  “你说。”
  “那个警察,就是把那混蛋下巴打歪的,你们别找他麻烦。”
  这属于警局内务,本不该跟一个外人讨论,但吴端只思索了一瞬,便给了他保证。
  “你放心,那家医院里,所有参与过诈骗的人,一个都跑不了,或许法律有漏洞,暂时不能惩治他们,就是走民事赔偿的途径,也让他们倾家荡产。
  到时候,何流自顾不暇,没工夫跟我们掰扯。”
  从留置室出来。
  闫思弦笑着问道:“这案子有什么特别的吗?让你一次次过线。”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一个人用自杀来惩治另一个人,得有多绝望。”
  “莫名其妙。”闫思弦给出自己的观点,“那孩子的小学老师难道没教过有问题找警察?”


第300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结婚(1)
  李伟鹏死亡案告破,自杀的结局令人唏嘘。对习惯了抓嫌犯的刑警们来说,破这案子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爽,很不爽。
  对整形医院的整治工作移交相关主管部门。
  在警方的施压下,何流和赖咏暄达成谅解协议,双方不再找后账,同时,赖咏暄与李伟鹏的父母达成了某种和解。
  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吴端不得而知,只是聊了很长时间,李伟鹏的父母将赖咏暄从宾馆房间送出来时,三人眼睛都是红的。
  临出门,李伟鹏的母亲低声说了一句“你该好好活着,继续活着。”
  赖咏暄一愣,深深对两人鞠了一躬,并道:“如果二位不介意,以后我就是您的儿子。”
  不远处走廊拐角的吴端:“我怎么觉得咱俩像偷窥的。”
  闫思弦一边继续偷窥三人,一边道:“这场面不多见,看一眼少一眼。”
  “呸,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吴端道。
  “祝他们万寿无疆。”
  吴端:“……”
  闫思弦正色道:“看来警报解除了。”
  “嗯,不过我还要继续派人盯着他们,直到……直到李伟鹏的父母回老家为止。”
  “这些人,可别再犯傻了。”闫思弦看看手表,转身往宾馆电梯处走,“走吧,好不容易提前下班一次,你等会儿有事吗?”
  “有。”
  闫思弦挑挑眉,吴端做为一个死宅,下班后的时间几乎与健身、游戏为伴,很少有正儿八经有事的时候。
  吴端并不避讳,和闫思弦一起进了电梯后,继续道:“我有个发小来墨城了,我去尽一下地主之谊,你要不一块来吃顿?”
  “好啊。”闫思弦回答得十分痛快,又补充了一句,“能跟你蹭顿饭可不容易,我得把握机会,争取吃回老本。”
  吴端笑得人畜无害,“行行行,你放开了吃。”
  墨城某湘菜馆。
  闫思弦真如他自己所说,除了在吴端将他介绍给朋友时礼貌地说了一声“你好”,其余时间都在埋头苦吃。
  吴端倒真的打开了话匣子,跟那朋友不停叙着旧。
  吴端的发小名叫熊思超,是个长相平平个头中等的男人,属于那种丢在人堆里立即就会沦为背景的类型。
  来的路上,吴端已经将熊思超的情况基本跟闫思弦介绍了一遍。
  两人家在同村,祝得又不远,因而小学开始就是同学了。
  闫思弦考了警校,熊思超在帝都读了一所大专,毕业后在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做仓库保管的工作。
  上学时,两人没少一起干坏事,翘课什么的实属家常便饭,因为住得近,家长是熟人,有那么一段时间,两家家长还结成了预防他们沉迷网络的攻守同盟,一旦发现孩子泡网吧,立马相互通风报信,一同去“抓现行”。
  吴端非常感激那是一个还没有智能机的年代,不存在微信群之类的东西,否则他被老妈揪着耳朵从网吧、游戏机厅拎出来的次数绝对不可能两只手就能数清。
  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的少年已是人到中年,脸上两道清晰的法令纹,甚至连鬓角都有些发白了,让人看了不免唏嘘。
  闫思弦心中暗忖:为什么岁月几乎没在吴端身上留下痕迹?这家伙的真名不会叫“林志X”吧?
  通常老友相见,都会有这么几个步骤。
  首先,尚未打开局面的寒暄,诸如这两年在干啥啊,你混得真好啊,家里人都还好吧……
  接着,推杯换盏一番……
  然后,随着气氛逐渐热烈,双方开始进入走心环节,这走心环节也分上下两部分,上部为忆当年,通过两人的交谈,闫思弦知道了吴端的不少黑历史,可谓相当下饭。
  下部则是叹离别,讲述分别后各自的经历。
  此刻,两人便正处在叹离别的环节,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吴端以一句“不方便透露工作细节为由”,将熊思超的询问几乎全部搪塞了过去,因而这一环节就成了熊思超一个人的诉苦。
  这让闫思弦有些不满,但闫思弦还是全程保持着微笑,心中盘算着:再接下来大概就要到抢着买单环节了吧。
  于是闫思弦借着上卫生间的理由,去买了个单,以期聚会能早点结束。
  待他回来时,却发现吴端面色有些沉重。
  闫思弦伸手在吴端肩膀上拍了一下,安静坐下,和吴端一起听熊思超的讲述。
  “你说这弄的什么事儿啊?反正我是铁了心了,这婚我一定要结,你知道的,我之前那前女友……哎,也是因为我家的问题,我那会儿不坚定……这次绝对不会了……”
  吴端满脸同情地看着他这发小,闫思弦则有些云里雾里——他之前在开小差,没听到前文。
  又细听了一会儿,这才明白了事情原委。
  狗血,很狗血。
  熊思超上大专时,谈了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是隔壁护校的学生,吴端还曾见过。
  两人在一起整整五年,毕业没让他们分手,刚步入社会时的穷也没将他们分开,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闹掰了。
  熊思超的妈妈一直看不上那姑娘,觉得对方护士的工作是伺候人的,不好。
  本就两看相厌,到了双方家庭谈彩礼的时候,干脆以彩礼太高为理由,硬生生把婚事搅黄了。
  熊思超那顿分手酒,就是跟吴端一块喝的,哭得吴端一件新买的羽绒服上鼻涕眼泪一大堆,因而印象十分深刻。
  之后两人便再没见过面。
  听说熊思超又谈恋爱了,听说分手了,都是回村以后的道听途说。吴端再没刻意打听过,觉得两人终究是渐行渐远了,打心底里似乎也有点看不上熊思超在这件事里的无作为。
  一晃又是四年多,两人都已年近三十。
  和大部分单身的同龄人一样,熊思超的父母疯狂为他物色对象,安排相亲。
  别说,倒真有个姑娘跟他看对了眼,谈了小半年,各方面都合适,这回因为是熊思超父母“审核”过的人,婚事安排倒很顺利。
  偏偏婚检的时候,大夫多了一句嘴,说这姑娘有什么问题——具体的熊思超也没说——反正就是以后有很大概率怀不上孩子。
  这下,熊思超家又炸锅了,熊思超的妈妈几乎是以死相逼,非要两人分手。
  一度对那姑娘扬言:“即便熊思超娶你,我们也不会认你的。”
  这显然超出了闫思弦的认知范围,自小物质充裕万事随心绝不在感情上亏待自己的闫少爷,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后来呢?”闫思弦问道。
  问完了,他又觉得自己跟熊思超不过初次见面,以后八成也不会有什么交集,这么打探别人的私事十分不妥。
  但看熊思超,丝毫不在意,这人似乎憋屈坏了,满满的倾诉欲,让他说话就行,其余的他全然不在意。
  偏偏他逻辑又有些混乱,说起事儿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好在闫思弦和吴端的理解能力比较好,能听出事情始末:
  因为熊思超家阻力太大,女孩犹豫了。
  没想到,熊思超仿佛从第一次的分手经历中汲取了经验——这回,他反倒坚定了。
  赌气一般,他开始跟家里对着干。
  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好啊,他干脆带着那姑娘常住帝都,不回家了。
  如此一来家里怨念更深,熊思超的父母一致认为:一定是这女的把自家儿子带坏了!自从跟她在一起,原本唯命是从的儿子都反了天了!都赖她!
  熊思超这回是铁了心跟这姑娘结婚了,两人一合计,熊思超家不同意婚事,不就是因为孩子的问题吗,有病治病,先怀上孩子再说,有了孩子,家里总就没理由反对了吧。
  女孩一边工作,一边调养身体,好消息是不久女孩就怀孕了,也不知那婚检的医生是不是个庸医,闹出这么大的误会,几乎害得有情人分道扬镳。
  得知未婚妻怀孕的消息,熊思超第一次带她回家,那时两人还没结婚,本以为回家就能立即领证,办酒席,皆大欢喜。
  谁知,一回家熊思超的母亲就给两人来了个下马威。
  一见面就阴阳怪调地问孩子是谁的,把姑娘呛得脸色煞白,当晚就回了娘家,再也不肯去熊思超家待了。
  熊思超实在不明白母亲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跟自己过不去。
  想不通,又没法沟通。熊思超只能老老实实在家里住了一阵子,表现良好,又再三保证跟那姑娘断绝往来,终于让母亲放下了戒心,这才有机会偷了家里户口本,跟姑娘登记结婚了。
  用熊思超自己的话来说:“总不能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黑户吧。”
  不出所料,熊家再次炸锅,哭闹上吊三连,已经颇有经验的熊思超立即采取了冷处理,无论他的家人怎么闹腾,他一概不理。
  这下,他的母亲没了气焰,表现出了接纳小两口的意思,等孩子生出来,终于松了口,让两人回去住。
  姑娘满心忐忑地带着孩子跟着熊思超回了家,前两天大家还小心翼翼地保持些许距离,互不侵犯,当生活的琐事袭来,孩子夜里要吃奶,喂奶的母亲夜里则要加餐,婆婆嫌麻烦,明里暗里地抱怨,甚至弄些残羹冷饭给媳妇吃。
  孩子动了小姑桌上的发卡——熊思超还有个正在上高中的妹妹——引得小姑大发雷霆,将孩子从自己房间推搡出去,只是孩子大哭。
  当妈的当然不乐意,就跟小姑子吵了几句。
  婆婆帮偏架,说媳妇不懂事,跟未成年的小姑子计较。
  小摩擦不断,大摩擦频繁,基本就是这种状态。
  最让女孩不能接受的是,婆婆和公公对孩子的不喜,甚至厌恶——因为是女孩。
  她向熊思超求助,为了家庭和睦,熊思超让妻子多忍让,凡事不要计较。
  在熊思超看来,把全家都安置在一个屋子里,就算是圆满了,至于屋檐下有人仗势欺人,有人委屈隐忍,那都不重要。
  直到他的妻子有天早上突然开始傻笑。?  “傻笑?”吴端想到了那种可能,但还不敢确定。
  熊思超使劲吸了一口烟,几乎烧到烟屁股。
  “疯了。”
  吴端和闫思弦皆是十分震惊。
  竟然到了精神失常的程度?
  吴端没再追问那个可怜的女人究竟受了多少委屈,他觉得这样的追问太过残忍。他只是问道:“那现在什么情况?人送医院了吗?医院怎么说?”
  “说要调养,不能再让她不顺心了,还……还不能再让她见我们家人了,说那是最大的刺激。”
  吴端在心中赞成了医院的说法。
  熊思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道:“我媳妇娘家的亲戚朋友,上我们家闹过几次,还报警了……哎!一团乱,真是一团乱啊……
  我现在都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指望……孩子那么小,她妈就那样了,以后咋办啊……”
  看样子,这位应该没什么带娃经验,吴端心中又是鄙视。
  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年,曾经那么熟悉的人,一点原先的影子都没有了。
  吴端又问道:“那孩子现在怎么样?在你家吗?”
  熊思超道:“被媳妇的娘家人接走了,我们家……本来就不喜欢孩子……”
  他刻意回避了自己的态度。吴端听到这样的结果,反倒松了口气。
  闫思弦却是嘴上不饶人,他问道:“我有点好奇,这姑娘的家人怎么会同意你俩结婚?”
  熊思超想了想,“可能是结婚前我态度够坚决吧,我那会儿都想清楚了,就算跟家里断绝关系,这婚我也必须结。”
  熊思超的讲述终于完了,悲剧的故事各有各的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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