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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此经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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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
  贺九山脸色苍白,脸颊和脖颈处蔓延覆着一层冷汗,眼睛里还是失神的空洞。
  直到他趴着腰大口地喘息,上下起伏的背部和小腹的翕合颤抖传递到了刘半城的手指,他才发觉自己的手臂还搂着贺九山的腰;刘半城眼睛躲开他不动声色地放开手。
  半晌,贺九山才回归现实,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裤腿。
  “走吧。”
  离开俱乐部,贺九山来到了军区后山的一个小土坡上,蹲在一个大石块上靠着一棵老树抽烟。
  刘半城在他旁边分开腿坐下,迷彩裤包裹着有力结实的肌腱。
  “你不是恐高。”
  他说。
  贺九山吸了一口烟,心口憋得难受,岩降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悬壁泥墙,而不用面向脚踏无一物的半空。他不恐高,但他心里有那个障碍,就连卫二也没告诉过的障碍。
  晚霞的光辉像发光的透明布一样把整个军区从上空遮挡起来,贺九山脚下的军区,是那么美丽庄严而神秘,在外人的眼中是无法触及的神像一般的存在。他在这个迷人的地方一直生活了十八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就连战士们宿舍独有的方正的玻璃窗都能一一辨识出不同。
  贺九山吸了一口烟,眼神落寞。
  “我爸和我妈是政治联姻,我爷爷为了稳固他的地位也为了让我爸能当兵,就让他娶了兰州军区的总参谋长的女儿,也就是我妈。”
  刘半城静静地听他说着。
  “他俩之间没感情,而且我妈当时是有心上人的,可是没有用,到最后还是被迫分了。在她嫁到军区后,我爸发现她是有精神病的病例的,他勃然大怒于是趁着这个机会跟老爷子摊牌要出去经商,据说老爷子那天枪都掏出来了,对着我爸的脑袋就要毙了贺家这个孽障。那时候,我妈已经怀了我。”
  一支烟燃尽,贺九山又在嘴里点上了一根,零碎的火星在他漆黑的眼中跳动。
  “我爸走了,一直没回来过。我妈生下我之后精神就彻底失常了,她从来没抱过我一回,就连我的名字都记不住。”
  贺九山还记得,贺奶奶抱着他像看怪物一样躲着他妈。
  “有一天,我和军区的小孩从泥塘里捉了虾回来。看到我妈站在楼顶的台上,我叫了她一声,她看着我第一回 对我笑了。然后她从那上面跳了下来,死了。”
  贺九山没有掉一滴眼泪,但从那之后,他常常梦到他妈从楼顶跳下来的那个场景;每次从梦中惊醒,都一身冷汗,像是在代替他流不出来的苦涩痛楚的泪。
  刘半城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那只陶笛,端坐着,背部伸直,将吹口轻轻放在下唇上。
  贺九山灿然的目光注视着他,极其认真专注。看着他双手大拇指按住陶笛后面两个音孔,食指按住前面上两孔,中指按住陶笛前面下两孔,以最自然的姿势把持着陶笛。这么自然简单的姿势由他做着,却透着迷人的性感,又无法忽视那身为军人铁壁铜墙裹挟雷电刚毅严正的面容和傲骨,令人移不开视线。
  低沉轻缓的音符从他口中泻出,一个一个抚平熨帖着贺九山沟壑纵横的心脏。
  刘半城望着远处的天空,山峦叠加,山峰起伏;墨色的眼睛隐在逐渐暗下来的天空。
  在军区后山的土坡上,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绕指柔般爬上了昏黄的天际,在两个男人身上流水般涤荡着疲惫的四肢和创伤的心。。。。。。


第9章 9
  猴子他们最近发现,贺九山和他们一块玩儿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要么传呼机发去了消息没回应,要么去首长楼找被家里的贺奶奶和勤务兵告知人不在;后来也不知道听谁说的,说贺九山和导弹营的二排一班的一个兵走得近。
  “嘿,二哥,你说咱山哥怎么莫名其妙和这个兵走到一块儿了?你瞧这都多久没跟我们聚了。”
  卫二一支烟按灭在啤酒杯里,似笑非笑。
  “看看去。”
  沈阳这几天狂下暴雨,从哈尔滨到牡丹江上游的森林地带更是大水磅礴,历年来的山洪也更多。军区几个营区紧靠元江,周边很多水道与元江贯通,近期单位房管所在一次巡视过程中发现营区围墙出现塌陷,房管所官兵人手不够,就在其他营区调来了一些兵。
  贺九山也是最早知道的,他小时候老在这几个营区附近作孽,到了这个季节就特别兴奋,因为往往有出人意料的收获。
  作为加派的抢修官兵,刘半城也在这个地方待了一个上午,他全身浸入水中排水修道的时候贺九山就站在边上悠然自得地笑。
  “你笑什么?”
  “笑你那严肃的表情,真够傻的。”
  刘半城看着他,“怎么个傻法你倒说说。”
  “你来沈阳军区没多久,当然不知道了,”贺九山环抱着胳膊,“这些塌陷的地方都是螃蟹的一些水生动物产卵打洞,在堤坝下面挖了一条水道。一到这个时候我就带着人来捕螃蟹鱼,对我来说可是好事儿。”
  刘半城嘲讽地回他;“这些水道直接影响营区安全也叫好事?”
  “不是有你们在这儿抢修吗,有什么好怕的呀?是吧?解放军。”贺九山撅起下巴吊儿郎当地说。
  刘半城看着他,笑而不语。
  “哎,一会儿我捉了螃蟹让家里的勤务兵蒸了给你带几只,尝尝野味儿。”
  正说着,口袋里的呼机响了,是卫二。
  贺九山朝刘半城一摆手,示意他有事先走了。
  卫二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把两人嬉笑谈闹的这一幕尽收眼底。
  “山子,这就是你所谓的收拾?”
  贺九山没听出他话里深意,直接大方地说,“刘半城这个兵以后就是我兄弟了,你们几个以后也别跟他过不去。”
  “听见没?”
  贺九山踢了他一脚。
  “知道了。”
  “那行了,我有事,就不跟你聊了。”
  卫二拉住他,“你天天有事,我们都多久没一块玩了?今儿就得跟咱聚,你别想又落单。”
  “我真没空,”贺九山霸道地一搂卫二的脖子,邪气地一挑眼睛,“明天,明天星期天,我一整天都有空。今天就算了成不?大哥?行不?”
  “就今儿!”
  卫二死攥着贺九山的手不放,“你知道咱院里的兄弟和那帮不对头的人都怎么说你的吗?都说你军区一霸转性了,女的也不玩了,歌厅也不去了,要当个乖孙子了;你再不出来露露脸就让人家骑你头上去了。”
  “操!谁他妈说的!”贺九山拧眉眼珠暴红。
  贺九山是个男人,况且他打小以来的骄傲和不可一世的自尊心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和踩踏。尤其当他还是这个大院所有兄弟的老大,头领,就凭着这个面他都不能再安逸下去。
  卫二直接撂下一句话,“白幻歌厅,去不去?”
  “走!”
  贺九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院。
  灯红酒绿的歌厅里,DJ奏着疯狂的金属摇滚乐,舞池里都是穿成三点一线的女人,伴着狂躁奔放的音乐和气氛扭动摇摆。
  猴子和大龙这些人旁边都楼了几个女的,已经玩开了,卫二就在旁边喝酒,他答应了贺九山不在他面前搞男的。
  “二哥,你就干喝酒?受得了吗你?”
  卫二抿着玻璃杯里的啤酒,说,“我在里头开了间房,有人等着呢。”
  “呦吼。。。。。。”
  “悠着点儿,别太玩过。”贺九山嘱咐一句。
  贺九山怀里也躺着一个女人,时不时地拿手伸进他的衬衫里手指轻轻挑弄。。。。。。
  气氛差不多的时候,卫二就扔给贺九山一张房卡,这是他们的惯例,有阵子要泄火的时候就搞搞女的,贺九山坦然地接了过去,带着这个女的进了房间。
  这个女人也是热辣奔放,是贺九山喜欢的一款,一把她推到床上她就主动地撩开贺九山的衣服环住他的脖子亲吻,从胸膛移到脸颊。贺九山的手也抚摸她胸脯上的两团,淫/靡的气息充满了昏暗的光线。
  贺九山疯狂地亲吻着,慢慢地感觉那团柔软的胸脯变得宽阔紧实,没有女人的触感反而变得如男人般的坚实,但却充满了致命吸引力的性感;让他更加欲罢不能,呼吸也像带了火。
  身体下的浓妆艳抹女人的脸渐渐变成了一张冷峻英挺、刚毅的男人的脸,浓黑深邃的眼睛,铁一样结实流畅完美的肌肉线条。。。。。。
  贺九山脑子一冷,整个人都僵了。
  “怎么了帅哥?”
  还处在意乱情迷中的女人不解地睁开眼。
  贺九山像被熔浆烧铸的铁一样,全身热烫且动弹不得,关键是刘半城那张脸此时此刻还在他的大脑中清晰呈现定格。
  “操!”贺九山的嗓音粗哑冒着火。
  “帅哥。。。。。。”
  贺九山抓起丢在一旁的衣服就大步迈出了房间门,临走时脚跟带上门和墙壁哐地发出巨响,把卫二都从隔壁的房间里震了出来。
  “怎么了?”
  卫二看着急哄哄走出去的贺九山问那个女人。
  “不。。。。。。不知道啊。。。。。。突然就这样了。。。。。。真,真不是我的错。。。。。。”
  “。。。。。。”
  卫二站在回廊,眼睛还望着贺九山离去的方向。
  心烦意乱的贺九山拨开人群就走,回到军区,连警卫员和巡逻兵大老远都能看到他那锅底黑的脸。
  他就这么闷头闷脑像只搞不清方向的凶猛野兽一样横冲直撞进首长楼,迎面就撞上了才从屋内出来的刘半城。
  “我操!你。。。。。。”
  贺九山吐出口的骂声在看清眼前的人时又收了回去,顿时脑子空白一片,唰唰地眼神迷乱到打结。
  “你怎么来了?”
  刘半城没回答他,戏虐的目光落到他的下半身。
  贺九山愣了一下,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下面,脸都成猪肝色了。他刚刚从白幻出来裤链都还没拉上去。
  “看什么看!你没有啊!”贺九山怒不可遏。
  刘半城淡淡地说,“有也不用不着放出来昭告全世界吧?”
  贺九山那张脸跟上了涂料一样五彩缤纷的,奇了怪了,以前他什么荤话没听过,什么流氓没耍过?怎么到了他这儿,就这么一句够不上级别的调侃的话会让他别扭难堪呢?
  “营区围墙水道那边修好了,你说要捉水冲上来的鱼蟹。可天黑下来这些东西就要处理掉了,我看你是不会来了,所以提了几只螃蟹送过来给首长夫人。”
  “哦,我那个,”贺九山有些结巴,“我下午去学校了,捉螃蟹这事给忘了。”
  “嗯。”
  刘半城点头,走了。
  “刚刚阿姨问起我你不在学校,是不是又逃课了,我跟她说你跟你朋友一起出去的,应该是有事;让她不要担心。”
  他突然转过身说,好意提醒贺九山待会儿不要露陷。
  贺九山抬头,有些错愕。
  “你看到我和卫二一块出去的?那我刚才说我去了学校你怎么不揭穿我?”
  刘半城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帽檐下一双灿然极富有神/韵的眼睛和他对视,像是一个黑洞吸附着贺九山的心智思维。
  “你都好意思骗我了,我哪好意思不信?”
  他那双带着男性美的眼睛和阳刚的面孔对着贺九山轻笑,让贺九山又回想起了在白幻歌厅里压着那个女人想着他的脸疯狂亲吻并且欲望蓬勃的画面。。。。。。
  贺九山难堪地转过头,躲避着他的目光。


第10章 10
  浴室昏黄的光线和水汽的蒸腾下,从朦胧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那挺拔强健的身体轮廓,贺九山站在花洒下,任凭水流从头顶淌过脸浇灌到全身上下,冲掉他脑子里那个来之不明禁忌又带着疯狂的念头。
  可他越想去忘记刘半城的脸就越是在他眼前摇晃,坚韧地扎根生长,他去抚慰自己的欲望的时候,脑子里呈现的画面不是毛片里穿得三点一线的女人,也不是穆佳。
  就是刘半城那张男人的脸,和他一样属性的男人,是个兵!
  卫二在废兵工厂里和那个男的接吻的画面也在这一刻冲破防线径直涌向他的思潮,两个男性之间的亲吻,拥抱,他以前只觉得不可思议不能理解,甚至恶心。可现在他对刘半城算怎么回事?贺九山不明白,也不想往深处想,在他的潜意识里,他对这事是不能接受的,他不可能会对一个男的有什么想法,一定是哪个地方出了错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越想越烦躁的贺九山大吼出声,一拳砸在浴室的大镜子上。他两手俯撑着镜子,头低下埋在臂弯间,水珠从他的发间顺着眉眼滚落;拧着眉表情浓重又敏感。
  “我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
  外头勤务兵于洋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九山,里头怎么了?我听见好像什么东西好像碎了的声音。”
  “滚!没你事儿!”
  贺九山凶暴地吼了一嗓子,于洋悻悻地走了。
  扯过一条毛巾围在下半身贺九山就出了浴室,关了灯,倒在床上,他仍旧是辗转反侧。
  想了大半夜,贺九山终于想通了,他跟刘半城可能是关系好的原因,所以才老是想着他。况且刘半城这个人高傲不羁,尤其他看他的眼神,以前是充满了不屑和蔑视,所以贺九山从骨子里想征服这个兵,想让他对自己臣服,这是他自小的尊严不容人挑衅所致。
  至于为什么会想着他打飞机,贺九山也给自己找了个十分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像他们这些年轻血气十足的大男孩谁还没点生理上的需求?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兄弟间可以好到相互间帮忙宣泄欲望,就像他和猴子大龙那帮人经常一块看毛片再又一块打飞机释放出来,都是个玩儿,也没什么的。
  他想着刘半城干这事不过是图个新鲜,等哪回和他大大方方一起玩一回释放心里那团火也就好了不稀奇了,那个时候他可能也会觉得这跟猴子他们玩的是一样的。
  贺九山给自己疏通理清了,也就不纠结了,很快又恢复了原本张狂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
  思想解脱以后,贺九山和刘半城时对他的态度自在坦然起来,或许有那么一些潜在的东西在变质发酵,但在贺九山无数次对自己的兄弟暗示和精神洗脑后也彻底销匿了踪迹。
  军区开放家属探亲那天,经过登记和排查后很多服役的士官和战士的父母或配偶都来到了军区,角落和探亲室里都是战士和家属拥抱痛苦流泪的场面。
  贺九山从学校回来的时候,看见刘半城在军区大门岗哨上站岗,给这些出入的家属登记,对来往的车辆排查放行。
  这么热的天,出入的人又多,刘半城军装的后背都汗湿了,额头和鬓角间不停地往下流汗,时不时地迷了眼睛。
  贺九山从小卖部买了瓶冰水和毛巾,隔着敞开的窗户放到警卫室的桌子上。刘半城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给家属登记指路。
  贺九山就倚着卡哨旁边的柱子,悠闲地看着眼前忙碌的场面,看着看着,他的视线又不由自主地全部被吸引到刘半城的身上。
  束腰的紧身长风衣,白手套,长筒军靴,闪亮的肩章和帽徽;身板像礁堡般高大厚实,偶尔因为动作起落而露出古铜色的肌肉饱满隆起,有棱有角。一下下滚动的喉结充满了男人的张力和迷人的性感,绷起的嘴角如刀锋般锐利深刻。
  忙了许久,卡哨的人都走了以后刘半城对着前面的贺九山相视一眼,贺九山走过来。
  “怎么是由你站岗?”
  “班上的一个战士有家属探亲,我帮他来站岗。”
  贺九山问他,“你帮他站岗那你家里人探亲你不管?”
  刘半城喝水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即淡淡地说,“我家里不会来人探望。”
  “为什么?”
  刘半城面无表情,“没什么,就是路太远来不了。”
  他的眼神里有一丝隐瞒,贺九山想问,但觉得他并不想告诉他。
  贺九山也不死刨着这个问题,三言两语地把这个话题带过去了,很快对话又恢复了轻松,他嘴里跑出的两句荤话黄段子偶尔也遭到刘半城的白眼和无奈。
  “半城哥!”
  聊到兴起时一个甜美的女声突然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贺九山和刘半城往外同时望去,一个特漂亮的女孩挥手朝里走过来,脸上的笑红灿灿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聚集在刘半城的身上。
  刘半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惊喜地叫了一声,“云珊?”
  “半城哥我好想你啊!”
  李云珊激动地一头扎进刘半城的怀抱,脸上是大姑娘的陷入爱情的红晕,贺九山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眉头紧皱。
  “云珊别闹,这是部队,注意影响不能拉拉扯扯的。”刘半城推开她。
  李云珊有些不甘愿地松开他,眼神却依旧火热,就连贺九山的存在都没注意到。
  “我问你,你不是在上海读书吗?怎么来这儿了?”
  “学校放暑假,我就来找你啦。半城哥,你在部队过得好不好?辛不辛苦?饭有好好吃么?晚上睡得怎么样?”
  她每问一句贺九山的脸就冷一度,你是他老妈子还是他老婆啊?管那么多!女孩罗里吧嗦地招人烦你知不知道?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李云珊又摇着他的手臂,脸上充满了期待,“我特地来看你,你能不能陪我几天?”
  陪几天?
  贺九山心像在海上被暴风和巨浪冲击摇摆的岌岌可危的船,一度让他特别不舒服。
  刘半城说,“部队有纪律,我每天有很多训练,不能随便请假。”
  “那我在这儿陪你。”
  “胡闹!别耍小孩子脾气,这里能让你随便进去吗?”刘半城喝令一声,把李云珊沮丧地眼神暗淡下去。
  “那好,我就白天的时候就在外面看你一眼就行,绝对不打扰你训练。”
  李云珊恋恋不舍地看了刘半城一眼,往外走。
  “云珊,那你住在哪儿?”
  “我跟我一个同学一块来的,她家就在沈阳,我住她家。”
  刘半城点头,“路上注意点。”
  “嗯!”李云珊对着他绽出一个比花还灿烂的笑,任何男人都招架不住的笑。
  可那个笑容明晃晃简直刺伤了贺九山的眼。
  贺九山打量着刘半城,他的目光还跟着李云珊离开的方向,贺九山看着他,不咸不淡地问,“她喜欢你。怎么?这是你女朋友?”
  刘半城回过头皱着眉毛,低喝道;“胡说什么?云珊是我妹妹。”
  贺九山回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真切的清明的,证明他没有说谎。可贺九山也依然不会信错自己的直觉,李云珊看刘半城的那种眼神,他见得太多了,那些从前爱慕他的女孩儿都是清一色这样的眼神;那明显是赤/裸/裸的爱意;骗不了他的眼睛。
  贺九山望着李云珊对刘半城的眼神,不明由来地感到不舒服,不痛快,这种情绪左右着他的大脑,都腾不出一点让他思考回旋的地方来正视这种奇怪的情愫。


第11章 11
  贺九山跟卫二在一块喝酒的时候,隐晦地问了他这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发现那方面跟别人不一样的?”
  卫二一愣,很快就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他浅笑一声,眼神晦涩难懂。
  “不知道,突然就喜欢上了。”
  “你怎么就知道那是喜欢,没准是。。。。。。”
  卫二了当地打断贺九山的话。
  “我想和男的上床。这不是喜欢难道还能是别的?”
  贺九山哑声无言,半天才拧着脸憋出一个字。
  “。。。。。。操!”
  卫二看着他,口吻略带试探性的散漫不经心。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是不是看上谁了?”卫二翘起二郎腿,停顿了一下,眼睛扫向他,“那个兵?”
  贺九山没想到卫二会突然这么问,目光闪烁了几秒,声音像掉冰碴一般,“放屁!”
  “不是就不是发这么大火干嘛?”
  “甭管是不是,”
  卫二直面盯着贺九山的眼睛,加重了语气,是劝告也是警告。
  “山子,你别扎进去,这个,你玩儿不起。”
  。。。。。。
  军区的文艺大汇演开始了。
  各个机关单位下的营区连队文工团的都准备了一系列的活动表演,军区难得有这样的放松娱乐活动,每次一到这个时候,活动办得比春晚还热闹精彩纷呈;军区里的家属队偶尔也会有几个会才艺的上来热场。
  文艺大汇演在大礼堂开展,并且在外面露天也搭了个场子,专供冷饮票和平时不能吃的零食。贺九山向来不看这种正儿八经的军队文艺表演,大多是唱歌,没意思。他拿着一张节目单扫了了几眼,翻到第二页看到了导‘弹营二排一班的正步军舞。
  “大孙子,不出去玩儿了?真陪奶奶看表演?”
  “不去,就在这陪您看表演。”
  贺九山和贺奶奶坐在台下的前排中央,好位置。
  舞台上的音乐和闪光灯交织着,开头雷打不动地上了几个兵唱开场军歌,然后又是几个会才艺的文艺兵弹钢琴弹吉他,像贺九山这种经常混迹歌厅的人看这些节目就跟看普通话报幕似的;倒是台下的士兵都一个个很捧场鼓掌。
  当那一排列着方阵走出的戴着长檐帽,白色肩章和手套,荷立着钢枪笔直迈出步伐英姿飒爽正步凛凛的士兵时,全场所有的人都呐喊起来,灯光打在台上,十名战士穿着擦得锃亮的高筒靴铿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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