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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桂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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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到时候该怎么办?”
  绵绵的眼里有很沉的星光:“我认定了二哥,绝对不回头。倘若我遇上别的姻缘,动了心思,就随便缚情结让我化作一摊白骨吧。”
  “……我忘了还有缚情结这一茬事,对不起,是姐姐的错。如果没有缚情结在,或许你还能抽身自如。”
  “不会的。”绵绵摇摇头,“就算没有缚情结在,我也不会离开二哥。”
  一直沉默不语的二牛道:“你可有想过,万一狐半仙算到的,其实并非是姻缘非长久之象,而是姻缘中的妖非长久之象……”
  云朵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瞪着他道:“你说什么瞎话呢,他俩都要成亲了你还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有没有眼力见啊!我二哥和绵绵,哪个看起来是命短的,就知道瞎想瞎猜。”
  云朵对绵绵道:“二牛他就喜欢胡说,你别放在心上。姻缘的事情本由上天注定,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再去想旁的事情,安安心心地准备婚事吧。其他的事情,都交给命数。”
  绵绵点点头,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回了屋子。
  云朵看着他,莫名觉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
  云朵听很多妖精说过“不认命”、“要与天斗”,每一个都跟绵绵一样倔强,而她是一个非常信命的人,觉得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比起与天相斗,她更愿意顺其自然,乐天知命。又或者是,她没有与天斗的勇气,害怕撞得遍体鳞伤,因此更愿意将希望寄托于缥缈。
  她遇到过两个渣妖,却依然相信她会遇见更好的伴侣,于是她等到了二牛。
  二牛生就一副清俊的皮相,举止言行都像是大户妖家教养出来的翩翩公子。温润冷静,处事严谨,从不感情用事,跟她完全不一样。她就喜欢这种不一样,这种不同反而让她觉得,他们便是最相补、最合适的一对。
  她从前就时常会想,二牛究竟出自怎样的妖家。自从确认关系后,她会幻想起今后在夫家的生活,想这桩事想得也更频繁了一些。
  她认为二牛一直这么记忆空缺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向山中有名的妖医询问了治疗失忆的方法。
  妖医开了个方子,里边写了雪莲露水灵芝之类的东西。他说治这病得靠机缘,吃了药也不一定会好起来。
  云朵抱有一线希望,还是按照药方每天晚上给二牛煎了药。
  二牛每次说没用,不想喝,都会被云朵的眼神杀回去,然后被迫一口一口将药喝下,还得夸这药煎得好,妹妹手真巧,辛苦一天不得了。
  云朵说:“别整那些有的没的,浮夸。姐姐花了这么多钱这么多心力养你,就是要你早点想起家世,再来知恩图报,我可不希望我投资还亏本。”
  二牛道:“那万一我恢复记忆了,发现自己家境贫寒、一文不名怎么办?”
  “您可得了,我救您的时候,您身上的玉冠和那套衣裳就值这个数。”云朵伸出五根手指,“您吃好喝好,乖乖吃药,早点想起来,要是时间拖得久了,我就把你丢出云家,听见没有?”
  “朵朵,世间好物千万种,铜臭都是……”
  “都是命根子。”云朵真诚地握住他的手,“请你早点用银子来砸醒我。”
  二牛突然觉得进了云家就是进了个魔窟,云朵就是活脱脱的女魔头,还是钻进钱眼的那一种。他如今是想逃也没法逃。
  ……
  二哥回家的那个晚上,云朵正拉着二牛翻花绳。
  云湛推门进来,神色倒是不再凝重,只是罕见地有些疲惫。
  云朵将绳子丢下,迎了上去:“二哥你的事情解决了吗?”
  云湛摇摇头:“审仙籍的那位仙官,与司水君一家是远亲。他有意使绊子,凭空点染了我的生平污迹。我估计成仙是无望了。”
  二牛神色一动。
  云朵紧张道:“那怎么办?只能这样了吗?能不能找你师父去说说?”
  “师父本就在蓬莱做他的逍遥仙,我不该为自身的事打扰他的清静。此事就作罢了。”云湛淡漠道。
  “作罢了?怎么就能作罢了!你明明离成仙只有一步之遥了!”云朵气到语无伦次,“司水君司水君果然又是他们一家,他们家也太恶毒了吧!凭什么仗势欺人,他们凭什么!这天界还有没有天法管制了!一介审仙籍的仙官就能如此肆意妄为了!”
  “云朵。”云湛轻声道,望了一眼绵绵房间所在的方向,“你我不是早就料到此事了?既然如此,何必再纠结下去。不过是不成仙,妨碍不了我做所想之事。听我的话,此事到此为止。”
  云朵还想说什么,被云湛打断了。
  云湛问的还是绵绵:“绵绵睡了吗?”
  云朵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压抑着哭腔说:“他在屋里,不知道睡没睡。”
  “我去看看。”云湛说着往房间走去,关上了门。
  云朵气不过,气得直跺脚,眼泪不受控制地一颗颗往下掉。二牛给她擦眼泪,安慰了几句,道:“别气坏了身子。”
  云朵哭得好大声,哭得一哽一哽地:“我怎么不生气,我气得就像个河豚,咕咕咕咕地要爆炸了。”
  “你就这么憎恶司水君一家?”
  “不是憎恶,是憎恨。我云家与他们司水君一家,势不两立,不共戴天!要是再让我见到司水君家的那些恶龙,我一定要扑上去狠狠咬一口,以泄我心头之恨。”云朵抹了一把泪水,敲着自己的心口,坐到了地上,“气死我了,气得我灵魂都要出窍了。”
  二牛拿她的手绢给她擦脸,温柔道:“不哭了。”
  云朵红着眼眶说:“你说不哭就不哭了,我偏要哭。”
  二牛环顾四周说:“你哭也成,就是我觉得在这儿哭不太合适,要不咱们回屋哭?”
  云朵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小十五和小十六躲在屋里,拉开了一条门缝正在偷看他们。
  云朵轻咳了两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对二牛一挥手道:“咱们回屋。”
  云朵的动静那么大,云湛在屋里也听见了,有点头疼。
  云湛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见绵绵裹着被子侧身而睡,便坐到床边唤了他一声。绵绵转过身来,见到是他就坐了起来,眼睛黑亮亮的,脸颊上还有刚睡醒的红晕。
  “什么时候醒来的?”
  “刚醒。”绵绵说着打了个哈欠。
  云湛轻笑:“可听见你云朵姐姐说什么了?”
  “没有。”绵绵直截了当,却是沉静得有些反常。
  云湛的笑意消散了:“你都听见了。”
  “是听见了。”绵绵倾身靠近他,望着他的眼睛,“可成不成仙,二哥不都是要与我成亲的么。”
  “哥哥与我一起做妖精不好吗?”
  绵绵的脸一贯是天真无邪,昏暗的烛光之下,眼眸神色却都有些暧昧难言,带着似有似无的蛊惑之意。
  云湛的喉结微微滑动:“好。”
  指腹才压到润红的唇瓣,绵绵凑过来,环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侧亲了一口,与他鼻尖相触喊了声“哥哥”。云湛环着他腰身,稍一低头便吻了下去。


第三十二章 大婚
  绵绵与二哥的婚事准备了一月有余,云家并未表现出喜气洋洋,毕竟也不是所有兄姊姊妹都乐意看他们成亲,他们却也没全然撒手不管,需要帮忙之处仍是尽了各自的心意。大小事宜主要还是由两兄弟和有点不靠谱的云朵打理。
  云湛带着绵绵上街采买零碎器物时,总觉得有女妖精盯着他们看,惊羡的、偷笑的、莫名羞涩的、直接上来搭讪的,什么样的都有。搭讪的那个问他们是不是云家的兄弟,说看过他们的故事。
  女妖精说他们比书中描写得还要好看,还问他们是否真的是一对。云湛立即反应过来,又是他家十一妹妹在做妖。
  傍晚他回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云朵算账。那时云朵和二牛还在厨房外的饭桌山做婚宴要用的桂花圆子。
  云湛问她“玉弦月报”是什么,问她《白兔狼君》是什么,问她棉棉和云栈是什么。云朵耍赖皮,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云朵说:“噫二哥你这个人假装正经,其实私下里还看这种香艳月报的故事,不得了,不得体,没眼看。”
  云湛道:“女妖在道上堵我们,说看过我与绵绵的故事,追问我们是否真是一对,你敢发誓这件事与你毫无干系?”
  云湛给绵绵递了个眼色,绵绵点点头,悄悄往云朵的房间溜去。
  “哎呀二哥,这年头讲兄弟情的那么多,没准就是有女妖对号入座了。”云朵偷偷扯了二牛的衣袖。二牛会意,起身也往云朵的房间走去。
  “同名的就不多见了。”
  “哪里同名啊,书里绵绵是‘棉花’的‘棉’,你的湛是‘客栈’的‘栈’,又不一样。”云朵理直气壮地说完,立马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云湛指着她道:“你还敢说你跟你没关系?”
  云朵屋里传来轻微的争斗声响,云湛循声而去,被云朵挡住了。云朵笑眯眯道:“二哥你一路辛苦了,回来饿不饿啊,要不要我先去给你下碗桂花圆子啊?”
  “你让开。”
  “二哥你不要客气嘛,有什么事情我们吃了晚饭再说。”
  绵绵在屋里喊起了“二哥”。云湛趁着云朵也被吸引了注意,迅速绕过她推门进了房间,云朵没来得及拉住。
  绵绵怀抱着一摞纸,已经坐到了地上,二牛站在他的身边,弯身想去取他手中的东西。绵绵就是不撒手,抬头看到云湛像是看到了救星:“二哥救我!”
  云湛对二牛道:“你放开他。”
  云朵远远地站在门外道:“不准放!”
  云湛回头看了她一眼。云朵立马变怂,闭嘴不说话了。
  二牛有些为难,看到云朵暗戳戳的眼神示意,打算硬着头皮一把抢过。绵绵却已经捧着那摞纸一张一张地翻了下去。
  绵绵从面颊到耳朵都红透了,眼中浮起湿润的雾气,抓着纸的手指也颤抖起来。绵绵一把将纸塞到二牛怀里,闷闷地说了句“还给你”,用手臂掩了小半张脸,起身就往屋外走去,连云湛都没理。
  绵绵看见以手掩面的云朵也没说一句话,回了自己屋。
  “绵绵,马上就吃饭了,绵……”云湛看着绵绵进屋把门关了,他转过身去看云朵,“你写的什么东西,把绵绵都给气着了?”
  “真没什么嘛。”云朵对上云湛不相信的眼神,“哎呀就是你能想象到的所有事情,还是你想象不到的事情,都有。但是我可以发誓,这个故事里弟弟只跟哥哥好过。”
  云朵认真地伸出四根手指发誓。
  云湛看着她,已经认真地想起该变个什么玩意出来收拾她一顿。她大概也猜到了云湛心里在想什么,赶紧求饶说她错了。
  云湛从二牛手中拿来了那叠纸,对云朵道:“文稿没收,月报停笔,这个故事到此为止。若是再让我见到这种乱七八糟的故事,我亲自请大哥回来执行家法。”
  云朵凄怨地说:“二哥,你不能这么不讲理,你不能掐灭一个少女作家创作的热情!这是不妖道的!”
  云湛不搭理她,拿了东西就要回屋去。云朵正想追上去,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云朵想这个点还有谁会来家里。云湛也站住不动了,将文稿折叠往怀中一塞,给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开门去。
  云朵认了怂,乖乖地往门口走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妖精,面容丑陋,两颊生有硬鳞,头上长着两只角。是云朵在小秋山不曾见过的妖精。
  “您是?”
  那妖精抱拳道:“请问姑娘可否在此处见过一位……”他的目光一转,落在了正从云朵屋中走出的二牛身上。妖精的眼里顿时放出了光亮:“二公子,属下奉司水君大人之命前来寻找二公子的下落,可算是找到您了!”
  “司水君?”
  那妖精说了句“打扰了”,从云朵身边进入家中,对着二牛又是感慨万千:“二公子迟迟未归,大人心中担忧不已。属下去了尔梦山,山中皆言公子您早就出山,属下又一路追循而来,在附近一带山川盘桓一月有余,近日才听闻不久之前,小秋山曾有九婴鸟现身,属下便猜想到您是遇险了。幸好您安然无恙。”
  二牛紧锁眉头,没有回复他的话,只是看着云朵。云朵长久地看着门外出神,转过头来看向他时,眼中已经氤氲了雾气。
  云朵抿唇,勉强地笑了笑,强装镇定问道:“你是司水君的儿子?”
  二牛微微颔首:“是。我本名‘谭凌’,司水君是我的父亲。你口中的恶龙谭闵,是我的三弟。”
  云朵看着他:“你什么都记得?”
  “我记得。最初我受伤时,确实有过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缺。你二哥与绵绵从霜华山返回家中不久,我的记忆就恢复了。”
  “可你什么都没说。”
  “是。”谭凌点了点头,“云家与我们家结怨太深,你亦是憎恶非常。依你的性子,我要将实情告诉你,你必然不会容我继续留在云家,甚至会与我决裂。我本打算等你二哥的婚事过后,再与你讲清这件事,然后返回家中禀明双亲。”
  云朵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太天真了,当初二哥就让我提防你,我没有放在心上。我以为你是真心的,没想到你还真是别有居心。你们一家,果然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绵绵在屋中听到动静,也从推门走了出来,走到了云湛的身边。他看着眼前的场景,扯了扯云湛的衣袖。云湛将手指压在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谭凌走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腕:“朵朵,我待你是真心的,天地可鉴。我回玄纣洞也必会劝阻父亲,化解两家误会,请求母亲来小秋山提亲。”
  “误会?我们两家能有什么误会?是谭闵胁迫绵绵,将绵绵抢去霜华山是误会,还是司水君动用权势,让我二哥成不了仙是误会?”云朵冷冷地挣开了他的手,“你说得对,我们云家容不得你这尊大佛。二公子,请吧。”
  谭凌望着她:“你当真如此绝情?”
  云朵别过脸去,一言未发。
  被这阵仗吓得半天没敢说话的妖精侍卫走了过来,对谭凌抱拳道:“二公子,向来大人在霜华山也已等急了,不如我们先回山,之后再做打算。”
  谭凌站在原地未动。
  云朵转过头去,见谭凌仍看着她,火上心头,一把将谭闵连着那妖精侍卫推了出了家门。
  “再见,不送。”云朵把门关上,将门栓也落了个干脆。
  谭凌在外边敲门,喊着她的名字。云朵赌气就是不开门。
  那敲门声持续了有半个时辰。绵绵听得都有些不忍心,小声劝云朵让谭凌进来,将话都说清楚。云湛也说,这是他们两兄弟跟司水君家的恩怨,不应牵扯到她身上。而云朵背靠着门,铁了心肠一动不动。
  到后边敲门声断断续续的,夹杂着谭凌跟侍卫说话的声响,到最后悄无声息了。
  云朵察觉到不太对劲,就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门外的动静,但门外什么动静也没了。
  再听见急促的敲门声时,门外传来的是小十一的声音:“怎么把门给锁上了?快来开门,我们几个都快饿死了。”
  云朵将门打开,只看到几个种完萝卜扛着锄头回家的哥哥弟弟,门外已经没有谭凌的身影了。
  云朵又生气又难过,只在心里骂了谭凌混蛋,司水君一家都是恶龙,没有一个好东西。骂了一顿之后心里更难过了。
  云朵想,谭凌那个笨瓜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明明他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她就会心软了。
  ……
  按照兔族习俗,绵绵跟二哥成亲的前一晚是不能相见的,据说是不吉利。
  云湛向来不在意这些,倒是绵绵显得格外紧张,前一天就将二哥推去跟别的兄弟挤了一晚上。
  这一晚绵绵辗转反侧,没有二哥睡在身边,反倒是安不下心来,胡思乱想了许多,很迟才入睡。第二日得起早,换大婚礼服时绵绵还是睡意朦胧。他提着杂乱的衣衫和带子,半天没摸到头。最后是二哥推门进来,亲自给他换的喜服。
  绵绵在铜镜中看到着星眼墨眉的二哥,看得有点出神。云湛低头为他收整,绑好最后的一条金纹腰带,抬头在镜子里触碰到他的目光。
  绵绵看着镜中的二哥,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些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必说了。云湛俯身吻了吻他的额角,弯了双桃花眼,只轻声道了一句“该走了”。
  兔族是小秋山公认的礼节繁杂之族,绵绵和云湛从太阳未升起时就爬上礼坛受训,一直跪在蒲团上听从族中长辈训诫,直到太阳当空,光芒四射,口干舌燥的长辈喝茶润了润嗓子,才放他们离开。
  下了山回家中喜宴,还未站稳,便又是听家中长辈训诫。云家长辈众多,听完太祖祖父的训诫,还有叔叔伯伯辈所说的话也需恭敬聆听。
  绵绵本就没吃多少东西,跪了一个早上,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吃上几口,又被拉来跪着听训话,到了傍晚有些头晕目眩的。
  好不容易听完了叔叔伯伯一辈的,还要面见外祖父与舅舅们。
  绵绵脚下发软,饿得头脑不灵清时,有谁往他手里塞了两块桂花糕。绵绵抬起头,看到招待了宾客回来的云湛。云湛说:“宴席上偷拿的,你到时候瞄几眼,要是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
  喜宴事情众多,绵绵怕给二哥添麻烦,明明什么话都没说过。他偷偷找了一个角落,吃完了桂花糕才回来。
  今天太过喧闹,绵绵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到云湛,跟在他身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彼时家里和屋外的山坡上摆的都是筵席。屋檐下大红灯笼摇晃,月光下妖怪们觥筹交错,来往的都是云家的亲戚与亲朋好友。绵绵在外边没见到云湛,进了家中也没看到他。
  云朵在家里给妖厨师父们打打下手,绵绵见到她在,问她二哥去了哪里。
  云朵说:“二哥好像是跟阿娘出去了。”
  绵绵愣了愣:“阿娘?”


第三十三章 花海
  绵绵朝着离家不远的山坡走去,一路上碰到的云家亲朋,无论是相熟还是较为疏远的,都是笑意盈盈地说着恭喜
  他在僻静的小树林前看到穿着喜服的云湛。云湛背对着他,面前的是已然有些面生的阿娘。
  绵绵站得远远的,喊了声“二哥”。云湛转过身来看到他,便朝他招了招手:“绵绵,你过来。”
  阿娘看着绵绵走近,用绣帕擦拭了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笑来:“方才我还跟你二哥提到你呢。绵绵,你都长这么大了。阿娘有一千六百多年没见过你了,让阿娘看看。”
  阿娘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含着泪欣慰道:“你哥哥没忘记我的嘱托,将你养得很好。你能跟你二哥相守,阿娘也就安心了。”
  绵绵站在那儿听阿娘絮絮说些什么,讲她当年的苦衷,曾经的迫不得已,以及现在的景况。他偶尔点点头,应个两声,并未表现出母子重逢的欣喜。末了阿娘握着他们的手,叫他们好好的,绵绵仍旧是平静得如一汪清水。
  叙完旧,阿娘就回席了。
  绵绵和云湛走在后面,云湛问他怨不怨阿娘。
  绵绵摇摇头:“我不怨阿娘。她本就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必与我们这些儿女捆绑在一起。”
  “你既然不怨,那面对母亲的时候,为何反应如此平淡?”
  “我一千岁的时候就已经不会再想念她了。”绵绵抬头看他,“将我养到大的不是二哥吗?”
  云湛看着他,与他相视轻笑出声。
  即将走到云家摆酒席的喧闹之处的时候,云湛忽然开口问道:“你还想回去听剩下长辈的训诫吗?”
  绵绵连装都不愿意装下去,只要一想到听训诫,脑袋都要大了。他摇摇头说不想。
  云湛牵起他的手说:“那我们私奔吧。”
  “私奔?去哪儿?”
  云湛拉着绵绵往反方向走回去,下了山坡,在桃树下挖出了两坛陈酒。绵绵有些惊奇,他从来不知道二哥还在这里埋过酒。
  云湛说:“我在你一千六百岁生辰的时候埋的,本来就打算在成亲之日挖出来,险些给忘了。”
  他将两坛酒缩小收于袖中,然后抽剑捏诀,带着绵绵御剑飞行而去。
  行至高空,整座小秋山尽收眼底,灯火摇曳的云家也变成了一抹亮光。云湛带着他西行,穿过高山河流,重重树林,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他们降临在一片辽阔的花海,附近漆黑一片的山脉。四围寂静,偶有鸟鸣声传来。
  花海中栖有的白色灵蝶,他们于花海中走动,灵蝶就飞舞起来。云湛带着绵绵一直往东走,有的灵蝶便迎面而来,停在了绵绵的肩头上。他用指尖轻轻一碰,灵蝶轻巧地落在了他的指尖,接着又飞入了花海。
  云湛说:“你可知道这些蝴蝶的来历?”
  绵绵摇摇头说不知。
  云湛道:“传说这片花海里的蝴蝶,都是由灵魂碎片幻化而成的,是三界众生有执念者的灵魂碎片。即便是殒身,他们的执念仍是无法消散,灵魂的碎片也便化作了灵蝶留在了这片花海里。”
  绵绵问道:“什么样的执念,能让殒身后连灵魂都无法完全消散?”
  “各种各样的执念。”云湛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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