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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宜喜欢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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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耳朵在这种时候倒出奇的灵,在旁边冷哼一声,反驳道:“下围棋怎么了!就算我下棋的日子,菜也是我买的,肉也是我切的,碗也是我洗的,你就翻翻勺子而已!你看看书写写字就是正事,我下下棋就不是大事了啊。”
外婆听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拍拍外公夹着筷子的手背,温言安慰道:“好的喽好的喽,知道你能干,吃完饭让外孙陪你下棋好不啦。”
纪译在一边听着老两口有一句没一句的拌嘴,烟火气息拌着糯软的白米饭,暖融融地下了肚子。他心里想着异地之外的某个人,突然觉得眼前这种能够平淡相伴的日子,都无比值得羡慕。
从宿西镇正中间穿过的淳江下游,将镇子分为南北分为两边,一边是刚开发的新城区,锃亮崭新。而另一边的老城有着江南小镇典型的特点,建筑的空隙里都是水汪汪的雾气,桥洞下,老街角,处处都是一幕幕水瀑,汇成湍急的水流,蜿蜒出镇。
徐杳然这次出差是代表景行来参与报告,刚走出报告厅没几步路,就收到了纪译发来的照片。
图上是一株江南独有的朱砂梅,树干紫褐,现在还没到花期,只有零星的骨朵点缀其中,但唯独其中一朵开得肆意,堇紫色花瓣层层叠叠,独花压枝。
好像知道他接下来要问什么,那一头的纪译马上主动报备:“我们宿西的朱砂梅,邀徐老师品品。” 纪译捏着手机,期待地等着徐杳然的评价,结果只收到了对面发过来的四个字。
“人比花俏。“
他打字问:“人在哪儿?”
又等了片刻,对面才回了消息,同样是不动声色的四个字。
“在我心里。”
纪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瞬间面上一烫。做贼似的左右瞧瞧,没有人,再低头看看那几个字,觉得自己快冒泡泡了。
徐杳然收了手机,迈步朝停车场走去。这里恰好有冬青花开得繁盛,密密匝匝的一片,不像照片上那朵朱砂孤零零。
但收在他的眼底,这儿的花开得再好,也比不上刚才稍稍一眼的朱砂更夺目些。
就像某个人,只要初初瞥了那一眼,就一直在他心里了。
傍晚宿西的天空洒下一片澄漾的雨水,雨势不大,而雨声淅沥,扰得人心思飘飘。纪译领了外婆的任务来市场买菜,手里已经提了几株韭黄和一袋晶莹剔透的虾仁,还要买鳝鱼,走了几圈都没找到。问了人才知道卖鳝鱼的不在市场,要过了桥再走几步路才能寻到摊子。
他提着菜撑伞穿过巷子,前面就是宿西桥。离桥口一个街角的地方,一个等腰高的身影突然扑进了他怀里。
纪译看着腰前那盏花花绿绿的伞面,认出来这是外婆对门家的宝贝孙女。
“小九,你这么着急跑什么。”他把湿漉漉的伞从身前拉开,牵过小女孩的手,弯下腰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
”豆子哥哥!你在这里!”小九见是他,惊喜地叫出来,然后腮帮子一鼓,空着的那只小手抓紧纪译的手掌牵着他,转头就往前跑。
地上湿漉漉的,纪译不敢有大动作怕绊倒了小九,任由她牵着,几下就给扯到了桥头。
“哥哥!我把豆子哥哥给带来了哦!”
跟着小九的视线抬头看过去,熟悉的身影站在桥上,隔着漫天雨雾望着他。徐杳然撑一把竹骨蓝面伞,负手而立,身姿挺拔。
像块剔透的水翠,嵌在天青色的背景里,周围的雨幕都做了他惊人的布景。
他垂眸朝下望过来,眼里全是雾气,一如以往地温柔开口说:“我来看看朱砂开得多好。”
以前老戏本里,半夜月下桥边,等着心上姑娘一起私奔的玉面书生,抬手间大概就似这般模样。
桥下的纪译突然低头朝着眼前扎着冲天羊角辫的小脑袋,问她:“小九,你作业写完了没有?”
“没有…”小九嘴上说着不,眼睛却一直盯着徐杳然,扭扭捏捏地不肯走,“哥哥和豆子哥哥等下还会来找我玩么?”
“会的哟,只要你先回家写完作业。”徐杳然也蹲下来,伸出手摩挲小九羊角辫中间的凹陷,“你可以和这个豆子哥哥一样,喊我小徐哥哥。”
“好的,小熊哥哥!”
纪译又在小九耳边咬了几句耳朵,才终于哄走了小姑娘。
然后他问徐杳然:“你怎么认识小九的?她一看见我把我扯了过来。”
“路上找人问路,正好遇见小九。她只和我说豆子哥哥嘱咐她在路上不能和陌生人说话。我问她,豆子哥哥是不是长得高高帅帅的还会溜滑板,我就是来找豆子哥哥的。小九就跳着帮我去找你了。”徐杳然答。
纪译说:“那要是我不是正好在附近,你还得等多久呀?都过来了,直接打电话给我不是更方便么?”
“是这样没错。但我现在还是等到你了,不是么?”徐杳然弯起了嘴角。
纪译发现徐老师有些时候,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固执着自己的固执,比如现在。但他眼看着徐杳然眼下的一抹淡青,心头一酸,放软了语气:“你直接从那边学校开车过来的么?不是说周五才能回来,路上累不累,晚饭吃了么?”
徐杳然答:“报告今天就结束了,他们还要在那儿住一晚,明天才解散。我一个人待在那里没有意思,既然你在这里,我就过来接你回去。”
他说得坦然,“接你回去”四个字却让纪译心头一软,让他恨不得一头埋进身前熟悉的气息里。
徐杳然也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开口道:“有了这个念头以后,再反应过来,我已经在开车来见你的路上了。”
与其万语千言,不如立刻到你身边。
天青渐浓,雨势渐小,河边各家渐次亮起属于自己的灯火。纪译领着徐杳然穿过小巷,踏过青石板,经过别人家的炊烟,回到自己家门口。
“外婆,我们回来了。”
外婆打开门,还没等纪译开口介绍,门外的徐杳然微微欠了身,朝外婆鞠了个合适的躬,礼貌地说道:”外婆您好,我是纪译的朋友。贸然登门,非常抱歉。”
开门的时候外婆还在愣着,听了这句话,一下子绽放出笑容来:“纪译的朋友啊,快进来啊快进来啊。
进了家门在沙发边坐上,外婆又热情地追着这个突然登门的外孙朋友问了好几个问题。徐杳然滴水不漏,一个一个的认真回答了。
外婆看着眼前文质彬彬,有礼有节的小伙子,笑成了一朵牡丹花,心里甚是满意。
只有旁边的纪译藏不住自己做贼心虚的心情,慌忙把手里的菜递上去,拦住外婆还想继续追问的架势。
“诶,只有虾仁嘞,我的鳝鱼呢?”
纪译被这句话一巴掌糊了脑门,这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撑伞过桥,明明是想去买鳝鱼的。
外婆瞧见了他表情,笑眯眯地说:“没事没事,没有鳝鱼我就不做虾爆鳝了,给你们做虾仁面也一样的。小徐吃不吃虾的?”
外公一个人在书房待着,纪译在厨房里帮着外婆准备晚饭,她不让客人进厨房,只准徐杳然在客厅里坐着吃葡萄。
过了许久,直到在沙发上坐得都有些麻了,徐杳然起身在客厅里踱步活络下筋骨。
墙上挂着几幅外公写的书法和一些学生们送的字画,他一副一副仔细地看过来,走到客厅尽头,突然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路由器。
外婆的厨艺好,但一点都没能遗传到许女士,小时候纪译每次在许女士的餐桌上受到虐待,回到外婆家总能得到安慰。
今天烧的是葱油虾仁面,用猪骨汤做汤头,面上码了整整一个碗面的韭黄炒虾仁,挤得满满当当,几乎看不见底下的面条,最上面撒上一小撮葱花再浇上一勺热油,一下子油香四溢。
纪译想着徐杳然平时吃得挑剔,葱姜都不沾,就把他那一碗的葱花特地改成了一小撮茶叶,再撒上油花,就多了点绿茶的清香。
吃完饭后,徐杳然在桌旁帮着收拾碗筷,正好看见外公在书房开电脑,顺嘴说道:“外公,刚才我看见路由器的信号断了,就给重新连接了一下,您用电脑的时候要重新登录一下。”
外公的眼睛瞬间亮了。
隔了那么些天终于能再一次打开围棋在线,外公忍不住过来感叹道:“小徐,侬这么厉害的啊,漏油器都会修。我们纪译弄了一下午也没修好,还把我电脑弄死机了,你随便按一下就修好了。还以为纪译是专业的嘞,没想到也就和我差不多水平。”
一旁输给漏油器的纪译沉默了。
这时门口有人噔噔噔地敲门,走过去打开门,小九立马冲了进来,一头扎进纪译的怀里:“小纪哥哥,我把作业写完了哟,小熊哥哥还在吗?”
徐杳然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着小九,温言说道:“我在哟。”
小九在纪译眼底下长大的这么多年,但今天是他一次感觉到,这个小姑娘的话实在是太多了点。
她坐在徐杳然的腿上,缠着小熊哥哥给讲故事。徐杳然一个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哄起小姑娘却是一套一套的,没有丁点儿不耐烦。
纪译在一旁却听得心累——徐老师开了几百公里的车过来一趟,不是为了来给小姑娘读伊索寓言的好么。
“小九,过来,我和你说。”趁着徐杳然起身去喝水的空档,纪译把小九拉到身前,和她正色道,“小熊哥哥今天开了好久好久的车才到这里,现在已经很累了,需要去睡觉了,所以你现在也该回家睡觉了,好么?”
小九不解地歪头,问:“不让他睡觉的话,小熊哥哥会怎么样?”
纪译一本正经地说:“会骂人。”
等徐杳然再回到客厅的时候,小九已经和爸爸回家了,纪译坐在刚才的位子上,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第24章
宿西的空气质量称得上好,天气晴朗的时候抬头就是漫天星空。今天微雨濛濛,薄薄乌云遮住了月光,虽然夜色沉厚,云层背后依然衬出了几点星光。
徐杳然和纪译两个人随便逛逛就逛到了刚才的桥边。
一路上就着经过的地方,纪译一直在和徐杳然说他小时候的事儿,不知不觉就走了很久。此时走到桥上却突然无言,一只手搭在桥边石栏上,另一只手空落落地落在身侧,吸了口夜风贯进鼻子里。
“刚才小九走的时候,问我小熊哥哥是谁。”
徐杳然罕见地脑袋短路了一秒,歪头看着纪译说:“是我啊。”
纪译突然被他可爱到了,笑着说:“是啊,但是她不是问你,是问我。”
河上的风卷起一阵冷肃的空气,吹得人听觉也不甚敏锐了。徐杳然本来面朝着宿西河,听完这句话转过头来,眼神都在夜风里带着迷茫:“那你说什么?”
纪译离徐杳然只有几寸的距离,对方的鼻息吹在他睫毛上,格外灼热。
屏息几秒,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和小九说,小熊哥哥是我的男朋友。”
话音刚落,徐杳然突然转过了整个身子,抬起右手攥住纪译的手腕。鼻尖堪堪擦过徐杳然的下巴,他不得不朝后倒去,后背一下子贴上冰冷的江边护栏,磕得脊骨一疼。
纪译在这刻又一次深刻认识到,平时不动如山的徐老师在关键时候力气有多大,动作有多敏捷。
面前的徐杳然虽然沉色不语,但呼吸急促。他伸出空着的胳膊贴上纪译的腰后,隔开坚硬的石栏与他的脊骨,另一只手还覆在纪译的手腕上。就这样把整个人环在了怀里。
“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后悔的,你考虑好了么。”
明明是个问句,徐杳然说出口的语气一点也不像个问句。
纪译心跳咚咚作得震天响,睫毛乱颤,眼前一阵迷茫,唯一能做出的回应是立刻点了点头。
徐杳然的呼吸突然近在咫尺,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一阵温暖的触觉覆盖在了眉骨上,然后是脊背同步而来的温暖触碰与摸索,渐渐向上。眉毛的温柔在同时一点点地朝下移索,到了眼睑上,再是眼角。纪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在对方唇齿间凌乱颤动。
等徐杳然的双唇离开纪译的眼睛,纪译才恍然地睁开眼,上下眼皮间是一层挣不开的水雾,轻轻一眨就结成水珠朝外溢。
徐杳然用指面轻轻摩挲纪译的脸颊,温柔地笑道:“怎么这就一副被我欺负的像要哭出来的样子了。”
纪译的眼泪被徐杳然一擦就没了,但鼻涕随着眼泪往外冒,他狠狠地一吸鼻子,说道:“我这是被风吹的。”
“那我给你挡一挡。”
徐杳然扶在纪译身后的胳膊微微一用力,把人带的更近了一步,手掌轻轻盖在纪译的后脑勺上,把这颗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窝里。两边的小臂也横腰夹紧纪译的身子,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两人之间的距离完全消弭,所有缝隙都随之靠拢,吹不进一丢丢风。纪译闭着眼睛,陷入一个彻彻底底的拥抱。
过了不知道大概有多久,几乎觉得时间是凝滞的,空气是凝滞的,只有两颗靠近着跳动的心脏是真实存在能被感知的。
直到抱着他的徐杳然突然打了个喷嚏。
纪译从怀里退出来,反手握住了徐杳然冻得冰凉的手掌。
他今天只穿了件薄呢的短外套,根本挡不着什么风,鼻头都冻红了。纪译心疼得不行:“你不知道冷的么,穿这么少还给别人挡风。”
徐杳然吸了下鼻子说:“我不冷。”
纪译被倔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抱着他传递些温度,但周身的夜风作势吹得更肆意,只好牵起手,依依不舍走地回家。
把徐杳然送到了招待所门口,纪译还是站着不肯走,拇指靠在对方的掌心里画圈圈。
又这么磨蹭了几分钟,他才小声地开口,只怕惊扰了周围的空气,语气温柔的让自己都害怕:“晚安,男朋友。”
徐杳然亲亲他的额头,说:“好,晚安。”
回到家的时候外公外婆都已经睡了,纪译蹑手蹑脚地溜回自己的房间。
徐杳然住的招待所就在职工宿舍楼下,而他的房间正好在外婆家的阳台正下方。
隔着一层薄薄的墙板,纪译小声地和他的男朋友打电话。
“我现在才想起来,你不是说好要追我的么?”
对面笑着答:“我以为我已经追到了。”
纪译对自己很无语:“那我也太好追了一点吧。”
“不会,刚刚好,再慢一点我就要害怕了。”徐杳然轻声说,“怕被你发现,其实在讨喜欢的人喜欢这件事上,我真的一窍不通。”
这话说得诚恳,但纪译一点儿也不信。徐老师的一窍不通,多半是因为往常只要往那儿一站,就会有人上赶着给他展示技巧,教他如何不通一窍也能在这种事上水到渠成。
这么想来,两个一窍都不通的人竟然也磨蹭磨蹭着走到了这一步,不知道该说是运气好还是瞎猫遇上死耗子。
电话那头的语气突然正式起来,声调却是一贯的温柔。
“纪译,我不足够好,也从不擅长做一些讨人喜欢的事情。说实话,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在生活中去长久保持一份亲密的关系。我从没有过类似的经验,也不知道该在何时何地,该是进还是退。所以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慢慢摸索,慢慢变成合乎你心中那个标准的男朋友。在此之前,我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
语句短暂的间隙里,两个人之间只有电流的窸窣声夹杂着呼吸声,微乎其微。又顿了几秒,徐杳然接着说。
“我希望我们能走很长很长的一段路,朝着能看见的最远的地方,就这样一直到走到那里去。”
夜色好像更深了,楼底下街道上,几家开到深夜的商铺也纷纷拉上门闸,四周归于一日里最极致的宁静。
纪译的头埋在枕头里,手机还放在耳边,屏幕上的”徐老师“三个字,是黑黢黢的周围里唯一的光源。
“是有点困,但我还不想挂电话…”
“那你先闭上眼,睡吧。我听到你睡着了再挂电话。”
“好…”纪译把脑袋藏进被窝里,“你说你睡在楼下,我半夜都不敢去上厕所了,这里楼板这么薄,我轻轻走路你在下面都能听得很清楚吧。这个空心木头地板,我觉得下床一跺脚楼板都能给我踩踏了……“
对面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渐渐地安静下来,大概是终于睡着了。
真是个小孩子一样,徐杳然听着对面浅长均匀的呼吸,心头突然一阵温暖的痒意,像是一片毛茸茸的羽毛从楼上,飘啊飘啊的落下来,轻飘飘地盖住了他的心脏。
徐杳然慢慢开口,极轻声,极温柔,想要把羽毛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没关系,那就正好掉进我怀里。”
再次睁眼的时候,闹铃已经在纪译的手机上循环了五个轮回,他急慌慌地从床上翻身坐起,套上外套冲出卧室。
餐厅里,徐杳然正坐在自己家的餐桌前,穿戴整齐,不慌不忙地剥着鸡蛋。
纪译:“……”
外婆端着水果从厨房里走出来,看见纪译起床了,开口说:“我今天下楼去买油条的时候正好遇见小徐了。就住在我们楼下呀,早知道昨天就住在我们家里好了呀。他说等下和你一起回去,我就请他上来一起吃饭了。”
纪译顶着睡坏半边的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前。他还没能从光明正大地和男朋友坐在外婆的餐桌上吃早饭的魔幻现实里脱离出来。
对面的徐杳然剥完手上的鸡蛋,放入一个崭新的方碟里,将碟子不动声色地推到两人之间,再继续去剥手边的鸡蛋。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粗纹绞花毛衣,亚麻色外套搭在椅背上。昨日双眼下的淡青今天也消失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显然徐老师昨天晚上睡的很好。
整个人在晨曦的衬托下晶莹剔透,像他手边剥了壳的鸡蛋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扑上去咬一口。但在外婆眼皮子底下,纪译当然不敢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举动。
外公的朝闻天下一直在电视里播放,做着早餐的背景音乐。趁着外婆目光被一则新闻吸引过去的当口,纪译把餐桌底下的手偷偷伸了出去,越过大半个桌子,靠在了徐杳然放在膝盖上的掌背上。
徐杳然随着这一接触抬起头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纪译抿抿嘴不肯说话,一副奸计得逞的多小人样,也不把手收回来。
外婆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餐桌上,转头和徐杳然说:“你看看这个新闻,现在有些人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啦,谈恋爱这种事情怎么能和做生意一样去弄的啦。小徐我和你讲,这种事情不要看别人怎么说,感情最重要,不能着急。对了,你爸爸妈妈有没有催你结婚的啦?”
“没有,我爸爸妈妈都很尊重我自己的决定。”
徐杳然说完,突然看了眼纪译,然后餐桌下的手反过来一用力,握住了纪译的手,拇指跟着在他掌心上沿着横纹一刮。
“哦!”纪译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发出一句应声。
外婆转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侬哦什么?”
纪译余光瞥了眼若无其事的徐杳然,慢慢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转头对着外婆真诚地说:“哦!我觉得你们说的对。”
第25章
早餐过后,外公照例先在阳台上给他的花花草草们浇过一轮水,忙完后便闲得无事,坐在藤椅上打盹儿。纪译见状掸掸手站起来,对外公说:“我陪您下两局棋吧,过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外公兴致不高,拍了拍身旁藤椅的扶手,说:“你那个下五子棋的技术还想和我下围棋,哼…”
本来坐在纪译身边的徐杳然突然站起来,走到阳台边上说:“外公不嫌弃的话,陪我下两局棋吧。我父亲平时也爱钻研棋术,在家的时候常常让我陪他消遣两局。”
被嫌弃的纪译在一旁没有发言权,只够资格蹲在棋桌边上给他们两沏沏茶。
外公嘴上说着只来几把,结果一坐到棋桌前,就和徐杳然对弈到了日上中午。直到外婆来催着吃中饭,才依依不舍地收了棋子。
“小徐啊,侬下次什么时候再和纪译一起回来啊,我还憋了好几招没和你使出来呢。”外公一向话少,这次是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在纪译他们要走的时候和徐杳然叮嘱道。
“好,有时间一定再登门叨扰。”
徐杳然的车停在不远的宿西景区的停车场,纪译站在楼底下等他去取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两袋装饰精美的红蔷色纸袋。
“这是我回来路上买的菩提酥,外公外婆应该会喜欢,你帮我上去拿给他们,我就不上去了。”
纪译接过沉甸甸的酥饼,诧异地问:“你临时过来一趟,还特地去买了特产当伴手礼?”
“算不上特地,这是浦江的特产,很好买,老人家应该都喜欢。”
话虽如此,看见纸盒上的老字号标志,知道这家是出了名的难买。纪译心头温温的,第一次知道被人放在心上原来是这种滋味。
徐杳然靠在车边等纪译的时候,小九正好蹦蹦跳跳地从学校回来,远远瞧见了徐杳然,马上三两步地跑过来扑进了他怀里。
“小熊哥哥,你要走了么?豆豆哥哥也和你一块回去么?”
徐杳然熟稔地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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