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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家写作业吧-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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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先考好再说吧。”曲燎原把垃圾扫进簸箕里,去倒了。
次日晨跑结束,宋野又在操场边等曲燎原一起。
这次月考年纪排名大换血,全年级都已经传开了,高一新生们经过他以后,都免不了低声讨论下:“宋野考了全级第一,你知道吗?”
曲燎原跑过来和他会和,搭着他的肩一起走,路上接受别人对宋野仰慕或佩服的目光,就有种“年级第一是我哥!”的荣耀感。
而前几天那种奇妙而朦胧的情感,曲燎原也努力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男生到了这个年纪,如果是古时候,都已经可以结婚生小孩了,现在他心理上不想早恋,生理上已经成熟,具体表现在,他尿床都比以前尿得多了。
与他最亲近的人是宋野,宋野又长得格外好看,那他理所当然的,不由自主的,就把这种幻想投射到了宋野身上。
归根究底,还是怪那次文聪提什么亲嘴,如果文聪不提,宋野就不会“亲”他,他就不会做那种龌龊的梦,后续也不会再对宋野产生什么奇怪的幻想。
活该被炸一身屎的文聪!!!
月考给学生们敲响了警钟,通过中考的考验,考进了重点中学,还远远没到终点。
从这之后开始,这届高一的学生都渐渐回归了从前初三备考时的样子,大家都从那时候过来的,能在十万考生中杀出重围考上市一中,勤学苦学是所有人都早已掌握的技能。
曲燎原依然每天在傍晚的课外活动时间,会去一班找宋野一块儿学习,他首先明显感受到了氛围的变化。以前他都是从旁边拖一张别人的椅子坐在宋野的桌边,现在他只能去讲台上搬老师的那把椅子了,一班教室里很少有空位子,所有人都在学习。
平行班倒不至于像实验班这样,但大家的改变也很明显。
江波是很喜欢去学校图书馆看小说的,月考后也不去了,他英语是短板,课余时间都拿来背单词或是练听力;每天在篮球场和高年级体育生们玩的大个子康明,也改成了只在体育课和早上晨跑后打一会儿篮球,其余时间都拿来学习;杨晨光和郭小天都偏科严重,一个偏文一个偏理,俩人自发组成了互助小组,互相补课。
卫冕六十名成功的姚望,曲燎原也经常看到他在自习课上问郝艳题,真的是认真想提高成绩了。
月考中曲燎原能取得巨大的进步,也归功于宋野从入学就没松懈过对他的鞭策,每天都在督促他的学习。现在大家都开始投入学习中来,他的进步就不再那么容易显得突飞猛进。
又过了两大周,到十一月初,在本学期的期中考试中,曲燎原考到了七班的第二十七名,只比月考进步了两个名次,在全年级的排名中也没有很大的变化。
宋野稳稳地保持住了年级第一。
“我真的好累啊。”在成绩公布的这天,曲燎原被打击到了,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取得现在的成绩都很艰难,他趴在宋野桌边,以不影响别人的音量,小声说,“我觉得我可能考不进实验班了。”
宋野伸手,把曲燎原连帽卫衣的帽子翻起来,盖在曲燎原的头上,隔着帽子又揉了把他的脑袋,说:“你不能泄气,泄气就完了,做任何事都是要一鼓作气,懂吗?”
曲燎原:“……懂,再而衰,三而竭嘛。”
宋野道:“懂就起来,把这两道化学题改完,我看看你会了没有。”
曲燎原爬起来,继续改他做错的化学题。
宋野单手撑着腮,歪着头看他改。
他也没摘下来卫衣帽子,脑袋被裹在里面显得头小脸小,乱了的刘海翘在帽子外面,埋头改题的样子就像个小孩,有点委委屈屈的意思。
天气开始冷了,他在校服里面套了件抓绒的黑色连帽厚卫衣,帽子背在校服外面。这件卫衣是宋野从前的衣服,只穿过一次,上周回家觉得冷了就找出来,发现已经不能再穿,宋野又长高了,已经超过了一米七八,这件卫衣就给了仍然还在一米七三、七四徘徊的曲燎原穿。
改完了错题,确认曲燎原掌握了这两道题的知识点,宋野才说:“好了,休息会儿,等下去吃饭。”
曲燎原又趴下了,还在对自己的期中成绩感到失望,也对自己努力的价值感到怀疑,丧丧地说:“
我都这么努力了,怎么才考二十七名,唉……”
——所有“努力”过,但因为成果不如自己预期那么显著和快速,很容易就半途而废的“差生”,最普遍的心态。
宋野对此心知肚明,他也微微伏下身体,凑近曲燎原,道:“那我把我的成绩换给你,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曲燎原自嘲道:“得了吧,我怎么可能考你那么好?”
“我也觉得不可能。”宋野道。
曲燎原:“……”
宋野示意他抬头,说:“你看看这个教室里的其他人。”
曲燎原歪过头,看了看大家,都在埋头学习,道:“怎么了?”
“我们班的这些同学,中考成绩都在全校的前几十名,”宋野道,“他们像这样学习,最少的也坚持了一两年,有些人甚至从小学就这样了,”宋野低声道,“你呢?你才坚持了多久?”
曲燎原:“……”
宋野道:“你要是轻轻松松就能把他们从实验班挤出去,合理吗?公平吗?”
曲燎原直起身来,还是有点颓丧,但明显是把这话听了进去,说:“我知道了。”
宋野抱起手臂,摆出老师架子,问他:“知道了,又该怎么做?”
“学无止境,继续努力。”曲燎原右手握拳,举高又放下,仿佛给自己鼓劲,又仿佛宣誓,只表情还是苦兮兮的样子。
宋野笑了,他的笑容很英俊,且充满了同龄人里少见的某种气质,曲燎原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笑着,又伸手揉了曲燎原的脑袋一下。
以前他俩身高差不多,宋野不常这么做,现在宋野越发像曲燎原的哥哥,揉他脑袋或是抱他、背他,都做得极其自然。
曲燎原起初还不习惯,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拨得狂动,后来习惯了,就也觉得没什么了。
第40章 野吹和二百五
两人聊了片刻; 宋野觉得曲燎原心态平和了很多; 才说:“走; 哥带你吃饭去。”
在食堂里,宋野排队去打饭,曲燎原站在队尾最后面; 等宋野买好后帮着端,也顺便看下哪里有能并排挨着坐的两个座位。
食堂里太吵了,面对面坐就根本听不到对方说什么。他想和宋野聊天的。
高中生里有不少早恋的小情侣; 平时上课时间都背着老师偷偷摸摸; 到晚饭时间就很明显,食堂里有不少一对一对的男女生挨着坐。
曲燎原还看到他的舍友郭小天; 和隔壁八班的一个女生一起,很是吃了一惊。郭小天是个小个头; 还长了张娃娃脸,班里男生们之间开玩笑; 经常叫郭小天“小学生”,怎么连“小学生”都早恋了?
恋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曲燎原; ”宋野叫他; “来端盘子!”
他应了声,疾步到窗口去。在学校宋野不叫他“小曲儿”,是他自己要求的,理由是这小名幼稚,不像是个大男生; 宋野就叫他名字,有时也叫他“弟弟”。
宋野给两人买了两碗拉面,每碗拉面送一份泡菜萝卜,学生卡里被刷掉了七块钱,还剩下十几块。
“明天去充卡,”在桌边坐下,宋野把卡给他,说,“另外一张卡也没钱了,晚上洗澡你拿这张。装好,洗完记得拔卡。”
曲燎原没接,道:“你拿着吧,今天晚上不去洗澡,太冷了,穿衣服脱衣服就能冻死我,明天再洗。”
宋野说:“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曲燎原大大咧咧道:“才两天没洗,我同桌这礼拜都没去洗过。”
“一礼拜?”宋野脸上大写的嫌弃,说,“你要是也那样,就别来找我了,我怕熏到我。”
“……”曲燎原把卡接了,揣在兜里,又道,“晚上我还给你打热水,放学了去我们宿舍拿。”
其实他比较怕热,并不是太怕冷,不想去洗澡也是想偷懒。
宋野却是很怕冷的,晚上睡觉还需要塞热水袋,否则暖不热被窝。但实验班每晚多一节课,放学比别班要晚,回去后锅炉房的热水都变成了温水,装热水袋也不太热。
曲燎原每天会提前帮他打好一壶热水,等他第三节 课放了学,再去411宿舍拿。
气温一天比一天低了。
按照规定是十一月十五号才供暖,还要再熬几天才有暖气,学生们早上的起床和晨跑,就都变得很艰难。
早上吹了起床哨,大家还都缩在温暖被窝里不愿起床,能暖一时是一时。
江波从被窝里伸了脚出去试探温度,发出嗷一声惨叫。411宿舍众人被他叫清醒了,陆续起床,各个瑟瑟发抖地穿衣服。
到晨跑回来,身体倒是暖了,要去洗漱时,放在宿舍窗台上的一排刷牙杯被集体冻住,拿不下来。几个男生苦中作乐,由班长兼舍长曲燎原做裁判,其他几个人比赛拔杯子,比谁拔得快,谁输了谁今天值日打扫宿舍卫生。
赛况十分激烈。最终的冠军是江波的上铺,老末是郭小天,杨晨光中途退赛,他犯了技术性错误,把杯柄从杯子上拔了下来。
舍长曲燎原庄严地用双手把笤帚交给了郭小天,恭喜他得到这个光荣的值日机会。
411宿舍首届晨间拔杯子大赛圆满结束!
早上第一节 课预备铃后,姚望踩着点跑进了教室,到和曲燎原隔着一条过道的座位坐下。
这一段时间又轮换了几次座位,曲燎原也换了新同桌,但姚望还是和帮补课的郝艳坐同桌。曲燎原事先已经向曹老师报备过这个情况,曹老师也同意了。
降温后的这几天晚上,姚望晚上都不回宿舍,回家去睡,曲燎原听他说了他家离学校很近,骑他的死飞回家只要十分钟。
“哎,”曲燎原叫他,说,“今天你去和曹老师说一声,不然宿管老师要找学校告状了。”
姚望道:“知道了。”
他没吃早饭,从单肩包里拿出杯装豆浆,捏着杯子几口就喝完了,但插管时没有插好,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豆浆洒了出来流得到处都是,他的同桌郝艳忙从抽屉里拿了包纸抽给他。上课铃响了,他还手忙脚乱地在擦桌子擦裤子。
数学老师进来,他历来严厉,同学们都赶快坐端正抬头看讲台,这样他一眼就看到了和别人不一样的姚望,脸一沉,道:“姚望。”
姚望把纸抽放下,站了起来。
老师道:“这次期中考,数学考了多少分?自己和同学们说说。”
姚望:“……六十多。”
老师道:“六十一!多什么多?差点就不及格了,就这还有脸上课时间喝豆浆?”
姚望不说话了,低着头。他被罚站了一节数学课。
下了课,姚望坐下,郝艳好心安慰了他几句,他也不理人家,脸色阴沉。
曲燎原本来在和前桌说笑话,看见了,说:“你这回进步好几个名次,多亏了郝艳帮你补课。”
姚望这次考了五十多名,当然还在“差生”行列里,不过比六十名是有进步了。
他扭头看曲燎原,道:“班长,一起上厕所啊。”
曲燎原:“我不去……”
姚望已经起身过来,单臂卡着曲燎原的脖子,硬把曲燎原从座位上拖走了。
出了门,曲燎原挣扎道:“你松开点,我喘不过气了。”
姚望松了手,改为环着他的肩。
“我真不上厕所。”曲燎原道。
“陪我去,”姚望道,“我一个人没意思。”
曲燎原只好随着他走,说:“郝艳是你的小老师,你对她要礼貌一点,尊师重道懂不懂?”
“我平时对她挺好的。”姚望道,“刚才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曲燎原道:“因为罚站了?为成绩吗?其实你进步了好几名,就是数学差一点,我看你英语考了九十多。”
“我问你,”姚望疑惑地问他,“你是怎么从五十多名进步到二十多名的?你是本来成绩就好,中考没考好吗?”
曲燎原一下笑了,道:“哈哈,你真是问着了。多亏了我哥,不然我现在说不定在哪个技校学电气焊。”
他把自己从中考前一模连普通高中都够呛能上的成绩,到以过线一分有惊无险考上了市一中的经历,简短地说了。
这时间姚望上完了厕所,洗手时心悦诚服地说:“牛逼……你和宋野都挺牛的。”
曲燎原得意一笑,道:“所以你也别这么快泄气,虽然你是借读生,可是能过借读线,说明你初中基础还是可以的,再加把劲,总能赶上来。”
“才不是,”姚望示意往外走,到外面校园里,身边没人了,他才说,“我爸给我请了四个家教,每天放学回家要给我上课到十点多,这才凑合过了借读线。”
曲燎原:“……”
姚望觉得请家教偷偷学习是件丢人的事,说:“咳,你不要跟别人说。”
“不会说的。”曲燎原保证道。
姚望还有些不可思议,说:“我那四个家教都是特级教师……我操,宋野也太屌了吧。”
这是夸宋野,曲燎原连脏话也没纠正了,高兴道:“他真的很聪明的,幼儿园就会背唐诗三百首,我们院里有大人不信,要考他,拿着书随便挑一首,哪首他都会背。不过他也是真的好学还用功,小学就把四大名著都看了,后来还看了好多国外的名著,我都看不懂。他出门旅游都带着习题集在路上做。你知道《书虫》吗?就那英汉双语对照的小说,他现在把大学版的那几本都看完了。”
姚望:“……行了行了别说了。”
“人比人气死人吧?”曲燎原哈哈笑了一番,又认真劝诫他说,“你看我哥这么聪明了,还比别人都更努力,成绩排在前面的同学都是这样的,你的同桌郝艳,还有刘晓晓,她们也都很用功。咱们如果轻轻松松就能赶超这些人的成绩,那努力这两个字,还有什么意义?努力如果没有意义,这个世界就不公平了,也就……”他突然卡了壳。
姚望:“???”
曲燎原想不起宋野后面还说了什么,只好草率地结了尾,总结道:“反正,我们要坚持努力,毕竟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
姚望嗤笑起来,说:“你这是从《心灵鸡汤》里背下来的吗?”
《心灵鸡汤》是班里在传看的一本书,曹老师教语文,布置有每日摘抄任务,好多人都抄这本上的句子。
两人到了教室门口,曲燎原背着手,派头十足地说:“你管我从哪儿背来的,觉得有道理能听进去,就照做。”
“好,照做。”姚望道,“这次没考好,就不厚着脸皮朝你要奖励了,下次吧。”
曲燎原早忘了有过这个约定,一脸茫然:“什么奖励?”
姚望:“……”
他突然用刚洗过的冰凉双手去碰曲燎原的脸。
曲燎原“哇啊!!!”一声惨叫,向后躲出去好远。
姚望:“哈哈哈哈。”
中午放学,曲燎原去一班叫宋野去吃饭。打饭前,两人在食堂里的水池前洗手,曲燎原洗得潦草,湿过下水就当是洗过了。
宋野稍稍挽起了袖子,露出一节肤色健康、并隐约能看到血管脉络的手臂。其实吃饭时间,食堂里现在充斥着只有饭菜香味,但曲燎原总觉得自己能闻到宋野身上的味道,一种洗衣粉香气混着舒肤佳香皂还有一点宋野自己的体味……不好形容了。
宋野洗完了,转过身来。
曲燎原心里突突两下,左顾右盼,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垂,感觉到自己的手很冰,忽然想起姚望上午开过的玩笑。
“走了。”宋野叫他。
他看着宋野狡猾一笑,宋野还不明所以,他就一个箭步上前,两只手捧住了宋野的脸。
宋野被冰得闭眼皱眉,一瞬间英俊的脸几乎扭曲,要向后退着躲开,曲燎原却变本加厉地把手摸到他脖子上,还向衣领里面伸进去。
宋野:“……”
他突然不躲不动了,注视着面前的曲燎原。
曲燎原本来还是调皮捣蛋在捉弄人的笑模样,被他注视了片刻,嗖一下收回了手。
宋野却笑了,问他:“弟弟,好玩吗?”
曲燎原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为什么脸上有点发热。食堂的人太多了吧。
“快走,打饭去了,”他说,“我想吃砂锅饭。”
他在前面走,宋野在后面,把双手贴在他脖子上,他“嘶——”一声,缩了缩脖子,道:“看你小气的,还要报复回来。”
“你个二百五。”宋野在他身后骂他。
第41章 探视和雪夜
曲燎原经常被宋野说是“二百五”; 其实听起来和高秀月说他是一样的; 不像骂他; 倒更像是一个亲密的称呼。
他不会生气,但是隐约觉得,宋野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除了长高以外,还多了种以前没有、也没在其他人身上发现的特殊品质。
他说不好究竟是什么,对这种品质有点喜欢; 也有点羡慕; 希望能在宋野身上感应到更多,还希望自己也能拥有。
后来过了很久很久; 他才知道,这种品质叫性吸引力; 或者叫,性感。
现在不但他还不懂; 宋野自己都并不是有意识地在释放这种东西。
这天依旧是第三节 晚自习下课后,实验班学生才放学回到宿舍。
宋野到411宿舍去拿曲燎原帮他打好的热水,本来还想和曲燎原说两句话; 曲燎原裹得严严实实像个蚕蛹; 只露着脑袋,脸冲着墙,已经睡着了。
他只好提着暖水壶回了宿舍。今天晚上又降了温,外面还刮着大风,他决定也偷一天懒; 不顶着寒风出门去洗澡了,灌好热水袋塞进被窝最里面,就去了水房刷牙洗脸。
稍后他回来,想倒杯水喝,发现暖水壶里只剩了一点有水垢的底,问舍友们:“你们谁倒我热水了吗?”
“我倒的,”有个已经进了被窝里的舍友道,“刚才我吃药倒的。”
“怎么了就要吃药?”宋野问他。
舍友道:“就前两天被冻感冒了,一直不好。”
宋野说:“太冷了,晨跑要多穿点。”
舍友笑着说:“嗯,宋野你也是啊。”
宋野拧好杯盖,也上床睡觉,热水袋已经把被窝下半截、脚的部分暖热了,睡觉时脚不冷,其实也就能暖洋洋地入睡了。
睡着之前,他还是忍不住腹诽了舍友一百句——我弟给我打的热水,谁准你说都不说一声就倒光了?活该你感冒一直不好。
月中,终于供了暖,学生们度过了每年入冬前后最难捱的一段时间。
2006年的冬天也随之正式来了。
这一年的冬天,发生了影响宋野和曲燎原一生的两件大事。
第一件,十二月初,宋志国的案子尘埃落定,一审获刑八年,他本人当庭表示不会上诉。
第二件,前后相差十天不到,刚进十二月中旬时,国营407厂由于经营不善、亏损严重,不得不顺应局势,自此拉开了企业改制的序幕。
数日后的周五,一中上完了这一大周的课,学生们中午放假,曲大江在校门口接到宋野和曲燎原,带他俩一起去位于市郊的本市看守所。
两人这才知道宋志国前几天已经被判了刑,可以和家人亲友见面了。而且到元旦后,他就要被送离本市,到省会的监狱去服刑。
到了看守所,根据宋志国本人的要求,曲大江陪同宋野一起进去探视他。
曲燎原这才发现自己要被独自留在外面,就有点忐忑,他第一次来看守所,这里有种极度压抑的寂静与肃穆,令他感到十分紧张。
宋野来的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才开了口,道:“小曲儿能和我们一起进去吗?我爸很喜欢他,也见一面吧。”
曲燎原心里一松,觉得温暖也觉得心酸,朝宋野站得近了些,但又不知该和宋野说什么,就只双眼关切地注视着宋野。
宋野对他笑一下,眼里流露出几分无奈的哀伤。
曲大江去和所方说了下情况,回来道:“可以一起进去。”又嘱咐曲燎原,“进去后不要乱说话。”
朝会客室走的时候,曲大江走在前面。
曲燎原在后面悄悄握住了宋野的手,宋野马上用力反握住了他,他感觉到宋野在竭力克制着情绪,那只手冰凉,还阵阵轻微地战栗着。
他俩都以为,进去后会像电视剧里演得一样,宋志国坐在桌子后面等着见他们,身后也许还有两名警察随时准备约束他的行为。
但里面只有宋志国一个人,也没有坐着,而是立在桌旁,身上穿着深蓝色的犯人制服……戴着手铐和脚镣。
曲燎原的印象里,宋志国一直是位很儒雅也很帅气的叔叔,现在头发被剃掉,几乎接近光头,瘦了很多,脸颊甚至都有些凹陷,金边眼镜也换成了黑框镜,但是看脸色,健康状况应该还可以。
曲燎原听到宋野在轻轻抽气,担心他是哭了,忙扭头看他,他的表情却很冷静。
宋志国没有先与儿子说话,而是直直朝着曲大江,郑重地屈膝跪下,认真地磕了个头。
曲大江被惊了一跳,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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