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遇见你-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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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爸爸没有继续打，脸上也恢复了平静，指着纸箱子问徐正熙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徐正熙只是坐在地上不说话，不论徐爸爸怎么吼他，他就是不说一句话。可能是这样激怒了徐爸爸吧，徐爸爸动手就是对徐正熙一阵暴打。边打边骂：“叫你看这些破电影！叫你写！27名！还偷相机！就知道跟乱七八糟的人鬼混！”
　　　　徐正熙自知理亏，但还是挣扎着辩解道：“这些是我的朋友！”
　　　　可是这句话只是更加激怒了徐爸爸，一边说着“还敢顶嘴！”，一边更加大力得暴打着徐正熙。
　　　　徐爸爸打累了，徐正熙也被打得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徐爸爸拿出一个盆，把徐正熙面前的光盘、小说、磁带全扔在里面，然后摁下打火机准备烧掉。
　　　　徐正熙见状，赶紧央求父亲：“爸！我求你了。”
　　　　徐爸爸停下来看了看徐正熙，看了看盆里的东西，想了想。他转身走进卫生间，徐正熙在客厅能够听见一阵小便声，然后就看见徐爸爸端出一纸杯黄色的液体放在了茶几上。
　　　　徐爸爸这时候脸上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俯视着徐正熙，对他说道：“不烧，可以。二选一，你敢偷拿家里的照相机乱拍，就不怕挂个‘我是小偷’的牌子在小区里裸奔一圈；要么……把这个喝下去。”
　　　　徐正熙听后，一脸的震惊与委屈，他不明白父亲怎么可以做到这一步！他知道父亲进入了更年期脾气变得比以前暴躁了很多，时常要靠药物来压制，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已经变得要折磨自己的儿子了吗？
　　　　徐正熙眼眶含泪，难以置信得尝试着问道：“爸？……”
　　　　可是徐爸爸依旧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仿佛只是在等着徐正熙自己做选择。看到父亲不由分说的样子，徐正熙的泪止不住地掉下来。看着盆里自己和陶野的合照，还有自己几个月来写的一摞厚厚的小说，徐正熙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可眼泪却依旧大颗大颗得往下流。在小区里裸奔是万万做不到的，可是这杯……他颤抖地拿起纸杯，显然还在犹豫，也并没有降至被送到嘴边的意思。
　　　　突然，徐爸爸抓住徐正熙的手，不顾他的挣扎，狠狠地将杯中的尿泼在了徐正熙的脸上，有些尿溅到了徐正熙的嘴里，徐正熙明显被呛到。徐爸爸一松手，徐正熙就赶忙跑到卫生间，跪在马桶旁边干呕，口腔里腥臭的液体和胃里的粘液混着眼泪涌入马桶，徐正熙再也忍不住了，就这样撑着马桶大声哭了出来。这么长时间的忍耐与无力，面对陶野内心感情的纠结痛苦与默默苦撑，此刻的无助都在顷刻间爆发，眼泪和鼻水就像泄洪般涌出。徐正熙身上带着伤，整个人一片狼藉。
　　　　徐爸爸走到卫生间门口，无情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只留下“嘭——”的一声巨响。然后走回客厅，摁下打火机，把盆里的照片和小说全部点燃。徐正熙和陶野的合照就在火苗里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第二十三章
　　　　
　　　　待徐正熙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了好些时候了，昏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拉的又长又单薄，可他除了紧紧抱着自己，别无他法。
　　　　徐正熙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敲下了陶野家的大门，他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却怎么都移不开脚步。开门的人是陶野，看着徐正熙狼狈的模样，陶野也很震惊。他有听艾桐讲过一些徐正熙家里的事情，知道徐正熙的爸爸脾气不太好，有时候也会打徐正熙，但是他从来没想过会这么严重！
　　　　徐正熙的眼角和嘴角都有淤青，还有些结痂，眼皮也有一边肿了起来，明显就是被暴打过后留下的痕迹。
　　　　一见到陶野，徐正熙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又落下来了，陶野见状赶紧把徐正熙领进屋来。陶爸爸陶妈妈虽然很担心徐正熙，但是也都贴心得并未询问他什么，只是默默得为他准备好被子，还有药水和化瘀的冰袋，便将徐正熙交给陶野，默默得到厨房去了。
　　　　不一会，陶野还在给徐正熙上药的时候，陶妈妈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就进来了。她说徐正熙进门的时候她就听见徐正熙肚子咕咕叫的声音，一看就还没吃饭，所以赶紧去准备些好吃的。
　　　　徐正熙看着眼前的饭菜，又看看陶妈妈脸上的笑容，心里说不出的感动，也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便掏出手机来给徐妈妈发了信息，说自己今晚在陶野家住，不会回家了。徐妈妈回信息表示知道了，让他好好注意身体，在别人家要乖，要多帮别人爸爸妈妈做事。
　　　　徐正熙对被徐爸爸打的事情，只字未提，他不想让妈妈担心，更不想看妈妈和爸爸吵架。徐正熙看着徐妈妈发来的那条“明天早点回家，妈妈给你从姨婆这边带了好吃的回去”，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本来忍住的眼泪有再次流了出来。
　　　　陶野一边帮他擦眼泪，一边笑骂他是爱哭鬼。然后拿起碗筷，就对着徐正熙说道：“坐好了，别动。”
　　　　陶野一口一口得喂徐正熙将饭菜吃下去，一脸的心疼和无奈。徐正熙的眼睛亮晶晶的，听话地吃着递来的饭，眼睛片刻不离开陶野。
　　　　入夜，徐正熙、陶野两人盖着各自的被子睡下。陶野闭着眼睛背对着徐正熙睡了过去，可是徐正熙却毫无睡意，心里扑通扑通得跳个不停。
　　　　突然，陶野转过身来面向徐正熙，正好和徐正熙对视上。裸着上半身的陶野把自己的被子搭在徐正熙的被子上，然后钻进徐正熙的被窝里。
　　　　陶野摸摸徐正熙的额头说道：“你有点发烧，我怕你冷。一起睡吧。”
　　　　徐正熙赶紧将陶野推开，说道：“你会被传染的！”然后就要从被窝里钻出去，却被陶野一把拉住了。
　　　　“好了，听话，快睡吧。”陶野说完便转身背对徐正熙。
　　　　徐正熙冲着陶野的背，不知道该看哪里好，索性闭上了眼睛，可呼吸声却加重了。墙上的壁钟不停滴答滴答得走过去，时间就在这声音中慢慢得消逝，可是徐正熙虽然昏着头，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正熙试探得开口道：“你睡了没？”
　　　　没有人回答，一片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徐正熙见状便向陶野的背靠近了些，看着他的后脑勺，保持着这个姿势。一会儿后，徐正熙战战兢兢地、悄悄地把嘴唇凑向了陶野光滑的背脊，然后轻轻地吻了上去。
　　　　熟睡着了的陶野似乎是觉得背上很痒，迷迷糊糊地抓了抓。这个动作把徐正熙吓了一大跳，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陶野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来，把徐正熙搂在怀里，闭着眼睛，把头抵在徐正熙的头上，腿架在徐正熙的腿上。
　　　　陶野这样一整个身体靠了过来，把徐正熙死死抱住，徐正熙本能地向后，却因为抱得太紧，不小心按到了伤口。没忍住得，徐正熙叫了出声：“啊！”
　　　　可能是音量不小，吵到了陶野，只见陶野迷迷糊糊得模样，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就问道：“呃？压到了？”
　　　　徐正熙赶紧回答：“没……没事。”
　　　　这样的小心翼翼，生怕被陶野发现了什么。
　　　　陶野听后便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将徐正熙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自己将手绕到徐正熙的后背，轻轻地揉着刚才的被碰到的伤口。可是没过多久，揉着伤口的手便慢慢的停了下来。陶野就保持着这样抱着徐正熙的样子，沉沉睡去了。
　　　　徐正熙眨着眼睛，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情况里走出来，也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后背温柔的触感。过了一会，徐正熙的额头开始感受到陶野均匀的呼吸，那柔柔的润润的感觉，让徐正熙心里一阵暖意。接着徐正熙悄悄地往后挪了挪，伴着微弱的月光看着陶野熟睡的面庞。慢慢地，徐正熙像着了魔似的靠近了陶野的脸，悄悄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如试探一般。发现那均匀的呼吸还没中断后，他又轻轻地把稚嫩的吻落在了陶野的耳垂、脖颈与锁骨，却不敢再往下。每一下都是轻轻的，生怕弄醒了身边的人，可每一下都用尽了一个少年稚嫩的、无尽的爱。
　　　　最后，徐正熙回到了一开始的姿势。眼睛里闪烁着是满足、紧张或是欣喜。他闭上了眼睛，可从额头传来的陶野温热的呼吸却让他无心睡眠，眼皮不住地抖动。他慢慢地把额头贴上陶野的唇，停顿几秒后又分开，嘴角浮上了笑意。然后大胆的，像是那一晚一样，在这月光下，被月光所影响、被潮汐所左右，徐正熙大胆地再次吻上了陶野的唇，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下下，就像是不小心碰到了一样，很轻很迅速。徐正熙想要停留更久的，却又不敢停留更久，徐正熙迅速得抽离，然后暗自回味。这是一个少年的小小私心，这样的场面他幻想了千百次，在这一刻终于实现，哪怕只是一个幻想，哪怕只是自己的自导自演，可却是莫大的满足。
　　　　这时，他听到了从陶野的鼻腔里传出一股气流，似乎是随着陶野微笑的频率传到他的额头。徐正熙有些慌乱，眼神躲闪不定可身体却僵硬不动。他看不到陶野的脸，却感觉到额头上有一个温热绵软的东西贴了上来，和刚才的触感一模一样。徐正熙发誓自己没有动弹，也发誓这不是梦。
　　　　然后一个轻柔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可以了吧？快睡。”
　　　　徐正熙被这声音吓到。这注定是无法入眠的一晚。这一夜这么温暖，又那么短暂。
　　　　时光转眼间就进入了高三，每天的日子反反复复，上课、考试、刷题，日常也在反反复复中上演。徐正熙会经常和宋小可约着一起出去玩，请教他一些关于“同性恋”的问题，然后渐渐的，徐正熙已经能够直面自己喜欢男人这个问题了，不再觉得自己恶心，也不再为此感到苦恼，也开始慢慢得能够笑得更开心。
　　　　艾桐则在这段时间里和她的学长说了拜拜，因为学长比他们早一年去大学，因为异地的关系，艾桐也就死了心，但仍旧持续着她花痴的时光，每天都那么开心，常常陪在徐正熙身边，渐渐得开始喜欢上了电影。
　　　　陶野和顾雪，还是老样子，偶尔吵架，时常甜蜜。陶野依旧每周都会有那么一两天是和徐正熙一起回家的，因为当上了篮球队张也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下课的时间都经常看不到他的身影。
　　　　再后来，陶野去了篮球生训练营，长达半年的时间徐正熙都没有见过陶野的影子，虽然偶尔会和他发信息聊天，但篮球生的辛苦让徐正熙总是不敢去打扰陶野。听说顾雪有好几次都独自一人坐上长途大巴去外地见陶野，接近十个小时的车程，就为了见上那么一面。徐正熙佩服顾雪的勇气，也羡慕她的理直气壮，他也偶尔会想起陶野，但也真的只是偶尔而已了。
　　　　在陶野离开的这半年里，徐正熙除了每天学习功课，就是偶尔会去找殷正联系拍照和摄像，那一天之后，徐正熙和徐爸爸之间少了很多交流，有时候一个月都不会说上一句话。
　　　　徐正熙有那么一次，突然非常的想念陶野，串通艾桐一起跟徐妈妈撒了谎，说是在艾桐家里过夜去了，实际上用零用钱买了车票，一个人颠簸了近十个小时，到陶野训练的地方去看他。徐正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高高兴兴屁颠屁颠得就到处问路，想要找到陶野训练的地方，但真的到那里的时候，才远远看见顾雪早就在那里了。
　　　　看着陶野和顾雪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样子，徐正熙没有再上前。从远处看完陶野打完一场球赛，就转身走了。坐上回程的汽车，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的这段经历，除了艾桐知道，徐正熙再没告诉过别的人。他也再没起过去见一面陶野的想法。或许那时候太幼稚，或许那时候太愚蠢，徐正熙不忍去打扰陶野和顾雪短暂的相聚，选择了悄悄的离去。
　　　　在那个下午，徐正熙坐在大巴上，望着不停变换风景的窗外，轻轻得说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也只希望自己一个人听见。
　　　　陶野，我好想你。
　　　　徐正熙这样说道。
　　　　
　　　　第二十四章
　　　　
　　　　陶野回来了，徐正熙虽然开心，但是再也没有过去那样依赖陶野了。虽然经常看着顾雪和他秀恩爱，心里还是会有些吃醋，但是已经能够更加坦然得面对了。顾雪为着陶野也付出了很多，并不比自己差。
　　　　整个高三就在忙碌周末那个度过了，高考的那几天，徐正熙着实得紧张了一番，但他不知道的是，高考场外有个人比他还要紧张。早早得等在徐正熙楼下不远处，看着徐正熙背着书包走去考场，然后在考场外默默得等着祈祷着，直到徐正熙出来。
　　　　如果徐正熙一脸轻松，他就长长的舒一口气；如果徐正熙面露难色，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纠结。赵小布就这样远远看着，心里也心满意足了。
　　　　等待高考成绩的那几天，平日里玩的好的几个小伙伴们终于决定一起去毕业旅行了。地点的选定夜市颇费一番周折，最后决定了是河北的北戴河，离北京不远，风景也还算不错，可以在海边玩上一整天的水，早起还能去看日出。
　　　　徐正熙怀着满心期待出发了，虽然这一次也有顾雪，但是在后勤大神钰颖助攻的帮助下，徐正熙和陶野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住所是定的海边的一套别墅，价格却并没有很贵，两层的大房子远远看去就觉得很壮观，待到真的站在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呼出来，纷纷夸赞钰颖会找地方。
　　　　别墅就在海边，离沙滩更是近之又近，放下行李以后怎么可能不到一边好好浪一番呢？可是有趣的是，除了陶野，没有一个人带了泳裤，但是这并不会影响大家的热情，依旧在海里踏浪，在沙滩上互相追逐，一群人围在一团嬉闹，一会把这个人抬起来扔到海里，一会又集体追击一个人打闹，好不有趣！
　　　　当夕阳渐渐洒下余晖，染红了整个海绵的时候，几人原本玩累的心又激动了起来，商量了一会后，便像疯了一样朝海边跑去，几人硬是要手拉着手一起狂奔，对着那即将喜爱辰的夕阳大吼一句。
　　　　“我们毕业了！”
　　　　余晖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融合着那些笑容，那样的轻松，那样的愉悦，那样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徐正熙淡淡的笑着，看着身旁拉着自己的陶野，心里想着，晚上一定要问问陶野考哪个大学，如果能够上同一个大学就好了。
　　　　可是当真到了晚上以后，徐正熙却并没有太多机会和陶野说上话。一群人因为毕业的喜悦，居然在海边吃起了大排档，还点了不少的酒，你一瓶我一瓶的下去，徐正熙显然是醉了，虽然什么话也没说，但就是揽着陶野的肩膀不放，艾桐看得心疼，陶野看得无奈，顾雪则看得有些牙痒痒。
　　　　或许有些事情真的要经历过才会明白吧。
　　　　徐正熙只记得自己被陶野架着拖上了床，虽然两人是一人一张床，但因为自己抱着陶野不放，所以陶野是等到自己睡着后才从床上离开的。等到徐正熙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宁愿自己没有醒过来。
　　　　徐正熙背着身子，迷蒙的慢慢睁开了眼睛，周遭的环境一点点得输入进大脑的神经里，开始渐渐苏醒。起初只听见低沉的喘气声，徐正熙还有点好奇得想要转过身去看看陶野是在干什么，但身子还没开始动，便听见了另一个声音。那声音的音调明显更佳轻柔，更加急促，缓缓的、小声的询问着陶野：“真的没关系吗？”
　　　　那是顾雪的声音！
　　　　徐正熙不敢相信他的背后到底发生着什么，他能够听到那细微的床板的声音，能够听见陶野和顾雪身体碰撞的细小声音，能够听到他们微微的喘息声，仿佛他也能够感受到了，他们正在纠缠，他们正在融合。
　　　　徐正熙努力的不让自己动弹，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可是又怎么能够不动弹呢？徐正熙只能够一点一点的挪动身子，将身躯慢慢地蜷成了一团。如果此时可以的话，徐正熙多想呐喊出声，多想大喊陶野你这个混蛋，多想大骂顾雪你这个贱人！可是徐正熙有什么资格呢？原本喝的烂醉的人就是他自己，陶野他们也一定没想到他会中途醒过酒来更不会想到他一醒来竟然是这么的清醒。
　　　　陶野和顾雪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清晰的浮现在了徐正熙的脑海里。可是为什么呢，在脑海里出现的陶野一定是一脸享受的模样，应该替他开心的啊，可是为什么徐正熙却难过地想要大喊出来呢？咬紧了牙关让自己一定不要出声，一丁点声响都不能发出来。但是忍不住啊，徐正熙忍不住啊，这眼泪就是不争气得自己往下流。背后的声响稍微大声一点，徐正熙就更加的难受，无数把钝刀朝心脏捅，一下一下，没有一个痛快，拉扯着血肉。
　　　　将被子塞到嘴里，死命地咬住，是不是这样就可以变的更加安静一些呢？是不是这样，就能够让自己的心不再那么痛呢？徐正熙恨不得从床上跳起，然后捶胸顿足，哪怕是拿把尖刀来吧胸膛剖开，把那颗疼的不成样子的心脏剜出来也好啊。
　　　　陶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徐正熙的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为什么，无数个怎么可以这样，无数个我好痛啊。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他能够做的，依旧只有静静的，隐忍的，咬着怀里的被子，将身体蜷成一个球，自己给自己一个拥抱，自己给自己一些温暖罢了。
　　　　待到身后的声响越来越小，渐渐地变为平稳的呼吸声的时候，徐正熙才终于用被子捂住嘴巴，任眼泪肆意的汹涌，让这面庞没有一丝丝干燥的地方，完全被湿润了。徐正熙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终于停止住了落泪，好像精神有那么一些些恍惚，眼神也开始变的空洞。他知道这样不是办法，他必须站起来，然后出去发泄一下。
　　　　徐正熙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起来，冷眼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相拥入眠的顾雪和陶野，心中交织的感受是什么样子，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了。起身以后，连走路都有些踉跄，但徐正熙还是头也不回的敲开的艾桐卧室的门，把还在熟睡中的艾桐摇了起来。
　　　　艾桐扑一睁开眼睛，便对上了徐正熙哀伤的视线，那双眼睛里好像写着千言万语要让她一点一点的读取。艾桐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再一看另一边空荡荡的床铺，似乎就有些能够猜到发生什么了。徐正熙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艾桐起床然后套上衣服。房间里的钰颖还在呼呼大睡着，时不时地翻一下身，冒一两句梦话。可这原本有趣的场景却怎么也不能让徐正熙笑出来。艾桐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颗已经被悲伤淹没了的心脏。或许徐正熙真的死心了吧，艾桐这样想。
　　　　走去海边的路上，艾桐叶只是安静的陪在徐正熙身边，两个人相对无言。没有人开口，便知是这样静静地走。耳边传来海浪涛涛的声音，还有脚下的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风吹来的时候，徐正熙会下意识地将自己抱紧，艾桐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她却无能为力。
　　　　徐正熙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走到了海边。这漆黑的一片夜里，看不见远处的一定东西，就好像徐正熙永远看不透陶野的心。漆黑的一片，伸手都不见五指，又怎么可能看的见其他东西？
　　　　“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徐正熙终是大喊出声了！闸门被打开，好多情绪就这样统统找到了宣泄口然后一涌而出。只是这一句话，徐正熙已经是泪流满面。一句话毕，仿佛是抽走了徐正熙所有的力气，一个踉跄就跌坐在了地上。艾桐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可能她自己也在酝酿吧，在思索，到底应该说些什么，又能够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谁也没有搭理谁的持续了好长的时间，持续到徐正熙脸上的泪水已风干，持续到他的脸上再无其他表情。
　　　　艾桐这才终于迈开了步子，走到了徐正熙的身边坐下，然后轻轻的揽着徐正熙，让他的头能够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知道放手很难，但爱错一个人比放手要更痛苦啊，正熙，他和你不一样，放手吧。”
　　　　或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或许是徐正熙终于想了明白，可是心里还是有着不甘心，有着难过，有着太多太多，所以他才会再次站起来，然后对着那无边漆黑的大海大喊，仿佛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叫的撕心裂肺，喊得痛彻心扉。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变的更加优秀，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我徐正熙，喜欢你！”
　　　　艾桐忍着眼泪，一同站了起来，努力的让脸上绽放出最迷人的笑容，和徐正熙一样对着着大海许愿，希望每一位精灵都能够听见，然后帮她一同实现。加油！徐正熙，加油！
　　　　四周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是徐正熙的身边有艾桐，这比什么都要让人感到安心。徐正熙觉得，只要有艾桐在，就没有什么困难可以将他打败，因为艾桐一定会跟他一起面对，然后一起向前。
　　　　附录五
　　　　高考结束了，我们决定去海边毕业旅行。这本来是件令人高兴的是事，可到最后，这场旅行却成了我幸福的终结。
　　　　那天晚上，我们在海边吃过大排档后，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