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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汉子敢于穿短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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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换个角度说,这样一来,学校再想低调处理,就更难了。
十分有趣的是,听说那老头本来怒不可遏想报警,但也被一心息事宁人的学校给劝了下来。也不知他由此能不能体会到朱静心情的万分之一。
唐乐当时没想到的是,这事儿传开了以后,居然有人串联起了之前那件事。
又过了一天,有福尔摩斯开贴,表示经过他的缜密推理,两件事必然存在关联。
当初发帖痛斥夏镜生的绿帽侠在张教授被爆对女性学生不轨后将其当街殴打。这中间才过了多久呀,联想到绿帽侠自称女神是他初恋,不难猜测当初的事件其实是个乌龙了。
群众纷纷表示有理有据。
夏镜生黑锅背了那么久一朝沉冤得雪,但唐乐在欣慰之余又有点替朱静着急。
现在,谁都能猜到音频里的女主角是谁了。若是有人因此对她指指点点,无疑是二次伤害。
她这位前男友,果然还是个头脑简单的傻‘逼。
学校没了课,打工也告一段落。唐乐现在每天的主要工作,只剩下了跑去画室陪夏镜生画画。
说是陪,其实就是围观。
夏镜生一旦专注起来,这世界上就只剩下他眼前画布和手里的工具了。
他其实在第一次时特地和唐乐道过谦,还信誓旦旦保证如果有下次再也不会忽视他。
可到了下次,他也只是多和唐乐说了几句话,很快就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思维进入状态的夏镜生,就和当初秒睡时一样根本拯救不回来。
好在唐乐完全不介意,甚至将之视为天才特质,莫名得意。
“真的不介意?”夏镜生在画室人都走光以后又一次问他,“可是你就这样坐着,不会觉得很无聊吗?”
唐乐摇头,一脸花痴:“你画画的时候超迷人!”
“……”
原本就挂在他身上的的唐乐顺势又贴上去,小声说道:“亲一下?”
实际是亲了很多下。
唐乐觉得自己还是赚了。看着偶像画画很开心,在没人的画室里和男朋友卿卿我我很开心,而他的偶像兼男朋友因为心怀愧疚所以总是在这段时间里对他格外亲昵,那就更开心了。
两个人在画室的角落动手动脚不规不矩,眼看就要有些收不住,唐乐兜里的手机又十分恰好的响了起来。
有了上次的惨痛经验,他现在不敢轻易按静音了。
拿出来一看,居然是木子。
木子问他,要不要干脆把老王留下的化妆箱带走。刘老师有自己的化妆工具,这儿也没别人用得上这个了。放着积灰太过浪费,反正唐乐之前说过想学,让他拿了也算是物尽其用。恰好他待会儿会经过他们学校附近,可以顺便开车帮忙送过去。
唐乐几乎没有可以犹豫的时间。
他在讲电话时还被夏镜生搂在怀里。距离那么近,他不确定木子的话到底会被听到多少。
短暂的纠结过后,他还是答应了。
化妆箱而已,对一个会偷偷穿裙子的男生而言有什么奇怪呢。夏镜生没理由起疑。
约好了时间挂了电话后,夏镜生果然没有任何怀疑,只是问他要不要陪着一起过去。
担心木子会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唐乐果断拒绝了他。
“可我还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呢,”夏镜生说,“你拿了以后还回来吗?”
唐乐赶紧点头。
老王的化妆箱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画箱差别不大,就这么提着在学校里走没有任何违和感。
重新回到画室以后,夏镜生正看着刚送到的外卖发呆。
一直到唐乐放下箱子,他才回过神来,招呼他赶紧过去吃晚饭。
其实一般到这个点,夏镜生在吃完以后也不会再动笔了,两人先收拾完了去食堂吃饭也行。但这几天他们却都心照不宣,选择了价格比食堂要高的外卖,无非是图这儿没有旁人。
俗话说,温饱思淫`欲。以往唐乐每到这时都心猿意马。
门可以从里面锁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好像很适合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
最终除了勾勾搭搭外啥也没干,一来是他嫌这儿实在有点脏,二来是夏镜生看起来好像真的没往那处想。
不过今天唐乐也不想了。
他手里捧着饭盒,心思全在脚底下那个箱子上。
他少见的一声不吭专心扒饭,夏镜生大约是觉得不习惯,主动开口找起了话题。
“我刚才隐约听到电话里说……这是你朋友的?”
唐乐低着头咀嚼:“嗯。”
“送你了?”
“算是吧……”
夏镜生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了。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唐乐又低头看了一眼那箱子,突然涌起了强烈的讲述欲`望,甚至觉得不说憋得慌。
“是我打工的店里认识的朋友。他不干了,东西又不带走,店长嫌放着碍手碍脚,就给我了。”
“哦。”夏镜生点了点头。
“你说,那么大一个人了,也不考虑一下别人是不是方便,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东西也不拿,是不是太孩子气了呀。”唐乐嘟囔。
夏镜生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唐乐用脚尖轻轻踢了一下那个箱子:“我也不是很稀罕这个。”
“不稀罕这点东西,”夏镜生也低头看过去,“总不能是稀罕那个人吧。”
“……”
唐乐傻了一会,然后咬了一下嘴唇,小声答道:“呸。”
夏镜生不知为何突然笑了:“这人看来还挺让你讨厌的。”
唐乐没回话。
当然是不讨厌的。只是如今只要想到老王,看到这个箱子,就觉得十分难受罢了。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夏镜生又问道。
唐乐摇了摇头,没作答。
他放下了手里的饭盒,蹲在了化妆箱边上:“我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好东西。”
打开箱子,里面稍微显得有些凌乱。
那不是老王干的。他大概是有些强迫症,虽然每次化妆时从箱子里取东西放东西都十分随意,但事后总是会重新整理一遍,把所有东西都码的整整齐齐。
最后一次,其实是唐乐整理的。毕竟那天老王把工具随手一丢就走了,之后再也没回去过。
夏镜生坐在一边低头看着打开的箱子,轻声说了一句:“好乱。”
唐乐拿起一个小盒子,对着夏镜生晃了晃:“你猜这是什么?”
那是修容粉,用来上阴影的。唐乐第一次看到老王用刷子沾着这深咖色的粉末往自己脸上刷时大惊失色,以为自己会被画成一个黑人。
夏镜生只是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都不猜,”唐乐撇了下嘴,“没意思。”
夏镜生笑笑,也蹲到了他身旁:“你知道这些都是做什么用的?”
“那肯定啊,”唐乐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个东西,扫在这儿会让人的脸看起来比较立体。”
“哦,”夏镜生点了点头,低头伸手在箱子里挑挑拣拣,最终拿起了一支白色包装的膏体,“这是什么?”
“……“
唐乐不知道,这东西老王没给他用过。
但为了挽回形象,他开始信口胡诌:“这是……粉底吧,粉底膏!”
“是吗?”夏镜生说着拧开了盖子,略微挤了一点在手背上。那膏体居然是乳白色的,还略微带点闪。
这什么玩意儿啊!唐乐彻底茫然。
“这个颜色当粉底,涂完脸都发光了吧。”夏镜生一副很疑惑的样子。
唐乐答不上来,干脆转移话题:“你动作好专业啊!”
“这可能就是天赋吧。”夏镜生说。
唐乐撇了下嘴,继续翻箱子。
夏镜生又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神经病。”唐乐小声答道。
他说完没抬头,而他身边的人也一言不发。
“性格很差,嘴巴也坏,趣味很低级,”唐乐继续说道,“不讲道理,喜欢无理取闹,还有点暴力倾向。”
“那么糟糕?”
唐乐摇了摇头:“他……”
话没说完,突然卡住了。
他在箱子里发现了几个单独包装的小刷子。他认得那个,是唇刷,用来上口红的。
“……他还老是撒谎。”唐乐说。
“唐乐?”夏镜生的语气听起来带着些惊讶和焦急,“你怎么了?”
唐乐没吭声。
他把唇刷丢回了箱子,把头埋进了膝盖里,然后用力吸了吸鼻子。
有一只手温柔地在他头顶上揉了揉。
“这个人讨厌到让你想哭的程度么?”
唐乐没抬头,开口时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谁说我讨厌他啊。”
夏镜生把他从地上捞起来,搂紧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小心翼翼抱住了。
“不哭了不哭了,”他在唐乐脸上亲了亲,“你这样,不怕我吃醋么?”
唐乐愣了一下,接着赶紧用力吸了吸鼻子。
自己方才的举动确实过分了,可不知为何,夏镜生的反应让他全然起不了任何危机感。他的直觉告诉他,夏镜生完全没有吃醋的意思。
“那个人那么糟糕,你都不讨厌,”夏镜生想了想,“你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啊?”
唐乐用力摇头:“我才没有。”
“也是,”夏镜生想了想,“如果我这样对你,你肯定不喜欢了。”。
“我才不会!”唐乐强调,“你们本质都是一样的。”
他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
夏镜生眉头已经全皱在了一起:“哪里一样?”
唐乐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要如何解释。
“哪里一样了?”夏镜生看来真的耿耿于怀,又问了一次,“你告诉我。”
”呃……“
“你真的觉得我们很像?”
看来是他方才骂得太过,让夏镜生很难接受这个评价。
其实在脱口而出那句话以前,唐乐也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这个问题。
可回过头来想想,确实是有些相似的。虽然没有老王那么直接,但夏镜生其实很喜欢暗搓搓调笑他,戏耍他,连总是捏他脸的习惯都差不太多,审美也很接近。
最大的区别可能只是在于,夏镜生还会试图掩饰一下。
但这话唐乐担心说了以后会遭受变本加厉暴风雨般的欺负,于是强行改变了一下表达方式。
“……很温柔的部分差不多呀。”他说。
夏镜生大多数时候对他很温柔,但喜欢时不时戏弄他一下。老王不一样,老王永远都在欺负他,但骨子里却是十分温柔的。
嘴不饶人,但什么都替他做,凡事都顺着他,把他宠到偶尔一次不合心意就完全顺不了气的程度。
唐乐眼眶一湿,眼泪又要啪嗒啪嗒往下落。
夏镜生为什么还不吃一下醋呢。一点点低气压也好,让他感受到危机压迫,那他就可以不要那么肆无忌惮的去想这个人的好了。
夏镜生表现的全然不介意,于是他就也觉得这样的感情是单纯毫无杂质的,可以理所当然说更多。
“对我很好的地方很像,在奇怪的地方容易害羞的部分也很像,”他说着说着鼻头更酸了,“肯定是因为和你太像了,我才总是这么想他。”
夏镜生的表情十分纠结,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他看着唐乐哭得湿哒哒的脸,却没有出言安抚的意思,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虽然没有察觉到危机,但唐乐又吸了一下鼻子以后还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声补充了一句:“但我只喜欢你哦。”
夏镜生侧过头,然后笑了。
“你那么喜欢我,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不会生气啊?”他问。
他看起来一脸纠结,但心情并不是很坏的样子,于是唐乐胆子很肥:“那可不一定。”
“……”夏镜生低头看他。
“在你只喜欢我的前提下,做什么我都不生气。”唐乐说,”万一生气的话,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你说的,”夏镜生伸出手,“拉钩。”
唐乐此刻才终于开始疑心起来:“你做什么了?”
“先拉钩,”夏镜生用小指去勾他的手,“然后我就告诉你。”
唐乐满心疑惑,就这么被他勾着小指晃了两下,然后赶紧问道:“到底怎么啦?”
“我……”夏镜生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后突然指了指地上还打开着的化妆箱子,“刚才那支其实是高光。”
“啥?”
他的话题转变太快,唐乐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思路。
“液体高光,”夏镜生说,“和粉状的用法差不多。”
唐乐低头看了看箱子又抬头看了看夏镜生:“……你就是为了吐槽我?”
“……”夏镜生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十分夸张地叹了口气,“真的不能指望你突然变聪明。”
“啊?”唐乐愈发莫名,“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
“不算吧,”夏镜生深呼吸,“我……隐瞒了你一件事。”
他的语气严肃又诚恳,让唐乐一时间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有什么事是会让自己特别介意的呢?夏镜生最近每天不是和自己在一起,就是在和自己打电话发消息,黏糊得很,完全没有勾三搭四的机会才对。
忽略这一条,那能让唐乐揪心的,只剩绘画这一块了。
他非说自己根本不喜欢画画,又一副要和自己父母对着干的模样,不会是想休学吧?
唐乐大惊失色,从他身上跳了起来,一把扶住了夏镜生的肩膀:“你三思啊!”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看清夏镜生的表情,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画室里所有灯瞬间全灭了。整个空间里仅剩下一点青白色的光亮,来自两人身后不远处,夏镜生的手机。
手机屏幕不断闪烁,提示有人正在拨打电话。
夏镜生摸索着拿起了手机。唐乐在手机的光亮中很清晰地看见了他瞬间皱紧的眉头。
片刻后,他把手机放在了一边,看起来全然没有接听的意思。
“是不是停电了?”他问。
“你不接吗?”唐乐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串电话号码,没有姓名,理论上这是陌生来电。
但若是普通的陌生来电,不想接直接摁掉就可以了。
说话间手机暗了下去。
“不想接,”夏镜生说完又拿起了手机打开了电筒模式,四下看了一圈,“这点怎么停得这么不是时候……”
也不知道宿舍有没有被波及。唐乐想了想,说道:“不然我们先收拾一下出去吧?”
夏镜生点头表示同意。
他蹲着收拾,唐乐替他拿手机照明。才弄到一半,突然又有电话打了进来,还是方才那串号码。
“又来了,”唐乐把屏幕转给他看,“你要不要接一下?”
夏镜生轻轻啧了一声,接过了手机,按下了通话:“喂?”
“你这手机要了有什么用?”那头传来一个严肃的男声,语气带着强烈的不满,“有事找你根本找不到。”
唐乐分辨出那是谁后,心里咯噔了一下。
难怪他不接。只是没想到夏镜生孩子气到连他父亲的信息都没存。但就算这样也能一眼认出来,可见这样的举动只是毫无意义的消极抵抗罢了。
“什么事儿啊?”夏镜生问话的态度实在不咋地。
他在回答的同时站了起来,往旁边走了几句。距离稍远后,唐乐便听不清那边究竟在说些什么了。而且没有了光线,他也看不清夏镜生此刻的表情。
唐乐有些担心,偷偷摸摸往他的方向挪了半步。
紧接着就听到了夏镜生充满不耐烦的声音:“你都听说了还问我做什么?我上次就说了,你信过我吗?”
看来,朱静学姐的风波还是传到了夏镜生父亲的耳朵里。到了这个地步,他总该相信自己儿子是清白的了吧。
但夏镜生又开口时说的话却让人十分郁闷:“我怎么知道他上次为什么那么说?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对年纪能当自己孙女的小姑娘做这种事呢。你问我不如去问他本人。”
看来这老古板脑子还是转不过弯。
“我要怎么联合她作假,这事情假的了吗?”夏镜生语气已是十分不悦,“你怀疑我也就算了,你这样对人家女孩子有没有一点起码的尊重?”
他这话一说,夏老立刻不吭声了。
唐乐竖着耳朵,听见电话那一头沉默了许久以后才又开口说了点什么。
夏镜生听后语气变得特别无奈:“我没有打架,我和谁打呀?”
这又是什么谣言?唐乐皱着眉还在疑惑,夏镜生又开口。
“那是你儿媳妇咬的。”
唐乐立刻跳起来对着夏镜生就是一脚。
这种事为什么要告诉你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在一片黑暗中张牙舞爪疯狂比口型,奈何夏镜生全然不理会,继续说道:“我怎么处对象你是不是还要搬个板凳坐在旁边监督?”
他在说话的同时伸手把扑过来的唐乐拨到了一边。
唐乐生气,抓着他那只手咬了一口。
他用的力气不大,但多少应该还是有些痛的。夏镜生抽了口气,继续讲电话。
“反正事情就这样,你爱信不信,我也没指望你能帮忙。”
片刻后,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再开口时突然笑了。
“我没买到票,大概不回来了,”他说话的同时用胳膊把还在蹦跶的唐乐圈住按在了胸口,“你们自己过吧。”
那之后,他切断通话关闭电源一气呵成。
“你……”唐乐觉得他这操作有点不太合适,“会不会有点……”
“早就想这么干了,”夏镜生说,“好爽。”
等收拾完毕出了画室,附近果然一片漆黑,连路灯都是暗的。
唐乐这才想起来看一看班级群,才发现老师方才已经发了通知,说是配电间出了点问题导致校内局部地区停电,正在抢修,不影响宿舍区域请大家放心。
两人宿舍不同路,夏镜生说路上太黑怕唐乐一个人走会摔死,强行要送他。
趁着只有月光,稍远一些便看不分明,两人干脆手牵着手走。
“学长,”唐乐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嗯?”夏镜生侧过头看他。
他的表情看起来心情似是十分愉快。
“你平时和叔叔说话原来都是这种态度啊?”他问。
夏镜生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以前一直想,但不太敢,”他说话的同时似是自嘲般笑了笑,“但突然发现,在他面前好像再乖再听话也没什么用。”
“呃……”
“其实还挺有趣的,”他说,“我刚才语气那么差,他一开始特别生气,可说到后来反而比以往对我的态度要好上不少。”
唐乐回忆了一下。虽然听不太清,但夏镜生在挂电话之前,那一头的语气似乎确实缓和了些许。
“你知道么,我小时候其实一个特别讨人嫌的小孩,”夏镜生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三天两头被老师告状,被其他长辈告状,被附近邻居告状。”
唐乐觉得有点难以想象:“然后就被揍啦?”
夏镜生摇了摇头:“他们从来没打过我。”
“那么好!”唐乐羡慕极了。
唐乐小时候每次大闹天宫,被他老妈逮住都是一顿竹笋烤肉,屡试不爽。
“他们把我关在厕所里面壁,让我好好想想自己做错了哪儿,然后告诉他们,”夏镜生说,“说的不到位不许出来,不能吃饭。”
唐乐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惩罚,但觉得听起来还挺科学,比棍棒教育好多了。
“我刚开始学画画的时候,大概才到现在膝盖这么高吧,”夏镜生伸手比划了一下,“一开始学的是国画,我爸亲自教我的。但他这人根本没耐心,也没教过那么小的孩子。有些点大一点的孩子或者成年人应该很快就能领会,可我那时候完全听不懂。我做的不好,他就生气,他一生气,我就哭,我哭了,他就让我去厕所罚站。等到问我哪里不对的时候,我根本答不上来。”
“……”
“我那时候完全就不想学,只想和其他小孩儿一起出去玩,”夏镜生说话的同时笑着叹了口气,“我在家里握着个毛笔被老头教训,楼下都是其他小孩子在嬉笑打闹,难受的要命,还不能顶嘴。”
听起来简直没有童年,唐乐心疼极了。
“我在他面前努力装乖宝宝,等到了幼儿园里就赶紧放飞自我,结果每天都被老师告状。到了家又要罚站。我那时候突发奇想,趁他不在家,在我每天罚站那块地方的瓷砖上画了幅画,自己觉得还挺美的,以为他看到了会夸我。”
“……然后呢?”
“他让我擦干净,然后继续罚站。”夏镜生苦笑,“我那时候还没想明白,他永远也不可能夸我。”
“……”
“我不知道他在用什么标准要求我,”夏镜生摇了摇头,又说道,“不止画画,别的地方也是。别的小孩玩闹起来大声喧哗,他和我说这样是没规矩,不可以学。他眼中的规矩特别多,顶撞大人不行,和同龄人吵架不行,大吵大嚷不行,凡事要谦让,要有礼貌,与人说话不能失礼数……其实听起来都挺对的是吧?“
“嗯……”唐乐点了点头,然后说,“但有些事,也是小孩子的天性吧。”
“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特别怕他们告状。我和同学打架,对方立刻会威胁我‘再这样我告诉你爸爸’。我立刻就怂了呀,”夏镜生说话的时候还是在笑,“要是真的去说,那我完了。晚上站在厕所没饭吃,还要昧着良心说自己不应该对待同学不友好,好惨的。”
唐乐说不出话。
这样的家庭教育方式,或许真的不如他妈的竹笋烤肉。
至少每次打得他哇哇乱哭以后,他妈又总是会心疼不已,然后为了弥补对他格外大方。时间久了,唐乐也长了心眼。等他妈一抬手,还没沾着皮肤他就往地上一躺开始大哭,弄得所有人哭笑不得。
“所以时间久了,我说什么做什么之前都得习惯性想一想,这样合不合适,符不符合我爸所谓的那些规矩,”夏镜生笑着摇了摇头,“就算他们现在再也不能罚我,但习惯养成了,真的很难改。”
“他们还是把你教育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唐乐停下脚步,“但是,你不开心。所以我也觉得不开心。”
“我现在很开心呀,”夏镜生看着他,“说不定我所有的运气都攒下来,就是为了遇见你呢?”
四周太过昏暗,但隔他的眼镜,还是能看清他那双眯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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