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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饴_杜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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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辞在里间换衣服,知道他进来便立马推门出去,对方的笑脸就这么出现在眼前,江辞心头一动,揽过人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早上好。”
    他匆匆忙出来,领口还松垮着,顾持南低头给他扣好衣扣,修长的手指在胸口处翻飞着,表情认真而专注。
    “好了。”顾持南笑盈盈的看他,“你先等一会,我马上去弄早餐。”
    江辞拉住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从后面抱住他。
    “陪我待一会。”
    “不饿吗?”
    “嗯。”
    顾持南静静的被他抱着,感受着对方的温度拥着他。如沐春风般,他的拥抱总令人感到暖心。
    “想你了。”
    “我也是。”语气也是柔柔的。
    江辞埋在他的颈窝里,听见人的话嘴角上扬,蹭的顾持南痒痒的。
    “你等会还要出门才刚回来不多休息一下”
    “很快的,我一会就回来。”
    顾持南的手覆在他的手上,“那我在家里等你。”
    这么一瞬,江辞更加不愿意松开他,甚至想打电话和章栋说请个假。
    顾持南缩着脖子在外面逛了好久,周围的人一直投来诧异怜悯的眼神,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就歪了脖子,哎。
    顾持南红了耳尖,倒不是因为他人的视线。
    江辞嘴上说着要出门,却抱着他怎么也不肯放开,他提醒了好几次,还特意放软了语气哄他,也不知道怎么招到江辞了,对着自己脖子就是一通亲吻。
    尽管在一起有段时间了,但江辞很少有这么逾越的举动,慌得他不知道是要推开他,还是顺从的接受。
    等大脑的理智渐渐回来,江辞的嘴唇已经离开自己了。
    顾持南稳了稳气息,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江辞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钻到了外卫,对着镜子打量着那处的痕迹。江辞吮吸的用力,很快就见了青紫。
    顾持南红着脸,又是竖衣领又是歪头,满脑子都是想着把吻痕遮挡住。余光撇到倚着门看着自己的人,气不打一处来,两步并作一步走到江辞面前,拽过自己亲手扣上的衣领,尽挑着露在外面的地方使劲啃咬。
    江辞脖子修长,颈部线条特别好看,顾持南看的心痒痒,便是一通乱咬。江辞晓得他生气,忍着疼任人动作。
    只是过了一会才捧住他的脸,沉声道,“够好了。”
    顾持南疑惑的看着他,江辞笑着把他往墙上推,和人贴的很近。
    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尖,“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出不了门了。”说着抬腿往前更近一步,顾持南明显感受到硬物抵在自己的腰腹,吓得不敢再乱动。
    尴尬的移开视线,转过头来不去看他。
    江辞把话说的有余,其实也是不好意思的。扶着他的背与冰冷的墙砖隔开,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打转,“我马上回来。”
    顾持南抬腿往他膝盖上轻踹,借着力道把他推开。刚迈了两步,犹犹豫豫又停下来,也不回头。
    “好。”他道。
    天气逐渐变得闷热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了厨房,顾持南赶紧灌了几口水。
    渴的感觉虽然减轻不少,但总觉得有些不够,开了冰箱,取了罐啤酒大口的喝着。冰凉的液体从喉间一路滑至胃腹,激的他不由得一颤,很是畅快。
    江辞回来的时候看到顾持南盘腿歪坐在沙发上,微醺着和他打着招呼。
    顾持南喝酒容易上脸,不过是一罐啤酒而已,脸上已经泛起了浅浅的潮红,把不符合他年纪的少年气压的低了,勾画出慵懒的魅惑感。
    又想到早上的事,江辞看的喉头一动。不自然的瞥向别处,长腿一迈,回房间里换衣服去了。
    难得他挺拔的脊背也因为局促而微微弯曲,顾持南若有所思,眼里很快腾起一抹狡黠。
    放下手里的空罐,黏在衣服上的汗渍也干透了,他决定去洗个澡。
    水流拍打在身上,将灼热的体温降低了许多。套上干净的体恤,顾持南一身清爽的回到客厅。
    “我们等会吃什么啊?”面前的人嘟囔着,“有点饿了。”
    江辞没有回答他,找了条毛巾盖在他湿漉的头发上,又取了吹风机,开了中档,耐心的帮他吹干。
    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着,江辞的力道抓的很准,不轻不重的挠过他的头皮,顾持南顺从的好像是只猫,舒服的眯起眼。
    江辞给他吹额前的发,顾持南为了方便他动作,把自己往他那边凑近,宽松的领口就这么敞着。
    电吹风的嗡鸣声骤停,顾持南抬起眼,“好了吗”
    “嗯,”江辞的手指抚摸着顾持南的脖颈,白皙的皮肤衬的青紫更加突出,“以后不要没吹干头发就跑出来,容易感冒。”
    “麻烦。”顾持南回嘴。
    “那以后都让我帮你吹干。”
    顾持南就等着他这句话,笑嘻嘻的答应下来。
    江辞一脸的无奈,可眼神里透出了满满的宠溺,“想吃什么?我去弄。”
    玩着他的指节,顾持南道,“不急吧,也不是很饿。”
    “刚才不是说饿了吗?”江辞捏他的脸。
    “刚才是刚才。”
    江辞不说话,陪着他静静的坐着,不由得回想起了许多事。
    少年时期的感情总是模糊的,何况只是匆匆几眼呢?总归只是一种悸动罢了,时间一久,过程中是喜悦是艰难,最后都是一个包裹着青涩的美好。
    江辞自己没有争取过,自然不会强求。只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他与他还能再遇见。
    章栋母亲嘴里说出顾持南的名字时,他不知道自己心里起伏的是惊讶、激动还是其他。其实他这场单方面的暗恋早就画上了句号,慢慢淡去的情感剩下一个回忆起足够温馨的少年时代。
    那么为什么还是会想要接近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开始的坚持一点点被他瓦解,等反应过来,他又不可自拔的爱上他。
    或许是他太得寸进尺了,顾持南给予他的关怀和温暖,让他情难自禁的从奢求与他成为朋友,到希望更进一步。每当那份无法触及的感情泛起涟漪时,他总是暗暗告诉自己要慢慢从其中撤离。
    一点一点,一步一步,慢慢从这份不可能的感情中抽离就好。
    然而每次挣扎,却只会在对方的笑眼里越陷越深。
    这让他怎么会选择放弃?
    想到此,他低头吻上顾持南,都带了点虔诚的味道,又有些小心翼翼,好像在确认些什么。
    “怎么了”顾持南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
    江辞搂紧他,“我之前一直在想,如果我抱住你,你会是怎么一副表情。是惊讶,是惶恐,是无措,还是恶心。我从未奢望过你是笑着一张脸,所以,我准备好回应的情绪全都用不上了。”
    饶是他,在感情面前也是无助的,他很少给自己留后路,但那段时间他想的最多的就是万一把话说开,顾持南拒绝怎么办。
    他说的这番话让顾持南心里一紧,“好可惜,我还是挺期待你那副难得的模样,”伸手回抱住他,“但是我舍不得。”
    “我大概离不开你了。”
    “肉麻。”
    “真的,”江辞语气里竟然还带了点委屈,“我没想到分开了几天我就受不了了。”
    顾持南也是如此,他甚至想不起江辞没来前自己是怎么生活的,每个生活的记忆点里都有他,这几天过得用行尸走肉形容也不为过。
    嘴上却还是说着俏皮话,“刚在一起都是这样的吧,过段时间说不定就相看两厌了。”
    江辞用嘴堵住他的话。唇舌交触间饱含深情,随着吻的加深,还沾染了□□的味道。
    顾持南喘着气趴在他的怀里,双手架在江辞的肩上,自己咬的痕迹清晰可见,就这么直直的映入眼帘。
    他张着嘴舔了一口,颇有逗弄的意味,江辞脸色一变,扶开他的顾持南的脸。
    顾持南嘴角挂着的笑丝毫没有松动,又重新搭在江辞的肩上,咬着他耳朵说话。
    江辞的表情僵了一瞬,也就一下,很快就直起身把人横抱起来,往房间走去。
    进入顾持南的时候江辞格外小心,但紧致生涩的甬道极易受伤。江辞额上也跟着冒汗,直等到顾持南逐渐舒展了眉间,这才挺动着腰肢。
    他于性事上与性格有些不同,带有男人骨子里天生的一种强烈的侵略性,江辞自己没发觉,但惹得顾持南抑制不住的小声□□。
    顾持南对于这些事看的开,当初和江辞在一起时也多少想到了两人感情中谁占主导位置,因此心理上倒没什么排斥,情动时也毫不扭捏的表现出来,勾着江辞腹下又紧了几分。但考虑倒顾持南是头一次,不敢多要。
    一场酐畅淋漓的性事过后,顾持南歪躺在江辞的怀里阖着眼休息。嘴唇为了忍住疼痛而咬的出了血,让人看了十分心疼。江辞低头蹭他的唇边,舌头描摹着他的唇形,再一点一点舔舐干涸再唇纹里的暗红色血渍。
    此时的亲吻不带有□□的味道,满是怜惜与抚慰,顾持南感受到了对方的那份珍视,暖意在心底翻腾起波澜。
    窗外同样也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文章的名字(????)??,其实一开始是奔着小萌文去的,所以就脑洞简单的取了个自认为贴切的名字。但是没有想到越写越不萌……而且还越写越慢……
    
    第15章 生活是碗绿豆汤
    
    天气一天天热起来,躁动的夏蝉跃跃欲试,憋着股劲等待破开夏日的第一声蝉鸣。高三的学生们也愈发紧张起来,不光是他们,所有人都为他们揪着心。
    过了六月,他们便启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了。同时,又有一批孩子怀揣着希冀,开始自己的新征程。
    大概是临近高三的紧迫感让班上的学生不敢懈怠下来,各科的作业量增加了一倍也不抱怨,每天呆在自己小小的一方天地中,一步也不愿意离开位置,恨不得都省了吃饭上洗手间的时间。
    顾持南路过教室的时候,看到班上坐着许多学生,埋头于手头上的练习题。叹了口气,把人往外赶,“一周就一节体育课,怎么还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锻炼一下。身体是学习的本钱啊。”
    几个女生皱着眉头,却也不好反驳,翻出了小本的单词本揣在兜里,不情不愿的上课去了。
    偌大的教室只剩他一人,心里突然生出感慨。望着对面的高三楼发呆,顾持南不禁想到肖暮,不知道这孩子吃不吃得消准高三生这个身份。
    如果是一个学校就好了,还能照顾下他。顾持南脑中冒出的想法让他自己都有些吃惊,忙不迭又在心里过了一遍刚才的念头。
    原来那个声音真的已经不再让他排斥了。
    组里的老师过来喊人,见他嘴角挂着笑,忍不住打趣他,“等下怕你笑不出来了。”
    这几天学校里对他们抓得也紧,教研任务很重,加上顾持南头一回带高三,尽管不至于像刚工作那样手足无措,但也同样一个头两个大。
    短短几天下来,眼睛里的疲意让江辞看了格外心疼。
    顾持南枕在他的腿窝上,垂着眼休息。江辞从他手里把手机抽出来,“小心砸到脸上。”
    “嗯。”迷迷糊糊的答应下来,歪过头睡过去了。
    江辞不敢多动作,关了电视,小心的勾过顾持南脚边的薄毯盖在他身上。视线从饱满光洁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到那张软嫩的嘴唇上,来来回回勾勒了好几遍,才继续看公司里发来的文件。
    一时间只剩空调送风时发出的低低的嗡鸣声。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顾持南揉着睡眼惺忪的眼,伸了个懒腰。
    “醒了?”
    “嗯。”
    江辞往厨房走去,走路姿势甚至有些滑稽,不过缓了几步也就好了。顾持南看在眼里,等人把温水放在自己的手上时,道,“腿都麻了,怎么还由着我枕着睡?”
    说着拉着人坐下,看人的眼神里带了责备。
    “也就麻了一下,之后你就醒了。”他心疼道。“最近怎么这么辛苦?”顾持南皮肤白,但从不像是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健康的苍白色,眼底下的黑眼圈也冒出了尖。
    顾持南拍着胸膛,“我可是人民教师啊,当然要费心劳累培养祖国的栋梁啊。”
    他笑着打哈哈,可笑意很快僵在嘴角,垂下头沉默了一会,等再抬头时,已经是真挚而又坚定的表情,“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带高三,也是最后一次。所以我希望尽我所能帮到他们。”
    顾持南打算辞职。
    江辞听他说这件事时很惊讶,甚至觉得是自己与他的关系给他造成了负担。
    然而如果不是顾持南自己主动选择,那么就算所有人对他这份职业不应有的出格而非议,他也不会放弃自己热爱的职业。其实他心里对教师还是抱有一定的向往的,只不过不是自己的第一要位而已。
    他性格如此,就算是再随性,做事也很有分寸,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但不会不计后果,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江辞自然会尊重他的决定,只是不知道他家人那边是什么态度。
    “我爸还挺支持我读研的,算是默许我了。”
    “说到这个,我再和你说个事,”顾持南肃了神色道,“我和我爸说了我们之间的事。”
    江辞眼里满是震惊,“你指的,是我们再一起的事?”
    顾持南点点头,“是啊,他一开始还很难接受。” 仿佛昨日顾爸沉重而又虚渺的声音又一次扎进了心上。纵是再开明的父亲得知自己儿子的性向也无法淡定,他们很少有过这么激烈的争执,只是父亲同孩子的博弈,无论如何都占不了上风的。
    顾一齐还是试着去理解他,尝试着去接受。“不过现在多少是接受了。”
    这一切江辞都不知情,顾持南四两拨千斤的说着事情的经过,将那时心酸的,难熬的,挣扎的复杂心情都掩过。
    心脏好像被生生撕裂了一块,如果不是他,顾持南没有必要遭受这么多苦楚。江辞喉间有些发干,抱着人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哽咽了许久,才断断续续说着抱歉的话。
    他的怀抱宽厚而温暖,这几天的委屈难过一下子消失殆尽。顾持南拍拍他,像安抚孩子一样哄他,“才不是呢。”
    说着想到什么似的,和他分开,冲人扬了扬手机,“我爸昨天给我打了电话,他最近在附近的市出差,说是有空回来一趟。”顾持南顿了顿,俏皮着话道,“主要是来看看到底是哪个家伙把他儿子拐跑了。”
    江辞明显一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半天没说话。他紧张不安的模样很难得,顾持南面上带了个调侃意味的笑,“怕了吗?”
    对面的人重重的点了个头,“对,我很怕。”
    他说的很认真,真挚到顾持南有些郝然自己抛出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话。
    江辞转过顾持南移开的脸,对上他的眼睛,“我怕你父亲不喜欢我,我怕他最后还是不能接受我。”
    顾持南用额头撞他,“傻。”
    初夏的夜晚已经变得闷热起来,江辞把顾持南早上做的绿豆汤从冰箱里端出来。因为冰糖放得少,加上冰镇过后降低了绿豆原本的甜度,豆子的涩味有些磨口。但越是喝到后来,绿豆的清香味越加明显,一碗下肚,格外清爽。
    顾持南端着手里的空碗仔细看着上面的道道纹路,这是上次买的那套骨瓷碗,江辞最近好像很喜欢用它们来盛东西。
    家里置办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大多数都是江辞的。顾持南很乐意看到他的东西一点点填满这里。
    终于他不是一个人守着空荡的家了,顾持南想道。
    小时候最大的期盼就是归家时有盏灯能守着他,现在不同了,步履匆匆赶回家,只为给他候着灯。
    便是生活给予的幸福吧。
    他们相视一笑,吻上彼此,饱含深情。
    完。
    作者有话要说:
    小短篇终于完结啦~当初的小脑洞变成文字时,还是一件挺激动的事。尽管有很多不足,但还是希望看的人能觉得哪怕只有一点轻松愉悦之感,这便是写它的意义啦~
    【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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