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咖,就死磕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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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行的。
　　　　现在雪人的小模样也齐整了，苏澈又从头到脚的对着该雪人儿做了最后一番的审查，审查结果是，苏大师摸摸下巴跟小家伙说：“嗯，现在就缺一个帽子了。”
　　　　小家伙一听，伸手就要摘自己脑袋上的。
　　　　苏大师忙把人给拦住了，拜托，万一再把boss大人的儿子给冻着了，这可不是开玩笑哒。
　　　　“去楼上拿吧，”苏大师指示小帮手，“要那种毛绒绒的、倒三角的，最好顶端有个大丸子的那种。”
　　　　小哲现在对苏大师是言听计从，迈着小腿儿就登登登地跑楼上拿帽子去了。
　　　　等小哲又登登登地一回来，毛绒绒的小帽子给雪人兄弟一戴，咦，怎么塌下去啦？哦，有了，苏澈蹭蹭蹭地跑到那堆给他们糟蹋了的树枝堆中间，“啪嚓”掰了一小截下来，一面教给小哲，一面往雪人脑袋顶上一插，再把帽子往上一戴，哼哼，大功告成啦！
　　　　“咱俩堆的雪人俊不俊？”苏澈很骄傲地问小家伙。
　　　　“俊！”这是小家伙兴高采烈的回答。
　　　　“咱们要不要和这么俊的雪人合个照？”
　　　　“要要要！”
　　　　易先生原本坐在暖和的大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这一大一小又是厨房又是管家的，为了一个雪人在那全家总动员，现下望见这鼓捣了半天的雪人隐约有了模样，便也想着过来看看，等来到近前的时候，正好就听见这一大一小在这“俊不俊”与“要不要”的，易先生自认是个很稳得住的人，可是现下看着这兴高采烈的二人组，心里头却是禁不住地冒出了一点点的酸意——他的儿子什么时候跟苏澈这样亲热了？

☆、第三十五章

小哲一眼瞧见爸爸过来，当即登登登地跑过来：“爸爸爸爸，快来看看我们堆的雪人儿！”小手带着手套，又开心又骄傲地指给爸爸看。
　　　　易先生脸上露出一点笑容，修长的手伸出来，把沾着雪花的小手套握在手心里，冰冰凉凉的，易先生就有心让孩子进屋暖和暖和，但是也不扫孩子的兴，往雪人那看了一眼，对着孩子温声道：“雪人不错，小哲真能干。”
　　　　小家伙一脸骄傲：“苏哥哥带着我堆的，苏哥哥什么都知道！”
　　　　易先生压下心中那点吃味，温声道：“爸爸知道啦，那下回小哲自己是不是就知道怎么堆雪人儿啦？”
　　　　“嗯嗯嗯，我都知道啦！”
　　　　那边，苏澈也过来了，从兜里把手机一掏，笑模笑样地就往易先生跟前儿一递：“易先生，帮我们拍个照片呗。”
　　　　易先生便把手机接过来，其实易先生是不爱拍照的，他自己不照，到得他这种身份地位，更是难得有人使唤他帮忙拍照，不过现在的年轻人，好像动不动的就爱拍啊拍的。
　　　　苏澈和小哲俩人咚咚咚地跑回雪人身边，小哲笑嘻嘻地扶在雪人身上，苏澈一眼看见雪人兄弟脖子上光秃秃的，就有心把雪人兄弟打扮得更帅气一点，说做就做，脖子上围巾一摘就要给雪人兄弟带上。
　　　　“戴回去，”易先生眉毛一皱，温声制止他。
　　　　怎么啦？苏澈面带问号地看过去。
　　　　“回头感冒了，再有合适的角色还接不接了？”冰天雪地里，易先生温和的男性嗓音声音隔着一点点的距离，带来一点冬天的暖意。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苏澈一听，角色！合适的！
　　　　接与不接！这绝对不是一个问题！笑嘻嘻地把围巾重新戴好，苏澈也不说什么只是脱了围巾不至于回头就感冒了之类的话，这时候哪怕boss大人说地球是方滴，苏澈也绝不会坚持说地球是圆滴，心情愉快地在雪人兄弟身边半蹲下来，易先生透过手机屏幕，看见苏澈对着这边笑眯眯地伸手比了个胜利的大v。
　　　　易先生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一点愉快。
　　　　很快易先生放下手机：“好了。”
　　　　苏澈和小哲俩人咚咚咚地跑过来看照片，苏澈把手机接过来，小哲也伸着小脑袋过来看，苏澈就弯着腰俩人一起看，苏澈一看，咦？自己啥时候这么胖啦，再看看小哲，我x！小哲你圆溜溜的大眼睛呢？这半睁半闭地是怎么个意思捏？我x！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拍照技术！这技术要逆天啊！
　　　　苏澈嘴角抽搐地看向boss大人。
　　　　“怎么样？”毫无自知之明的某人很坦然地问道。
　　　　小哲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也亮晶晶地看向苏澈，他小孩子一个，不懂得拍好拍坏，只一脸的“求表扬！求夸奖！”，期待满满地望着苏澈。
　　　　“……还不错。”苏澈输了！
　　　　小哲满足了，boss大人没啥感觉，一脸“理当如此”的淡然，苏澈的小心灵在抽搐，心说boss大人呐，其实您可以咔嚓咔嚓多来几张让我们自己来选的吗，您这么糟烂的技术，还这么高冷地只拍一张，这让我们真的很为难你造吗！你造不造！
　　　　随着苏澈的腹诽，一行三人回到暖暖和和的大厅，从冰天雪地里迈进来，感觉上像一脚迈进了春天里，小哲在门口厚茸茸的地毯上连着蹦跶了好几下，蹦跶出了一些脚上沾着的白色积雪在地毯上，一边高高兴兴地叫着“冻死了冻死了！”
　　　　易先生之前已经让厨房准备了姜汤，这时候就说：“都进去，两个人一人喝碗姜汤。”
　　　　小哲不想喝姜汤，易先生瞥他一眼：“要是感冒了，以后就再也不许你大雪天出去玩去。”
　　　　被威胁了，小哲两只小耳朵一耷拉，认命！
　　　　苏澈在一边看得笑出来。
　　　　他其实也不喜欢喝姜汤，不过这里的姜汤也不知道是怎么熬的，许是加了其他的料，竟然还算不太难喝，隔着虚虚的热气，苏澈逮着boss大人瞄一眼，又瞄一眼，他真的很想就拍照技巧对boss大人指点一二，不过boss大人肯给他使唤着拍张照片就不错了，要是再挑三拣四……哎算了算了，还是别找抽了。
　　　　冬天天黑得早，姜汤一喝完，天上也擦黑了，易先生问他们：“都饿不饿？要是饿了，就让厨房提早开饭。”
　　　　“我饿啦！”小家伙重重一点头，“爸爸，是不是吃羊肉水饺啊？”
　　　　易先生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来：“对，今天吃羊肉水饺。”摸了摸他儿子微湿的、像黑绸子一样的短发。
　　　　“我好饿哦，我要吃这么多，”小家伙非常幼稚地用两只小手划拉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易先生给逗笑了，苏澈也笑。
　　　　大冬天的，在宽敞暖和的餐厅里吃着热气腾腾的羊肉水饺，隔着大大的落地窗，伴着外面安安静静的雪景，放在哪里，这都是一件赏心悦事。
　　　　开饭的时候，老管家本来也是一起坐下吃饭的，只是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门卫那边有点事情，于是老管家就让大家先吃，说自己去去就来。
　　　　易先生的意思也是不用等，于是大家热热闹闹地开吃，易先生这边厨房的手艺是没得挑的，大家都觉得这羊肉水饺做得不错，味道很鲜，苏澈吃得浑身热乎乎的，小哲也吃得津津有味，大家有说有笑，倒也宾主尽欢，如此过了十来分钟，老管家始终没有回来，这个时候，本来已经安静下来的天空又开始飘下一点细细的雪花来，易先生看看天，从外面叫了一个人，让人去找老管家，等找到了就先让人回来吃饭，有事吃完饭再说。
　　　　那人答应一声，正要去找，小哲忽然指着大大的落地窗叫了一声：“啊，福爷爷回来啦。”
　　　　果然是。
　　　　老人家走得慢，过了一小会儿，才走进餐厅来，身上裹挟着外面的一点寒气，脸色……也有点不对。
　　　　易先生一眼看见他这样，忽地心里就是一动。
　　　　老管家慢慢走到易先生身边，低着声音叫了一声：“易先生。”
　　　　易先生心里已经有了某种预感：“……怎么？”
　　　　老管家低声道：“池先生来了。”
　　　　迟（chi）先生？
　　　　这迟（chi）先生又是哪个啊？
　　　　气氛很沉默，苏澈这方面一向敏锐，这时候自然不会发问，只疑惑地看了看小哲，
　　　　苏澈感觉眼前气氛有点小不对，于是十分乖觉地闭紧嘴巴，绝不随便发问，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而小哲呢，他自从听见这句“迟先生”，这津津有味的吃饭状态就嘎嘣停了，小小的身子还正襟危坐起来，可谓是眼观鼻鼻观心，苏澈瞧见小家伙偷偷地往他爸爸那瞄了一眼，但是没敢说话。
　　　　易先生刚才还在跟大家有说有笑，可是忽然间也就面无表情，沉默下来。
　　　　苏澈心说唉呀妈呀，这是怎么了呀？
　　　　这个迟（chi）先生到底是哪路神仙啊？boss大人的面首……之一吗？苏澈速度盘点了一下有没有哪个男明星姓迟（chi）的，嗯，要年轻的，漂亮的，男的，嗯，好像是，没有啊——话说这一个个的都怎么啦？求解释啊亲们。
　　　　老管家也是在察言观色，整个餐厅里一时静极，这当口，还是这位和老板感情不一般的老管家又慢吞吞地开口问道：“是把人请进来呢？还是请人回去呢？”
　　　　老管家的声音很低，整个餐厅也很安静，易先生又沉默了一瞬，然后终于开了口，却是跟那个差点被派出去找老管家的佣人说的：“你上厨房一趟，让厨房再弄两份水饺到楼上去，他们两个回房间吃。”
　　　　他并没有看向苏澈和小哲两个，也没有跟他们两个说话，但是俩人都听懂了，这个“他们俩”说的就是他们俩。
　　　　易先生声音不大，但是很沉稳，苏澈听见他跟老管家说：“我到客厅见他。”
　　　　易先生去客厅了。
　　　　他这一走，老管家就叹了一回气，也没人知道他这叹的是什么气。
　　　　佣人已经自去厨房吩咐，老管家也要去外面带人过来，临走前只匆忙交代了一声，请苏澈暂时帮忙照看一下小哲，一时整个餐厅是人走茶凉，只剩下苏澈和小哲两个面面相觑，下一秒，这俩人也乖乖地站起身来，乖乖地按照易先生的安排，出门左转上楼去，苏澈是一肚子的问号，不明白易先生干嘛要把他们两个给打发到楼上去，当然啦，人家家里眼下来了正经客人，他这个不明不白的当然不方便跟人家一起来个宾主尽欢什么的，只是让他们两个继续呆在这也碍不着什么事嘛，毕竟boss大人是在大厅接待客人，不是吗？
　　　　今天的画风实在太诡异，苏澈心里也实在太奇怪了，他觉得这实在不像是易先生的风格，要知道作为boss大人的“客人”，最起码的尊重那是有的，可是刚刚，问也不问就直接把他打发到楼上去，说起来，还真是不太客气呢。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呢。
　　　　俩人静悄悄地就上了楼，中间转道大厅上楼梯的时候，还被以boss大人为中心的低气压给扫到了一下，俩人只闷着头悄没声息地往上走，连句什么“我们上楼去啦”也没敢搭着话地说上一句，一等出了boss大人的周遭范围，呼——这两个没出息的是不约而同地都松了一口气。
　　　　苏澈悄悄地问小哲：“小哲小哲，这个迟（chi）先生是怎么回事啊？他是你爸爸的朋友吗？”
　　　　小哲其实也说不清楚，就捡着自己知道的告诉说：“每次这个叔叔一来，爸爸就要生气！”

☆、第三十六章

每次这个迟先生一来，boss大人就要生气？
　　　　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难不成是来要债哒？
　　　　情债吗？
　　　　俩人咚咚咚地进了房间，小哲的房间，一进来小哲就登登登地跑到窗户那边，“刷——”地拉开窗帘，两只小手撑在窗沿上，掂着脚尖地往外看。
　　　　苏澈：“……”
　　　　不看白不看，苏澈也迅速靠拢过来。
　　　　“看，他们来啦！”小哲趴在窗户上小声叫道。
　　　　窗户外面亮着灯光的庭院里，老管家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人，果然是慢慢地朝着大厅的方向去了，庭院里东一盏西一盏地亮着灯，从这边窗户里看出去并不很亮，只白白地映照出了周围一些积雪，那年轻人跟在老管家的后头，路旁的吊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两个人似乎并没有在交谈，只一路沉默地往里走，苏澈透过窗子，远远地实在也看不清楚此人的长相，但是这位迟先生身材修长，好像也挺有气质，不很亮的街灯照在这人身上，朦朦胧胧地就照出一些暧昧的意思。
　　　　总之，由不得人不遐想一二。
　　　　“啊，看不见了！”小哲趴在窗户上，偏着头使劲儿地往外看。
　　　　小哲这边的窗户朝向和大厅不一致，两道影子远远地往花木后头一晃，然后就看不见了。
　　　　小哲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
　　　　“小哲啊……”苏澈对着窗户外面已经不见人影的地方，摸了摸下巴。
　　　　“嗯？”
　　　　“你见过那个叔叔是吧？”
　　　　“对啊。”
　　　　“那你说是你苏哥哥我长得好看，还是那个迟叔叔长得好看？”
　　　　“苏哥哥长得好看。”
　　　　苏澈颔首，表示满意。
　　　　“……那个叔叔长得也不赖，”小哲接着道。
　　　　苏澈：“……”
　　　　大喘气！苏澈表示大喘气神马的最讨厌了！
　　　　某个大喘气的小混蛋又恋恋不舍地望望窗户外头，隔了一小会儿说：“我觉得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大厅了。”
　　　　苏澈一点也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可能已经见上面了。”
　　　　“可能已经说上话了。”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
　　　　“……”
　　　　“苏哥哥，”大大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苏澈，带着一种想做坏事的小兴奋，“你想不想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苏澈：“……”
　　　　正当此时，房门忽然“哐当”一声从外头给推开了，两个还没来得及做坏事的人以一种“糟了！被抓包了！”的心情，十分心虚地一齐看过去。
　　　　这个时候，大厅里客人终于到了。
　　　　易先生坐在轮椅上，对着大厅门口的方向，在这位客人还没踏进大厅的时候，易先生的目光就盯在了这个人的身上。
　　　　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感觉也很敏锐，两个人的目光瞬间就接触上了。
　　　　老管家已经把人带到，倒也知情识趣，不吱声地就退下了，把时间和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易先生坐在轮椅上，微微地抬起一点视线，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了门口的这个人。
　　　　来人隔着一小段距离，在大厅里站住了，迎着这种似笑非笑的目光，脸上没什么表情。
　　　　整个大厅里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易先生慢条斯理地笑了。
　　　　这笑没有到达眼底，然而也并非客套，就是那么一个笑。
　　　　然后，还是易先生先开了口，他叹气般的笑道：“倒难得你来看我啊……池衍。”前面倒还说得清楚，到最后声音就低了下来，这最后两个字，倒像是含在嘴里，在心里咀嚼过很多遍似的。
　　　　池衍顿了一下，然后很清楚地说：“我有两句话，说完就走。”
　　　　易先生脸上还是那么一个笑，听见他说就两句话说完就走，倒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只笑笑地往沙发上一指：“坐啊。”
　　　　池衍摇摇头：“不用。”
　　　　易先生脸上还是笑，笑着笑着就不笑了，面无表情的一张脸浸了寒霜似的，如果苏澈眼下在这里，准保他大吃一惊，而易先生冷冷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眉眼间慢慢就染上了一种说不出的阴森味道：“我让你坐你就坐。”
　　　　不坐下来的话，什么也没得谈了。
　　　　池衍沉默着看了他一眼，终于是坐下来了。
　　　　易先生脸上便慢慢地又挂上一个笑，笑是还是那个笑，却依然带着说不出阴森和叵测味道，池衍并不觉得更轻松，他太了解这个人了，哪句话说得不对，他便又要翻脸。
　　　　池衍沉默了一下，然后开了口：“小哲……”
　　　　“我说过了，”易先生忽然就打断了他的话，“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说这话的时候，易先生脸上依然是带着笑，对着沙发上的人笑问，“你忘了？”
　　　　楼上的俩人掂着脚尖过来听壁角的时候，刚好赶上听到了这一句，话说刚才房门没关严被风哐当一声给吹开了，俩人虚惊一场，然后小哲这死孩子就非得过来偷听，苏澈本来是很有原则地不让他去的，结果这死孩子干脆米分捣蛋地跑给他追，苏澈一下没看住就让他给跑出来了，这死孩子房间就在二楼，等他登登登地跑到楼梯口的时候，苏澈这个出来逮人的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了，生怕被楼下大厅的人给注意到，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tat
　　　　旁边小屁孩一个，听见楼下说到了他也糊里糊涂地不会多想，苏澈心里就很奇怪，这是怎么个意思？这位迟先生还跟小哲有关系？
　　　　楼下池衍忍着气，也不跟他争辩，今天他主要也不是为小哲来的，苏澈在楼上听见这个人又说：“好，今天我们不谈小哲，我今天来，是为了公司的事。”
　　　　“公司的事？”易先生的声音依旧是慢条斯理的，好像是不明白，“公司的什么事？你说吧，我听着。”声音里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完全没把这事当一回事儿似的。
　　　　池衍深深地看着这个人：“我会从公司退股，你别再整公司。”
　　　　“你要退股啊？”易先生的声音慢条斯理的，似乎是挺惊讶，“那也好，你退股了，我正好把你们那个小破公司收购过来。”
　　　　楼上苏澈：“！！！”
　　　　楼下池衍深吸一口气，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水蛭给抓住了，这水蛭吸着他的血，死活不松口，池衍看着这个人：“你这么做，有意思么？”
　　　　易先生就笑：“有没有意思，你决定得了么？”
　　　　池衍以那种说不出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人。
　　　　“瞧瞧你，又用这种眼神看我，”这话里的那种感觉让人形容不出，易先生叹着气地笑，他操作着轮椅往沙发那靠近了一点，“——你知不知道，每次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我都在想——我还真是不能放过你啊。”
　　　　苏澈：“！！！！！！！！”
　　　　池衍看着这个人，表情冷漠，其实过来之前就知道这趟来了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是总要试一试。
　　　　楼下一时没人说话，过了两秒钟，苏澈才又听见易先生的声音：“你这是要走啊？”
　　　　池衍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脸上有点疲倦的感觉，其实不该来的，早就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他早就不想再跟这个人有所牵扯，可是反反复复、折腾来折腾去，总是没完没了，让人厌倦。
　　　　“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走了。”大厅里的光影映出他眼睛底下的一片青灰，是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唉——你也真是太没耐心了，”易先生摇摇头，笑，“没本事保住你那点子东西也就罢了，连这点耐心也没有吗？”
　　　　池衍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被他激怒，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还有余地，他有些拿不准地看向轮椅上的这个人，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拿自己寻开心。
　　　　他身材修长，两个人都坐着还显不出什么，这样近距离地一站起来，易先生需要抬眼看他，一些刻意被忽视的东西就显了出来，他的眼神在眼前的这张轮椅上晃了一下，复又安稳下来，什么也没说。
　　　　易先生却是留意到了他的这个“留意”，脸上笑意加深，可惜没有到达眼底，易先生笑着问他：“你怎么也不问问这个轮椅是怎么回事？”
　　　　池衍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易先生见状便还是笑，笑着笑着脸上就阴沉了起来，苏澈又听见那种阴测测的声音，又阴又狠：“来，让我猜猜看你是怎么想的——哦，对了，你很高兴我坐在轮椅上是不是？嗯？你巴不得我一辈子坐在轮椅上是不是！”
　　　　苏澈：“！！！！！！！！！！！”
　　　　小哲在他前头，竖着耳朵很仔细地在听壁角，这时候就转过小脸来用气声跟他说：“看！生气了吧！”
　　　　苏澈：“…………”
　　　　现在苏澈的脑袋里一个小天使和一个小恶魔在拔河，小天使挥舞着纯洁的小翅膀，说快走吧快走吧！怎么可以偷听别人说话！小恶魔就简单粗暴并且无赖得多，直接扒住他的裤脚，不走不走死也不走！
　　　　苏澈趴在墙壁上，心里是唉呀妈呀地直叹气，这好奇心害死猫，古人诚不我欺！
　　　　这时候，近前忽然一道声音：“你们干什么呢？”
　　　　偷听壁角的俩人一惊回头，却是厨房帮佣的大姐端着盛着水饺和蘸料的托盘过来了，这位帮佣大姐是从厨房过来的，走的不是从大厅上来的路，听壁角的这两位又太专注了，没有发现，结果——
　　　　“谁在上面？”boss大人有点阴霾的声音传上来。
　　　　……结果，就悲剧了qaq
　　　　“——小哲？——苏澈？”
　　　　被点名的两个悲惨地对望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看到“完了！死了！死定了！”
　　　　“——你们两个出来。”
　　　　易先生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这种时候惟其不大，却更有威压，哪个敢装傻qaq
　　　　厨房大姐也反应过来了，些许抱歉地看了看他们两个，小声说了句“我把吃的端到小哲房间去啦”，就脚不沾地儿地走了。
　　　　吃的，吃了这顿搞不好就没下顿了qaq
　　　　俩人蔫蔫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易先生的眼神冷飕飕地射过来，俩人心里一凛，心说这下真的死定了，苏澈同时很敏锐地注意到，这位迟先生的眼睛几乎是粘在小哲身上，脸上表情泄露了一些激动的痕迹，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