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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西泮-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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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槿书手受伤不久，她就担心他会去看宋槿书，但苏荷还总安慰她说不会，这么拖拖拉拉几天，她再也等不下去，问穆千珩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从苏荷那里要到酒店地址，她和程烨就赶来，在酒店楼下其实已经看到这两个人，当时忍了。
她这张脸辨识度太高，是没法在市区内闹事的，她想看这对不要脸的男人要去哪里，一路就跟到了这里。
穆千珩身体靠着车，居然在笑，“你觉得是证据，那就是吧，可以带着他去和爷爷告状。”
夏绯云气得表情扭曲，宋槿书试图甩开她的手，被她觉察，她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过去。
宋槿书一时没防备，再加上夏绯云力气使得也很大，被打得趴在车前盖，耳朵嗡嗡地响。
穆千珩身子站直，手无意识攥了下，但并没有走过去，刚要开口说话，不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除却被打得发懵的宋槿书之外几人都不约而同循声望去，由远及近驶来的是一辆越野车还有四五辆摩托，油门踩出张扬的声响，夏绯云愣住，程烨动身将她护了下。
穆千珩这时候看向宋槿书，他摸着脸，手撑着车前盖起身。
那摩托车队一行速度极快，飙车一般冲过来，就绕着他们几人打转。
越野车随后也停在不远处，上面下来五大三粗四个男人，为首的皮肤黝黑，面容带着英气，迈步过来，先看一眼穆千珩，视线又落在程烨身上。
程烨警惕地将夏绯云护在身后，并皱眉，“赫九爷？”
男人笑笑，“呦，认得我，那就是道上的了，这就好说话了，今天这些人我要带走。”
程烨也是老早之前在帮里见过，赫旭在青帮位排第九，所以人称九爷，是个狠角色，他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遇到。
他说：“其他人无所谓，我身后这个不行，九爷，我受命于穆老要保护她。”
“穆商是吧？”赫旭轻蔑笑笑，“老子今天就是来抓他孙子孙媳妇的，你说怎么办？”
程烨目光飞快地扫视一圈，对方**个人，而且也并不是普通人，他是很难以一敌众的。
夏绯云这时候怕了，小脸惨白，不敢说话。
穆千珩微微蹙眉，赫旭已经拿出枪来，对着程烨，“让开。”
程烨没动，“九爷，如果你是要算和穆老的旧账，算不到夏绯云头上，她只是……”
“叫你让开。”
程烨依旧没动，有两个男人按捺不住地上前动手。
眼看几个人打起来，宋槿书因为恐惧身体有些虚软，贴着车望向穆千珩，见有人拿着枪靠近他，他惊呼：“小心！”
穆千珩还没动，他几乎扑着过去当在他前面。
穆千珩微微低头，见他在前面，撑开双手行成个保护的姿势。
程烨和对方纠缠不过几个来回，刚摸出枪来，混乱中赫旭已经用枪挟持夏绯云，“都别闹了，上车。”
又抬眼看程烨，“不然你开枪试试谁快？”
程烨顿时也不敢动。
宋槿书还护在穆千珩前面，但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着他的脸，“没听到？叫你上车！”
他攥紧拳，穆千珩这时出声：“把人放了，我会上车。”
赫旭勾着唇角邪笑，“还是穆少有眼色，大家都这么懂事多好，今天只是请大家过去坐坐，别太紧张，放松点……”
说话间手在夏绯云脸上轻轻摸了下，夏绯云身体发抖，眼泪已经流出来，“你们放了我吧，抓我有什么用……”
赫旭哈哈大笑，枪口在她脸颊戳，“放你回去报信么？少废话，上车！”
程烨在赫旭要求下扔了枪，几个人就这么被押上车，宋槿书手被手铐铐住，眼睛也被蒙住，只能觉察车子的颠簸，他脑子空白又混乱，跑是跑不了的，这些人都有枪，看起来也不是普通人，他忽然想起，自始至终，穆千珩就没动过。
也许他一眼就看穿跑不了，所以反倒沉稳。
他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计划，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下车后被人押着走，最后被按在椅子上，眼前黑布取掉，他看到他们身处一个简易铁皮房屋内。
穆千珩和夏绯云在另外两张椅子上被铐住，而程烨已经不见人了。
夏绯云也被蒙着眼，哭着问：“程烨呢？程烨在哪里？”
有人将她眼睛上的黑布取下，她惊慌失措地四下望，“你们把程烨怎么样了？”
赫旭用布擦着手里的枪，“大明星，别吵了，说实话你吵的我想割掉你舌头。”
夏绯云被吓得脸色更白。
宋槿书皱眉看向穆千珩，那男人虽被铐住，表情依旧淡然，问赫旭，“你们想怎么样。”
赫旭将他手机拿过去摆弄，“要钱，你手机密码是什么？”
穆千珩没说话，赫旭冷笑了声，“别忘了，你的小未婚妻还在这里呢，这里这么多男人，随便陪她玩玩拍几张照片那都是**门。”
夏绯云流着眼泪，“你们要钱可以用我手机打给我家里……”
赫旭斜她一眼，“叫你别吵了听不懂？九爷我就是想要穆商的钱！”
穆千珩沉默几秒报了密码，赫旭便拿着手机出去了。
宋槿书视线在屋内打量，房间里只余下两个男人看着他们，但是手上的铁铐是没法挣脱的，外面人很多，要跑难度太大，他担忧地看穆千珩一眼，穆千珩蹙眉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夏绯云一直在低声抽泣，由于有人看着，宋槿书也不方便和穆千珩说话，就这么等了很久，时间感变得很模糊，赫旭再进来已经是深夜，将穆千珩的手机扔墙角一张桌子上，“穆少，你家老头子挺硬气，不给钱，你说怎么办？”
穆千珩说：“等我回去可以给你，你先把他们放了。”
“老子就要穆商的钱！”赫旭有些暴躁，想了想，用手机给穆千珩和夏绯云各拍一张照片，而后拿起桌上一把军刀在手里掂了掂，“也好，穆老怕是没吃过亏，今天九爷我给他个教训……”
他打开军刀，指着穆千珩，“耳朵和手指，你选一个吧，我给他送过去。”
宋槿书心一下子提起，唇动了动，但没发出声音。
穆千珩迎上赫旭视线，“我说了我会给钱。”
赫旭手中军刀闪着寒光，慢慢靠近，“少废话。”
说话间人已经绕到穆千珩身侧，宋槿书这时出声：“你们不能动他！”
赫旭一愣，饶有兴味看向宋槿书。
他攥着拳，竭力压抑心中恐惧，“你们真动了他，穆家以后也不可能放过你们，就算拿了钱，能跑得了吗？”
穆千珩蹙眉也看着他，“宋槿书，闭嘴，别说话了。”
赫旭倒是笑得玩味，问宋槿书，“那你说怎么办，我总得给老爷子个信儿，让他知道我请他孙子和孙媳妇来不是闹着玩。”
他低眸想了两秒，抬头对上赫旭的眼，“可以……割我手指。”
第115章
穆千珩和赫旭闻言都怔住了。
“割我手指送去，就说是他的。”
赫旭说：“你这样护着他，不如直说叫我割夏绯云手指。”
夏绯云睁大眼，惊恐到极点，“别碰我！不然不光穆家，夏家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要钱我可以叫我家里打给你……”
宋槿书皱着眉头，他脑子其实还是乱的，只是本能地想要阻止赫旭，可万一夏绯云因为他一句话真被割了手指，以后他日子也不会好过，他沉口气再度开口，打断夏绯云的话，对赫旭说：“夏家你们也得罪不起，要割割我的吧。”
赫旭拧眉，撩着唇角笑，视线在三个人身上打来回，最后落在穆千珩脸上，“不然你说了算，割谁的？”
穆千珩看着宋槿书，眸底阴沉冷厉，片刻勾唇笑了声，“既然有人自告奋勇，那就割他的好了。”
宋槿书不是没看到他眼里那一抹嘲讽，他仓促地收回视线低头，思绪乱的无法思考，赫旭拿着军刀已经走到他身后，笑着抬手勾一下他头发，“那要委屈你了帅哥，会有些疼，九爷我尽量快点。”
他身体僵硬，背脊冒着冷汗，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人扳开。
心好像都不跳了，他紧紧闭上眼，胡乱地想，这一趟是不是真的会要了他的命，他不想变成残废，他宁可死，而且割掉手指一定很痛……
但脑子里又有另一个声音，这些人不对他下手，就会对穆千珩或者夏绯云下手，无论是哪个，最后的结果对他而言也不可能比对他下手好多少。
他掌心出了汗，赫旭手中刀尖在他掌心白纱布轻轻磨蹭两下，背后传来男人声音，“哟，你这手伤这么严重。”
他额头也出了汗，不敢睁眼，极度的惊惧之下呼吸都是微弱的，赫旭抬眼看穆千珩，发现穆千珩正冷眼盯着他，他刚想说什么，门被人推开了，有人喊他，“九爷，穆老爷子那边有动作。”
宋槿书感觉到身后的人动作顿住，很快赫旭走了出去，这下屋内两个男人也跟着出去了，房间门一关，只余下他们三人。
宋槿书松了口气，扭头问穆千珩，“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穆千珩冷笑了声，“你瞎？我双手都动不了，能有什么办法。”
又侧过脸看着他，“不怕疼了？那种话也敢说。”
宋槿书还没开口，夏绯云呜咽出声，“这是穆家的仇人吗？爷爷为什么不给钱？我们怎么办啊……”
穆千珩懒得理会夏绯云，蹙眉不出声，宋槿书手腕动了动，有些绝望，又觉得穆千珩镇定得不像话，他问他，“你不着急吗？”
“着急也是白急，”他倒是淡然，“爷爷那边应该会想想办法，许弋赶过来需要时间……”
他顿了顿，这时候才看向另一边的夏绯云，“别哭了，除了吵有什么用？”
夏绯云哭得更厉害，他皱着眉，只觉得这哭声叫人烦，“自己非要跑来，现在后悔了？以后长点脑子，不然害死你自己。”
宋槿书不知道这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情训斥夏绯云，他怀疑这男人大概死到临头也就是这么个不急不躁的模样。
但是他急，他不怕死，就害怕受折磨，而那个九爷看起来很喜欢折磨人。
几个人滴水未进又过几个小时，天蒙蒙亮，夏绯云这时候已经哭不出声音，屋子里一个低瓦数的灯泡光线昏暗，宋槿书琢磨了一夜也没琢磨出办法，他手腕已经在铁铐上磨破一层皮，彻底放弃了挣脱的想法。
而穆千珩一直稳坐如钟，话都不说一句。
有男人进来给他们喂水，后面跟着赫旭，他靠着桌子看穆千珩，“老爷子坐的直升机，大概是快过来了。”
穆千珩说：“那能不能先放了他们。”
赫旭视线扫过宋槿书，最后落在夏绯云身上，笑道：“我这些兄弟等老爷子的空儿里无聊，想找点乐子，还没玩过女明星，叫你未婚妻陪着他们玩玩，怎么样？”
夏绯云闻言脸色瞬间变了，“你们不能碰我，我是夏家的千金！你们想要的只是赎金，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但是我有个万一，你们都逃不了的！”
赫旭轻佻地笑着，“我好怕啊。”
穆千珩出声，“她说的有道理，碰了她，你们就算拿了钱，脱身的难度也很大。”
赫旭眯眼盯着夏绯云，上下地打量，夏绯云害怕的开始发抖。
穆千珩又添了一句，“真要玩，也可以玩点儿不一样的，特别一点的，这里……有现成的……”
宋槿书的脸瞬间失了血色，不能置信地看着他。
穆千珩根本没看他，只是盯着赫旭。
赫旭庭叹：“这位是穆少的情人吗？为了未婚妻，情人也能推出去？真是薄情的男人啊……”
宋槿书觉得耳边声音都模糊了，眼前发黑，他低下头，眼底是空的。
他和他的关系别人不清楚，但他最清楚不过，情人都谈不上，所以他在夏绯云面前也不可能维护他，紧要关头他随意就能将他推出去给夏绯云处置，他也说了夏氏和尚娱有合作，他是注定要娶夏绯云的，他现在保护自己的未婚妻也没有错，但是……
他只是没想到，他会这样主动地，为了夏绯云，将他推出去。
推给这一堆男人……
而他之前居然因为许婷婷一番话心生希望，以为就算他们之间没有可能在一起，但他既然曾经喜欢过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在乎他的，他一厢情愿地为了这一点点可能性愿意抛弃廉耻在他身边，本来也已经做好准备就算被夏绯云发现也不后悔，可这一瞬他才意识到自己自作多情有多可笑。
原来不喜欢了，就是真的不喜欢了。
恨也就是真的恨了。
那些温情假象毫无意义，就像他从前对他所做的那些，以及对待叶宁的态度一样，他只是习惯了用这种方式践踏他仇恨的对象而已，他自然也不能幸免，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心存侥幸地以为自己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下巴一紧，他恍然回神已经被赫旭勾起下巴，男人打量着他，“可惜了你之前为了护着他愿意献出自己手指，看来在人家心里还是未婚妻比较重要……”
他有些麻木地垂着眼眸，赫旭手在他脸颊摸了两下，“不然你陪哥几个玩玩？”
他安静了几秒，慢慢开口：“……好啊。”
赫旭微怔。
他抬眸，唇角竟带着点病态的笑意，“我陪你们吧。”
穆千珩看着这一幕攥了攥拳头，依旧没说话，赫旭倒是愣了有一阵子，才放开了宋槿书，别过脸，“算了……我兄弟想玩的是女人，你还不够格。”
说完手一挥指向夏绯云，“把这个带出去。”
于是身后早已蠢蠢欲动的两个男人上前，夏绯云惊恐地叫出声来，直到被拖出去还在叫喊，“千珩，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程烨呢，程烨在哪里……别碰我，我求求你们，我可以给你们钱的，多少都可以……”
那带着哭腔的声音逐渐远去变小，穆千珩拳头一松，赫旭已经带上门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个人。
宋槿书并不说话，也没什么松了口气的感觉，脑袋无力地垂着。
他不知道夏绯云被带走会经历什么事，穆千珩到现在依旧镇定，他这个人根本不在乎其他任何人，宋槿书迷茫地想，自己前几天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在他身上努力寻找一个不可能的影子，他为什么就是学不会死心。
以前的穆千珩是真的死了吧，他眼前的这个男人，除却相似的容貌和眼睛之外，其实真的没有哪里像那个少年了。
这一回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宋槿书视线有些模糊，胃部也火烧火燎的痛，浑身都不舒服之际，有人进来，并将穆千珩带了出去。
第116章
穆千珩离开之前回头看他一眼，他也抬头看他，但眼底却是空茫一片，他收回视线转过脸。
门在身后被关上，一行人走去几十米外的板房，中途有人拿钥匙来，解开了穆千珩手上手铐，穆千珩甩甩手腕，迈进板房里，赫旭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漫不经心地玩手机，穆千珩拉开这边椅子坐下。
“九爷玩得开心么？”
赫旭扔了手机，笑起来，“你别说，我发觉这俩人还真挺有意思的，我刚拍了一段夏绯云的视频，还当红小花呢，妆一花那张脸还不如你那个……”
穆千珩不太有耐心地打断了，“先说正事，穆商真过来了？”
赫旭敛了笑，“那边的眼线说是坐上直升机了，但没见去银行提钱，我要了五个亿的现金，不提前准备一下子肯定是拿不出来的，我觉得老爷子可能就没打算给钱。”
穆千珩靠住椅背，“要是绑架我和夏绯云就能和他随便要钱，他就不叫穆商了，他虽然老了，也没老到被人摆弄，没关系，只要他人离开桥市就行，程烨呢？”
赫旭点了支烟，给穆千珩让了一支，“程烨手臂皮下植入了GPS，不能带这里，不然会被老头子发现我们已经到云城边界了，我兄弟里有个和他有仇的直接把人带走了，是死是活我现在也不知道。”
“……”
穆千珩微微蹙眉，接过烟点上，“不能让程烨再回来为夏绯云做事，但你们也不要搞出人命，不然不好收场。”
赫旭笑了笑，“放心，就算搞出人命，没尸体也就不怕，你那未婚妻一直叫着人家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程烨是她老公呢。”
穆千珩没理会他的揶揄，“夏绯云现在什么情况？”
赫旭起身开了房间侧面一扇门，往里面指了指。
穆千珩叼着烟，一眼看到里面角落里躺着的人，他皱眉，赫旭说：“放心，灌了药，这会儿睡得死死的，这一阵子都不可能醒。”
穆千珩动作很慢起身迈步走过去，居高临下低头扫一眼。
夏绯云侧躺着，双眼紧闭，脸上的妆容花得没法看，身上的衣服凌乱，裙子的拉链也没拉好，露出腰间一截皮肤，上面有些淤痕。
穆千珩叼着烟，脸上没什么表情，赫旭看他一眼，“我手下人有分寸，其实没做很过分……她一直鬼叫，吵得慌，所以挨了打，灌了药之后才消停了。”
穆千珩将烟取下，盯着女人腰间痕迹，抬眸对赫旭道：“别做到最后，但是在她身上看不到的地方多弄些痕迹，拍些东西留着，有备无患。”
赫旭了然，“没问题。”
穆千珩弯身半蹲下去，又捏着夏绯云手指带起她的手左右打量。
夏绯云浑身上下都精致，这双手白瓷似的，除却创可贴挡住他之前用烟烫伤的那一块，几乎是完美的。
就是这只手，之前给了宋槿书重重一耳光，还烫伤了宋槿书，想起宋槿书那双被烫伤的手，他眸色暗沉下去。
赫旭靠着窗户抽烟，就听穆千珩忽然问了句：“这里有开水吗？”
“……啊？”
赫旭愣了下。
穆千珩随意地扔了夏绯云的手，觉得也不能做得太明显，“算了。”
赫旭看他起身，想起什么又笑，“说我玩，你比我调皮多了吧……那个宋槿书，被你吓得脸都白了，人家前面那么护着你，割手指都要挡你前头，你把人推出去，这下该伤心了。”
“该，”穆千珩笑得有些冷，“谁用他挡着了。”
赫旭说：“我拿着刀子碰他的时候，他一直在发抖，你知道吗？”
穆千珩抽了口烟没说话。
赫旭叹：“他又不知道咱们的计划，对绑架信以为真，害怕你真有危险，看起来瘦瘦小小那么柔弱，还想保护你，你以为世上这样的人很多？”
穆千珩默了几秒，声音小了些，有些飘，“谁用他保护了……”
这种情况下，难道不是独善其身？宋槿书长了眼睛就该看出来，就算这是真的绑架，目标也是他和夏绯云，他偏偏自告奋勇做那个被枪打的出头鸟，他想起这茬子就有些莫名的火气。
这如果是真的绑架，他当时说那种话，搞不好真的会因此受伤。
他总觉得该给他些教训，他当然知道赫旭那时候无论如何都是会拉夏绯云出去的，怎么也轮不到他，他只是气，他那么喜欢挡在前面，那就别退回来了，挡着吧，当自己是什么？手指都不要了。
赫旭看着他神色觉得好笑，“其实你心里很高兴吧，劳资身边还没这样贴心的人，什么时候你不想要了说一声，我还挺想……”
穆千珩打断他，“是我的，别想了。”
赫旭笑着摇头，转了话锋，“说正经的，尚娱那边你都安排好了？”
“那边不用我安排，”穆千珩讥讽地笑笑，“董事会那些人早就等不及，我已经离开公司快一周，现在出事，老头子再离开桥市，这是最好的机会。”
赫旭蹙眉，“老爷子就算来了也不在你我掌控内，他是金盆洗手了，但还认识些人，再者万一报警的话……”
“他自己以前也做这些，报警的大都没好下场他也清楚，这地方已经算云城地界，是九爷主场，你有什么好怕？只要确认他人到曦城，你和老爷子没必要直接交锋，反正你要的走私渠道我已经给你打通了。”
赫旭吐了个烟圈，不屑地笑笑，“我当然不怕，我要的都拿到了，我说的是你，如果不顺利真的必须交锋，弄不好你是要送命的，要不要留个遗书？”
穆千珩笑说：“自己计划的事情，如果真把自己算计死了，这么倒霉还留什么遗书？死也是该。”
赫旭盯着他，“确定真要这么做？”
穆千珩淡淡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老爷子没那么好糊弄，我全身而退不像话，也拖不住人。”
“你死了宋槿书该多伤心，”赫旭不怀好意笑，“万一你真那么倒霉挂了，他那边还是按照原计划送走么？”
穆千珩垂眸，视线里被香烟烟雾了然，若有所思道，“还真没想过我死了他怎么办。”
赫旭继续坏笑道：“不然留给我？”
“那我做鬼也得缠着你把人要回来，”穆千珩抬眸走近窗边，不知想到什么，撩着唇角轻笑，“要是我死了，把他也杀了吧，埋一起。”
赫旭愣了下，这话他接不下去，太变态了。
意味不明的沉默弥散，穆千珩又静静抽了几口烟，视线落在窗外，从这里可以看到宋槿书被关的那间铁皮房，他声音发沉，有些不易觉察的落寞：“开玩笑的……我要是真死了，你还是按照原计划送他去许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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