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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西泮-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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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千珩侧靠住门框,没有请她进去的意思,这里隔音很好,之前他隐约听见有人在门口争执,但其实也没听清楚究竟说了些什么,他淡淡问:“你来做什么。”
  她抽噎两下,“您……您为什么不去看我?孩子没有了也不是我愿意的,我知道您生气,但我也很难过……”
  穆千珩眼眸微微眯了下,但依旧一言不发。
  苏荷眼泪流得更汹涌,视线里男人的脸孔模糊不清,“分公司那边几个项目已经被警察查上了,穆董都被拘留了,您肯定知道的,我也被带过去审问……”
  男人神色淡漠,抽了口烟,“所以呢?”
  苏荷手擦了把眼泪,“我没有说,我什么都没有说的,您放心,我不会说,但是穆董这次可能很危险……”
  穆千珩失去耐心,“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她呜咽两声,手抬起,发颤地去拉他的手,“我什么都不会告诉警察的,现在您不是离开尚娱了吗,也没必要非娶夏绯云不可了,她弄出那种事,肯定也进不了穆家的门,您可以摆脱婚约了啊!”
  穆千珩眼底掠过一抹嫌恶,单手挡住她,反倒被她拉紧了。
  “我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的,为什么您现在还要和宋槿书纠缠不清?我听说夏绯云这次是被您打到住院的,您还为此受了家法,这是真的吗……”
  穆千珩定定盯她几秒,随后甩开她的手,“和你没关系。”
  他本来没打算再管苏荷,事已至此,苏荷大概也会被牵扯进走私的案子里去,苏荷没什么背景后台,光走私就够她受的了,就算侥幸出来,穆晚承也不可能放过她。
  但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还不死心地找上门来,不光找上门,还妄图用不对警察招供这事儿来跟他邀功,他觉得好笑,“警察那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不在乎。”
  苏荷睁大眼,怔了几秒,“您知道的,我不可能出卖您的啊!我做了这么多也是为了我们……”
  “没有‘我们’,”他烦躁起来,“苏荷,你是不是真的就蠢到这一步了,难不成真以为我会和你在一起?”
  她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好不容易才问出:“您不是喜欢我的吗?”
  穆千珩也不说话,只哂笑着偏过脸。
  “您不喜欢我,为什么那天晚上和我……您不是还想要我留下孩子吗?你不是想要我们的孩子吗?”
  穆千珩现在就连应付她的心思也没有了,“男人上一个女人,不代表一定喜欢对方,而且……”
  他顿了顿,看着她一脸的泪痕,慢慢地道:“那一晚上你的,也不是我,苏荷,那孩子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


第157章 
  宋槿书被小柯推进房子里,很快小柯也回来了,宋槿书面色灰白,在沙发上坐着,小柯先将手中东西放桌上,想劝宋槿书几句,思路又有些乱,他想了想说:“其实先生和苏荷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槿书没反应,他现在变得越来越漠然,对穆千珩是,对小柯也一样。
  小柯也知道他是排斥自己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句,“但苏荷刚才说的话是真的……我从许弋那里听说了,先生为了你将夏绯云打成重伤住院,因此受了穆家家法,所以才会受重伤,先生是为了你受的伤,他那个人一向冷静自持,如果你对他来说不重要,他会做那种事去得罪整个夏家害自己受伤吗?”
  宋槿书声音有些哑,“她说我的孩子是野种。”
  小柯叹息,他说了半天,宋槿书的思绪还停留在苏荷那几句话上,他摇着头,从购物袋里面整理东西,“苏荷那种人你别当一回事,她就是自以为是,她这次找先生也落不下什么好。”
  说话间小柯拿了购物袋里的水果和蔬菜去了厨房。
  宋槿书一个人在客厅安安静静坐着,小柯说了什么其实他听得不清楚,他脑子里还是苏荷的话。
  他保护不了他的孩子,最后让别的人来决定了孩子的生死——
  是穆千珩,是夏绯云,是苏荷……
  这些人,将他变成这样一个无能的懦弱的爸爸,他到最后居然只想着和孩子一起死去,他想逃避,想摆脱穆千珩,但他没有做到,到现在还要面对他的女人找上门来,这番羞辱。
  他从前没能为自己勇敢一把,被迫成为叶宁的替罪羊,可多少年后的他依旧没有进步,没能为孩子做任何事,这个世界给他的这不公平的一切,他自始至终都是逆来顺受,他只会抱怨哭泣和消沉,他忽然恶心极了这样的自己。
  这一瞬他脑海中是夏绯云对他叫嚣,又是苏荷的控诉嘴脸,他头疼得厉害,手抵着额头按,呼吸也乱了,他无法思考,脑子里很多声音叫嚣,吵得厉害,抬眼瞥见茶几上水果篮里的水果刀,视线于是凝住。
  小柯将需要放冰箱的东西放好,顺带着洗了两个苹果,一边洗一边磨蹭着想,还是要劝劝宋槿书的,孩子的事情对宋槿书的刺激太大了,现在苏荷说这种话,他一个旁观者都为宋槿书觉得难受。
  他斟酌了会儿说辞,听见外面脚步声,也顾不上洗水果了,随手放一边赶紧出去,见宋槿书往出走,他紧走几步去追,目光在触及宋槿书的手时一愣。
  宋槿书手里拿着水果刀,已经推开了门,他脑子空了几秒,叫起来,“宋槿书,你把刀子放下!”
  苏荷一直就没能进得了穆千珩的门,两个人在门口说话,这时候听到小柯惊呼,都不约而同看过去,宋槿书手里拿着刀子对着苏荷扑过来。
  苏荷瞪大眼,事情发生得太快,她尚来不及反应,被穆千珩拉了一把,穆千珩挡在她前面。
  宋槿书抬头,手中的刀子有一截已经没入穆千珩的肩头。
  他脸上没有表情,血溅在他苍白的面颊上,妖冶而诡异。
  穆千珩闷哼了声,呼吸乱了,他看着宋槿书,这时候已经顾不上思考,抬起手缓慢触碰他。
  小柯跑了过来,苏荷尖叫着,“宋槿书你这个疯子,你想杀人吗?!你有病是不是!我要报警,我要报警,你这种人就应该被关起来!”
  小柯有些无措,“先生……”
  他也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将刀子拔出来,宋槿书不肯放手,穆千珩肩头衬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苏荷抖着手拿出手机真的要拨电话,穆千珩沉口气,看小柯,“拦住她,报什么警……”
  小柯说:“我打急救电话吧,先生,您这……”
  小柯话没说完,宋槿书将刀子拔出来,但只是一瞬,他又重重地刺回去了。
  更多的血喷溅出来,空气里弥散血腥气息,他身上也沾染了血。
  小柯被吓得半傻,隔了几秒赶紧去拽宋槿书,“你疯了吗?!你没看到你刺错人了吗!”
  穆千珩慢慢按住宋槿书的手,沙哑唤了声他的名,“槿书……”
  宋槿书看着他肩头的伤口,抬头对上他双眼,“不是爱我吗?爱我为什么要骗我,要让这些人来和我说这些话,对我做这些事?她们来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穆千珩觉得伤口之外有个地方疼得更厉害,宋槿书眼神空茫,他甚至不确定他现在神志是否清醒,他开始觉得害怕,他按着他的手,“以后不会了,谁也不会找你麻烦,我保证。”
  宋槿书笑了下,眼泪流下来,被小柯扯开,他后退了两步,低着头还在笑。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只有两个亲人,都是被我害死的,被我自己……”他靠住墙,“我妈妈后悔生下我,我也许就不该出生,如果不是生下我她说不定不会疯,她说不定还活着。”
  小柯什么也顾不得了,“先生你等等,我这就去打急救电话!”
  穆千珩蹙眉,苏荷已经拨通报警电话,刚“喂”了一声,穆千珩转身夺过她手机给扔了,她叫起来,“他刺伤了你,还想杀我!你看不到吗?他就是个疯子,你还想和这种疯子在一……”
  “滚,”穆千珩呼吸急促,肩头伤口痛得厉害,血流得越来越多,无心和苏荷多说,“叫你滚啊!”
  苏荷被吓傻了,她站的那个位置要往哪里跑?宋槿书疯子似的靠着墙壁站在楼道,身上脸上都是血,那可怖的模样叫她就连挪动的勇气都没有,她顿时话也说不出。
  穆千珩回过头,宋槿书自始至终很平静,他低着头说:“我只有两个亲人。”
  他步伐微微踉跄,靠近他,慢慢伸出手抱住他,哑声开口,“我会是你的亲人,没事了……槿书,没事了,都过去了。”
  宋槿书并不挣扎,慢慢抬起脸看他,“不,你只是个骗子,你骗了所有人,也骗了我,你只是个骗子,你说你爱我,你是骗我的,你要是爱我就不会这样对我,我那时候,真的想给你赎身……”
  他安静地流着眼泪,“我去打工,我什么都能做,我想给你赎身,你要真是个少爷多好,你不是穆千珩就好了……”
  他语无伦次,完全是混乱的,“为什么我又遇见你?难道我生来就该承受这些吗,如果是惩罚那些还不够吗,为什么这一切没完没了?为什么要把我送进医院,为什么不干脆让我死了?”
  穆千珩肩头受伤,只能手臂轻轻搂着他,他心口疼得厉害,语气温软带着低姿态的哄,“没事了宝贝,没事了,以后这些事都不会再有了,你相信我,你信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
  宋槿书推开他,继续后退,最后在墙边蹲下去,身体蜷缩成一团,他抱着头,“我去过楼顶……但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那里那么高……”
  穆千珩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仿佛又回到他们第一次谈起流产手术那时候,他好像隔绝了外界所有声音,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这种状态让他觉得恐惧,他忍着痛,在他跟前蹲**,手慢慢摸到他的头发,“槿书,你看着我,你看看我……”
  他缩成一团,肩头发抖,声音小下去,“我真的想给你赎身的。”
  穆千珩说不出话,他其实知道的,那时候,为了给他赎身,宋槿书出去发单,虽然很辛苦,但他很快乐。
  他以前没有见过他那么开心,后来也不曾再见,宋槿书其实一直因为自己不光彩的身份而活得很压抑,但他为了自己的私心,为了捍卫自己在宋槿书心里的那个早已不复存在的形象,始终没有告诉他真相。
  他看着他痛苦受伤,他没有好好保护他。
  宋槿书说:“你觉得我毁了一切?难道毁掉一切的不是你吗?”
  ……
  苏荷最后还是报了警,就在穆千珩抱着宋槿书说话的时候,她捡起自己手机躲进穆千珩屋子里打了电话,对警察说有个疯子拿刀子行凶。
  她恨不得宋槿书干脆被关到监狱里面别出来了,穆千珩居然到了这一步还在维护这个疯子,她不甘心,也恨,连同穆千珩在她眼里也显得可恶,她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存了利用她的心思,居然说那个晚上的人不是他。
  穆千珩伤其实不是很重,虽然两次刀子刺得很深,但由于角度原因并未伤及内脏,小柯打过急救电话便找干净毛巾压住伤口,所以出血的情况也并不是特别严重。
  宋槿书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穆千珩不愿意离开,因为肩头受伤又拉不动宋槿书,被医生催着处理伤口,他没办法地起身叫小柯看好宋槿书。
  进屋时才发现苏荷坐在客厅沙发上攥着手机发抖,他没理会,坐下处理伤口,还没包扎好,外面一阵骚动,他不顾医生阻拦又出去了。
  两个警察已经围在门上,宋槿书被一个警察从地上拽起来。
  穆千珩急着往前,因为失血头晕了下,有些腿软,差点跌倒,小柯赶忙扶住。
  苏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指着宋槿书对警察说,“他就是那个疯子!你看,他刺伤了人,还想杀人……”
  穆千珩手在侧面墙壁撑了一把,抬眼看宋槿书,他很平静,任凭苏荷指控,末了他对警察说,“人是我刺伤的,你们带我走吧。”
  警察自然是要问穆千珩的,他深深看宋槿书一眼,对警察道:“没事……他跟我闹情绪,不是什么大事。”
  两个警察面面相觑,一个清了清嗓子,“都报警了,你受伤这么严重……他精神正常吗?会不会伤害别人?”
  “他只是生我的气……没事,他不会伤害别人的。”
  苏荷还在叫,“他这是包庇!这男人是疯子你们看不出吗?”
  警察一时间都不知道这人还要不要抓,气氛僵持一阵,宋槿书出声,“我妈妈是疯子,我可能也……”
  “宋槿书,够了,”穆千珩气息再度不稳,问警察,“这里只有一个受害人是我,我都说了是我们闹矛盾,这报警的女人受伤了吗?她的话能代表什么?”
  他指了指苏荷,苏荷难以置信,“你还真的要护着他,他刺伤了你!他疯了你也疯了吗?!”
  他蹙眉瞥苏荷一眼,眼底迸发冷厉的光,话音森冷,“谁说他疯了。”
  警察摸不清状况,但毕竟穆千珩受了伤,还是说,“先生,如果他真的有精神方面的问题,你确实不能纵容他,不然他……”
  “他好得很,”他攥紧拳,肩头纱布又被血浸染,几步走过去拉住宋槿书的手,“他没事,好好的,他不会伤害别人。”
  又看一眼苏荷,“她要是觉得有问题,你们把报警的带走去问。”
  苏荷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警察觉得又是一场闹剧,皱眉叫穆千珩去处理伤口,又看苏荷,“家里闹矛盾的报什么警,不知道会浪费警力的吗?”
  苏荷气急败坏,“都有人受伤了!”
  但没人理会她,受伤的人不追究,警察还是很快走了,小柯将骂骂咧咧的苏荷也给推进电梯里去,楼道里这才安静下来。
  穆千珩被医生叫回去完成包扎,宋槿书一直站在原地,小柯拿着拖把清理地上血迹。
  医生走时,穆千珩送到门口,宋槿书呆呆站着,听见医生和穆千珩说:“先生,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现在这只是紧急止血,你这个伤口很深,损坏的组织也多,如果不缝合,可能落下病根,也很难愈合……”
  小柯也跟着劝了几句,但穆千珩还是坚持没去,待医生走了,他到宋槿书跟前,安静地站了会儿,失血令他有种头重脚轻的眩晕感,他有些无力,也有些怅然,话音还带着困惑:“我答应过会放了你……你为什么这么着急?你还想被关进去,你觉得这是什么好方法,为了摆脱我要做到这一步吗?”
  宋槿书静静站着,对他的话一点反应也没有。
  穆千珩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他有时像是这样陷入魔怔,对外界的人和事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的心被不安攫紧,他去拉他的手,试图引起他一点注意。
  宋槿书没有反抗,冰凉的手被他攥在掌心里,他能够感觉到他掌心温暖的温度。
  穆千珩拉着他的手,但心口还是空落落的,他身体哪怕是在这样的炎炎夏日还是冰冷的,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温暖他,将他带回房子里,去洗手间用毛巾浸了热水,忍着肩头的痛拧干了先擦他脸上身上沾染的血迹。
  宋槿书像个木头人,只是任由他摆弄,穆千珩擦完,去衣柜找了一件衣服过来,给他把衣服换了,然后带他去卧室,安顿他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薄被。
  宋槿书安静地看着他,但眼神空茫。
  那目光刺得穆千珩心口疼,他俯身,本想亲吻他,但最后只是摸摸他的头发,低哑地开口轻轻哄他,“睡一觉……没事了,睡一觉,睁眼什么都好了。”
  他好像是听到了,缓缓阖上眼。
  穆千珩忍着肩头的痛在床边静静坐着,看着他,他其实知道自己该离开,但是他这个模样让他觉得很不放心,他是想再和他说说话的,但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经历的太多灾难是他带来的,而他这虚假的人生是因他而起,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要怎么算得清,他只是忽然意识到可能真的已经到不放手不行的地步了。
  本来他以为他可以不在乎他快不快乐,只要人在身边就行,后来他退而求其次地住在对面,觉得尽量不要惹他不高兴吧,隔着一段距离,虽然不是每天,偶尔还能见到他,听说他的消息,这样也还可以,至少他还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但现在他不确定了,真的要彻底离开他吗……
  他其实一直都不愿意直面这个问题,他忽然想不起从前见不到他的日子都是怎么走过来的,哪怕在人群中也觉得孑然一人踽踽独行,如果没有他,以后的漫长岁月要怎么过,他不知道。
  宋槿书在他注视下又睁开眼,慢慢看向他,他突然问:“真喜欢我?”
  他拉住他的手,“……从九年前开始。”
  宋槿书笑了,也不说信不信,“有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我可能和我妈一样有疯病,你看我这次刺伤了你……说不定哪一天杀了你也有可能。”
  穆千珩也笑了,想了会儿,“那样,也好。”
  宋槿书缓缓攥紧他的手,说:“你的手很暖和。”
  他俯身,轻轻地吻着他手背。
  他闭上眼,鼻息间他身上的淡淡馨香让他不愿意起身,“槿书……不然你真的杀了我吧,我不知道怎么彻底放手,你要了我的命还容易一些。”
  宋槿书低头看着他,眼眶慢慢地湿润了。
  他肩头被鲜血浸染的衬衣还没有换掉,逐渐又有殷红的颜色晕散开,他身子动了下,很小心地亲吻他的额头,鼻尖到脸颊。
  宋槿书并没有露出厌恶神色,但也不投入,过了几秒,在他的唇要接近他唇的时候,他开口,“我想睡觉。”
  他默了几秒,起身离开他,“嗯,睡吧。”
  宋槿书说:“你去医院处理伤口好不好,你流了很多血。”
  他怔了下,旋即淡淡笑了,“好,你睡了我就去。”
  宋槿书闭上眼,而男人还在床边坐着,他问:“你后来还见过船长吗。”
  穆千珩安静了几秒,才答:“见过,有学生给它喂吃的,后来临城县开了一家流浪狗救助站,它可能被带去那里了。”
  他给一条残疾的流浪狗编撰了一个结局,他自己也并不相信,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难受到极点,眼眶都红了,他深深吸了口气,“要是命长,可能还活着。”
  他对船长说的最后一个字是滚,那天下午年少无力的他拿着自己好不容易存的钱,只能软弱地哭泣。
  江苒死了,江妈妈死了,宋槿书被关进少管所了。
  宋槿书笑了笑,眼泪慢慢流出来,他小声地说:“命长也不是好事,它的腿不好,又瞎了一只眼,会被别的狗欺负。”
  穆千珩看着窗外,外面晴空万里,一片湛蓝的天,原来这样明媚的颜色也可以是绝望的,他手轻轻攥了攥,“以后你要是想,可以养一条狗,养一条健康的,你喜欢什么品种我们就买。”
  宋槿书说:“可健康的就不是船长了。”
  “也起名叫船长。”
  他还是说,“那也不是船长。”
  穆千珩沉默下来。
  室内安安静静,他坐了很久,听他逐渐匀长的呼吸,最后起身慢慢走出去,小心地关上了门。
  宋槿书睁开眼的瞬间,眼泪就大颗大颗涌出来,他脸埋进枕头,竭力压抑着声音,泪水很快浸透了枕巾。
  ……


第158章 
  穆千珩出去,小柯在客厅坐着,见他出来,赶紧起身过去,“先生,您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一下吧,那么深的伤口怎么能不缝呢……”
  “就去,”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问他,“槿书怎么会突然做这种事,苏荷和你们说什么了。”
  小柯如实回答:“苏荷就是说自己帮了您,说宋槿书不要脸,还……”
  他迟疑了一下,小心看着穆千珩表情,声音压低了一点,“还说宋槿书的孩子是野种,早该拿掉什么的……宋槿书是受了刺激,但他也不能见谁都刺啊,明明那时候刀子刺您身上了,他还……”
  小柯觉得那会儿的宋槿书有些可怕,明明拔出来的刀子又给刺了回去,结结实实给了穆千珩第二刀。
  穆千珩眼眸微微眯了下。
  苏荷这张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不是他的错,是我没处理好苏荷,”他对小柯道:“你照顾好他,我去医院。”
  小柯点头应下,穆千珩才走几步,又回头,再叮嘱一遍,“你……看他看紧一点,别再让他有机会碰刀子什么的了。”
  小柯愣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
  ……
  穆千珩换了衣服去医院给伤口做了缝合,离开医院之后就接到派出所来的电话。
  苏荷速度很快,已经将他供出去了。
  原本他也做好被拘留的准备,但最后因为受伤,很快被许弋和律师一起保释了出去,被审问的时间不过几个小时,也没交代出什么来,苏荷说的那些被他悉数否认。
  而苏荷自己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包括穆晚承,所有白纸黑字的东西上都只能将走私追溯到穆晚承和苏荷的身上,警方已经将穆晚承列为头等嫌疑犯,而苏荷在警方眼中就是个从犯。
  晚上穆千珩没回锦绣路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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