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医生为何那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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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学生就放心了吗？沈彦你别忘了你——”江越突然闭上嘴，虽然跟路景很投缘，但总归不能把自己兄弟的取向问题给透露出去，万一路景对这个排斥呢？
　　“算了你为人师表也挺好的，还能为我国现代医学做优秀建设——！”江越强硬而尴尬地把话头一转。
　　沈彦点头：“嗯。”
　　然后他看到路景的耳朵从粉红变成了通红。
　　江越没心没肺地继续说：“我也想去学校上课，我也想有学生给我发邮件问问题，唉——”
　　“我也就剩下一次课了，等曹主任回来就把课还给他，”沈彦道：“顺便到时候借他们班长的名单点个名，到时候就知道这陈迪长什么样，我也挺好奇这个学生的。”
　　江越跟着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哎路景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值班室空调温度太高了啊？”
　　他絮絮叨叨地去调空调温度：“我就跟沈彦说了不要调这么高，可他怕冷不听劝，你看，你也觉得热吧……”
　　路景慌忙跟着点头：“嗯，嗯，是……是挺热的。”
　　然后赶紧看向沈彦。
　　沈医生依然风度翩翩地站在一旁，气定神闲，好像江越念叨的不是他一样。
　　还好还好，他应该还没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用完了1551
捉了个虫　有个河蟹词（这也能河蟹！）

　　☆、第　11　章

　　路景没有多打扰沈彦和江越的午休时间，陪江越聊了会天就告辞了。
　　路景刚走，沈彦就知道这个事儿妈肯定要来向自己八卦，不如索性先坦白的好：“没错，这个助教就是对我有意思。”
　　江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不过我已经拒绝了他。”
　　江越于是翻了个白眼。
　　沉默片刻，江越又开口道：“不过我觉得他挺真诚的，也不浮躁。”
　　沈彦：“拉倒吧，你就是觉得他跟你投缘才倒戈的——”
　　“投缘是真的，他不错也是真的啊！”江越不满地反驳：“不过刚刚我们约好了今晚一起排位上分哦嘿嘿嘿……”
　　沈彦一脸嫌弃：“那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听不听？”
　　“你有秘密？你这个跟块石头一样无趣的人能有什么秘密啊……”
　　“方才我跟你提到的那个勤学好问的学生，就是路景啊。”
　　“哦。”江越不屑。
　　“哦哦哦哦哦？！”五秒后，江越大吃一惊。
　　沈彦露出一个得逞般的笑容。
　　“所以你刚才故意的？”江越后知后觉：“我说为什么路景后来脸红……你怎么这么坏啊？”
　　说完又对路景的一系列操作总结道：“不过他为了接近你，也算是处心积虑了，虽然方法还有待提升，不过至少人家也算一片真心嘛……要是真正会撩你的哪用得着这些笨办法。”
　　沈彦嘴角抽搐，我跟你十年朋友，你居然过了一个中午就想把我卖给别人了？交友不慎啊。
　　不过犹豫了下，他没把路景给自己发垃圾邮件这一茬告诉江越，有些有趣的事放在自己心里就好了，他想。
　　江越则是真觉得路景这人挺好的：“哎早知道我刚才就不把他那邮件念出来了，他当时得多尴尬呀——你是怎么拒绝他的？”
　　于是沈彦把这一周内发生的事告诉江越。
　　江医生煞有介事地点头：“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你这么块木头了……可惜，可惜啊。不过你还带他跟你一起吃饭！我还是觉得你俩有戏！你知道么，你现在就给我一种‘我对这个小孩是有点兴趣但我实在太懒了不想谈恋爱啊’的感觉……”
　　沈彦心中感叹江越对自己的了解，自己好像就是这么想的。
　　他自嘲一笑：“没办法，我这种思想腐化的老男人……”
　　江越把外套扔他脸上：“闭嘴吧！！”
　　本来，江越只是在跟路景短暂的接触中认为路景是个好孩子，沈彦不应该拒绝他。
　　然后江越周末跟路景约着打了两天游戏，从LOL到王者荣耀，从绝地求生到刺激战场。
　　神特么哪来这么好的队友啊！！玩辅助不补兵不吃线抗伤害举盾探视野，玩C位疯狂carry带节奏！突击位一打二刚猛得不行，狙击位永远让人安心□□一划方圆几百米无人区！！
　　他俩开黑时也非常聊得来，以前沈彦嘲笑自己玩游戏时在说单口相声，现在好了，一个捧哏一个逗哏，完美。
　　江越：“哎我觉得这个娜可露露不行，是个期货。”
　　路景：“哈哈哈，看出来了，因为他老是做（坐）空？”
　　江越：“你看这个EZ，0…10还想去反对面打野的buff。”
　　路景：“我来了我来了，问题不大，让那个在塔下专注听歌打碟的DJ琴妈给这位朋友点一首梦醒时分。”
　　除了游戏，由于沈彦周末打死不愿意出门，想看电影的江越还拉着正好打算二刷的路景一起去了电影院。
　　路景十分贴心，从订票选座到小吃晚饭一条龙全都安排妥当，虽说江越大概知道，路景讨好自己也是追求沈彦计划里的一部分，可他还要装作不知道路景在追自己兄弟的样子与他称兄道弟，但路景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朋友人选，自己也确实是真把他当朋友的，如果自己不是个钢铁直男说不定也会动心呢……
　　呃，话虽然绕了点，但就是这么一回事。
　　所以，江越的想法从一开始的“沈彦其实没有必要拒绝路景”在两天内进化成了“卧槽这么有趣的弟弟沈彦居然还看不上？？配他绰绰有余了好吧？！”
　　周一沈彦再次见到江越时，就直观地感受到了这根墙头草的变化。
　　“彦彦——！”中午，沈彦靠在江越的床上休息，江越就兴奋地破门而入：“我上王者了——路景好强啊！！”
　　江越一般叫“彦彦”这个称呼的时候，要么特别高兴，要么有求于他。很显然，现在是前者。
　　沈彦叹了口气，再次深刻反省自己交友不慎，感觉路景下一句话就要开始朝自己推销路景了。
　　果然，江越见现在还没有其他医生进来，把白大褂一脱，准备慷慨陈词：“我认为！路景他——”
　　沈彦：“等等。”
　　“啊？”
　　“你没把我知道邮件是他装学生发给我的事告诉他吧？”
　　“没有！我怎么会出卖你呢！不只是打游戏，在我在跟他深刻接触了两天，进行了多方位的观察后——”江越激昂地说：“啊！这个弟弟，是个不错的弟弟，是个值得放心的弟弟！”
　　沈彦有些不解：“你这么急着把我卖出去干嘛？谁给你回扣了？”
　　江越一脸不屑：“你还问为什么？要不是我这双眼睛看了你太多，你如果真讨厌他，真想拒绝他，你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规避掉这些接触！”
　　沈彦继续试图嘴硬：“我那是不想太绝情……”
　　“拉倒吧！”江越把自己的赛季初就上了王者的段位截图发了个朋友圈，手动艾特感谢一下带自己上分的路景大腿，转身对着沈彦说教似的开口：“你的不拒绝就是不讨厌，不讨厌就约等于能发展！你自己想想你以前是怎么对别人的？是，你从来没绝情过，但哪次不是笑眯眯地拒人千里之外？你就说上次咱们班聚会上的那个老同学，人家对你表现出一点好感，你一边握着人家手说好久不见，一边为了不让他再接触你推了去他们那个城市的学术会议，他后来来医院找你，你不是借口在会诊就是找人调班，半个月了就是连你面都见不到……”
　　江越喝了口水，继续叨叨：“所以你现在，没见过几面就请人进你办公室，你说你拒绝了他，可他来门诊等你你给他倒咖啡，明知道他装了个班里学生接近你还陪他演戏——你跟我说你没兴趣？我是在点醒你这颗自欺欺人的脑袋好吧！”
　　沈彦心想，要是你知道路景还给我发过垃圾邮件这事儿还得了，又要说上十分钟的，可仍拒不承认：“你把你那条感谢大腿的谄媚朋友圈删了再说，你这是拿人手短。”
　　江越：“不行！我刚发出去装逼的！”刚说完发现不对，自己是来教训沈彦的，怎么能被他带跑！
　　于是江越准备继续对沈彦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却看到了沈彦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表情。
　　“你！你……唉，”江医生叹气，想他浸淫医海多年，在手术台上拯救过多少病患，一双灵活的回春妙手此刻却扒不开沈彦的脑壳：“你！顽固！顽固啊！！”
　　说完，犹觉得不尽兴，又撒气一般地开地图炮：“你这个迂腐的内科医生！！”
　　沈彦找到切入点，立刻反唇相讥：“闭嘴吧，你这个懒散的外科医生。”
　　得，战争从“沈医生该不该接受路景”，波及到了内外科的互相鄙视环节。
　　要是现在有人推门进来，就会看到号称本院AI、脾气超好的沈彦沈医生，安之若素地靠在床边，抱着手，正在跟某插着腰的外科大夫激情拌嘴。
　　一个气定神闲，一个手舞足蹈，一文一武，一静一动，精彩，精彩。
　　“卧槽？我哪里懒散了？我哪天不是准时上台！保证不耽误工作随性点怎么了？干事情婆婆妈妈跟老太太裹脚布一样的的内科医生！！”
　　“呵，不知道是哪个科档案材料拖了一周没交，天天被提着耳朵去整病历？”
　　“我呸！不知道哪个科一群老女人整天就是八卦这个八卦那个，还各种明争暗斗！”
　　“哼，你这个屎尿屁大夫。”
　　“你才屎尿屁大夫呢——！！老子这辈子见过的屎比你吃……”胃肠外科青年才俊江医生越吵越跳脚，甚至有些口不择言，根本说不过那个面不改色的死闷骚精英内科沈医生：“呸！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然后红着脸气呼呼地推开了值班室的门。
　　与此同时，江越正好迎上自己一个刚做完手术没几天的家属，今天查房正好没看见他们家。
　　于是他立马忘记了自己刚刚才被冠上的称谓，笑呵呵地冲着家属问：“来啦！你家老爷子今天打屁了没有呀？”
　　“哎，江医生，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的，我爸今天放屁了，放屁啦！”
　　“那就好那就好！”
　　门没来得及关上，沈彦听了门口亲切的医患沟通后，获胜般地轻笑一声。
　　哼，还说自己不是屎尿屁大夫。
　　至于江越之前说的那些……
　　沈彦承认，这位屎尿屁大夫还真是挺了解自己的。

　　☆、第　12　章

　　路景从江越口中旁敲侧击（实则是江越故意透露）获得了一些沈彦的喜好，于是拎着一罐咖啡豆、一堆进口零食、一袋鲜切水果等东西，在肿瘤科的走廊上转悠着。
　　好吧，除了咖啡豆是沈彦的喜好，其他都是路景自己的。
　　沈彦应该今天值班呀，怎么一直看不到人。
　　他望向走廊尽头沈彦的办公室，想去敲门又觉得唐突；想到外科问问江越沈彦在哪儿，又怕江越起疑心……
　　于是他像上周三一样，在科室走廊上来回踱步。
　　“呃，你是不是上周的那个……那个……”路景听到有个迟疑地声音对自己说。
　　蒋佩觉得这年轻人看着有些眼熟，又见他手上拎了东西，想起上周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哦！我知道了！你是上周那个药代吧？”
　　路景一怔，有些没听清，什么玩意儿？
　　蒋佩看着路景有些迷茫的神色，有些奇怪：“怎么，你不是来找沈医生的吗？我记得上周看到过你，沈医生对我们说的啊。”
　　算了别管什么药代不药代了的，自己肯定是来找沈彦的，路景连忙顺着蒋佩的话道：“对，我是，沈医生今天在吗？”
　　蒋佩是个有经验的护士了，知道对药代不能太热情也不能太冷淡：“沈医生去老院区会诊了，看时间应该快回来了吧，不过我们没他办公室的钥匙，要不你先在他们实习生休息的值班室等等他？”
　　然后一瞥路景手上的东西——一般药代会给全科人员送点水果表示一下，但送这么齐全的也不多见。
　　而且这位还一直拎在手上没放下，蒋佩以为这是个新来的药代，拘谨了些，好巧不巧这分钟其他医生也没空，只得自己继续招呼：“你对我们科不熟吧？还送这么多东西……你把东西放窗边的桌子上，我带你去值班室。”
　　路景虽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漂亮姐姐一看到自己就知道是来找沈彦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代入了角色，便听了蒋佩的话，把带给沈彦的东西都放好，跟着蒋佩去了值班室。
　　路上，蒋佩随口问了句：“其实曹主任也快出差回来了，你们公司要是不急，其实等他回来最好，沈医生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还得去大学上课的——对了，你是哪家公司的？XX制药？还是YY集团的？”
　　路景满脸问号。
　　蒋佩：“你是新来的？你们公司没给你名片？”
　　路景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当做是“医药代表”了，只得硬着头皮顺着蒋佩的话：“是啊，我是ZZ药业的，还是个新人呢哈哈哈呵……”
　　——沈医生居然给对别人说自己是药代？？
　　蒋佩见路景还带着些许少年的稚气，手足无措地模样突然让她由此及彼地觉得医疗相关行业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这么年轻就出来受着各种各样的脸色，于是语气不禁软了几分：“没事，别紧张，沈医生脾气很好的……不过你是刚干这行的，那姐姐就多几句嘴，记住见到沈医生时谈话一定要从患者的角度出发，别跟隔壁某家一样说的天花乱坠结果一问连权威指南都不遵循……”
　　路景只得认真而尴尬地点了点头。
　　蒋佩也自知不能再多说了：“那你先在这里等着，沈医生应该很快就来。我先去忙了。”
　　路景说：“好的。”
　　于是蒋佩也没再客套，转身继续工作了。
　　沈彦回来晚了些，一进来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咖啡香味。
　　他心想着自己咖啡不是放在江越那儿么，他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然后他看见李楷捣鼓着咖啡机，蒋佩啃着牛油果，几个规培生吃着薯片，小吴手里捏着一个布丁，看上去还有些不好意思打开……
　　这是什么？科室野餐？
　　蒋佩看见沈彦，朝他挥挥手：“沈医生，有人找你！”
　　沈彦道：“谁？”
　　“就送这一堆东西的，”李楷抬起头，“ZZ药业的，来了好一会儿了，还没走，说是等你，在实习生值班室呢……哎我说，我怎么没听说ZZ药业有大动作啊？他们一向不是都不常来咱们医院吗，这次一来买这么多东西？而且这咖啡豆看着不便宜啊，好像是那什么蓝山珍珠豆……他们是不是趁着曹主任不在，想窝里斗一波啊？”
　　轮到沈彦满脸问号……不对，沈彦才不会把问号打在脸上。
　　他内心嘀咕，这不就是自己放江越那里的咖啡么。
　　他依然面不改色道：“知道了，我去看看。”
　　然后衣服也没换，就径直去了值班室。
　　他直觉，最近一遇到奇怪的事，就总与某个人有关，所以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沈彦打开门，果然看到趴在值班室桌子上睡着了的路景。
　　沈彦一口气淤在喉咙里，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ZZ药业？医药代表？
　　澳门威尼斯人？淘宝刷单？代开发丨票？顾北城？
　　“陈迪”？
　　真是……
　　他一时语塞，看着面前熟睡的路景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沉默片刻，没叫醒他。
　　他究竟……
　　唉。
　　沈彦穿了件深蓝色的风衣，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沾了些微凉的秋意。
　　他看着路景，不知是不是做了什么好梦，眉目舒展，睡颜柔和。
　　他叹了口气，觉得屋子里有些冷，便走过去开空调……结果这边值班室的空调居然坏了。
　　沈彦皱眉，犹豫片刻，还是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轻手轻脚地盖在路景身上。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了。可能江越说的不错吧，自己并不是真的想拒绝，只是不想承认自己也有好感而已。
　　就在这时，值班室的门开了，跟小吴同一批实习的那两个女孩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李老师今天叫我去放疗室拿东西的时候……”其中一个咬着路景买的珍珠奶茶吐司含糊地说。
　　然后姑娘一抬头，就看到了正在给路景披衣服的沈彦。
　　“咳，咳……沈……沈老师好！”她吃了一惊，差点把珍珠卡在喉咙里。
　　后面进来的另一个女孩手里拿着紫米肉松蛋黄三角饭团，刚准备说话，第一个女孩连忙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第二个女孩进来见此情景，十分懂事地点点头。
　　两个女孩对视了一眼，迅速默契地保持沉默，试图当做隐形背景板。
　　沈彦没说话，冲两个小姑娘点点头算是回应，脸上波澜不惊，内心有些尴尬。
　　这俩孩子怎么有点诡异呢？
　　不过这俩实习妹子看上去都听安静乖巧的，想来自己帮别人披衣服而已，应该不会多想吧。
　　路景为了今天能来见沈彦，昨晚连夜赶工，到了值班室自己坐了一会儿后就不小心睡着了。不过睡得很浅，迷迷糊糊感觉身上盖了什么东西，加上门口又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揉了揉眼睛，醒了。
　　两个实习医生轻手轻脚地在值班室小心走动，将自己的存在感努力降到最低，所以路景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沈彦的侧脸。
　　路景抬头仰视着沈彦，还留有些许残存的睡意。沈医生真是一个怎么看都没有死角的人啊，这下颌，这鼻梁，还有那颗标志性的小痣！
　　路景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狂吼：“沈医生！我可以！！！”
　　他动了动，感觉身上好像多了件衣服，然后看了一眼面前只穿了一件单衣的沈彦——卧槽！！沈医生给我披衣服！卧槽！卧槽！
　　路景的睡意彻底消散。
　　“醒了？”沈彦开口道，“小路代表？”
　　路景点点头，又摇摇头。
　　醒是醒了，脑子还有点迟钝。
　　不对，沈医生我不是什么药代啊啊啊——！
　　值班室毕竟还有其他人，沈彦也没多打趣：“找我什么事，去我办公室说？”
　　“噢。”路景顺从地点头，起身揉揉自己的脸，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衣服递过去：“谢谢你啊，沈医生……”
　　“没事。”沈彦说完，自己先出了值班室。
　　路景也跟着他一起走了。
　　留下两个终于不用当背景板了的实习医生。
　　“……这是刚才佩姐说的那个ZZ药业的药代吗？好年轻啊。”
　　“我怎么觉得有点甜……我指的不是他买的零食！”
　　“何止是有点甜！！超甜好吗！你看那个眼神交流！”
　　“怪不得吴鸣说没见过沈老师有女朋友……你快阻止我不要让我多想啊姐妹！”
　　“无法阻止！我的脑内已经出现了温文尔雅医生攻X软萌迷糊药代受了！”
　　“呜哇你别说了，这是什么让人流泪的CP……”
　　“他们俩一起去办公室了，沈医生的办公室。”
　　“噫呜呜噫……”
　　当沈彦换好衣服在办公室坐好时，一辆载着他和路景的车，在两个妹子脑内已经呼啸着开过了好几条街。
　　其实不亏，好歹他在那辆车上可是1呢。
　　路景经过走廊时发现自己妄图贿赂沈彦的零食和咖啡已经被科室默认瓜分了，只得两手空空地坐下。
　　其实贿赂科室也不是不行，早知道多买点了……
　　而沈彦则在心里骂了一通江越这个吃里扒外的。
　　于是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沈医生……”路景战战兢兢：“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着你值班，怕你饿就顺便买了点吃的……”
　　沈彦只看着他笑：“买这么多，你是打算替我值班？”
　　“不是的！”路景想了想找不出其他的什么借口：“我，我就是想找机会……来看看你。”
　　其实他还想问，沈医生你为什么告诉科室的人我是药代，又不好意思开口。
　　沈彦没继续追问：“昨天没睡好吧，黑眼圈这么重，”又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吃饭了么？”
　　路景点头。
　　“那我就自己叫外卖了，”沈彦拿起手机说道：“你要见我也见到了，天快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我……我现在还不走。”路景低声说。
　　沈彦没说话，只是疑问地看着他，意思很明显：那你什么时候走？
　　路景看着沈彦的眼睛：“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直到你讨厌我为止——我昨天把今天的任务全做完了，今晚没事，就在医院陪着你好了。”
　　沈彦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一言不发。
　　路景硬着头皮说完：“我会回去的，等沈医生你差不多忙完了，我、我自己打车回去。”
　　“我陪你在这儿说说话也好，或者沈医生也可以当我不存在！”
　　沈彦叹了口气。
　　两人之间足足有两分钟的寂静。
　　路景不愿意轻易离开，就这么继续僵持着，不闪也不避地注视着沈彦。
　　然后他看见沈彦像是做了个决定一样，拿起电话：“小吴，你来一趟。”
　　吴鸣还在写病历，听见沈彦召唤很快赶来：“沈老师，有什么事吗？”
　　沈彦吸了口气，又抿抿嘴，说道：“你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