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一份奶糕请签收[直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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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医生沉思了会又问道：“既然刚才那位是叔叔，那么在孤儿院的时候有接触过什么事吗？”
　　小孩摇了摇头，眼神依旧躲闪：“我已经不记得孤儿院的事情了，太久之前的事了。”
　　顾医生难得地呼出一口气，不记得也许是好事。毕竟要是记得住，以孩子现在的情况来说，说不定会恶化得比较严重，现在还算是一些轻微的初期症状，只需要心理上的治疗。
　　“医生。”孩子紧紧捏住裤子边缘的裤缝线处，是在对医生说，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不要告诉他。不要告诉，那个叔叔。”
　　顾医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我是医生，我不能隐瞒的。都会好起来的，相信我。而且你的爸爸，很爱你。”所以他不会放弃你的，不会重新把你放回孤儿院去的。
　　当时的袁高并没有说什么，他都能听懂医生的意思，他也知道医生的难处，知道自己要求的无礼之处，只能低着头。
　　等袁教练重新走进来的时候，顾医生已经把数据统计好，他看着孩子的养父一时之间难免有点噎住，不知道从何说起。
　　因为他从来也没想过，这种多发于青年与女性的病状会在一个刚上初中的孩子身上出现。
　　顾医生秉着自己良好的职业习惯还是快速地调整过来，把病历交到孩子的父亲手上：“是初期的焦虑症症状，以及有一定的社交恐惧症，不算太大问题。需要定时复查。”
　　“不过，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可能可以击垮他。”
　　“孩子很懂事，但是性子过分敏感，以后要避免过分施压，严禁打骂，他可能会对自己要求太高导致病情恶化。”
　　按照大人的言行，按照成人的动作规范自己，担心被再次放弃，担心周边的人和环境。任何一样事情都有可能让这个小孩多想。


第31章　病情
　　接触到孩子湿漉漉的眼神，顾医生担忧说得过多会影响到孩子，只好凑到这位年轻的父亲耳边小声地说：“尽量多观察一下孩子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
　　袁教练一顿，似乎已经懂得了什么，握紧了手掌里面的小手：“糕糕，跟叔叔回家。”
　　孩子又恢复到刚开始不说话的状态，跟着他的父亲慢慢地走了出去。
　　顾医生以为下一次见面孩子可能会比第一次好多了甚至痊愈。但是结果明明白白地呈现在他面前。
　　孩子一年内复诊了两次，第一次是依旧如初见时的寡言，虽然在医生面前看似平稳，但在对外界因素的时候反而愈发敏感了。
　　当然顾医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但由于这个病不能急于一时，所以准备再等一段时间复诊看看情况。
　　没想到这一次，就变成了顾医生在日后漫长的行医生涯中最后悔的一次拖延。
　　顾医生对袁高印象深刻的时候，是因为在第二次。第二次复诊的时候，袁高这个名字就深深印在顾医生心头难以磨灭。
　　“你是说，暴食症？”沈先生听着这三个字，觉得字字钻心。
　　他见过小孩耍无赖让他喂食的模样，见过他可怜兮兮卖萌耍宝的傻样，见过他在百无聊赖时玩着别的物品的模样。但是暴食。
　　在暴食症期间的小奶糕。是什么样子？
　　沈先生心疼得说不出话，情绪在心头不断翻涌发酵。
　　“是，他第二次复诊来找我的时候，我觉得难以置信。”顾医生闭上眼眸回忆着当时的场面。
　　袁高是一个人进来的，他的养父这次没跟在身后，据护士说是被小朋友按在了外面等。
　　一开始挺护士的叙述顾医生还觉得有点欣慰，毕竟是接手了一年的小患者，还记得不让自己的养父担心，大概是没什么事了。
　　但是当袁高进来的时候他愣住了。小孩关上门直面着医生，就开始抽噎，他的哭泣与别人不同，别人家小孩子的哭声要么是乖巧的听着心疼，要么就是熊孩子类型的听着心烦。
　　而袁高的哭泣，没有声音，他像是被东西死死地勒住咽喉处，顾医生走近孩子，只能看见他不断滴落的泪珠和压抑的呼吸声。
　　他说：“救救我。医生。救救我。”
　　没发出声音，只有压抑到不行的气音。
　　但是顾医生听到了。
　　他看懂了孩子的嘴型。那是一种无声的呐喊。
　　顾医生被对方的哭泣感染到，他上下打量着孩子，发现出了一点不对。
　　孩子以前偏瘦，这次复诊似乎突然间就增胖了几十斤，小脸变化不大，本来衣服穿得宽大，顾医生一开始没发现。
　　现在近距离地拉住孩子的手，他才惊觉到孩子的体型增胖得有点太快了。而且以孩子目前的表现来说，这种程度的增胖非但不是好事，反而会让对方更加自卑。
　　“不哭，告诉医生。发生了什么？”顾医生只能抱住孩子，给他足够的力量，支撑他的精神。
　　“医生……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知道是不对的，但是我觉得我控制不了。您救救我。”
　　孩子抽噎着，压抑着，怕自己脆弱到不行的哭泣被仅有一门之隔的袁教练听到，生生地憋住了呼吸，小脸哭得通红，这可把顾医生给急坏了。
　　“听叔叔的，不要憋气，好吗？”顾医生怕对方憋得过火活生生把自己闷死，慌张到不行，“叔叔这里隔音的，你可以哭出声，你爸爸听不见的。”
　　闻言袁高泪珠滴落的速度愈发快了，但依旧保持着自己憋着不出声的习惯，似乎早就已经习惯声音压抑在哪里，才能让自己完全不动声响地落泪。
　　小孩哭得伤心。
　　顾医生正蹲着跟他说话呢，抬头就看见诊室门中的玻璃那里，孩子的养父正担忧无比地盯着孩子。
　　顾医生朝对方摇了摇头，示意现在最好先不要进来。然后安抚着哭得身体都下意识跟着大幅度抽搐的孩子。
　　诊断结果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哭到头疼，昏睡在他养父的怀里，两个成人神色都凝重无比。
　　“是暴食症，过度压抑和急需舒缓引起的。焦虑症有转变成抑郁的倾向。社交恐惧症有加深吗？”顾医生指尖抵着病历本推到对方面前，让对方自个看。
　　“有……”袁教练说话间略感苦涩，“我觉得他病情严重了很多。他躲起来哭。有次我晚上回到家发现他睡着了也哭，哭得很凶。”
　　这个养父已经被孩子吓得有点语无伦次了，只知道阐述孩子的症状，手上又稍微发力把孩子抱得更紧，大指默默地抹去孩子眼角的泪珠。
　　“我出差了半个月，孩子放在学校住宿了，本来跟老师说要是有什么情况就立刻通知我，老师说是不知道这事，之前陪着孩子的护工又知情不说。”
　　袁教练难得脆弱地靠着孩子，落下了泪水。是悔恨，是难过，是担忧。
　　“我翻学校监控看见的。他被那些高年级的摁在水里，他们还在午睡的时候咬他……”放学被堵在墙边难以逃脱，和被强制完成自己本来不需要完成的任务，也是这孩子的家常便饭。
　　袁教练没忍心再说下去。
　　自己几年来当亲儿子养大的孩子，就被那些人这么糟蹋。
　　他气那些人怎么可以拿孩子不懂事做借口。
　　是了，你的孩子不懂事，就可以欺负我的孩子。
　　那我的孩子这么懂事，又为什么要被你不懂事的孩子欺负成这个样子。
　　我教会孩子如何保护自己，却没教会别的孩子不去伤害他。
　　然后他又气自己不能时时陪在袁高身边看着他，这样他至少会减少目前所受到一半的伤害。
　　沈先生听到这里已经觉得恼火到不行了，又气又急又心疼，眼眶活生生被惹得通红，想想现在在自己面前这么鲜活，这么快乐的袁高。
　　“他们怎么敢。”沈先生快要压抑不住自己猛然间变急促的喘息声，后悔自己那里面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那件事有点后遗症，暴食症他慢慢地纠正回来了，但是之前被长期按在水里的话……”
　　顾医生已经隔了好久没有接触这个病例了，现在说起来也还是为之前那个少年感觉到苦涩。
　　“长期性的中耳炎有点难以改善，因为他本来就是运动员，耳朵一进水就会复发，不过他的体质还算可以了。”顾医生看着沈先生暴怒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
　　“他持续治疗了两年，到最后只剩轻度紧张我才把他放走，最近两年的定时复查也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你这次联系我是怎么回事？”
　　顾医生生怕面前的年轻人也冒出一句“病情复发”，就这样顿着看他。
　　沈先生把自己的情绪大概地收拾了一下，回忆一下之前小孩的反应，勉强算是缓过一口气。
　　然后他脑子有点发蒙，看医生的注视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得顾医生满脸懵逼。
　　就在这个时候，沈父沈母走回了客厅，死活要拉着顾医生看看他的房间。其实实际上，就是想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儿媳情况，却又不好意思问那个儿子。
　　而且沈母觉得，自家儿子有点傻，还是问医生来得直接。
　　顾医生差点是被拖走的，有点无法，只好扭头跟沈先生喊了一句：“小沈，有事找我啊，我最近几天还待在这边。”
　　沈先生看着被拖走还不忘喊他的顾医生：“……好”
　　真该给这医生颁发一个三好医生奖。上哪去找这种医生。
　　半小时以后，被两个发小盘问完袁高情况的顾医生，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差点在中途噎了气。
　　在第二天，袁高看着自己之前和沈先生的聊天记录，心情有点复杂。
　　这…好像是有点暧昧了。
　　沈先生，会喜欢男生吗？
　　他哀嚎一声在床上打了个滚，结果腿太长，一转身就磕到了隔壁的白墙，砰的一声，疼得他吃呀咧嘴的。
　　好一个为你疯为你框为你哐哐撞大墙。袁高咧了咧嘴角。
　　“……”不是，我为什么又在嘲讽自己。真是绝了。
　　反正，我对沈先生才没有什么意思呢。真的。
　　除了升了一次旗。
　　紧接着昨天折腾患者病情折腾到凌晨2点多的顾医生，于第二天早上的十点多，收到了一个电话。
　　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那个特殊的来电铃声不停地在响。
　　因为袁高病情反复次数过多，已经被顾医生拉进自己的黑名单，作为最高级别的观察对象，差点就给对方立个牌贡起来了。
　　不用看都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打过来的病情顾医生：“……”妈的，暴躁，但是我不嗦。
　　“喂？”
　　“顾医生你最近有没有空啊？”袁高埋头在枕头里声音有点闷闷的，“我最近想去你那里。”
　　嘿这小兔崽子还卖乖，一看就知道肯定有问题。“想干嘛直接说。”
　　“我……最近有点心律失常。”
　　顾医生一听顿时清醒到不行，也不犯困了：“那我明天找你？”
　　袁小哥哥顿了一下：“不不不不用，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我恋爱了。”
　　“……”艹。
　　顾医生翻了个白眼，感情你小子谈恋爱了还要过来祸害我的睡眠一下是吧，我得罪你了？？？
　　然后他把手机甩到一边：“行行行。我过几天过来，你复诊时间也快够了。”


第32章　就是喜欢他
　　接着的两天时间里，经过顾医生和沈先生意见的一致统一，决定先不告诉袁高小朋友沈先生已经知情的这件事。主要还是为了避免袁高小朋友起点什么不好的念头。
　　顾医生在沈家留了几天，也大概知道那个小病患已经相当于别人家的儿媳妇了，不免感叹时光飞快。
　　唉。出个诊对方有事临时放鸽子也就算了，住在发小家里还要被两个发小塞一嘴狗粮。
　　大的塞完小的塞。
　　顾医生：“……”可以，这很牛逼。
　　沈先生和顾医生打算错开时间回广州免得引起怀疑，害得顾医生觉得自己拎着箱子不是去出诊的，而是去偷人的。
　　当顾医生风风火火地赶到广州时，是袁小哥哥来高铁口接的机，他自动自觉地接过周遭劳顿的顾医生的行李箱，给对方递了块刚出炉的面包和瓶装牛奶。
　　顾医生接过袁高递过来的面包，嘟囔着还算你小子有心。
　　就高铁上的饭菜又贵又难吃，顾医生吃过袁高做的饭菜，那是一个色香味俱全，压根没得比。
　　如果说袁高能拿玉米做出花的效果，那估计这趟高铁的厨师就做出了营养土的效果。
　　啊，后悔。所以为什么我要来这里解决这两孩子的恋爱问题。顾医生停顿半响，无语地看向天花板。
　　刚好帮着顾医生拉行李箱的袁高一回头：“落枕了？”
　　顾医生：“……”艹了，我真的好想口吐芬芳。快拦住我！！！！
　　袁高帮顾医生约好的网约车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达，于是他就只好带着顾医生坐在路边的阶梯上，吹着瑟瑟冷风。
　　“你说你谈个恋爱，需要这么兴师动众的吗？”顾医生一边等车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戳他脑袋瓜子。
　　“多大点事还不能自己解决了？？”
　　“这么多年没看见有谁，你难道对一只猫心动了？”
　　“你爸知道吗？”
　　袁高：“……医生你脑洞好大。”比天还要大，比地还要大，比鲲还要大。
　　“可您不也还是过来了吗，就当一起过个年了啊。”袁高笑得甜到不行，打着糖衣炮弹攻下顾医生这块地，“我爸还不知道呢。您暂时先别告诉他呗。”
　　呵，从小到大只会这一招撒娇。
　　顾医生王者蔑视。jpg
　　你以为撒娇有用吗？？？
　　……
　　没错，真的有用。
　　顾医生是不婚主义者，和袁教练一样，治疗了几年，早就把袁高当亲儿子养了。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顾医生自认为是吊儿郎当的，因为无牵无挂了，父母也早早地就牵着手去远方遛弯了，剩下他一个在这星球上。
　　而袁教练因为袁高这个孩子，难免添了些父爱的光环。
　　至少在前几年，顾医生每次帮袁高进行治疗的时候，都会看见对方那副慈祥到不行的表情，就缺个圣水瓶撒点水说着神爱众人了。
　　“你小子老实说，为什么不能告诉他？”顾医生越想越不对劲，这孩子虽然平时看着比较皮，但在听他那个小养父的程度上一向是自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
　　除非，是什么原因导致对方不能让袁教练看见。
　　顾医生内心咯噔一下：“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找了两个鼻子的那种？”
　　这下小沈惨了，跟两个鼻子的打，怎么打得过人家啊！！！
　　顾医生忍不住又瞅瞅袁高如今的身高，感叹沈先生追妻之路漫漫，近几年这小袁高也是长得真快，之前还小小一只，几年不天天一起待着，对方比他都要高上半个头了。
　　因为说不定小沈连这小患者都抱不起来，这可怎么追啊。
　　真让人头秃。jpg
　　袁高不知道顾医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总觉得对方脑回路暂时不跟自己在一个频道。
　　“等我寻思一下，什么鬼东西能有两鼻子？没有鼻子的倒是有。”伏地魔啊。要不是袁高知道顾医生是个专业的医生，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去精神科检查的路上了。
　　“不是。我是说你找了什么歪瓜裂枣，能把你爸吓死的那种？”
　　袁高想起做大白兔布丁的晚上，两个人高谈阔论的样子，摇了摇头：“我爸挺喜欢他的，聊得比我这个捡来的便宜儿子还亲。”
　　顾医生：“……”我怎么总觉得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劲。
　　“我有点担心。上一次跟他近距离接触的话，之前抵触症状有重新出现。”袁高皱着眉头苦恼至极地戳着手里随手拿的小广告，声音闷闷的听起来不太高兴。
　　顾医生挠了挠头发：“不应该啊，你又不是怕他。那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或者和之前发病的症状有什么不同之处？”
　　袁高静下来好好地想了下，继而抬头瞅着他：“我不抵触他碰我手。还有……接触的时候我没有想躲开的感觉，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一直抖得跟个减肥机一样，医生，你能从听觉中感受到吗？”
　　“……”这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烂比喻。
　　感受到了，真感受到了，求您别说了。
　　顾医生觉得现在的小袁高变成这个傻逼样子，这位的父亲肯定’功不可没’。
　　于是远在外省接受紧急会议的袁教练打了个喷嚏，内心咬牙切齿的。又是哪个龟孙在骂老子。然后又赶紧维持住自己的演讲状态：“抱歉，最近可能有点着凉了，我们继续。”
　　顾医生沉吟了片刻，然后跟袁高说：“如果我说，这是爱情的力量，你能信吗？”
　　“能。”
　　顾医生有点吃惊，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了。
　　“毕竟您没说是玄学我自己感受到相当庆幸了。”
　　袁高一副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差点把顾医生气得表演了个现场离世。
　　所以果然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看着巴拉巴拉的嘴，多少年都变不了。
　　顾医生觉得有点逗。
　　顾医生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好像又被对方把话题绕到外太空去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好：“所以你那位大姑娘，带来我看看？”
　　“不了。他害羞。”然后顾医生发现袁高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毛毛的，接着他就听见袁高默默地加了一句，“您可以叫他大兄弟。”
　　顾医生：“……”
　　我算是知道你个小兔崽子为什么不敢让你爸知道了，原来不是因为是丑媳妇，而且喜欢上一个浑身上下跟你一样的人！！！！
　　艹，这还不如不告诉我！！！
　　“……”等等，为什么他的描述，这么像小沈。
　　好想问啊！！！！！但是我不能暴露啊！！！！
　　顾医生人生第一次感到窒息，按之前的相处经验来说，对方的小养父在知道自己知情不报后，他肯定要比袁高死得更快。
　　说不定也不是喜欢呢，就是看中了点别的，或者经过短暂相处产生的依赖性？顾医生悄悄地瞥了眼这只他也算从小看到大的。
　　袁高和医生认识多久了，自然懂得对方的意思，但是这一次。
　　他不爱和其他人有过近的接触，自从小时候的事过后，他本能地对着某些事物有一定的畏惧。
　　正如坐地铁的时候，之前有个小姐姐拉过他，他当时在找糖，不是因为自来熟，只是因为不愿意被别人接触到双手，就算对方是善意的。
　　袁高这么多年来还能没能够把自己这个坏习惯还好。兜里随时随地放着糖，要么就是真的想哄身边熟人开心，比如宿舍的那三只。要么就是一个在外缓解尴尬的利器。
　　袁高在两年的治疗期里，从中得到了不少的慰藉。
　　但是他现在发现他不能这样样子下去了，他要彻底改掉这些坏毛病。
　　沈先生可能会担心，也可能会因为这个不愿意和他一起。
　　他不想再做依靠外物改变的人了。他这一次要把自己治好。他想要光明正大地和沈先生告白，想要堂堂正正地牵着沈先生的手走在大街上，想要和沈先生一起见父母。
　　这种萌动，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父亲不一样，和朋友不一样，他接触过无数的人，男女老少，高矮肥瘦，但他都知道，那些人不合适。
　　只有沈先生。
　　他不在乎沈先生的性别如何，他也想尽量争取到让沈先生不在乎他性别的机会。
　　他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追求者是诸多瑕疵的，他想要做出改变。
　　顾医生看着面前少年因为情绪过于紧张而忍不住轻颤，却又坚定无比地握紧了自己的拳头，然后猛地抬头，异常认真地用那对棕黑棕黑的眸子看着对方。
　　“我知道我自己的。不因为别的，我就是喜欢他。”
　　“想亲他的那种。”
　　少年的眸子干净透亮到极致，映了满眸的星点。看得顾医生不禁暗暗地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啊。”
　　感情自己操心这么久，这两个是双向暗恋。
　　啊不是，是明恋。
　　顾医生嘴上嚷嚷着，眸中却满是欣慰。
　　画面恍惚了一下，如今的少年和以前抱着白色围巾的小可怜重叠在一起，眸子是压抑不住的欣喜，只不过这次，留在他心里的东西变了，变成了那一位温和有礼的沈先生。
　　少年抖落了一眸的星光，从此，不知道要长居哪个人的心上了。


第33章　虎狼之词
　　说干就干，袁高一向是一个行动力超强的男人。他查了各种资料，有针对性地给自己制定了一套计划。
　　偶尔也会跑去询问一下那位暂时待在广州别的朋友家，吃百家饭的顾医生，看看这份新计划OK不OK。
　　顾医生接过计划书一看：“……”
　　医生觉得他可以考虑一下，要是被袁高的小养父知道后，自己需要什么样的死法了。是清蒸，还是红烧。
　　“有什么问题吗？”袁高拿着笔，下意识把笔帽顶住嘴唇，不自觉地边戳边思考问题。
　　“呦，你还觉得没问题？你自个看看你写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注视对方不挪开目光10分钟。这个还行。”
　　“牵手超过10分钟，这个也还算正常，我不管你。”
　　“但是下面呢？？？？”
　　都都都他妈的写到接吻去了。接吻也就算了，接吻那里写个要记得呼吸，是恶意卖萌？？你还真以为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