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放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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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不听我的话！”
　　“既然你有胆撞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阵细微的杂音响起，接着，唐南听到一句话：“拿来祭刀正好。”
　　梁北突然打开仓库的门。
　　仓库内的景象就这么暴露在眼前。
　　原本空荡荡的备用仓库里多了一扇暗红色的发光的门，他们先前看到的光芒，大约就是来自这东西。
　　门前有两个人，一个人手里拿着刀正要刺向被压制在地上的人。
　　而那个被压制的人，正是陈伯。
　　那两人被门口的动静惊动，都看了过来。陈伯看到梁北后，脸上现出惊慌，张了张嘴，却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他忍不住挣扎起来，想脱离拿刀人的压制。
　　那人哼了一声，手掌一用力，就把陈伯压制得不能动弹，他却没看陈伯，而是看着门口，露出一丝笑意。
　　这笑容可不是在释放善意，至少唐南看见那阴测测的笑容，差点打了个寒噤。
　　梁北看了一眼那人，抬脚走进仓库。
　　唐南抱着二黑跟进去。
　　拿刀人看着梁北说：“我没去找你，你倒过来了，正省了我的事。”
　　梁北看着他手中的刀，问：“你在干什么？”
　　那人把刀收回来，放在手中掂了掂，唐南就着让人不舒服的红光看到那刀，发现那刀的材质不像金属，反而像是石头。
　　再仔细看看，唐南忍不住摸了一下随身带着的包。
　　那刀的材质，和双鱼很像。
　　那人一把握住刀，说：“你说我要干什么，见到我都不会叫人了，儿子？”
　　唐南惊讶地去看那人的脸。
　　那个拿刀的人，实在不能算是一个人了，他的身体边缘是虚化的，和那扇怪异的门之间还有一道红光相连。
　　唐南看了半天，看不出这玩意儿和梁北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梁北没有叫人，他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刀，然后又看看倒在地上无力反抗的陈伯，问：“当年母亲就是被你这么‘祭刀’的？”
　　拿刀人露出了一点意外的表情，随后说：“没错，你还挺聪明的，不过这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唐南：“……”他看了梁北一眼，觉得他肯定气炸了。
　　可意外的是，梁北的表情很冷静，甚至还往前走了几步。
　　那人笑容扩大，对他说：“乖儿子，再过来点。”
　　陈伯用力挣扎起来，大喊：“少爷，快离开！”
　　“要你多嘴！”拿刀人突然暴起，挥起手中的短刀往陈伯的脖子扎去。
　　陈伯一脸绝望地闭上眼睛。
　　梁北快步上前要踢开那人手中的刀。
　　然而下一秒，陈伯化为一道流光，从仓库里飞出去了。
　　那人没得手，躲过梁北踢过来的脚，骂了一句，脸色阴沉地看着陈伯飞走的方向。
　　梁北一踢没中，迅速后退，随后想也没想，抓住唐南的手就要往外跑。
　　“站住！”
　　他们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看这是什么？”
　　唐南忍不住扭头，然后他小声惊呼：“双鱼！”
　　梁北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发现那人手中拿着一个眼熟的盒子，正是他们家里用来装双鱼的盒子。
　　那人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双鱼对他们晃晃，嘴角又挂上阴测测的笑容，“儿子，眼熟吗？从你家拿来的。”
　　唐南震惊过后，很快冷静下来。这些非人类东西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它们，随意出入一个空房子，拿走一点东西，对他们来说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唐南觉得这东西不好惹，仓库里的红门也给了他很大压力，他就对梁北说：“我们走吧。”
　　“走？”那东西的目光转向唐南，说，“你把你包里的东西交出来，也许我会考虑放我那不可爱的儿子一马。”
　　梁北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慢慢转身，盯着那个黑暗气息浓郁的东西。
　　那东西看到梁北的表情，居然“呵呵”笑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我们梁家人，永远都活不过三十岁，算一算时间，你快到三十了吧？”
　　唐南猛地瞪大眼睛，迅速看了梁北一眼，然后控制住自己想要问明白的心情。
　　不待他问，那东西又看了唐南一眼，目光里尽是讽刺，它说：“知道自己活不久，还不留个孩子，跟个男人厮混在一起？为父很失望！”
　　梁北拉着唐南的手，轻轻捏了一下。
　　唐南就平静下来。
　　“不过也不要紧。”它把双鱼装进盒子，看起来很悠闲的样子，“梁家这么多年努力的事情，终于要在我手上完结了，你在不在都无所谓，你的孩子就更不要紧了。”
　　唐南听着那东西逼逼叨，觉得牙根痒痒。
　　梁北突然开口：“你这么想要双鱼，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拿到仓库里的那个？”
　　那东西话语一顿，随后却是咧嘴笑了起来，“现在你们不是给我送过来了吗，好儿子，把双鱼给我，我们梁家的大业就要完成了！”
　　那东西周身的虚影膨胀了起来，看起来很激动的样子。
　　然而梁北无动于衷。
　　等了一会儿，不见梁北动作，那东西表情变得狰狞，大喊：“你给我过来！想要活命，就把双鱼给我，把那个人也给我祭刀！”
　　梁北突然轻笑了一声，看着它身上那条和门相连的红线，说：“你不能离开门太远吧？”
　　拿东西狂舞的动作一顿，只剩下烟雾一般的虚影在空气中静静晃动。
　　梁北松开唐南的手，往前走，“别着急，我这就来。”
　　唐南条件反射地想抓住他，却在下一秒被震在原地。
　　只见梁北的身上冒出了微光，一开始这光在满室的红光中并不起眼，接着却硬生生冲破了红光的压制变得更盛起来。
　　梁北走到那东西面前，轻声问：“你想拿谁祭刀啊，看我行吗？”
　　那东西被他的变化也弄得有点懵，不过看他过来了，也没想太多，挥刀就来，“你都送上门来，当然行啊！”
　　梁北闪过砍来的刀，一拳砸向它的手臂。
　　那东西虽然不是人，但梁北的拳头还是结结实实地砸了上去。
　　那东西怪叫了一声，刀差点脱手而出。然后他没有再次扑上来，而是宝贝似的握紧了那把刀。
　　梁北看到它这样子，嘴角勾起，伸手就朝那把刀抓去。
　　那东西吓了一跳，躲了两下，却被红色的光线给牵制住了。
　　它看着拦在面前的梁北，发了狠，全身都扭曲起来，挥着刀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刺向梁北。
　　二黑感觉到唐南的紧绷，就说：“别担心，不会有事。”
　　刀在碰到梁北身上的光芒时被弹开了，扭曲的怪物拼命抓紧刀，然后不管不顾地往门那边扑去，不与梁北硬碰硬了。
　　梁北飞起一脚朝它踹去，怪物光顾护着刀，另一条手臂被踹中，手中的东西飞了出去。
　　唐南眼看着那东西朝自己飞过来，伸手一接，接住了。
　　打开一看，一个双鱼好好地躺在里面。
　　怪物愤怒地嚎叫一声，头也不回地冲进门里。
　　梁北没有再追，那扇红色的门也很快消失不见。
　　


第40章　第　40　章
　　光源消失，仓库暗淡下来。
　　唐南往前走了几步，唤道：“梁北……”
　　梁北转身，牵住他的手往外面走。
　　“梁北……”唐南喊他。
　　“走，出去说。”梁北把他带出仓库。
　　外面还是黑的，但离他们不远处的主仓库却是亮着灯，门口仿佛还站着个人。
　　唐南仔细瞧了瞧，惊讶道：“好像是陈伯。”
　　二黑说：“他已经成为这宅子的一部分了。”
　　唐南低头看它，“你之前说陈伯身体里有一部分宅子的能量，就是这个意思？”
　　“是的。”二黑说，“危险激起了他的自我保护，让他得以逃脱。”
　　唐南点点头，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梁北，问：“梁北，三十岁……”
　　“假的。”梁北毫不犹豫地说。
　　唐南并没有放心，他问：“刚刚里面那个，是你的父亲？”
　　梁北皱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不知道。”
　　“啊？”唐南不解。
　　梁北说：“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走了，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而且……”梁北露出了一个纠结的表情，“刚才那东西都扭曲成那样了，谁认得出来啊。”
　　唐南想想觉得有道理，不过还有一点问题：“那你还问它你母亲的事情，不怕它骗你吗？”
　　梁北耸肩，“我母亲死得蹊跷，它既然自称是我父亲，我当然要问问。”
　　唐南点头，然后就着月光看着他的脸。
　　梁北感觉到他的担忧，抬起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说：“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嗯。”唐南点头。
　　梁北说：“我知道我的父亲和爷爷死得早，但其实我祖上并没有短命的情况，所以我不会有短命的基因。”
　　唐南听到这，终于松了口气，“刚才那东西在骗我们吗？真是可恶。”
　　梁北点头，“它想杀我们，所以要先瓦解我们的心理防线。”
　　唐南看着梁北，有点犹豫。道理他都懂，但那句“梁家人都活不过三十岁”的话还是给他造成了极重的心理阴影。
　　梁北叹了口气，说：“我如果会早死，怎么可能和你结婚。”
　　唐南一愣，反手抓住梁北的胳膊，好像怕他逃跑一样。
　　梁北无奈，他真是恨透了那个瞎说话的怪物，但此刻也没什么办法。这种事情想来也只能等到他平安度过三十岁，唐南才能真正放心吧。
　　唐南用力抓着他的胳膊，说：“不管你到哪里去，我都不会放开你。”
　　梁北心里一动，展臂拥抱住唐南，“说什么傻话。”
　　二黑本来待在唐南的另一只手上，见势不妙，立马爬到唐南的肩膀上，才没有被挤压到。它瞪圆了眼睛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想了想，还是没出声打扰。
　　唐南闭上眼睛，在心里说：我是认真的。
　　梁北好像感受到唐南的心情，轻轻揉按他的肩背和颈项。
　　唐南被安抚了一会儿，感觉心情好多了，就从梁北怀里出来，然后牵住他的手示意仓库那边，“我们去看看陈伯。”
　　梁北任他牵着，没有任何意见。
　　陈伯一直站在仓库门口，看见他们过来，就微笑起来。
　　唐南之前觉得陈伯可怕，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后，他对陈伯就没有那么害怕了。
　　陈伯看着比一开始见到的时候虚幻了一点，身影都成半透明的了，他站在仓库门口没有动，脸上表情十分平和。
　　“天亮你们就离开吧。”陈伯看着他们说，“我会守好这里的。”
　　梁北心想这次离开，下次再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对陈伯道了声谢，然后和唐南回了房间。
　　现在离天亮也就剩两个小时，唐南半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双鱼。
　　梁北抱着他的腰，闭着眼睛休憩。
　　唐南手中拿着三个双鱼，仔细观看。
　　这三个双鱼就像用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区别，也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它们为什么要抢这个？”唐南皱眉，不能理解。
　　二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趴在他脚边。
　　看了半天看不出名堂，唐南把它们收拾起来，不再想了。
　　小睡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唐南睁开眼睛的时候，梁北正好端着早餐推门而入。
　　唐南看着他手上热气腾腾的早餐，从床上坐起来，问：“你做的？”
　　梁北把早餐放在他面前，说：“这里没有食材，我去别处买的。”
　　“辛苦了。”唐南端起水杯把里面的温水一饮而尽，然后开始吃早餐。
　　梁北坐在他旁边，和他一起吃。
　　二黑摇摇尾巴跳上桌子，低头吃着自己的那份——梁北也给它准备了一份早餐，分量很足。
　　窗帘已拉开，阳光照进房间，把里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泽。
　　吃饱喝足，唐南眯着眼睛靠在梁北的肩膀上，轻声说：“舒服。”
　　梁北微笑，摸摸他的脑袋，然后起身收拾餐盘。
　　唐南进卫生间收拾了一下自己，然后拎起行李往楼下走。
　　梁北已经在车里等着他了。
　　下午，他们回到了天明城，一路很顺利，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倒是唐南抱着放着三个双鱼的包，隐隐觉得自己像个靶子。
　　他们还了车，姚非常把他们带到旅舍，说：“你们好好休息，这几天气温降得厉害，想玩的话等天气好一点吧。”
　　唐南点头，没有意见。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也觉得他们该休息休息，顺便商量一下双鱼的事情。
　　姚非常推开门，让他们进去。
　　唐南一抬头，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他硬生生停住了往里面走的脚步。
　　房间里，一个浅灰色的人影坐在沙发上，朝门口看过来。
　　姚非常问：“怎么了？”
　　唐南看了梁北一眼，梁北点头，显然也是看见那东西了。
　　姚非常被他们搞糊涂了，问：“怎么不进去？”
　　唐南表情奇怪地问：“你没看到什么东西吗？”
　　姚非常一愣，仔细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然后搓搓胳膊说：“什么也没有啊，你别说得那么恐怖好不好。”
　　唐南叹口气，对他说：“肥肠，你先回去吧，我和梁北挑一挑感兴趣的地方，过几天发给你。”
　　姚非常狐疑地看着他，“你没事吗？”
　　“没事。”唐南笑着说，“能有什么事，等天好了我们就出去玩，说不定过几天有雪景看呢。”
　　姚非常点点头，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唐南深吸了一口气，往房间里看去。
　　


第41章　第　41　章
　　“噫……”唐南看着房间里的不明东西，拽了一下梁北的胳膊。
　　梁北说：“我进去看看。”
　　二黑动动鼻子，感兴趣地说：“虽然味道很淡，但里面那东西，就是那个叫朱皓文的人啊！”
　　梁北收回脚，转身出门，顺便想把门带上，“我们还是换一个房间吧。”
　　唐南愣了一下，忍笑。
　　灰色人影看到他们的动作，急了，迅速飘到门口，可怜兮兮地对他们说：“我是来道歉的，之前吓到你们是我不对，其实我并没有恶意。”
　　唐南看着它，注意到它脖子的位置上有一个环状物，像一个项圈套在那里。
　　看到它飘过来，梁北“嗖”地松开门，往后退了两步，“不要靠近我们。”
　　朱皓文委委屈屈地缩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知道我错了，我只想见你们一面，和你们道个歉。”
　　唐南看它这样，有点好奇，问：“你的身体呢？”
　　朱皓文没有五官的脸低了下去，伤心地说：“被没收了。”
　　唐南：“？”
　　朱皓文抽泣了一声，说：“身体很贵的。”
　　唐南：“……”
　　就在这时，朱皓文脖子上项圈似的东西亮了一下。
　　它抬手按着项圈，有点紧张的样子。
　　“我的……监护人来了。”朱皓文说着，走廊上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唐南扭头看去，看到一个戴眼镜的青年往这边走。
　　看到门口的情况，青年明显愣住了。然后他犹豫地走过来，看看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再冲门里招招手，唤道：“小朱。”
　　朱皓文看了一眼梁北，恋恋不舍地飘出房间，到了青年身边。
　　梁北和唐南一直看着它的动作。
　　青年看到他们这样，就问：“你们能看到？”
　　唐南指着朱皓文说：“这个，是他送进去的。”他又指指梁北。
　　青年恍然大悟，理解地点点头，也不在他们面前掩饰了，对朱皓文说：“你乱跑什么，我找你找了半天！”
　　朱皓文好像有点怕青年，乖乖解释：“我之前给他们造成了一些困扰，就想过来道歉。”
　　青年听了他的解释，点点头，没再说它，而是看向旁边两人，说：“我叫王今眠，是朱皓文的监护人。”
　　唐南和梁北也回了自我介绍，梁北说：“你既然是它的监护人，就把人看好了，放出来吓到别人怎么办。”
　　王今眠笑了一下，说：“一般人是看不到它的，这次是我失误，让它跑出我的监护范围。”
　　“你们不要担心，它伤不了人的。”王今眠说，“它已经被净化过了，脖子上的项圈是限制力量的，现在它很无害。”
　　唐南听到一个有意思的词，就问：“净化是什么？”
　　王今眠说：“一种特殊的手段，能消减它们的戾气。通过净化的恶魂如果想改过自新，只要加上项圈的限制就能在监护人的监护下得到一定自由。”
　　“做鬼的监护人，你的胆子真大。”唐南笑了一下。
　　王今眠笑笑说：“其实和普通工作没什么区别，能通过净化的魂体都不会太闹腾，带它们挺轻松的。”
　　说完，他就招呼朱皓文：“走了。”
　　朱皓文磨磨蹭蹭的，没有跟着他，反而往梁北那蹭了一步。
　　王今眠惊讶地问：“你怎么了？”
　　朱皓文抬着一片灰的脸“深情”地凝望着梁北，“我不想离开他。”
　　王今眠：“……”
　　梁北脸色不愉，根本不想搭理它。
　　他对王今眠说：“快点带它走。”
　　王今眠看出了梁北的嫌弃，赶紧扯住朱皓文，对它说：“快和我回家，再闹没晚饭吃。”
　　听到晚饭，朱皓文就飘到王今眠身边，一步三回头地跟他离开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唐南和梁北也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没想到第二天，朱皓文又过来了。
　　唐南吃过早饭，想出去转两圈。刚打开门，就看到门边不远处的地方蹲着一个眼熟的灰色人影。
　　朱皓文感觉到门口有人，就抬起头看了过去。
　　唐南一手撑着门，停下动作看着它。
　　朱皓文瑟缩了一下，蹲在那没有动。
　　唐南问：“你怎么又来了？”
　　朱皓文说：“这里舒服，我不会打扰你们，你们就当没看到我吧。”
　　这么大一个东西搁门口，怎么能当做没看到？
　　唐南问：“你的监护人呢？”
　　朱皓文低下头，小声说：“他……估计一会儿就来了。”
　　唐南头疼地按按脑门。
　　“怎么了？”梁北走到门口，顺着唐南的视线看到了朱皓文。
　　梁北：“……”怎么又来了？
　　朱皓文看到梁北，明显兴奋起来，站起身把脸对着他们。
　　二黑在梁北脚边转了一圈，然后跳到梁北肩上，轻轻吸了一口气。
　　原本蠢蠢欲动想要靠过来的朱皓文歪了一下脑袋，看起来很疑惑的样子。
　　二黑咂咂嘴，嘟囔了一声：“太少了。”
　　梁北提起它，放到唐南的肩上。二黑自动找到位置趴好，没有对梁北的动作提出异议。
　　梁北对唐南说：“不是要出去玩吗？走吧。”
　　唐南点头，等他们一起走到门外，就反身关门，不再看朱皓文。
　　朱皓文顿了好一会儿，看到他们要走了，立马端正姿态，保持一定距离跟在后面。
　　被跟踪的感觉不好受，唐南觉得后背毛毛的，忍不住叫了一声梁北。
　　梁北说：“别担心，过会儿应该就有人把它领走了。”
　　梁北说得不错，他们刚下楼，就看到急匆匆赶过来的王今眠。
　　王今眠一踏进旅舍大门，就看到昨天刚认识的两个人，和跟在他们后面的朱皓文。
　　这场面可以说十分尴尬了。
　　之前一直乖乖听话的朱皓文一反常态，王今眠不知道那两个人哪里吸引到它了。但由于自己监护不力，导致其他人被影响，确实是他的失职。
　　他上前两步对梁北和唐南说：“真的很不好意思，我保证这事不会再发生了！”
　　表明态度后，王今眠看向不远处缩头缩脑的朱皓文，气不打一处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在外面的表现不好，你就要回炉重造了。”
　　朱皓文慢悠悠飘过来，说：“我不想回去。”
　　王今眠说：“不想回去就别乱跑。”
　　朱皓文扭头看梁北，小声说：“我忍不住……”
　　王今眠疑惑地看了一眼梁北，问：“忍不住什么？”
　　朱皓文说：“他身上很香，比你提供的食物还香。”
　　王今眠愣了一下，因为监护的对象是非人类，所以给它们提供的食物也不是人类的食物。比那些“食物”还香的，会是什么？
　　他又看了一眼梁北，脸突然黑了，赶紧教训朱皓文：“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你只要敢动吃人的念头，下一刻就会灰飞烟灭。”
　　他指指它脖子上的项圈，说：“你以为这个是用来好看的？”
　　朱皓文摸摸脖子上的项圈，明明没有五官，却让人觉得它可怜兮兮。
　　它说：“吃人？人吃我还差不多。”
　　“谁要吃你，也不怕拉肚子。”王今眠无语，伸手抓住它的手，“跟我走，以后不许来了，也不许打扰他们。”
　　朱皓文不吭声。
　　王今眠和那两人打了声招呼，就准备带着朱皓文离开。
　　唐南抱着二黑站在梁北身边，看到灰色人影不敢反抗，被王今眠拉着走，觉得很有趣。
　　他转头看向梁北，正想说他们也出去，二黑突然高声“汪”了一声。
　　唐南神经一紧，梁北已经下意识地拥住他。
　　周围好像有哪里不对……
　　唐南对王今眠说：“等等，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