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修版]Amados-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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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伊萨克并没有珂妮想象中那么脆弱，异常执拗的他第二天就放弃了圣方济各大学的深造机会，还说等她身体好了就立即启程回乌莫城。
　　又惊又喜的珂妮拗不过他，本以为伊萨克会被她的冷硬心肠磨尽耐心，但最后还是敌不过自己的真心在伊萨克第十二次求婚时答应了，这是后话了。
　　不过塞茜莉娅和丽贝卡的情况倒不乐观，准确来说是非常严峻。
　　虽然那天拆弹专家及时赶到了，但是大宅里还有另一个慢了几分钟的□□，所以哪怕消防队救援及时，□□的威力还是远超想象地厉害。
　　为了让塞茜莉娅安全逃开，丽贝卡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最终被弹片击中后脑，不幸地陷入长久的昏迷。
　　事后，塞茜莉娅非常坚强地没有掉下一滴眼泪，只是冷静地宣布自己不再过问任何家族事务，决定以后只会守在丽贝卡身边，直至她苏醒为止。
　　对于这场飞来横祸，卡尔等人试图用各种方法旁敲侧击让塞茜莉娅尽情发泄，但塞茜莉娅最后只是淡淡地报以一笑，说她不相信贝卡会丢下她，也不愿意向命运服软，她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只是需要时间。
　　3
　　连续一个月里，卡尔曼和胡安看着阿尔弗雷德因为要在医院、警局、公寓三地来回奔波而肉眼可见地掉了十几磅，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休息的时候靠在椅子上很快就可以睡过去，几乎是完全累坏了。
　　莎拉的情况也没显得多乐观。尽管她不用每天在三个地方到处奔波，也有珍妮特的无私相助，但大多数时候都要在家里负责哄好天天嚷着要上医院的海伦娜，还要和阿尔弗雷德跟亚当赫伯特跟进爱德华的情况。这对她来说如同当初相继面对养父母患癌逝世的残酷现实一样艰辛酸楚。
　　当然，皮埃德拉城警局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索罗门希斯罗的死亡并没有想象中带来足够多的红利，即使被烧毁的资料恢复了大半，但全用十分古老的密文写作，破解起来十分困难。藏在背后的罗伯托叔侄和洛伦斯家族仍可以逍遥在外，可怜的实验者们尽管获得解救却没有换来任何公道，案子依旧悬而未决。
　　虽然珂妮代替爱德华和丽贝卡给予了很多路易斯罗伯托的不利资料，比如这些年间强行压下的政治风波和性丑闻，但他的豪华律师团随便动用了点关系就把所有涉案人士通通弄失踪，连准备开出的搜查令都硬生生从法院那里拦了下来。
　　不再过问任何事情的塞茜莉娅已经全心全意投入到丽贝卡身上，新任继承人侄子罗素查克曼也没打算完全站在警方那边，反而只想凭借中立的优势渔利。
　　更糟糕的是，警局的高官并没有人们所期待的坚守正义，而是以一大堆看似理据充分的文件勒令警监加伦坎贝尔出面暂停所有涉及到叔侄俩和军火大鳄的调查，暗示所有后果一律由已经死掉的索罗门希斯罗全部承担，否则爱德华和丽贝卡有幸苏醒的话，他们将和索罗门一起承担所有责任。
　　盼着好消息的阿尔弗雷德听到那群高傲的高级警监在会议室里宣布完这一决定后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克制不住想要冲上去揍趴那群冷漠的高级警监。
　　但囿于自己仅是暂时入驻的外地警探，最后他只能待到决定通过后气冲冲地跑出会议室狠狠捶墙当作发泄，也更加怨恨自己以前对爱德华说过的混账话。
　　而身为低级警员的卡尔曼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这桩案子牵连甚广又旷日持久，局里不少和伊利亚同级别的警司都不愿意出面力挽狂澜，只得和战友们不情不愿地向现实屈服。
　　目前的情况是从未预料过的严峻，除非奇迹发生。
　　从未插手过任何调查的加伦坎贝尔接到已经签发下来的上级命令后一言不发，一直沉默地看着那份略有些厚度的文件。
　　伊利亚十分担忧父亲的前途会因为自己而毁，正想提出暂时停止所有调查、等到证人苏醒后再申请重启时，加伦却发话了：
　　“伊利亚，你永远都没有让我失望过。你是一个恪守原则行事的好孩子。”
　　靠坐在办公椅上的加伦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伊利亚，而是拉出抽屉翻出当年在警校毕业留下的相册。
　　时不时抬起手翻着那些发黄的老照片，可以看到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和布莱恩诺尔及麦克斯唐纳德的合影，那时候三个人都爱一起勾肩搭背咧嘴大笑。
　　“那时候我是警校里年纪最大的学生，布莱恩和麦克斯都比我小了五六岁。”加伦抬眼望向了伊利亚，花白的金发和纹路纵横的眼角看得伊利亚不由得心里发沉。“我读完大学才去报考警校，浪费了很多时间，一度以为警校不会录取我这种人。白担心了几个月，我如愿以偿地进了阿格瓦城警局附属的亨廷顿警察学院，最后以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毕业。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好，好得超乎想象。”
　　“我现在是一个跑不动的老家伙，警校里学的东西很多也不能记得很清楚，但是我还记得毕业宣誓的那天，校长在国旗下对我们说的一句话。”
　　见伊利亚没说话，加伦合上相册，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做一个好人，做正确的事。　”
　　伊利亚讶异地微微张开了嘴，而加伦则了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肯定想说这句话简单得可笑，但是没几个人可以发自内心地说自己的一生有完完全全地履行这句简单的话，包括我自己都没有勇气这么说。”
　　“爸爸……”伊利亚的眼睛亮了亮，过了会终于露出笑容。“我明白了。”
　　“孩子，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露出欣慰笑容的加伦从椅子上站起来，不疾不徐地走去伊利亚那里抱住了他，用力地拍了拍挺直的脊背。“谢谢你。”
　　“爸爸，谢谢你。”
　　伊利亚也用力地回抱比自己稍高些的父亲，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即使有了父亲的支持，但案情的关键并非这么容易就可以在扑朔迷离的迷雾中亮出应有的光芒，伊利亚坎贝尔及其同盟仍旧必须面对寻求不到方程式之解的困扰，日复一日地承受要命的偏头痛。
　　最糟糕的是，警局还要面对受害者家属的轮番质问。
　　自从解救了被‘黑房子’计划害得身心重创的试验者并将他们的指纹和血液样本与人口失踪管理署过去十年间那些悬案比对后，大多数试验者都和许久未见的家人在医院里痛哭流涕地相认成功，这看来是一桩美事，事情也该就此结束。
　　然而Fuerte带来的副作用侵蚀了那些可怜人的健康，除了终身的补偿问题之外，最能让家属们获得心灵上的抚慰的唯有正义的伸张和恶人的伏法，可是皮埃德拉城警局现在根本是一筹莫展。
　　警局的举步维艰在不少家属眼里却相当于官僚主义衍生的腐败，往媒体那边闹大之外还时不时上门投诉，连恐吓信也在这个月里暴增了不少，清一色全是“不将邪恶的军人和军火商送上绞刑架就要在警局实施自杀式袭击”之流的威胁。
　　其中，一个势要为年幼时在阿格瓦被诱拐的长姐复仇的妹妹茱莉娅邓恩更是疯狂，不仅曾经试过上医院对陪珂妮进行复建治疗的伊萨克袭击未遂，还偷偷从窗户爬进爱德华的病房里试图拔掉所有管子，幸好医护人员在她刚暴力扯开呼吸机的时候及时出现阻止一切。
　　看在那群受害者的份上，伊利亚不顾任何反对意见而将一切从轻处理，避免激发出更大的矛盾阻碍本来就很艰难的调查行动。
　　差点又要失去挚爱的阿尔弗雷德硬是把完全没搞懂情况的复仇女神困在审讯室里狠狠地骂了一通和关了一天才不情不愿地把她放走，但同时也和伊利亚冷战了一天才愿意开口说话。
　　不过打破僵局的原因不是伊利亚服软，而是命运出人意表地给这只努力在逆境中坚守原则的队伍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路易斯罗伯托在家中被枪杀身亡，凶手是茱莉娅邓恩。
　　作者有话要说：
　　无


第51章　第四十九章　Gain　and　Loss
　　1
　　得知妹妹茱莉娅邓恩的噩耗后，作为Fuerte受害者之一的米娅邓恩一度拒绝护士的服药要求，哭得惨兮兮地求着无措的护士帮她申请去警局找法医，她要看到茱莉娅的尸体才愿意继续接受治疗。
　　由于邓恩姐妹的父母早已不在人间，护士被闹得没法只好勉强应下。
　　不过米娅担心护士只是敷衍她，所以刚合上眼就立刻下床想出门找经常守在重症监护室的警察求救，不料撞上了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男子，他后面还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男保镖。
　　瘦弱孤单的米娅立刻害怕地回到房门前，靠在墙壁上怯生生地望着那三个看起来不好惹的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
　　只见留着沙金色短发的男子摇了摇头，让身后的保镖退几步去边上后转身就对米娅露出和善的笑容。“别担心，我没事，我只是替邓恩小姐看望你。”
　　米娅立刻睁大了楚楚可怜的大眼睛，“你认识茱莉娅？”
　　“她是我的朋友。”男子的表情很自然，米娅相信了他。“我的朋友也是Fuerte的受害者，我和茱莉娅同病相怜，偶然一次机会就一起成为了好友。”
　　“关于茱莉娅的事情我听说了，我表示非常遗憾。之前我劝过她不再执著于为你讨公道的事，但是她似乎没听进去，她一直说‘我一定会为米娅复仇’。非常抱歉，我……”
　　米娅摇了摇头，按住了想继续道歉的男子。“这不关你的事。茱莉娅小时候就是一个固执的女孩，她想要什么就一定会拼尽全力地做，没有人可以阻止她。”擦了擦眼角，又轻声说：“如果我死了，也许茱莉娅会继续好好地生活，而不是为了我白白地丢了一条命。”
　　“米娅，你无须自责，该惭愧的应该是那群恶毒的军人和军火商。你能活下来并与茱莉娅相认，她不知道有多高兴，她只恨自己不能帮你恢复健康。”
　　男子掏出手帕为米娅拭去泪水，这使得她有些受宠若惊，苍白的双颊悄无声息地泛起了红晕。
　　“谢谢你，先生。”米娅甚至有些害羞地垂下浅茶色双眸，不太敢直视那位绅士的英俊面容。“请问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克劳迪奥。克劳迪奥卡多萨。”克劳迪奥笑道。
　　“克劳迪奥。”米娅听后心里掀起一阵涟漪，竟忍不住轻启双唇念了出来。
　　克劳迪奥似乎没觉得有多尴尬，坦然地笑着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愣愣的米娅。“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茱莉娅是我的朋友，那么你也算是我的朋友，如果你以后有事情的话可以找我，我愿意替茱莉娅帮你。”
　　“这实在是太客气了，我，我……”
　　十分惊喜的米娅不知所措地捧着名片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比较妥当，逗得克劳迪奥忍不住轻轻笑了出声，眨着温柔的灰绿色双眸握住了米娅的双手，帮她牢牢抓住那张名片。
　　米娅瞬间觉得自己的脸大概是红透了，立即低下头不敢再看克劳迪奥，被温暖双手紧紧握住的两只手也不敢继续乱动。
　　“记得有事情就要找我。”克劳迪奥倒是很快就松开了手，只当米娅此时此刻的表示是过于客气的表现。“米娅，我先告辞了，好好休息。”
　　只见克劳迪奥道完再见后便转身和远处的保镖缓缓离去再无回头，这使得米娅能够大胆地上前两步痴痴地望着高大的背影而不用频繁低头躲避。
　　待到人彻底消失后，米娅认真地看起了躺在心里的名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那张脆弱而容易消失的小纸片好好地藏起来。
　　一觉睡醒后，米娅邓恩最后还是艰难地接受了亲生妹妹茱莉娅为自己复仇而死的现实，准备擦干眼泪好好接受治疗，不再自暴自弃。
　　然而去到复建治疗室时，独自一人做复建的米娅总会无意听到别人的闲言闲语，也会看到那些人在背后对自己窃窃自语，脑海里止不住地想起茱莉娅的死讯和新闻上对她的侮辱性批判。
　　心里越来越酸楚的米娅最后完全控制不住地推开了那些人，抹着泪在走廊上踉踉跄跄地跑起来，试图躲开那些对茱莉娅予以不公对待的旁观者。
　　不过米娅一不小心又撞到了人，抬眼一看，竟然又是克劳迪奥。
　　“邓恩小姐，怎么了？”
　　米娅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唇摇了摇头，使劲地吸了吸鼻子。
　　克劳迪奥很快就注意到那双刚流过泪而显得有些红肿的双眼，忙不迭扶稳了摇摇欲坠的米娅，二话不说就带她回到病房。
　　“米娅，到底发生了什么？”
　　安顿完脆弱的病人后，克劳迪奥示意身后的保镖退下并关上房门，然后再回到病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仔细地观察着始终不肯开口的病人。
　　而米娅只是撇过头去，似乎在回避克劳迪奥的好意。
　　很快克劳迪奥就明白了米娅的隐忧，于是走到对面直视起那双躲闪的茶色双目。“米娅，你在我眼里只是一个普通人。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米娅终于开口，声音很细很弱。“我也许还杀过人呢，只是我记不清楚了。”
　　“现在还来得及，你别灰心。”克劳迪奥的神情十分真挚，米娅看得心里一颤。“卡斯珀邓肯昏迷前一直拿自己做实验写了很多日记，这对正在研究解决方案的医生们十分有用，我相信不用多久你就能恢复了。茱莉娅也是这么相信的。”
　　“原来卡斯珀邓肯是好人吗？”米娅完全没有想到媒体上渲染的为求名利不择手段而反遭恶果吞噬的疯子邓肯二世，原来是忍辱负重的无名英雄。
　　“他是我的朋友，那些秘密日记都是我来保管，我没有骗你。”克劳迪奥狡黠地笑了笑，这让米娅忍不住红了脸。“查克曼的小少爷有一个厉害的研究团队，他的老师是全国有名的药理学家之一，我相信他们，我希望你也相信他们。”
　　米娅的双眼霎时放出惊喜的光芒，感觉昨日被掐灭的新芽似乎又再次因为得到阳光的照耀而在心中得以复活，甚至破土而生。
　　不过想到妹妹茱莉娅曾经差点害死了卡斯珀邓肯，米娅有些后怕地轻声问道：“可是，可是茱莉娅当初对邓肯先生……”
　　“正是因为那件事我们才成为好朋友。”克劳迪奥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带着苦涩的笑意。“茱莉娅知道真相后受到很大的打击，她说她差点犯下了弥天大错，立刻更加怨恨她报复不了的罗伯托和洛伦斯。我花了不少时间去开解她，我感觉她都十分诚恳地接受了所有意见，但是……”
　　见米娅红着眼睛低下了头，克劳迪奥知道她大概又想起那些伤心事了，于是停下来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眼泪。“也许当初是我做得不够好才害了她，米娅，你尽管责怪我吧。”
　　而米娅却哭得更厉害了，“茱莉娅是个好女孩，她不是极端的坏人……”
　　克劳迪奥有些无措地继续擦着越来越多的泪珠，但米娅却哭得越来越凶，甚至一把抱住了自己，埋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苦苦地为茱莉娅反驳那些恶意的流言：“我的茱莉娅是个善良的乖乖女，她不是坏人……她没有精神病，她很正常，她没有病，有病的人是我……”
　　放声哭泣的米娅很快就把克劳迪奥的肩头弄得全湿了，但克劳迪奥只是安静地拍着米娅的脊背顺好她的呼吸，一声不吭地聆听着孤苦无助的姐姐尽全力为逝世的妹妹做最后的辩护。
　　2
　　路易斯罗伯托死得非常不走运，他是在好友小克莱因洛伦斯——也就是军火大鳄克莱因洛伦斯的独子，一个靠父辈荫庇勉强得以在皮埃德拉最知名的威廉玛丽商学院混日子的二世祖——的家里被“□□”的女军官，即伪装好的茱莉娅邓恩直接开枪打死。
　　小克莱因的境遇也没好到哪里去，尽管他和护卫们一起把疯癫的女杀手当场打成筛子，但他还是不幸地中了两枪在大腿上，下半生再也离不开轮椅。
　　老克莱因一夜老了十岁——噩耗传到他的办公室里时，他的秘书们立刻就看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颤巍巍地对自己咆哮，甚至失态地把桌上的文件使劲往地上砸，最后弄得心脏病发送进医院里紧急救治，差点丢了命。
　　而毫无子嗣、完全仰赖在侄儿身上的格兰罗伯托听后立刻激动得血压飙升晕厥过去，兴许是想到过几年退休无依无靠的自己就要面临清算，吓得当晚因为中风入院，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没有醒来。
　　获知了这个啼笑皆非的快讯后，伊利亚来不及高兴多久就开始怀疑：
　　为什么茱莉娅邓恩可以完美地易容成女军官的模样并轻易地避开安防成功袭击两位继承人，难道她的背后有高人指点？
　　那么，这个高人又是谁？
　　不过伊利亚还来得及继续思考下去，现实中又有一件事把他从未解的谜题里拉了回来：刚刚出院的尤里安决定离开乌莫城，准备申请回到皮埃德拉城警局。
　　卡尔曼得知尤里安的辞呈已经递交上去后立刻冲去医院找到那间跑了不知道多少回的病房，直接拦下了收拾完东西准备背起背包离开的尤里安。
　　看到气喘吁吁的卡尔曼时尤里安并没有惊讶的表情，而是一贯地露出阳光的笑容，“卡尔曼，我不是说过不用你来接我出院吗？”
　　“尤尔，为什么你要离开？”
　　而尤里安的表情却一如既往，但看得卡尔曼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难受，明明彼此就要分开了，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却像是在说天气一般轻松自在。
　　“最近这几年爸爸的身体不是很好，他的年纪比布莱恩只大了几岁，但是身体却比布莱恩差多了，我不想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尤里安笑了笑，在卡尔曼的眼里却有些哀伤。“伊利亚也不会照顾自己，他自己的老毛病也很多，全是爸爸给他遗传的工作狂基因害的，我得好好看着他们。”
　　“就只是这个原因吗？”卡尔曼仍旧不死心。
　　尤里安眨了眨绿眼睛，“卡尔曼，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吗？”
　　卡尔曼愣了愣神，尔后才回答：“不，尤尔，你听我说……”
　　“没错，我一直都喜欢你，从你替我打趴那群只会霸凌别人的家伙就开始喜欢你。”尤里安垂下了有些黯然的绿眼睛，但依旧挂着笑容。“可是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知道的。”
　　“尤尔，我……”卡尔曼也垂下了眼睛，握紧了拳头。“对不起。”
　　“这种事不分对错，你不必道歉。”尤里安故作轻松地拍了拍卡尔曼的肩膀，朝着他重新露出平日示人常用的灿烂微笑。“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我想我还是重新开始一切会比较好，对你也会比较公平。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的决定。”
　　卡尔曼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目前的自己给不出尤里安想要的答案。
　　早已心知肚明的尤里安只是低下头来轻轻地笑了一声，随即又抬眼望着那双欲言又止的水蓝色双眸。“卡尔曼，祝福我吧，祝我有一个远大前程，祝我们即使分隔两地也可以友谊地久天长。来吧。”
　　“希望你有一个远大前程。希望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说完以后，心里塌了一块角落的卡尔曼第一次发现原来活生生的离别可以如此痛彻心扉，甚至可以媲美冰冷的死亡。
　　尤里安听了那段机械重复的祝福语后坦然地予以微笑，“谢谢你，卡尔曼。再见。”说罢，便低下头越过卡尔曼走出房门，擦身离去。
　　而卡尔曼顿了几秒后也跟着走出病房，看着尤里安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不会再嘻嘻哈哈地回到自己的身边继续一起并肩作战，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直心甘情愿地跟在自己的后面做追随者。
　　“再见，尤里安。”
　　卡尔曼想，他最终还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3
　　手术完成后的一个月里，爱德华的情况反反复复，常常让阿尔弗雷德和莎拉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不敢随随便便离开病人的身边。
　　幸好亚当赫伯特的医术的确高明过人，过了最初的那个月后爱德华的情况逐步稳定了下来，即使被茱莉娅邓恩破坏过，但也并无任何大碍，总算可以让人放下悬着的心。
　　眼见着所有该遭到厄运的人都得到了报应，处理完大部分收尾工作后阿尔弗雷德办好了离开皮埃德拉城警局的手续，并在爱德华的生日前一天递了辞呈给布莱恩，声明自己不会再继续做警察了，除了协助受害者索偿、为爱德华洗刷冤屈和抚养海伦娜，他要一心一意地守着爱德华苏醒过来。
　　知道这个重磅消息后，布莱恩立刻抓紧时间在电话里对阿尔弗雷德劝说了很久，一直游说他不应该这么年轻就放弃自己的事业，希望他能够再审慎些。
　　而已经火速订婚的伊萨克和珂妮也一起过来轰炸阿尔弗雷德，不厌其烦地唠叨着他不要过度自责，不要这么轻易地结束自己的前途，甚至还搬出爱德华说他要是醒来肯定不会同意云云。
　　即使是莎拉也跟着过来围堵耳朵听得都起了不少茧子的棕发警探，连带着珍妮特也和她一起天天在医院里劝自己不要放弃做警察，还三番两次央求伊利亚寻求机会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