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木头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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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面前不用这么拘谨，我没比你大多少。以后私下的时候，你可以跟陆晗之他们一样叫我逸清，不好开口的话，叫我Kevin也可以。”沈逸清并没有接过西装，反手又把西装推给了思贤。
　　祁思贤不再拒绝，但也没有把西装穿在身上，只是稍微叠了一下抱在怀里。
　　“我，晗之，誉洺和誉汎从小一起长大，虽然誉洺和誉汎才是亲兄弟，可是我们四个的感情深的早就超过了血缘关系。”沈逸清看了一眼祁思贤，没再继续推让，转头看向远方飞过的一群白鸽自顾自的说着。
　　祁思贤点点头，无意识的说到，“看得出来。”
　　“什么？”祁思贤的声音太小，沈逸清没有听清楚。
　　“我说，您跟顾总他们关系好，我看得出来。设计总监的职位从我到唯一之后，一直空着，因为好奇我问过公司的其他前辈，前辈说，顾总说过，这个位置是属于您的，只不过您要去法国深造，所以这个位置在您回来之前一直空缺。也就是这个原因，唯一的设计部从来都只有副总监，如果有什么紧急事件，都是顾总亲自处理的。”祁思贤声音稍微大了一点，耐心的给沈逸清解释到。
　　“是吗？”沈逸清脸上的表情有些晦涩，祁思贤看不明白。
　　“恩，顾副总上周告诉我，您这周可能会来上班，让我提前把您的办公室收拾出来，把您需要的资料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祁思贤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沈逸清那让人难懂的表情，只能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沈逸清点点头，把手中那罐已经喝得差不多的喝光，扔到身边，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打开递给思贤，“你不喝点儿？”
　　“我们今天是开车来的，最近酒驾查的很严，等等我开车送您回家。”祁思贤小心的拒绝着沈逸清的邀请，顺手把沈逸清刚刚扔到一边的空罐子收起来。
　　“四年前，我和晗之、誉洺临近大学毕业，顾誉汎过来找我们仨让我们直接空降，他俩都不意外的答应了，我拒绝了。当时他们都不理解我，但因为是兄弟，也都支持我，可是那段时间，算是我们四个友情的低谷吧。”沈逸清继续给祁思贤讲故事，声音平静的好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
　　“那您为什么要拒绝顾总呢？你们关系那么好。”单纯的祁思贤也没理解沈逸清当初的选择。
　　“思贤，你跟着顾誉汎三年了，他什么人你应该清楚。他就算是自己累死，也绝对不会让我受到半分委屈。唯一靠创意设计行走江湖，可是我当初的水平，绝对不足以胜任唯一的设计总监，我不想让他每次都因为我的设计不符合他的要求而为难，希望可以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帮到他，所以我才执意去法国继续深造。”沈逸清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从来没有对陆晗之他们说过的话，却想要说给今天刚刚认识的祁思贤。
　　祁思贤看着沈逸清，夕阳把他的剪影衬托的格外柔和，这平铺陈述的内心独白，却意外的狠狠的抓了他的心。早上见到的工作中的沈逸清是简洁干练的，虽然没有像顾誉汎那样气场全开，但是他在工作中的权威绝不容他人质疑。而现在的他，有些忧郁。
　　“思贤，在唯一，我是新人，而你就是我的左右手，我需要你的绝对忠诚和努力让我为顾誉汎打下一片天，你做得到么？”沈逸清转头看着思贤，清亮的眼睛里拜托的意味祁思贤没有错过。
　　“Kevin，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祁思贤突然放掉了他刚刚守得很好的上下级关系。沈逸清身上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闲闲散散的几句话，就让他愿意赴汤蹈火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他完成他的梦想。
　　沈逸清拍拍祁思贤的肩膀，不再说话，俩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汎汎哥哥，我已经在努力的向你奔跑了，你再等等我，我一定能够以优越的姿态比肩站在你的身边，和你共同闯出一片天。
　　


　　第3章　Chapter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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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喂，这是哪位啊？誉洺你快点过来戳我一下，不然我会觉得我今天起床方式不对，得重新回去起一遍。”陆晗之端着杯子去茶水间冲咖啡，看见正在门口说话的顾誉汎和顾誉洺，觉得这个世界真特么的不真实。明明尚处于新婚休假状态的顾誉汎这个点儿出现在公司，略不科学啊。
　　“吃错药了吧？”顾誉汎白了陆晗之一眼，又忍不住亲手戳了一下他，“醒了没？”
　　“不是，汎汎哥哥，按计划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欧洲度蜜月么？就这么放心不下哥几个，怕我们趁你不在的时候卷款潜逃么？”陆晗之笑嘻嘻的跟顾誉汎开玩笑。
　　“还不是因为你手头那个案子，这个对手太强劲了，我必须回来亲自盯着。”顾誉汎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把手里的文件夹甩给顾誉洺，转身离开，“等会儿通知所有人到会议室去开会。”
　　陆晗之刚刚还有些调侃的神色，蓦地凝重起来。顾誉汎说的没错，这次招标的对手是刚刚落户的新公司，可是行事风格却处处针对唯一，陆晗之不放心让公关部去调查对手的情况，调查报告却是一片空白。这样敌暗我明的状况，实在是令人焦心。陆晗之拍了拍顾誉洺的肩膀，“市场部的人我去通知，你去准备其他的吧。”
　　顾誉洺点点头，拿着资料离开。陆晗之在等咖啡煮好的同时，透过茶水间的窗户望着底下来来往往的车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逸清刚刚把车子停好，祁思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Kevin，刚刚顾副总打电话过来说等会新招标的那个项目要开会，问你参不参加，好像顾总也回来了。”
　　沈逸清顿了一下，拔了车钥匙，又固定了一下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我今天早上有什么安排？”
　　“10点半的时候，有一个客户要过来确认设计的最终稿，11点设计部例会。”祁思贤翻了翻手中的记事本，跟沈逸清一一确认早上的工作安排。
　　“让副总监去替我跟客户确认设计稿，例会取消，有什么问题直接发邮件给我”，沈逸清一步跨出车外，甩门上锁一气呵成，边调整自己的领带，边跟祁思贤交待，一抬眼看到站在车边等他的人的时候惊了一下，“告诉顾誉洺，我等等直接去会议室。”
　　来人身材高挑，小麦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健康，等待中无聊的神色在看到沈逸清的时候一下子变得笑容满面，笑意十足的盯着沈逸清。
　　“仁中！你怎么会在这里！”待沈逸清看清等待他的人是谁之后，大步走了过去，忍了好久还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回国也不跟我联系，如果不是我之前给Louise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杜仁中狠狠的拍了沈逸清的后背一下，把他拉开，“你小子可以啊，刚回国就找到工作了，唯一可是有名的门槛高，你怎么做到的？”
　　沈逸清不好意思的挠了一下后脑勺，“这公司是我发小开的，我也就是过来帮个忙。”
　　“是吗？那可真是不错！工作很忙吧？什么时候有档期啊？我请你吃饭！”杜仁中掏出手机递给沈逸清，“留个电话号码给我，有空了跟我联系。”
　　沈逸清接过电话，噼里啪啦的把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然后震了自己的手机一下，把杜仁中的手机还回去，“仁中，我今天不跟你多说了，我等会儿还有个会，等我忙完了这段时间跟你联系。”
　　杜仁中点点头，笑着对沈逸清说，“赶快去吧，马上要迟到了。”
　　沈逸清对杜仁中摆摆手，大步向电梯走去。杜仁中看着他走过转角不见踪影，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我见到他了，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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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逸清烦躁的把领带拽下来丢在一边，把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早上出门梳的非常整齐的头发现在被他抓成了鸟窝。进公司接到的第一个case就如此重要而且难啃，沈逸清心里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祁思贤拿着咖啡壶进来的时候，沈逸清正盯着窗外闪烁的霓虹发呆，为他的咖啡续杯之后，祁思贤想了想开口说，“已经9点了，我们去吃了晚饭再回来做吧，你中饭就没怎么吃。”
　　“我不饿。”沈逸清摇摇头，拒绝了祁思贤的提议。
　　就知道会是这样，想想隔壁拽着市场部全员开会的顾誉洺和陆晗之，以及在办公室敲敲打打一直没有出门的顾誉汎，祁思贤无奈的叹了口气。退出办公室掏出手机正在思考要给这群为工作拼命的人叫什么外卖，挂在耳朵上连接公司内部通话系统的耳机提示有电话进来，接通没说几句，祁思贤就赶紧按电梯往楼下去。
　　刚刚出电梯，保安走到他面前说了几句话，他转头就看见公司的大堂里坐着一个穿着入时，妆容精湛的少妇，正在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祁思贤大步跨过去，站定之后从容的介绍自己，“您好，我是祁思贤。”
　　女人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思贤，扯了一个完美的笑容，“你是祁特助吧？我是Yolanda，顾誉汎的妻子。我今天过来给他和我几个小叔子送夜宵，他们还没吃饭吧？”
　　祁思贤心里咯噔一下，面儿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们确实还没有吃饭，请您随我来。”　祁思贤按了电梯，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该把她往哪里带，考虑再三，把她带到了市场部的会议室。
　　待他们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陆晗之正叼着烟在研究手里的一份调研报告，顾誉洺坐在一边对着电脑噼里啪啦的不知道在打些什么，市场部的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根本没有注意门口的祁思贤和Yolanda。祁思贤敲了敲门，顾誉洺抬头，看见Yolanda和她身后提着外卖盒的保安，赶紧戳了一下陆晗之示意他把烟灭了，“休息四十分钟，大家都去吃饭吧。”
　　会议室里其他人起身，鱼贯而出，经过Yolanda的时候向她点头致意，顾誉汎大婚的时候大家都见过了，知道她是唯一的老板娘。等所有人都走完了之后，Yolanda款款而入，示意保安把餐盒放在桌子上，“就知道你们忙起来什么都不顾，我买了一些茶点，你们吃完再做。”
　　“嫂子，不用这么麻烦的，我们等会儿叫外卖就成。”陆晗之放下报告，赶紧拉了个椅子给Yolanda，顾誉洺则动手开始去翻那些餐盒。
　　“那哪儿行？没营养还不健康。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去世纪每样点了一点，阿汎喜欢吃，我想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口味应该不会差太多。”Yolanda从自己的包里拽出一包湿纸巾放在旁边，“逸清呢？叫他来一起吃，祁特助你也来，我去找阿汎过来。”
　　顾誉洺看了一眼陆晗之，赶紧起身说，“嫂子你坐，我去找我哥来，他那儿现在肯定烟雾缭绕的。”
　　Yolanda看看顾誉洺，笑着说，“那也行，我是真的闻不惯烟味儿。祁特助，逸清的办公室在哪儿，你带我过去看看他。”
　　祁思贤看了一眼陆晗之，得到示意之后带她往沈逸清的办公室走。陆晗之向后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休息，顾誉洺不再说话，出门往他老哥的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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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誉洺推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误入了人间仙境。
　　顾誉汎正对着面前的Mac　pro敲敲打打，旁边的iMac开着设计软件，是顾誉汎刚画出来的设计草图。
　　顾誉洺走到窗户旁边，大力的把玻璃推了出去，顿时大股的新鲜的空气从开着的缝隙中挤了进来，顾誉汎办公桌上的文件随之呼呼啦啦的被吹了一地。
　　“你干嘛！”顾誉汎不满的抬头，盯着一地的A4纸却没有起身去捡，一脸有事快说没事就出去老子很忙没空跟你玩儿的表情盯着顾誉洺。
　　“哥，你再这么抽下去英年早逝我都不意外。”顾誉洺劈手夺过顾誉汎嘴上叼着的烟蒂，狠狠的按进电脑旁边放着的釉白骨瓷烟灰缸里。
　　这些年，顾誉汎的烟瘾随着唯一的业绩成正比的扶摇直上，无论谁劝都没见他有丝毫的收敛。陆晗之早就已经放弃劝他了，在一次高层例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转着笔无所谓的说着，我一定会花大价钱给你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木，墓前立一块儿碑上面写着“顾大烟枪永垂不朽”！顾誉汎你必须相信我，我说得出做得到！
　　“你很闲吗？开发案都弄好了吗？”顾誉汎听了顾誉洺的抱怨也没有生气，他知道无论是他喋喋不休的唠叨还是陆晗之阴阳怪气的讽刺，他们都是从心底里关心他的。只不过，烟草好像已经成了他设计时最好的朋友，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他很多灵感。
　　“嫂子来了，还带了宵夜。”顾誉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怪，精明的顾誉汎一眼就猜到了顾誉洺那些没说出口的话所要表达的意思。
　　“真是多事儿，她人在哪儿？”顾誉汎压下面前笔记本的屏幕，摘掉鼻梁上架着的平光镜，顺手抄起手边的手机就站了起来。
　　“去设计部找逸清哥了。”敏锐的第六感告诉顾誉洺，他亲爱的老哥现在心情非常不好，惜命还没活够的他很有眼色的给出了他老哥最想要知道的答案。
　　顾誉汎踢飞了脚边已经被塞得满满的垃圾桶，大步流星的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顾誉洺赶紧小跑步跟上，在门弹回差点撞到他挺阔的鼻梁之前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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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什么呢？”一个好听的声音打断了沈逸清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的思绪。
　　“嫂子？你怎么来了？快坐！”沈逸清赶紧起身把沙发上堆得乱七八糟的设计图纸大概整理了一下，给Yolanda腾了个位置。
　　“我不来怎么会知道我的逸清小叔子在愣神没有在工作啊？”Yolanda径自走到沙发边坐下，自来熟的跟沈逸清开玩笑。
　　“啊，没有，我想问题的时候就容易出神。”沈逸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Just　kidding！别放在心上。”Yolanda伸手把沈逸清拽到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我虽然跟你没见过几次，对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誉汎、晗之和誉洺的聚会我参加过几次，每次话题都在你身上打转。”
　　“他们肯定不会说我什么好话。”沈逸清笑着跟Yolanda抱怨，语气里的亲昵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们几个过硬的哥儿们儿情谊。
　　“誉汎他们很心疼你，一个人漂洋过海这么多年。”Yolanda拍了拍沈逸清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右臂，“不过还好，这不都回来了，我既嫁给顾誉汎，跟你们就是自己人，以后在我面前不需要客气，有什么需要直接张口，你们几个好好闯，嫂子给你们当最坚实的后盾！”
　　“谢谢嫂子！”一时之间，沈逸清心里的感受复杂的他自己都理不清楚，他不知道该怎样定义Yolanda对于他，对于顾誉汎，对于陆晗之顾誉洺的意义。一直都知道这辈子顾誉汎身边站着的那个会陪他一辈子的人不是自己，曾几何时他以为等到有一天顾誉汎真的结婚了，他一定会嫉妒的发疯。可是如今，面对Yolanda，这个温柔娴熟善解人意的女人，他一点都讨厌不起来。
　　或许只有她，才配得起顾誉汎的好。
　　


　　第4章　Chapter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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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学毕业前夕，沈逸清和陆晗之先后被父母从大院儿轰了出去，美其名曰是为了独立生活，为提前进入社会做准备，而老幺的顾誉洺，凭借着自己无敌的撒娇功力和梨花带雨的泫然欲泣，成功的骗过了顾母留在了大院儿，继续过着寄生虫一样吃喝不愁的生活。
　　沈逸清回国之后，跟陆晗之约定每周六都要回家待一天，陪父母吃个饭聊聊天，这一提议得到了顾誉洺的双手赞成，一个人面对三家六个大人，饶是他再懂得讨长辈欢心也有些吃不消了。
　　“当初让你搬你不搬，现在后悔了吧？”陆晗之坐在顾誉洺的床上，手里捧着他的PSP玩儿极品飞车。
　　“我爸妈年龄都大了，我跟我哥都搬出去他们怎么办啊？更何况有我留守大院儿你们也放心不是，万一叔叔阿姨有个什么事儿我还能跑快点儿去照应啊。”顾誉洺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这番良苦用心你们怎么就不懂呢？
　　“算你小子有良心，没白瞎我妈把所有的鸡腿都留给你吃！”沈逸清宠爱的拍拍顾誉洺的脑袋，脸上挂着甜甜的小酒窝。
　　这句话原是有典故的。
　　从小就厮混在一起的三个人，小的时候不到睡觉时间是怎样都不愿意分开的，三个人虽然住在一个院儿里的一栋楼上，却总是没有住在一间房里，到了吃饭时间还是要各回各家的。这个问题让当初稚嫩的仨小孩儿着实苦闷的了很久。
　　后来机智的陆晗之小朋友想出一个折中的方法，仨人约定每天去一个人家吃晚饭，那么到睡觉之前他们都可以继续混在一起。这个提议得到了剩下两个人的一致通过，大人们也乐得他们感情这么好，这样的传统就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只不过频率由一天换一家变成了一周换一家。
　　“那是我长得讨喜，阿姨喜欢我！”顾誉洺傲娇的吸吸鼻子，颇不认同沈逸清的观点。
　　“拉倒吧！就你那无鸡不欢的状态，黄鼠狼见了你都得给你跪了！”陆晗之嘴上吐槽着顾誉洺，手里操作着他的爱车来了个漂亮的漂移。
　　“陆哥，你一定要这么戳我伤我吗？”顾誉洺哭丧着一张脸看着陆晗之。
　　“自找的！”沈逸清成功补刀。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你俩双贱合璧我怎么敌得过？”顾誉洺更想哭了。
　　顾誉洺仗着年龄优势从小在三家横冲直撞当他的小霸王，陆晗之和沈逸清虽然都宠他让他，却不约而同的喜欢用语言刺激他，尤其是当这俩人联合一致对外的时候，顾誉洺基本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偶尔看不下去张口帮腔的顾誉汎，也躺枪无数。
　　“骚年，吃一堑就得长一智，千万不要同时得罪我们俩，这么多年了这点儿自觉性都没有吗？”趁着游戏换场的间隙，陆晗之慈爱的揉乱了顾誉洺的头发。
　　“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俩了！”顾誉洺一个翻身跪在了地上，成功的逃出了陆晗之的魔爪。
　　“你抢了我的鸡腿！”
　　“你抢了我的鸡腿！”
　　异口同声！
　　这世上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男子也是不能得罪的，记仇什么的根本不是女子与小人的专利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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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逸清两天没来上班了。
　　这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却成功的让顾誉汎黑了面，唯一上下好几天都被乌云笼罩，气压低的可怕。知情的顾誉洺不知该说些什么保持了沉默，而陆晗之从头至尾都作壁上观一言不发。有好事者不怕死的跟顾誉洺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被他三言两语的糊弄过去了。开玩笑，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去触顾誉汎的逆鳞。
　　上周的周末聚会轮到了顾家，周六一大早沈逸清就买了新鲜的水果和蔬菜敲开了顾家的大门，刚坐下没多久顾誉汎和Yolanda也相携回了家，本来正兴高采烈的跟顾父聊天跟顾誉洺打闹的沈逸清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无比诡异。
　　吃罢中午饭，沈逸清就拽着陆晗之想走，还没踏出家门就被顾母挡了回来。
　　“你干爸的老部下在郊区开了一个度假村，给了我们一张贵宾券让我们没事去疗养。我们都老了，消受不了了，让汎汎开车跟你们一块儿去吧。年轻人嘛，就要好好享受生活，不要每天不是工作就是宅在家里。”顾母笑嘻嘻的把一个信封塞在沈逸清手里。
　　“让汎汎哥哥带着嫂子去就好了，我跟晗之就先回家了，这个礼拜太忙有些累了。”沈逸清下意识的想要推辞。
　　“知道你们累才让你们去啊，我昨天打电话让他们给预留了一套别墅，你们去住一天再回来。”顾母把贵宾券又推回到沈逸清手里。
　　去程的路上，原本属于沈逸清的副驾现在是Yolanda的专属，沈逸清跟顾誉洺陆晗之挤在后面一句话都不说，到地方挑了一间屋子就蒙头大睡。
　　“陆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顾誉洺第三次开门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有些担心的问陆晗之。
　　“凉拌呗！”陆晗之四仰八叉的摊在床上闭目养神。
　　“陆哥你别开玩笑了，我说认真的！”顾誉洺觉得此刻的情况糟糕透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他们四个人的聚会变得这么让人难以忍受。
　　“我也是认真的。”陆晗之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顾誉洺，“这事儿除了他自己想开别人谁都没办法，他那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拗起来谁能收拾的了？”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顾誉洺叹了一口气坐在陆晗之身边。
　　“那也只能这么下去，当初顾誉汎结婚的时候我就告诉他让他别回国，待在法国发展也挺好的，他不听我的执意回来。他早就应该想到，既然选择回来，今天的场面是以后经常都会遇到的。顾誉汎不仅会结婚，不久的将来还会有孩子，他要是这样在一棵树上吊死，我们谁都没办法。”陆晗之的话说得有些刻薄，却都是实话，顾誉汎从未给过什么承诺也没有说过什么欲拒还迎的话，沈逸清怨不得任何人。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不做点儿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