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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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能说通莫羽凉的母亲和那人离婚，并且搬到他住的城市。这样他才能更好地继续保护他们。这样就不得不把当年的事情告诉莫羽凉的母亲。莫羽凉的母亲很多年前就和他没有那么亲近了，在这一点上，他们很像。他们在残缺的家庭中长大，但是只有他不懂得怎么爱人。莫羽凉比他好，他没有因为家庭的原因，就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所以，他把一切推卸给原生家庭是不合理的，是他自暴自弃才会伤害真正爱他的人。
　　漫长的车程终于结束，莫羽凉在他家不远处下车，把车费给司机，然后把行李从后备箱拿下来。他拉着行李箱朝家走去，他们家就是普通的三室一厅公寓。因为年岁已久，从外面看起来十分老旧。这里是老城区了，因为新城区的开发，很多人都把这里的房子卖掉，去新城区买房子。只有那些年纪大的人和买不起新房子的人还留在这里，小区变得冷清多了。
　　他家楼下有一株山茶花，是他爸亲自种的，这次回来却已经不见了。他叹口气，肯定是他母亲亲自砍掉的，毕竟睹物伤心，他母亲必定不想见到任何与他父亲有关的事情。
　　他走上楼梯，他们家在三楼，按下门铃。
　　许久，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听就是他妹妹。他妹妹往猫眼里一看，知道是哥哥，马上打开门。一下冲进莫羽凉的怀里，莫羽凉被冲击力冲到后退几步。
　　他放下行李箱抱着他妹妹，笑着对说：“欢欢长大了，变重了。”
　　欢欢有自闭症，这些年已经好多了。莫羽凉一直认为他妹妹的自闭症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导致的，有个赌徒父亲，天天只会回家要钱，对他们恶语相向，他妹妹的病不加剧才怪。这些年那个男人不在，欢欢的病情也好多了。
　　他妹妹也不说话就在他怀里蹭啊蹭。
　　莫羽凉一只手拉着她另外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往屋里走去。他叫了两声“妈”，却没人回答。他问欢欢，“妈妈出去了吗？”可今天不是周六吗？应该不用上班吧，她能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还不带上欢欢。
　　欢欢点点头。
　　还是不喜欢说话，莫羽凉有些失望，不过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他把自己的房间门打开，发现已经变成了储物间，床上放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书桌上也放了很多东西。他的东西被随意地放在一个纸盒子里。
　　不得不说莫羽凉的心里是非常难过的，毕竟他的家，连个房间都不肯为他留着。
　　秦昀琛目送他回家，他还有别的事要做，于是坐回车内，让司机开到码头，他要坐船去监狱。一切都不能有差错。那个凶狠的男人，这些年在监狱也许更加增长他的戾气与怨恨。这样的人放出来，一定会伤害莫羽凉一家。
　　他实在不懂莫羽凉的母亲为什么宁愿纵容这样一个男人，却不能理解自己儿子的良苦用心。也许这世界上就是会有这样的人，对你好的你不接受，反而愿意一次又一次纵容别人伤害他。
　　秦昀琛在监狱见到了莫羽凉的母亲，她因为生活的艰辛要比同年龄段的人都要老。
　　她是来探监的。
　　他也认识秦昀琛，只不过不知道他和莫羽凉的关系，只以为他是他的好朋友。
　　“伯母，你好。”


第49章　第　49　章
　　莫羽凉的母亲露出诧异的表情，当初就是因为他，她的丈夫才会被判十年的刑期。她对这个人完全没好感，甚至还怀疑他是不是来捣乱的。好不容易刑期快要结束，在这个关键时候要是出了问题。莫羽凉母亲想想都害怕。
　　秦昀琛看出莫羽凉母亲的不自在，知道她的顾虑。虽然这顾虑的确可以当真，因为他就是来对付莫羽凉那个赌徒父亲。
　　他得体地说：“夫人，我们需要好好聊聊。我要告诉你关于当年事的隐情。我不觉得你为了一个人渣疏远自己儿子是一件好事。”
　　莫羽凉的母亲在一个休息室等秦昀琛处理好事情，秦昀琛找了监狱长，询问他赵安诚这些年的表现。
　　监狱长拿出记录赵安诚的档案，他翻看记录，对秦昀琛说：“刚进来的时候，的确是不服管教，而且眼中都是淬了毒般的怨恨。还会对他的狱友说要报仇之类的话，要砍死他的继子。后来，他被一个极其凶狠的犯人揍得半死以后，就循规蹈矩多了。正是因为他之后的表现良好，所以才能获得减刑。”
　　“我看他故意假装听话，估计暗地里还在想伺机报复的事。这种危险分子放出去，难保不会伤害人。”
　　监狱长放下档案，“秦先生，这个犯人的刑期已经满了，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再关押他了。”
　　“所以我打算好好管教他，让他不可能去伤害莫羽凉。”
　　监狱长知道他们这种人自然会有不触犯法律，又能达到目的的手段。至于是什么，他就不用操心了。他对秦昀琛说：“他大后天出狱，到时候您……”监狱长不再说下去，因为他相信秦昀琛已经心知肚明。
　　秦昀琛向他点头示意，表示意会。
　　秦昀琛一时没有出来，莫羽凉的母亲在休息室里坐立不安，怀疑他又有什么阴谋。当年不过是欠了些钱，怎么至于坐这么多年牢。她问自己儿子，他却向自己发火，还说就是他做的，他找人托关系延长他的刑期，这人就是秦昀琛。她不懂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这么冷血，甚至还想凌驾于法律之上。
　　莫羽凉和她的前夫实在是太像，她浑身发冷，果然流着那人血的孩子不管她怎么教，终究无法避免越来越像他。他们都一样的冷血。赵安诚好歹是他的继父，怎么能这样对他！
　　在她快要坐不住的时候秦昀琛进来休息室，然后对工作人员说了什么，工作人员出去，留他们独立相处的空间。
　　秦昀琛坐在莫羽凉母亲对面的椅子上。
　　“秦先生，我知道您权势滔天，但是麻烦您放过我丈夫。”
　　“夫人，我早说过他是个人渣。我实在想不到您这么多年还不懂，是因为愚蠢吗？”他向来有话就说，莫羽凉在这么个家庭还没长歪，实属难得。
　　好歹是他的长辈，秦昀琛这样说她，即便是脾气再好的人也要生气了。
　　“你什么意思，是来数落我的吗？羽凉让你来的？”果然她这个儿子一心要他的继父无出头之日，这些年赵安诚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她相信他出狱以后会变成一个有担当的丈夫。
　　“您是不是有哥德斯尔摩症？喜欢受虐？我听说那男人有时候拿不到钱还会打你还有你小女。家暴这种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一个人渣是不可能……”秦昀琛想起自己以前也打过莫羽凉，他没有资格数落他人。他心一疼，继续说下去“他是不会改变的，他现在的改变只是用来迷惑你的，你要是相信他，那就太傻了。”
　　“不管他出狱以后会变成什么样，至少我相信他已经转性。秦先生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插手我家的事，您是个大忙人，浪费时间在我们这些人身上不值得。”
　　他脱掉上衣，露出当年的刀伤，那道伤砍的十分巧妙，堪堪避开要害。对莫羽凉母亲说：“这是赵安诚砍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帮羽凉挡了一刀，这道疤痕就应该出现在莫羽凉身上。不对，那男人是对准莫羽凉的心脏砍的，也许他根本活不下来，现在你可能只能对着他的骨灰。”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没有犹豫直接抱住莫羽凉，然后将身体倾斜，所以才没有砍中要害。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奋不顾身，他都愿意为了莫羽凉豁出性命，为什么不能在之后的时光里和他好好生活。也许是他恃宠而骄了，他仗着莫羽凉毫无原则的爱，随意伤害他。
　　莫羽凉母亲难以置信，原来当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羽凉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因为你只想着责怪他，根本没有关心他。”
　　莫羽凉母亲知道她以前实在太过分，此时此刻不得不低下头。
　　“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看看。”他拿出档案的复印件，放在桌上。
　　她接过去，打开文件。看到这些年关于赵安诚的记录，刚开始那几年他天天对狱友说要报仇，还说自己家的娘们最是心软，只要自己装装样子，她肯定会相信自己。一件一件的事实摆放在她面前，这些年她给自己营造的美好未来正在一点一点破碎。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个人渣，根本不可能转性，她还是被他的谎言蒙骗，甚至还疏远自己的儿子。让真正爱她的人心寒，秦昀琛说得对，世界上怎么会有她怎么愚蠢的人。
　　她放下文件，苍老的脸上流下眼泪，泣不成声：“我是世界上最愚蠢的母亲，因为丈夫出轨，便把怨恨转移到儿子身上。我看着羽凉和他父亲相像的脸，我就控制不住去讨厌他。其实他又做错了什么呢，他是最无辜的人。是我没本事，二嫁还遇到人渣。”
　　莫羽凉吃完药头有些疼，对欢欢说：“哥哥先睡会觉，你去看电视玩玩具好不好？”
　　欢欢摇摇头，莫羽凉头疼得厉害，“欢欢听话。”
　　欢欢跑出去，拿回来一个毯子，她脱掉鞋子爬上床和莫羽凉一起躺在床上睡觉。莫羽凉摸摸她的头，这是世界上和他最亲近的人了。


第50章　第　50　章
　　秦昀琛说通莫羽凉母亲以后，她去质问那个男人。一开始他还言辞闪烁，顾左右而而言其他，知道她问以前是不是持刀砍人，他这才没有控制住，变得狰狞可怖。
　　“是啊，就是那个你儿子勾搭的有钱有势的男人。要不是他老子能坐这么多年牢？等老子出去以后，他们一个都逃不过。你那个儿子看起来挺正直，实际上就是个任人操的贱货。”
　　莫羽凉母亲被他激起怒火：“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之前还相信你，是我有眼无珠。”
　　男人冷笑，不带一点情绪地说：“我很快就要从这里出去，我一个人换他们两条命也挺值的。”
　　莫羽凉母亲这时才开始后怕，这男人的怒火在经历这么多年的牢狱生活以后无疑被积压到最大。如果说之前他还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才会砍人，那么现在的他就如同沉默许多年即将喷发的火山，报复的想法被放到最大，已经到了喷发的临界点。他不怕法律的制裁，他只想和秦昀琛还有她儿子同归于尽。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剩下的生命只要能完成这件事就足够了。
　　“你真可怕。”莫羽凉母亲浑身颤抖。这个男人是从地狱里出来的魔鬼，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这样恶劣的男人会悔改。要是她真的和他复合，那她的儿子，很可能就要在他的手中丧命。
　　“臭婆娘，老子本来还想着放你一马，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继续糊弄你。我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带着个拖油瓶，生不出来儿子也就算了，还生出个傻子女儿。你让我在别人面前丢尽了脸！”男人眼神阴狠，他不想再继续和她揶揄，反正他的计划也没必要瞒着她。他就不信那两个人一点破绽也没有，总有一天他会找到他们，并且亲手结束他们的生命。
　　“欢欢不是傻子，你果然冷血至极！”
　　“连话都不会说，痴痴呆呆，不是个傻子是什么！”他就不应该和这晦气的人结婚，要不然他一定会有更加幸福美满的人生。
　　莫羽凉母亲总算是知道这男人推卸责任满嘴胡言乱语的本事。这个家难道是因为欢欢才变成这样？明明就是他一直赌博，不思进取，他们这个家才会变得不像一个家。在他的的嘴里怎么就变成因为欢欢自闭症他才这么消沉？自私的人总有一千万种办法为他犯的错找借口。她也没必要和他争论，毕竟他这种畜生也听不懂人话。
　　“你和我结婚以前就一直有赌博的习惯，你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因为你赌博才和你分手。你之所以和我结婚不过是看上我家那一套还算值钱的房子，所以你一直催促我卖掉房子做投资。幸好我没有听你的话，要不然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没有。随着新城区开发，我家房子的价格也低了不少，你也不想再和我继续做世俗夫妻，开始赌博。”她一直知道，可是她选择做一个鸵鸟，以为把头埋进沙子里一切都不存在。逃避是没有用的，唯有面对它，积极寻找办法解决它才行。
　　她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她对不起羽凉，让他差点遭遇死亡。对不起欢欢，让她从小就得不到父爱，甚至还会被这个男人拳打脚踢。她实在是太失败了，她的前半生一件事也没有做好。她现在只希望以后能够承担起一个母亲的责任，让自己的孩子不再担惊受怕。
　　“我要和你离婚。”
　　男人才不在乎离婚不离婚的事，他只在乎分钱的事。
　　“离婚可以，房子得卖掉钱分我一半。”
　　“你想得挺美！这是婚前财产，离婚了你一毛钱也拿不到。”
　　男人也知道房子的主意他是打不得，不过在女儿的抚养权上他还可以做做文章：“大不了我和你抢欢欢的抚养权，看你给不给钱，我总有办法搅得你鸡犬不宁。”
　　“你以为你一个有前科记录的赌徒，甚至还故意杀人的罪犯能和我抢女儿的抚养权？”莫羽凉母亲已经完全对他死心，她就不应该把所谓的美好生活寄托在这样一个烂人身上。她靠着自己也能和孩子们好好生活。
　　男人破口大骂：“贱女人，臭婆娘，你算老几。老子出去不弄死你！”
　　狱警把过于激动的赵安诚拉回牢房，以免出意外。
　　莫羽凉睡了一个小时的样子，他接到了刘浩的电话。为了不吵醒欢欢，他起床去阳台上接电话。
　　“喂，刘浩。”
　　刘浩心情沉重地说：“羽凉配型结果出来了，你父亲还有他的大儿子和你都匹配。”
　　莫羽凉也知道配型尤其是他们这种人能够找到合适的骨髓本来就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他反过来安慰刘浩：“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也会一直坚持下去。如果我真的……”
　　刘浩匆忙打断他：“没有如果，一定能找到合适的骨髓。”
　　“我也相信老天不会对我这么残忍，我好不容易才过上新的生活。”
　　他们两个又聊了一些别的事，然后便挂掉电话。
　　莫羽凉走回房间，看见熟睡的欢欢，叹了一口气。他还没看见妹妹长大，就这样死了，也太过遗憾了。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她，却没想到自己的一辈子竟然有可能只有二十几年。
　　天不遂人愿，生老病死从不掌控在个人手中。如果这就是命，他只能认了。
　　莫羽凉母亲走出监狱，在监狱门口看见秦昀琛。她对秦昀琛说“他果然还存着报复的心理，秦先生，麻烦你多多监视他。”
　　秦昀琛：“我一定会好好看管他不让他出来祸害人。”
　　“还有一件事，秦先生，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莫羽凉母亲表情略有纠结，她儿子是个同性恋这件事，她到今天才知道，真是失职。
　　“你问吧！”秦昀琛很大方地同意了。
　　莫羽凉母亲反倒有些心虚，她这些年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儿子，还有资格质问别人吗？
　　她问：“你真的是我儿子的男……朋友？”
　　“是，以前是，现在他因为我做的不好的事暂时离开我，我还在努力请求他的原谅。”
　　莫羽凉母亲像是松了一口气，只要莫羽凉幸福，她什么也不想再计较。她对秦昀琛说：“秦先生，我不知道你以前做过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以后能让他幸福。”
　　“一定。”


第51章　第　51　章
　　莫羽凉正在家里打扫卫生，听到钥匙插入锁孔转动的声音。莫羽凉见到不想见的人，秦昀琛。他手里还拿着一大袋菜。
　　“妈，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莫羽凉的不悦地说。
　　莫羽凉母亲：“羽凉，秦先生好歹也是帮过你忙的人。今天是秦先生送我回来的，他是我邀请过来的客人。。”秦昀琛还开车带她去超市买菜。
　　是，他是帮过他忙。可不意味着他这一生都要浪费在他身上。莫羽凉不想看到秦昀琛，回房间，把门锁起来。好像关上这扇门，门外的人和世界都与他无关。就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但是如果能够这样轻易地逃避一切，他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烦了。
　　他小心翼翼地上床，生怕吵醒欢欢。他坐在床头，戴上耳机，打开某个音乐软件，随便打开一首歌。柔和的音乐让他心中莫名的烦躁渐渐消散，无论秦昀琛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他。只要他一直这么坚定下去。秦昀琛迟早有一天会放弃。
　　莫羽凉母亲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他一般不会对人如此无礼。这秦昀琛一定是做了什么让他非常失望的事才会让他对人爱搭不理。她也在心里犯嘀咕，又不能当着秦昀琛的面问羽凉。
　　秦昀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莫羽凉母亲给他倒了一杯茶。还拿了一盘洗过的水果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我们这也没什么好吃的，你将就一下吧。你今天要不要留下来吃完饭？”说实话，莫羽凉母亲最后一句话只是和他客套。他这种豪门大少爷能吃的惯她们的粗茶淡饭吗？
　　秦昀琛却当了真，对她说：“没事，挺好的。今天我也没事，伯母盛情难却，我当然要留下来吃饭。”秦昀琛环视莫羽凉家，普通的三居室，装潢简单，年岁已久。但是很有家的感觉。墙壁上还贴着莫羽凉的奖状还有他妹妹画的画。
　　他们之前住的地方莫羽凉花费好一番心思去布置。不过他走的时候把那些东西也带走了。现在的公寓冷清得不适合主人，它的主人已经离开，让它如何有生气？
　　之前他莺莺燕燕环绕在身边不觉得冷清，现在他对那些人一点兴趣也没有了，莫羽凉也不在他身边。他的心名为寂寞的种子萌芽迅速生长，很快便占据他的心房。那种彻骨的寂寞，无法排遣。报复罪魁祸首也好，求莫羽凉回来也好。只不过是他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寂寞，做的赎罪。
　　莫羽凉母亲让他先坐在沙发上休息，把买回来的菜拿出来，放在水池里洗干净。
　　秦昀琛打开手机，他也收到医院关于配型结果的消息。他仔细看了诊断书的照片，握紧手机，竟然不匹配。他望向莫羽凉进去的房间的门，他肯定也知道这个结果了。
　　（有个Bug，据说骨髓配型貌似和血型没有太大关系，是我知识不丰富出了错，我之后要修复一下这个Bug。）
　　如果说他之前还只是在求得他的原谅，那么现在告诉他有可能失去莫羽凉这件事，恐惧硬生生扼住他的喉头，让他喘不过气，像是要窒息一样。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么他说的弥补还有意义吗？生死面前，谁都不能例外。无论富贵还是贫穷。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力，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所有事都会随他的想法，让他控制。
　　没有在他身体健康的时候对他好，等到他感情上伤痕累累，身体也不如以前。他再做这些，是否还有意义？秦昀琛闭上眼睛，后背靠在沙发上，将头向后仰去。这个姿势能够缓解他的疲劳，以前的莫羽凉常常会给他按摩。他走了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像他一样懂自己。他将手伸到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想要借此缓解颈椎的酸疼。
　　但是这股酸胀疼痛根本缓解不了，只要不是莫羽凉谁来给他按摩，都无济于事。他真的为自己做了太多的事，而他又为他做了什么？冷言冷语，暴力以对。错的离谱，为什么没有人来提醒他这样是不对的呢？谁又有责任必须提醒他呢？感情的事，他自己都不上心，怪得了旁人吗？
　　他这样的人渣，回头能得到爱人的原谅吗？
　　莫羽凉母亲在厨房里忙的热火朝天，专门做了很多莫羽凉爱吃的菜。他们母子真的太久没有团聚，因为赵安诚他们的母子关系曾一度降至零点。她不肯主动和他联系。莫羽凉心中也有委屈，两个人谁也不肯低头，不过好在以后还有时间弥补。
　　想到这莫羽凉母亲心中的重负也放下来，一辈子还长着呢。她以后不会再糊涂了。他丈夫做的错事，没必要让孩子承担。羽凉这个孩子还是很善良的，这些年他虽然不来看自己，也按时给自己汇款。有时候也会打电话发短信提醒自己注意身体，多买点好吃的，不要对自己太苛刻。
　　秦昀琛走进厨房，对她说：“伯母这鱼让我来烧。”
　　莫羽凉母亲讶异道：“你会烧菜？”
　　“会，不过在家，一般都是羽凉做给我吃。我以前不会照顾人，家务事都让他一个人做了去。现在我想试着照顾他。就先从做饭开始吧。”
　　莫羽凉母亲看了他一眼，心情有些复杂。不过还是把厨房的主导权交给他。这个富家少爷看来以前对羽凉确实很差，他的儿子从小也没怎么做过家务活。做的饭也一般般，他说这么多年都是羽凉做饭。说明羽凉为他付出很多，他却没有珍惜。
　　她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间门。看见莫羽凉靠在床头听歌，她压低声音对他说：“我想和你谈谈。”
　　他们转移到莫羽凉母亲的房间，他妈很严肃地问他：“你和这位秦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实和我交代。”
　　莫羽凉无所谓地说：“他这种风流少爷，哪能耐得住寂寞只有我一个呢？”
　　“你是说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何止，他包养的情人数不胜数。”莫羽凉扳着手指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