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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的情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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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就是有点不舒服,已经习惯了。”黎向皖垂眼望着两人双手相触的地方,他皮肤白,但陈天珩是健康的麦色,两种肤色相撞有种奇异的情。色。可能他和梁鸿在一起时也是这个效果,但那个时候黎向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他没有精力。
  陈天珩默默感受着掌心里的触感,隔着黎向皖的肚子他都能感觉小家伙很有力道,大概会是个男孩吧。
  如果那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这个念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如果,如果皖皖肚子里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那么他就能每天都像现在抚摸,亲吻孕肚,给黎向皖按摩水肿的腿脚,两人躺在床上,期待着孩子出世后会有像他们各自的地方。
  虽然梁鸿是他最敬重的大哥,但也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掌心下的动静微弱下去,黎向皖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陈天珩,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道:“应该会安静一会儿,天珩你继续工作吧,希望刚才没打扰到你。”
  “没事。”陈天珩收回手,但那柔软的触感和黎向皖的温度依然留存在他掌心,他心神不宁地看了几分钟文件,再一次抬起头,道,“嫂子,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
  “关于遗产的问题,涉及到的数目太大了,我自己处理的话可能会有点不合适。”
  黎向皖笑了:“这个你决定就好,我不懂的。”
  陈天珩坚持道:“我给你讲一下吧。”
  “那好。”黎向皖说着略显艰难地站起来,到陈天珩旁边,指了指他的椅子,问,“我要坐在这里吗?”
  “嗯。”陈天珩见黎向皖没提,就故意没把他的椅子搬过来,而是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给黎向皖让出位置。他的椅子挺宽,两个人的话也不是不能坐。
  黎向皖便顺势毫无心理负担地坐下了。
  柔软的身体和他贴的极近,这下发梢和皮肤上隐约的香气再一次清晰,这是个多么绝佳的机会——陈天珩一手环过黎向皖身子,握住笔点在声明书上,低声解释道:“这个条目下的所有子条目都是梁哥留下的不动财产,在春藤星的有主宅和四个庄园,一个航空港,两个赌场……”
  男人说话的吐息全都喷洒在颈侧细嫩的皮肤上,怀抱炽热而可靠,黎向皖被梁鸿□□的极度敏感的身体已经无声无息地给出了最忠实的反应——他湿了。
  黎向皖默默听着,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他的大部分心神都被用来抵抗本能了。事实上如果他仔细听一下,就能发现陈天珩讲的也颠三倒四,男人十分尴尬地发现他的裤子变紧了,幸好黎向皖没有乱动,不然……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让气氛更加的旖旎而暧昧。陈天珩见黎向皖一直乖乖坐着,只是手指紧张地抠着椅子,却没有任何抵触行为,更加笃定了心中令他头脑发热的揣测。
  皖皖其实也是在乎他的吧。
  那要不要……
  陈天珩正想着,突然听到黎向皖深吸口气,转过头来,那一刻柔软的唇似乎刚好擦过他鼻梁,又似乎没有碰到。
  一定很甜。
  “天珩。”黎向皖的声音很轻,像猫咪拨弄着羽毛,惹得他心痒。
  “嗯?”想说什么?
  那一声低低的问询就在耳边,极富磁性,让黎向皖呼吸一滞,难以启齿的渴望强烈到让他几乎要颤抖起来。他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努力平复着呼吸,勉强稳定了声线,不得已地道:
  “你是不是靠我太近了?”

  第25章

  黎向皖话出口的瞬间,书房立刻安静了下来。
  这似乎是一种拒绝,但黎向皖泛红的脸和仍然紧绷的身体却告诉陈天珩,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他在害羞?
  于是陈天珩并没有立刻和黎向皖拉开距离,只是简单地向后扬了下头,不让两人的脸靠的太近,同时收回了那只正握着笔环住黎向皖的手。
  “是吗,我没注意到,不好意思。”陈天珩说的冠冕堂皇,“我一个粗人,有很多地方不太注意,以后要是哪里让嫂子不舒服了,尽管告诉我。”
  黎向皖定定看了他数秒,看出陈天珩是故意这样,没有再说其他,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回过头继续去看那些他看不懂也没兴趣去看的财产说明。黎向皖一手托着肚子,尽力去用理智抵抗汹涌而来的渴望,他双性的身体比一般人更加敏感。
  陈天珩继续给他讲,不过这次没有再靠那么近了,青年的心不在焉和身体时不时的轻微震颤全部落尽陈天珩眼中,他心中有隐隐的猜测,却又不太敢相信——真的会敏感成这个样子吗?
  于是他坏心眼地故意装作手滑让笔掉在地上,俯身去捡,笔落在了黎向皖脚下,【删】
  鼓的。
  都是男人——虽然这样说可能有哪里不太合适,陈天珩非常清楚这样的反应意味着什么,只是简单的接触和一个算不上搂抱的搂抱,就能让皖皖这样吗?
  那真正开始亲吻他的时候,又会有怎样的反应?
  陈天珩太想知道了。
  他把笔拾起来,面色如常地继续刚才的话题,仿佛这就是一个无意中的小插曲,但黎向皖怎么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的。陈天珩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快,黎向皖本来以为按照天珩对梁鸿的敬重来看,他的引导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奏效。
  但这样的进度也是他乐于看到的,黎向皖盯着陈天珩骨节分明的手,心想:该找个什么时候把窗户纸戳破呢?
  事实上他没有等太久。
  第二天的晚上陈天珩去参加了一个宴席,喝得大醉,原本这种情况他会在附近找个酒店暂住一晚,但现在家里还有黎向皖在,他便吩咐司机回家,思路还算清晰。
  由此看来,这个“大醉”的水分有多少,也不言而喻了。
  陈天珩进家的时候黎向皖已经准备睡了,他知道陈天珩晚上有事,大概是不会回来的。所以当嘈杂从楼下客厅传来时,他有些意外。
  男人喝的烂醉倒在沙发上,身边的助理和保镖忙的团团转——这样的场景黎向皖在梁鸿身边经历过不少,他赶忙下去,问:“怎么喝成这个样子?”
  助理是个中年女人,跟着陈天珩干了七八年了,也不知道,事实上,如果陈天珩不想喝的话,根本就没人敢灌他酒,她略一犹豫,试探道:“大概是……想放飞自我?”
  黎向皖莞尔,叫保镖赶快把陈天珩扶进屋去,拜托管家的阿姨煮点醒酒汤,黎向皖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所有人都知道陈天珩对他的态度,在男人不在的时候,黎向皖也就隐约成了这栋房子的另一个主人。
  保镖把陈天珩弄进屋后便很有眼色地出去了,黎向皖将放门关好,窗帘拉上,于是这个房间,就彻底只属于他们两个了。
  陈天珩卧室里的东西并不多,在黎向皖没来之前,他很少固定地在某栋房子里住着。床上男人平躺着摊开,长手长脚,双目紧闭,眉心处因为常年皱眉生出一个川字形的痕迹,唇角自然地有些下垂,就连醉倒了都显得那么凶。
  但黎向皖就是喜欢他这副样子。
  黎向皖推了他两下,轻声喊道:“天珩?”
  男人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挥手把黎向皖的手拍到一边,继续睡。
  黎向皖又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见的确不像装出来的,放下了心,也大起了胆子。
  趁着醉酒干坏事他从前也不是没做过,不过那时候梁鸿还在,他只能将一切克制成一个无声的吻。
  但现在不一样了。
  黎向皖坐在床边,一手撑在陈天珩耳边,俯下身。
  男人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说实话并不好闻,还有烟草的味道,自从搬进陈天珩书房后,黎向皖就再也没见过他吸烟,只是有时会在他进家后,闻到他身上的烟味。 
  他嘴唇先是柔柔的印上那拧着的眉峰,一点点将它抚平,再擦过陈天珩高挺的鼻梁,最后准确无误地对上陈天珩颜色淡到略显凉薄的唇。
  先是浅尝辄止地轻吻,挤压唇瓣,调皮的吮吸,在上面留下很快就能消退的齿痕。酒气入鼻,黎向皖换了个姿势,他跪坐在床上,两肘撑在陈天珩肩膀上方,将重心全部压在身体前侧,轻盈而灵巧地撬开了陈天珩并未闭紧的牙关。
  陈天珩像是有些抗拒地稍微偏了下脸,黎向皖一手轻扶着他侧脸,不让男人挣脱,触手的皮肤多年来风水日晒,有些糙,但正因如此,才显得更加狂野。
  偷吻是个技术活,如果太过小心翼翼会失去本来的乐趣,动作过度又会把人惊扰,弄得事情一塌糊涂,梁鸿还在时黎向皖见过陈天珩喝醉时的模样,也同样偷亲过,仗着这时候他都会睡的很沉,更加变本加厉起来。
  而陈天珩其实并未醉的像他想象中那样厉害。
  他在假装——是的,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装,他觉得黎向皖对他的感情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依赖,于是小小的设了个计。
  他成功了。就像黎向皖故意让自己发烧昏沉的那个晚上陈天珩偷偷吻他一样,皖皖也做了同样的事情,青年就趴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如此认真而动情的亲吻。
  这个时候如果睁开眼睛,陈天珩就可以抓个正着,然后捅破两人之间的窗户纸,之后会发生什么……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身体发烫。
  但陈天珩没有,享受这种相互试探,捕猎与被捕猎过程的,不仅仅黎向皖一个。
  陈天珩还想再看看,他这甜美勾人的小嫂子趁着他毫无防备,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终于吻够了,黎向皖微微抬起头,恋恋不舍地舔了下唇角的湿迹,他直起身子,端详着床上男人,再一次确认陈天珩的确是睡着了。
  刚才这个吻勾起了太多太多的情绪,黎向皖的心咚咚直跳,声音震着耳膜,他拉起陈天珩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希望男人能够感受到,到底因谁而跳动。
  稍微缓了口气,黎向皖确认房门锁好,管家阿姨的醒酒汤一时半会儿也端不上来,便下定决心,躺在陈天珩身边。黎向皖脑袋靠在陈天珩肩头,拉过他的手,【删】。
  陈天珩哪里想得到黎向皖竟然会想要成这样,差点就没忍住睁开眼睛。【删】,他感觉到黎向皖开始难耐地磨蹭,另一只手攥着他衣袖,发出小动物一样可怜的呜咽:
  “天珩……”
  他喜欢的,想要占有的人正在渴望着他。
  这要是能忍就不是男人了。
  陈天珩手指微动,立刻就察觉到黎向皖发出声颤音,身子随之颤抖,他刚刚睁开眼,便听到了敲门声。
  “黎少爷,醒酒汤好了。”
  管家阿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黎向皖的动作停住了,他额头靠在陈天珩肩膀上平复了两秒呼吸,勉强托着孕肚爬起来,扯过纸巾擦干净陈天珩湿淋淋的手指,才过去开门。
  陈天珩只得再次闭上了眼睛。
  不过没关系。听到黎向皖谢过阿姨,将醒酒汤端到床头柜上,陈天珩悄悄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动了动手指。
  今天……我抓到你了。
  

  第26章

  黎向皖的反应着实让陈天珩惊讶,他想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更加让人血液沸腾的发展,就一直都装醉。黎向皖完全没能察觉,他喂陈天珩喝下醒酒汤,在床边坐了会儿,也没好意思继续刚才的接触,就收拾了一下,躺在陈天珩身边睡下了。
  他睡觉时还执念似的攥着陈天珩的一根手指,等卧室重归黑暗,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平稳,陈天珩终于睁开了眼。
  嘴唇,手指都还停留着柔软的触感,孕肚贴在他身侧,陈天珩也不是没搂过女人睡过觉,但完全不一样。
  大概是除却肉。欲之外,给他心理上的满足感更多吧。
  他虽然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但也的确喝了不少,很快陈天珩便拥着黎向皖沉沉睡去了。第二天他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床单也收拾的很平整,如果不是当时清醒,陈天珩大概根本无从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不过既然清楚了黎向皖对他的意思,那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找个合适的时间,向皖皖说清楚吧。
  ……
  陈天珩出事的消息传进黎向皖耳中时,他正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小憩,听闻陈天珩被两颗破窗而入子弹射中,黎向皖惊得差点摔下来。
  周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黎向皖怀孕三十四周,肚子已经很大了,他重心不稳地踉跄几下,勉强稳住身形后马上急切问道:“他伤的怎么样?”
  “小张给他挡了一枪,陈哥腹部和左腿中弹,但没有大事,已经把子弹取出来了。”
  没有生命危险。黎向皖松了口气,高悬着的心勉强放下,但随之又提起来了:腹部那么多内脏可是非常重要的地方,万一伤到了哪里……
  “带我去医院看看。”黎向皖立刻道。
  “陈哥专门说了不让黎少爷——”
  “带我去。”黎向皖声音很轻,但语气不容拒绝。周筑面无表情地再次道,“不行,陈哥专门嘱咐过。”
  “你带我过去,我保准天珩不会责怪你的。”黎向皖顿了顿,又道,“我就过去看一眼,如果天珩没事,我就放心了。”
  周筑最终没能拗过黎向皖,和其他保镖一起重重保护,带他去了陈天珩所在的医院,vip特护区在高层,人不多,很安静,只能听到护士和医生们来回走过的声音。
  黎向皖被带进病房时陈天珩正闭目休息,他手术过后麻药的药效逐渐过了,伤口无法忽略的疼痛起来,自从和梁鸿分开单干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暗杀了。
  这次大概是因为有人以为梁鸿的那些遗产会被他吞下吧,毕竟没有人会相信当年也留下血腥传说的陈天珩会真的听从梁鸿的遗嘱,把东西全部留给一个微不足道的情人,还有那都没有出世的孩子。
  不过如果能保护到黎向皖的话,这样也好。
  陈天珩正在疼痛中昏昏沉沉,突然听到病房门骤然被推开,接着是急促的脚步,他皱了下眉头,刚想去发自被暗害后窝着的一肚子火,熟悉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还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天珩?”
  陈天珩猛地睁开眼,转过头,就见黎向皖急切地到了他病床边,门口周筑一脸的无奈。
  “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周筑——”
  “是我命令他的,你不要怪他。”黎向皖扭头朝周筑挥了下手,周筑会意立刻带上了房门。
  黎向皖趴在床边上,将陈天珩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男人身体被薄被盖着,看不到伤势。
  “感觉怎么样?听周筑说你中了两枪,不过现在病房能让我进来,应该是没有大碍吧。”
  他话语中掩不住的关切让陈天珩受用至极,只有他们两个人陈天珩也就不用避讳,抬手轻轻摸了下黎向皖侧脸,安抚道:“我没事,子弹刚好擦着脾脏过去的,再偏一点点我就不会待在这里了,腿上的更没关系,用治疗仪弄几天就能好的差不多。”
  黎向皖松了口气,终于放松下来,喃喃道:“那真的太好了,我简直要担心死你了。”
  “我还要好好活着照顾嫂子呢。”
  陈天珩这句话落下,两人都沉默了。
  是啊,现在的他,在旁人看来,依然是梁鸿的情人,陈天珩的嫂子。
  黎向皖垂下眼,乌黑眼睫遮住眼底晦涩不明的神情,他撑着床边站起身,拖了个凳子过来,端正地坐下,又给陈天珩捏了捏被角。看惯了陈天珩或坐或站威严十足的模样,而如今躺在病床上,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到有种别样的意味,似乎都柔和了不少。
  病房中安静了一会儿,陈天珩率先打破了沉默:“不该这么着急赶过来的,现在特殊时期,孩子快出生了,有太多人在盯着,出来这一趟风险太大了。”
  “我放心不下你。”
  只有这一句话,在得知陈天珩受伤的刹那,黎向皖真的什么都没有考虑,只想立刻就去见他,看看到底情况如何,就算周筑说了并无大碍,他也不相信。
  必须要亲眼看了,才能放下心来。
  那股热流再一次漫过心间,陈天珩从未被这样关心过,他和那些兄弟手下之间普遍属于铁哥们的情谊,哪里接受过这样细腻而温柔的感情。是的,越是看起来坚不可摧强大可靠的人,越需要柔软去填补生命的缺失——就像梁鸿那样热衷于性。爱,而陈天珩溺死在了黎向皖的温柔中。
  “我想去趟卫生间。”于是他这样说道。
  “我扶你。”黎向皖立刻起身,他身子也很不方便,但就是不想叫正在门外守着的保镖,黎向皖一手穿过陈天珩腋下,另一只手扶着他身体另一边,好让陈天珩起来。
  陈天珩毕竟还有一只腿是好的,起身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困难,他忍耐着伤口被牵动的疼痛,站到了地上,在黎向皖的搀扶下,走进卫生间。
  不少重量压在黎向皖身上,沉甸甸的,让他只觉得踏实。
  到了卫生间,黎向皖帮他掀开马桶盖,看了陈天珩一眼,像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出去。青年挺着肚子,乌发黑眸,眼角眉梢间带着略显怯懦的媚意,如同笼中的金丝雀,面对豢养他的人时总会不自觉流露出讨好来,那么令人疼惜。
  陈天珩将黎向皖的迟疑看在眼中,那股浸没他全身每一个细胞的暖流终于在此时此刻泛滥,他想起几天前带着那个夜晚酒气的热吻,浸着手指的湿热和摩擦时的颤抖和呜咽,再也忍不住,深吸口气,唇角勾出一抹笑来:
  “嫂子是想帮我扶着吗?”
  黎向皖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吃了一惊,脑中随之出现的浮想翩翩让他脸立刻泛起了红,赶忙摇摇头,“不是,我这就——唔。”
  他还没想到该怎样回答才能不露声色,就见陈天珩上前一步,直接了当的将他推到了墙上。黎向皖猝不及防之下后背撞得有点疼,他刚张惶地抬起头,视线便被陈天珩那熟悉的脸全然占据。
  一个吻。
  很热烈的吻。
  如果说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陈天珩在“吃”他的嘴。
  和以往所有的偷吻不同,这个吻是如此的热切,男人近乎撕咬地叼着他唇瓣,吮吸出啧啧脆响,急促的呼吸打在黎向皖鼻端,几乎要将皮肤灼伤。黎向皖惊得瞪大眼睛,一时间做不出任何反应,只能看到眼前陈天珩浓密的眉和并不长的睫毛。
  陈天珩毫无预兆地,直接把那层暧昧而朦胧的面纱撕碎了。
  短短数秒内,陈天珩吮够了柔软而丰盈的唇,便撬开黎向皖牙关,长驱直入,他一手揽在青年腰间,一手撑在墙上,用不容拒绝的姿势将黎向皖禁锢在臂弯之中。
  不准逃,也不可能逃得出去。
  黎向皖终于反应过来,男人激烈而狂野的吻几乎让他无法呼吸,他发出声不太舒服的鼻音,后脑被压得靠在墙上,被迫抬着头。陈天珩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几乎把黎向皖给打懵了,烟草气息,还有血腥味儿——天珩把他的唇角咬破了吗?
  陈天珩在这时抬起头来。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在红润的唇角闪出晶莹,黎向皖被小小的呛了一下,偏过头咳嗽,整张脸因为动情和憋闷而透红,他眼中蒙着层水光,微张着嘴喘息着。
  狼狈,却又散发着被凌虐的美感。
  “我不想叫你嫂子了。”陈天珩鼻尖轻蹭过他脸颊,又在那被咬得略微出血的唇上啄了一下,贴着黎向皖的身子,孕肚就顶在他腹部,受伤的部位,但陈天珩仿若失去了痛觉,爱与欲在他眼中交织,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话——
  “做我的皖皖好不好?”

  第27章

  黎向皖怔怔盯着面前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做我的皖皖好不好?
  从来,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
  生下他的那个女人至始至终没有疼爱过他,舅舅只把他当做空气和摇钱树,梁鸿把他买下,于是有了绝对的支配权,就连表达爱意,也都是宣布事实一样的绝对肯定——你只能是我的,和我在一起,你一定会开心。
  没有人征求过他的意见。
  陈天珩渐渐从那个热吻中缓过神,他呼吸渐渐平复,凝望着面前小了他十几岁的青年,耐心在等待着回答。
  他眉心间依然存着长年累月皱眉的纹路,唇角向下绷着,但眼神那样温柔而热切,宛若黎向皖是一把火,点燃了他的冷血。
  意识到这一点,黎向皖猛然抬手环住陈天珩脖颈,紧紧搂住他。他微微踮着脚,声音哽咽,又因为激动而颤抖:
  “我想这样很久了。”
  陈天珩那颗狂热跳动的心,终于舍弃了所有的惴惴不安,只剩下全然的欣喜,他一手托着黎向皖后腰,另一只手隔在青年后脑和墙之间,再一次低下头,含住那给予了他最终回答的唇。
  他们的第一次拥吻。
  他偷亲过黎向皖很多次——在梁鸿还在时,黎向皖曾被带着到他的庄园里做客,青年那时未有身孕,躺在池塘边的灌木丛中睡着了,陈天珩从旁边经过,驻足,偷偷留下了两人的初次亲吻。
  然后是梁鸿葬礼那天,在“探索者”的大床上,黎向皖睡的毫无防备;他发烧那天,床榻上意识不清却格外火热的痴缠。
  一切在此刻尘埃落定。
  直到陈天珩牵扯到了伤口,忍不住低低倒嘶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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