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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面_等登等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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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夕景乍然听到秦泽远的话,吓了一跳,等秦泽远出门才开始担心,秦泽远这么痛快就答应自己不来,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
秦泽远倒是说到做到,说不来,一连好些天都没再联系徐夕景。徐夕景乐得清闲,连戏也拍的顺畅。
扮演女主角的是戏剧学院刚毕业的年轻演员,名叫李曦彤,有一张颇为美貌的脸,更难得的是还是一张辨识度极高的非网红脸。李曦彤年轻,性格也好,据说家底也颇为丰厚,家里是B市数一数二的大财团,却从没见她摆架子。剧组拍摄行程过半,过不了几天主角就要转场草原,李曦彤收工以后特地通知到徐夕景,说是请大家轻松一下,希望他也能去。
不论是剧组的见面会开机宴还是每天收工后的小聚,徐夕景都没去过,一来正式开拍前他还要忙着组合行程,二来他的行踪牢牢握在秦泽远手里,秦泽远不允许他去。
但李曦彤的邀请,徐夕景想着秦泽远已经一个星期没联系过他,连老宋都没在他身边啰嗦,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他毕竟也是年轻人,哪有不爱玩的呢?
李曦彤倒是很惊喜,同为B市的显贵之家,她虽然不清楚徐夕景的具体情况,却也知道他跟秦家有扯不清的关系,秦家显赫远在她家之上,能来赏脸自然求之不得。
徐夕景不知道李曦彤心里那点计较,回到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了。
影视城这边俨然已经自成一国,到了晚上尤其热闹,李曦彤定了家私房菜馆,离酒店两个街口,徐夕景没带老宋,也没带助理冯婷,自己走着去了。几个粉丝依然跟着他,他见怪不怪,一次劝不动,他不会再说第二次。
粉丝们看他只有一个人,这段时间对她们忍耐度也极高,胆子就大了些,举着纸笔让他给写个to签。徐夕景来者不拒,连带着粉丝口述让他写几句话都按要求写了。写到最后才发现跟着他的姑娘还有个他和Karen的cp粉,徐夕景一边写字一边忍笑,想着这些小姑娘真是奇思妙想,什么都能想得出来。又想如果小姑娘们知道实情会不会心碎一地,他应该把秦泽远介绍给这群小姑娘的。
姑娘们看他今天果真心情不错,越发大胆,追着他叽叽喳喳地问问题,问最多的还是他有没有机会开微博,什么时候开微博。
徐夕景一直不喜欢玩这种社交软件,所以手头并没有私人账号,出道以后给他的定位又是“清冷美人”的形象,为了符合“美人如花隔云端”的定位,他也没有工作微博。一切动向都是官方代为发布打理。
其实也不怪他的粉丝追得紧,庞大的粉丝群如果没有一个偶像消息来源作为精神寄托,也留不住人,这几个姑娘要了签名拍了图反馈到网络上,都在传递着“今天偶像也很好”的消息。
这个道理徐夕景虽然懂,但承受日复一日的密切追随的压力又是一回事。一路上他被姑娘们吵得头疼,私房菜馆近在眼前,他逃也似的丢下一句话“最近没有开微博的打算”就走了。
李曦彤做事确实周密,上至导演制片,下至替身群演都请到了,楼上楼下三层全被剧组坐满了。重要演员和导演都在三楼,上楼一看,人已经来的差不多,徐夕景挑了个不打眼的地方坐了。国人的“圆桌文化”他略通一二,却不想惹人注意,他平时在剧组已经足够招人议论,没必要事事出个风头,只一门心思窝墙角。
只可惜李曦彤一桌菜,来的人多,吃的人少,男女演员都顾忌身材,略尝了尝就放下筷子,导演制片不用顾忌这些,宴至半酣招招手喊徐夕景坐过去。徐夕景原本坐在角落装蘑菇,被导演一喊,目光就都落在了他身上。
徐夕景不敢磨蹭,圈子里的人又极有眼色,立刻就有人在导演旁边加了把椅子。徐夕景坐下以后,导演先倒了杯酒给他,也没问他能不能喝,只把酒杯“啪”地放在他面前。徐夕景没说话,一口喝了。导演又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徐夕景又喝了。导演也不说话,倒了第三杯,这会儿桌子上已经安静下来,都看着两个人一个倒酒一个喝酒。
徐夕景倒不是不能喝酒,更何况导演的酒,他不喝也得喝,尽管如此,三杯酒下肚,还是烧的胸腔一片灼热。面前又倒满一杯,徐夕景咬咬牙,喝了。这杯喝下去就觉得头有些昏,白酒辛辣,徐夕景觉得嗓子眼里都火辣辣的。
好在这杯结束导演总算是不倒酒了,他把酒瓶放下,揽着徐夕景的肩,声音极低,却非常严肃地说:“酒喝的顺,这条路可是难,难得的天赋,别把自己耽误了。”
徐夕景长到二十岁,身边向来是以各种各样名目接近他的人多,真心实意待他的人少,这样语重心长教导他的人,导演更是独一份儿。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十分感动,轻轻地点了点头,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导演见他听了进去,又拍了拍他肩膀,“行了,坐回去吧。”徐夕景起身坐回他的小角落,席上又再次喧闹起来。可他的心情却与方才全然不同。
Karen今天回国,他这趟足足去了小半月,秦泽远必定得去看他,这一趟小别胜新婚,更何况秦泽远从他这儿走的时候也不甚愉快,自己至少能在这部戏拍摄的过程里保持清静。
这部戏对徐夕景而言意义重大,是他从唱跳偶像转型演员的第一部 作品,也是他担纲的第一部古装历史剧,跟从前那些小打小闹的偶像剧粉丝电影不同,这部剧一开始就是奔着拿奖去的。
徐夕景还记得当初剧本交到自己手里,他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天不眠不休,硬是将剧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瞪着红眼睛挂着黑眼圈告诉老宋,一定要靠这部剧演出个名堂来。
第4章
《第一刺客》是小说改编,原著架空,剧本里将故事安排在时局纷乱的魏晋十六国时期。这一时期天下小国林立,宗教门派繁杂,故事设立为神秘强大的九虎门传承已有数百年,门下豢养无数刺客,最优秀的九位称为九虎。九虎门刺客轻易不现身,但凡现身都会左右天下大势。西晋末年,天下隐有动乱之势,九虎门新一代九虎弟子出师,九虎以武艺论高下,七弟子夺夙被师门亲赐第一刺客的名号,九虎门以匡扶皇室正统为己任,夺夙武艺最高,遂遵从师门叮嘱,带领小师妹霁音前往洛阳,力求在暗处拱卫皇城。
洛阳身为都城,其中利益网复杂繁乱,夺夙和霁音初入京城就被各方势力盯上,屡次涉险又屡次凭借自小培养的默契化险为夷。夺夙从前在师门,虽闻天下事,却未曾亲身经历。如今刀刃开锋,便不由得对一同出生入死的师妹霁音暗生情愫。
夺夙深知刺客不该有情感,一直压抑着自己,却没发觉霁音已然爱上了京城里偶然间遇到的神秘谋士怀桑先生。夺夙与霁音探查到楚王联合诸位亲兵意图谋反,他们按照霁音的情报准备动手时却发现情报有误被人调换。再想动手却已经来不及,楚王先发制人提前采取行动,夺夙和霁音遭遇了楚王的埋伏,霁音不幸受伤。
夺夙无心恋战,带霁音出城疗伤,避开都城内乱,却无意间得知霁音已心有所属的事情,伤心之时更发现霁音心属的怀桑先生是北方匈奴派来搅乱京城局势的间谍。几经犹豫还是将实情告诉霁音,霁音伤心之下一病不起,夺夙只好放弃在京城的经营,北上寻找神医医治霁音。
北上途中夺夙目睹王朝纷争给百姓带来的无尽苦痛,他迅速成长为一个成熟冷静的武者,拯救了许多身处水深火热的百姓,第一刺客的名声渐渐传开。此时他们被北方匈奴王室强行掳走,怀桑先生——夺夙那时才知他竟是匈奴王世子,世子以霁音威胁夺夙助他行事,否则便不救霁音性命。
夺夙两难之下只好先答应世子,暗中却挑起匈奴王室内乱。被世子察觉之后,世子强娶霁音之后百般羞辱,夺夙悲愤难忍,意欲带霁音逃离匈奴,霁音却选择自行了断。夺夙遭到重创选择隐姓埋名云游四方,他在回复师门的信中写到“天下之大,非九虎门所能至,苍生之苦,非九虎门所能及,夺夙无能,救不了天下,这天下已无人可救。”
此后果然如夺夙所说,九虎门再次出山的数位弟子,皆黯然而返。战火和杀戮绵延数十年未停,九虎门闭关,天下再没有第一刺客,只有满目疮痍的故土。
注:九虎门名字灵感来源金庸先生《飞狐外传》中五虎门,如有不妥立即删改歉。
《第一刺客》是一部带有传奇色彩的历史剧,通过虚构的第一刺客的视角来展示乱世里风雨飘摇的家国命运,是近几年很受欢迎的古装题材。
剧组拍完前半部分,预定在下周启程去草原拍摄匈奴部分。徐夕景戏份多,别的演员都有在转场前的休假,他还得跟着剧组继续补拍一些镜头。
徐夕景比很多年轻演员强的地方在于,除非极其专业的打斗戏份选择职业武替,其他文戏或者一些简单的武戏,他都选择亲自上阵。拍这部戏的时候他辞掉了一切商演活动,平时已经因为秦泽远请了太多次假,再跑几趟活动,战线要拉的更长了。
他前一天喝了导演的四杯酒,前三杯是下马威,最后一杯是前辈的殷切期盼,忍着酒后的头疼后遗症也爬起来了。晕晕乎乎爬起来,晕晕乎乎去洗漱,准备吃早餐的时候,才猛然发现秦泽远坐在餐桌前刷邮件。
徐夕景十分惊诧:“先生没去Karen那儿吗?”他头还是有些懵,径直问出了Karen的名字,平时虽然三个人都心照不宣,徐夕景却从没当面提过。
秦泽远头也不抬:“不该问的不要问,坐下吃饭。”
徐夕景自觉方才的话太过逾矩,不敢再多说,只好闷闷地坐下来喝粥。他原本想问问秦泽远怎么突然来了,现在也不敢开口,生怕被秦泽远逮住错处一通整治。
秦泽远瞧他跟个中学生似的老老实实坐下吃饭,觉得有些好笑,“你这会儿倒乖,读中学的时候也没见你这样言听计从乖顺可人儿。”
徐夕景听他提起中学时候,又吓着了。秦泽远想拿捏他很容易,两件事就能让他腿软,一个是当初收养他的事,一个就是中学时的事。徐夕景立刻粥也咽不下去,两根细长的手指捏着汤匙,捏得关节都发白了。
徐夕景觉得自己这样不行,他早晚是要离开秦泽远离开秦家的,这样被秦泽远两句话就唬得颤颤巍巍,以后可怎么堂堂正正走出去。
秦泽远看他吓得够戗,仿佛终于看够了他的洋相似的,问他:“昨儿喝酒了?”徐夕景反应慢摆拍地点点头。
秦泽远又问:“下周要转场了?”徐夕景又点点头。
秦泽远站起身走到徐夕景身边,徐夕景脸还冲着粥碗没有抬头,秦泽远摸了摸他的头发,又顺着一路摸到他的脖子,秦泽远的手有点粗糙,这样若有似无地卡着他的脖颈,徐夕景觉得自己被他拿住了命门。
“去了乖一点,听老宋的话。”
秦泽远自那日突然出现以后徐夕景就再没见过,徐夕景此刻已在草原,拍戏的时候猎猎北风吹得他头疼,但他心情却很好。他突然摸索到自己跟秦泽远已经近一个月没有上床,推测秦泽远应该是已经在床上腻了他,只抽空来对他进行精神施压。
徐夕景想,只要自己扛得住秦泽远的精神施压,就离光明正大离开秦泽远的那天不远了。
如此这样喜滋滋地在草原拍了近一个月的戏,这天剧组突然精神抖擞起来,徐夕景问过老宋才知道是自家经纪公司的大老板,也是剧组投资方之一的广和娱乐老板秦海平来了。
秦海平是秦家秦泽远这一辈里年纪比较小,人也比较败家子的一个,真像他名字说的,长相平平能力平平,在秦家这棵大树上只能混个娱乐公司折腾。
秦家手眼通天,在政商两界都是呼风唤雨的大家族。现在商界这一块交由秦泽远负责,秦家那么多产业不给秦海平折腾,偏把娱乐公司交给他,说到底还是为了整治徐夕景。
徐夕景读高中之前一直将秦家视为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八岁那年家乡爆发百年难遇的洪水,破败的村屋哪里禁得住肆虐的洪水,整个村子都被洪水淹没了。
徐夕景在风雨交加的洪水里漂了三天,他无数次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却又奇迹般地撑了下来,直到被人救上来。秦泽远那时也还很年轻,水势这样凶猛,他站在那里,却不被风雨侵扰。他将年幼的徐夕景抱在怀里,将他带回了秦家。
徐夕景在秦家长到十五岁,都过着真正贵公子式的生活,秦家下人训练有素,对他也极为恭谨周到,从没让他产生一点点自己是养子的困窘。久而久之,徐夕景真的觉得自己就是秦家小少爷,八岁以前的贫寒生活仿佛被那场洪水冲得一干二净。
十五岁以后秦泽远开始带他出席一些酒局,他与秦海平同岁,秦泽远在外面都介绍一句“这是家里的小公子。”于是就有各色权贵恍然大悟感叹一句“秦家真是人才辈出,小公子也这样一表人才。”
刚开始徐夕景拘谨得很,跟着秦泽远见得多了才渐渐放开了些,却还是青涩,一点也不像同样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流连风月场的秦海平。说到底他还是心虚的,在家里下人们喊一句小少爷他能答应,在外边被人喊一句小少爷却觉得占了秦海平的名头。
秦海平比徐夕景大不了几岁,人却有种与生俱来的贵公子的倨傲,不屑于跟徐夕景争那一口“小公子”的名号,十分自矜身份,跟徐夕景同在一个学校读书也装出不熟不认识的样子。
徐夕景升上高中以后却得到了秦海平的突然亲近,他家里早早打点好一切就等着毕业出国,因此在学校里无所事事混日子,总是来骚扰徐夕景。在徐夕景忍了许多次终于因为期末复习而不胜其扰要赶他走的时候,他提出要与徐夕景合作干一件大事。
那时秦泽远已经接手秦家产业,年纪轻轻雷厉风行,徐夕景一直养在秦家主宅也就是秦泽远一家。秦泽远一家是秦家嫡系,照理说嫡系通常从政,到秦泽远这里却变了。
秦海平神神秘秘地问徐夕景知不知道秦泽远为什么没从政。徐夕景当然不知道。
秦海平高深莫测地说:“从商虽富,从政才算是贵,秦家向来是他们家贵不可言,到了他这一代却忽然变了,原本都好好的,一场大水把秦泽远的仕途也冲跑了,当然是因为老子犯错儿子承担,父债子偿喽!”
徐夕景被秦家养着,也算是金尊玉贵,他又不是秦家本家人,也用不着去看去学那些权谋计策,故而秦海平已经把话说得这样通透,他还是一副懵懂样子。
秦海平嫌他蠢,只好把话摊开了说:“你被接到秦家那年,几岁?八岁吧,秦泽远也才20岁,家里让他没事就跟着家里的老人儿多学学,为以后做铺垫。那年是他爸培养出来的嫡系手下调任到你们那边做一把手,回来了就能步步高升。谁知道那个手下也不知是以为天高皇帝远还是鬼迷心窍,上面拨下来的工程款也敢吞。要么你以为那洪水会随随便便来呢?”
徐夕景那会儿却反应过来了,问他:“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秦海平讥笑一声,又带上了他那种公子少爷特有的傲慢:“整个秦家上下谁不知道这件事啊?大伯——哦也就是秦泽远他爸,当机立断弃卒保车,撸了手下的官,亲自把人送到检察院让他停职接受调查,又带着秦泽远亲自到现场赈灾。绝情苦情两不误,才保住自己的位置啊。”
徐夕景觉得奇怪,“那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秦海平几乎要大笑出声:“徐夕景,你不会真因为秦家上下喊你一声小少爷就昏头了吧。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秦泽远为什么会收养你?”
徐夕景想过,却没想出个所以然,被秦海平那样质问,只好尴尬地抿嘴。
第5章
徐夕景一紧张就会抿嘴,就像此刻听说秦海平要到剧组来了,他就不由自主地开始抿嘴。草原风大,他这样频繁把舔得嘴唇湿漉漉,让风一吹,一个上午就在嘴唇上结了一层皲裂的疤,又红又痛,导演没办法,只好放了他一下午的假,让化妆师和助理不论想什么办法都得让他第二天恢复。
徐夕景百无聊赖地窝在酒店,上嘴唇涂了厚厚一层蜂蜜,下嘴唇涂了不知名的润唇膏,他身边工作人员七嘴八舌说了许多方法,谁也没法说服谁,最后只好选出看起来最靠谱的两个法子,同时试验一下。
他又开始回想当初秦海平撺掇他的时候说的那些话。
秦海平说秦泽远的父亲保得住自己一时却保不了儿子,出了这样的大事,几位德高望重的家主便不能再把一族富贵交在他父亲这一支手里,谁也不能保证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他父亲跟家族几经交涉,最后双方达成的结果是他父亲妥善处理完这件事就隐退,秦泽远去秦家名下的集团历练,接受全家的监督考察,如果结果让家主满意,就再考虑。
秦泽远二十岁,眼界魄力已非常人所及,跟着他父亲亲身涉险到了现场,又眼尖地看到洪水里浮浮沉沉几近昏厥的徐夕景。收养是秦泽远做的决定,他说这孩子大难不死,是个福星。
徐夕景又想起秦海平那隐晦的,带着讥讽又有些同情的脸,他说:“秦泽远如果大发善心,资助你就是了,之所以把你带回家亲自抚养,是因为你既是他的耻辱柱,又是他的功绩簿。养着你,把你放在身边,时刻提醒自己当初他父亲做出的蠢事如何拖累了他,又时刻做好准备,在他准备出击的时候,把你和你的身世抛出去,让人看看他的大爱无疆。”
徐夕景那时正是人格成形、自尊心最为敏感的青春期,恼怒之下还能保持一丝理智实属难得,生硬地反驳秦海平:“你……你又不是他肚子里蛔虫,怎么就能断定他怎么想的。更何况……更何况,先生对我这样好,哪里有你说的那些弯弯绕。”
秦海平拍拍他的脸,“要不是你这张脸长得好看,秦泽远又凭什么这样精心养着你呢?要不是这样精心养着你,将来你又怎么能卖个好价钱给秦泽远做铺地砖呢?养你这么些年,当然要挑最值钱的那次卖了。”
徐夕景仍然一副不能相信的样子,秦海平凑近了继续蛊惑他:“你想想,你来秦家这些年,人人都知道秦泽远收养了一个小孩儿,又有谁知道你就是那个小孩儿呢?现在又整天带着你在外边逛,圈子里谁不知道秦泽远在待价而沽啊?底牌不能轻易示人,筹码却可以啊!”
徐夕景那时尽管只是一个高中生,但他在秦家这几年,偶尔听下人们议论的权贵花边新闻已不算少,龌龊的腌臜的事情,他没亲眼见过,至少听得懂。
是这样吗?那秦泽远为什么从未显露出来过?他一直对他很好,如兄如父。徐夕景既敬重他,也崇拜他。
埋在他心里的还有一点点敏感和自卑,不,也不是一点点,其实就是海底的礁石,海面上看着只是一点点,其实已经盘踞在整个海里。徐夕景这几年养尊处优,拼命把自己出身穷苦而与生俱来的自卑掩藏好,但他还是自卑的。
谁能不享受从天而降的富贵呢?洪水到来的时候他的父母跟他一起扒在垮塌的房梁上,洪水泡的他全身惨白意识模糊,最后父母双双放手把活下来的可能留给他。他的父母没有枉死,他活下来,见识了从没见过的世界,开启了全新的光鲜的人生。
可现在秦海平告诉他,不是的,你只是一个物件,像书房里的记事簿,用来展示另一个人的价值和意义。以后或许还能是个高档货物,用来换取另一个人想要的东西。
如果徐夕景一直贫寒困苦地长到这个年岁,或许还要为秦泽远的慷慨资助感恩戴德,心甘情愿为他牺牲。但秦泽远将他养在身边,让他见识了有尊严有价值的“人”是怎样活着,他就不再甘心了。
人总是贪心的,换句话讲,就是徐夕景是贪心的,什么东西从未得到的时候,略微触碰到一星半点都是幸福的。但曾经握在手中的东西被残酷夺走还被告知“只是给你看看”,就显得格外难以忍受。
想了太多从前的事情,徐夕景有些头疼,窝在套房的小客厅沙发上昏昏欲睡。将睡未睡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他爬起来开门,见老宋客客气气站在门边,门口站着秦海平。
老宋笑眯眯地冲他说:“四少爷听说您病了不太舒服,上来瞧瞧。”
徐夕景两片嘴唇亮晶晶黏糊糊的,像是把嘴唇也粘住了,任秦海平站在门口,就是不开口请人进门。
秦海平此刻倒人模狗样起来,一改平时放浪形骸的富二代模样,抻了抻衣角,绕过徐夕景进门了,“小景这次出来拍戏真是勤奋,算上之前活动多,好几个月没见了。”
老宋跟进来接话:“眼见着就快拍完了,也不是什么大毛病,还让四少爷跑一趟。”
老宋从前一直在秦泽远跟前跟着,算秦泽远的嫡系,把他拨来当经纪人是有点大材小用,谁见了他都客气三分,许多人对待老宋倒比见了徐夕景还恭敬。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徐夕景上了秦泽远的床就愈发贬值,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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