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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时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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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延忽而觉得自己又回到前世那些刚刚意识到自己情感的时候,以前看徐泽做惯的事现在却觉得甜蜜、慌乱,就好像整个世界的光明积聚在徐泽一个人的身上。
  即使他看向别处,可脑中依然牵挂着那一点亮光。
  可明明不该这样的。
  他的心理可是三十多岁的大叔了,而且和身边的这个人早就有过最最亲密的接触。他应该更加坦然,更加主动才是。
  但时延心里有一点不确定,重生以后的变数让他屡屡产生一些微妙的名为害怕的情绪。
  “还有什么?”时延突然开口问。
  “呃……”徐泽惊了一下,脑子里却是空空荡荡,刚刚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糖果零食名字一个也没记住,赶紧又用手指拨了拨,“大白兔、话梅糖、椰子酥,还有喜蛋、蜜枣的粽子……”
  时延听着,微笑。
  “笑什么?”徐泽问。
  “没什么。”
  年二十八,许天一来过年了,拉着徐泽到处玩。这小子很有些玩的天分,年末考试还不错,得了不少好东西。他爸妈带来的烟花堆满了后车厢,都被许天一给扯了出来。
  许天一带着徐泽去了知青大院。
  徐泽还是第一次进这个每天都要来回经过门口的大院子。
  北边是二层小楼,南边是低矮的小房子,之前遇到过的夏婉秀就住在南边第三家。她见了徐泽还发了会儿呆,一想起来就笑得抱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也不知为什么笑神经那么发达,不过倒是笑得挺好看的。
  大院儿里的孩子们得有十七八个,刚听到许天一的动静,就全都从屋里冲了出来,把许天一围了个结实。
  许天一把箱子放下,招呼着孩子们往外拿烟花。
  有各种小小的响炮、铁丝呲花、几百响的竹竿似的烟花棒、鞭子状的烟花长绳。最有意思的就是那种盘盘圈的,一点燃了就追着人脚边跑,把孩子们吓得鬼叫。
  忙着炸鱼炸肉的大人们偷空就站在门口朝外头看,见是许天一也不过来,好似熟得很,只是站在那儿乐得脸上都开了花了。
  徐泽和夏婉秀站在一边,看着许天一甩着呲花长绳大跳鞭子舞,对视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胖胖的身子还挺灵活,动不动就吓一吓边上的孩子,最后差点儿没把自己的衣服烧几个窟窿。
  一片火光里,徐泽注视着许天一的笑脸。原来,这个熊哥不止会捣蛋啊。
  年二十九晚上,被陈青叫去吃了一顿饭,许天一和他爸妈也在,还有几个男男女女的时延没见过。凑了两桌,各式的菜摆了个满满当当,大部分都是陈青和时延做的,剩下的是许天一爸妈带来的凉菜。
  人声鼎沸,热热闹闹。
  时延站起身给陈青敬了杯酒,“陈奶奶,谢谢您给我找了个工作,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陈青眼中的笑意比之平时更加柔和,也站了起来,端起了酒杯,“时延,这杯酒应该我敬你。之前你救过我的命,我没有正式地谢你一次。现在我敬你一杯,多谢你。”
  时延赶紧阻了,“陈奶奶,上回我就是恰好看到,只能算是巧合,和您帮我一忙也算是抵平了。可到底还差着辈分呢,这杯酒还是我来敬。”
  难得听到时延多说几句话,陈青想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时延给陈青碰了一下杯子,“我干了,您随意。”随即一仰脖,一口闷了。
  陈青笑了笑,也一口喝了。
  周围的人见时延年纪小点儿,倒也不做作,都起哄,“好酒量,好酒量,来,陪哥(姐)走一个。”
  时延汗颜,这怎么一桌子酒鬼呢。
  配合着喝了三五杯,时延就怎么也不肯喝了。陈青劝了一句,孩子辈的就乖乖绕了时延,自个儿凑一块儿划行酒令去了。
  时延觉得有点儿头晕,光线亮得晃眼。这桌上的酒浓度也不低,喝起来浓香醇厚,齿留余香,又都是年轻人,可能是后劲挺大的酒。
  他撑着头,朝一边的两只看过去。
  许天一玩得疯,吃到半路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椅子上睡了,这么吵的地方他睡得还挺熟。
  徐泽安安静静地坐在他边上,夹着面前的花生米吃着玩。见时延看他,就拿筷子戳时延杯子里头剩的酒。
  时延又扫了一圈屋里,都喝翻了。除了陈青在上水果,其他的人眼里面都有些迷路,脸通红,酒气熏熏。
  时延又侧过头去看徐泽,眯着眼睛笑,“想喝一口吗?”
  徐泽望着他,不说话。
  时延噗嗤一笑,把酒杯朝他面前推了推,“喝口试试没关系。”
  徐泽端了起来,挨在嘴边,却没往嘴里去。
  时延又笑,“怕什么,男子汉嘛。”
  “哥,你是不是醉了?”徐泽问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能肯定时延有些醉意了。时延平时和他说话总是很温和的,这时又有些上次爆粗口时大大咧咧的样子,应该是酒上头了。
  “嗯……”时延似乎在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徐泽晃了晃酒杯,里头的水有一股味道,冲得鼻子里一凉。许久没等到答案,抬头,时延就那么红着眼睛傻傻地看着他,嘴角带着一抹从未见过的坏坏的笑。
  徐泽倏忽红了脸,不留意间,一口就闷了剩下的酒。
  辛辣呛口,徐泽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一只手掌落在后背上,拍了几下,时延声音低低的,似是带着笑意,“傻的,不能喝酒嘛每次都眼馋,一喝就呛,什么毛病?”
  徐泽惊讶地回头看时延,他可是第一次喝酒,什么时候“每次”都眼馋了?
  时延没有注意到这道目光,他意识有些模糊了,身上发汗,两只腿自发地站起来往外走。还没走出一步,就摇摇晃晃地往一边倒。
  徐泽赶紧一把扶住了他,回头对着陈青喊了一声,“陈奶奶,我哥醉了,我先扶他回去了。”
  陈青笑了一声,挥了挥手。
  徐泽就扶着脚软的时延出了门。
  门外炮仗声响成一片,远处大片瀑布似的烟火照亮了天空,晶莹的火花像是水滴一样喷溅而出,久久不停。
  时延站住了,徐泽顺着他的目光也远望着那处变幻的烟火。
  “那里。”时延指着那处烟火,“是成瑞钢铁厂。”
  他转头,黑色的瞳仁里亮光一闪一灭,“今年买了十几万块的烟花,从年关放到初八……好看吧……”
  哥哥果真是醉了。
  徐泽不由得觉得有些好笑,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见到时延这么语无伦次的样子。眼睛里闪着光,底色却是迷茫的,恍惚的。
  “他们家的儿子结婚了……和小时候就在一起的女孩……两个人一起去了加拿大……回来……结婚了……”时延靠在徐泽肩上,迷迷瞪瞪地说。
  徐泽笑,“我知道啦,哥你跟我说过好多遍了,真啰嗦。”
  少年清冷的气息缠绕在鼻翼,时延突然定定地站住了。
  徐泽奇怪,“哥,怎么了?回家呀。”
  时延抬起头注视着他。
  徐泽以为他发酒疯,伸手拉了一把。时延却跟个打进地里面的桩子似的,动也不动,反倒是徐泽出了一身的汗。
  “哥,你想在这儿站一宿啊,我不陪你啦,我走了!”徐泽做出要离开的样子,眼睛却往后瞟。
  时延眼里光芒晃动了一下,脚抬了抬。
  徐泽乐了,又要走。然后,腰就被两只大手稳稳地掐住了,身体被生生扭动过来,眼睛对上时延的视线。
  “哥……”徐泽声音轻轻的。
  时延的手松开了,下一秒捧住了徐泽的脸颊。
  哥哥的脸越来越近,徐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那双眼睛里常见的温柔、包容、坚毅,此刻都被浓烈的渴求所取代,徐泽眼睁睁地看着时延的鼻尖抵住了他的鼻尖,嘴唇里呼出的带着酒气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嗅觉。
  与此同时,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那样响的心跳声,几乎盖过远处的炮仗炸裂的声响。
  时延身子微倾,嘴唇贴了过去。

  第61章 一直在一起

  时延经常亲吻徐泽,但这样亲嘴唇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是他们表达亲昵的小动作。可这一次,徐泽知道是不一样的。
  哥哥第一次喝得浑身酒气,哥哥第一次那样认真而又沉迷地唤着他的名字,仿佛那撅嘴咧唇的两个字被妥帖得安放在唇齿之间,每一回吐出的都是珍惜。
  距离近的已经能感觉到时延嘴唇上的温暖,徐泽微微张着嘴,眼神里渐渐透出一丝迷离。
  “哥……”
  “哎哟!我真没醉!”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突兀地打断了原本的暧|昧气息。
  徐泽猛地睁开了眼睛,时延的头冲他靠过来,却是偏了些,嘴唇擦过徐泽的下巴,脑门磕在徐泽的肩膀上。
  徐泽被那口暖热熏得浑身发烫,僵僵地站着,一动不动。时延就静悄悄地趴在他的脖颈处,身高差使得时延的姿势好似在跟徐泽鞠躬。
  “哎,徐泽,你还没回去啊。”陈青和女儿一起出来扶着自个儿的女婿,也就是许天一的爸爸。这男人喝得走路像是踩高跷,还一脸潇洒地说自个儿没醉呢。
  “啊。”徐泽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早点回家吧,”陈青笑了笑,“晚上天太冷,别感冒了。你哥喝醉了吧,能扶得动吗?我等会儿出来帮你。”
  “不用了,”徐泽觉得陈青的声音特别遥远,就像是从天外飘过来的,他答得恍恍惚惚,“我能扶得动。”
  说着,徐泽就钻到时延的胳膊底下,把时延的重量整个儿移到自己身上,一步一步地往家里挪。时延的步子轻飘飘的,像是在云中漫步。徐泽被他压得也像是醉汉一样,走得东倒西歪。
  幸好家里并不远,走了几步,就到了家门口。推开门,徐泽架着时延走进了屋里。
  时延老也老实,顺着徐泽牵引的力度上了台阶,进了家门,到了床边就一头栽进了棉被了。
  徐泽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凳子上愣愣地发了会儿呆。
  嘴唇烫的发痛。
  他觉得自己好像也醉了。
  “徐泽……”被子里传来一声闷沉的呢喃。
  徐泽像是触了电似的,猛地坐到床边,注视着时延,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如果时延醒着,一定会惊奇,竟然会在徐泽的眼里看到那种灼热而又焦躁的情绪。
  时延睡得毫无形象,头发散乱,脸红的滴血,眼睛阖着,却能很明显地看到眼瞳在转来转去,似是睡得极其不安稳。
  “徐泽……”时延又在叫了。
  徐泽皱了皱眉,俯下身子,拧了拧时延的腮帮子,语气带着一份执念和不甘,“叫小泽。”
  “徐泽……”时延朦胧中又喊。
  “哥,叫小泽。”徐泽松了手,轻轻摸了摸时延的脸。他心里头有一种复杂的情感,这种感觉依他的年纪来说还理解不了,但他却又本能地不想回避,因而他只能顺着肢体去触摸时延。
  初一的生理课还匹配着心理学的知识,老师说过,一张脸的脸型虽然与人的性格没有太绝对的关系,但往往还是有规律可循的。
  比方说圆胖的脸型,这类人往往精明,又或者和善,又或者自卑。
  又比方说国字脸,拥有这种脸型的人或是正直,或是固执,又或是木讷。
  而时延的脸轮廓是有一些冷峻和锋利的,连嘴唇都薄而色淡。这样的脸型搁徐泽来看,应该是代表着狠戾,或是薄情,再或是阴森。
  可哥哥的面容与性格并不符合老师的言论,徐泽想。
  时延喘着粗气,像是热得不舒服,手挥开了棉被,在空中摇晃了一下,无力地砸了下来。
  徐泽在那只手扇到他脸上之前,紧紧地抓住了。
  “哥?”徐泽凑近了些,那股酒味没了清爽的感觉,反而臭烘烘地冲鼻。徐泽凝视着那张熟悉的脸许久,突然低头,在时延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然后,迅速退开。
  不是他有多渴望亲吻时延,而是他觉得这样的动作昭示着他和哥哥的关系是跟别人不一样的。他不懂哥哥为什么偷偷地亲他,泄愤似的啃咬他的嘴唇。可他知道,有一种特质在他与哥哥之间衍生着,像是从来就有,从未消失,而如今变得更加强烈。
  暖暖的,湿湿的,徐泽低着头倒水,忍不住轻抿了一下嘴唇,想要保留那种温度。
  筹了毛巾,徐泽细细的给时延擦手,擦脸。
  哥哥开始长胡茬子了,有些扎手,不过只是很浅的一层青色,并不明显。
  几年的时间,哥哥已经长到了一米八三,整个人躺在那里,也显得高大。可这个整天嚷嚷着要徐泽吃胖些的人,自己也称不上胖,反倒是真的强壮。
  徐泽打开了暖风扇,屋里添了一层刺眼的光,登时让人浑身燥热。
  艰难的扶着时延,给他脱了外头的羽绒服和毛衣,把保暖内衣往上推,就看见了里头结实的六块腹肌,在光线下映衬出性感的色泽。徐泽的热毛巾擦过他的腋窝、胸口、背后,将汗擦干了些,才帮他脱掉保暖,换上轻薄的睡衣。
  时延一直很配合,安安静静地任由徐泽摆布。
  擦完上身,徐泽的目光有些犹豫地落在时延的下|身。
  迟疑了一会儿,徐泽把手伸向时延的裤腰。
  两只手努力撕扯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有解开时延的皮带,徐泽狠狠地扯了一把时延的脸,冲着他耳边大叫了一声:“哥!”
  时延噌地一声坐了起来。
  徐泽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果断把毛巾扔给了时延,“自己擦!”
  时延木木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就把转身要走的徐泽扯到了身前,毛巾就往徐泽的脸上招呼。徐泽哭笑不得地躲开,“哥,那是你洗脚的毛巾!”
  没办法,徐泽只能把毛巾抢了回来。手里没了东西,时延倒头就睡。
  徐泽也折腾地累了,在床边望着时延发愁的功夫头就一点一点地昏沉了。猛地惊醒过来,一看闹钟,已经下一点了,随便把毛巾扔在桌上,徐泽蹬掉了鞋子,扯掉外套,就钻进了被子里,挨着热源沉沉地睡了。
  软软的东西总在磨蹭着自己的下|身,时延难耐地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些,下边儿往前探了探。手从怀里人的衣服里伸进去,摸到光滑细嫩的皮肤,时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
  小东西挣扎了一下。
  动什么动!老实点!时延双手双脚整个霸住了怀里人,让他动弹不得。
  徐泽背对着时延,感受着后面的压迫感,有点儿吓傻了。
  嗯,这触感……很小泽真像……嗯……嗯?嗯!小泽!时延陡然睁开了眼睛。
  少年的身体被他强硬地曲在怀里,弓着背,而他自个儿的某个地方正在少年双腿之间乱蹭乱挤!时延吓得魂飞魄散!
  下一秒他就打算掉头就跑!
  “哥。”徐泽背对着他,忽然幽幽地叫了一声。
  时延结结巴巴,“小泽,哥……哥……”
  “嗯?”徐泽淡淡地发出一个音节。
  时延脸上试图粉饰的表情片片龟裂,最后绝望地一捂脸,看来,今天这一劫是躲不过去了!
  此刻时延脑子里有两个念头,一是打死不承认!二是直说了,徐泽能接受最好,不能接受……不能接受……怎么办?
  徐泽一直躺着,动也不动。
  时延沉默了很久,咬了咬牙,骨子里头那种硬气终于全部爆发出来,也管不了小孩是不是懂这种情感了,某些深藏在心里许多年的话一股脑儿地脱口而出:“小泽,我知道你还小,所以我今天不求你一个回应。只是,哥想告诉你,从捡到你的那一天开始,哥就想跟你在一块儿一辈子!”
  这话本该如惊雷,徐泽迷茫、震惊、害怕,都是可能的。
  可令时延没想到的是,徐泽依旧躺着,一动没动。
  不想看见我了?时延有些悲观地想。
  但是下一刻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头从徐泽的上方探过去,仔细瞅着徐泽的脸。
  徐泽的目光正对上他的。
  时延心里一跳,“小泽?”
  徐泽突然弯了弯眼眉,“我知道,哥你说过很多次了。”
  时延愣住,“不是,我说的不是兄弟的那种,而是……”
  “我知道的,哥,”徐泽坐起身来,按住时延的手,眼神认真,“真的知道。”
  时延不可置信,“徐泽?徐泽!”他反手抓住徐泽,指甲几乎抠进徐泽的掌心,方才还惶惶的脸上染上一丝疯狂。
  “哥?”徐泽退了退,似乎被吓到了。
  “不是,不是。”时延抓了抓脑袋,垂下了眼。
  徐泽不太明白时延在说什么,做什么,“哥,我就是徐泽啊。”
  “对。”时延点头,眼神恢复原本的清明和温柔,“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是徐泽。我们早就说好了的,要一直在一起。徐泽,你记得的,对不对?”
  徐泽毫不犹豫地点头,浑身的气质变得柔软而又温和。那双澄澈的眼眸里倒映着时延的脸,一如遥远的昨日。
  他以为时延说的是小时候。他错了。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从头到尾,只有他们两个。承诺的,也只有一件事。
  在一起。

  第62章 身为男人的自觉

  大年三十的早晨,时延就那么坐在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望着从苍白的天空缓缓飘下来的雪,许久没有改变一下姿势。
  他有点儿懵,也许是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他一时半会儿还适应不了。他还以为自己任重而道远,可没想到说完那番话,徐泽竟然主动地亲了他一下,亲的还是嘴唇。
  送上门的美味如何能拒绝,时延按住徐泽的脖颈就用力地啃了下去。这么多来的愧疚、思念交织在一起,让他一瞬间几乎有落泪的冲动。
  良久,双唇分开。徐泽脸和耳朵通红,眼神有些闪躲,匆匆蹦下了床,穿了衣服往厨房去了。
  又一年过去了。
  时延想着,站起身来,朝厨房望去。徐泽在洗米煮粥,身上围着围裙,瘦瘦的腰身被那两根细细地带子系住,整个人挺拔葱翠的仿佛一根碧绿的竹子。
  “太傻了,”时延自言自语道,”居然不知道抓住机会,一举把小孩拿下来!“拉开门,迎面一阵森冷的寒气,时延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插着手从屋里走出来。
  徐泽听见动静,头抬了抬,看见时延的那一秒有些不知所措似的,嘴张了张,比出了个”哥“的嘴型,却没发出声音来,又合上了。”小泽。“时延混乱的思绪中拉出了一条清明的线索,往前走了几步,在徐泽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把把人给抱住了。
  厚厚的羽绒服相贴,少了一丝体感的温存,但紧紧拥抱的实在,让徐泽不由也伸出手,反抱住了时延。
  如果说之前只是造成了时延的困惑和不安,此刻这个拥抱却让他心头一直躁动的野兽安稳下来,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那就是:即使重生一世,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变。
  吃了一顿简单却又丰盛的晚餐,时延洗了碗,刷了锅,用香皂洗了手,干干净净地回到屋里。徐泽坐在长椅上,看着电视机,笑得前仰后合。
  这长椅是时延买了木板自己钉起来的,电视机则是二手的,21寸,从维修店里淘来的。时延在厂里学了很多东西,电器修理方面有个老师傅是专家。摸索了一通,换了些零件,电视机就能看了。
  春晚之前放的是往年的重播,尤其是小品、相声,乐呵呵地营造一个气氛。
  时延关了门,坐在徐泽的身边,许久不做的动作又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他擒住徐泽的腰,生生把徐泽抱到了腿上,然后搂住了。
  徐泽怔了一下,回望着时延的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配合地往时延怀里钻了钻,手里剥着的橙子也往时延嘴边放了两瓣儿。
  时延一口含住,柔软的口腔吮过徐泽带着橙子香味的手指,激得两人心底颤栗。身体向后一靠,徐泽跟着往时延怀里斜倒。
  只是这样就足够了,时延嚼着橙子暗暗的想,在这个年纪,得到一句承诺一个吻就真的足够了。
  本以为这么靠着,说着话,两个人都守过今年这个大年三十。只是没想到还没到十点呢,徐泽就趴在时延怀里睡着了,半边侧脸贴着时延的胸口,睡得一脸安然。
  时延调低了声音,抱着徐泽上了床,不舍得放下,依旧把徐泽圈在怀里,被子绕着两个人裹了一圈,他倚着床柱看着电视里的欢声笑语。
  前世,他和徐泽极少有这样安稳地过年的时候。
  越是年关,道上越容易生乱子。尤其市里的局子最爱在这种时候查|黄|打|黑,不少夜总会、大酒楼不经意就会被扫个干净。
  再则,年底酒宴多,不管是富二代还是太子党,都喜欢窜各种娱乐场所,一喝醉了就容易闹事,一闹事还都不是小事,个把人的伤残死亡都是常见的。
  还有就是年关结底,各路人马汇集新海,少不了争斗火并,越是这时候,那些大头身边越是离不了人。
  时延身份的升高,代表着在帮里的责任加重。每到三十年晚,时延总是在外头镇守,每每不过夜半,是不会回家的。
  每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又或者还带着伤,从楼底下望,自己家里总是亮着一盏灯。尽管站在楼下,他却也能想象到家里的样子。
  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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