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卖腐-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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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母亲想用钱收买南嘉的举动，自己说想当他一辈子金主的话，宴绥之就觉得太可笑了。
　　“那么，当初你为什么会离开，现在又为什么回去？”
　　之前对南嘉的调查里，从来没牵扯过南氏豪门，想来对有钱有势的南家而言，要瞒住这点并不难。
　　宴绥之只知道南嘉的父亲南磊是个工厂的小职工，一辈子没升过职，抽烟喝酒还爱打牌，能力不行脾气也不好。他的后妈也是工厂里的文员，生了一个病弱的弟弟后，再没给他买过一件新衣服也停了他的零用钱，后来全靠王格飞父母照料。至于南嘉的母亲，在他们离婚后就改嫁到了其他省份，音讯全无。
　　南嘉高考完了之后跟一堆同学组了乐队到处跑场子，被南磊大骂一通赶出家门，从此再也没回去过。
　　宴绥之只要想到他是这样长大的，就会止不住的心疼，也懊悔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他。
　　但如果他是南家的小少爷，为什么还会选择走这样一条路？直接认祖归宗不好吗？
　　“你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才会选择离开，但现在……是因为王格飞才又选择回去？”宴绥之琢磨了半天，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吃醋不要吃醋，语气还是不自觉带了点自己都没发现的酸意和委屈，“其实我已经在着手解决这件事了，我不会不管的。”
　　南嘉：“……你不用管。”言下之意却是承认了。
　　宴绥之：“那以后呢？继续做你的布鲁斯少爷还是歌手？”
　　南嘉：“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宴绥之：“你想继续唱歌，对不对？”
　　南嘉有点烦躁：“不关你的事。”
　　宴绥之却窥探出了一丝真相：“你……会答应他们来相亲，是不是做了什么交易？”
　　他早该想到，按照南嘉的性格，怎么会轻易来相亲。
　　南嘉盯了他几秒钟，像只气鼓鼓的小兽，看起来气势汹汹却只是纸老虎，半天才整个人瘫在桌上，有气无力道：“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什么好瞒你的。我想唱歌，但这一次对上橘子台，我只能借助南家的力量。老王根本没什么野心，是我一意孤行要组乐队。现在他要跟阿青结婚了，我不能因为我的事耽误他的前途。只是当年我跟我姑姑承诺过，如果我要动用南家的资源，就要承担南家子孙的责任。”
　　看着对面的人假装风轻云淡说着这些话，宴绥之就恨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放他跑掉。如果……如果他们两个都能敞开心扉，南嘉完全依靠自己就行了，怎么还会面临这种选择。
　　“姑姑知道我一直志不在此，这次的条件是让我找到一个可靠的联姻对象，然后就能放我自由。”
　　宴绥之听到这里，眼睛突然就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宴总自然是要顺水推舟毛遂自荐啦！


第44章　82…83　见家长X2
　　82
　　“名唯爷爷好，叔叔阿姨好。”
　　普拉斯·布鲁斯少爷十分得体地问候着宴家的所有人，还带来了南家其他人的问候和许多厚礼。
　　宴名唯开心得眯眼，他本来以为孙子肯定只会草草应付自己，却没想到这两人能够一见钟情，没好两天居然还能带上门拜访。
　　而被宴爷爷强行叫回来的宴荃＋许梅菱＋宴思思则是一脸懵逼，眼神都漂移到了旁边的宴绥之身上。
　　宴绥之表面冷漠。jpg，心里却无比的爽。
　　“——在你认识的人当中，我既有经验，又知根知底，更能全心全意支持你的事业，还有比我更好的联姻对象吗？”
　　回想着他说这话时，南嘉一脸猝不及防“还能这样操作”的可爱模样，他就不得不动用全身力量来压下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呸，才没有磨成针。
　　尽管南嘉最终勉为其难的同意，并再三强调这只是个假联姻，宴绥之还是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满心欢喜得不行，一回家就给他们的直播间撒了几百个红包。并且在众多保镖的视线下，“假装”交往几天后，就把他带到了宴老爷子面前。
　　原本南嘉的样貌就属于最讨长辈欢心的那一卦，又是曾经好友兼恩人唯一的孙子，宴名唯越看越喜欢，又是递红包又是嘘寒问暖，搞得旁边几个人想插句话都没找到机会。
　　终于，宴名唯问到他关心的问题：“接下来会一直在国内发展了吧？”
　　进门之后就保持着礼貌微笑的南嘉：“是的。”
　　宴名唯：“好，好，咱们旗下的酒店很多，我看就S市中心那家，合适办婚礼。”
　　南嘉的笑容里出现了一丝裂纹：“…………啊？”
　　宴名唯：“如果你们想在国外办，当然也可以。不过还是在自家酒店里办比较方便，要不我把海外酒店的名单给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南嘉：“…………”他看向宴绥之。
　　宴绥之：“……咳，爷爷，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宴名唯对着他可没什么好脸，“快？你也不看你多大岁数了，你爸妈像你那么大的时候，你都能打酱油了。”
　　莫名中枪的宴荃&许梅菱：“…………”
　　南嘉终于忍不住打断他：“名唯爷爷，我还有自己想做的事，暂时还不想那么快。”
　　宴名唯有点莫名其妙：“普拉斯，那你想做什么呢？”
　　南嘉：“爷爷知道‘星海大典’吗？”
　　星海大典是最近全国几十家娱乐公司和媒体机构联合举办的大型演唱比赛，由各大网络平台进行初选，最终决赛将同时于各大电视台黄金时段播出。
　　虽然近几年来演唱类的综艺节目层出不穷，想着法子博人眼球，看得观众都有点疲惫。但这一次星海大典却是简单粗暴，形式没有什么新意，只有几点：砸钱，砸人，砸营销。
　　首先联合了如此多的公司，并且能拿到众多卫视的周末黄金档，挤开其他一线综艺，光是想想这背后砸了多少钱走了多少人脉就令人咂舌；更别提官博已经公布的参加初赛的选手，无一不是大咖，从流量当红明星到隐退多年实力派大佬，数量之多实力之强，光是看到每条宣传微博都几十万转发就让人头皮发麻。
　　综上所述，这星海大典还未开幕就掀起一波腥风血雨。
　　炒得那么厉害，宴名唯自然也是听说过，不由得一愣，“你们也投资了？”
　　南嘉微笑：“我也想分一杯羹。”
　　宴名唯没反应过来，以为他还在说生意上的事：“年轻人，有想法，有闯劲，很不错。不过，这并不影响你们结婚啊？绥之也可以帮你的。”
　　南嘉：“舞台上，他帮不了我。”
　　宴名唯：“商场这个大舞台，多个人总是多个帮手。你爷爷的人品我知道，他教出来的孙子我很放心，也希望你能相信我们宴家。”
　　南嘉：“……”
　　宴绥之看他们鸡同鸭讲有点头疼，南嘉想参加星海大典这件事他之前也不知道，一时间心里猜到了什么，又不太敢确定。只是这种时候，再瞒着老爷子有点不厚道，“爷爷，南嘉的意思是，他想去参赛，他是歌手。”
　　宴名唯赶紧骂道：“你这兔崽子，怎么这个时候还提南——”
　　他说了一半，突然理解了宴绥之话里的意思，卡壳了。
　　之前只在档案里见过南嘉的模样，不是一身屌丝直男的邋遢样，就是洞洞牛仔裤戴着骷髅头的摇滚青年形象，哪里会想到自己面前这个谈吐有礼，举止优雅的乖巧小少爷，会是南嘉？！
　　83
　　在宴绥之和宴思思的解释下，宴老爷子终于搞清了南嘉的身世，一张脸又红又白，最终拂袖上楼去了。
　　他走了，剩下的人总算松了口气。宴荃翘起二郎腿，完全没有人民教师的模样，“复合就复合，搞那么大动静干嘛？还布鲁斯少爷呢，我还以为双胞胎。”
　　许梅菱则是慈爱地看着南嘉，“小嘉能回心转意就好。我这个儿子啊，没你不行的。”
　　宴思思更是夸张，要不是碍于她哥的眼神，早就扑过来，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嫂子嫂子，你真要参加星海大典啊？你下次直播啥时候啊？能不能给我直播间一个房管？”
　　面对这么多问题，槽多无口的南嘉：“…………”
　　宴绥之看到他求助的眼神，那神情又可怜又招人疼，心口狂跳，赶紧把他拉起来，用大公无私的冷漠口吻跟自己的父母妹妹说，“我们还有话要说，先上楼了。”
　　他把南嘉带到了他的书房。这是宴绥之从小长大的老宅，是他待得最久的地方，书房里放着他从小到大的东西，无论是玩具还是奖杯，都摆满了好几个橱柜。
　　两人上来后南嘉就挣脱了他的手，气氛略微尴尬。
　　宴绥之有点失落，接着又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你随便坐，想看什么就看什么。我小时候收藏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南嘉对两人独处的这种氛围也有点不适应，假装四处看风景，却突然被柜子里的一个奖杯吸引过去：“……‘春华杯金奖’？”
　　宴绥之凑过去看了看底座，回忆道：“哦，这个啊，我初二参加的一次全市辩论赛。”
　　南嘉幽幽道：“决赛题目是‘金钱可不可以为所欲为’。”
　　宴绥之惊讶：“你怎么知道？”
　　南嘉：“因为我是反方。”
　　宴绥之：“……？？？”
　　南嘉：“本来我是三辩，但那天突然生病了，让我队友替了我。结果据说对方三辩撕得特别厉害，把他气得从此退队。”
　　两人都不由自主把视线投向奖杯，底座写了一行小字‘最佳辩手　三辩’。
　　宴绥之：“………………”
　　南嘉没理他，又走了几步，在另一张奖状下停下来，“‘马良杯’冠军。”
　　宴绥之忐忑：“……呃，小学的一次速写得的奖。”
　　南嘉：“呵呵，那次速写，我前面有个高个子一直挡着我，害我每次都要站起来看模具，耽误了不少时间，才没能按时完成。听说那个高个子赢了。”
　　宴绥之：“………………”
　　出于宴老爷子的授意，宴绥之这个满载荣誉的柜子原本是摆在客厅里，有客人来的时候随时方便显摆的。后来宴绥之长大了觉得有点丢人，就直接搬到了自己的书房。但他却没想到，会有人那么认真地看着他的每一个荣誉，一点点如数家珍，虽然语气嘲讽，却又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赞叹。
　　两人同龄同届，又都在S市长大，南嘉热衷于搞事，宴绥之则是优等生代表，两人校外的活动都参加得不少。细数下来，这柜子里从小学到高中的荣誉里，居然有一大半都是两人共同参加过的！
　　宴绥之听南嘉看似抱怨的语气说着每次得奖的失误，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可惜。激动的是两人的生命里居然有如此多的交集，可惜的是为什么却没有早一点认识他？
　　那么多有交集的比赛，两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打过一个照面。
　　但却总能奇迹般地在对方的生命中留下数道痕迹。
　　如果能在两人年少时，相识相知，他能看着南嘉从青涩少年逐渐成长，他能了解他的全部，能补足他生命里的每一个角色……那该多好。
　　“……这个发卡，是什么？”南嘉看着看着，也来了兴致，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一堆手办中混入了一个粉色的桃心发卡。
　　宴绥之没想到这个发卡会摆在这里，“呃……”
　　“那是绥之的初恋。”
　　宴绥之：“……爷爷你怎么进来了！”
　　“书房又没锁，你们吵到我了，”宴名唯的房间就在书房隔壁，也难怪会闻声过来，他哼了宴绥之一声，然后又转头看南嘉，眼神有点复杂，像是在怄气一样地说，“这是我们绥之最喜欢的小姑娘的发卡，一直保存得可仔细了。”
　　南嘉：“…………”
作者有话要说：　　初恋出现！


第45章　84…85　告白
　　84
　　“爷爷你乱说什么呢，”宴绥之头都大了，什么面子都不要了，转头对神情微妙的南嘉解释道，“这是我自己的。”
　　南嘉：“……”
　　宴绥之：“我妈一直想要个女孩子，宴思思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她就……老把我打扮成女孩。这个发卡……呃，那时候我还挺喜欢的。”
　　南嘉神色有点恍惚。
　　宴老爷子提起这件事就生气：“还不是因为你怕那个‘虎牙大魔王’，你妈骗你说这个发卡有魔力可以打败大魔王，你才天天抓着它不肯松手。”
　　宴绥之：“……咳。”
　　南嘉：“……‘虎牙大魔王’又是什么？”
　　宴绥之的女装大佬身份都自曝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我上幼儿园第一天就被一个长着虎牙的男生给……袭击了一下，后来感冒发烧进医院，就有点心理阴影。”
　　宴老爷子：“什么叫‘有点’心理阴影？你生病那几天都吓死我们了，从此见到有虎牙的人就哭，后面几个月还时不时做噩梦哭醒，你都忘啦？”
　　宴绥之扶额：“爷爷！”
　　宴老爷子也来劲了：“你知不知道，小学的时候你又差点跟那孩子一个学校？后来我感觉给你换了个新学校新班级，还全部都得把那些孩子的虎牙看一遍，确认好了才让你进去的。就连现在咱们公司都不准录用带虎牙的员工，还不都是因为你！”
　　宴绥之目瞪口呆，他完全不知道原来小时候自己的一点心理阴影，会让老爷子费那么大力气，甚至连现在公司的“因为虎牙克公司”的传言都是源自于此：“所以我想去读我爸的高中，你死活不让我去，也是这个原因？”
　　宴老爷子胡子都吹起来，“可不是嘛！那小子正好是你爸的学生，听说还在你爸家补课，要是让你们遇见了那还得了？我怕你又做噩梦就没提，你还一副我欠你的样子！真是白眼狼！”
　　宴绥之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看向南嘉。
　　南嘉咽了咽口水，慢慢道，“你的第一个幼儿园是小月亮幼儿园，差点去的小学是二小，是不是？”
　　宴老爷子奇怪道：“你怎么知道……”
　　南嘉讪笑着，举起手上的小桃心发卡：“我……曾经从小月亮幼儿园的新同学头上扒下来一个发卡，和这个长得一模一样。我读的小学是二小，我是宴老师的学生，还去他家补课了。”
　　宴老爷子：“…………”
　　宴绥之：“…………”
　　综上所述，南嘉就是传说中的虎牙大魔王。
　　随着宴绥之高中毕业，宴老爷子也不再插手他的交友情况，于是也渐渐忘了有这么个人。难怪他当时一看到这个叫南嘉的人，就觉得名字有些耳熟，还带着一股讨厌的气息。
　　如果说宴绥之在前一刻还因为两人诸多交集却始终不相识感到十分遗憾，这下子遗憾瞬间变成了百分。
　　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多少次他们都能做同学做朋友的机会，却因为自己被啃一口就发烧感冒的破身体，全耽误了！
　　没有了！他的小南嘉！他的童养媳！他的小竹马！
　　全没了！
　　就因为感冒发烧！就因为住院！就因为几滴眼泪！就因为几个噩梦！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悲催的？！
　　大概是宴绥之的表情太过悲怆，宴老爷子总算有点心虚，毕竟阻挠两人见面这事儿他是从头做到尾，从来没告诉过宴绥之。甚至连孙子参加校外大赛，他也或多或少搞过手脚，始终没让两人再碰面，自以为是地想着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但他怎么知道宴绥之会喜欢上虎牙大魔王啊！
　　明明粉嫩嫩的小绥之曾经无数次从噩梦中哭醒啊！
　　一旁的南嘉也有点心虚。
　　——就在几分钟前，他还以为自己的初恋是幼儿园的一个小仙女。
　　南嘉的记性一向不错。他还记得，那是个晴天，他正好在幼儿园门口玩耍，有个小女孩第一天被妈妈送到幼儿园。只一眼，就把南嘉给迷住了。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脑子全是浆糊状的桃心，鬼使神差地直接扑过去，抱着她的脑袋就亲了一口。
　　却没想到把小仙女吓得哇哇大哭，瞬间被她的家长抱了回去，从此再无音讯。
　　留给他的，只有抱她时无意中抓到的小桃心发卡。
　　为此，南嘉曾经无数次对着小发卡惋惜，自己的初恋就像龙卷风，来得太快，走得更快。
　　——但是谁能想到那个小女孩会是小宴绥之啊！
　　那时候本来男孩女孩就很难区分，虽然许梅菱没给他穿小裙子梳小辫子，但那个少女感满满的发卡却还是让南嘉认错了。
　　兜兜转转这么久，居然还是回到了原点。
　　85
　　南嘉最终还是留下来跟宴家人吃了顿晚饭。
　　宴名唯别别扭扭的，但面对孙子幽怨的眼神还是心虚，对南嘉也不好再摆脸色了。加上宴思思在她哥的红包暗示下，使劲活跃气氛，这顿饭总算安然无恙吃完了。
　　宴名唯擦了嘴，“我准备了一套婚房，就在市中心，离你们上班的地方不远。过两天就搬过去吧。”
　　宴绥之看了南嘉一眼：“爷爷，我们再商量商量。”
　　宴名唯：“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夫唱夫随——”
　　南嘉：“对啊，我唱，他随。”
　　宴思思：“噗——”
　　许梅菱的筷子划拉了一下。
　　宴荃：“咳咳咳咳——”
　　宴名唯：“…………？？”
　　宴绥之有些诧异地看着南嘉，原本以为他会断然拒绝的，但……没想到他在意的点会是——忽然间福至心灵，他大义凛然道：“没问题，我随。”
　　宴家众人：“………………”
　　南嘉一愣，眼神带了些试探：“我姑姑在市中心也给了我一间公寓……”
　　宴绥之：“行，我明天就搬过去。”
　　南嘉：“……啊，哦。”
　　宴名唯看了看两人，有种莫名的违和感，似乎自家孙子一下子就从娶媳妇儿变成了……嫁出去？但他们两个都是男人，更别说南家的实力还要更强一点，这么说起来高攀的人……似乎是宴家。
　　——这和想象中的联姻，好像不太一样啊？？
　　不管宴家的人这晚上的眼神是如何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的，饭毕后南嘉告辞，宴绥之无视了周围那么多保镖的目光，坚持要送他回家。
　　两人坐在车里，宴绥之开着车，南嘉的头却一直往车外看。
　　城市的路灯一盏一盏地被他们抛在身后，点点星芒跳跃在车窗上，犹如逝去的时光。
　　“——曾经有人问过我，想不想回到过去。那时候的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想。”
　　宴绥之突然开口，南嘉的身体一僵，几乎可以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的人生几乎没有什么挫折，从小到大所努力的东西都能得到回报，我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我重生。但就在两个小时前，我改变了主意。”
　　他依然直视着前方认真开车，南嘉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锁定了一般，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宴绥之轻笑一声，带着些苦涩，“明明有那么多交集点，明明可以更早认识你，却全都错过——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让我这么的……不甘心。”
　　南嘉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也不是不遗憾的。
　　本来以为他们的交集仅限于高中的宴老师，却没想到那不过是冰山一角。似乎只要两人都多跨出一步，就能打开彼此间相隔的那扇门。
　　但却还是擦肩而过。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假如’。
　　“——假如幼儿园那天，我没有逃走，没有生病，我一定会跟你一起玩耍，一起吃饭，一起午睡，一起过家家，我妈肯定会把你也打扮成一个小姑娘，我就能逃脱她的魔掌（许梅菱：？？？）；
　　“假如我们一起上小学，我就能在你父母离婚的时候把你接到我家，给你好吃的，好玩的，我们还能一起欺负思思（宴思思：？？？？？），一起打街机；
　　“等到了初中，所有的比赛相互较劲，我们成为互相最厉害的对手，但我们依然会是最好的朋友，叛逆期会吵架，但第二天就能和好一起打球；
　　“高中的时候，我能在考试前帮你补课，肯定比我爸教得还好（宴荃：？？？？？）。你要组乐队逃课，我就帮你放风，也许还会为了你学一门乐器，陪你一起疯，一起做梦。那个时候，我大概就会忍不住跟你表白，我们成为彼此的初恋。”
　　不知不觉，宴绥之已经把车开到了南嘉的公寓下，他缓缓说着，嘴角带着笑，像在说睡前故事一般，眼睛里映着旁边的路灯，看向南嘉的时候，温柔如水。
　　“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的人生会这样一路苍白贫乏地走到尾，永远只能当一个事事完美的宴家少爷；认识你之后，我发现如果我的未来里有你，才是一件值得期待的旅程，”宴绥之一字一顿，看着南嘉，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但我现在才发现，不够，远远不够。我想要参与你人生的每一个阶段，想要你的回忆里，你的喜怒哀乐里，都有我的痕迹。南嘉，我这么贪心，你会害怕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了，猜猜嘉哥接受不~


第46章　86…87　复合
　　86
　　南嘉只觉得宴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