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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失忆了怎么办-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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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如今隐藏得很深的顾子青,顾思念本想就这样瞒着他自己处理,可没想到向来缺根筋的宋如璋突然间变得如此敏锐,而且居然愿意放低姿态去求自己的爸爸。如果宋如璋的父亲插手这件事,到最后一定会把宋如璋也牵连进来。
顾思念纠结地皱着眉头,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都没能作出决定。
“思念,来吃饭了!”清朗温和的声音从餐厅传来,顾思念慌忙应了一声,然后咬咬牙,快速编辑好一条信息,发送给了那个电话号码。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谈。】
本来他还想再观察一段时间,试着先把顾子青背后的势力挖出来,但事到如今只能速战速决了。顾思念当机立断做了决定,然后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牵着Cat一起去吃饭了。
顾思念出院后没多久就不顾伤势,也不顾李怀宇的阻拦,执意要去公司上班。李怀宇拗不过他,只得拜托司机在路上多加小心,又多次嘱托顾思念照顾好自己,才忧心忡忡地目送他离家远去。
因为担心带病上班的顾思念,李怀宇这一天在公司总是心神不宁的,时不时还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差错,让尽职尽责的助理王成玘略有诧异,几次欲言又止地想关心一下自家上司的状态,最终也只是偷偷瞥了他几眼,就再次投入到了工作中。
“欸?成玘?”李怀宇本来游离的目光在看到一份文件时骤然发亮,“你今天要去思念……顾总的公司签合同吗?”
埋首办公的王成玘闻言抬眼看了他一眼,轻扶眼镜,点头温声道:“是的,我过会儿就出发。”
李怀宇轻咳一声,微微前倾身体,努力压住心中的兴奋和期许,尽量严肃地正色道:“嗯……我正好有件事想跟顾总谈谈,这份合约就交给我来办吧,我跑一趟,你留在公司就好。”
王成玘觉得有点好笑,但面上还是绷住了,一如既往地沉静点头,“好的。”这些日子以来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和顾思念的关系了,但既然李怀宇不想挑明,他也愿意装傻。
如此一来,李怀宇便更没有心思在办公室里呆下去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顾思念,不光是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心中还有一些别的情绪,酸酸麻麻地涨满了他整个心口,如灿然热烈的夏日一般晴朗,不断驱使着他去找寻顾思念。
李怀宇匆忙跟王成玘交代了一些公务,然后拿上文件就往顾思念的公司赶去。两家公司都位于繁华的商区,彼此距离也并不算远,但现在路况不太好,有点堵车,所以折腾了一会儿李怀宇才赶到那间气派豪华的高大建筑旁。
他打算直奔顾思念的办公室,却在中途被拦下了,得体有礼的女助理温声告诉他,顾总吩咐过现在谁都不能去打扰他,李怀宇觉得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顾思念刚一上班就忙到拒绝见客。他没有为难公事公办的女助理,而是准备打个电话给顾思念,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他的公司了。然而他刚举起手机,就听见一个有些耳熟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李先生?”
李怀宇循声回头,看到一个端着咖啡杯的中年男性,一身整齐到近乎刻板的西装,梳得一丝不苟的油头,还有一副稳重的黑框眼镜,他相貌平常,中等身材,但有种严谨沉稳的强大气场。李怀宇蓦然想起这是顾思念的得力下属,徐江。于是微笑着打招呼:“徐秘书,好久不见。”
徐江和煦地笑了笑,“李先生来找顾总吧?”
“对,但是……”李怀宇迟疑道,“他好像在忙?”
“顾总确实刚刚吩咐过任何人不能打扰他。”徐江肯定地点点头,但他口风一转,又温和笑道,“但李先生必然是例外,随我来吧,我带您去。”
徐江说着就示意李怀宇跟上自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一旁的女助理有些急躁地小声阻拦说:“可是……顾总下了死命令的。”当初顾思念要求她挡住一切来客时寒冷肃然的态度让她心底凛然,连顶撞向来严酷而不近人情的徐秘书也顾不得了,生怕到时候顾思念会因此而怪罪于她。
“没事,”徐江难得对员工有这样随和耐心的态度,解释道,“顾总曾说过要一切以李先生为先,以后李先生再来你就不用过问了。”
徐江还记得两三年以前,李怀宇还不是现在这个自信而从容的高管,有一天他紧张又不自在地到了这间公司,拉住自己小心翼翼地问可不可以带他去见顾总,当时徐江公事公办地客气表明顾总正在开会,不允许外人打扰,让他先在会客室等一会儿。李怀宇勉强扯出一个温和腼腆的笑,真的在待客室安静地等着,一等就是三个多小时。
其间他既不乱动,也不玩手机,两手搭在膝盖上,时不时露出茫然的神色,就是不见丝毫焦虑急躁。等顾思念终于开完会,从徐江的嘴里听说李怀宇等了他很长时间这件事后,他面色骤变,再保持不住平时漠然沉冷的风度,几乎是跑着去了待客室。徐江没敢跟过去,只看到后来顾思念温柔小心地牵着他离开了公司。当天晚上徐江就接到了自家老板的电话,被严厉警告以后李怀宇只要来找他,不管是什么情况都要立刻带他去见自己。
所以徐江现在理所当然地带着李怀宇进了电梯,按下了二十四层——顾思念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李怀宇倒是还有些犹豫,担忧地问:“他会不会不方便,不然我还是等一会儿吧?”
“不用,您直接进去就好。”那次他把李怀宇拦下后,顾思念整整一个星期都没给他好脸色,徐江当时简直如履薄冰,痛苦万分,现在说什么也不敢再怠慢这位了。
很快电梯就到了二十四楼,徐江略一拱手将李怀宇请出了电梯,自己却依旧立在电梯内,“顾总今天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到这一楼层,劳您自己去他的办公室吧,我这就下去了,就不送您了。”
“好,慢走。”李怀宇微笑着目送徐江离开,然后凭模糊的记忆往顾思念的办公室走去。他很少来顾思念的公司找他,一开始是因为自卑和难堪,总觉得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里都带着嘲讽和鄙夷,后来这种心绪淡了一些,却依旧不怎么想去他的公司。
这一楼层中满室阳光,温暖明媚得恰到好处,就是太过安静,甚至有点冷清,让李怀宇连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他刻意压低了脚步声,一边观察四周,一边缓步前行,同时心中还有些淡淡的疑惑,他在猜测是什么事让顾思念如此重视,连整个楼层都封禁了。
很快他就到了这一层里唯一的那间办公室,坚实的房门紧闭着,李怀宇便伸手敲了敲,然后垂着手紧张又期待地等着回应。然而他却迟迟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应,李怀宇的眉头爬上一丝忧虑,又重重地敲了几下,动作显得有些急促。
良久后大门内外依旧一片寂静,一时间李怀宇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可怕的情景,比如顾思念头痛晕倒,甚至是再次被暗害,顿时他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让他完全无法冷静思考,满腔尽是担忧和急躁,便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握住了门把用力拧开。他本以为门是锁住的,也做好了应对此种情况的准备,可是一推之下门居然开了。
门一打开顾思念就眸色狠戾冷冽地瞪视了过来,当时他满身的戾气简直要引燃一切,但在看到李怀宇的一瞬间他就猛地僵愣住了,然后立刻死死捏紧了拳头,面上也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惊慌和无措。
李怀宇看到他好好地坐在办公椅上,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刚想出言关心他一下,便又注意到了房中的另一个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衣,还带着一个鸭舌帽,帽檐下是一双冰冷而探究的黑眸,牢牢锁定着贸然进门的李怀宇。他被那人看得寒毛直竖,不自觉望向顾思念,想寻一份安心与依靠。
可是他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顾思念。
面色冰冷,眸光凛寒,望向他时再不见一丝爱恋与温柔。李怀宇被顾思念这副神色吓住了,正讷讷地不知作何反应,就听到顾思念磁性低沉此刻却分外酷然的声音在耳边炸响,“谁准你进来的?”
李怀宇从未见过他这般无情冰冷的态度,此时大脑里一片空白与混乱,面上也没有一丝血色,无尽的惶恐与难过在心里迅速滋长发酵。
“出去。”顾思念形状好看的薄唇中吐出更加幽寒森然的话,冰冷的面上透着强烈的不耐。
李怀宇像是被冻住了一般从头冷到了脚,他莫名听到了胸口处有什么碎裂的声音,又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如狂风暴雨乍然而至,继而席卷了他整个人,让他陷入了全然的心痛与难过。他不知道为什么顾思念突然间如此冷待自己,但他已经痛得无法思考了。
那个站在顾思念办公桌前的黑衣年轻人用阴冷的目光扫视过李怀宇,有点咄咄逼人地哑声问顾思念,“他是谁?”
顾思念端起桌上的咖啡轻抿了一口,轻蔑傲然地微勾唇角,纤长的睫羽轻垂,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冷色,他俊美至极的面容上显出一种云淡风轻的不屑,冷声道:“一个不懂事的情人罢了。”说完又凉凉地瞥了李怀宇一眼,“还不滚?”
刹那间李怀宇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面色木然而苍白,甚至无法反应过来他都说了些什么,只觉得心里一片空落落的茫然,可痛感却传遍了整个躯体,他甚至痛得微抖了一下,险些站立不住。
Chapter35
李怀宇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等他终于反应过来顾思念话中的意味后,胸中积郁了满腔的愤怒与委屈急需爆发,他有千万句狂烈如火的话语想要宣泄,可种种的心酸疼痛,都被泪水浇熄了,徒留一片惨然的凄惶。
他微抖了下嘴唇,似是想要说什么,可喉咙被哽住了,只发出了呜咽般的痛苦喘息。有好长一段时间里李怀宇仿佛失掉了五感,整个人都落入了无尽的幽暗深渊,等到他意识渐渐归位,才后知后觉到自己的面上一片凉意,他呆愣地伸手一摸,发现自己竟没出息地哭了满脸的泪水。登时间难堪与羞愤让他根本抬不起头来,李怀宇手忙脚乱地拿袖子抹了抹脸,可眼泪完全不受控制,反而越擦越多。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内外一片静瑟,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沉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一时间只听得到李怀宇急促粗重的喘息和抽气声。李怀宇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显得狼狈又可怜,但他却还是努力睁着一双红肿湿润的眼睛向顾思念看去,似乎还在期许着什么,然而顾思念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依旧一副高傲冷然的姿态,沉着地喝着咖啡,后来他轻皱眉头,寒声道:“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李怀宇死死捏紧了拳头,最初的伤心痛苦此时反而被愤怒压了过去,他有许多事情想要质问顾思念,但对方在外人面前对他表现出的冷淡和无情,让他一刻都不想再呆在此处。所以他将所有的苦楚与悲愤全都咽进了肚子,任它们积攒发酵,腐蚀折磨着自己已然千疮百孔的身心。李怀宇最终什么都没说,沉默地低下头,随意抹了抹眼睛,有些无措地呆立了一会儿,就踉跄着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的实木大门被“砰”地一声紧紧关上,又好像直接重重地撞在了顾思念的心上,让他的手微颤了一下,杯中的咖啡漾出一小圈波纹,一如他风雷暗涌的内心。但顾思念的面容依旧是云淡风轻的冷漠,他绷紧了嘴角,良久才启唇淡漠道:“见笑了,您继续。”
一身黑衣的阴沉青年露出一个玩味讽刺的笑容,“顾总的小情人很伤心呢。”
顾思念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暴戾和隐痛,勉强扯出一个轻笑,“不用管他。顾子青还有什么条件,你一并直白地告诉我吧,不用拐弯抹角地试探了。”
“好,顾总果然爽快。”黑衣青年咧嘴笑了笑,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室内的两人步步为营,针锋相对,一派风云暗涌的较量,而毫不知情的李怀宇匆忙远离了那间办公室,抖着手按下了电梯。狭小逼仄的电梯给了他更深重的压抑感,李怀宇的脑海中反复闪现顾思念冷漠的姿态和无情的话语,每次想起那颗已然死去枯萎的心就要再遭一遍凌迟,带来麻痹的痛感。他双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但口中却不断低声呢喃着:“不能哭……不能哭……”
他痛恨自己的软弱,更痛恨自己在顾思念面前表现出他的软弱。李怀宇想起三年前怎样安抚自己,要忍一时屈辱;又想起不久前契约到期,又是怎样告诫自己,决不能留恋,可所有的决心在顾思念的温柔与爱意面前都成了泡影,消失殆尽,他不自觉地沉迷、投入,直到万劫不复。他不应该在顾思念面前哭的,这样真的像个软弱的小情人。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伤心苦痛到无法遮掩。
而且他本来就是只一个下贱的、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情人啊。李怀宇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身体里泛上深深的无力感。他精神恍惚地走出了顾思念的办公室,深深埋着头,步履匆匆,甚至没有搭理徐江的问候。当他站在大街上的时候,觉得所有的行人都在嘲笑自己,便不由得缩了缩肩膀,恨不得躲到阴暗且无人知晓的世界里。
李怀宇漫无目的地走着,脚步虚浮,大脑里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只有从不间断且愈加剧烈的疼痛在刺激着他保持清醒。他正恍惚着漫走,冷不丁有个人拉住了他的胳膊。李怀宇愣愣地回头,然后看到了王成玘担忧关怀的眼神,“宇哥,你怎么了?”
“没事……”李怀宇掩饰地低下头,但王成玘早已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和红肿的双眼,便抓住他的胳膊不肯放,“宇哥,我发现你忘了带一份文件,就想着给你送过来。现在,我送你回家吧?”王成玘隐约猜到李怀宇可能与顾思念有了争执,但他并不过问,只是提出陪他回家,因为很不放心他现在的状态。
但李怀宇却轻轻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了,你去忙吧,我……随便走走。”说完他就拂开王成玘的手臂,继续默默地往前走。
李怀宇就这样什么都不想,只带着一颗破碎沉痛的心,如漂浮的幽灵一般游荡在街上。不知过了多久,等他走到脚底疼痛,因力竭而不得不停下来时,他本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可一转身却腿一软险些摔倒。好在一双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他,又将他带到了公交候车亭的长凳上坐下。
李怀宇茫然抬头,这才发觉原来王成玘一直在身后默默地跟着他,顿时眼眶一酸,抽了抽鼻子闷声道:“谢谢……”
王成玘这次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陪他坐着。后来倒是李怀宇主动开口:“我想……回去一趟。”这段时间里他习惯了说“回家”,如今改口更觉讽刺与悲哀。
他要先回到那间住了三年的公寓,再彻底搬出去,决不回头,如果能碰巧遇上顾思念,有些事情他也好当面问个清楚。思及至此,李怀宇的眸光乍然凌厉了起来。
“我陪你。”王成玘立刻温声道,一双好看的凤眸中满是关怀之色。
李怀宇一路静默地走向那所住了三年的公寓,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尖上,直把它踩得凌乱不堪,又将自己所有的自尊与爱意一点点地碾碎,那些碎片沾了灰,更溅了血,怕是再也拼凑不全了。
到了公寓楼下,王成玘主动站定了,金边眼镜下的凤眸熠熠发光,低低地说:“我在楼下等你。”他很清楚李怀宇的性格,如果不是自己偶然间撞到他这样狼狈的姿态,他绝不会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的脆弱,于是便善解人意地给李怀宇留下了独处的时间,而且万一在楼上遇见顾思念,他在一旁只会让所有人都尴尬,干脆站在楼下静等李怀宇。
李怀宇感激地冲他点点头,一个人走进了寓所。在上楼的期间,李怀宇思绪翻涌。最初一昧的伤心与夹杂其中的愤怒渐渐平息了,他心中转而生起一股强烈的无力感,还伴随着些自厌情绪。他自嘲又心痛地想到了一个事实,顾思念的所作所为对于自己这样一个被他花钱包养的情人来说好像并不过分。
顾思念既然花钱包养了自己三年,那他也应该守好一个情人的本分,动心也好,认真也好,投入了真感情的李怀宇可以自认犯贱,被顾思念羞辱后也可以忍耐,可他无法容忍的是,顾思念居然欺骗他,玩弄他的感情。李怀宇不知道顾思念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甚至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失忆过。但是他不由自主地想到,当顾思念看到自己一厢情愿地逐渐沉溺时,心里想必在狠狠嘲笑他吧。所以说他现在是玩腻了,才摊牌想要甩掉自己吗?
乱七八糟的情绪纠缠在李怀宇的心里,让他混乱又茫然,连不知不觉中已到达房门口都没有发现。他看着那扇无数次进出的房门,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恐惧感。他摸索着掏出钥匙,紧紧地握着,指尖都被逼得有些泛白,良久才下定决心,缓慢地将钥匙插进了锁孔里,手还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心情复杂,一想到打开门有可能会看见顾思念,心里就不知是期待还是恐惧地疯狂跳动了起来。
然而他刚把钥匙插进去,门就被从里面猛地拉开了,好像有人特意在门口守着,听见李怀宇回家的动静就赶紧开门迎接。李怀宇被吓了一跳,愣愣地抬头,入眼就是顾思念刀凿斧刻般俊美却寒月般冷漠的面容,他的黑眸仿佛烧了起来,燃着异常激烈的情绪,痛苦又压抑,紧紧地盯着李怀宇,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依旧保持着漠然的姿态。
李怀宇原本做好的心理防备瞬间崩塌,深深地看着顾思念,再次不由自主地红了眼眶。他深呼吸几次,努力平复了一下汹涌的心潮,微微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顾思念咬了咬牙,握紧的拳头上青筋凸起,他努力摆出一副无情傲然的表情,将自己身后的行李箱推到李怀宇面前,冷声道:“你走吧。”他虽然拄着拐杖,可脊背却挺得笔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怀宇。
听到顾思念那句毫不客气的逐客令,李怀宇猛地抬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他,眸中的痛色简直要溢出来。顾思念冷静坦然地与他对视着,两人视线相交碰撞出针锋相对的火花,不过分秒的时间他们好像于黄泉路上走了一遭,尽是荆棘刺骨,两颗心都给扎得鲜血淋漓。可是他们都在用尽全身力气掩饰,独自咽下一切悲苦。
李怀宇的身体有些发抖,狠狠地瞪视着这个陌生冷酷的顾思念,虽然他已竭力镇静下来,可声音还是略带颤音,“你一直在骗我……?”
顾思念依旧笔挺地站着,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没有回答李怀宇的质问,可他捏着拐杖的那只手死死地握紧,好像要把拐杖捏碎。
“你早就恢复记忆了?”李怀宇一脸受伤,“……还是说,你根本就没失忆?”
他也不在乎顾思念有没有回答,只是视线涣散地自顾自轻声呢喃,“你干嘛要这样呢?”
“想继续睡我的话,直说不就好了……”
“难道,”他突然露出一个惨然自嘲的笑容,然后狠狠撕裂了自己的心,“你是想嫖我,又不想给钱吗?”李怀宇一句话将自己踩进了不堪的泥泞里,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在意什么自尊了,他的自尊早已和爱一起被打得稀碎,他自己再踩上几脚,也没有什么妨碍了。
李怀宇的一句句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先把自己的胸腔里搅得一片狼藉,又带着他的血他的痛狠狠扎进了顾思念的心头。顾思念痛得身体一颤,险些绷不住冷硬的面色,他感觉自己的眼眶抑制不住地涌上了湿意,便手忙脚乱地狼狈转身,甚至差一点跌倒。他背对着李怀宇,肩膀轻轻起伏几下,才再次冰冷漠然地开口,“走。”
顾思念连半句解释都没有给他,但李怀宇觉得无所谓了,顾思念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俩完了。李怀宇心如死灰,向来清润温煦的面上一片死寂,他沉默地拉起顾思念亲自为他收拾好的行李,转身离开。
这时,房里的Cat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探了个脑袋偷偷观察着门口,他立刻嗅到了属于李怀宇的熟悉的气息,兴奋地汪汪叫了两声,摇着尾巴蹿到他腿边亲昵地磨蹭着。可李怀宇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它一般,连脚步都没有停一下,径自走远。
Cat冲他大叫了几声,又甩着尾巴跟着他跑了一段路,可能是被李怀宇的冷漠吓到了,它迟疑地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僵立在门口的顾思念,冲他汪汪叫着。它急得在原地直打转,看一会儿渐渐远去的李怀宇,又冲着顾思念嚎叫两声,却不能改变他们中任何一个的心意,更控制不了他们间越来越远的距离。
顾思念在终于听不见李怀宇凌乱的脚步声后骤然垮下了肩膀,他晃了两下无力地靠在了墙上,深深地埋着头。细碎的额发盖在他眼前,掩住了他眸中的情绪,可是他的面颊一片湿润,且还在不断地留下热泪,呼吸也沉重急促,整个人都分外狼狈。他虚弱地低声喃喃:“回来……”轻缓的气音很快就消散在空气里,没能传递到那个人耳边,不过他此刻也根本不敢向李怀宇表明一切。
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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