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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与司令-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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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他亲我,那是真的?不过没亲嘴!”他脸一红,觉得自己这算得上狡辩了,而且是不知廉耻的狡辩:“别的真就没有了,他脱了衣服,是我给他倒水的时候泼他身上了,他这才把褂子脱了,我自己也挺尴尬的?我发誓,这是我跟他唯一一次接触,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绝对没有苟且之事。”
  他怕陆啸昆不肯相信:“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发个毒誓!”
  他以为陆啸昆会阻止他的,没想到陆啸昆淡淡地看着他,一点没有要阻止他发誓的意思。话已经说出口,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宋安非只好心一横,举手发誓说:“如果我跟王通还有什么除了我刚才说的之外的苟且,我就不得好死!”
  他发完了誓言,扭头看向陆啸昆,陆啸昆面无表情,只有喉咙微微动了一下。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解释了,陆啸昆如果还是不相信,那他也没有办法。于是他弯腰提起地上的水桶朝屋里走,陆啸昆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提起来。
  听说容易发誓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撒谎成性,誓言像吃饭一样寻常;一种是天真幼稚,怀有赤子之心。
  
  第059章 取名字
  
  宋安非回到屋里,越想越生气,于是走到门口,冲着陆啸昆喊道:“我都发了誓了,你怎么还不信?”
  陆啸昆检疫的嘴唇抿着,说:“发誓说的话也未必是真的,如果毒誓都能应验,这天底下也没坏人了。”
  宋安非气不打一处来,冲动说道:“那你就当我跟王通有一腿好了。反正我也不在乎!”
  说完他咣当一声,就把房门给关上了。陆啸昆招收叫壮壮过来:“你二娘生气了,怎么办?”
  “她又不是生我的气。”
  “你还想吃她做的饭么?”
  “想啊。”
  “既然想,你就进去替爹好好哄哄她,只有她高兴了,你才能继续吃她做的饭。”
  壮壮跑到门口,喊道:“二娘,二娘。”
  宋安非将房门打开,脸色又臊又威严:“壮壮,以后不许再喊我二娘了,知道了么?”
  壮壮问:“你不喜欢我们了么,要走了么?”
  “不是要走,十不准你再这么喊了。”宋安非蹲下来,说:“以后当着外人的面,你可以继续喊二娘,可是家里如果只有我跟你爹还有你三个人的时候,你就不能喊二娘了。”
  “那我喊什么?”
  “什么都不用喊,你跟我说话,我会知道的。”他说着站起来,看着陆啸昆说:“还有你,以后更不准喊了。小姐也不准喊。”
  他说着就拉过壮壮的手,将他拽进屋里面,咣当一声,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陆啸昆挠挠头,转身去了羊圈。羊已经很久没放过了,都憋疯了,草都不肯好好吃。他将两只羊牵出来,冲着屋里头喊道:“我去放羊了,你们要有事就喊我,走不远。”
  因为上次醉汉的事情,陆啸昆并不敢走远,就在屋子后面的山坡上坐了下来。放羊算是轻松活,他把羊栓好,自己就找了块草多的地方躺了下来。
  陆啸昆刚走没多久,宋安非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稚嫩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他心中既然有“宏图大志”,那就该有卧薪尝胆的耐力,怎么这么一点点小事,他就要忍不住发脾气,也实在沉不住气,他这种行事风格,实在于大计无益。
  想到这,他就对壮壮说:“咱们去找你爹,看他在干嘛,好不好?”
  壮壮说:“我知道他在哪儿!”
  “那你领着我去!”
  他领着壮壮从屋里头出来,壮壮说:“我要尿尿。”
  “别在院子里尿,去茅厕!”
  壮壮却不听他的话,走到墙根,对着墙尿了,尿的时候还不老实,用尿在土墙上画画,小身子一摆一摆的。
  宋安非拿他没办法,这种陋习得一点一点改。他也算发现了,孩子身边没有母亲,确实不行,陆啸昆一个大男人,根本就照顾不好小孩子,最多管他吃饭睡觉而已。
  不过看着壮壮撒尿,他倒是也有些尿急了。因为男扮女装的关系,他一直很少喝水,就是怕上厕所太多了麻烦。如今陆啸昆不在家,他心里也不紧张,也是走到茅厕里小便。
  说真的,穿了女装,尿尿实在是不方便。不能像以前那样,扯开裤子就尿,如今穿的是裙子,一层又一层的,光脱下来就很费事,他又不习惯这些衣服,经常干脱了裤子放屁这种多此一举的事儿。其实他将裙子撩起来,再将里头的裤子脱了就可以了,但是他不习惯,就经常连裙子一起脱下来,他正尿着,忽然听到背后壮壮喊道:“你怎么站着尿尿?”
  他一惊,手抖了一下,尿就尿在了自己手背上几滴。他赶紧用裙子遮住自己的下半身,紧张的回头看着壮壮。
  壮壮说:“我爹说,女的都是蹲着尿的。”
  宋安非真是被这小孩子弄得胆战心惊,赶紧解释说:“你看错了,我还没蹲下来呢,快出去,不知道男孩子不准偷看女的上茅厕么?你是不是皮痒了,我让你爹揍你了啊。”
  壮壮一听,赶紧跑开了,远远地说:“我看不到了。”
  宋安非还剩下一半的尿也不敢尿了,赶紧穿好衣服从茅厕里出来。看见壮壮在院子里蹲着,脸色一沉,一边去井边洗手一边喊道:“你过来。”
  壮壮跑到他跟前,宋安非就说:“你是男孩子,你爹没教你男孩子不准偷看女孩子么?我也是女的,你也不能偷看我上茅厕,知道了么?”
  壮壮点头:“知道了。”
  “以后再让我发现你偷看我上茅厕或者洗澡,我就告诉你爹,让你爹揍你。”
  “我知道,你只能让我爹看,我不能看。”
  宋安非点头:“对,你要记住这一点。”
  “那我爹是不是就可以看你上茅厕了?”
  宋安非脸色一窘,随即伸手提住了壮壮的耳朵:“小小年纪,倒是想的不少。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走,找你爹去,非让他揍你一顿不可。”
  壮壮却不害怕,反而笑嘻嘻的:“我不告诉你,你就不知道我爹在哪儿。”
  “我自己找也能找到。”
  他说着抓着壮壮的胳膊就朝外走,壮壮挣扎,说:“我爹要是揍我,我就告诉他你是站着撒尿的事!”
  宋安非吓得赶紧松开了壮壮的胳膊,到时看不出来,这小子人小鬼大。他咳了一声,说:“你跟你爹说这个干吗,说了他肯定揍你揍得更狠。”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还真怕壮壮童言无忌把这事说给陆啸昆听。
  他年纪小不会多想,陆啸昆可不会这么好对付。于是他就蹲下来,说:“那这样好不好,咱们两个谁都不提这个事,怎么样?”
  壮壮点头:“不许骗我。”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是男子汉,更不能说谎。”
  壮壮点头:“我是最讲信用的人,说到做到。”
  他们两个来到屋子后面,看见陆啸昆正躺在山坡上晒太阳。那两只羊倒是听话,低着头只顾着吃草。宋安非心想,怪不得陆家这么穷呢,陆啸昆确实有些不上进,现在农闲时节,田里没什么活,他也不说到镇上找点其他事情做。放养这么浪费时间的活,他一个大男人干,光靠这卖羊羔和田里的收成,家里怎么可能富裕。
  他深深为这个家感到担忧,他低头问壮壮:“你是不是该上学堂了?”
  壮壮摇头,说:“上不起。”
  “你爹不让你上么?”
  “我自己也不想上。”
  “那其他孩子呢,也不上么?”他记得现在跟以前旧社会不一样了,穷人家也未必就没机会读书认字,现在村里都有私塾了,收费也不多,大的学问可能学不了,一点简单的珠算和认字还是能学到的。
  “有的上,有的不上。”
  “那你平时都呆在家里么?”
  壮壮点头。
  “没有小伙伴跟你一起玩么?”
  “我跟我爹一起。”
  宋安非就觉得,这小子真是可怜。连个玩伴都没有,吃的也不好,家里穷,导致个头比他同龄人小了一个号。
  于是他就打算跟陆啸昆商量一下壮壮上学的事。壮壮早他先跑了过去,陆啸昆听见他叫声就坐了起来,宋安非一看见,眉头就皱起来了,走过去说:“刚给你换上的衣服,你怎么又躺草地上了,要是沾上了草汁,洗都洗不掉了。”
  陆啸昆朝身后看了看,宋安非走到他身边,不过就是在这几步路的功夫,他忽然又对自己刚才的言行进行了一番反省。
  他怎么又犯老毛病了,他要温柔,贴心,和气,不能老找陆啸昆的缺点。
  于是他就在旁边蹲下来,声音放缓了很多:“以后在干活,你就换上从前的衣裳,新买的这些,留着没活干的时候,或者走亲戚出门的时候穿。这样你也有两件干净体面的衣服,你说是不是?”
  陆啸昆倒是不习惯新娘子这样温柔,他从地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再坐下。宋安非伸出手来,要替他拍打裤子上的泥土,可是手刚挨到陆啸昆的衣服,陆啸昆就本能地躲避了一下,这让他有些尴尬,陆啸昆深色窘迫,说:“不用。”
  宋安非一只手抓住了陆啸昆的衣摆,一只手伸上去拍了拍陆啸昆的裤腿,动作轻柔,却有积分不容抗拒的意思。陆啸昆笑着说:“我是个粗人,不大爱惜,糟蹋了这新衣服。”
  宋安非拍打完裤腿,瞧见陆啸昆的屁股上也有一些泥土,手上动作没停,直接就拍了一下,这一拍,陆啸昆倒是没感觉,他脸却红了。
  陆啸昆的屁股,又结实,又挺拔,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他就拍不下去了,站直了身体,嘴里憋着一股气,抬头看向远方。
  他身边的这个汉子,让他再一次脸红心跳,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女人装的久了,自己的心也变了性,对于这种雄性刚猛的汉子,有了一种异样的情愫。风从陆啸昆站的方向吹过来,他闻到了淡淡的汗味,带着体温,这汗味似乎有一种独特的魔力,让他闻了第一次,便向闻第二次。
  “我看壮壮也到了读书认字的时候了,你怎么没想过把他送到私塾里去,跟着教书先生学认个字?”
  陆啸昆听了这话,看着在前面拿着一根草在那喂羊的壮壮,说:“念书也没什么用,又不指望他将来为官做宰。”
  “读书又不是为了当官,读书是为了知礼知事,难道你想他让像你这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陆啸昆说:“就是半个字都不认识,我不也活得好好的,倒没想过让他读书认字。”
  宋安非倒是没想到在这件事上,他跟陆啸昆会有这么大的分歧,他原来以为庄稼人是最渴望读书的,每户人家都指望着自己的孩子能飞上枝头,通过读书改变命运。原来不是这样,最朴实的农民,其实反倒都没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安于现状,并没有想改变自身处境,走入上流阶层的野心。
  “你一辈子当个农民,难道希望壮壮将来也做个农民?”
  “不是我希望不希望的问题,他是我儿子,将来除了当农民,还能做什么?”
  “三百六十行,可以做的多了去了。他年纪还小,干嘛就把他限制到一个框框里面。”宋安非刚才还有的那点荡漾,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扭头看向陆啸昆,觉得这人空长了一个好皮囊,原来住了个老实巴交的灵魂。
  “你要是肯帮他,倒还有希望。”陆啸昆看着他,说:“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这个福气。”
  宋安非一愣,忽然觉得陆啸昆刚才那些话,似乎只是为了说这一句,隐隐约约,透漏着要把壮壮托付给他的意思了。他看了陆啸昆一眼,陆啸昆扭过头,看着远方,说:“说起来,壮壮除了这个小名,还没有正式的名字呢,你读过书,有文化,给他取一个吧,也沾沾你的贵气。”
  “我哪有什么贵气,”宋安非说:“取名字这种大事,还是你这个当爹的自己做主。”
  “我倒是想了个名字,就是不知道好不好。”
  宋安非一愣,扭头看向陆啸昆:“什么名字?”
  陆啸昆扭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陆啸昆眼神深邃,说:“安非。”
  
  第060章 你愿意帮我么
  
  宋安非大概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陆啸昆说了什么。等到反应过来,他瞬间石化。
  这……这……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张了张嘴,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挤出一丝微笑来:“安……安非?”
  陆啸昆点头,说:“安非。”
  “哪……哪个安非?”
  “就是你叫我写的那两个字。”
  宋安非当时的念头就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当初一时疏忽把自己的名字写出来是个重大错误!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陆啸昆学写自己的名字学的那么慢,写他的名字,倒是一下子就记住了,难道真的是安非这个字笔画比较少的缘故?
  “那……那两个字啊……”他脑袋飞速运转,想要找出一个理由来:“你,你发现了?”
  陆啸昆问:“你教给我写的那两字,真的是玉燕两个字么?”
  原来陆啸昆当时有心要学会新媳妇教给他的名字,就把“王安非”三个字记在了心里。本来他大字不识一个,对宋安非的话是非常相信的,也一直认为那三个字,就是王玉燕三个字。
  巧就巧在他去村里逛的时候,碰见了几个熟人,大家伙在那儿说话,在一起的,还有个算命先生。
  陆啸昆因为克妻命的缘故,其实偷偷找那算命先生算过几次命,只是这个算命先生,只是个业余的,平时爱研究周易八卦什么,算的不大准,平时也就跟村里几个男人算个命吹个牛。他也没有十分当真,只是心血来潮,想看看自己与王玉燕的姻缘和八字怎么样,有没有可能。
  结果对方就一边胡扯,一边在地上用树枝划拉了他们两个的名字:“我就先从名字上给你说起……”
  “等会,”陆啸昆拉住对方的胳膊,看着地上的两个名字,这“陆啸昆”三个字,他看着倒是熟悉,可是这王玉燕三个字,怎么看着那么陌生?
  “我婆娘的名字,你写错了吧?”
  “我怎么会写错,你以为我像你们这几个老大粗一样,半个字不认识啊。”那人语气非常不满:“你不是不识字么,你知道什么。”
  “王玉燕,是这三个字?”他又问了一遍。
  对方恼羞成怒:“怎么看,你还怀疑我乱写。你婆娘王玉燕我就算没见过,难道还没听过她的名字?那你说,她是哪个玉,哪个燕?!”
  陆啸昆就夺过那人手里的树枝,在地上划拉了另一个名字。这是新娘子教给他的名字,他写的虽然歪歪斜斜,可是却很工整。
  对方一看就笑了,问说:“这是什么字?”
  “王玉燕。”
  “谁教给你的?”
  陆啸昆察觉了不对劲,便没有说实话:“这你不用管,这三个字,是什么字?”
  “王是没有错的。”对方指了指他写的王玉燕三个字,又指了指他写的“王玉燕”三个字:“可是后面这两个字就不一样了,我写的才是玉燕,你写的这两个字,一个叫安,安身立命的安,一个是非,也就是不是的意思。王安非。”
  “王安非?”陆啸昆有些震惊:“你没认错?”
  “啧……”对方脸色又拉下来了:“我要是连个名字都认错,那我也白上几年学了,你要是不信,去问赵先生,他是最有学问的了。”
  陆啸昆当然不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去问赵先生,赵先生是他们这里的教书先生,年纪大了,脾气也不好。只是他心里头疑惑,明明是王玉燕,怎么成了王安非了呢。
  他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想不透,唯一的可能,或许就是王玉燕见他不识字,故意逗他,觉得好玩什么的。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他当然也不至于想到新娘子并不是王玉燕这种事,只是心里存了一点疑惑,还有一些尴尬。
  被欺负不识字,他也不能回家就去质问王玉燕:“你怎么骗我呢,给我写的字根本就不是王玉燕,而是王安非。”
  何况一回到家,他就看见宋安非在那种树,一问,居然是王通送的。
  他心里头就很不舒服。本来提到王通他就不舒服,如今又有了名字这事,他就更不舒服了。
  他这个新媳妇,实在不是他这个庄稼汉能降得住的。他也实在不该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念头就不该存在,因为吃不到,最后反落得一身笑柄。
  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思,也就断了自己的多余的念想。可是他看王玉燕和壮壮,相处倒是好。
  看得出来,王玉燕是真心喜欢小孩子。壮壮是他儿子,这辈子迟早就是个农夫的命了,他们家也曾是书香世家,自己没本事,没能多认识几个字,心里头还是希望壮壮能争气,不说为官做宰,多认识几个字,将来出去闯一闯,也是好的。
  也不知道王玉燕能不能帮上这个忙。他是不愿意求人的人,更不愿意求女人,如果让他开口求王玉燕提携提携壮壮,他也开不了口。
  可是如今看新媳妇的语气,是想让壮壮上学。
  他就觉得不妨试一试,或许壮壮命里有福气,真攀上了这个高枝儿,就算成不了母子,对他将来或许也会有帮助,至少没有坏处。
  但是名字这件事,他本来想要放在心里不说出来的,只是正好说到起名的事儿,他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一不留神,就问了出来。
  他看着宋安非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他有些惊讶的神色,尴尬的微微的脸红,还有他有些闪躲的眼睛,和欲言又止的嘴巴。
  “你怎么知道,我写给你的,是安非两个字?”
  “我问了人,他说不是。”
  不用细问,宋安非想到那时候的陆啸昆,就替他觉得尴尬。陆啸昆肯定不是平白无故就去问别人的,肯定是有什么缘故,当时知道自己把安非两个字当成了玉燕,他肯定窘迫万分。想到这,宋安非就说:“确实不是,对不起,我不该骗你。”
  陆啸昆的眼神从他脸上挪开,说:“也不用,主要是我自己不识字,怨不得你。”
  “我也不是诚心要骗你的,”宋安非说:“有一些原因,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你以后就会明白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不该欺负你不认字,不该说谎。”他说着问陆啸昆:“你想要学玉燕这两个字么,我可以教给你,这一次不骗你。”
  陆啸昆摇头,说:“学它干什么,你要真有心教,就教壮壮学认字吧。希望他将来不要像我一样,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宋安非听了这话,心里还有点感伤。沉默了一会,问:“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我老太爷给我取的。”陆啸昆说:“那时候我们陆家家境还可以,老太爷是能识文断字的人。”
  宋安非说:“我就觉得你这名字取的,跟别人都不一样,有什么特别的含义么?”
  陆啸昆摇头:“这我不知道。没听长辈说过。那你的呢,有什么特别意思?”
  宋安非忽然笑了,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远方:“你说王玉燕么。没什么特别含义吧,我一直觉得挺土的。”
  是很土,玉燕这种名字,一点不像是读书人会给自己女儿取的名字,俗气不说,还烂大街,叫这名字的不算少。
  “我觉得挺好听的,”陆啸昆说:“我这种名字,反而不好记。”
  “一个人的名字,都含着长辈的一种寄托,或者怀念某个人,或者希望某件事,有时候是为了自己,有时候是为了孩子。”宋安非说:“就像你给壮壮取的名字,不也是希望他健康成长么?”
  “可惜都是想的好,没什么用,”陆啸昆看着壮壮说:“给他取名叫壮壮,你看他身上,哪有一点壮实的影子。从小三灾八难的,好不容易才养活了。”
  “你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很辛苦吧?”
  陆啸昆却似乎并不想怀念过去,叹了一口气,只说:“再辛苦也都过来了。”
  是啊,不管多辛苦,不一样还是会挺过去。很多你以为吃不了的苦,回头看,都吃下去了。吃下去之后回味,觉得也没有那么苦。
  “你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宋安非说:“你放心,因为王家你才牵扯进来,给你造成了很多不便,将来我一定回报你。”
  陆啸昆嘴角咧开,说:“你也是个苦命人。我帮你,也没想着有什么回报。”
  “我怎么就命苦了?”宋安非扭头看向陆啸昆:“我的名声,难道你没听过?”
  “听过,可是你到底是个女人,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个可怜人。”
  “我不觉得我可怜,我觉得我到这个地步,是咎由自取。”
  陆啸昆有点吃惊,看着宋安非,宋安非抿了抿嘴角,说:“山上的那群土匪,也实在可恨。官府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还没听说过哪个地方的土匪,像这里这么猖狂。”
  “土匪猖獗,是因为官员腐败,有钱的富户,也都各人保各人,不管别人死活。要是十里八村的人都联合起来抗匪,匪患也不至于这么严重。”
  “我看卧虎山的三当家,倒是讲道理的人,他们那里的老太太,看着也是慈眉善目,将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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