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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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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蔡厦在一起有几年的时间了,最开始我没担心过面对家里,总觉得距离我很远。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提到这件事便会让我感到不安。细想起来,最明确的时间节点是父亲问起蒋昊谈恋爱的那一刻。随着我与蒋昊靠近,这种不安发展成轻微的恐慌,波及到蔡厦。
我心里清楚,若不是看到了什么,父母很难将我与‘同性’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他们最正常的反应就是现在这样:认为我交了女友,影响学习。但这根筋、这件事,始终都让我蒙着阴影。
出了家门,我犹豫是不是应该给蒋昊打个电话。
不知道父亲昨晚的电话究竟说了什么,但听老爷子的意思,蒋昊努力为我打马虎眼。效果不怎么样,但是绝非故意让我难堪。
我拿着电话,回想昨天下午在学校门口与蒋昊的对视,拨号键怎么都按不下去。
这事儿从蒋昊的角度来看肯定恶心透了,恶心我、恶心我做的事儿。我自己也觉得恶心,闭上眼睛都能想起他昨天下午看我的眼神,其中的复杂与惊讶令人透不过气。
我对着那一串号码发呆,最终将手机放回了兜里。
…不知道说点什么,我甚至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语气对蒋昊开口。
心中的难捱已经超过了语言形容,我无法面对蒋昊,甚至不愿意听他的声音。
逃避是我最本能的反应。
刚上大学的那个寒假,我临近过年之前从蒋昊家里逃回了自己家。从那时开始,我所有的选择都是逃避。
追根溯源,或许更早,我高中毕业利用蒋昊跟女友分手,也是逃避。
更有甚者,我从小所有关键时刻,若不是有父母的保驾护航,很可能无一例外都会以逃避收场。
我就是这样的人,逃避是放过自己最为容易的一个选择。
坐在自习室里慌神,我整个下午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
蒋昊没有来找我,一遍一遍看着手机,时间分分秒秒过去,他始终没有出现。
如果我是他,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会再出现。
失落、沮丧、无措,甚至是心痛,这些情绪盘踞,意料之中的事情。
抽丝剥茧,心中升起的庆幸让我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庆幸蒋昊还是那个蒋昊,在我不知怎么开口之时,连开口这件事情都替我省了去。
蒋昊没有再出现过,他不再找我自习。准确的说,他不再从家里过来陪我自习。
这一次,我没有主动联系他。
我不知道说什么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我找不到主动联系他的理由。
他陪我自习的时候,我很开心。但那种开心建立在我不去想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我甚至不能去想蔡厦。
蒋昊不来找我,似乎我的世界一下就变得简单了。我有个可以称为‘媳妇儿’的人——蔡厦,我有想要我出国的父母,我有自己每天不得不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这种感觉莫名轻松,我像是甩掉了长久以来的包袱。
我不需要担心某天蔡厦发现我与蒋昊之间的事情之后应该怎么办,我也不用担心父母知道我与蒋昊从往过密会怎么样…
很多事情,因为不再与蒋昊有接触之后,显得异常轻松。
暑假剩下的时间,我没有再见过蒋昊。我没有心情思考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一门心思只想着考英语。
开学之前,我又考了一次托福。出了考场,我没什么感觉。
认真学习过的人都知道,一个考试结束,如果自己是有把握的,那最后出来的成绩与自己的预期应该差距不是很远。我这种情况,只能说明复习的还不够。从小到大,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门考试有成竹在胸的感觉。
心中惶恐,我自然对一个月之后的GRE考试更为重视。
毕竟作为‘美国研究生入学考试’,中介告诉我,它比语言成绩更为重要。对于这一点,我不确定,毕竟自己没什么经验,中介说什么便只能相信。
开学之后,我心无旁骛的准备GRE,就差整个人住在自习室了。
母亲嫌我一个人在新校区太辛苦,干脆让我回来,不去上课了。大四的课程都是无关痛痒的专业课,每个老师都知道绝大多数的学生需要在年底考研,因此从不点名。
我12月之前便会提交所有材料,完成申请。这个学期的课程成绩对我来说毫无意义,索性我听从了母亲的建议,不再去新校区。
蔡厦本不知道我整日赋闲在家,我怕他时常来找我,因此没告诉他。
9月中旬的时候,他如同平时一样给我打电话,却突然开口说,“坤哥 ,我等下去找你。”
我惶恐,“你又闹什么?”
“…”蔡厦没明说,但我心里隐隐觉得,他或许是希望我这次的考试成绩差一些,直接影响了之后出国申请,保不齐就走不掉了。
我不认为这种想法有什么错,比起我的自私,蔡厦的行为不算什么,“你别折腾了行吗?”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每天至少10个小时学英语,我没有任何力气再去应付他。
“我想见你…”蔡厦说的委屈,“你之后要真的出国了,我们怎么办?”
蔡厦总是这样问我,‘我们应该怎么办?’,‘之后我想要见你怎么办?’…这些问题我听了难受,我不知道答案,我从未想过。
在我的想法中,出国这件事让我摆脱现在的状况,我未必过的更好,但至少是对过往生活的改变。
我没有将蔡厦纳入未来生活的考量,我从来都没有过。
不只是蔡厦,还有蒋昊,甚至包括过往的一切,我都不想到带进以后的生活。
沉浸在这样的生活中太久了,我连自己都感到厌恶,何况是别人。
“坤哥,”蔡厦抬高了声音,说的很坚决,“我等下就准备去新校区找你了,你还在之前的自习室吗?”
我拒绝的果断,甚至连假话都不想说,“我没在新校区,你去了也找不到我。”
“…”蔡厦在电话那端又沉默了。
“该干嘛干嘛,行吗?”
蔡厦突然质问我,“你一直都在家,还不告诉我,是吗?”他从不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一时间,我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沉默的变成了我。
蔡厦挂了电话。听着忙音,我百感交集。过往都是我毫不犹豫的挂掉别人的电话,到了此时,心中说不出的惊讶。我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挂我电话的竟然是蔡厦。
37
刚过9月底,我结束了GRE考试,开始准备诸多出国文件,其中包括资产证明、成绩单,以及PS等各类文书。
我与蔡厦的情况越来越糟糕,每次见面都会发生口角。
蔡厦在我心中始终都是善解人意的,我将这种印象归结为他家庭环境不好,因此更能体谅别人。当然,我并不排除这种情况是因为我的蛮横以及他对我的感情,我不愿思考过多,毕竟现在的情况容不得我细想。
现在的蔡厦,遇到任何事情都能与我起争执,母的我无法忍受。
我懒得与他起争执,说的不高兴了,便怼他一句,“赶紧滚,有多远滚多远。”
期初,蔡厦对我的反应默不作声。
我知道他心里的想法,觉得我骗了他,觉得我在这种情况之下应该事事巨细无遗的妥协。
我应该这么做,合情合理。我心里知道,但是做不出来。
似乎‘分开’这件事在我决定出国的时候,就已经不断的在潜意识进行自我暗示。
现在想来,或许最初不愿告诉蔡厦我的决定,也是带着给自己一些时间的想法。
我不愿伤害蔡厦,毫无疑问,但更多的,我还是那个自私的我,正如蔡厦所说的一样。出国带来的结果势必是断了这段感情,我需要时间适应,因此为自己找了安全区域,毫不在意蔡厦的感受。
事情的爆发,在十月底。那时我正在准备申请材料,焦头烂额。
我完全能不理会学校的课程,一心呆在家里准备申请的事情。中介为我选择了合适的学校,不算顶尖,但对于我的托福和GRE成绩,也算是合理。
蔡厦打电话给我,再一次表示想呀来找我,“坤哥,你在做什么?”
接到电话之时,我正在和帮我改文书的老师商量申请的事情,“等下打给你。”我匆忙挂断了他的电话,转头继续先前的话题。
从中介出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我筋疲力尽,再没有一点精力应对蔡厦。
我给他回了电话,满心不愿意,“刚刚打电话什么事儿?”中介老师一直再给我强调‘稳妥’,我明白他们有‘成功率’的考量。对我来说,‘成功率’也可以确保我不会浪费时间。但他们说话的语气,以及对我不怎么耀眼的CV进行诸多鄙视,这些都让我心力交瘁。
“我在你们学校。”蔡厦答得自然,听不出任何体谅,“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没什么资格要求蔡厦的体谅,毕竟是我有错在先。可他理所应当的要求和肆意妄为的占有还是带给我不小的压力,“你没事儿又来我们学校干嘛?”
“…”蔡厦沉默,对我的态度也是诸多埋怨,“我怎么就不能来啊,我就是想来找你…有什么错?”
我叹气,不想再与他多说,“我现在没在学校里。”中介位于城市的高新开发区,距离老校区几十分钟的距离,不近不远。我晚上约了贾森吃饭,他听闻我毕业之后要出国,最近也总是约我一起吃饭,毕竟等我走了之后,一年也不见得有一次见面的机会,“我晚上没时间,有安排了。”我拒绝蔡厦,意气用事。
“…你什么意思啊?”蔡厦质问我,莫名其妙。
“晚上没时间,”我又一次怼他,“字面意义,你回去吧。”
我受不了这样的蔡厦,觉得完全不认识他,感到无比陌生。
细想起来,我从未何蔡厦进行深入交流。在一起的这些时间,我们吃喝玩乐,不想未来。蔡厦可能思考过,但他也不曾对我说起。
我就是这样的人,若他早早对我说起,只怕我也会无言以对,进而逃避,选择心中那个最为稳妥的结果。从这一点来说,蔡厦是了解我的,至少比我对他的了解要多一些。
“孙益坤,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揉了揉太阳穴,嗤笑事情的发展。我可能是个狠心的人,无法否认,特别是对蔡厦。
但到了现在的地步,我什么也做不了。从决定了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你老实点行吗?算我求你!”
“…”蔡厦深呼吸,忍耐到了极致,“我在你家门口,要是见不到你,我就直接去你家里。”
我愣了片刻,无从应对。来不及细想他怎么找到我家具体的地方,甚至不敢堵上他是否在说谎,我慌乱的开口,“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我真的不明白。
若是我父母知道我的‘性向’,对蔡厦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我想不清楚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蔡厦不理会,追问我,“我今天能见到你吗?”
我妥协了,“你等着,我现在回去学校。”同时,我也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电话里,我连连向贾森说抱歉。
他为了我从新校区回来,蔡厦这‘一哭二闹’整的我实在不好意思。
贾森和我相熟,对我有些了解。若不是情况特殊,不会出现临时毁约的情况。
他没多说,让我先去忙自己的事情,之后有时间在约他。
回到学校,我第一时间往家门口走。
蔡厦坐在我家楼下的沿道上,人来人往,过客都在侧目看他。
我怒火中烧,他的行为踩了底线,我忍不了,也斯奥不愿意忍耐。
“你这是干嘛?”我走到他面前开口,说完便向楼后的阴影走去。
这个时间,我父母已经回家,只怕晚饭早已经准备好了。然而这毕竟是楼下,我不得不在意街坊邻里的侧目,谁知道会不会有好事之徒在父母面前嚼舌根,说我的事情。
蔡厦跟在我身后,满心不情愿,“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这时候怂成了这样?”
我回头看他,没吭声。蔡厦说的没错,我是‘怂’,加上先前的‘自私’,简直是对我最好的概括。
走到楼后,我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之后才讪讪开口,“你别给我整事情了,行吗?”我得语气不重,甚至带上了讨好。内心深处,我没想和蔡厦结束。毕竟这么长时间的感情,无论怎么说也都是缘分一场,犯不着鱼死网破不可开交。
“我怎么就找事情了,来看看你父母,这不是合情合理的吗?你之前不是也见过我的父母,我礼尚往来,有什么错?”
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我脑子里只剩下这八个字,再想不出别的,“你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不是?!”我语气强硬,丝毫没有如软的打算。
先前,从蔡厦发现我准备英语考试开始,我已经一而再再而三退让。
现下,避无可避,终究到了我无法再忍受的田地。
38
分开没什么挣扎的余地。
蔡厦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泪水,他咆哮着开口,“孙益坤,你真的、真的太自私了。”
我记不得先前的对话,但是‘自私’两个字,醍醐灌顶,怦然醒悟。
这是蔡厦第二次说出这两个字,我看着他,心中已然明了——我们完了。
蔡厦扇了我一巴掌,很疼。
他哭红了双眼,侧过头,没让我看见泪水掉落。
我心中麻木,对这一切毫无感觉。这段时间的心理建设在此刻显出了功效,我甚至有种释然的感觉。
“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了。”蔡厦说完,转身走出阴影,不再看我。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悲伤莫名萦绕。
分离带来的伤感,难以自控。解脱与挽留的挣扎中,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情况就是最好的,对我,对蔡厦。
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我才惊觉‘失去’的感觉。
我的手机不再有连续不断的提醒,饭后时间闲来无事,再不会有人暗示给我打电话,更别提那声甜的发腻的‘坤哥’。
蔡厦消失在我的生活中。
他出现的很仓促,我当时毫无准备便遇见了他,少了拒绝,自然而然的在一起。
他的离开也在情理之中,我不知如何挽留,自然毫无作为。
11月底,我结束了最后一次英语考试,无论结果如何,能做的我都已经尽力。父亲对我手头的材料有诸多不满意,英语成绩、GPA、不够光鲜的PS文书,所有事情不曾有一件让他满意。
我陆续开始了申请,学校主要集中在北美50…100排名。
学校大四还有几门无关痛痒的课程,我又回去了新校区,应付考试。
贾森见我回来,寒暄几句之后就问,“你跟陆正扬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我收拾东西,被问的莫名其妙,“好久没联系了。”
“陆正扬说你嘴巴太脏,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我抬起头看贾森,忍不住笑了,“在这学校里?打我?”他陆正扬再有家世背景,这里总归是学校,是我的地盘,“你让他试试。”
“试个屁啊…”贾森皱眉靠在一旁的桌子上,“多大年龄了,还跟高中生一样,他也就是嘴上逞强…丢不丢人…”他说完,凑近我一些,“你到底把他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着?”陆正扬无非是嫌我在蔡厦这件事儿上,处理不地道,再加上连续两次对他,心里憋着火,“还他妈能强他媳妇儿不成?!”
贾森见我不愿多说,也懒得继续问,“后面你别跟特招生那边联系,省的惹麻烦,他们那群人,都是整天闲的发慌。”
听了这话,我惊觉…大学上了三年半,我也不过是闲得发慌,若不是父亲‘强制’之下做了出国的决定,这几年不过碌碌无为虚晃了时间。
申请的事情繁琐,即便有中介的帮助,还是让我几近崩溃。
事实巨细无遗,每一章表格需要填写的信息让人看花了眼。12月中,我直觉压力大到无法负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几年之前能预料到现在的情况,我不会将高数补考卷子扔在讲台上,不会在每学期的前半段吃喝玩乐。
我想起了蒋昊,想起他交流回来问我,‘以后什么打算?’
若真存在后悔药,我希望可以在那时开始思考,现在至少不会如此狼狈。
平安夜那天,我去找了蒋昊。
与贾森以及几个关系好的‘子弟’喝了些酒,我情绪失控。
拿着电话打给了父亲,“我晚上不回去了。”短短几个字,说完,我挂了电话。忍不了父亲的质问,我不想听,也听不下去。
我跟贾森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到老校区门口。贾森知道我心里不痛快,开口问我,“你晚上去哪儿?媳妇儿那儿?”
“分了。”我小声说。意识有些模糊,该有的顾忌还在。我与贾森身边还有几个人,他们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说多了给自己惹麻烦。
贾森扬起眉毛,不多问,“那你今晚去我家算了。”
我摇摇头,“不用,你别管我了。”我推开他,站直身体。
贾森伸手揽着我的腰,“发什么疯。”
“我有地方去。”说完,我拦了出租车,将贾森和其余几个人扔在身后。
我不知道为什么去找蒋昊,大约此刻,我再找不出第二个可以记住住址的人了吧。
走到蒋昊家门口,我一刻不停留,用力敲门,生怕片刻迟疑便会转身。此时离开,我便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了。
大门打开,蒋昊一身居家服。他瞧见是我,眼中无尽惊讶。
“你还好吧?”他愣愣的问我。
“能有什么不好的?!”我皮笑肉不笑,抬脚就想往他屋里走。
蒋昊挡在我面前,“喝多了?”
“没…”我心中隐隐不安,眼睛向屋里扫去,“有人在?”
“…”蒋昊不吭声,稍稍皱眉。
今天是平安夜,身边多数的朋友都有自己的活动。蒋昊待在家里,这本就是反常的事情。敲门那会儿,我做好在他家门口等他的准备,“怎么不说话?”我抬高声音。
蒋昊无奈的说:“你喝成这个样子,快回家吧。”
我依依不饶,非要进屋看个究竟,“今晚我不回家。”
“孙益坤…”蒋昊隐忍开口,短短三个字尽是无奈。他抬手抵在我胸口,非常用力。
对峙之间,屋里脚步声,由远及近。
“小昊?”袁瑞站在门厅走廊的尽头,睡眼惺忪。
他穿着蒋昊的睡衣,慵懒的看着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当下的情况。
蒋昊转过头看向袁瑞,“你醒了?”
袁瑞定神看向我,很快便想起了我与他曾经的‘一面之缘’。他警惕起来,走进几步,“没事儿吧?”
“你去休息吧,没事儿。”蒋昊摇头。
袁瑞看着我,脚下不再移动。
可笑,这事儿太可笑了。
曾经,站在蒋昊身后的是我,被他挡在门口的是袁瑞。
因果循环,位置颠倒,说不出的可笑。
39
第二天,我在自己家里的床上醒来,头疼欲裂。
我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在蒋昊家里看到袁瑞,一气之下对蒋昊说,“你他妈真是欠操。”
这话激怒了袁瑞,没等蒋昊开口,他便朝我冲了过来。蒋昊转身挡住他,摇了摇头。
“回去吧,”蒋昊回头我说,也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别闹了。”
一切都结束了,我睁开眼睛的瞬间,心中满是死寂。
对蒋昊,对我自己,全部都结束了。
疲惫的从床上爬起来,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父亲没有去上班,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母亲给我端来早饭,我坐在餐桌前等着父亲开口。
我昨晚打了个荒唐的电话,几个小时之后又狼狈的逃回家。出乎意料,老爷子对这一连串的行为避而不谈。他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坐下,跟我一起吃早餐。
我与父亲对视几秒,不吭声,低头吃饭。看着碗里母亲准备的白粥,突然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春节过后,三月初,我出国的时间便已经确定了。
在国内的最后几个月,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没有改变。
申请的结果很糟糕,与我心中设想的情况相差不远。
当初听从中介的话,在所有的申请中,加了几个带预科项目的学校。
父亲原先对这事情存在异议,等到结果出来的事情,也只好点头默认。我将会比正常研究生提前几个月入学,参加预科,通过考试才能正式开始研究生课程。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学校只剩下毕业设计需要完成。
算算时间,我出国的时候连本科毕业证都未必能拿到手里。研究生注册所需的毕业证明只能在暑假的时候,由我的父母寄给我,确保秋季入学。
我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蒋昊也已经联系好了毕业的去向。
据说有个相熟的教授在欧洲担当客座,为蒋昊联系了一切。
蒋昊交流回来之后对我说起过这件事情,几年过去,他按照自己曾经的想法往前走,方向始终没有改变过。
我没有追问这件事儿的细节,父亲说起时,语气赞许有加,我不想多听,也觉得跟我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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