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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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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一个男孩,这同吃同住的日子过得相当松快惬意,经常一起打一场篮球或者看一下午军事节目。池晋到底年纪小,身板薄,有时打
球累了,电视看着看着就脑袋一歪,枕靠在隋弘的肩膀上。睡相人畜无害,一点没有平时给人的那副龇牙咧嘴小老虎样。隋弘扭头看他,越看
越觉得这睡相有意思,忍不住就伸出手,性质恶劣地在那张熟睡的脸上拧了一把,池晋皱眉却不睁眼,忽地脑袋一动,一头就扎进他的怀里了
。
隋弘本来还想继续逗弄池晋,但又不舍把这天天熬夜复习的家伙弄醒,便也仰头后靠,慢慢闭上了眼睛。
六月天热,洁白的云气在蓝天上款款浮升,男孩枕在男人的膝盖上,他们都安心地睡着了。
一晃几年过去,隋宏屡立大功,已是历届蓝狐最年轻的队长。公安事业如火如荼,个人问题却悬而不绝,三十岁一过,家里人就为他的婚姻大
事急赤白脸起来。爹妈等着含饴弄孙,却见儿子那边一点动静没有,似也没这方面的心思,于是四处托人给他介绍对象,逼迫着他去见一见。
隋弘是个孝顺儿子,实在拗不过爹妈的急脾气,也就顺着他们的心意去见了那姑娘。
相亲对象姓米,单名一个麦字,人如其名,朴实大方,美得自然。
总之就是好人家的姑娘,几乎是对俊朗儒雅的蓝狐队长一见倾心,隋弘对她的印象也还不赖。
这个良好的开端原本是可能发展下去、顺利开花结果的,糟就糟在他跟那少年讲了这件事情。
纯是玩笑口吻,可当时刚升入高三的池晋霎变脸色,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不准再见那姑娘了。
“为什么不行?”隋弘诧异。
“总之就是不行,你要再去见她,我、我……”少年结巴一下,理直气壮地喊出来,“我就不高考了。”
“你这可太不讲理了。那姑娘人不错,挺热情,也聪明,还有一双合我心意的丹凤眼。”隋弘存心逗他,故作严肃地说,“人活这世上,总归
是要有人陪、有个家的。”
池晋一听这话,脸上立马挂上了厚厚一层寒霜,感觉心都塌了半边,他皱眉苦脸地思索半晌,忽地手摁心窝上,如立誓般地剖白道:“我陪你
。”
隋弘微微一愣,不作声地望着眼前少年。
“再等我几年好不好,五年,五年兴许就够了。”也不知哪儿看来的这些颠三倒四酸溜溜的话,少年人一手摁于胸口,一手做出了拉钩的手势
,目光灼灼如火,语气温柔又铿锵。
等等我,等到我可以战斗,他跪在他的身前,仰着脸对他说,为家为国为你。
隋弘被这灼灼明亮的眼睛望得心软,终于松了口风:“真的……不高考了?”
池晋腼腆一垂眸:“考总是要考的,我立过誓要考警察学院,要当跟你一样的特警……”
隋弘盯着少年的脸,微微皱眉,似在思索特别紧要的问题。好一阵令人不安的沉默之后,他才微笑着开口:“好吧,不去见她了。”
池晋满眼惊喜:“真的?”
“真的,但我们得打个赌。”隋弘面上笑意加深,伸手捏了捏池晋的胳膊,“这胳膊细得剔不出二两肉,特警可没你这么弱不禁风的。”
池晋跟屁股下安了个弹簧式的,一下跳了起来:“我这就去负重跑步!”
池晋在他身后笑着喊:“别落下你的文化课!”
老实说,这少年底子确实不咋样,一脱衣服,胸口肋排根根分明,瘦得鸡仔似的。然而隋弘发现,池晋似乎真把这赌约当了回事儿,这天之后
饭量水涨船高,吃得多,练得也勤,每天都负重跑一万米,还不算别的项目。
人是渐渐壮了起来,可练得实在太苦了,家里人看见了心疼,没少怪隋弘这榜样竖歪了,可却拗不过儿子一定要当特警的决心。到高三下半学
期,池晋索性就不回家,直接住进了隋弘的家里。
也亏得隋弘是公安队伍里罕见的全日制硕士,高学历高智商,白天能帮池晋锻炼体能,晚上也能陪他一起复习。
有一回,隋弘看见这大男孩偷摸鬼祟地藏东西,被他在背后出声一吓就露了馅,原来是一罐不知什么牌子的蛋白粉。
隋弘好气又好笑,一把就揪住了池晋的耳朵:“你才多大啊,犯得上吃这个?”
跟被当场拿赃的贼似的,少年的脸刷一下就红透了,耳朵烧得都烫了手。他支支吾吾、结结巴巴:“班上一个打健美的跟我说,这、这东西可
管用了……”
“你又不打健美,再说这杂牌的东西成分不明,吃了可能伤身体,”隋弘松了手,将那罐蛋白粉拿在手里,扭头就走,“没收!”
“哎哎?好贵的!我翘课打工才买——”池晋追在后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说了。
“好啊,高三了还敢翘课打工?”隋弘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池晋。
少年知道自己犯了大错,束手束脚僵在原地,唯有一双漂亮眼睛不安分,像是幼鹿般可怜巴巴地盯着你,可眼珠灵动地瞥乎着,分明就没服气
。
隋弘被这双眼睛望得没了脾气,轻声一叹:“好了,答应我以后不翘课,今晚上就给你做牛排……”
“我保证!我发誓!”少年一扫颓唐,欢呼着搂上来,信誓旦旦地保证着。
隋弘被这小子彻底逗笑了。
这本是他独居的两居室,好像因为这个少年的到来变得不再冷清,变得像极了一个家。
第170章 '池隋'番外纯真不渝(2)
时值寒冬,太阳都冷飕飕的,冰凉的日光铺满了两条隆隆作响的轨道,它们像黑色溪流一样奔向远方。
有的没的想了一些,隋弘轻轻拧开这瓶枇杷膏,仰头饮了一口,他回味着每一口甜中带苦的滋味,萦绕唇舌之间。
他在想,是什么时候这份亲密变了呢?
记忆回到谢岚山牺牲于金三角的时候,移植手术是隋弘独自做出的决定,他至今不知道这个决定对或不对。
现在想想,谢岚山的性格其实是不适合去卧底的。他什么都好,唯独一个毛病,他自己能吃苦,却见不得别人受苦。
这点其实彭厅长也发现了,但派向金三角的卧底不止谢岚山一个,却没人能活着完成任务。
面对地狱般的绝境,谢岚山也不是没想过放弃,可他用一声“盛世太平”就将他劝回去了。
因为担心手术不为人知的后遗症,担心那个嗜血的人格并未彻底消失,所以他交代刘焱波不能重用谢岚山。
三国围剿穆昆的那场行动之后,所有参与者都多多少少得到了晋升,只有谢岚山。他发现自己带着巨大的荣耀回到了祖国,却落得了个流言四
起、孤立无援的下场,被找了个理由踢出了蓝狐不说,在市局重案组的日子过得也并不愉快。
他的肩章始终没有变过,后来汉海市局提重案大队队长,陶龙跃都不信这好事竟落到自己头上,都替自己九死一生的发小感到不平。
谢岚山也不平,不是为了升职,只是不明白。
隋弘还记得,在一次整训活动中他再一次与谢岚山照面,惊觉手术的影响已初露端倪,这个曾经寡言近乎木讷的男人如今看人时眼波流转,笑
容花哨。
然而四下无人的时候,他又变回了他最爱的部下。谢岚山站在他的身前,略显无助与丧气,几番艰难地动了动嘴唇,最后问出一声:“队长,
我不在乎能不能升职,我只是实在不明白……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隋弘如今自省,自己兴许是有些自虐倾向。他无法面对移植后逐渐改变的“谢岚山”,却又不得不时时关注他的动向,他知道他被流言所困,
被领导排挤,被日益频繁的噩梦反复纠缠,他为他深深自责,为他每一个不如意的消息在黑暗中枯坐一宿。
这个时候池晋已经不跟他同住一屋了,虽然经常死皮赖脸地想上门,想留宿,总会被隋弘毫不容情地撵回去。
某日,家中,两人正小酌至兴头上,隋弘忽地被谢岚山当街击毙暴徒的新闻引去视线,并又一次为他陷入悲戚的沉默之中。
一股强烈的酒劲直冲头顶,池晋看不得这种为别人流露出的悲伤神情,终于忍不住发问:“你是不是喜欢谢岚山?”
“是。”隋弘答得干脆,“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喜欢我每一个队员。”
“不是这种……”池晋嗫嚅一下,竭力掩饰自己的妒意,“我是说,那种灵魂共鸣的亲近,那种肌肤相亲的渴望,那种非你不可的……爱情。
”
隋弘望着他,不说话。确实不是爱情,他不明白这长大了的少年为什么总是纠结这个问题。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为他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池晋同样面露痛苦之色,他话音颤抖,握拳的双手也战栗不止,“如果不是你喜欢
他,那就是谢岚山有问题!我亲眼看见谢岚山最后关头放跑了穆昆,也亲眼看见穆昆宁可杀了自己的狙击手也要保他的安全……他刚回来那会
儿手上连一点茧子都没有,你说他卧底辛苦,我看他这六年却没少享福。这么多不正常我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你看不出来?既然你不喜欢他,
你为什么不去找彭厅把这些疑点都说清楚——”
省里的领导自己接触不到已经被调去汉海市局的谢岚山,但隋弘担心池晋这愣小子会向彭厅汇报,现在的谢岚山身上破绽太多,绝经不起省里
对他进行仔细检查。
所以他决定骗骗他。
隋弘斩钉截铁地说,对,我喜欢他。
池晋完全愣住,瞠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绝望地大喊:“可他不是喜欢宋祁连么,他喜欢姑娘啊……”
“他喜欢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喜欢他。”隋弘压抑着仍为谢岚山悲痛的情绪,淡淡说,“你相信我,谢岚山没有背叛蓝狐,我不想让无畏的
调查影响他现在的工作与生活……”
池晋像受伤的兽类,突然发出一声怪异的嚎叫,紧接着就向他动了手。
真刀真枪地交手之后,隋弘才意识到,他的少年真的长大了。如今的池晋高大又强壮,他的肌肉匀称漂亮,格斗技巧非常娴熟。终于,他打赢
了他,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两个男人四肢交叠,气喘吁吁。
池晋用尽气力将隋弘钳制于自己身下,他一边用目光活剥了他,一边狂乱地扯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与裤门前的拉链。他欲望高涨,眼中燃着熊
熊欲火,他胸膛剧烈地一起一伏,呼吸声远比闷雷更沉重吓人。
他听不得他说喜欢别人,这话催迫着他产生一种想要进入他的念头,并且瞬间疯长起来。
池晋的手游弋至隋弘的裤门前,却被对方牢牢按住了。他不甘心地又将自己的嘴唇凑上去,然而呼吸相闻,四唇轻轻相触,他的舌头却不敢逾
越雷池一步。
他期翼着自己的爱人有所回应,可他的感情与欲望却如入江的泥牛,被对方的冷漠消解得干干净净。
保持着这么一个古怪而尴尬的姿势,隋弘冷脸道:“池晋,我是你的队长。”
不待对方下一个拒绝的命令,池晋将脸埋在了隋弘的颈窝里,为自己无望的爱情失声痛哭。
已经支起了上身。抬头的瞬间,一滴眼泪滑出他的眼眶,然后沿着他的鼻尖落下来,就掉落在隋弘的脸上。
这滴泪烫得隋弘心口一颤,已经记了好些年,可能还会记上一辈子。
第二天,池晋就抱着一箱枇杷膏上门请罪来了,他笑嘻嘻地打着岔,耍着赖,说,队长可不准那么小气,我昨天喝高了,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作
数的。
隋弘轻咳两声,从箱子里取出一只褐色的小玻璃瓶,笑笑说,我也喝多了,不记得了。
池晋眼神一刹黯淡,好一会儿才又勉强清亮一些,他大咧咧笑一下,然后放下一箱枇杷膏,转身而去。
可能那个时候,悲剧就埋下了它早晚会抽芽的种子。池晋把谢岚山放在了一个假象中情敌的位置,这种虚妄的妒意日积月累,终究变成了障,
变成了魇。
第171章 '池隋'番外纯真不渝(3)
火车上,隋弘想起池晋还是少年的时候,他们坐在沙发前,肩靠着肩,看腻了军事节目,就随手切了个频道看电影。
如往常一般,死活坐不住的少年就将头枕向他的膝盖,像只蜷伏主人膝上的乖巧大狗。电视里放着一部名叫《断背山》的影片,当一件染血的
牛仔服被放进另一件牛仔服里面,如两个男人紧紧相偎,少年突然泣不成声。
隋弘轻拍了拍池晋的后背,柔声问他:“怎么了?”
池晋仰脸看他,用一双泪盈于睫的眼睛牢牢铆着他:“这样的两个男人间的感情……你会接受吗?”
隋弘虽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恋爱经历,但也毫不怀疑自己喜欢的是姑娘,所以他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得回应这样的问题,几乎不假思索就说
:“除非白日有焰火,除非焰火能永恒。”
直到两人险些肌肤相亲的那一夜后,隋弘才意识到,池晋对他的感情一直是有迹可循的。可他粗枝大叶地视之不见,只当是小孩子一时迷了心
窍,错把崇拜当爱情。
事实似乎也确是这样。那夜之后,池晋很快带来了一个姑娘,别的队员问他,他说是老家的青梅竹马,决定相处着试一试。
这事情还是凌云告诉他的。
隋弘明显一愣,觉得胸腔里头一下空了不少,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他问对方:“那姑娘人怎么样。”
“漂亮,漂亮极了!”凌云说那姑娘跟池晋很有夫妻相,高鼻梁大眼睛小虎牙,性格也挺爽朗。
隋弘稍稍宽了心,微微起了个笑,便将那佻脱混乱的一夜彻底抛之脑后,日子照旧过,与他的少年照常相处。
转眼池晋到了二十五岁,三十八岁的隋弘再一次面对家里人的诘难,成家的事情终于被摆到了明面上。
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瓶枇杷膏上,看似认真实则敷衍地跟家里人解释,自己这工作太危险,朝不保夕的,别害了好人家的姑娘。家里人不信
,反驳道缉毒警又不是没有成家的,你到底在等什么?
隋弘有时也会问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那个似玩笑般的赌约,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时至今日,蓝狐的隋队长已再不愿跟自己的队员产生一种超出上下级关系的感情。与谢岚山的
友情,多多少少催使他做出了一个自己也不知道正不正确的决定,比之色彩更为强烈的爱情?隋弘不愿再想。到底还是君子之交好一些,清淡
若水,也就不会在分别时格外憾恨。
对于谢岚山,无论是殒命异乡的那一个,还是身不由己的这一个,他始终是有愧的。
何况,他的少年已经迷途知返了。虽再不见他把那个长着小虎牙的漂亮姑娘带来人前,但问起时他总说,他们的感情稳定,再过两年肯定是要
结婚的。
隋弘为他的少年感到欣慰。毕竟爱这东西太好了,尤其对出生入死的缉毒特警来说,拥有一份被世俗接受的完整的爱,才足以抚慰他这坚定忠
诚的一生。
火车到了站,隋弘就火车站附近找了家旅馆,放下行李后就循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去了那个村庄。
这里家家户户都种枇杷树,亭亭如盖,绵延千里。隋弘随意找人打听一下,很快就发现,这里的农户们几乎都认识池晋。他们谈起他时赞不绝
口,都说他是个很好的青年。
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相当矍铄的老农告诉隋弘,这里虽然枇杷树多,可起初也只有一两家做枇杷膏的买卖。这里的枇杷膏跟药店里能买到的那
种不一样,用的是祖传古方,又不偷工减料,所以润肺止咳的效果特别好。但长久以来都是靠着口碑一个传一个,只是小打小闹自产自销,也
不知怎么就被这青年找到了。
带着隋弘去参观枇杷林,老农边走边特别高兴地说:“池警官人真的特好,教我们怎么运用互联网平台推广,说什么必须改变以前口口相传的
线下销售模式,反正我也不懂,只知道按他说的做了之后,如今这里的枇杷膏供不应求,每天车来车往的,都是各地经销商来拉货的。”
眼见那两家很快富了起来,别的家庭也跟着做起了枇杷生意,有的用叶制枇杷膏,有的用花酿枇杷蜜,有的用果做枇杷酱,反正就是渐渐打出
了枇杷的名气。一家仿效一家,很快这里漫山遍野都种满了枇杷树,家家户户也都富裕起来。
老农说话时,常有热情的村民跟他打招呼,看见隋弘相貌英剧、风度斐然,都要停下脚步,问老农他是谁。
老农笑着说:“池警官的队长呢!也就池警官的队长能是这般神仙似的人物吧!”
一听隋弘是池晋的队长,村民们立马肃然起敬,也都围拢过来要聊两句。
一个村民握住了隋弘的手,大力地上下晃动两下,特别感激地说:“我们村里人都不懂生意上的事儿,还是池警官帮我去办的食品生产许可证
呢!”
另一个村民紧跟着说:“以前枇杷成熟后卖不出去,掉一地烂一地,亏得池晋官替我拍了熬制枇杷酱的视频,他加了好多有趣的话上去,这个
视频在网上点击率老高了,现在我的生意也老好了!”
……
七嘴八舌都是夸池晋的话,隋弘始终面带微笑认真倾听,不时轻咳两声。
后来老农说,池警官年前停了辆集卡过来,一直没开走。这里本就车来车往,村里人都知道池晋是公务繁忙的警察,反正早晚会来取,也就没
把这事搁在心上。直到隋弘今天找上门,他们才意识到池晋已经许久没露面了。
隋弘微一蹙眉,问:“车停在哪里?”
老农说:“我带您去看看。”
一辆蓝白色的集装箱卡车,与枇杷蜜膏加工厂的卡车停在一起,毫不起眼。
隋弘跟着老农来到车前,请人将上锁的车门撬了开。
如他猜想,穆昆没找着、蓝狐也没找着的红冰就静静藏在这里。
隋弘立即打了电话回了省队,报出自己现下的方位,交代说,派人来吧,穆昆的红冰终于找到了。
作者有话说:正文里大家心心念念的红冰终于找到了,唉。
第172章 '池隋'番外纯真不渝(4)
村庄嵌在群山之间,满山都是枇杷树,差不多到了枇杷花期,但山上的枇杷树还在偷懒。
等人来处理这车红冰的时候,隋弘面山靠树而坐,眺望远方青山,忽地就想起了跟池晋同在山里训练的那段日子。
就在穆昆再次出现之前,一众年轻的蓝狐队员被他们的队长带入深山,照例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封闭式训练。
所谓冬练三久,夏练三伏,一切依老规矩行事,不准带任何通讯或者娱乐工具,反正山里也没信号。一群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冒着酷暑八
月的毒辣热气,就这么被关在深山里苦练了十来天。
封闭式训练的倒数第二天,眼见训练成果喜人,省里的领导犒赏蓝狐全队,特意运了大量的啤酒与白酒过来。
一场不醉不尽兴的大联欢,大家都喝高了。
只有隋弘始终清醒,他本就烟酒不沾,何况从警十来年多次负伤,身体一直不太好。他也不喜太过欢闹的场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独自坐在
了一棵山槐树下。
夜很快深了,凌云一个人闹不够,还拉扯着池晋过来向队长敬酒。隋弘反正不喝酒,他自己喝了杯底朝天,然后又嘻嘻哈哈地被人招呼走了。
留下个眼眶微微泛红的池晋,束手束脚站在隋弘面前,手里抓握着一只大茶缸。茶缸里的半酒喝了只剩一半,他看上去也已经半醉了。
隋弘笑着喊他一声:“杵在那儿干什么?过来坐吧。”
池晋当真听话地坐在了他的身边,但不说话,只喝酒。两个人有阵子没这般单独相处了。尽管人前看似与往常全无异样,然而那夜之后,到底
有些东西变了味。
隋弘也不说话,望着不远处那群咋咋呼呼、东倒西歪的年轻人,面噙淡淡笑意。
不知这么静默坐了多久,所有的队员都被酒精撂倒了,隋弘一回头,发现池晋也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他的脸颊微红,呼吸饶有节奏,睫毛一
颤一颤,这般无害的模样像极了当年那个少年。山里调皮的飞虫绕着他飞,有这么一两只停在了他的眼皮上。
隋弘靠过去,借着月光看了看池晋的脸,看他纤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然后抬手轻挥,替睡着的年轻人将飞虫赶走。
没想到这么小小一个动作竟将对方惊醒了,池晋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但眼睛仍紧闭着,好似只是梦中自然的身体反应。
隋弘没把手抽开,任由对方将他的手掌贴于脸颊之上,缱绻轻蹭。
池晋梦呓般反复说着,我很想你。
夜雾慢慢降了下来,山间的湿气将人浸淫其中,隋弘只当他是想他未婚妻了,咳了一声说:“再熬一天,回去就能见着了。”
池晋没睁眼,借醉撒疯将错就错,一遍遍吮|吻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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