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让我们结婚吧!-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有什么理由带走我屋子里的女人?”沙斯的语调轻松起来。
  “你要搞清这是谁的屋子。”
  “你根本是强词夺理,现在这间屋子是我的,因为我已经付了租金,即使你是酒店老板也没有干涉的权利。”
  “如你所说,我是老板,不是吗?”
  “你是老板。”沙斯发现自己的质问偏离轨道,发现后立时切入主题。“你更是男人。”定义下得高深。“你认识她。”他继续说道。
  “我不认识她。”
  “这就怪了,在我与她之间你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你凭什么插手?别告诉我你同情心泛滥,恐怕连你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你到底怀着什么心,你懂吗?”沙斯整个脸色都变了。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这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解释。
  “承认吧!其实你的意图与我一样,为了她这个女人,一个女人,我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和她上床。”
  Hani想起临闯进门的时候,他听到的巨大的破碎声,然后他整个思维破了,空白许久,潜在的不知名的意识推动他,他进了这道门,这证明他还是有人性的,就像她当初说的那样,他没让她完全失望。虽然当时没空儿去想他的目的,但无论如何,一切都是为了她呀!“你以为所有的人都与你一般无耻。”
  “你真高尚——‘美国情圣’。”沙斯捧腹大笑。
  Hani拉起Yuni直出大门,他不认为他有必要与他在这讨论男性心理的必要,太了解自己的人无疑是痛苦的。至于沙斯,自然有人替他挡下。果然当沙斯想继续纠缠的时候,一个影子拦住他,面对他的是一把乌黑的手枪。

  十四、夜晚(2)

  电梯前,Hani看也不看Yuni说:“你走吧。”半晌Yuni没回话,Hani快速看她一眼又说:“不用感谢我。”
  “你讨厌我?”Yuni问出今生最大胆的话。
  “女人都是麻烦。”Hani失去耐心进入电梯,直奔自己酒店里的房间。Yuni一直跟着他,不管前方是什么世界,她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Hani进到屋内反手关上门,门,关门竟未发出他愤怒的吼声声音,他返回身看到的是一只被门与墙夹过的手臂,洁白的肌理上找得到他愤怒的痕迹,深红色的压痕触目惊心。他拉开门,门后是一张小而已近扭曲的脸,她的唇被牙齿紧紧咬住,那一排深深的齿印应该是她疼痛的惊叫,但她毕竟没有惊叫,有的只是压抑的表情,可是在Hani眼中,她肉体的压抑比实质的惊叫更令人厌恶。
  他们对立着。“你还记得我吗?”Yuni在心底问着他。四年前他们也曾有过一次对视,那一瞬间却连接了她的永恒,他们好像一直这样相互望着,不存在陌生。然而她只是他挥指掸在肩上的一朵小花,一只无处栖息的蛾——春寒料峭,她只愿来生能在他的肩上呵暖、耳畔缠绵。
  “你干什么?”Hani开口问。
  Yuni仰头只看到他刚毅的下巴,心底立时涌入一股暖流。“我要跟你在一起。”暖流托红了她的双颊。
  “在一起?”
  “嗯,虽然你有女朋友,但我愿意……”
  “你想做我的……嗯哼。”
  Yuni把头垂得极低,“我……是的。”
  “为什么?”
  Yuni猛抬起头,原来他也会问为什么?
  “Dam!”Hani一把将她拖进屋,并将她压在关起的门板上,“你知道你在要求什么?你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知道,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不能。”
  Hani突然颓丧地放开她,走到屋内的小型酒吧台前,竹叶青的味道引诱着他,他幻想着他是一名真正的绅士,就连碰触女士的手感觉都很罪恶,何况是一个比他年龄小的女子。他幻想着如果这一世他没有遇到柔柔,也许他会爱上第一个走入他视线的女孩,拥有一个倾心相恋的恋人,品尝宁静祥和的晨昏,如果那个女孩就是柔柔该多好哇!
  “求求你——让我带给你快乐。”Yuni从背后抱住他,倾诉着能令他心动的句子。
  “那不是你想象那么容易,反正不行。”道德的天秤沉重地倾斜着,一口饮尽杯中酒,他甩开她,脱下外套丟在沙发上,然后将枕头撑起靠在床边,他眯起眼扫视她的全身,现下她娇羞得如风中杨柳的样子,大概可以拨动任何一个男人薄弱的心怀,这样一个娇怯的女子是开放的美国女人中一道水墨风景,怪不得一向挑嘴的沙斯会瞄上了她……一忽儿,Hani的原则又离他很远,刚兴起的绅士风度也泯灭了,身在一个□泛滥、道德观念薄弱的国度、甚至时代,何必惺惺作态,他的耳边飘过沙斯的剖白:“承认吧,其实你的意图与我一样,为了她这个女人,一个女人,最终的目标都是上床。”他似明白了,又不明白,反正这已经不重要了。
  “脱掉衣服。”冷冷的命令在整个屋子回荡。冷空气袭向她,她却异常的觉得火热。这样的命令令她开始无地自容,她在意他对她的看法,因为她知道她的身体远没有美国女孩好看,从前她不觉得怎样,可今天当她完□露在爱人面前,一股浓烈的自卑感胀满心胸,她低着头不敢看他,害怕看到他失望、嘲弄的眼神。
  当他唤她到床前,他选用最低俗的话来指挥她的行动,他的心底却尤自矛盾着。她的耳内轰声巨响,觉得尊严已在地狱受着凄雨飘零了。她的泪涌了出来,一种难耐的感觉锐利得令人痛苦,痛苦中她伸手抓住他的手。他无视她的努力,就当她是因欲望而变得急切,而非推开他。旋风般的粗鲁让他察觉到她突然的惊惶与退缩,一丝疑虑闪进他的脑海,他突然停止了所有动作,只是更靠近她。他近得能让她看到他眼睛的深处,感觉到他带着竹叶青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她此刻的义无反顾的表情让他不可抑制地想起柔柔,然后是眼前的她。她察觉他突然而来的怒气,他在生气!
  “你不必这么做。”他沙哑着声音说道,“这是你的第一次……你该将它留给你丈夫。”中国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失望像把利刃刺穿她的心房,她脸上血色尽失,眼睛瞪视着他。“你——不要我?”
  “我没那个资格。”第一次Hani低下头满是苦涩,这是他第一次碰到处女,他的道德感告诉他应当停下来。
  “你怎么能这样。”她的泪滚落在象牙白的床单上。
  “你会后悔的。”
  “不,我要你完成它。”有片刻她以为他仍会拒绝,但接下来他没再给她时间思考、改变心意或是恐惧。
  他显得更粗鲁,仿佛一头笨拙的熊,让她溺在痛苦的海洋里,不能呼吸。他知道他在伤害她,却无法停止,他为她第一次违背了他的原则,这违背使他一定要欺骗自己做到最糟糕,否则他怎么和自己、自己清醒后的心交代?他放任她尖叫,更放任她泪染湿了他的身体、象牙白的床单。其实以他的经验他可以让她不必承受那么大的痛苦,他可以更简单、更容易,他却狠心地将她伤得最深。他甚至希望这个如圣母般向他全然奉献的女孩,在今天后记得的全是他的坏,然后干脆把他忘记。
  她抬头,瞧见他灿烂的黑眸专注地看着她,虽然痛苦犹在,但四年来她的心第一次得到彻底的平静。她侧头靠在他肩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平静,Hani恰在此时离开她,开始着装,顺便将Yuni的衣服扔上床。
  “我送你。”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的话和语调。
  “星晖……”
  “叫我Hani。”
  泪又浸湿了她的眼框,隐隐拭去泪水,疼痛再次袭向她,却比刚刚更甚。她向来不是强者,她不再放弃掉泪宣泄的情绪和权利,而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然后蹒跚地走在他身后。

  十五、朋友(1)

  楼清柔的头都快掉到桌子上了,每跌到一定高度,她又强打起精神,费力地抬起脖子,“天,已经四天了,他不打算回来啦,再不回来我——我可真得求助于周公去了,虽然我实在不想麻烦周公他老人家,因为他并不比自己高明到哪去,而且还有十道数学题呢!叶云寒——叶云寒,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的呼唤。”实在挺不住了,她为了提神写打油诗派时间。
  叶云寒轻提脚,无声无息地上楼,“哈,小妖女一定睡了,今天就到书房睡,躲了四天,狂风应该过境了吧。”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前,书房的门开着一道小缝,柔和的黄晕光线轻泻——有人。叶云寒好奇地走进去,桌上,楼清柔托着腮睡得正起劲。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啦!再望向桌子。哦,这回是数学题,叶云寒一副了然神情,咦,桌上还有一张纸,还是好奇,叶云寒凑过身去。——有时侯好奇心会害死人的,但人的好奇心还是有增无减。纸上写着——“遇到你之后”入目五个醒目的大字,谁?哪个你?叶云寒突然有些抱怨,却习惯性地向下看去。
  生命似乎才有了意义
  欢乐中夹杂悲哀
  生气中含着怨恨的沉寂
  遇到你之后
  海水开始由淡变咸
  清新内蕴涵苦涩
  生命里找到爱的轨迹
  遇到你之后
  上帝学会了下雨
  将离愁丝丝点点撒向人间
  诉说着相聚已成过去
  清柔挪动两下又沉沉睡去,看到她眉宇间始终萦绕的不安,他知道数学和物理对她的压力有多大,至少可以让她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真搞不懂她,数学有那么令人头痛吗?拿起数学题,叶云寒大大感叹,迅速算出题的结果,让她头痛一夜的问题他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现下心中思量着该不该让她在书房睡一夜,想到这几天逃家在外的原因,想到她说自己是同性恋时的表情——心中就有气,这个丫头也不想想怀疑自己的丈夫是同性恋对她有什么好处,没事胡思乱想“第一人”,本想好好晾她一段日子,但看她如今的痛苦样——他敢打保票,她在这睡一夜,明天脖子肯定转筋。唉算了,自己不是没人性的冷血动物,怎能看着“妖妻”受苦。估念她年纪还小,从轻发落,想着,转过椅子,抱住她的脑后,抬起她的腿,轻轻将她抱起,她哼哼一声,便又无声。
  打开卧室的门,把她轻放在床上,不想还是惊动了她,她睁开迷朦睡眼,看清是他后,瞬间将眼睁得银铃大。叶云寒摸摸自己头顶,笑道:“我没多长一个头啊。”见他幽默依旧,清柔大大松了一口气,“对不起。”破口而出。
  他被她的话闹一愣。
  “那天我不该直接说你是那个,让你很没有面子,后来我想,万一你为此想不开,我不得跳黄浦江大桥以谢多嘴之罪,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你妈交代。”说着头慢慢低下去。
  想不开!跳黄浦江大桥!真有你的,他那是愤怒?是极其的愤怒好不好?简直就是忍无可忍,还不能打她一顿,她还……她又猛地抬起头,坚定、真挚地望着他,“我没有丝毫嘲笑你、看不起你的意思,你更不要因此而自卑,只要是真心的,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不是老土,很理解你的。虽然还是有人不能理解,我们不能反对事实,但可以漠视事实,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还和正常人一样。” 楼清柔的说话方式可媲美冲锋枪。
  原来说来说去,她还是把他当成同性恋!
  “我愿意成为你的朋友。”楼清柔想想又改口,“不,是你永远的朋友。”说着伸出她的右手,以鼓励而期盼的眼神望着他。瞧她认真的样子,自己老公是同性恋都能接受,叶云寒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以为他仍在迟疑,清柔又道:“永远不要踌躇伸出你的手,也永远不要踌躇接受别人伸出的手。”
  一席话闹得叶云寒哭笑不得,握住她的手坐到床上,“楼清柔你听我说,我根本就没有断袖之癖,我不知道你从哪听来或感觉到什么,那都是假的,你仔细看我哪像有不同倾向的样子,你一定是误会了。”他凝重的神态迫使清柔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端详一番,确实不太像,“那你跟乔野?……”“他,你别看他生得一副女人像,其实他骨子里可是个地地道道的男人,时间长了你自然就会发现。”见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面孔,云寒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至于我是不是真男人,是不是同性恋,你若还怀疑可以身体力行地验证一下,实践出真知嘛,你一定会得到准确的答案。”
  什么?先是一愣,然后——“色鬼,你竟然对我说出如此——如此下流的话。”楼清柔想指着他的鼻子骂,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他握着,她忙甩开他的手,她的慌乱叶云寒尽收眼底,她的开放哪去了?
  “色!孔子都说‘食色性也’想我一介凡人,必遵圣人的教诲。”“即使做坏事?”“坏,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说呢,清柔?”
  “唉!”楼清柔仰天长叹,“必是汝已病入膏荒,无药可医了,你若不是同性恋,便是风流浪荡子,一个令众色女子心碎欲绝的人物。”
  “我可是你老公。”清柔撇撇嘴,“小女子承受不起,无德无能怎能捆得住你。”叶云寒玩味已极,“没想到你还会自卑。”“呲,别抬举我了,我那是有自知之明,不会白日做梦,梦到一个白马王子对我深情款款,寻死觅活,把自己放在一个超级凄美的环境里,不要来生来世,只求今生与共,现在的女孩子太会梦,我不会做梦,因为我现在就活在她们所谓的梦想里,有一个英俊、年青、钱多多的老公,但我快乐吗?我奢望爱情,但是一样讨厌爱情太容易成为一个女人的全部,其实它并不是一个女人的全部,如果它一旦成为女人的全部,这个女人就惨了,有点无聊吧?”和她谈话的感觉好像在贴近大自然,不必掩饰,因为她可以安定人心,不必害怕哪一句玩笑的话会突然之间伤害了她,她很会调整自己,叶云寒从未见过精神如此自立的女孩子,她总能将自己摆在自己的位子,很难受到外界干扰。
  “我们真不像夫妻。”叶云寒也感慨起来。“你才发现?”清柔又睁大眼,“夫妻究竟是什么样的没人写下规定,而我们未必非要像时下那些‘凡夫俗子’,我看做朋友互相帮助也不错,为什么要强做些我们不喜欢做的事,何不顺其自然地发展呢?”
  “你不觉得很可笑,本是夫妻关系却要做朋友?”“谁规定夫妻不可以做朋友?再说如果你觉得做朋友可笑,我们为缺老婆、要还债做夫妻岂不更可笑。”清柔犀利地说。“你后悔了?”“不我从不后悔,事实既然已经摆在面前,我会去解决。”“和我做朋友?”这就是她解决的办法?“Yes!”一道协议慢慢形成,在今夜,月色如银,流星如电。你若仔细听,在他们的房间还不时传来叫喊声。
  “我的数学作业……”
  “我怎么进的卧室……”
  “我……你……”总之有够搞怪就是了。

  十五、朋友(2)

  带着满足的笑,清柔踏上第一班通往学校的503路公共汽车,车上的人不多,司机还在等。
  又看到那个男孩,他坐在双人椅上,身边的位子空着,前面的单人椅也没有人,但有一个深色的书包,楼清柔知道那是他的书包。转眼间车门处上来一个梳三齐头的女孩,男孩看到她稍挪动挪动自己的身体,女孩笑了笑走向他,他轻巧地把书包从前面拿开。“谢谢”女孩感激地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说。
  清柔就坐在男孩后面,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女孩坐下,其实女孩长得蛮可爱,圆圆的眼睛,小小的嘴,瓜子脸,有股三十年代名门闺秀的味道。清柔感触地微笑。每天男孩子都为女孩子占座,他们的年龄都不大,该是在上中学吧?而且一路上他们每次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他们比清柔晚下车,他们后面相处的情景清柔只能猜测,也许还是遥遥无语吧,一前一后走到校门前,走在前面的女孩会回头看男孩一眼,也许有微笑,也许没有,然后分别走进校园。他们也许是一个班的同学,但是座位离得很远,上课时他们都是精神集中的学生,紧张地记着笔记,只有在老师宣布下课的时候才让彼此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次,只一瞬,又分别转向窗外;他们也许不是同班同学,各自的教室在教学楼的两端,每当下午放学铃响后,都会在教室停顿十分钟再起身回家,在回程的车站他们再次相遇,这次上车后没有座位,男孩会站在女孩身边,依然是没有交谈,然后是下车,然后是分别,然后是另一天相同的重复……年轻就是拥有重复朦胧的时间,这份纯真的情感,美好感人,也许它并不为世人看好,况且属早恋一族,而这份纯真的温馨又何尝不是人生最珍贵、最难忘的记忆?又有多少人穷其一生却无法拥有的?
  一边想象着,楼清柔一边走进公共课的教室,黎珞已经尽职地为她占好座位,第一堂是地理课。其实地理教授蛮有趣的,比如今天该讲黄河中下游地区,你看他在讲啥。“大家安静些,你们这么多人我根本讲不过你们,何况你们电多足啊,我老头子了,身体也不行了。”
  “教授体格壮着呢,哪里不行了?”“骗人!”同学们争着喊。
  “唉!”只一声叹息就压下了所有叫嚣。“光鲜的背后还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内容。”教授哀婉地说。
  “讲讲——讲讲——讲讲”
  “晚上睡觉侧向左,两个小时,”他伸出两个指头比划着。“唉呦,不行了,疼,得平躺着,可惜平躺着还不解乏,再侧向右,又两个小时,又不行了,还得再平躺,实在不行,就坐起来……”“教授您到底是什么病呀?”清柔忍不住高声问。“心脏病。”教授孩子气地撇撇嘴。
  清柔猛然闭上眼睛,心下轰然。
  “心脏病是很可怕的,说不行就不行,十年前我就在医院被抢救了两次,如果当时那一口气上不来可真就玩儿完了。”“是啊!”清柔茫然地附和着,思绪飘飘,飘到四年前的一个夜晚——
  ——人有时活在某种程度的幻象里,这幻象让人暂时忘却残酷的真实,有一些人更会借助各种借口、假象、工作、学习麻痹自己的神经,由此来渡过眼前的困境。而楼清柔恰恰是很典型的这类人。
  自己和母亲在家,空空的别墅只有母女两人,那年自己还不到十八岁,正在上高三。那夜母亲的心脏病发作,全身抽搐地剧烈颤动,她的脸色发白,清柔从没见过那么白的脸色;她的嘴发紫,一种相当漂亮的颜色,清柔没见过比那还鲜艳的颜色。那时清柔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无比镇定地看着抽搐的母亲,她的心中没有感觉,因为感觉已经被麻痹,对死亡的麻痹。父亲的电话打不通,公司秘书说他早下班了,清柔心下了然,他不开机是怕人打扰,尤其是妈妈,他也不会打电报回家报告行踪,这只能说明他现在正在情妇家里风流快活。
  如果当日母亲死了,她将是看到全过程的唯一一人,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在眼前挣扎,直至死亡。她已经记不清当时她是否想过将母亲送去医院的问题,也许是挣扎过吧?这挣扎是很讽刺,很冷血的,当年自己真的很冷血。
  真的冷血吗?还是因为她也流着楼家冷酷的血!
  给母亲最要好的朋友打电话时,咋听彼端的声音,自诩冷血的她竟然也泣不成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再等母亲的这位好友赶到,吃过救心丸的母亲已趋于平静。当夜楼清柔是睡了,睡了四个小时。隔日,她无声无息地离开家,找到父亲在外的“家”。门口一双光华夺目的女鞋刺得人睁不开眼。
  “你什么时候回家?”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因为女儿的到访颇不耐烦的楼博看着她,然后拿出钱夹,抽出里面大部分的现金,递给她,“拿回去,没事少瞎跑,别再上这来了。”厚厚的一摞人民币诉说着一个父亲、丈夫的付出,真的很昂贵。
  楼清柔冷笑两声,那是一种带着稚嫩的冷酷,“你以为我愿意来这么肮脏的地方。”说完转头就走。就算是今天她把父亲找回去了,对于母亲只是下一次更大的伤害,而她就真的成了间接谋杀母亲的凶手。
  “你怎么说话!”楼博大吼。清柔充耳不闻,转出那栋“高级”公寓。走出大门时,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但她使劲挺起背,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当天清柔忍着剧烈的头痛、隐忍的心做课前文章自检,她的声音颤动,微笑含泪。同学们还以为她是因紧张所致,清柔却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但从此母亲抽动的身影一直藏在她脑海的深处。
  ——生和死不必喜也无需恐惧,一种自然,像一条隧道的两个洞口,从前和此后全然空白,全然一无所知。
  生与死的哲理看得多了,再加上人年轻,心下便没有那么多在意。不想,母亲抽动的身影仍挥之不去。自回忆中醒来,地理教授竟在讲他开膛破腹的经历。
  “医生拉开以后,看看肝,看看肠,唉,终于在胰腺——”说着在黑板上写出胰腺两字,“——发现一个——豆,当时三个医师,有两个诊断我为癌。”“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