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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之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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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江涛喝多了,被灵灵拉走了,嘉欣手舞足蹈的站不稳,由我负责送。
  我和嘉欣上了同一辆出租车,我坐在副驾驶,嘉欣坐在后排。一路上,我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和嘉欣之间仿佛隔着一堵永远都推不倒的墙。幸好,嘉欣的家很近,我礼貌性地目送着嘉欣走进小区门口,才坐车离开。
  从江涛家回来后,我的大脑中就经常浮现那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那些AV的画面,和江涛的对话,灵灵的对话,嘉欣对自己的冷漠等等。我有时也搞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是同龄人,他们的生活却比自己成熟很多?不过我隐隐约约觉得,爱恨情仇,男欢女爱的世界对自己越来越近了。
  

  ☆、第 6 章

  回头来看,大学一年级的生活,除了军训和江涛在的时光,其余时间都是平淡无奇的。对中学的怀念,对未来的惶恐,以及对现状的不满,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我感觉如履薄冰。
  “你为什么要考小城大学?”静姝在我们重逢的第一天曾问过我。
  “这就是命啊……”
  “为什么这么说?”静姝笑着问我。
  “这不是我说的,是我们高中班主任说的。”
  “他是不是很传统?”
  “他说的时候其实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
  “你亲口听见的?”
  “是的,不止我一人,还有我一个很好的朋友,他考的清华。班主任说完,我就转身从他家离开了,当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他招呼师母,快点做饭,招待他得意的学生。我随手关上了他家的门。”
  “你很难过吧?”
  “当时有点,不过后来想开了。感谢高考,感谢他让我认识到了人生的残酷。”
  “那你是为什么?”我反问道。
  “我吗?也许是天意吧?”
  “天意?”
  “嗯。”
  “你们班主任比较有文化。”
  静姝淡然地笑了。“我自己总结的。”
  “哦,我是很难想到在十八岁的年纪,就有人相信命运或天意的。一定有别的选择,比如复读。”
  “但我们还是选择了来这里,这就是天意。”
  “如果非要这么认为,我相信这是好的天意,而不是坏的命运。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同一件事,不同的人,从不同的角度看,就是不一样的。”
  “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吗?”
  “也许是一个心理学问题。”
  “那你还怀念高中吗?”
  “讲真话?”
  “当然要真话,有必要说谎吗?”
  “我想念女同桌!”
  “你很爱她?”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有点苦涩,因为我们都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所以我们断了联系。她不联系我,我也不联系她。”
  “那为什么不写封信,你没有她电话?”
  “我也不知道,一切自然发生。”
  “一次也没有?”
  “呃,其实有一次,曾经有个周末,她打电话到我们宿舍,我刚好不在。回来后,舍友东东说有个女孩打电话找我了,说我肯定知道她是谁?还留了电话给我。我猜到是她,就去校园电话亭,给她回了电话。但是我们只是寒暄了几句,就又陷入了沉默中。高中三年我们有两年是同桌,我们没有生过气,吵过架,但也没有更进一步。我们只是彼此欣赏,她喜欢我打篮球的样子,我也喜欢她甜美的笑容。她会贴心地为我准备零食,帮我检查作业,偶尔埋怨我像个木头一样。
  临高考前的周末,我们在操场上,谈理想,谈人生,滔滔不绝。我记得那天她特别的漂亮,脱去了我们臃肿的校服,穿着一身碎花的长裙,可是我一晚上,真的像木头一样,眼里只有理想和未来。”
  那天电话之后,我们又失去了联系,也许放不下过去,就无法面对未来。有时我会想假如我们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你呢?”我反问静姝。
  “我吗?我不太想高中的事。”
  “为什么?没有暗恋的男生?还是追你的男生太多,你招架不过来。”
  “都有,也都没有,就是不想去想。”
  “那还是有。”
  “你再讲讲你的故事嘛?我比较喜欢听你的故事,我的故事以后再讲给你。”
  那是一个秋风徐徐的夜晚,我开始一个人在校园里溜达。尽管校园不大,但是亭台楼榭,一应俱全。江南之美,美在精致柔和,美在多彩斑斓,美在别具一格,而故乡的美却是粗狂的单色调。
  我看到校园的凉亭之处,聚集了一些人,不知在做些什么,走近一看,原来是英语协会举办的英语角。人群聚集的中央,有一个胡子很长的老外,大约50岁的年纪,是学校的外教,正在分享澳大利亚的风土人情。人群外围,三五成群的学生,也都在用英文介绍自己的故乡。
  我沿着人群转了一圈,百无聊赖,无话可说,正想离开时,却看到人群的另一边,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凉亭的一角有一株藤蔓,弯弯曲曲地缠上了凉亭的檐角,虬枝细长,枝叶茂盛,占据了一片位置。静姝正笔直地站在藤蔓的边上,左手里拿着一本书,靠在胸前,静静地听着旁边的两个同学叽里呱啦地说着磕磕绊绊的英文。
  她站在那里,没有言语,气质淡然温雅,嘴角永远留着淡淡的微笑,但眼神依然透漏着一种无言的悲伤。
  其实自从火车相遇之后,我确实一直在想静姝。每个午夜梦回,躺在床上,总是想起火车上的静姝和她流下的那颗眼泪。我怎么也想不明白,静姝年纪轻轻,为何事感怀落泪?我又想起静姝临走前那淡淡的微笑,捉摸不透那只是一个礼貌的举动呢,还是有什么别的含义,如果没有,为什么会如此触动心扉呢?
  我抑制不住情窦初开的心扉,多日的想念让我鼓足勇气走到静姝面前,目光如火一样的炽热,如海一样的深沉。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恩?什么?”
  “不认识我了吗,那天在火车上。”
  “哦哦哦,我这人记性不好。”静姝客气地说,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以为,在学校会碰见你,却一直没见着,还好今天终于见到了。”我掩饰不住见面的喜悦,热情高涨,一向腼腆的自己,突然间变得主动。
  “嗯,是啊,咱学校这么小。”静姝低下头,不敢触碰我火辣辣的眼神。
  我们开始离开人群,单独站在凉亭外面的一角。
  “这边的生活适应吗?”我问道。
  “挺好的啊,气候很好,这里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北方的树叶都黄了吧?”
  “是啊,故乡已是秋天了,我们高中的教学楼后面有一大片杨树林,每年这个时候,整片树林都染上了金黄色,放眼望去,就像是一副精美的油画。我最喜欢靠着大树,坐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捧着一本武侠小说,看着叶子迎风飘落,时而幻想自己轻功了得,长发飞舞,手执利剑,在树林间穿梭;时而又幻想自己意念惊人,可以盯着一片叶子,掌控它的起起落落,飘啊飘,飘落在风中。” 
  “你是在做梦吧?这么诗意的生活。”
  “你能理解吗,就是当时真的是这种感觉,身体,意念,时间,空间,在那一刻都是没有边界的,是自由穿梭的。”
  “嗯,我也有,不止是自由穿梭,而是边界不停地修建,而后不停地崩塌,你看到前面是墙,但是你就是可以穿过去,转身墙就消失了,然后前面又出现了一面墙。”
  “你的边界是墙,我的边界是无界,就是空旷无边的,好想找个地方靠一靠,歇一歇,就是没有,自由漂浮,游荡。”
  “你是不经意间的时间流逝,我是苦苦追寻着时光的流逝。”
  “无论如何,还是流逝了,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没有消逝,依然存在于时空隧道中。回不去了,就留在记忆里吧
  静姝没有说话,默默地发呆,我丢失的青春,在她的眼睛不过是顾影自怜,自寻烦恼。她安静地看着远方,目光里闪现着过去的时光,流去的水和离开的人。
  静姝的安静气质,在夜色中,就犹如黑洞一般,抓住了我的心。我原本以为静姝的忧伤也来自于高考的失败,那是我能想到的,正在经历的忧伤,而显然我错了。我充满了好奇和疑问,是什么样的人生经历造就了今天的静姝呢?
  一周的时间,我一直在想着静姝,那双写满了故事的眼睛,深深地吸引着我,连睡梦中都在发着微光。午夜更白昼,何日复相逢?
  又一个英语角来临的时候,我特意穿上了新买的白蓝条纹运动服和红白相间篮球鞋,希望在静姝面前呈现一个青春阳光的面貌。我仿佛找到了沉寂很久的青春的悸动。青春原本就不是只有对理想的执着追求,还有对爱情的奋不顾身;青春原本就不是只有失败后的沉沦,还有沉沦中燃烧的熊熊火焰。
  我就像是刚学会飞翔的小鸟,欢快地在校园里扑扇着翅膀;我就像是刚学成绝世武功,初次下山的侠士,信心满满,豪情万丈。我情窦初开,脚下踩着风火轮,急不可耐,冲向爱情的伊甸园。
  从宿舍出来,天还未暗,以前死寂沉沉的校园,突然间都焕发了光彩。破败不堪的宿舍楼恍如是一栋栋欧式的城堡,灰褐色的墙面上还附着着倔强的常青藤,更显古堡的神秘和尊贵。路边的香樟树第一次探下枝头和自己打招呼,树下的小草直起耷拉着的脑袋冲着自己微笑,树边蓝色的报刊亭扭起了欢快的舞蹈,满屏的报纸都写着祝福的标语,路过的学生都是幸福的模样,连一向凶神恶煞的门卫都亲切地目送我离开。
  一年的苦闷生活,从今天开始翻开新的一页,我感受到了新生的力量在心底积聚,慢慢地爆发出来。
  我开心地站在学校的凉亭边,不停地绕着圈踱步。来参加英语角的人越来越多,外教大爷依然被围成了一个大圈,他站在里面blabla地说着,只有很少的几个学生敢开口和外教对话,更多的同学只是围观静听,其他学生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到处都能听到“I、 I、 I……”的声音。 
  等了好久,一直不见静姝的身影,我的心开始冷却下来。我好多次都想放弃,以为静姝不来了,我焦虑,失望,难过,绕着凉亭不停地转圈,心不在焉。
  在我快要彻底放弃的时候,静姝才姗姗而来,步履轻盈,姿态优美,浑身带着一股仙气,我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
  两人打过招呼,我原本想单独和静姝聊天,但显然不太可能,很快就有两个男生加入进来,眼里都放着光,也开始有女生加入进来,我们的小圈逐渐成了一个八九个人的大圈。当天的主题是童年趣事,我在农村长大,在地里掏过田鼠,水里捕过鱼,山上套过兔子,掏鸟蛋摸到过蛇,走夜路遇到过狼,各种趣事,都不知该分享那一段。 
  静姝镇定自若地,说到小时后的各种疑问和不解,比如日出日落,花开花谢等自然现象。静姝还说,老师在课堂上说太阳在白天,月亮在晚上,可是她看到过很多次太阳和月亮同时出现在天空。
  静姝说话的口气抑扬顿挫,又含蓄内敛,静动结合,我完全被吸引住了,而且静姝说的内容,我感到很有共鸣。。
  轮到我时,讲起小时候在老家河里游泳,救生圈漏水,差点淹死的故事,因为过度紧张,整个英文表达非常不流利。我一边讲,一边观察静姝的脸色,看到静姝很专注,我感到很高兴。
  随着时间的流逝,聊天的人越来越少,我们终于能脱离集体,站在凉亭一角。
  “你说的那些,我也有体会。”
  “嗯?”
  “那些自然现象。”
  “我就随便说说的。”
  “但是确实是那样的,你为什么没有学理呢?好奇心那么重。”
  “我是初中之前喜欢理科,高中就喜欢文科了,数理化实在太难了。再说自然现象都是客观存在,随着科技的进步,谜底一一解开,才发现,最难解的其实是人。”
  “哦,人很简单啊,就是自然的一份子嘛,也遵守客观规律的吧?”
  “那你是唯物主义者喽?”
  “你不是吗?”
  “唯物主义不能解决人精神层面的问题。”
  “那你相信鬼神?”
  “我相信未知的任何可能。”
  “哦,我只相信已知的科学结论,鬼神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放眼未知的宇宙,也许真的存在多维的世界,还需要科学去证明。”
  “嗯,其实我亲身经历过鬼魂附体的,我姥姥的姐姐曾经附体到我姥姥身上,姥姥当时神志不清,后来从言语和表情上开始完全和她姐姐一模一样,哭着喊着说了很多世间未了的事情,舍不得的人,放不下的牵挂,持续了一个小时,亲人们哭着求着她回去吧。后来,家里请来一位阴阳先生,喂姥姥喝醋,又扎针放血,又点火烧纸,折腾了大半天,慢慢地,姥姥的姐姐才真的走了,等姥姥苏醒过来,却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说这怎么解释?”
  “这是真事吗?这也许是姥姥对她姐姐思念太深吧。”我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当然是真的,我也想过,这是不是就证明了另一个维度的世界的存在呢?而那个世界也许和我们就是平行的,偶尔会有交叉;也许那个世界能看到我们,而我们看不到他们;也许我们在梦境中经历的世界就是灵魂出窍,去另一个维度的世界旅游了一趟呢?”
  “这个假设太恐怖了,按照你这个假设,那也许我们想象出的世界也是一个真实的另一个维度的世界,那该多可怕?我岂不是随时都在两个维度之间转换?” 
  “也许是这样的。如果说客观存在就是唯物的,那不仅是物质的存在,精神的客观存在也是一种存在,这种存在也是一个世界。如果物质存在的世界是丑恶的,那么这个精神客观存在的世界一定是美好的。‘存在’本身广义上也是一种物质的话,也遵守物质守恒定律,所以善恶美丑都是平衡的,世界才能和谐。”
  “这可能就是宗教存在的意义了。”
  “可以这么说,因为宗教也是一种存在。”
  “也是存在。”我几乎同时说出口,两个人都笑了。
  “你是信教了?”我问。
  “我没有特意信某个宗教,也许未来会信吧。其实我也不知道该信什么,我曾经的信仰已经幻灭了。”静姝说完,陷入了沉思中。
  我看到静姝的情绪瞬间转入悲伤中,竟有一丝心疼。眼前的这个女生,年纪轻轻的,却似乎看透了人生,是什么样的经历才能让一个人如此悲观呢?在静姝面前,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忧伤竟显得如此无病呻吟,不值一提。过去一年,压在自己身上的沉重的精神枷锁,仿佛一下子就解开了。
  此时,夜已深,聊天的人群渐渐离去,只剩凉亭的另一侧还有几个人没走。路灯的光线灰暗而混沌,天空一片漆黑,夜色深邃无边,青春的脚步茫然无助。
  “喜欢爬山吗?”我鼓足勇气问道。
  静姝爽快答应了。
  

  ☆、第 7 章

  第二天,我们相约爬山,在宿舍大门口会面。
  我按照约定时间过来,发现静姝已经先到了,她穿着一身浅色的运动装,白色运动鞋,干净整洁。我紧张地打了声招呼,就往前走。
  我们先是穿过学校旁边的小巷子,两边都是传统的江南民居,有几家小饭店,鞋店,米店,还有一家水站。穿过巷子,再往前右拐进去就是学校的家属区,里面安静整洁,六层高的标准板楼,建筑年代和我们的宿舍楼差不多。进大门后,一路上坡,一直走到了两栋家属楼的中间,可以看到“护林防火”四个红色大字,写在水泥墙上,非常醒目。走近看,围墙上有一个小铁门,只够一人通过,这里正是平时大家爬山的小路,直通公园里面,是学生和附近居民上山进园的必经之路,不用买门票。
  我在前边带路,健步如飞,率先从铁门进去。抬头往上望去,一条青石台阶延伸到很远的尽头,路两边种着一些香樟树,枫树,石楠和低矮的灌木丛,在灌木丛中间偶尔会露出一两个墓碑,这种墓碑在小山上比比皆是,年代都比较久远。
  “这些墓碑还有人祭奠吗?”静姝随口问道。
  “应该是有的吧,我也不清楚。人死以后,倒也无所谓祭奠了,只要能有人记得就不错了。”
  “除了深爱你的人,又有谁会记得呢?又没有功成名就,名垂千史,注定是要被遗忘的吧。”
  “遗忘了也好,埋一个清静的地方,也没人打扰,独自逍遥快活去。”
  “那是无名英雄,未免太凄凉了,最好还是两个人埋在一起,做一对神仙伴侣。”
  “你就是我的神仙伴侣。”我心里想着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我走路飞快,不一会儿就爬到了一块大青石头旁。
  我靠着大青石,回望小城,不远处的学校尽收眼底,校园藏在小山坳里,山南水北,左青龙,右白虎,不失为一块风水宝地。
  再往上爬,大的香樟树已经没有了,都是些说不上名字的低矮植物。我一边爬,一边和静姝聊天,很快就又爬了一大截。天气还很热,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爬过一段陡坡,前方是一处开阔的休息处,我们不约而同停下来,再次回望这座小城,远处的大运河上商船云集,正在有序地行进着。在我眼里,北方的城仿佛都是一个样,而南方的城却是小桥流水,独具特色。我随着大运河的足迹来到了这里,激动地大吼一声,静姝似乎也被感染了,跟着吼了一声,但声音很小,我们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沿着运河再往前望去,城市喧闹的街道都隐藏在建筑之间,看不见人群和车辆,只看见运河上的商船,一条接一条,缓缓行进着,宛如带走了隋唐的繁华,宋元明清的烟火,消失在运河的尽头。小城宁静而沉着地伫立着,却仿佛有魔力般,吸引了我的目光,而这种感觉过去一年从未拥有过。我不禁自问,究竟是因为静姝相伴,让我爱上了这座城,还是因为这座城的魔力,让我爱上了静姝。我的心炽热而真诚,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山还是太矮了,比起故乡的大山,我甚至觉得这都不能叫做山,没多久就到了山顶。一座孤零零的小庙立在山顶上,庙门连接着一段长廊,廊沿上坐满了人,都是从公园的正门方向进来的游客。
  两个人径直走到了山的西面,那里是一处开阔的平台,平台边上砌着一排石柱子,柱子下面就是山崖。我们走过去,非常默契地站着,互相看着对方,又瞭望远方。太阳还很高,尽管不像中午一样灼热,但依然无法直视。我迷着双眼,感受着光线的抚摸,享受着难得的时光。
  静姝也开始闭目养神,柔和的风和温暖的光线,能起到天然的按摩作用。入学一个多月以来,她说她还是第一次出来玩,尽管忧伤难以抹去,但在大自然的怀抱中,人的心情总会变好一些。
  静姝安静地站在那里,秀发在风中和谐地飞舞,她扶着石柱子,身体轻飘飘地,仿佛和天地融为一体,显现出一种沉静之美。 
  而后,太阳又偷偷地藏在了一块云层里。我睁开双眼,放眼望去,山峰连绵,青葱滴翠,山势由近及远,渐为平缓,山的尽头就是太湖,碧波千倾,沧海渺茫。山脚下是青砖黛瓦的江南民居,隐匿在山野之间。再细看去,山坳之中藏着一座千年古刹,周边林木荫翳,清幽静谧。曾有诗云:“层峦澹如洗,杰阁森欲翔。林籁含雨湿,岫日开云光。”
  两个人驻留片刻,看到有游客坐缆车从东边上来,我们沿相反方向,座缆车到公园里面。
  买好票,上缆车,从高处滑向公园深处。从缆车上可以看到公园里爬山的游客,驻足的行人,和一个大罩子罩起来的鸟的乐园,隐约还听到了操场上踢球同学的欢呼声。缆车的终点,是一座七层八角宝塔,塔身呈深红色,年代久远,威严肃穆。
  两人绕塔身一周,沿小道下山。公园里小桥流水,曲径栈道,淙淙清泉,应接不暇。历代文人墨客,来到这里,留下了不少名言佳句。
  我们穿过一片杉树林,光线从高处的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杉树都高约十多米,却笔直挺拔,亭亭如盖,四周显得深沉而静谧。
  静姝双手抱住一棵树,仰起头来,望向树的顶端。她的秀发倒垂下来,眼睛安静地闭上,就像是抱着自己心爱的男人,等待着他温柔的双唇。
  “你说这棵树有多少年了呢?”
  “应该有几十年了吧。我们老家有一棵老槐树已近几百年了,好几个人手拉手都抱不住呢。”
  “人要是也像树一样,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活上几百年,几千年,是不是也挺好?”
  “一棵树太孤单了,要是两棵树在一起,倒也不失为一种快乐。”
  “要是一棵树死掉了呢,另一棵树还能活下去吗?”
  “当然要活下去,要不谁给她遮挡阳光。”
  静姝似乎默许了我的回答,可是她是真的在乎问题的答案呢?还是只是自言自语寻找一个情绪的出口?
  我约静姝出来爬山,本欲用自己的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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