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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霜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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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让我有些改观,郗苓的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他妈妈的身体一向不好,本以为已经生育过一个孩子,再生郗苓不会出事,没想到,她还是过不了这道坎…我一直忙着生意,从未关心过郗苓,郗苓从小跟姐姐一块儿长大,郗茯这孩子,做事风风火火,脾气又直,郗苓跟着她,难免会受影响,只是没想到,竟让他对女人没了兴趣…”郗父无奈地叹了口气。
“伯父,”常钦说,“我知道您的担心,天下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家庭幸福、子孙满堂,同性伴侣也能生育孩子,在今天早已不是新闻,你们郗家家大业大,相信到时候这笔钱伯父不可能舍不得出,其实只要能看着子女幸福,伴侣从事什么行业是什么性别,又有什么重要呢?伯父,您说是么?”
郗父抬起头,认真地审视了他一眼,竟展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要是我儿子看上的人是你,该多好啊。”
出了正厅,郗苓仍旧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紧拉着常钦兴奋地问道:“这就算过关了么?这么简单?”
“是是是。”常钦总算松了口气,看着郗苓说,“不过你可要答应我,跟你那英国的小男友好好过,别再想一出是一出了。”
“遵命!郭大侠。”郗苓急忙立正敬礼。
“别再叫我郭大侠了,这称呼难听死了。”常钦皱眉道,“就叫我常钦吧。寻…”
“寻常的常,钦点的钦嘛。我知道!”郗苓嘿嘿笑着,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常钦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放松地笑起来,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你说你这么好看一张脸,怎么品味却这么不堪入目。”说着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不是在英国么,英国上哪儿买你这身衣服?”
“什么?”郗苓不知是真没听懂还是不懂装懂,只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常钦。
“算了。”常钦自嘲道,“我也是闲的,管你穿衣服作什么。”
之后,常钦再未见过郗苓,要不是假扮男友的经历太过难忘,常钦很难想起自己曾认识过一个叫郗苓的人。这件事过去没多久,谢容儿向常钦提出了分手,原因是对方太帅,让自己没安全感,这个理由真让常钦哭笑不得,但他坚信谢容儿的选择是正确的,在感情这种事儿上,他从未用过真心,从小到大,追他的女孩子能排满一条长街,他一般都是挑着相貌不错脾气温和的交往,等对方被他的忽冷忽热折磨地受不了自动离开,再心安理得地接受下一任,周而复始,常钦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算起来,谢容儿算是一众女友中跟他最久,也是最受重视的一位,常钦不敢对谢容儿太过忽视,否则郗茯第一个拿斧头砍了他,可惜郗茯再彪悍,也改变不了常钦的本性,再加上谢容儿本来就漂亮,追她的人不比常钦少,两相权衡下,她自然会选择对自己好的那个。
奇怪的是,跟谢容儿分手后,常钦却再未交过女朋友,几年来一直单身,单地快让他怀疑自己已经丧失性功能了。这倒也不是对谢容儿有多念念不忘,只是,玩多了,累了,又遇不着动心的,工作也越来越忙,单着也就单着了,这种没人烦没人管的日子,常钦倒乐得自在,只是偶尔遇上情人节圣诞节什么的,会莫名感到孤单。
谢容儿离开了,常钦自然也没再见过郗茯,至于她弟弟,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常钦真是万万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遇见故人。
“这位是郗苓郗律师,毕业于英国莱斯特大学,考古科学及法律学双硕士学位。”蒋总的声音一秒将常钦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他抬起头,正对上郗茯那对含笑的双眼,一如四年前般清澈。
常钦略有些尴尬地冲他点点头,对方倒大方自如许多,站起身,主动向常钦伸出手,除了那张依旧精致的脸庞,这人跟四年前着实大相径庭:一身裁剪考究的深色暗纹西装,名贵的腕表在白衬衣袖口下若隐若现,曾经的刺儿头也换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齐整的刘海下依旧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在难掩的笑意中,弯成一道新月。
看着这张精雕玉琢的脸,常钦的脑海中莫名蹿出四年前郗苓向他解释自己名字时说的那句话:“我跟姐姐,是含着药香出生的。”鬼使神差地,常钦凑向前嗅了嗅,果然有股熟悉的清香钻入鼻尖,说不出的沁人心脾。
一转头,发现领导们正诧异地盯着自己,常钦赶紧退回原位,面不改色地伸手道:“你好,我叫常钦。”
“你好。”郗苓看向常钦,微笑着点点头。这声音听起来不再如从前那般清亮稚嫩,倒像经历了多年岁月的沉淀,话音间掺杂着说不出的低哑深沉。


作者有话要说:
海归弟弟的人设确实牛逼了些,为了避免让他显得过于开外挂,特意百度了下莱斯特大学,好像没有考古和法律这俩专业。。。(~ ̄▽ ̄)~





第3章 三
上午的会议,主要就法律合同问题作了简单的讨论,尤其涉及古建筑的法律,包括界墙、天沟、排水沟的走向,采光以及供水,还有国土局审批后如何合理规划房屋分布,避免工程结束产生不必要的法律纠纷。“晨曦”作为建筑业的大头,对这些基本的法律问题自然驾轻就熟,但这次涉及古建筑,产生的法律条案自然与之前有些出入,董事会从不在硬性问题上有所懈怠,更何况这是公司的重点项目。
几个人一直商讨近下午,待蒋总宣布散会时,早过了午饭时间,常钦饿得咕咕叫,蒋总邀请郗苓一起共进午餐,郗苓倒也没谢绝,整理好文件带上助理紧随其后。
饭桌上,几个人侃侃而谈,放下公事,大家相谈起来便轻松许多,常钦时不时地打量几眼郗苓,几度怀疑自己是否认错人,眼前这位风度翩翩,举止得体的年轻人,实在没法跟四年前那个稚气未脱的富二代挂上钩。像是发觉了常钦的疑惑,郗苓也会偶尔转头看他,甚至举起酒杯,礼貌周全地向他敬酒。
常钦身为此项目的主设计师,自然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每个人都向他敬酒,再顺道就上一个项目恭喜一番,几轮下来,常钦很快喝得忘形,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厕所,好不狼狈地吐了个天翻地覆,正难受地紧,后背突然覆上一只手,轻轻地拍打他。
常钦别过头,勉强地笑道:“是你啊。”
“我助理来接我了,要不要送你回家。”郗苓似乎贴得很近,低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
常钦点点头,却怎么也使不上力,干脆一头栽倒在郗苓怀里,任由他和助理扶上车。
一觉睡醒,天已全黑,常钦只觉口渴难耐,正打算去厨房倒杯水,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卧室门被打开,穿着白衬衫的郗苓端着玻璃杯走了进来。
“你怎么…”常钦并未接过郗苓递上前的杯子,而是下意识地抓紧胸前的棉被,发觉这个动作太过娘们,他又松开手,不好意思地坐直身子。
“你是我姐姐的朋友,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该把一个醉汉撇下不管。”郗苓微微俯下身,下垂的领口中露出好看的锁骨,脖颈右侧熟悉的位置上,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再次吸引常钦的目光停留了好一阵,让常钦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见对方毫无反应,郗苓不禁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有些不悦。
“没有没有。”常钦急忙移开目光,作势拿过水杯喝了口水,“怎么可能不记得,那种经历,人生中也不会再有第二次。”
郗苓低声笑起来,像触动某个开关,常钦也跟着笑了好一阵,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勉强止住,常钦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姐姐还好么,还有,伯父。”
郗苓突然收住笑脸,随意地回答:“我姐姐跟默哥两年前就结婚了,我父亲,去世了。”未等常钦做出反应,他认真地看着半躺在床上的人,继续说:“看来,你也不再是蓉儿的郭大侠了。”
常钦感觉莫名被对方嘲了一顿,只好摸摸鼻子说道:“伯父…想不到这么突然,真抱歉。”
“没什么突然的,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郗苓垂下头,随意地摆弄着衬衫上的袖扣。
气氛突然冷下来,常钦觉得尴尬异常,沉默了一阵,突然说道:“对不起,刚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从没遇见过你这种,这类…”
“我知道。”郗苓淡淡地回答,“不仅仅是你,换谁都一样,。”
常钦狠狠地掐了大腿肉一把,暗骂自己嘴笨,想了想又问道:“你跟你那位,还好吧?”说着侧过身,想要看清郗苓脸上的表情。
郗苓抬头正视他,笑着说:“很好。”
“那就好。”常钦松了口气,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
“你放心。”郗苓低声说道,“虽然我喜欢男人,但也不是对每个男人都有兴趣的。”说着停顿了一会儿,“更不会趁人之危。”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常钦赶忙摆手赔笑道,“你别误会,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郗苓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被他极快地掩饰过去,他拿起常钦随手放在床头的空杯子,不理会对方的欲盖弥彰,“我煮了点粥,你饿了就起来吃吧,事务所里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卧室。
常钦仰头倒在床上,无语望天花板好一阵。
待常钦洗漱完来到客厅,郗苓早已消失得没影儿了,他径直走向厨房,盛了碗粥端向餐厅,这才发现餐桌上躺着张名片,上面赫然写着“郗苓律师”几个大字,还有一串联系方式,常钦掏出手机存下号码,发现号码早已存在联系人中,他嗤笑一声,想说这世界真小,于是将手机丢到一旁,舀起一勺粥塞入口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有很多年,没有人为他煮过粥了。
经历前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后,常钦总算恢复了正常的上班时间,第二天一大早,他来到公司,看见同事肖钰正在收拾东西。
“你终于被解雇了!”常钦上前揶揄道,他跟肖钰是多年的同事兼好友,又师出同门,都是徐一然的徒弟,说话自然口无遮拦。
肖钰瞪了他一眼,悻悻然道:“我倒宁愿被解雇。”
“怎么了?”看他的表情,常钦突然不安起来。
“徐一然跟领导申请把我调去他们组,上面也批准了,命令我马上交接完手头工作,明天就去报道。”肖钰哭丧着脸说。
“哈哈。”常钦笑道,“这不是好事儿么,徐一然是我们的师父,最近又接了新项目,怎么都会多照顾你一点。”
“你倒真能落井下石,咱俩合作了这么久,一直都是天衣无缝所向披靡,常钦你扪心自问,如果没有我,旧厂改造那项目你能大受好评么?”肖钰拍拍他的胸。
“我知道。”常钦急忙安慰道,“我还不了解你么,你并非不爱去师父那组,只是舍不得文化村项目,对不对?”
肖钰白了他一眼,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常钦叹口气,说道:“文化村,在别人眼里是块肥肉,在我眼里,就是颗定时炸|弹,你以为我乐意趟这淌浑水么?这项目,我要做好了,那是名利双收,我要搞砸了,到时不知有多少只脚恨不得踩死我。再说师父年纪大了,总该提拔自己的徒弟上位的,你老跟我呆在一组,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更何况我比你帅这么多。”说完,还不忘自恋地捋捋头发。
肖钰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全然不把常钦这没皮没脸的话放在心上。要论长相,其实肖钰一点儿也不输给常钦,公司里暗恋他的女同事也绝不比常钦少,只是肖钰过于低调,又不像常钦嘴皮子溜讨女孩喜欢,所以总让自恋狂常钦有种对方远不及自己的错觉,再加上肖钰运气不好,设计师选拔考核并非像公务员那般每年都有一次,而得看公司是否正好缺设计师名额,一般得等前任设计师离职,公司再从助理中挑选合适的接替上去,机会非常难得,而公司选拔新晋设计师那年,他的父亲恰好病危住院,肖钰整天公司医院地两头跑,顾此失彼,最后考试也没通过,只能继续苦逼地当助理。
常钦就是在那次选拔中一举夺魁,正式晋升为首席设计师,也有了自己的团队,肖钰从徐一然那儿出师,直接进了常钦的组,一边跟常钦配合,一边等公司下次的设计师晋升考核。
为了安慰肖钰这颗受伤的心,常钦特意在公司楼下的餐厅为他开了一桌当送行,连着被灌两天,常钦闻着酒味儿都能吐,便吩咐助理小张只能点牛奶,本打着不醉不归算盘的组员们面面相觑,只好耷拉着脑袋,无聊地一杯接一杯喝奶。
常钦见状,不爽地抽了抽嘴角:“我们组一个个都是酒鬼还怎么着,前天在ktv喝得还不够多么?”
“您倒是潇洒,每天喝得烂醉如泥,自己不想喝,就逼着我们跟您一起禁酒。”助理小妮喃喃道。
“肖哥明天就要离开我们组了,大家本打算灌他个不醉不归的,结果被你这一搅和…”工程部的吴航枫也跟着附和道。
“好好好!”常钦败下阵来,举手求饶道,“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说完吩咐小张跟服务员要几瓶红酒。
服务员效率极高地端来红酒,常钦闻着满屋子的红酒味,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反酸,急忙说:“今天这酒你们尽兴喝,我就不作陪了。”
“这你就太不给面子了。”肖钰第一个抱怨,“我都要走了,你却干坐着不喝酒,是想跟我绝交还怎么着?”
“肖钰,我连着两天都喝趴了,绝交事小,命是大啊。”常钦苦着脸说。
肖钰冷笑一声:“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么,当年连灌七天都若无其事的常总监,就别在这儿惺惺作态了好么。”
酒一旦上桌,也就由不得自己喝不喝了,常钦嘴上一百个拒绝,却耐不住组员们轮番上阵,本来酒量就很渣,果不其然又趴下了。
迷迷糊糊之际,他隐约感觉到裤袋里的手机欢快地震个不停,震得腿都麻了,只好招呼小张替他掏出手机,至于小张是怎么处理这个电话的,常钦就全然不知了,只依稀记得意识丧失之前,有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愤怒地瞪了他好一会儿,还有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抱怨道:“真行,天天醉。”然后整个人就被架了起来。
再一次从酒醉中醒来,常钦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连醉三天,真不是个正常人会干的事儿,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卧室门,一股好闻的饭香直冲心脾,他不禁露出笑容,三步两步踱到厨房前,想也不想便冲着灶台前那个背对着他的修长身影说:“郗律师,要不我雇你当我的管家吧,你看怎么样。”
“你说什么?”眼前的人转过身,一脸惊讶。
原来是肖钰,常钦突然有些失望,急忙转移话题:“没什么。”
“你刚说郗律师?”肖钰睁大双眼,“我记得他昨天才来公司,怎么就要上门给你当管家了?你们俩之间…”肖钰不怀好意地嗤笑道。
“整天想些什么龌龊事儿呢你!”常钦气冲冲地走进厨房,“他是我以前认识的一朋友,偶尔来过家里几次。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跑进来的?”
“还不是你那个郗律师。”肖钰撇撇嘴,回头继续忙碌。
“能先把话说清楚么。”常钦不耐烦地又扯了他一下。
肖钰只好转身看着他说:“是郗律师吩咐我守在这儿,给你煮点粥,等你醒来可以吃。”
“他怎么知道我喝醉了?”常钦奇道。
“昨晚是他送你回来的,你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不会吧大哥,您这酒量,也太丢人了吧。”
常钦瞪了他一眼说道:“所以郗律师就让你守在这儿?你守了一晚?”
“快别自恋了,我可没那么闲,我是早上过来的,郗律师帮我开的门。”
“那他人呢?”常钦问。
“上班去了。”
“这么说,郗律师在我这儿呆了一夜?”常钦更惊讶了。
“我哪知道。”肖钰上下扫了常钦一眼,“你没对郗律师动手动脚吧。”
常钦给了他一拳,转身来到阳台,思虑再三后,掏出手机给郗苓打了电话。
“那个,昨晚谢谢你。”常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对方简单地回答。
“你看,总是麻烦你,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顿饭吧。”常钦挠挠头道。
“然后又喝醉让我扛回家么。”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声音。
常钦顿时被噎住,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词儿好,只听那边继续说:“昨天本想问你工地的事儿,看你醉成那样,下午有时间么?跟我跑趟工地。”
“跑工地?”常钦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郗苓扬长声调问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律师也要亲自跑工地的。”常钦笑笑。
“谁让你们老板精打细算,请了我这么个律师兼历史顾问。”郗苓没好气地说道,“下午两点,大门口见。”
未等常钦答应,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赶着投胎么?”常钦恨恨地收回手机,转身回到屋内。
肖钰的做菜手艺在公司里是出了名的精湛,不一会儿功夫,三菜一汤便端上了桌,常钦也不客气地举起筷子便夹,吃饱喝足后,这才想起问肖钰:“你不是今天调过去么?不去公司没事儿啊。”
“师父这几天请假了,现在暂由我兼任总监。”
“请假?为什么?之前从没见他请过假啊。”常钦边吃边问。
“还不是因为你抢了他的项目,被你给气回家了。”
“瞎说什么!”常钦卷起一张餐巾纸冲肖钰脑袋砸去。
“我可不是瞎说,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董事会宣布文化村项目交由你负责那天,徐一然的面色白地可怕,下午他就跟公司告假回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真的么?”常钦不安地喝了口汤,问道。
“抽空你去看看他吧,师父并不是记恨你,只是这么多年了,公司哪次有了大项目不是交给他做,他只是面子上过不去,你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几句,也就没事了。”
常钦沉默了一阵,点头同意道:“你说的对,晚上我就看看他去。”






第4章 四
建筑工地并不是个好玩儿的地方,尤其对现在这种狂风乱作的季节来说。
政府划出的这块土地位于郊区,常钦足足开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他把车停在工地大门外,看见前方马路边停了辆黑色的帕萨特,敞开的车窗上搭着一只白皙的手臂,露出的半截侧影正专心致志地翻阅手里的文件,常钦两三步走过去,敲了敲车门。
车里的人仰头看了他一眼,收拾好手中的资料,开门下车。
“怎么换车了?以前那辆拉风的跑车呢?”常钦问道。
“卖了。”郗苓简短地回答,背起一个单肩包。
卖了保时捷买辆帕萨特,常钦想这心也太大了吧,更令人费解的是,以前开保时捷,穿一身不伦不类的奇装异服,现在换帕萨特,装扮倒是提升了不知几个等级。今天的郗苓不再一身正装,而是休闲牛仔裤搭配深黑色T恤,简单干净,绝不出现第三种色彩。
常钦直觉这几年里郗苓肯定发生了一些事儿,才导致他性情如此大变,正要开口问,瞥见对方板着的脸,恍惚想起当年陪他去见他爸,伯父那张万年冰山脸,又把话咽回口中。
“我非常欣赏你们的做法。”见常钦沉默不语,郗苓先开口道。
“什么?”常钦迷惑地问道。
“想做好建筑,就得先了解历史,这也是我决定接这个项目的原因。”郗苓看着远方,平静地说。
“建筑师应该了解大量历史,这话维特鲁威大师说过。”常钦看了郗苓一眼,继续说,“建筑师必须识字,必须具备绘图知识,掌握几何学、光学、算术、哲学、医学、天文学、法律,还有历史。比如古人没有扩音器,便在剧场中座位下方封闭放置青铜缸,根据数学原理沿剧场圆弧形各区段成组安放,这样舞台上发出的声音就可在整个剧场中获得准确定位,观众听起来更清晰悦耳。前人的智慧就算放在科技发达的今天,依然值得借鉴。”
“《建筑十书》。”郗苓回答,察觉对方眼里的敬佩,淡淡地补充道,“这是每个建筑师必看之书,我自然要恶补。”
常钦点点头,掏出原始平面图,跟郗苓大致描绘了下初步方案,同时向对方征询哪些不合法之处。
风呼呼地吹,方圆几百里又没有一处遮挡的建筑,不一会儿俩人都被吹成了乱毛,还时不时被风沙迷了眼,状况苦不堪言。
“大致是这个意思。”常钦皱着眉头,三言两语讲完方案。
郗苓点点头,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我想看一下这里的排水系统。”说完,自顾往深处走去。
常钦只得紧随其后,其实这块地自审批后,他也一次未曾来过,开始动笔设计前,跑工地是必不可少的事情,只是最近忙上加忙,若非郗苓提醒,自己倒真忘了需要过来实地勘探这些细节。
郗苓话不多,除了埋头记笔记,便是四处量尺寸,动作娴熟地比常钦这个专业建筑师还专业,而且任劳任怨,看着难走的山坡也毫不犹豫地翻过去,半天下来,牛仔裤上全是污泥,上衣亏是深色看不出脏,常钦就惨了,完全忘记前些天一直下雨,工地上全是泥坑,一身浅色的休闲装瞬间变成了灰色。
“这…”回到工地大门,常钦无语地弹了弹上衣,“这让我晚上怎么见人?”
郗苓听闻回头问道:“你晚上还有应酬?”
常钦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道:“放心吧,绝不是喝酒。这半年我都不会碰酒了,都快被酒精折磨疯了。”
郗苓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常钦看他面色沉重,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解释,赶忙补充道:“我是要去见我师父。”
郗苓看了他片刻,“哦,那我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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