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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霜霖-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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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真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每天把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见到他,更不允许任何人碰他,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彻底放下心来,跟他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是这样一个人,这么,变|态至极,但是您放心,这些念头,我不过只是想想而已,真的回到现实中,我只会沉默……

“爸爸,我多么希望您可以回到我身边,狠狠地骂我一顿,或者打我一顿啊,你应该把我骂醒,怪我为什么不能够信守承诺,为什么自己亲口立下的誓言,最后却没一个能履行到底,当初我是为了报复那个人,才想方设法接近文化村项目,可是现在,我只能放弃了……”

郗苓拿起地上那杯闲置了许久的酒,缓缓地洒在墓碑前:“爸爸,我知道,您一定会怪我,纠缠于儿女私情,畏畏缩缩,根本算不上个男人。

“可是对不起,爸爸,真的对不起,我不能再做下去了,因为我的失误,我差点把常钦送进监狱,我为了躲开常钦,也为了躲开那堆积在心中多年的仇恨,我在英国躲了两年,结果,现在我回来了,我却又绕回了原地。

“这件事儿我从没有跟姐姐提起过一个字,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谁都不知道,至少,我以为,谁都不知道,可是结果,还是被人发现了……是我愚蠢,想要害人,反过来却被人摆了一道,如果我只是一个人,我根本就不怕他,他想把我怎么样都行,可是现在不可以,因为,”郗苓的喉结艰难地滚了一下,喉间一阵刺痛,“因为有常钦。”

“爸爸,对不起,我不能再牵连他了,所以,仇恨,我也只能暂时放一边了。”他慢慢给两个酒杯斟满酒,说道,“这就是,我今天要跟您说的第二个对不起。”

郗苓闭了闭眼,再次望向翻滚的乌云,抿了一小口杯中酒,问道:“爸爸,您说,今天会下雨么?”

“每次来看您,都是下雨天,所以每次遇见下雨我都会想起您,很想,很想……

“虽然在我的记忆里,您永远都是板着一张脸,好像,从来没对我笑过,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那天晚上,您发现我把陌生人带回家,然后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罚我站在卧室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虽然屋子里有暖气,可是我穿着背心裤衩,站到到后面还是发起抖来,等您惩罚够了,就把我抱回被窝里,那好像是第一次,您抱我……那时候,我多想就那样在你的怀里睡着啊,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原来被爸爸抱着,是这种滋味,温暖、舒适、安全……”郗苓闭起眼,忘情回味了片刻,“后来你亲自给我泡了杯感冒药,一直看我喝完才走,等我再躺回枕头上,双眼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看,脑海中反复思考一个问题,既然您惩罚了我,又为什么要抱我呢?既然您想让我挨冻,又为什么要喂我吃药呢?

“可能那时候,您对我的心情,就跟我现在一样吧,所有狠不下心的无奈,都是因为爱。”

郗苓抽抽鼻子,换回轻松的口气:“爸爸,跟您说件愉快的事儿吧,我认了干爸干妈,其实……早就认了,也早就该跟您说的,对不起,拖到现在才告诉你。

“他们两个都对我很好,干爹做饭超级厉害,每次看到我,都要做一大桌好吃的给我吃,离开您这么多年,是干爸干妈让我再次感受到,长辈的关爱……

“可是,可是……我又要让他们难过了,就像当初,我让您难过一样……

“其实我倒真的希望,常钦对我只是一时新鲜,等劲头过去了,就散了,然后他再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姑娘,安安分分地,娶妻生子,过完后半生,昙花再美丽,也终归只属于那绽开的一瞬间,不是么?爱情是很美好,可是一旦回归现实,避免不了要伤害身边人,我不忍心让他的父母难过,也不忍心让他们唯一的儿子,变得,跟我一样……不正常……”郗苓低下头,喉间有酸涩的味道滑过。

他调整了下情绪,抬起头来,认认真真地说:“可是,如果他真的一定要坚持,这次,我也不会放手。”

郗苓举起酒杯:“爸爸,这是今天我要跟您说的,第三句对不起。”他再次仰头一饮而尽,灼烧般的冲劲刺激得他半天睁不开眼,他面容狰狞地咂咂嘴,脸颊烧得滚烫。

“爸爸,今天,我正式把他介绍给您,他叫常钦,寻常的常,钦点的钦,就是七年前,您见过的那个,常钦,是不是挺讽刺的?当年的假扮男友,还真是一语成谶。

“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带他来看您,等以后……以后,如果我们还在一起的话,我一定带他过来,看看您,给您上香……

“爸爸,这几年,我心里藏了太多事儿,挺累的,真的……以前,您教育我,如果真的没办法改变,只能喜欢男人,那就,认认真真地爱一次,不要三心二意,不要玩弄感情,所以,这次我想把一切统统放下,心无旁骛地,认真爱他……

“您就,允许我再放纵一次吧,好么?”

郗苓拿起地上的酒杯,在碑前洒完第三杯酒,说道:“其实我知道,您虽然嘴上妥协,可是在您内心,至始至终都没办法接受我是个同性恋的事实,您生了一个挺失败的儿子,在您身旁长到这么大,从没做过一件让您满意的事儿不说,还总爱惹您生气,把您气得心脏不好,如果您投胎转世,再当了爹,可千万别摊上像我这样的儿子了。”郗苓满含笑意地说完最后一句话,一颗晶亮的液体滴落在水泥板上,漾出一圈深色的水痕。

他把杯子收回包里,站起身,再次深深地鞠了一躬,等抬起头时,白皙的脸上已无半点泪痕。

“爸爸,我走了,下次再来看您。”他背上书包,指间在漆黑的墓碑上缓缓擦过,然后转身走下山。

因为摄入过多酒精,郗苓整个人昏昏沉沉,下山的路走得极缓极慢,等他颤颤悠悠地迈到公墓大门时,天已经全黑了。

他沿着大门外的小路一直往前走,想等着有出租车经过可以打车,可是这里实在太偏僻,放眼望去只有片片相连的农田和远处小楼内的点点灯火,想要叫到一辆出租车,只能一直走出村外,而以他现在的速度,等走出村子,恐怕要到明天早上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车子未等到,却等来一场稀稀落落的小雨,这雨在乌黑的云层里酝酿了一整天,好不容易倾泻出来,很快就转化成一场瓢泼大雨,郗苓没带伞,只能拿书包盖在头顶,眯眼艰难前行。

冒雨走了大半程后,小路前方突然出现两道车灯,车前的窗玻璃上,雨刮器不停地左右摇摆,看起来就像在跟自己打招呼。

郗苓喝了不少酒,此时脑子有些犯傻,他痴痴地盯着那连续摆动的雨刮器看,突然笑出声来,上次常钦突然出现在他上课的教学楼楼下,打开雨刮器跟他打招呼的样子让他忍俊不禁,那画面一直牢牢地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从此以后,每次在街上看到车窗前晃动的雨刮,他的视线都会忍不住多停留一阵,想象着等雨刮滑开,后方露出那张眉清目秀的脸……

这晚雨雾蒙蒙,他逆向车灯,完全看不清车窗后的脸,但那辆驶向他的车子却在他跟前缓缓停住,接着,驾驶座的门被人打开,一个修长的身影从车上跑下来,焦急地冲到他面前。

“你怎么不打伞啊!”那个人跑到郗苓身边,抬起一只手替他挡雨,另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把他往车里带,嘴里一刻不停地念叨,“下这么大的雨,伞也不打,你想发烧么?”

郗苓被他推着,双脚机械地往前迈,头却艰难地偏向一侧,迷离的眼神努力聚焦在那人脸上,半晌,他干哑地喊了一声:“常钦?”

“是我。”常钦头也不回地回答道,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他把郗苓牢牢锁在怀里,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冷冷冰冰的,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郗苓却立马放下心来,头一歪,倒在常钦肩头昏睡过去。






第57章 五十七
常钦停下车,像上次一样,把副驾驶座上的郗苓抱出来背在肩上,费劲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这个一米八的男孩扔进沙发里,郗苓个子跟他一般高,但身型比他消瘦,身上也没什么肌肉,常钦能勉强抗动他,但是短距离尚且可以应付,现在从停车场一路背进电梯,又从电梯背进家里,着实把常钦累得差点翻白眼。

一个小时前,他在半路截到郗苓,也不知这家伙在雨中淋了多久,等他把对方摁进车座里时,郗苓身上没一处是干燥的,常钦气得直想骂人,偏偏这个始作俑者却跟没事儿人似得,倒在座椅上不省人事,常钦用车里的毛毯吸干他身上的水,也没舍得把对方叫醒听自己训斥,只好叹口气,强压下这股怒火,一路低空飞行来到郗苓的家。

常钦先去浴室放了热水,然后回到沙发上,抬手探了探郗苓的额头,竟然烧得滚烫,再抚上他的面颊,却是冰凉一片,头发还是湿哒哒地,不断有水珠淌下来,打湿他白净的脸庞,常钦赶紧脱掉郗苓身上的湿衣服,这个时候也没心思耍什么流氓,他打横抱起脱得赤|裸的郗苓走向浴室,把他放进浴缸内,然后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跟着坐了进去,他在郗苓柔软的黑发上倒了点洗发水,仔细地揉搓后,拿莲蓬头替他冲干净。

温热的水柱从头顶流下,郗苓不小心被呛了一口,低下头连连咳嗽,常钦急忙放下蓬头,轻轻拍他的背脊,紧张道:“怎么了?呛到了?”

郗苓神智依然十分混沌,他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嘴里反复念叨几个字:“爸爸……常钦……爸爸……常钦……”

当他念着“常钦”的时候,常钦就轻柔地嗯一声,接口道:“我在这儿。”

当他念着“爸爸”,常钦的喉间就难受地一紧,抿紧嘴唇,什么话也没说,只顾替郗苓洗澡。

他先把郗苓冲干净了,拉过一条大浴巾给他擦干身子,然后替他套上浴袍,把他抱到床上,在他背后垫了几个抱枕让他靠着,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干头发。

期间,他不时地触碰郗苓烧烫的额头,眉头紧紧皱着。

好不容易收拾妥当,他把抱枕拿开,小心地扶郗苓躺下,又去厨房冲了一碗板蓝根,找出一板退烧药跑回床边,扶起郗苓半靠在自己身上,推推他的肩,低声哄道:“郗苓,醒醒,先吃药。”

郗苓已经不再絮叨他的名字,刚才被常钦服务地极舒服,早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此时又被吵醒,情绪极度烦躁,常钦急忙把药碗拿开些,生怕被郗苓乱挥的手打翻,见怀里的人像个孩子般抗议不肯吃药,他叹口气,重新把郗苓放回枕头上躺好,自己灌了一口药水,嘴对嘴地给对方送进去。

郗苓仰躺在那儿,一口药水流进喉咙里,冷不丁又呛了一下,他急忙坐起身,咳嗽不止,原本因为发烧而微红的脸颊涨得越发通红。

常钦连忙放下碗,贴过去拍他的背。

“垃圾桶,垃圾桶……”郗苓边咳嗽,边呢喃道。

“你要垃圾桶?”常钦反问。

郗苓用力点点头,断断续续地说:“吐,要吐……”

常钦赶忙拿过一只垃圾桶,郗苓见状迫不及待地夺过来,两手抱住桶身,“哇”地一口吐出一大堆浊物。

看郗苓这难受的样子,常钦只觉得浑身比他还难受,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依旧轻轻地拍打着郗苓瘦骨嶙峋的背脊。

“还要吐么?”等郗苓吐到再也吐不出东西了,常钦这才低下头,看着郗苓的侧脸问道。

郗苓不确定地摇摇头,把垃圾桶递给常钦,自己则倒回枕头上。

常钦把桶放在地上,用湿巾纸给郗苓擦干净嘴,又嘴对嘴地喂他喝了几口热水,然后贴在他耳边叮嘱道:“我先把垃圾扔了,再去洗个澡,垃圾桶我就放在床边,如果还是难受想吐,伸手就能够到,知道了么?”

郗苓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到底听懂了没。

常钦不放心地多看了他几眼,替他掖好被角,从衣柜里翻出一套郗苓的睡衣,扎好垃圾袋口冲出卧室。

刚才只顾给郗苓冲洗,没来得及顾上自己,常钦速战速决,草草冲完澡赶回卧室,见床上的人正安静地躺着,胸膛平稳地上下起伏,他终于松口气,绕过床尾从另一侧爬上床。

他从背后环过郗苓纤细的腰身,抬手贴了下他的额头,仍旧火烧般烫人,他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拿过床头柜上喝了一半的感冒冲剂,继续用嘴慢慢给郗苓喂药。

这次很顺利,没有呛着对方,喂完冲剂后,他又喂了一颗退烧药,担心郗苓半夜醒来还要吐,他把垃圾桶拉进了一些,这才关了灯,把对方紧紧搂进怀里,闭眼睡觉。

“常钦?”黑暗中,郗苓张嘴喊了声他的名字,吐过之后,郗苓的神智好像清醒了许多。

“嗯。”常钦答应道,手臂又收紧了些。

“对不起。”郗苓低声道。

常钦嗤笑一声:“你终于知道自己做错了,你知不知道,为了找到你,我把整个墓园里里外外都绕遍了,打你的手机也不接,真是快把我给急疯了。”

“对不起。”郗苓仍旧说。

“答应我,以后咱不这样了,行么?至少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定得接。”常钦语气放缓了些。

“对不起。”郗苓还是重复着这三个字。

常钦皱了皱眉,抬肘撑在郗苓上方,黑漆漆的夜里,只有身|下那一对深邃瞳仁中泛出隐约的微光。

“对不起我什么?”常钦沉声问道。

“很多。”郗苓简略地回答。

“今天去看你爸爸,为什么不告诉我?”常钦严肃地问。

“你是怎么知道的?”郗苓不答反问。

“我不知道,你说你有事儿要做,我本来以为是跟Vincent说清楚,但是……”常钦躺回枕头上,重又把郗苓拉进怀里,“但是我转念一想,Vincent压根就不是,又有什么好说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郗苓的疑问更深了些。

常钦得意地笑了笑:“早就知道了,从……”他思索了一阵,继续说,“从上次在这儿,我在柜子里找润|滑|剂开始。”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爽地动了动,常钦哈哈一笑,拍着他的手臂安抚道:“我知道,并不是所有情侣都一定会做那种事儿,只不过,你给我服务时,动作实在是太生疏了,还有我第一次吻你……”

话还没说完,腹部就被对方手肘不轻不重地顶了一下,常钦哎呦一声,抱怨道:“郗律师,你想谋杀亲夫么?”

郗苓却转移话题,冷声道:“别拿你那一套经验丰富的样子揣度我。”

常钦委屈地按揉腹部:“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很多经验,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呢?”

“相信你才有鬼了。”郗苓冷哼一声。

“唉。”常钦失望地叹口气,“亏我这么相信你……相信你绝不可能在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跟我做那些事儿,我所认识的郗律师,绝不是这种人。”

“你能有多了解我,我们那时候也才认识没多久。”郗苓依旧冰冷地说。

“我是没有多了解你,可是,爱情,不就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的么。”常钦解释道。

郗苓怔了怔,只听对方继续说:“当时在伦敦,我在沙发上搂着你,Vincent看到了,却只是站在门口骂了我几句,要是换成我,看到你被人那样搂着,我早就挥起菜刀砍他了。所以我猜,要不就是Vincent根本不在乎你,无所谓这些,要不,你就是骗我的,Vincent压根就不是你的什么男朋友。”

“那你为什么……”郗苓困惑道。

“为什么还是离开了,是么?”常钦拨开他柔顺的黑发,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那一刻火气上头,确实相信了你俩就是一对,刚才的那些猜测,是我事后静下心,慢慢琢磨出来的,至于我为什么还是听从你的意思,没有再纠缠你,因为……”常钦顿了顿,语气突然有些哽咽,“因为我想,你既然一心想要离开我,甚至不惜拿脚踏两只船来玷污自己的名声,一定,有你的苦衷吧,”常钦长叹一口气,“既然你都做出了最极端的选择,我又何必……难为你呢?”

郗苓一直沉默地听着,片刻后,他把常钦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到唇边,轻轻吻了他的指尖。

常钦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指尖窜上小腹,正要去解对方的腰带,做些更流氓的事儿,只听郗苓低声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去看我爸爸了,这件事儿,我连姐姐都没告诉。”

常钦一只手在郗苓身上摸索腰带的位置,口里解释道:“你说你有事儿要做,既然不是找Vincent,那么肯定就是去看你爸爸了,你不是一直因为对他心中有愧,才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么?”

郗苓心尖一颤,摁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常钦只好停下动作,换了个睡姿,仰头面向天花板:“你说过,你爸爸因为你气出了心脏病,你也说过,你为了你爸爸,不再跟朋友结伴探险,你一心要跟我分开,我总应该找出点原因吧,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说的那些,都是我猜的。”

“哼。”郗苓翻过身,正对向他,“你还挺自恋,你怎么就不想想,我可能只是因为不喜欢你了,才要跟你分开的。”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常钦也翻过身,与郗苓四目相对,嘴角挂着狂妄的笑容。

“我为什么就不可能不喜欢你?”郗苓又好气又好笑道。

“因为……”常钦想说因为他看到了颁奖那晚的照片,照片上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那种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但他撇撇嘴,压下了这个理由,只是抬手抚上郗苓嫩滑的脸,用指腹慢慢描摹他俊朗的五官,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是知道。”

郗苓冷哼一声,骂道:“自恋狂!”

常钦又露出一脸淫|笑,一口白牙在黑暗中格外醒目:“那请问郗律师,愿不愿意陪自恋狂玩儿一把?”

“神经病。”郗苓拍开他的手,“我对自恋狂没兴趣。”

“哦?”常钦故意拉长音调,“可是刚才我帮你洗澡的时候,你一个劲儿地喊我名字呢。”

“我有吗?”郗苓迷惑地看向他。

常钦嬉皮笑脸地点点头,变着语调学道:“你一直叫着,常钦,常钦,爸爸,爸爸……哈哈哈哈……”

郗苓瞪了他一眼,表情却突然失落,他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常钦,我想我爸爸了。”

常钦心疼地把他环在自己怀里,让他的头贴在胸膛上,抚摸他柔软的黑发,安慰道:“没事儿了,都过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看爸爸打球。”郗苓把脸埋在常钦胸前,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一阵一阵灼热的气息挠得常钦心痒痒。

“真想不到,你爸爸还会打球,是篮球么?”

郗苓点点头:“我爸爸年轻的时候,还是市队的。”

“是嘛?”常钦惊讶道,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郗苓跟他谈论自己的父亲,在他的印象中,郗父就是个一本正经,似乎从来不会笑的中年男人。

“那还是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脑子里就只剩这点模糊的记忆,可能连我姐姐都记不清了,那时候,爸爸还不是什么大公司的老板,我们家也没那么有钱,爸爸经常会参加比赛,每到他比赛的时候,我跟姐姐就被外婆带着,坐在高高的观众席里,看爸爸生龙活虎地在球场里抢断、投篮,他的比赛号码是‘7’号,我就时刻盯着那醒目的数字‘7’不放,爸爸很喜欢这个数字,甚至不比赛的时候,爸爸也老穿件印着‘7’号的篮球服,在家里晃来晃去。”郗苓发着烧,道出这段回忆时,说话断断续续地。

但常钦还是领悟了他的意思,接道:“想必那个时候,你爸爸一定非常帅吧。”

郗苓笑笑:“确实挺帅的,在我有意识以来,对一个男人所有的认知,全是爸爸那样的。”

“既然你爸爸这么优秀,怎么一直到去世,都没有再给你们找个妈。”常钦困惑道。

“不知道。”郗苓轻笑一声,“小时候想要跟我爸爸好的女人挺多的,总有陌生女人为了接近我爸爸而讨好我,为这个,我都没少挨我爸爸骂。”

常钦顿了顿,忽然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你爸爸了,是不是因为,昨晚我让你跟我们一起运动,你想到你爸爸以前打篮球的样子了?”

郗苓错愕地看向他,半晌,无奈地笑道:“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以前喊你一起打网球,你从来不参加,原来你喜欢的是篮球,早说嘛,改天约上肖钰他们,我们痛痛快快地来一场,不过……”常钦不怀好意地抽出对方身上已被他解开的腰带,痴笑道:“我们现在可以来点别的‘运动’,我保证,我会很温柔的。”

“常总监,”郗苓不可思议道,“你本末倒置了吧,该说温柔的是我才对。”

常钦痛苦地瘪起嘴:“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总是纠结于这件事儿呢,只要咱俩快活了,谁来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郗苓斩钉截铁道,他翻过身,视线对向天花板,“至少第一次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常钦摸摸鼻子,不解道。

郗苓歪过头,上下扫了他一眼:“我劝你尽快做好准备,否则,我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控制不住,就……。”

常钦被恐吓出一身冷汗,呆愣道:“你……你会干吗?”

郗苓哼了一声,继而放松绷紧的面部线条,用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按压因为发烧而一跳一跳的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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