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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霜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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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总,你好。”张明远第一个伸出手,礼貌周全地与叶世兆握了握。

跟着是蒋立达。

“你好,这个项目让你们费心了。”叶世兆用一口流利的国语与他们对话,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开口,气场尽显。

“哪里哪里,能跟鼎鼎有名的叶氏集团合作,是弊公司的福气!”蒋立达恭维道,说着,拉过一旁的常钦,跟叶世兆介绍说,“这就是负责此次项目的主案设计师常钦,叶总别看他年轻,但在业内已是声名鹊起,曾经拿下过两岸四地建筑金奖。”

蒋立达笑呵呵地跟叶世兆介绍自己的得意门生,出乎意料的是,叶世兆听闻非但没多大兴趣,反倒用一张意味深长的眼神仔细审视了常钦几眼。

常钦世故圆滑,也不管叶世兆拿什么眼神看自己,急忙伸手道:“叶总您好,我是常钦,还望叶总多多指教。”

叶世兆伸手与他握了握,礼仪性地笑了笑。

就在俩人交谈时,对面一直有双幽深的眼睛,直直地看向这边,当俩人刚一放下相握的手时,那人及时收回了视线。

叶世兆在主席位上坐下,官腔十足地开口道:“感谢大家一直对叶氏集团酒店项目的支持和努力,谢谢张局,谢谢蒋总,这段时间,你们都辛苦了。这次召集大家过来,就是想对酒店项目的初步方案有个大概了解,在会议召开之前,有件事情,我们想要提前宣布。”说完,他看向郗苓,示意对方开口。

此全场的人统统看向郗苓,每人都是一脸困惑。

郗苓站起身,冲所有人鞠了一躬,从桌上拿起一份红头文件,口齿清晰地说道:“首先感谢张局,还有‘晨曦’建筑对叶氏集团的大力支持,对你们的辛勤付出,我们深表谢意。”郗苓停顿片刻,跟着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一字一句地念道,“现在,我以叶氏集团中国分公司代理律师的身份,要求你们更换设计师。”





第76章 七十六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其中最震惊的,自然非当事人常钦莫属,他呆若木鸡地看向笔直站在正对面的郗苓,而后者,在口齿清晰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也不躲不避地,与常钦四目相对。

意外、愤怒、不甘、隐忍,通通在这两双明亮目光相交的一瞬间,一触即发。

常钦的呼吸越来越粗重,重得浑身跟着忍不住颤抖,连心脏撞击胸膛的节奏都能感受地一清二楚。相比常钦显而易见的情绪爆发,郗苓却淡定许多,或者说,这对他来说似乎跟自己压根无半点关系,他面无表情地与常钦对视了片刻,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坐回原位。独剩下常钦那双由不解转为凶狠的目光,仍然一眨不眨地黏在原处,执着地不肯收回,看向那张线条分明的侧脸,心脏一点一点地抽搐。

坐在常钦身旁的蒋立达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自己刚刚在会议前跟叶世兆把常钦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这一刻就被狠狠打了脸。

“是这样的,”见众人一脸困惑,叶世兆面带微笑,耐心地解释道,“我知道,常总监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设计师,但是,叶氏集团的建筑和室内设计有我们自己独特的标准,公司也有专门指定的设计师,所以,我们非常高兴能跟‘晨曦’公司合作,但是在设计方面,我还是希望能够沿用以往的传统,望蒋总能够见谅。”

说完,冲蒋立达充满歉意地点点头。

话已至此,蒋立达也不好再说什么,他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微笑着表示支持叶总的决定。

后面的时间里,只剩常钦一个人全程黑脸到会议结束,叶世兆的一句话,让他从一个站在焦点中心的设计师瞬间跌落为无关紧要的看客,个中冷暖,只有他自知。

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散会后,大家都忙着整理满桌的文件,常钦觉得尴尬异常,走得早显得自己没肚量,走得晚生生被路过的人笑话,只好埋头收拾手上的东西,恨不得找道地缝钻进去。好在人人都在专注自己的事儿,对叶世兆的决定,除了常钦自己,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蒋立达,临走之前,他在常钦的肩膀上重重地摁了一下,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我在车上等你。” 

常钦点点头,这才抬起眼皮,眼睁睁地看着郗苓与叶世兆边走边谈,并肩走出会议室,Vincent则乖顺地跟在俩人身后。

叶世兆日理万机,参加完下午的会议,他就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个应酬,郗苓和Vincent一直将他送到大门外,待叶世兆所乘坐的专车开走后,他背手揉了揉发酸的后腰,与Vincent一道走回公司大楼里,每迈出一步,他都微微皱一下眉头,为避免被人看出异常,他只能强忍住疼痛,走得若无其事。

他与Vincent站在透明的观光电梯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电梯到达方才开会的楼层,“叮”地一声响,光可鉴人的不锈钢门向两边缩进,Vincent脸上还挂着意犹未尽的笑容,一转头,突然对上一张戾气十足的脸,一双眼睛红得像是要杀人,Vincent急忙收回笑脸,怔怔地说了句:“常钦,你还没走?”

常钦却自始至终都未看向他,目光越过Vincent挺拔的身型,一寸不差地钉在后面那个身着白衬衣的男人身上。

气氛瞬间凝固,原本萦绕在这四方空间里的和谐氛围荡然无存,电光火石间,气压降至冰点。

Vincent受够了总是夹在俩人间无法进退的尴尬处境,识趣地越过常钦,一脚迈出电梯外,冲仍旧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的郗苓说道:“我先回办公室,等会儿再去找你。”

郗苓轻微地点了点头,双唇抿得死紧。

电梯门缓缓合上,门外的人大力拍向摁钮,“啪”地一声,门再次开启,常钦一声不吭,视线牢牢地黏在郗苓苍白的脸上,抬腿埋进电梯里。

想也没想,他直接摁了顶层的数字。

电梯马不停蹄地带着俩人一路往上,身后的陈设在透明的玻璃外向下飞驰。

常钦久久地叹了口气,凶狠的眸子有了些许缓和,他尽量压住脾气,冲郗苓柔声道:“我们聊聊吧。”

郗苓想了想,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空无一人的宽敞平台上,风刮得肆虐,两个人身上的衬衣西裤都被吹得鼓胀如帆,一头黑发被立马变成乱毛。

鬼使神差地,常钦竟然想起刚和郗苓重逢那会儿,对方要求自己带他去工地,刚一到达那荒凉的茫茫废墟上,也是这样的状态,满头乱发,被风沙迷了眼。

一眨眼,竟然已是三年之前。

那时候,他跟郗苓还不熟,交谈之间都带着彬彬有礼的恭敬,那时候,他压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对眼前的这个人动心,不仅赔上爱情,还赔上了所有抓不住的可能。

“你究竟想怎么样?”在呜咽的北风中,常钦开口问道,话一出口,就被风吹得四分五裂。

“这是叶总的决定,你也听到了。”郗苓平静地说。

“别跟我装腔作势,就算是叶总的决定,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出现在这个项目里,还不是你郗律师一句话的事儿。”常钦恨恨地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突然又痛定思痛道,“一样的道理,你想把我撇开,同样也是一句话的事儿”。

事实太过残酷,常钦说着这几个字,尾音甚至带上了轻微的颤抖。

郗苓经不住他如利刃般的视线,别开目光,把焦点对向不远处一座高楼顶端的避雷针上。

“常钦,你为什么一定要掺和进来?”半晌,他挫败似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常钦皱眉道。

“我想尽了一切办法,避开你,可是你为什么?”郗苓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重又看向常钦,泄愤般地怒道,“为什么,你要死抓着我不放?”

“……”常钦久久不能言语。

为了得到这个项目,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拜托蒋立达,让蒋立达替他在股东面前说好话,又跟蒋立达一起出差与张名远交易,甚至不惜放弃黄堪特意留给他的高薪职位,他费劲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不过想给对方一个惊喜,他不求郗苓能多崇拜自己,只希望他听到这个结果,能够讨得他一笑就够了,可倒头来,什么都没得到不说,竟然白白招致这莫须有的厌恶。

“你知不知道之前我费了多少力气,避免把你卷进来,可你倒好,我越躲,你越要闯,你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咱们每天住在一起还不够么?非得要把工作也牵扯到一起,抬头低头全是我这个人,你不厌么?”郗苓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同时,常钦的双拳也攥得越来越紧,骨节间,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想在心爱的人面前证明自己,这是每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脾性,不否认,他一心要把自己卷进来,就是想跟郗苓共同完成一个项目,就像合作文化村项目时那样,让对方看自己在ppt前大展宏图的样子,看他手舞足蹈地尽情发挥内心的巧妙构想,最后在满屋的掌声中,信心爆棚地看向下面那个人,看他眼睛明亮地望向自己,嘴角挂着既崇敬又骄傲的微笑。

单纯只为了朝夕相处,常钦还不至于幼稚到如此。

常钦冷笑一声:“我知道了,原来你喜欢看我当个白痴,被你蒙在鼓里,然后再被你利用,我不仅一无所知,反过来还得讨好你,感激你,恨不得掏心掏肺给你,吻着你说谢谢你护我一世周全,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我。抱歉,郗律师,让你失望了,你太不了解我这个人了,你越要隐藏,我就越要挖掘,哪怕事实丑陋不堪,我也不想因此蒙蔽自己,白白被你当颗棋子。”

常钦冷冷地道出每一个字,就像一道道寒冰,瞬间将郗苓冻住,内心冰凉一片。

“从头到尾,你都是一直这样看我的。”郗苓心痛地念道。

“不然你想让我怎么看你?事到如今,我还能够怎么看你?张名远的事儿、周永的事儿,你说,你要我怎么看你,啊?”常钦怒喝一声。

“周永的事儿,把你卷进去是我不对,但是我既然能把你拉进去,就能把你完好无损地救出来。”郗苓理直气壮道。

常钦哑然失笑:“是啊,是啊,你郗律师多能耐啊,这件事儿我真得好好感谢你,不是么?”

郗苓凝神半晌,突然幽幽地沉吟:“你从来都不相信我,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把你卷进来,我把周永弄进监狱,张名远已经对我起了戒心,他不可能会放过我,不知他从何打探来我在叶氏集团谋事的消息,刚一得知叶氏集团有意开展酒店项目,他就想尽一切办法揽下这个项目的审理权,并暗中把‘晨曦’也扯进来,我不知道,他跟蒋立达之间究竟达成了怎样一笔交易,让他就算明知道会被人举报的风险,也要‘晨曦’中标,而他牵扯进了‘晨曦’,不可避免的,肯定就会把你也卷进来,有了你的牵制,张名远便高枕无忧,因为他知道,碍于有你在,我不敢太张狂。”

常钦越听越不对劲儿,他蹙紧眉头,一字一句地问:“什么叫有我在,你就不敢太张狂,原先,你究竟想干什么?”

郗苓望进对方深邃的瞳仁里,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我还没有想好。”

常钦微眯着眼,向前跨近一步,咄咄逼人道:“那么文化村项目,你本来究竟想如何?”

郗苓叹口气,妥协道:“我原本计划先诱使周永重蹈覆辙,在材料上动手脚,他这个人贪欲心重,只要稍一蛊惑便会动摇,而他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敢这么明目张胆,就是有人在上头罩着他,他上头的关系错综复杂,张名远是那肮脏利益的受益人之一,周永洗黑钱,张名远的户头肯定也不干净,只是他极为谨慎,压根没法让人抓住他一丝把柄,我偷偷在他身旁蛰伏了这么多年,也没能够找到实质性的证据,所以,我只能变被动为主动,只要把周永的事情闹大,张名远就算再小心翼翼,也不可能撇得清清白白。”

“你打算怎么闹大?”常钦问。

郗苓心虚地觑了他一眼,很快又调开视线:“我本打算,在剪彩仪式那天,将周永私吞公款的证据公布于众,还有,张名远在背后跟他沆瀣一气的事实……”

常钦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你竟然……原来你打算在抹黑文化村项目的基础上,跟所有到场媒体赌上一把,因为你没有张名远贪污的实证,妄想靠媒体的舆论,最终挖出他背后的黑暗交易,对不对?”

郗苓不置可否,对向常钦犀利的目光,点点头。

“你……”常钦苦笑两声,忽然觉得这一切都那么荒唐可笑,“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项目,倾注了多少?我辛辛苦苦奔波三年,终于能将这个完美答卷展现给世人时,你却早就准备好了一大盆冷水,给我兜头浇下?”

郗苓轻叹口气,没有说话。

常钦笑着摇摇头:“这样看来,我还得感谢那个小贼,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才打破了你的计划,是么?”

郗苓笑笑:“张名远一直防着我,为了不让我有任何异常举动,他想办法在学历的事情上污蔑我,从而让我原先从事的那家律师行有理由开除我,但是,没用的,就算他能够让我不出现在剪彩仪式上,我也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在仪式开始之前,提早透露给媒体,他一样当场颜面尽失。”

“因为突然失窃,你苦苦埋的线提早暴露,为了救出我,你只好把黑锅全都丢在周永身上,周永被抓进去,剪彩仪式上暴露张名远的劣迹就站不住脚,所以,你一切的计划都失败了,不仅如此,你让原本光鲜亮丽的宫殿变得低劣不堪,高昂的黑檀木换成低价人造板材,虽然我们已经全力将破损的面板修复,可是那方圆几百里的场景,古殿一座接一座,本该是上等的配置,如今却变得不伦不类,我的心血,我的方案,全因你的私心,统统毁于一旦。”常钦干涩地笑起来,喉头突然又刺又疼,再道不出一个字。

“我从来就不觉得,把老百姓的血汗钱放在这种公共项目上有多么大的必要,那宫殿不是给人住的,你用最昂贵的木材将它们打造成黄金宫,也没办法为任何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抵御温暖,或许你会觉得我异想天开,就算这笔钱被收回,也不一定能够造福市民,但是,你的任务是还原历史,而不是靠百姓的钱,去构造一个拜金的游园。”

常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眶越来越红,“原来在你眼里,我也跟那贪得无厌的周永一样,用百姓的钱包装自己,只不过,他包装的是他的私人生活,而我,却是自己的名誉,是么?”

郗苓被他看得避无可避,喉结上下滚了一圈,许久后,慢悠悠地吐出一句:“是。”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呼呼的风声在俩人耳畔掠过,不远处的栏杆边,悬挂的广告牌变成一只擂鼓,被无形的棍棒敲击地啪啪作响。

郗苓直直地审视常钦早就扭曲的表情许久,突然打破沉寂,问道:“常钦,你恨我么?”

“我不恨你。”常钦简单地回答。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郗苓意料,他正要张嘴再问,只听对方冰冷地继续说道:

“我恨我爱你。”

这一刻,郗苓的胸腔也变成了擂鼓,被包裹在里面的心脏撞击地砰砰响。

“对不起,伤了你这份真心。”他轻声说道。

“不用对不起。”常钦立马接口,无所谓地回答,“这点感情,我还赔得起。”

郗苓心领神会,勾起唇角,淡淡地说:“那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轻笑一声,又加了句,“很快,你就会不恨了。”

说完这几个字,他转过身,一步步朝楼梯口走去。

呼啸的北风中,郗苓的步履有些蹒跚,他迟缓地走进那黑黢黢的楼道里,西装裤管被吹得鼓胀如帆。

常钦留在原地,不错眼珠地看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随着对方的步子,裂成一片又一片。

事到如今,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抓住过那个人。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好像永远只能这样,刚有过温存,转眼就稍纵即逝。

昨晚,他借着酒意,把对方摁在身|下为所欲为,本以为,对方既然能容忍自己的胡闹,也就是变相承认想要与自己重归就好,只要能回到从前,常钦可以不计前嫌,两个人相敬如宾,好好过完下半生。

结果。

常钦自嘲地笑笑。

结果,一直一直以来,都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可悲的是,无论对方如何践踏自己,他就是,放不下。

郗苓这个人,就跟他万年捂不热的体温般,永远若即若离。

郗苓用尽毕生的毅力,强压住满身的疼痛,艰难地迈进楼道里,刚一在墙后消失,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瘫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他背靠在粗糙的墙面上,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直冒冷汗,担心常钦随时会尾随而来,他不敢多呆,稍缓冲了片刻便急忙站起身,直接用手扶住腰,一瘸一拐地挪到电梯前。好不容易迈进电梯后,他给Vincent打了通电话,告诉对方自己身体有些不适,提早回家了。

Vincent一听到郗苓说身体不舒服,就担心地要冲过来找他,立马被郗苓三言两语给截断,然后毫不顾情面地掐断电话,一路来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回家。

许是开会开得太久,又吹了一阵冷风,下|身越来越疼,刺激地他神情有些恍惚,行驶在车水马龙的下班路上时,甚至差点跟前一辆车追尾,郗苓情急之下猛踩刹车,伸腿的力度过大,不小心扯到昨夜被伤及的地方,一股温热的液体很快从大腿根部流出来,凝结在西装裤上。

幸亏车里没人,否则被人看到他这样岂不得笑死,堂堂一大男人,竟然也会来“姨妈”。

郗苓被自己羞红了脸,一路把车开进自家车库,好在他提早下班,这个点车库里没有人,他身上的西裤又是深色,那道羞耻的痕迹不会被人发现,他匆匆锁好车门,咬牙强忍着剧痛,三步两步冲进电梯里。

到家后,他迫不及待地冲进洗手间,两三下除掉裤子,果然,右腿大腿根部一直到小腿肚上挂着一条细细的血丝,被地下停车场的穿堂风一吹,早已经干涸。

他不知道常钦究竟用了多大的力,前一夜的伤竟然过去了一天都没好,他叹口气,把弄脏的裤子丢进洗衣机,然后翻出一瓶消炎药吞了几颗,又找出一管消炎膏药,压下一阵接一阵排山倒海般的耻辱,除去内裤,用指尖勾起一点透明的膏药,探进那处疼得好比火烧般的地方,慢慢伸进去,把药物涂抹其中。

灼烧般的疼痛一触及冰凉的药体,不适感立马消逝了几分,郗苓大口喘着粗气,额头和背脊均已大汗淋漓,好不容易处理好伤口,他瘫坐在地上,痛苦而又绝望地低吟了几声。






第77章 七十七
第二天,常钦很早就来到公司,直奔蒋立达办公室。

“蒋总。”他敲开办公室的门,恭敬地打了声招呼。

蒋立达正在打电话,看到常钦,冲他点点头,示意他先进来。

常钦便在角落里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安静地等蒋立达打完电话。

几分钟后,蒋立达结束通话,从办公桌后绕过来,笑呵呵地走向常钦:“怎么了,一大早来找我?”经过办公室门口时,他挥手让秘书倒两杯水。

两杯热气腾腾的绿茶很快摆上茶几,一片片嫩绿的茶叶在清澈的水中上下翻腾,常钦的内心随着那几片叶子漂浮了一阵,开口道:“蒋总,您能替我约见叶总么?”

蒋立达听闻皱起眉:“你想见叶世兆?”

常钦不置可否,目不转睛地看向蒋立达。

蒋立达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叶世兆刚刚回国,每天忙得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见他一面难如登天,而且,如果没有充足的理由,叶总一般不会轻易见人,你不会是……”蒋立达说完,不安地看向常钦。

对面的人坚定地点点头:“蒋总,我不愿意服输,我想亲自向叶总推荐自己,让他重新考虑酒店项目的设计师。”

蒋立达满意地笑笑,蹙紧的眉头却没有半丝松解:“你的志气我很钦佩,但是,你年轻,见的市面少,你不了解叶世兆这个人,他的脾气在业内非常出名,一旦决定的事儿,绝不可能妥协,而且叶氏集团确实对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有严谨的延续性,不可能因为把酒店搬来中国,就改变一向的设计风格,他们公司跟世界级顶尖设计师有长期的合作关系,你最近几年名气确实飙升不少,但跟那些国际级别的大师比起来,差距还是挺远的,你这样冒冒失失地毛遂自荐,我担心别说叶总肯见你,就连他身边的助理,你都未必能够见得到。”

听到蒋立达这样说,常钦胸口堵得越发难受,他本以为,想要约见叶世兆一面没什么难的,自己再诚诚恳恳地把近几年的成绩跟对方一交代,叶总怎么也会考虑收回原先的要求,给自己一个机会,现在才发现,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本来,他大可以找Vincent,让他安排着跟他父亲见上一面,可是一想到Vincent跟郗苓之间那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就觉得心里硌得慌,昨天还大义凛然地冲郗苓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今天就求着Vincent给自己开后门,就算Vincent明事理,答应他不会告诉郗苓,但不管怎么说,他跟Vincent总共只见了几次面,而且在这寥寥几次会面中,和谐的状况算起来少之又少,阴错阳差地,只要他跟郗苓闹别扭,Vincent就会莫名其妙地夹在中间,常钦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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