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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不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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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博越嗤之以鼻：“内里解决？我看就算林雨翻了天，爷爷也不会动他这个小儿子的。”
林清揪了揪他的头发：“你这是把林雨往死里弄，亲叔叔你能这样。那是他亲儿子，他能跟你下一样的狠手啊？”
见林博越久未回答，林清知道他主意定下了就说不通的。这才坐他旁边跟他苦口婆心的说：“别让少汀的事影响了你的判断，你底下有几千号人跟着呢。”林博越没说话，将他的手又放到自己头上，意思是继续按。
林清看了看眯着眼睛的林博越，说：“林家现在还不完全是你说的算，且不说老爷子知不知道他们的事，知道了怎么处理，单说你这边，把自己亲叔叔弄死，这名声不好听。而且，老爷子看着呢，这林家几十口人，今天你能弄掉一个林雨，明天呢？博溪他们呢？也是你一句话想除就能除掉的事。你现在逞一时狠，怎么知道老爷子还有没有后招，毕竟是打过战的老人家，见过生死的人，眼界比我们开阔多了，有些智慧后生晚辈认输才是赢。”
林博越眼也不睁：“林家要怎么分就怎么分，爷爷如果觉得我不合适，我不要林家也罢。”
林清拍了一下他的头：“怎么比我还憋不住气，你没有林家就算了，林家不能没有你，你现在把林家大半个根基都移出去了，不弄好你就走，混账。”
林博越抓着他的手，轻轻的咬了一下，不疼，但是麻麻的：“林雨不能留下。”
林清说：“嗯，不能留。但这得老爷子决定。我看你应该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就差临门一脚了。现在知会峻行一声，你这边亲自把消息送到老爷子那，让老爷子自己决定，也算做个顺水人情。”
林博越挑了挑眉：“你都知道得很清楚嘛。”
林清笑了笑说：“我知道少汀的事你不比我少难过，但是林雨毕竟是你亲叔叔，你可以不在意骨血亲情，但是外人在意，老爷子在意啊。这次就当给老爷子一个背书，让他知道你以后掌权不会动下边的人动的太狠，最重要的是，别让老人家寒心，一个亲儿子一个亲孙子，不落忍啊。”
林少汀把他扑到床上，轻轻的蹭了蹭他的鼻尖：“行吧，我明天亲自去，也算把我的态度摆在那。”
林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的手段，林雨这次要栽得狠了。”
林博越气乐了：“怎么，老爷子你不落忍就算了，林雨你不会还要我给他送消息去吧。”
林清捧住他的脑袋，流光溢彩的眼睛在他脸上逡巡，没一会突然就泛着泪光：“不是我不落忍，是少汀不落忍啊。”
林博越这回是真气了，林雨有林少汀这个保命符，看来是谁都动不得他了。
☆、败退
林雨被林老爷子一个电话召回林家，一进门就遇到了从老爷子书房里走出来的林博越，林博越微微颔首向他打招呼，林雨停下脚步，微微一笑回应，看着林博越离开的背影，他虽面带笑容，但心里知道林博越这是有动作了。
林雨站在林老爷子的书房门口，调整了一下领带才敲门，老爷子应了一声他就进去了。
林老爷子坐在桌子后，桌上放着一沓翻动过的东西，他让林雨坐在他左近的沙发上，跟林雨说：“博越刚刚送来的，你看看吧。”他指了指那沓东西。
林雨拿起来，仔细的从头看到未，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走私军火，哼，谁不知道他在日本干什么，底下说不上的东西多着呢。以林博越想弄死他的心，也难为他布了这么久的局，居然都送给林老爷子做人情。
这意思就是，要么失去林家，要么失去一切。
林老爷子并没有说什么，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说：“林雨，你带着你妈妈和你老婆，回日本去吧，博溪年纪轻，撑不住日本的场。”
林雨心里咯噔了一下，林老爷子这是完全没要保他的意思啊，面上仍不改色。
林老爷子说：“博越眼里容不下你。”
林雨说：“爸爸，这是我跟博越之间的误会，我们可以自己解决的。”
林老爷子放下手里的茶杯，看了看林雨，这个孩子从来都非常优秀，只可惜啊：“你们解决不了，今天如果在我没解决的话，你手头上的这些东西就会往上交。”
林雨苦笑了一声：“您这是弃全盘保帅？只要博越一个？林家不是只有林博越，他一个人撑不起一个林家啊。”
林老爷子知道林雨心里是不忿的，但是老爷子没打算安抚他，只说：“林雨啊，少汀这孩子是个一心一意的孩子啊，你心狠了。”
林雨这会冷汗都下来了，惯有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守住，此刻扭曲的摆在脸上，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可怜。
我知道他的一心一意，我知道他有多好，他是我的命啊，为了林家我连命都不要了，现在三两句话就让我放弃回日本，谁把命还给我呢？
林老爷子一直觉得他这个儿子是所有儿子里面最能成大事的，也从他平静的面容下看出他的不甘，这种不甘非常可怕，一旦没有把控好，随时可能转变为杀人的戾气：“你要拎得清轻重，日本市场潜力还是很大的，以你的能力，能做的更大。你妈和你老婆不会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吧。博越这孩子，手段比你想的狠多了。”
林雨收敛神色，眼神如炬：“只是因为我母亲家比不上江大夫人家，所以注定我这辈子都只能给林博越做嫁衣？只要您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能做的比他好！”
林老爷子不赞同的摇摇头：“你不能。论能力，你们各有各的强处。打江山你或许能跟他拼一场，守江山，你不行。打要狠，守要善。他不见得多善良，但他有个底线，叫林清。你的底线，已经死了。”
林雨还想说什么，被林老爷子拦下了：“你比很多人聪明，这势头你是留不下来了，别说我没提前预知你，后续要怎么接博越的招，自己去想办法吧。”
林雨一点不见落魄，有礼的站起来，出去帮老爷子把门带上。
没过多久，李家就出事了。
林雨知道消息的时候乐了，心想，为了绊倒他，林博越可算下了血本啊，得动多少人力物力，才能把李军长压得这么死啊。
李军长被杯酒释兵权，成了一个光有名头的光杆将军了。
林雨给林老爷子去了电话，说有事商量，老爷子空出一个下午的时间给他，爷俩见面意外的平和，两人先从简单的唠家常开始，直到说到李家最近的状况才开始进入话题。
林老爷子说：“这下你都准备好了吗？”
林雨说：“嗯，都商量好了，过段时间就回日本去。”他一点没有败退居岛国的窘迫，就像他只是暂时撤退，总有一天会再回来一样。
“那说正题吧，今天过来总不会只是跟我唠家常吧。”
林雨笑了笑说：“我这次过去，算是完全脱离林家了，暗地里的事我管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但是心里没底。林家在日本还有一些明面上的生意，我这边可以腾出手来一起做。”
林老爷子知道他盘算这些香饽饽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毕竟是作为父亲的自己舍弃了他，愧疚有之，惜才有之，总不能拒绝了他。
“确实，目前在你二哥手上还有地产公司……”他还没说完，见林雨笑的颇有深意。
林雨说：“日本地产您也知道，自从泡沫破了，就再也没上去过，不过二哥如果真忙不过来，我这边也可以帮忙，只是我觉得金融这块，还是比较有前景的，您看……”
林老爷子说：“你心大啊，我明白了。”
两人又开始说到别的地方去了。
林雨既没表现的很失落，也没表现的很知足。那当然，林博越动用力各方势力强势压下李军长本来是为了钳住林雨，现在确实把他踢出林家战局了，但是他带着金融、房产、军火回到日本，就不一样了，算是给自己新开一个全新的局。没有林家掣肘，林雨压不住李军长，现在李军长下去了，林家又跟他脱离关系，日本完全就是他的天下了。他能把领域扩到多大都凭他自己的本事，就算有朝一日你真反攻回来，那就是林博越该想的问题了，林老爷子现在能管他们的今天、明天，可管不了几年之后的事情，人老了，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一个先到啊。
毕竟是老来得的宝贝儿子，林老爷子的天平还是倾向这个小儿子啊。
林雨已经很久没去林少汀的院子了，他跟林老爷子结束谈话后已经临近晚饭时间，他闲来无事慢悠悠踱步到林少汀的院子，走在回廊一拐弯居然看到院子里有灯光亮着，他加快步伐，一进去看到的是正在收拾的林清，林清看到他，微微一笑，跟他说：“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跟博越一起过来的？”林雨问。
“嗯，上午就过来了。”林雨发现林清似乎心情不错，区别于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时的林清恨不得用眼神把他撕碎，而现在竟然这么和颜悦色。
林清看他也不是外人，没理他，自顾东摆摆，西弄弄。其实这个院子一直有人打扫，没人因为林少汀不在而怠慢了。可是林清就是很自然的把被阿姨摆正的东西，摆回以前林少汀自己摆弄时的样子。
林雨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围，虽然什么都没有改变，可是随着主人的离去，确实少了很多生气，冰冷得不近人情，差点让人待不下去。
林清站在壁橱前，把壁橱拉开，小心的调整里边的动漫手办，最顶上的高达没人去碰过他们，摆在那里威风凛凛。
林雨对着他小心翼翼的背影说：“博越置我于死地的心很坚定，这次居然主动退让，是你吹的枕边风？”
林清转过身来，笑着说：“博越毕竟还年轻，小叔叔多见谅啊。”
林雨对他粉饰太平的态度很疑惑：“我以为最想让我死的人是你？”
林清这回倒是没否认：“嗯。”
林雨问：“那为什么……”
林清把壁橱拉上，走到他旁边坐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少汀的感情，所以怎么可能让你死呢。”
林雨：“哦？”
“少汀临死之前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护你周全。听说你要回日本了？我有你的所有联系方式和地址，我把那封信分成若干份，你放心，以后每一年我都会挑选一个特别的日子寄给你的。”林清说完，林雨也怔忪住了，没有回应，空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没一会家里的对讲机就响了，让他们去吃饭，林清跟他说：“少汀是个没安全感的孩子，活着的时候，生怕惹你不高兴，不要他。林雨，他死了，也怕你忘了他呀。”林清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院子，留下被昏黄灯光包裹着的林雨。
哈，你才是最恨我的人。
☆、自责
林雨走了，将三夫人和他太太一起带走了，回日本去。临走的时候林清给了他半截纸，林清知道这半截纸一定能折磨着他。这样的纸，林清还有很多张，林雨会陆陆续续收到的，只要林雨没收完最后一张，他连死都不敢，因为这是林少汀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话。
林清家有一间林少汀如有去就会住在那的房间，林清让人别进去，要收拾的话他自己去弄就好了，交代完他就给把房门关上了，很少去开他。
因为林少汀的事，林清跟学校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林博越问林清要不要再休息一段时间，林清说，不想再休息了。
虽然只是过去十几天，但是林清觉得好像已经翻过了人生很重要的一页，每一次离别都是人生的一个过渡，人活着好像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学习怎么从容的面对分离。可以伤感，可以难过，但是人生并没有因此停止前进。
秋末的B城遍地枯黄，郁葱草木告别葳蕤，百年大树高大威武。走在校内抬头只能看到被枯枝细杈分裂的天空。干燥的空气抽干了水分，鼻子都开始变得难受起来，满目落叶的B大看起来有点寂寞，秋这个更替的季节容易令人软弱啊。
林清刚一下课就接到岑助理的电话，岑助理说刚刚把林博越送到B大来了，林博越不愿意带手机，又不让人跟着，自己去找林清了。
虽然B大这么大，林清倒是不担心林博越会迷路，只是不确定林博越知不知道他在哪里上课，想了想，林清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捡一下他，林清下午还有课，还是在这个教室，一二节就是，他把东西都放课室里就下楼了。
林清上课的教学楼属于老教学楼，楼还是古朴的砖砌外表，楼层也不高，楼不远的地方就是新教学楼区，新旧两个区域在远处看被一条新的柏油路分隔开，柏油路的尽头就是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建筑左边是新教学楼，右边是老教学楼，林清拐弯的时候正好看到站在铺满枯叶的柏油路上跟一个女生说话的林博越。
林博越距林清还有一段距离，林清不急着上前接他，而是站在拐角的地方，就这么看着他。
林博越手上挂着他的外套，手规规矩矩的横放在腹部，只要稍微留意久一点就会发现，他挂着衣服的手，始终呈平行的九十度。如果有可能可以试着自他的发端到他的鞋尖，慢慢的扫视下来，你会发现，他身上几乎是一丝不苟的，无论你的眼睛停留在哪里，都是赏心悦目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中世纪的老英国绅士，温文体面。
然而他却总是选择最不羁随意的发型，譬如最近他突然开始留长头发，已经过了耳后，他用一个皮筋随意扎了半头，将前面的头发都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这样的他看起来比以往多了一份随意和温柔，他应该是去了公司以后直接过来的，应该还需要开会吧，身上穿着的是熨帖的三件套，脚上踩着的是一双深褐色的牛津鞋，发型和鞋子减去了西式套装的一些沉闷和严肃。
哪怕只是这么简单的站着，他也站的十分笔直，一米九的他让女生抬头看他的时候显得吃力，他几不可见的后退几步，拉开了一点距离，将头微微的低下来，女生察觉到自己没有那么费力时，怔愣了一下。
他又跟女生说了几句话，女生听完焕然大悟，指了指柏油路尽头的那栋标志性建筑，然后做了个向右的手势，在女生指着那栋建筑的时候林博越就看到林清了，视线碰到，确定林清也看到他，他没有打断女生的说话，听着她说完，跟她道谢后，站着目送她离开后才转过身去看林清。
林清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但是看到枯树下，黄叶上站得笔直的林博越时，他喉咙哽咽了一下，有风从他旁边拂过，带起他过耳的头发，地上的叶子也被轻轻卷动了一下。林博越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让林清觉得这个令人窒息的秋天似乎开始有了生气。
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存在就能让林清觉得那些很难的、好像快要迈不过去的坎，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迈。
林博越看到林清向他走来，他也没上前，就站在原地等着，林清难得的有些激动，差点想抱着他，如果不是在学校里的话。他就这么面对面跟林博越站在一起，林博越穿了牛津鞋，有一点高度，本来就高的他，现在更高了，林清跟他站的太近，不得不微微仰着头看他，林清问他：“怎么来了？”
林博越摸摸他的脖子，跟他说：“我想你可能今天心情不是太好。”林博越用没有挂着衣服的那只手轻轻的扶着林清，带着他转身往后走。
林清问他怎么不带电话，他说会有人找他，反正他知道林清在哪里上课。
林清说未未在李教授家，他们今天中午要在李教授家吃饭，让林博越一起去。两人顺着柏油路慢慢走，脚下传来枯叶的咯吱声。奇怪的是平时人来人往的柏油路突然之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了，两人慢慢走在B大的校园里，偶尔路过的人都会转头回来看一下他们，尤其是女生。
林清跟林博越说自己在哪里上课，在哪里办公，在哪里吃饭，现在要去哪里，他似乎很开心，林博越一如既往的安静，偶尔提问一下，但是听得很仔细，好像也很喜欢听林清说。
可能是过了中午，路上的人渐渐少了，他们这一路已经很少遇到人，林清很开心的说着学校的趣事，自从林少汀的事告一段落后，林清几乎闭口不提林少汀，这才是林博越今天过来的原因。
他见林清说的那么开心，更肯定他今天来的时候有多痛苦，现在只是找到一时的救赎，为痛苦找到一个突破口，正在拼命的钻动。
林博越说：“少汀的死不是你的错。”
林清本来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停滞了，他低着头没说话。
林博越说：“没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知道了，有些事不是谁都能阻止的，你没有做错什么，该做的你都做了，能力以外的不要强求。”
林清本来还安静的听着，听到他说不是他的错的时候，憋不住眼眶红了起来，他尝试着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林博越本来跟他并肩站着，见他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知道他现在一定快崩溃了。
直到看到有水滴，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他才抱住林清，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圈着，手虚扶着他的腰，一下一下的拍抚。
林清说：“是我的错，我……”
林博越打断他：“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不知道想自杀的人有多么坚定。死亡一定是最差的结果吗？不一定，或许我们可以试着去尊重死去的人自己的选择。在少汀这件事上，让自己去接受他死亡的事实已经需要耗费你很多精力了，别太消耗自己的能量，自责会让你沉溺更久，别用自责惩罚自己，这从来都是林雨和林少汀之间的事，我们都只是旁观者。”
他这是…‘别人的事情与你无关’的意思。好不体贴的安慰，或许林清现在无法一下子就解脱出来，但他总会想通的。
☆、听课
两人到李教授家的时候，三个老人家正围着未未转，未未一看到林清就噔噔噔的跑过来，突然看到跟着林清一起进来的林博越，停顿了几秒，不想上去的样子，然后他就保持向前奔跑的姿势站在那里，数秒之后倒退回去，直到撞到李老太太。
老太太看到林清直招呼他，林博越第一次遇到三位老人家，表现的非常规矩。
林清说这就是我弟弟，三位老人家直呼，这就是未未的爸爸呀。林清楞了一下，点头说是啊。
林清跟着李老太太进去帮忙端饭菜，李教授跟未未继续与物理斗争，林博越留在外面跟高教授探讨艺术和精神。林博越会说话，什么都懂一点，或许不止是一点。听得懂话，但是不多说，尤其是在行家面前更是懂得藏拙的道理。高教授知道林清很多拓本都是林博越帮忙找到，还一找一个准，觉得林博越是个能说上几句话的人。老头一辈子心气高，觉得跟所有人都难说上话，他在说的话，他们懂什么呀，也就身边这几个人能说上几句。林清觉得这就是他们这几人一辈子都得留在学校里的原因，出去不知被打死多少次了。
早上把未未送来的时候，林清已经把少汀的事跟三位老人家大致说了。避开情感方面，只说孩子还小，一时没想通，老太太当下眼泪就下来了，两位老先生缄默的把他赶走了。临走时，高教授跟林清说：“人啊，命啊，都是天说了算，去吧去上课吧。”老人家哪里不知道林清话没说全，但是毕竟逝者为大，别揪着离去的人不放，让他安心走吧。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李老太太说：“多可惜的孩子啊。”
林清下午的课在后两节，两人在李教授家呆到差不多就提着未未一起去上课，走在路上，林清忐忑的问林博越：“你真要去听我上课啊？”
林博越抿抿嘴说：“我这不是走着呢。”
林清知道他正装着呢：“要不算了吧，会很无聊的。”
林博越说：“你放心，你讲的我都能听懂。”
林清也是气不动，心想算了算了，你要听就去听吧。虽然这样想着，但是脚下不自禁的加快脚步，被他抱着的未未从他跟林博越并肩走趴在他肩上发呆，看到他把林博越甩在后面，越走越快，也不知道踩到未未什么点，未未开始拍林清，这是：快点，快点，再快点的意思。把这个意思补全了就是：快点，把他甩得更远！
林清在教室门口的时候，把未未交给身后的林博越，让林博越从后门进去，以往都是把未未抱在第一排的，但是人家亲爹今天一起来了，林博越又那么高的个子，还抢眼，看他的样子也不是想坐第一排的样子，总不能把人家两父子分开吧。
哦不，未未和林博越是真诚的不想坐一起。林清把未未递出去的时候，未未就像快要被狗咬到一样扒着林清不松手，林清在这点上不容忍他们两个任性，把未未扯下来，往没有要伸手接的林博越身上塞，林博越不得已伸出手把未未夹住，往后门走去。
未未从被塞到林博越那里就停止挣扎，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被林博越夹着，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清，但是眼中写满了：很好，从今天开始不要跟我说话，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完了。
林清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已经稀稀拉拉来了几个，都趴在桌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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