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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因风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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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魏驰轻轻笑了笑：“那就交给你了。”
刘一航朝着许魏驰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放心。
许魏驰笑笑，转过头，看见贺扬波正出神地望着刘一航，这才反应过来，对刘一航道：“这是我大学时候的朋友，贺扬波，明天他也是我伴郎。”
刘一航嘴里还咬着刚夹的半块肉，嘴上都是油，他囫囵地把肉吞下去，不自然地看着贺扬波，半晌，才扭扭捏捏地叫人：“贺哥。”
贺扬波朝他笑笑，学着许魏驰叫他：“一航。”
刘一航沉迷美食，懒得和他多数话，回给他一个礼貌地微笑之后，又低下头继续和碗里的大肥肉作战去了。
贺扬波的笑意在脸上加深，他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喜欢吃肥肉的人，而且还一点都不胖，反倒是十分健美。
这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自从刘一航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想起许魏驰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小了。
刘一航专心致志地吃着，全然不理会席间众人热络的谈话，更是感受不到贺扬波热切的目光。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没有犹豫地接起了电话：“喂，恬恬？”
……
“我现在在我我姐夫这边……嗯……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还得去我姐那里呢……你早点回家，别和他们玩儿太晚了知道吗？……嗯……有人送你吗？没有的话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那行吧……嗯……注意安全……好的……”
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有些尴尬地转头看了一眼许魏驰和贺扬波，低着头，捂着话筒，小声道：“我也爱你！”
然而，这两个人都听到了。
贺扬波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倒是许魏驰，关切地问：“是万恬恬吗？”
刘一航瞟了一眼贺扬波，贺扬波转过脸，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嗯，她和几个朋友去唱歌，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还得回去和我姐他们商量明天怎么堵门呢，哪有时间过去！”
许魏驰点点头：“那她明天过来吗？”
说到这个，刘一航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她说我们俩关系还没到那一步，她不肯来，说是微信给我姐转红包。”
许魏驰一想，刘一航不过二十一岁，和万恬恬恋爱也不到一年，现在就带人家回家参加这种活动，未免有些太早了，于是点点头：“那行吧，你吃完早点回去，晚了一言又要骂你。”
说到这个，刘一航耷拉着脑袋，委屈地看着许魏驰：“许哥，说真的，你和我姐结婚以后，能不能管管她，让她少骂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许魏驰在他头上胡乱薅了一把：“你自己乖一点，她不就不骂你了？”
刘一航撇撇嘴：“那是我姐太苛刻了，也就你能忍。”
许魏驰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说话。
看着许魏驰和刘一航的互动，贺扬波忍不住吃味，光是对刘一航就能好成这样，照这个样子，许魏驰还不得把刘一言宠上天了？
那个刘一言，到底哪里好？
看她弟弟刘一航手长腿长，宽肩窄腰，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刘一言其人怎么也该是个清新脱俗，气质非凡的大美女吧？
直男怎么想的贺扬波不清楚，反正在他这个gay的眼里，刘一言真的只能算得上是普通的“好看”，连“漂亮”都算不上。
可是，就算不是刘一言，就算是别的什么马一言，朱一言，苟一言……
不管喜欢谁，许魏驰就是不会喜欢贺扬波，谁他妈让自己不是个女人呢？
贺扬波有些烦躁，解开衬衣的两颗纽扣，露出喉结和若隐若现的锁骨，用力深呼吸。
他无意识地转头看向刘一航的方向，发现他依旧埋着头，若无旁人地和碗里的美食缠缠绵绵，难舍难分。
刘一航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餐桌上投下一片好看的阴影，他低垂下来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鼓着腮帮子，嘴里装满了食物，却还是停不下来地往嘴里塞着各式佳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他年轻的的气息，他身上阳光的味道，纷纷汹涌地扑向贺扬波。
忽然之间，贺扬波觉得口干舌燥，一股热气从下腹蹿起来，有些难以自持，他掩饰地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向别处。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从胸腔里挣脱出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攻上线，阳光直男攻，完全无法抵抗嘤嘤嘤~
第5章 4、婚礼
婚礼自然是十分成功。
一对新人无疑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作为伴郎，贺扬波和赵翼、方旭都被灌了不少的酒，尤其是贺扬波，凡是有人递上来酒杯，二话不说，立马就抢过来，不由分说地就要往嘴里灌。
看起来是有些买醉的意味，反正是热闹的场合，没人看出他的异样，只当他是为了新郎着想，大家也就随他去了。
贺扬波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从早上去刘一言家里接新娘的时候起，心里就觉得难受得要命；到了晚上婚宴的时候，看着眼前那一对璧人，贺扬波简直觉得心都要碎了。
心里面装了十年的爱人，成为别人的新郎了，换谁都笑不出来吧。
好在这点表面功夫，贺扬波还是做得很好的，一直到婚礼结束，都没人看出他的反常。
刘一言这个在他心里装了十年的假想敌，在此时此刻，终于从一个模糊的幻象变成了一个清晰的轮廓，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贺扬波在他们身后看着，许魏驰和刘一言的视线总是在不经意间交错在一起，然后结成一个温情的泡泡，在贺扬波的心头挥散不去。
只要刘一言在场，许魏驰的视线从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们偶尔会低声交谈，刘一言紧张地说：“许魏驰，我好紧张啊。”
许魏驰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有我呢。”
她点点头，看着许魏驰的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和依赖。
……
等到晚上婚宴散场，贺扬波也该功成身退。
此时，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亲友们吵着闹着要去闹洞房，许魏驰好脾气地笑，只说：“要玩可以，但是先说好了，点到即止啊……”
众人不管那么多约法三章，连连答应，想的都是到时候再说。
贺扬波跌跌撞撞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强压着反胃的感觉，朝他们摆摆手：“我就不去了，明天还得赶回G市，我还是先回酒店休息吧……”
许魏驰略带担心地看着他：“扬波……”
众人也：“伴郎别走啊！一起上去热闹热闹……”
“对呀对呀！闹洞房可是重头戏，怎么能错过……”
“……”
贺扬波硬撑着，对大家挤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诶，算了吧……”
也不知道这个“算了吧”是对其他人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说完，他转过身，摇摇晃晃的往饭店大门外走去。
身后依然是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
“哎，我说这个伴郎怎么这样啊……”有人有点不满地嘟囔。
“你别说话了！”另一个人小声呵斥他。
刘一言的声音：“许魏驰，他是不是喝多了？”
许魏驰回答：“扬波平时酒量应该不错，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赵翼，又好像是方旭：“他这样回酒店没事吗？都他妈站不稳了！”
“要不要找人送送他？这么大好的日子，出什么事就不好了……”也不知道是谁的提议。
“一航……你去送送他吧。。。。。。”好像是刘一言的声音，其实还挺好听的，贺扬波心想。
一个不情愿的男声响起：“姐……”
“一航……你听话嘛……你要是不去，许魏驰就只能亲自去了……那你说我怎么办嘛？”
贺扬波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刘一言还会向自己的弟弟撒娇，有意思。。。。。。
就在贺扬波分神的空当，他感到一阵风疾驰到了自己身侧，紧接着是一股浓烈的阳光混合青草的气息，他忍不住仰起头，张着嘴，用力地吸了一大口气。
身旁传来一个人低低的笑声，紧接着，是他好听的，却并不带多少关心，甚至有些不满的声音：“你没事吧？”
贺扬波笑笑，想和他说自己没事，可是不知为何，忽然间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被眼明手快的刘一航半抱在了怀里。
贺扬波不矮，不多不少，刚好一米八，身材不胖不瘦，宽肩窄腰，是刚刚好的健壮。
大学毕业之后，他依然保持着每周两次的健身频率，强度不大，但是对保持身材和健康也有一定的用处。
他没有八块腹肌，四块不能再多了，但是整个人无论怎么看都是挺拔的，健康的，阳光的，好看的。
他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能给人安全感的男人。
可是此时此刻，他靠在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刘一航的怀里，竟一点都不显得突兀，甚至有种意外的和谐。
在那个人倒下来的一瞬间，刘一航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了双手，紧紧地将他抱住，不知是出于刘一言的嘱托还是别的什么，他搂着怀里这个和柔软的女孩子不一样的醉的一塌糊涂的大男人，原本因为不满而紧绷着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轻轻动了动手臂，贺扬波没有反应。
刘一航有点无奈，回过头去看大厅，大家已经闹作一团了，没人看到两个人的处境。
“贺哥？还……能走吗？”刘一航轻轻叹了一口气，低下头问他。
“唔。。。。。。”贺扬波含糊地回答，却没有要自己站起来的意思。
刘一航彻底对他无语，只好苦着一张脸，半扶半抱着，把人拉扯到了路边，一手撑着他的重量，伸出另一只手拦车。
还好刘一航是医学院足球队的，再加上从小练跆拳道，腿力和臂力都十分惊人，不然的话，实在是难以承受贺扬波全身的重量。
把贺扬波扔进车后座，刘一航泄愤一般地砸上车门，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饭店内的灯火通明。
这叫什么事儿？
十几年了，终于等到姐姐和许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这一天，自己却要和这个莫名其妙的醉鬼在这里浪费时间。
出租司机有点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刘一航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车后座那个东倒西歪的醉鬼，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把拉开车前座的门，泄气的坐上车，这才想起自己连这个人住哪个酒店都不知道。
“那个……贺哥……你住哪个酒店啊？”刘一航转过头去，有些尴尬地问贺扬波。
贺扬波缓缓睁开双眼，刘一航棱角分明却又明显有些不耐烦的俊脸霎时间映入眼帘，贺扬波感觉到心脏猛地一颤，迷迷糊糊地报了一个酒店的名字，而后痴痴傻傻地看着刘一航的脸，嘿嘿地笑了起来。
刘一航被他笑得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对着司机报地名。
刘一航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瘫软成一滩烂泥的贺扬波扶进了酒店。
五星级酒店的大堂内，灯火通明，金碧辉煌。
侍者看到他们，急忙上前来帮忙，手刚一碰到贺扬波的手臂，就被他粗暴地大力甩开，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像是一直考拉一样，手脚并用地缠在了刘一航的身上，脑袋还在刘一航的胸口上来回蹭。
酒店的人纷纷向两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刘一航大窘，朝侍者尴尬地笑笑，连忙把贺扬波拖进了电梯。
等他们从电梯里出来，贺扬波原本笔挺的西装外套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造型了，刘一航一只手把贺扬波按在墙上，一只手伸进他的衣兜里去摸房卡。
贺扬波却忽然抓住刘一航的手，眼睛半睁半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不在这儿……”说着，他抓着刘一航的手一路向下。
刘一航的手猛然触碰到一个坚挺又滚烫的物件，吓得他立马挣开贺扬波的手，气急败坏地看着他：“你有病吧？”
贺扬波撇撇嘴，无所谓地笑，含含糊糊的似乎是说了一句：“开个玩笑嘛……”
话音刚落，整个人又脱力的靠在了刘一航身上。
刘一航在心里暗骂了几句，无可奈何地伸手在他的裤兜了摸房卡，这一次，他尽量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手上的动作，避开了贺扬波下身令人尴尬的部位。
按理说，都是男人，偶尔有些不合时宜的发情，硬了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刘一航就是觉得别扭。
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看到贺扬波这个人，就全身不自在。
也许是因为他一副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的样子；也许是因为他每次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种似笑非笑，好像一头狼在看着猎物一样的表情；又或者。。。。。。
刘一航不是什么心思细腻的人，他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很快，贺扬波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刘一航，他对眼前这个人的厌恶究竟来自哪里。
刘一航好像是泄愤一样，把贺扬波重重地扔在酒店房间的大床上，饶是酒店的床十分柔软，贺扬波还是被重力的撞击疼得闷哼了一声。
他仰面成大字型躺在床上，缓缓睁开醉意朦胧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不断旋转的天花板和顶上的吊灯，然后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是十八岁的许魏驰。。。。。。
像是那年秋天在G大门口，他第一次碰见的笑起来有好看的眉眼的许魏驰，又像是后来总是冷着一张脸，极少说话，极少表露表情的许魏驰。。。。。。
两个年轻的许魏驰在他面前交替出现，来来回回，忽隐忽现。
“魏驰……”他忍不住，喃喃地叫他。
眼前的人浓眉拧成一团，眼神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魏驰……”他又叫了一声。
那个人低下头来，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脸几乎贴着他的脸。
“你说什么？”那个人冷冰冰地问，贺扬波甚至能够感觉到他吐出的热气轻轻喷薄在自己的脸上。
贺扬波心中难忍一阵悸动，双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眼前这个人的脸颊，像是隐忍了很久的山洪忽然爆发，他半眯着眼看他，动情地开口到：“魏驰……我喜欢你……我他妈喜欢你啊！许魏驰！”
第6章 5、败露
贺扬波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窗帘被关上了大半，只留了一个手掌宽的缝隙。
屋内没有开灯，有一点窗外的微光透进来，倒是还不至于黑漆漆的一片，但是昏暗的房间里，贺扬波看不清任何东西。
晃神的一瞬间，他看到离床不远处的沙发上有一个猩红的圆点。
“醒了？”沙发上坐着的人把抽了一半的烟摁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面无表情地问他。
原本整洁如新的烟灰缸里此时已经躺了又七八个烟头，说话的人嗓子很哑，不知是因为抽了太多烟的缘故，还是因为一夜没睡。
贺扬波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以为自己宿醉之后出现了幻听，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又闭上了眼。
那个人似乎隐隐压制着怒气，又加重了语气说到：“既然醒了还装什么？”说着，他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间的灯。
霎时间，房间内被点亮了。
贺扬波这才发现，这一切不是幻觉，刚刚说话的那个人是。。。。。。刘一航！
他的脑袋“轰”的一声，几乎快要炸开了。
这一切不是幻觉！那么！昨晚也不是一场梦！
许魏驰。。。。。。许魏驰不可能在这里……那么……那个人。。。。。。
是刘一航！
昨晚的记忆在贺扬波的脑海里慢慢苏醒过来。
他记得。。。。。。他记得他看到了许魏驰的脸。。。。。
。十年前，他刚认识许魏驰的时候，他年轻的脸。
可是，昨天明明是许魏驰的婚礼，他又怎么会来？
“一航……你去送送他吧。。。。。。”刘一言的声音回荡在贺扬波的耳畔。
那么，昨晚的人，是刘一航……
而他喝醉了酒之后，不管不顾，糊里糊涂告白的的人，是刘一航！
他只觉得头疼欲裂，双手抱着头，愤怒地嘶吼了一声。
刘一航走到床边，抱着双臂，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感受到一股迫人的气势逼近自己，贺扬波强迫自己睁开眼。
他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歪着头看着刘一航，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地问到：“你……知道了？”
刘一航皱着眉：“你是……同性恋？”
贺扬波盯着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你。。。。。。你喜欢……许哥？”刘一航好像还有一些不敢相信，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
他的声音有些犹豫，有些茫然不解，甚至微微有些颤抖。
贺扬波仔细看他的脸，这才发现，他的坚硬的下巴长出了青青的胡茬，下眼睑是一片乌青，他脸色惨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这孩子大概是被自己吓坏了，贺扬波暗想。
“许哥结婚了。”刘一航提醒贺扬波。
贺扬波闭上眼，点了点头：“我知道。”
“许哥他……不是同性恋……他不喜欢男人。”刘一航看了他一眼，又说。
贺扬波苦笑一声：“我知道。”
刘一航狐疑地看着他，那眼神好像在说，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又是何必要犯傻？
刘一航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说到：“许哥和我姐感情很好的……他很爱我姐……我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爱我姐了……”
贺扬波抬眼看着他，眼里好像闪着波光：“我都知道……”
刘一航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在说谎。
半晌之后，他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在贺扬波身旁的床沿上坐下来，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轻声问到：“那你……你准备怎么办？”
你准备怎么办？
就在这一瞬间，贺扬波仿佛听到自己心脏裂开，又迅速组装起来的声音。
就在这一秒，他意识到，那个原本藏着许魏驰的地方，就在此时此刻，瓦解在眼前这个年轻男人一声无奈的叹息里，粉碎在他那句略带关心的“你准备怎么办”之中。
他下意识地伸手，覆上自己心脏的位置。
他知道，就在此时此刻，他已经把和许魏驰有关的前尘往事埋葬在了昨晚那句情不自禁的告白之中，而现在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只是因为眼前这张年轻英俊，却又疲惫不堪的脸庞。
就在短短几分钟之前，他曾在脑海里设想了许多种刘一航的反应。
这个意外听到自己对他新婚的姐夫的告白之后，被吓到一晚上没睡，靠抽烟冷静下来的青年人，是会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自己变态，还是会直接扑上来，用重重地拳头招呼自己？
不管是哪一种，贺扬波已经做好准备要一动不动地受着了，谁让自己要在这种大好的日子去恶心人呢？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以上那些反应，刘一航都没有。
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有愤怒，有不解，有太多太多复杂的情绪，可是唯独没有厌恶。
他是那么善良。
他那声长长的叹息里，包含着无奈和可怜，他那句犹犹豫豫的问话，充满了不确定的关切，贺扬波感受得到。
“对不起。”贺扬波没有回答刘一航的问题，反倒是突兀地向他道歉。
刘一航明显被吓了一跳：“啊？”
“昨天晚上，吓到你了吧？”他对他笑了笑。
反倒是刘一航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也没有……呃……当时是吓了一跳……不过后来冷静下来想想也没什么……”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继续说到：“后来就觉得庆幸……还好……还好那些话，是我听到了……还好不是许哥听到了……”
贺扬波真的想敲开刘一航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他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你很怕他知道吗？”
刘一航一愣，很快回答到：“当然了！许哥要是知道了……。我姐怎么办？”
他想了想，好像也觉得这么说不太合适，于是又说到：“我的意思是，许哥就算知道了，肯定也不会和你怎么样……但是……”
他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于是有些泄气地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赌气地说到：“总之，他们都不要知道最好！”
看到刘一航这副样子，贺扬波心里的烦躁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忍不住眉开眼笑。
他两手向后，用手臂的力量把身子支撑起来使得自己的脸离刘一航更近一些。
他盯着他看了半晌，十分认真地对他保证到：“他们不会知道的。”
刘一航扭过头来，咬着嘴唇，不解地看着他。
“我保证，无论是许魏驰，还是你姐，或者是其他人，都不会知道的。”他坦然地直视刘一航的目光，郑重地承诺到。
刘一航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睛特别好看，清澈而明亮，偶尔也闪烁着一些调皮和不羁的光芒，他的睫毛很长，贺扬波很少看到有男性的睫毛像他那么长。
每次他一眨眼睛，贺扬波就觉得心里一颤。
“你保证？”刘一航半信半疑地问。
“我保证，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贺扬波沉声回到。
得到贺扬波的保证，刘一航这才松了一口气，直挺挺地在贺扬波身边躺下，长叹一声：“啊……困死我了……”
贺扬波觉得好笑，侧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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